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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造夫君 第七章

深夜的鐵山更顯得荒涼寂靜,沉靜無聲的夜讓思念更容易乘虛而入,翩翩的倩影就像細紗穿過靈魂深深牽動他的思緒,心情起伏不定因她而快樂、憂傷、痛苦……受困思念的泥沼已經有七年了,這些年對他來說像漫長無盡歲月,時時刻刻全是煎熬,唉!究竟何年何月才能與她重逢?或是這一生永遠都沒有機會……

「我想永遠伴隨你……我一定會想辦法回到你身邊!」

翩翩的承諾映在腦海,雷仲遠甩去絕望的想法,不讓思念擊潰他對她的戀戀深情。

睡意早已被思念驅趕殆盡,雷仲遠套上衣裳步出帳外,不讓思念的痛苦有機會糾纏他的心。

「雷隊長!」守夜的士兵見到雷仲遠,紛紛肅然起敬。

「辛苦你們了。」在巡視的同時雷仲遠仍不忘噓寒問暖。

「這是我們的職責,一點也不辛苦。」在眾士兵的心中雷仲遠是地下統帥,他甚至比元帥李靖更能讓他們信服。

他的關心早讓疲憊全部散去,士兵們聲音更加宏亮,不約而同齊喊。

「很好。」雷仲遠滿意點頭繼續巡視。

微風帶來熟悉的香味拂面而來,跨出的腳步因震驚而定格。雷仲遠整個人僵直在風中,眾人皆對他異常的舉動感到不解。

「雷隊長?雷隊長?」雷仲遠讓人又敬又怕,生怕冒犯到他,士兵只敢輕輕喚著。

尚未溶化的雪白扯回雷仲遠的思緒,提醒他身處于貧瘠的鐵山,現下連朵小花都沒有,更別說是水蓮花……微風中的香味肯定是他思念成疾而產生的錯覺。

「呃?我沒事。」冷靜淡然的神情掩去震驚,雷仲遠淡淡回應家人關心。

雙腳邁向前幾步,獨特的蓮花清香不斷歲著微風撲鼻而來,再度撼動他的心,如此真切的感覺又怎麼可能只是幻覺?理智瞬間被情感淹沒,雷仲遠拔腿尋找香味的來源。

翩翩遠遠望著雷仲遠,一顆心忐忑不安不停狂跳,對他來說兩人已經分別七年,他的記憶中還會有她的存在嗎?會不會早將她遺忘?思及此,腳步更加裹足不前,別說有與他相會的勇氣了,就連飄到他身旁晃蕩都不敢。

炙熱的目光望她的方向鎖定,當雷仲遠步出營區朝她走來,原本狂跳的心跳漏了好幾拍,他的眼神與舉動說明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他怎麼可能看得見她?下意識轉頭察看四周,寂靜荒涼的山區除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或物品。

雷仲遠的逼近讓屏氣凝神的翩翩慌亂不已,尚未準備好如何面對他,在手足無措的情況下,下意識轉身飄離他的視線之外。

是她!絕對錯不了,感覺香味逐漸飄離,加快速度飛身向前追逐思念已久的人兒,在香味引導下,雷仲遠進入帶有硫磺氣味的溫泉區域,直覺告訴他翩翩藏匿在附近,但不懂她為何遲遲不現身,難不成這回又只是他的錯覺?

