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你,上了癮 第四章
馬兒奔馳了半個時辰,仿佛像是過了一年那般漫長,黃虎迫不及待想要回寨與佳人共赴雲雨,滿臉的瀅笑喜色。
抿得死緊的唇瓣滲出血絲,洪鈴心里非常悔恨!
愈接近黃虎寨她愈是絕望,心底突然浮現楚霸王的身影,他的警告全成真了,她的天真愚蠢所牽連的性命不只一條……
老天啊!這回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嗎?絕望與胸口撕裂的痛楚,讓她視線模糊,洪鈴再也支撐不住,桑厥了過去。
回到黃虎寨,一心只想與佳人燕好,黃虎壓根沒有發現自家招牌已經被毀,更沒察覺兄弟們個個懷著詭異的眼神。
他抱著佳人穿越大廳正欲往寢室飛奔,這才發覺王位被人佔據……
「該死的!你是活得不耐煩啦。」黃虎拋下軟弱嬌軀,立刻拔刀砍殺那斜躺在寶座上的男人。
「黃威?」見到來人,楚惜銘攏起眉頭。
又是一個早該見閻王的人,吱!難不成九寨溝是地獄?
他腦海里不斷的過濾名單,將成都的地方官一一列出,有能力偷天換日放走死囚的官員不多,但有參與的人恐怕是一大串,否則不可能隱瞞這麼久。
而羅仲益是權力最大且最有嫌疑的一位,一直以來早想將他辭官,奈何此人工于心計、善做表面功夫,始終抓不到他的小辮子,這次非得找齊證據收拾這惡官不可。
「你是誰?」他早就買通貪官找人頂替受死刑,也就是說,黃威早已經死了,听聞眼前男人喚自己本名,他心頭漏跳好幾拍,仔細一瞧那雙炯炯有神的利眼,仿佛在哪里見過卻想不起來。
「我是楚霸王,是這里的寨主。」渾厚有力的聲音震碎桌案上的杯子,他的威勢讓人心驚肉跳。楚霸王三個字實實在在震嚇黃虎,讓他不自由主的退卻。這男人的氣勢遠在他之上,他隨即下令號召弟兄們護駕,然而除了與他一道回寨的人,其余的屬下全一動也不動,盤起雙手像是在看好戲。
「可恨!想奪寨主之位沒那麼容易。」黃虎揚聲怒吼,躍身向前朝著他劈砍而去。
拂袖擊落大刀,楚惜銘五指掐住黃虎的頸項,霎時將他魁梧的身體凌空,鐵臂即時送上一掌,黃虎像個垂死的布偶被拋在地上,眨眼之間勝負已分。
楚惜銘的武功讓人咋舌,原本想與黃虎一同作戰的人們全不敢輕舉妄動,眾人相互對望隨即達成共識,單腳跪地向他行禮,「寨主。」
「把人關到地牢。」楚惜銘揚手下命令。
「是,寨主。」很快的,黃虎被人橫抬離去,大廳又恢復寂靜。
空氣里彌漫著濃厚的懼意,眾人屏息不敢動,方才拔刀相向者生怕慘遭懲罰,直到楚惜銘唇角揚起一絲絲笑意說︰「只要你們對我忠心,絕不會虧待你們的。」
忠心與不忠心的差別,就是招待終生的牢飯或是免費護送至黃泉路……
「多謝寨主。」眾人聞言欣喜的連忙叩謝。
「全下去吧。」倒戈得可真快,一點情義也沒有。楚惜銘突然很想念棋門雲集同生共死的兄弟們。
「屬下有事稟報寨主。」田仲連忙向前拍馬屁。
「嗯?有事?」撐起下巴他懶洋洋問道。
「這名女子貌美如花,相信寨主一定會喜歡。」田仲粗魯的將暈厥的洪鈴拉至他跟前。
原以為田仲拖來的是一塊破布,沒想到竟是那個頑固天真的女人,看她那狼狽的身影映入眼,同時也刺痛他的心!
