厲皇 第八章
曦兒天未亮就來到了風厲天的房門口，為什麼會來？她也搞不清楚，但是幾天沒有見到他，她居然好想他，腳也不受控制地來到了他的房門口。
他這個時候應該是在睡覺吧！她輕輕推開了門，輕手輕腳的來到他的床邊，掀開了床幔的一角。他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覺，說實在的，那雙黑瞳閉起來時，看起來完全沒有危險性，想不到他睡覺的樣子還真像個孩子般的可愛。
曦兒隨意在房里望了望，看到了桌上的東西，心生一計，不禁小聲地竊笑。她轉身拿了墨汁和毛筆，打算在他的臉上鬼畫符，想到他起床的表情，她就覺得好好笑。
其實曦兒剛推門，風厲天就醒了，要不是聞到那一股熟悉的香味，他會以為是刺客。這個丫頭，上一次她還學不乖，不過……他倒想看看她想做什麼。
曦兒一邊笑，一邊慢慢靠近風厲天，欲將佔了墨汁的毛筆往他臉上畫去，誰知他睡得太里面了，她的手太短勾不到他，于是她只好小心地跪在床上，慢慢接近他的臉。
誰知他突然來個大翻身，整個人抱住了她的腰，令她不能動彈，她的手上又拿著墨汁與毛筆，簡直不知該如何才好，弄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曦兒小心地將墨汁和毛筆換到同一手，小心地放到床頭的小櫃子上，看了一眼抱住她的風厲天，眼楮依舊緊閉著，她吁了一口氣，小心的想把環抱在她腰上的魔手拿開。
她輕輕的拉開一只手，正想拉開另一只時，他的手竟住上伸，把她整個人壓在身下，而且手臂就壓在她的胸脯上。
這個大！睡覺還不忘吃她的豆腐。她把他的手臂移開，正想挪開身子，他又轉向了她，不但整個手掌平貼住左邊的胸脯，就連腳也橫在她打開的兩腿之間，姿勢萬分暖妹。
她轉頭看他，才發現他的臉離她好近好近，連他呼出來的氣都噴在她的臉上，讓她聞到屬于他純男性的特有氣息。
貼上她胸脯的大手，隔著衣服散發出無比的熱力，單是不動就讓她覺得口干舌燥，莫名的電流在身上亂竄，左邊被他壓著的侞房也覺得搔癢而腫脹。
她被他因得臉紅脖子粗，也無法呼吸，沒想到一個掙扎轉身，卻緊貼上他的唇，那被踫到的唇像是有生命似的，立刻將她的小巧紅菱迎了進去，在里頭與她的舌嬉戲，這一次他將再也不放過她……
一夜縱欲，曦兒一大早就被眾家姐姐抓去試穿出嫁那天要穿的紅袍，她睡眼惺松、半眯著眼，家女圭女圭似任由擺布。
二姐在她耳邊大叫著。「你頭不要亂動啦！這樣發型會不好看！」要不是太累，沒力氣反抗，她才不會這麼好說話。
曦兒掏了掏算朵，又打了一個阿欠，看了姐姐們一眼，發覺她們的眼底閃著愉悅，好似那個出嫁的人就是她們自己一般，而真正的當事人，只想好好躺在溫暖的床上，給它睡到世界末日去。
「好看好看！曦兒穿這件亮紅色的真好看，她的皮膚白，配上亮紅色，簡直美得像仙子。」六姐拿著新嫁衣在曦兒的身上北畫著。
「不行！不行了，那太刺眼了，她嫁過去可是風嘯國的一國之後耶！怎麼能用那麼輕佻的顏色？照我說這件暗紅色的好看，曦兒穿上了，既端莊又秀雅，這才符合她的身份。」二姐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說著。
「拜托！什麼端莊秀雅，曦兒不是這種人，而且風君喜歡的就是活潑的曦兒，那件衣服太老氣了，穿在她的身上超土氣的。」八姐跳出來說話。
「對啊！要我才不穿那種暗紅的顏色，看起來超不顯眼的，土死了！」六妹皺鼻子說道。
「可不是嗎？一輩子就成那麼一次親，我希望在出嫁那天是最美的新娘子，我當然要選最紅、最亮的顏色，讓每一個人都看得到我。」七姐也說道。
「算了吧！七妹，你像個男人婆會有人要你嗎？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四姐不以為然的說道。
七公主臉色馬上變成青色，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我的事就不勞你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太婆費心了！」
「什麼？！你說我是老太婆？你居然敢這樣說我……」四公主咬牙切齒地忽剩著七公主。
「我看你這麼中意那件暗紅色的嫁衣，干脆留著等你嫁得出去那天再穿好了，只不過……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到時候衣服恐怕也褪色得差不多了，哈！」七公主叉著腰，無視四公主眼露凶光，惡毒的說道。
自從曦兒要嫁人後，幾位排行前面的公主，個個突然對于終身大事緊張了起來，生怕自己的年齡成為眾人譏笑的話柄。
「我看你是太久沒被修理，皮在癢了，我今天會讓你知道什麼叫作長幼有序。」說完後四公主就緊掐住七公主的脖子。
「你們在干什麼？反了啊！」二公主上去阻止兩人。「大家都是自家人，嘴巴吵吵就算了，干什麼真動起手來？」