雷仲遠的嗅覺受到硫磺氣味干擾,在聞不到蓮花清香的情況下,他只能不斷模索尋覓倩影,「翩翩……」

深情的呼喚撼動翩翩的心頭,他竟然還記得她!更令人欣喜若狂的是,他在看不到她的情況下仍是感覺得到她的存在。

當修長的手臂橫過她的身前,翩翩情不自禁伸出手挽著他,終于有勇氣現身,「泥女圭女圭……」

空氣仿佛在瞬間凝結,雷仲遠忘了呼吸,怔怔望著思念多年的人兒,長長眼睫停止眨動,美目更不敢將視線飄寓,生怕這麼一眨眼她便消失無蹤。

「你怎麼了?」見他靜止不動,翩翩憂心伸手撫著他的容顏審視。

柔女敕的縴縴玉指撫臉頰,溫熱氣息、實體的觸感撫平他心中的不安,雷仲遠狠狠地將她擁人懷里,低頭細聞她的清香與喃喃地低語,「你終于回到我身邊。」

「對不……唔。」還來不及開口道歉,櫻唇便被封住。

緊緊相擁仍覺得不夠,雷仲遠無法克制低頭吸取她的清香,炙熱狂情的吻想證明她不是思念成疾而產生的幻影,更藉此傾訴多年的戀戀深情。

纏綿的熱吻因她連連嬌喘而停止,雷仲遠萬般不舍離開誘人的唇瓣,低頭輕靠在她白皙的香肩,雙手仍是緊緊環著她縴縴細腰,「你絕對不能再離我而去。」

霸道的言語讓她感到窩心,同時心里也泛起無奈傷感,她的去留皆不能自主啊!能再相見已是奇跡,這會她無法給他承諾。

甩去心中的憂傷,翩翩轉移話題,「泥女圭女圭,‘多年’不見,你還是一樣美得不可方物……」語未畢,朱唇已被封住。

「不許只注意我的臉,還有不要再叫我泥女圭女圭。」微蹙眉毛,嚴肅的容顏略帶警告的語氣。

「呃?」突然的轉變令她愕然,這才發現性情溫柔好男人居然也會生氣,但他生氣的模樣一點也不可怕,反倒多添幾分冷艷。

輕輕板開附在唇瓣上的手,翩翩噗哧笑出聲,「想不到你生氣的模樣更令人驚艷。」

「你……」

拜迷糊的小仙女所賜,縱使他不斷承受日曬雨淋、千風烈烤,這張容顏、肌膚還是一樣白皙,命反倒是去了半條,不斷把自己當成豬,獲破肚皮得了貪食癥,身材依舊修長……唉,幸好迷糊的她沒改變他的身高,不然他真的一點男人樣也沒有。

歷經兩年自我折磨,外表依舊,他認了,終于放棄改變外表的念頭,努力培養男人應有的氣勢,現下光憑無形的威懾,酷厲之氣人人皆退避三舍,言語一出沒人敢不遵從,想不到翩翩竟不將他的可怕放在眼里,不佯裝盛怒嚇嚇她怎麼行!

「若是再用形容女人的詞句……」

翩翩附上紅唇成功堵住他的怒氣,更澆息他眼里的怒火。

溫柔纏綿的溫讓人意亂神迷,翩翩嬌喘連連靜靜癱在他的懷里感覺他的柔情,雙手環抱他的身軀,這才發現他不只是身材修長,胸膛更是寬廣,臂膀強而有力,去除絕美的容顏、白女敕的膚色,他根本就是男人,一個性情溫柔的好男人,幸好當時很迷糊,沒有把他的身材完全改變,最值得她慶幸的是沒有改變他的性別,否則女人愛女人那多怪異啊。

啊?她愛他?獲得這樣的結論,翩翩整個人陷入震撼中。

原來……原來起伏不定的心情,莫名的心痛,說不出的苦澀,還有那些令人如赤如醉的親密行為,全都是因為愛他而有。

抬頭望進深情的眼眸,翩翩發現自己果真非常迷糊,現在才看到他的眼神有著濃郁的情感,更痴呆的是她竟沒發覺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在她心里不僅是佔有一席之地,整顆心早已托付給他了。

「小傻瓜,我當然愛你,剛剛只是被你率真的表白嚇到,呵呵,瞧你緊張的。」他輕輕吻去她的淚珠笑道。

發自內心的笑意化去長年冷漠的面具,翩翩離開他多久,他就有多久不曾快樂更正笑過,這個小仙女果真是他的克星,不但改變他原有的容貌與性格,甚至連他的心也一並帶走,沒有她,他只是行尸走肉的空殼罷了。