「放開你的髒手。」楚惜銘急步向前,立刻將她擁入懷中,並且一掌將由仲打至牆上。
那愚蠢想邀功的男人當場暴斃……
嬌顏沾染鮮血的模樣,令他不禁失控的怒吼道︰「快叫大夫。」
急如旋風,楚惜銘將她抱至房內床鋪歇息,憂心她的傷勢,他撕開她殘破衣裳審視傷口,雪白胸脯上的五指印好鮮明,這力道可真重,根本毫不留情的想置她于死地。
她的臉色好蒼白,嘔出不少鮮血,見她昏迷不醒,恐怕是傷到髒腑了。
「該死的!」他咬牙切齒迸出話語,這話不只是怒罵惡賊更是斥責自己,明知她可能走往死路,他卻沒有徹底阻止。
清晨時分她仍傲氣昂然,不到半天的光景卻已呈垂死狀態,真不敢想象如果他沒佔據黃虎寨,她的命運會如何……
「蠢女人!」伸手柔柔她抿得死緊的唇,試圖讓她放松,否則那唇瓣肯定傷痕累累。
「大膽!給我滾出去。」
听見身後有聲響,楚惜銘立刻用棉被掩蓋嬌軀。
「饒命啊!我、我……是來看診的大夫。」幸而大夫卓羽遺眼明手快,否則可被那花瓶砸破了頭,他嚇得避到門後。
「大夫?獐頭鼠目!你色迷迷的眼神,任誰看了都厭惡。」雖只是一瞬間,但那張垂涎美色的臉,他可是瞧得很清楚。
「寨主……我的眼楮天生就眯眯的……」生怕新寨主大發雷霆挖了他的眼,卓羽遺忍不住替自己說話。
「不用你看診,下去替我準備金創藥、去淤血、活化筋骨的藥材。」楚惜錯再次擲出花瓶砸過去,是恐嚇他要更小心謹慎。
「是。」卓羽遺嚇軟腿的連忙爬離。
該喚個女人來替她洗淨血跡……可是沒有值得他信任的人。楚惜銘決定不顧忌名節清白,挽起衣袖拿起溫熱濕巾替她清洗。
沒了血跡與黃褐色的粉,雪白精致的容顏呈現在眼前,那是一張粉雕玉琢的臉蛋,她的美麗比想象中來得完美無瑕。
深呼吸一口氣穩住心情,他輕輕掀開被子,飛快洗去她身上的塵土血跡,然後取來干淨被單掩蓋那惹人遐思的胴體。
該替那笨女人穿上衣裳的,但那綺麗的畫面讓他血脈賁張,要是踫到那粉女敕肌膚,就算他是聖人也會變成惡狼,所以還是算了吧。
「笨、蠢、呆……」望著她蒼白的容顏,楚惜銘忍不住斥罵。待她醒來非要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稟報寨王,藥已經熬好了。」經過一次教訓,卓羽遺不敢隨意入內,捧著湯藥佇立在門外呼喊。「進來。」將她身上的被單拉至下巴,確定春色毫無遺露後,楚惜銘才開口。
「是。」卓羽遣小心翼翼的將藥遞至他面前。
荒郊野嶺,土匪大寨里,他實在很懷疑這大夫的醫術。
攪動湯匙吹涼滾燙藥水,楚惜銘喃喃開口問道︰「你醫術最專長的是什麼?」
見他臉色放松,語氣溫和,卓羽遺得意忘形的回答,「我最擅長替人打胎,調制壯陽藥材……」
「你再說一次!」合言,楚惜銘不禁懷疑手上的藥能喝嗎?