「我是她姐姐，她居然敢這樣笑我，我不教訓地，她會不知天高地厚地說出更難听的話。」四公主不理會眾人的苦勸，依舊緊掐著七公主的脖子不放。
七公主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反手只住了四公主的進攻，「是你先罵我男人婆的，別做賊的喊抓賊。」
「四姐只是開開玩笑的啦！你何必當真嘛！真是的！」
「那我罵她是老女人也是開玩笑的！」
「你……」
「都別鬧了！要是被大姐知道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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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兒的瞌睡蟲也在這時被吵走了，她受不了地走到她們面前，「你們別吵了啦！」
「都是你啦！為了你成親的事，大家還吵架！」八姐指著曦兒說道。
啥？這……于她什麼事？她已經很委曲求全的任她們擺布，這親又不是她心甘情願要結的，她已經一肚子苦水了……
兩個人這時都放下了手，來到曦兒面前，「對啊！還不是為了你要穿哪件衣服，都是你！」
「我……」天啊！地啊！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到底招誰惹誰了？
「對啊！你到底要穿哪件，為什麼不早說？」現在大家炮口一致地對著曦兒齊轟。
「哪件？」她……她哪知道哪件啊！剛剛一直在打瞌睡，她根本搞不清楚她們在吵什麼？
「我跟你說，你千萬不能等那件暗紅色的，土斃了！要是你穿上了，我不會承認你是我妹妹。」七公主眯著眼威脅道。
曦兒只得點點頭，「哦！好……那就那件……」
曦兒話未說完就被四公主像抓小鳥般的抓了過去，在她耳邊低咕，「你要是敢給我穿那件亮紅色的，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曦兒只好如小老鼠舨的點點頭，「好……好……」
才剛說完，七公主那磨刀霍震的表情又逼近來，「曦兒，你不會騙我吧？你該知道我最恨人家欺騙我了！」
「這……」她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兩邊人馬齊聲呼叫，叫得她心驚肉跳，嗚……誰教她是家里最小的，從小就飽受眾姐姐們的欺負，現在還比她們早出嫁，真慘！
如今她站在任何一邊都一定死無葬身之地的，這一切都是那個風厲天害的啦！要是他不娶她就好了。
就在曦兒被眾人的目光瞪得愈來愈渺小，正感到日月無光、呼吸困難時，大姐的到來，出現了一絲曙光。
「原來你們都在這里啊！」艷無雙說道。
曦兒馬上躲到大姐的身後，「大姐你來了，太好了！」從來沒這麼希望見到大姐過。
艷無雙看了眾人一眼，馬上會意地笑了笑，「大家都在聊些什麼啊？嫁衣決定好了沒？若有不合身的地方，可要再請師傅改過。」
「大姐，你來得正好，我們正為曦兒不知該等哪一件而傷腦筋。」二公主荊紅說道。
「是啊！大姐，你覺得哪件適合曦兒？」七公主趕緊問道。
艷無雙盯著桌上兩件樣式相同，但顏色不同的嫁衣，「兩件都很好，但是曦兒只能穿一件，不如曦兒兩件都試容看看再說。」
「一定是亮紅那件好看！」七公主說道。
「才怪！是暗紅的才大方！」四公主回道。兩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冷哼了一聲，不屑地撇過頭。
艷無雙看了她們兩人一眼，笑著搖搖頭，這兩個人從小就愛斗，如今連這種事也能吵。
「我們都是女人看不準，要找個男人來看才準。」
「男人？難道找風厲天來看嗎？」
「當然不能找他來看，就是要出嫁那天讓他看到才會驚艷，要是提早見到，那就沒意思了。」姐妹里頭腦一向冷靜的四公主可人說道。
「可人說的沒錯！找誰都行，就是不能找風厲天。」艷無雙點頭稱是。
「那……哪里還有別的男人能看？」
「找天磊啊！你們都忘了他是個男的嗎？」
「什麼？天磊哪算得上是男人啊！他只能算是個孩子吧！」
「天磊今年都十五了，不小了，美丑已經能分辨得出來，你們別老當他是小孩子，他會不高興的。」艷無雙笑道。
眾姐妹雖不滿意，但眼前也沒人可我，只得勉為其難的答應，畢竟大姐都這樣說了。「大家都沒意見的話，我們就去找天磊來，你們可以先替曦兒等嫁衣了。」
听完曦兒的抱怨後，風厲天忍不住一直大笑。她們這幾個姐妹還真有意思，曦兒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不單純可愛都難。
「你還笑呢！都不知道我可被你害慘了！」曦兒沒好氣地嘟嘴抱怨，她被他累了一整夜，一大早還要受那種非人的待遇。自從見到他開始，霉運好似一直跟著她，她做什麼事都不順。