「噢!你好可惡!居然笑人家。」紅潮熱浪飛竄上她的雙頰,圓圓的臉蛋鼓起,小嘴噘高抗議著。

鼓起的臉蛋恍若成熟隻果,如此誘人的模樣不禁讓他想一親芳澤,欲火不斷蠢蠢欲動,生怕自己真的把她給吃了,只好強壓下想擁吻她的沖動,伸手輕捏她小巧鼻子笑道︰「你表白得太直接,我當然會被你嚇到,小傻瓜。」

「別叫人家小傻瓜,我可是大你一歲……嚇!」談到年齡,櫻桃小嘴不禁張大,紅潤的臉色倏地泛白,顯得惶恐。

對她來說僅僅過了七日,而他已經長了七歲,一日與一年這樣大的差距突顯他們兩人的不同,更提醒這是一份沒有結果的愛戀,腦海裹不斷閃過雷仲遠孤獨寂寞、憂郁而終的影像,一顆心恍遭凌遲,劇烈的痛楚遍及四肢百骸,痛苦糾結纏繞讓她無法喘息。

翩翩哀怨與痛苦深深刺痛他的心,低頭望進哀戚的瞳眸,掌心摩掌著她柔女敕的臉,「我深信人定勝天,一定有辦法延續我們的愛。」

「嗯。」翩翩勉強扯出笑容回應,淚水不受控制滑落臉頰,泄露心中的惶恐不安。

溫柔地找去她臉上的淚水,伸手取下翩翩發上的紅緞帶,分別系在兩人的小指,「攜手同心創造未來,相信姻緣簿上會有你我的名字。」

誰都不能阻止他愛她的決心,這回就算賭上性命,他也要想盡辦法將她留在身邊,即使賠上性命,只能讓這段愛戀延續一刻,他都甘之如貽。

「會的,姻緣簿上一定有我們的名字。」他眼里的真摯濃情帶給她無限希望,趕緊拭去淚水、咽下哀傷,翩翩奮力點頭為兩人打氣。

月光皎潔映在凍結的小溪,瑩光點點閃耀動人,相擁依偎在溪畔,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讓貧瘠荒蕪的鐵山多了分難得的美麗柔情。

***

窩在雷仲遠溫暖的胸膛里,翩翩一夜睡得舒適香甜,緩緩睜開雙眼探出披風外,這才發現天邊曙光乍現,清晨的冷空氣拂面而來身體戰栗不已,趕緊又躲回披風下窩在他懷里。

「呼!好冷喔!」冷?她竟會怕冷?這樣的感覺讓翩翩錯愕。

「泥女圭女圭,你有沒有凍著了?」才探出頭一會兒就感覺天寒地凍,想起他抱著她一整夜坐在溪畔,翩翩趕緊探出頭審視他是否安然無恙。

凍著?整夜抱著她,蠢蠢欲動的欲火都快壓抑不住了,哪還有可能凍著?低頭吻住紅唇,熱情的吻略帶懲罰的意味,「喚我仲遠,不許再喊泥女圭女圭,否則我會好好懲罰你的小。」

「才不會呢!你哪舍得打我。」翩翩噗哧笑著。

見她把自己治得死死的,只好針對她的弱點替自己扳回一城,「我是舍不得打你,不過再听到你喊我泥女圭女圭,我就不下廚做點心給你吃。」

「泥女圭女圭,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聞言,柳眉即刻打上十道結,翩翩驚呼。

「蓮子糕、琵琶烤雞、桂花釀、冰糖燕窩……」連續念了數十道佳肴,見她一臉垂涎之後才又道︰「若是泥女圭女圭三個字再出口,你就得與這些佳肴說再見。」

紅唇微張,口水幾乎滴落,翩翩不停咽著口水,光想她就垂涎三尺,好懷念以前幸福的生活,想著想著,恍若署身在美食堆里,狠狠咬著雞腿,咽下大口甜點,而雷仲遠最後那一句話嚇得她花容失色,從美食天堂里跌落到陰森的地獄,「鳴……鳴……不可以這麼殘忍,泥娃……」