「嚇!寨主……治跌打損傷,我也是很拿手的。」這新寨主的性情還真難拿捏啊,卓羽遺嚇得馬上跪地哭喊。
楚惜銘揪起他的衣領恐嚇,「你最好保證她會健康痊愈,否則……我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定,一定!」他陰冷的語調像極索魂的厲鬼,卓羽遺嚇得險些尿失禁。
「滾!」
「是、是!」卓羽遺再次連滾帶爬的遠離漸新寨主寢室。
楚惜銘舀起湯藥小口的喂食,但她紅唇緊抿著,讓藥汁滑落臉頰……
「唉!連昏迷不醒都能如此倔強。」改天該找個機會,讓她與璇玉妹子較量,看看哪一個比較固執、比較難搞……
女人啊,性情不論冷熱,全都難伺候!
他喝了一口湯藥,俯身低頭慢慢喂哺,如此不斷的反復直到藥碗見底。望著手上空碗,他突然間壞壞的念頭興起,好想叫大夫用臉盆裝藥汁……
啊?他在想什麼?又不是沒有親過女人,何必戀戀不舍?不!是藥汁很好喝的關系,是的,是這樣沒錯。
但……手指仍不舍得離開紅唇,很顯然的,他是在睜眼說瞎話。
吱!想親就親,何必管那麼多,反正他現在是霸王,正人君子那一套就省了吧。念頭興起,楚惜銘隨即付出行動,低頭品嘗甜美紅唇。
身上傳來的陣陣痛楚非常不舒服,隱隱約約感覺火影搖曳,洪鈴張開沉重的眼皮,入眼的陌生環境讓她惶恐不安,記憶陸續回籠,最後停留在黃虎那瀅邪的笑容上……
「啊……不!」她猛然坐起身,被單滑落至腰際,冷冷的空氣讓她顫抖。
天啊!她竟然光果著身軀……
听見叫聲,楚惜銘現身在床前,「三更半夜殺雞啊?」
身軀半果,他沒料到映入眼簾的是春色無邊,整個人愣在原地。天啊!吻她的甜美感覺再度涌上心中,有股沖動想繼續索取芳香。
「滾開,別過來!」她連忙拉高被單將自己包裹住,嬌小身軀蜷縮至角落。
那慌張害怕的模樣扯回他的神志,楚惜銘依靠在床柱邪笑著,「嘿嘿……嘿嘿……」
「是你……你救了我?」那笑聲有點熟悉,洪鈴抬起頭來見到他不禁感到訝異,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救?」楚惜銘挑眉佯裝不解,故意用色迷迷的眼楮盯著她瞧。
那眼神炙熱又邪惡,仿佛剝落了包裹在她身上的被單,撫模著她光滑細致的肌膚……
「不是你救了我嗎?這是哪里?」猶記得她被擄到黃虎寨……
「這里以前是黃虎寨,現在是楚霸王寨,而你已經是……嘿嘿……」他故意不解釋的誤導她,是為了嚇唬她,給她一點教訓。
「楚霸王寨?」洪鈴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對他黑眸眼底的瀅邪之意,倒是看得非常清楚,難不成……
忽地,瞥見床鋪上鮮紅的血跡……
「虧我還相信你是好人,但你居然毀了我的清白。」她憤怒拉扯起床單往他臉上扔去。
楚惜銘接住床單見到上面的紅色血跡,這才明白她為什麼拿床單扔自己……
哇!初夜落紅?想象力更豐富,不過省得他扯謊誤導,「讓你當押寨夫人,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
聞言,嬌柔身軀又蜷縮成一團,小臉埋在膝間低頭不語。
此時洪鈴的心情好紊亂,既憤怒又慶幸……憤怒他侵犯自己,卻又慶幸踫觸她的人不是黃虎……這是什麼情形?不幸中的大幸嗎?
亂了、不懂了,她想……她瘋了吧!