「好好好！你受委屈了！」風厲天愛憐地擁住曦兒，在她的耳邊說道︰「其實不管你穿得多好看，我也只不過是把它月兌下來而已，我教你一個選擇的方法，下次你就找好月兌的就行了。」
曦兒張大了嘴巴，「你……這個大！」她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
他抓住了她的手，倒不是怕她打他，而是怕她傷了自己，順手將她擁人懷里，「其實……我倒是很羨慕你有這麼多的手足。」
曦兒看著風厲天，察覺到他目光里的一絲憂郁，雖然只是一閃而過，她還是看到了。
「你……沒有兄弟姐妹嗎？」
風厲天看向遠方，臉上帶著苦笑，「有……但卻從不親近，更不會像你的姐妹一樣的相處，他們甚至還很怕我，因為一直以來我都被教導去擊敗他們，好使自己能凌駕于他們之上，取得皇位。」
為了柔弱無助的母親，他只能使自己變強；為了報仇，他只能冷血地鏟除異己，直到遇見曦兒，他才明白自己的前半生都是在明爭暗斗里度過，他從來就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就算奪得皇位，也僅是為了報復。現在才發現原來一直以來他所追求的東西，看起來真是可笑。
曦兒看著風厲天神色復雜的表情，忽而發現，她即將要嫁給他，竟一點都不了解他。「我……不了解你，你能多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嗎？」
風厲天將眼神定在曦兒身上，撫著她白哲的臉龐，「看到了你，我才發現過去的我，失去了很多東西。」
曦兒不了解風厲天這句話的意思，「東西？」
風厲天笑著包住了她的手，用目光牢牢鎖住她，「曦兒……」
曦兒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他，被那兩潭暗黑色的水眸給吸了進去。「為……什麼？」
「嗯？」風厲天看著懷中的曦兒，將她的美麗烙在心上，哪怕要他看上一輩子，他也不覺得膩。
「我還是想要問……為什麼是我？」這愛來得太突然，她還沒有準備好，他們認識不過短短幾個月，為什麼他會想娶她呢？她的魅力真有那麼大嗎？像他這樣的男人會愛上她嗎？
他勾起她一撮發絲，放在鼻頭輕聞，「曦兒……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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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看到第一眼就愛上嗎？」曦兒張大了水眸，長長的睫毛橋悄地對他眨啊眨。
風厲天點點頭，「我愛上了你，所以我要娶你，就這麼簡單。」
他說他……愛上她？曦兒無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覺，她的心好像飄到空中去了，他只是簡單的解釋，她的心竟感動得發抖。
「那……你怎麼知道我也喜歡你呢？」曦兒力圖鎮定的問道。
「我知道！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非讓你愛上我不可。」從小只要他要的，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他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失敗」兩個字。
「你……」好個狂妄的男人，竟說得那麼直接，她連「愛」這個字都還說不出口，最多也只敢說「喜歡」，他比她勇敢太多了。
「就算是搶，我也要把你搶過來！」他熱切地注視著她。
很奇怪，听他講這些話，她竟沒有一點不喜歡，反而心里輕飄飄的，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曦兒從來沒有接觸過感情，所以她並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歸屬，已被風厲天擒獲了心而不自知。
「你不要壓抑自己，你跟我有相同的感覺，就算你不說，我還是知道的。」風厲天的手插進了曦兒的黑發里，享受著細柔發絲在手指間穿梭的滑溜感。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事，他竟然知道？
「曦兒……你的心事都寫在你的眼楮里，別人不知道，我卻一眼就看穿了，不為什麼，只因為我在乎你。」
對啊！愛是不需要理由的，不管是不是一見鐘情，時間地點根本不是重點，就只是……愛上了。
風厲天的唇漸漸靠近了曦兒，這一次她沒有躲開，閉上了眼楮接受他熱情的吻，任由他將她放平在床上，解開她身上的束縛，與他赤果交纏。她想，她已經知道了愛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