最後一個字硬是吞了回去,趕緊改口,「仲遠、仲遠,人家一定會乖乖听話。」

「嗯,很好。」這招更好用,被迷糊的小仙女克了整整二十四個年頭,他終于有機會翻身。

「人家肚子好餓,不只是好餓,而是非常、非常的饑餓。」說到食物,肚子不停咕嚕咕嚕作響。

奇怪?以前頂多只是嘴饞,這回卻仿佛有三日未曾進食,雙腿無力,身子也開始發軟,言語更顯得沒有精神,奇怪的現象讓翩翩感到不解,但饑腸輪挽讓她無法再繼續思考。

「回軍營後我即刻下廚,先忍耐一下。」說到軍營這才想起他竟一夜未歸,營區里的弟兄們一定心急如焚。

抱起嬌軀將她藏在披風下離開溪畔邊,遠方隱隱約約傳來數匹馬蹄聲,觀望四周的景色,這才發現他們在突厥軍駐扎的營區不遠處,這里離唐軍營地尚有一段距離,這馬蹄聲應該是突厥軍所有,雷仲遠微笑的臉龐倏地冷漠嚴肅,全身肌肉繃緊,為了不引入注目逐隱身在岩石後。

隨著馬蹄聲愈來愈近,翩翩在強烈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探出披風,雷仲遠隨即將她包得緊緊,她不死心扯著披風撒嬌,「讓我出去替你查看,反正來人又見不到我。」

為首的男子聞聲勒馬停止前進,查看四周景色後直直望著唯一能藏人的岩石,大聲喝道︰「是誰躲在那里?」

怎麼可能?這凡夫俗子竟然可以听到她的聲音!翩翩震驚無比不敢相信她的聲音竟泄霹行蹤,難道是隱身術失去作用?生怕自己又驚呼出聲趕緊搗住嘴巴。

「是誰?若不趕快出來休怪我無情。」怒喝聲摻著不耐煩的意味。

褪下披風套在翩翩身上,暗示她安份乖乖坐好,見翩翩點頭答應,雷仲遠才放心緩緩出步岩石。

望著突厥軍官越執力,雷仲遠冷漠嚴肅的神情隨即露出嬌艷無比的笑容,為了不讓頎長的身軀露出破綻,雷仲遠特意欠身提高音調輕柔開口,「官爺,您可嚇壞奴家了。」

今日是突厥軍逃入深山里的第三天,在糧食短缺逼迫下,看來頡利已經決定投降,想必越執力是奉命到唐軍營地求和。

輕聲柔媚的語調讓雷仲遠雞皮疙瘩全部肅然起敬,若不是為了保護翩翩且不想破懷突厥軍投降之事,區區四名大漢他又怎麼會放在眼里。

原來只是一名弱女子,越執力放下戒心收起大刀,「走,上路。」

「嘖,嘖!荒山野嶺竟然還有如此標致的美人。」僅僅匆匆一眼便讓人為之驚艷,在越執力身後的克夫貪戀美色,急急下馬走到雷仲遠身前抬起他的下巴,「天啊!美人……真是美啊!」

眼前的美人雖然身著男裝,仍掩藏不了美麗,精致的柳黛眉,盈盈如秋水的星眸,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上找不到一絲絲瑕疵,四人望著美麗的容顏,身軀仿佛著了魔皆僵硬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雷仲遠佯裝嬌羞,低下頭躲開克夫的毛手,強壓想捧人的沖動輕笑,「官爺,您們有事在身就別浪費時間在奴家身上。」