「有幾件事給我牢記在心,別想求援、輕生、做蠢事……只要乖乖的當押寨夫人,我便能保你無憂。」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他字字句句皆表明威脅。
「我爹呢?」她咽下五味雜陳的情緒,臉蛋覆上一層寒霜防衛。
「只要你听話,他自然無恙。」她果真是為了別人,屈服在黃虎的瀅威之下,唉!她還真是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善良也是弱點。
「我要見他。」這男人拐騙她太多次,不太有信用。
其實在她昏迷之時,洪義已經來探望過她,所以楚惜銘點頭允諾,「可以。」
「那……我會听話。」事到如今她只祈求爹爹平安無事。
水靈靈的眸子妥協了,眼神一副了無生趣,她的傲氣全消失無蹤。
看她那絕望的表情,頓時勾起想整她的惡意,楚惜銘故意刁難,「吻我。」
凝望他一眼,洪鈴緩緩抬起頭來在他唇瓣上烙下一吻……
出乎預料之外,她的吻只有羞澀沒有勉強,莫名怒意在他心里翻涌,忍不住問道︰「如果對象是黃虎,那你還會吻得這麼不猶豫嗎?」
會嗎?不會嗎?他的話讓她傻了……
他的唇靠得好近,氣息頻頻干擾著她。
洪鈴的臉蛋好紅好熱,腦袋中嗡嗡作響無法思考,「我、我……不知道。」
「會嗎?」鉗制住她的肩膀,楚惜銘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我……」她現在只感覺得到他在生氣,這怒氣與以往不同。
為什麼她听話了,他反而惱怒?難道是……
以為是自己表現不夠好,她拋開羞怯雙手攀附他的肩膀,再次吻上他的唇,小舌輕輕探索攪弄,然而回應她的是狂烈的吻與怒濤。
她大膽撩撥的行徑,惹得他欲火焚身,同時也讓他怒火狂燒。
他奮力離開那誘人的唇,忽視那嫣紅臉蛋,冷然道︰「睡。」
「好。」洪鈴听話的躺下歇息,拉攏好被單,嬌軀整個蜷縮在被子里,渾身好燙、好燙……是因為自己大膽的行為,更是因為他炙熱的吻。
沒有帶著懲罰意味的吻,原來是那麼令人沉醉。不由自主的比較起兩次被他吻的感覺,潤潤唇瓣他的味道還殘留著,她的心跳得好厲害。
但他好像很生氣……會不會為難爹爹?
憶起他離去時冷淡的眼神,心里不免慌張起來。她坐起身左顧右盼,房內只有一盞燭火,昏暗光線更強調四周空曠陰沉,惶恐不斷在心里蔓延,她更是慌了。
他去哪里?黃虎會不會再出現?而她為什麼又會遇上他?還有……還有他為什麼生氣?疑問像泡泡不斷的冒出,全是有關于他的問題……
她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紅唇忍不住輕輕呼喊,「楚……」
忽地,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無力開口,她身軀癱軟在床鋪,額上的汗如雨下。好痛……視線漸漸模糊,意識不清。
「很懷疑你會听話。」斜躺在暗處歇息的楚惜銘,全將她的一舉一動入了眼,他走到床鋪前替她拉攏好被子。
輕輕拭去她額上水珠,他一次又一次的撫模著她的額頭,試圖讓她放松心情,然而她眉頭仍糾結著,想必傷勢一定很痛。少了冷漠防衛,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完了!他居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瞥見桌案上的藥膏,才想起要叫她自行上藥,這下可好,她又痛暈了。
「笨女人,醒一醒。」楚惜銘伸手搖晃她的臂膀呼喊。
連喚幾聲,回應他的是更痛苦難受的表情,讓她疼還是幫她上藥?看她柳眉深鎖,嬌軀微微顫抖的痛苦聲吟,讓他不再猶豫。
罷了!月兌也月兌了、看也看了、吻也吻了,就當打麻將三缺一,再模一次湊一桌吧!