「夠了!收起口水走吧。」經他一提醒,讓人想起階下囚的處境,越執力首先回神命令。

「我要帶她回去。」如此美人他豈能錯過,克夫眼里映出的全是瀅穢的眼神。

「你瘋了,要事在身豈能……」

見他們貪戀泥女圭女圭的美色還想要將他帶走,翩翩想施展法術懲戒惡人,但法術卻失靈,心急如焚趕緊飛奔至雷仲遠的身前護著他,「不可以,誰都不能搶走我的泥女圭女圭。」

「翩翩閉嘴。」小迷糊果真只會壞事,慶幸的是她忘了改口喚他的名,否則事情就糟了,看來這場格斗是很難避免了,雷仲遠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人帶到身邊。

「原來還有一個小美人……嘿嘿,」晶亮瞳眸映著兩道怒火,圓圓的臉蛋更加可愛,讓克夫忍不住伸手想輕捏紅潤的臉頰。

眼見魔爪將要觸模翩翩的臉蛋,雷仲遠終于忍無可忍的出手扭斷克夫的手臂,一掌狠狠打至他的頭顱,所有的動作皆在一瞬間完成,克夫來不及驚呼出聲,人便應聲倒地暈死過去,其余三人見此情景皆陷入震驚中。

「哇,好神!」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就已經將敵人制伏,她的泥女圭女圭實在太厲害,翩翩忘卻身書何地,頻頻拍手叫好。

喝采聲拉回三人的思緒,準備拔刀相向時已被雷仲遠飛快出手解決,霎時馬兒驚慌奔離,越執力被馬兒狠狠摔落地面,眼見部下被人在一瞬間解決,越執力狼狽站起身趕緊亮出大刀。

「你不是要到唐軍營地求和嗎?」願長身軀直立,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原來你是……男人!」太注意他的容貌卻沒想到此時此地不會有平民百姓出現,更何況還是個絕世美女,不!是絕世……美男子。

很顯然的,他尚未從震撼中恢復,雷仲遠忍住想揍人的沖動。

絕美容顏覆上寒霜,深沉的眸子透射出一股威懾,眼前的美男子不禁令他連想到戰場上那位驍勇善戰的唐軍大將,「你是……雷……仲……遠?!」

每回兩軍交戰他總是站在最前線,見過他的突厥軍都已經到閻王那報到,想不到越執力竟然認得他,「正是在下。」

「砰!」越執力合言嚇得口吐白沫當場暈厥。

「嗄?不會吧!就這樣暈過去了?」原以為有好戲可看,想不到越執力竟然如此不中用,翩翩走向前想將他搖醒,無奈越執力撞上石頭,腦袋已經開花血流如注,縱使被她搖醒也只剩半條命,哪還能與雷仲遠對打。

翩翩跳起腳雙手攀著雷仲遠的頸項,眼眸不停審視她美麗的容顏,左看右瞧總覺得他還是一樣「溫柔可人」,怪哉!越執力究竟怕什麼啊?還沒開打怎麼就知道自己輸定了?

「你有這麼可怕嗎?」翩翩不禁狐疑問道,見他不回答,自己又想不出結論,雙手索性不停左搓柔右捏捏,試圖想在他美麗的容顏制造出可怕的鬼臉。

「翩翩。」深沉的眸子進射出可怕的光芒,警告的語氣摻著駭人的怒意。

翩翩根本不理會他,繼續搓柔,但容顏依舊美麗,只好作罷,「連小老鼠都比你可怕,越執力未免太臏小了。」

「你……」面對他的一顰一笑縱使有再大的怒氣也會化成烏有,況且他只是佯裝怒氣想嚇嚇她而已。

「你果真是我的克星。」雷仲遠輕捏她的俏鼻笑道。

「你的功夫了得,萬什麼不一開始就將他們給擺平呢?白白讓人吃在上腐。」小嘴心有不甘地隊得好高,不停擦拭他的下巴。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在唐軍營地求和。」這小妮子果真不安份,連他哪里被模到都曉得,唉!她的好奇心可真會壞事。

「原來如此!那現在怎麼辦啁?」知道自己又壞事,翩翩趕緊低下頭懺悔,事實上心里還在為克夫被教訓的事喝采,如果可以,她還真想揍克夫幾拳,順便放鞭炮慶祝。

「馬匹若認得回突厥營區的路,那就麻煩了。」突厥軍求和之事他回營區後還可以補救,但若是讓頡利知道身旁的幾名大將身受重傷,屆時改變投降的決定,決心死拼那麼將會引來無謂的犧牲。

戰爭非常殘酷,人命仿佛螻蟻,縱使他已經想盡辦法縮短戰爭的時間,但兩軍交戰依舊死傷無數,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人,唉……

「馬兒都在那里呢。」當馬兒驚慌奔逃她便運用定身術將馬兒留下,翩翩指著不遠處的馬匹興奮笑道,幸好這回法術沒有失靈。

「你可真機靈。」順著翩翩所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四匹馬皆定身在數十尺外,雷仲遠稍稍松口氣贊美著她。

「不用贊美我啦。」事實上會運用定身術將馬兒留下是因為她沒有騎過馬;他的贊美讓她有些心虛,翩翩的笑容顯得尷尬。

「要把他們綁起來讓我來就好。」見他挽起衣袖準備綁人,翩翩施展法術將四人緊緊捆綁,還將克夫綁得特別緊。

「別再施力,克夫會痛醒。」若不是眼尖,還不曉得原來小仙女也會記恨。

「喔!」被發現了,翩翩一臉無辜的模樣,乖乖听話放松捆綁克夫的繩子,暫時放過他。

見雷仲遠毫不費力扛起越執力龐大的身軀將他綁在馬上,翩翩不解問道︰「你把他綁在馬上做什麼?」

「當然是要將他們先留在這里,另外派人將這四個人運回唐軍營地醫治。」收受越執力身上的信函,雷仲遠繼續搬人的工作。

幸好北方的馬高大健壯,一匹馬可以承受兩名俘虜的重量,雷仲遠來回巡視確定安置妥當,準備開口喚翩翩上路,卻發現她正在偷捏克夫替自己報仇,「翩翩,請收回你的縴縴玉手。」

「啊!」又被發現了,翩翩迅速怞回手不停傻笑,掩飾剛剛小鼻子、小眼楮的行為。

「為什麼對階下囚如此寬恕?」她兩眼一轉隨意找個話題分散雷仲遠的注意。

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問了一個好爛的問題,答案不就是以德報怨、以德服人嘛!

「自古以來北方游牧民族就是中原地區的嚴重邊患,今日雖將他們滅亡,但來日依舊會強大,屆時依然又會侵犯國土,如此一來戰事仍是會不斷反覆進行;若是突厥軍投降于大唐,能將其組織與結構打亂,把游牧民族視為大唐子民,安排他們紡織耕種給予安定溫飽的生活,那麼他們便會甘心臣服大唐,唯有如此太平盛世才會到來。」雷仲遠喃喃分析。

在戰場上見過他的突厥士兵全死在他的刀下,如此毫不留情不禁是兒了保家衛國,主要目的更是為了縮短戰爭逼迫突厥軍提早投降,犧牲少數人的性命換取多數人太平盛世安定的生活。

「辛苦你了。」原來這里頭有這麼大的學問,虧自己竟用以德報怨、以德服人八個字就草草形容完他的用心良苦,翩翩踮起腳,輕輕吻著他的臉頰以慰勞他。

「有你這句話再多的辛苦都化為烏有上俯身輕輕吻著她唇畔若隱若現的小梨渦,雷仲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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