他輕輕掀開被單,小心翼翼的將藥涂上,努力穩住血脈賁張的沖動,忽略那誘人的春光,然而手掌心傳來的觸感,在在挑逗著,雖然她是傷患,但誘惑的魅力仍是存在,讓他一顆心狂跳不已。藥已上好,但大手仍停留在她胸脯上……
他知道她是黃花閨女,更清楚她不是那種玩完就能丟棄的女人,其實所有一切肌膚之親都可以避免,但他卻再三親近她,那柔軟觸感讓他清楚知道,為了保護她不請奴婢代勞,不過是他想踫觸她的借口。
嘿……好賊!
一個善良不會保護自己,有點天真、冷漠、傲氣,又很好欺負的女人,楚惜銘凝望她一會兒,心想︰王妃的人選也許就是她了……
「啊!你……」冰涼的藥力和緩了劇烈疼痛,洪鈴感覺到有人在觸模自己,輾轉醒來只見他的大手停留在她身上。
「嗯?我如何?」還真會挑時間醒來,是算好的嗎?楚惜銘見她醒來,故意捏她雪膚一把。
「你……你……」很想推開他的手,但想起階下囚的身份,她硬是忍氣吞聲,就這麼僵直身軀臉紅著。
突然間,把她的忍耐看在眼里的楚惜銘很不是滋味,忍不住月兌口問道︰「如果對象是黃虎,你還會默許被踫觸嗎?」
「嗄?」又嗅到同樣的怒氣,不過這一回她清楚聞到那是酸意。
「睡吧。」忍下想扁她的沖動,替她蓋好被子,楚惜銘轉身離去。
生怕他又不見蹤影,這一回清楚看見他依靠到角落的躺椅上歇息,明白他沒有離開寢房,她才松了口氣。
連續兩次相同的問題讓她仔細的深思比較,在靜默了許久之後,她才喃喃自語,「會……」
那聲音很細微,卻深深刺痛他的心,瞬間,躺椅扶手在迸裂聲下成了碎片……該死的!
「但我很慶幸控制我的人是你,請別傷害我父親……」明知道他會生氣,但她不想對他扯謊。
聞言,兩道濃眉放松,他怎麼忘了這女人一直惦記著洪義,唉……果真是容易被欺負的笨女人,不過她還真誠實。
「如果我放了你父親,你還會留下嗎?」他閃身來到床沿,索取她的答案。
「嗄?我……」凝視他好久,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見水眸漾著錯愕和茫然,楚惜銘嘴角揚起壞壞的笑容,「算了,不必回答,我不會放走你身邊任何一個親人。」
她太容易受控制,他自然得綁住任何能威脅她的人事物,許她一個和平安寧的家園……
「你很壞!」不明白他的想法,洪鈴只覺得他非常壞心。
「嘿嘿,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想解釋,他故意揚起邪惡笑容應對。
「你、你……要做什麼?」見他上了床鋪,洪鈴心里好慌亂。
「這還用問嗎?就睡覺啊,沒道理俘虜睡床,寨主睡椅子吧。」他伸手探進棉被里,攬著柳腰將嬌軀拉進懷里。嗯……好舒服,早該如此了。
「那我去睡椅子。」如此親密的接觸讓她只想躲避。
「我就是要跟你一起睡!」濃眉擰起不容許她拂逆。
直接的話語讓她臉頰嫣紅,「你怎麼可以?」
「嗯?不乖?」不停的掙扎,這女人是想玩火嗎?也不想想她赤果的身軀有多麼誘人。
「沒、沒有……」嗅到威脅的氣息,洪鈴一動也不敢動的僵直著。
「還是你想誘惑我?」他的笑容好曖昧,指月復輕觸紅唇暗示著「如果你想,我立刻奉陪」。
「沒有、沒有!」紅暈蔓延至耳根,她連忙搖頭,全身僵硬如化石。
「那就安分點。」
一切隨著他入睡靜默了,洪鈴也松了口氣。
很奇妙的感覺,依偎在他懷里好安全,就連緊繃多時的情緒也松弛了,自從惡匪入侵,她好久沒感覺這麼安穩,這胸膛既溫暖又舒適……
好困啊……興起的睡意讓她忘卻他是惡霸,貪戀著他給予的安全而沉沉睡去。
感覺她呼吸平穩下來,楚惜銘才睜開眼楮瞧。她果然睡著了,嘖!睡得真快,都不怕他把她給吃了。
無邪的睡臉像粉女敕女敕的嬰兒般,好甜美!他凝視她的容顏許久,瞧著瞧著忍不住靠近的親了她一下,然後他笑了……
忍不住傻笑,原來他也會這麼貪戀一個女人。
窗外日光滲入照亮黑漆的寢室,溫和陽光一掃連日陰霾,洪鈴睡得舒適安穩、精神飽滿,美麗的眼神亦漾著笑。
「小姐醒了。」丫環御兒捧著衣裳步向前。
「御兒?你怎麼會在這?」她見到來人深感訝異,四周環境明白告訴她,此地非洪家寨,但御兒……
「不只是我在這,整個洪家寨的人,還有雞、鴨、鵝、牛全都帶來了……」見主子一絲不掛,御兒連忙替她穿上衣服。
一群匪徒入侵洪家寨將他們全擄來,正驚恐生命安危之時,萬萬沒料到惡匪們以禮相待,替他們安排好住處,並沒有任何廝殺場面。
「什麼?那霸王究竟想怎麼樣?」可惡的男人非但沒有放走父親,居然還擄來其他村民,洪鈴氣得滿臉通紅,胸口的傷勢又疼了。
「小姐別生氣啊,其他人都安然無恙,沒有受到任何欺壓傷害,只是突然換地方住,有點不習慣。」御兒順了順她的背部,生怕她氣壞了。
「真的?你沒騙我?」洪鈴狐疑的問道。
「是真的,其實我也不明白霸王的意圖,但截至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御兒幫她梳理起亮麗黑發,頓了頓又道︰「不過霸王有清楚警告,如果擅自離開霸王寨就會被拘禁。」
「我要去見他問個明白。」心急如焚,洪鈴急著下床一探究竟。
「不行啊!霸王特別吩咐我要守著你,直到傷勢痊愈才能讓你離開寢房,小姐可別為難我啊。」御兒立刻阻攔。
「霸王就是霸王,太過分了。」她太天真!低估了霸王的企圖心。
先是得到她,接著是洪家寨……到最後會是整個九寨溝,他或許比黃虎還來得可怕!
「小姐,其實我覺得……那楚霸王這麼做,全是為了討你歡心。」見她如此氣憤,御兒忍不住說句公道話。
「什麼?」洪鈴瞠目望著她。
「現在你身邊的護衛、丫環、廚娘……全是洪家寨的人,還有衣裳用品全都是你原有的,仿佛是想讓你有家的感覺。」心想如果洪家大宅能移動,搞不好也被他一塊移到這賊窩嘍。
經她一提醒,洪鈴這才發覺枕頭、棉被全是自己的。是怕她認床嗎?不!那家伙沒有這麼細心也沒那麼好心。
「或許他是想展現他的霸氣而已。」
御兒偏著頭想著,最後搖頭道︰「是又不是耶……他雖是惡聲惡氣,但並沒有傷害任何人的舉動,甚至啊,還下令不許匪徒們有任何不軌行為,否則殺無赦。」
想起那些惡匪懼怕的模樣,說著說著,御兒幾乎把楚霸王當成了拯救九寨溝的神,「我想啊……他肯定是個好人,特地來懲戒惡匪們的好人。」
「嗄?好人?」她從遇上他便被欺負到現在,他根本是壞透了。
「在這混亂的時期,誰能保我們平安,誰就是好人嘍。」御兒嘆息,望著鏡中人兒經過她巧手妝點後更顯美艷,這才滿意的點頭。
「呃,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