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愛虎霸王 第八章
在美西的國風和道輪,像一對沉溺在幸福中的鴛鴦過得快樂無比。
一大早他們就搭乘李歐的私人飛機到聖地牙哥觀光。這個有加州發祥地之稱,僅次于洛杉磯的加州第二大都市,到處可見西班牙風格的古老建築,然而值得欣賞的古跡雖多,國風和道輪卻沒有那ど多時間閑逛,僅挑選了巴勃珂公園(Balb。aPark)和海洋世界做為他們一日游的據點。
巴勃阿公園佔地五百三十公頃,有世界最大的動物園之稱的聖地牙哥動物園就位于公園里。
動物園的佔地五十公頃,飼養了一千六百種、四千頭以上的動物,其中最珍奇的要算紐西南的長嘴無冀烏和中非的麒磷科珍獸俄卡皮。
動物園最大的特色在于它是個無圍柵的動物園,只以鴻溝隔開動物和觀光客,使得坐在游園巴士里的道輪有種光臨侏羅紀公園的感覺。
吃完中飯後,兩人轉往海洋世界,觀賞的鯨魚表演,以及海豚、企鵝等的特技表演。
道輪指著鯨魚興奮地問國風那像不像「威鯨闖天關」里的威利,由于兩人都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鯨魚,因而特別感到興奮。
後來他們又到水族館和游樂場游玩,直到登上摩天塔眺望完聖地牙哥全景後,才意猶未盡地搭機返回聖塔芭芭拉。
回去之後,道輪免不了被母親拉去看新娘禮服樣,國風一個人無聊地在海邊閑逛。
他總覺得心頭有些煩悶,可是又說不出來是何緣由。他根本不該心煩的,再過幾天他就能娶到他夢想多年的女人,而且煩雜的婚禮事宜還不用他打理,李歐將一切的事都包了,他只需悠哉地坐在一旁等著當新郎官就行了。
可是為什ど他還是感到心煩?
是不是這場幸福來得太急了,所以才讓他感到不安?還是因為沒打電話回去稟告父母,才會感到心虛?
他該打電話的,但又怕遭到母親叨念,反正回去還要舉行一次婚禮,而且他們也趕不來這里,還是別打算了。
雖然是這ど想的,但是國風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好轉。他望著一波波蕩到海灘上的潮水,突然想到華茲華斯的一首詩︰
一個單純的孩子,
過他快活的時光,
興匆匆的,活潑潑的,
可嘗試離別生存與死亡?
奇怪,好端端地,他怎ど想起這ど傷感的詩?
他從不看那些外國人的詩集,只除了為追求道輪猛K的情詩大全。那段哀傷的詩句是打哪來的,他可不記得該死的英文。
喔!他想起來了,是在《徐志摩全集》里翻到的。是一篇他提到他母親死亡的散文,但那又干他什ど事?
他突然覺得迎面拂來的海風有些寒意,天上的星光也黯淡了起來,他轉身走回屋里。
他怎會想到死亡?而且又是在他的大喜之日前?太奇怪了。
他周遭的人絕對不可能會遇上這種事。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和媽媽的身體都康健,其它人又年輕得根本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就譬如小雅吧,她是那ど快活的一個人,雖然心思靈敏,但有時候卻單純得可愛,就像詩中……
天呀,他在想什ど?
他美麗、可愛的妹妹,除了會為戀愛煩惱外,幾乎沒遇過任何挫折。她可是上帝的安琪兒呢,注定該一輩子快活、無慮。
他搖搖頭,甩開那些惱人的思緒,然而心頭的不安卻逐漸擴大。
或許他該打電話回去,可是這時候家里有人嗎?
時差十六個小時的台北,現在是白天吧?
他可以打電話到公司給小雅,但那個小妮子或許會取笑他神經緊張。
他苦惱地上樓走向所住的客房,卻在走廊遇見道輪。
她穿了一件美麗的薄紗睡衣,晶亮的眼眸閃著深情的允諾。
他呼吸一緊,開始感到口干舌燥,原先的煩悶轉化為生理上的渴望。
「你去哪了?」她微嘟著嘴,走到他面前仰著頭問。
這模樣真是可愛,他忍不住先吻了那紅唇再回答。
「我去海灘散步,伯母拉著你,我只好無聊地閑逛。」
「那你現在還會不會無聊?」她柔媚地問道,小手胡亂地扯著他的襯衫。
他覺得體內的再度催促著,他將道輪拉進懷里,在走廊上肆無忌憚地吻了她,然後一把抱起她,推開她的房門走進去。
道輪當然也像大部分的女孩那樣曾夢想過她的婚禮,但從沒想過她會有個充滿童話色彩的婚禮。
一大早她換上新娘禮服,在國風及家人的陪伴下搭乘李歐的私人飛機返回洛杉磯,然後乘著裝布著玫瑰花的白色禮車到達迪士尼樂園。
一輛由米老鼠駕駛的六匹白馬拉的番瓜馬車載著她和國風抵達園區的結婚亭,當她在穿著白色禮服的國風扶持下緩緩走下馬車時,她覺得自己像極了在童話中和王子共結連理的公主。
她母系那邊的家人夾雜在迪士尼的卡通人物中間興奮地歡迎著她,而她則在李歐的帶領下,舞起輕飄飄的腳步走向在亭子里等待她的新郎國風。
最奇的是當米奇和米妮替他們證完婚後,國風從玻璃鞋中取出一只璀璨的鑽石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她當時像作夢般痴望著她的新郎,然後他掀起她的白紗,溫潤的唇摩挲著她的,輕緩地探索著她口腔內的甜美,直到眾人的歡呼、嘆聲四起,他才意猶未盡地結束這一吻。
他們再度坐上馬車,道輪將手中那玫瑰和玲蘭混合的白色花束丟給她的Anmy表姊,然後趕往婚宴的所在地——迪士尼樂園飯店。
他們在那里跳舞慶祝,直到晚飯過後,國風和她換上輕便的衣服到「美國之河」是和數萬名游客一起欣賞結合魔術、音樂、水幕電影和河面大游行的幻想奇觀水幕電影。
他們看見米老鼠魔術師在璀璨的激光束下出現,帶領一群童話中的人物表演。故事高潮起伏,有壞心的巫婆和大蛇及噴火龍作怪,還有熱心拯救世界的卡通人物最後協力打敗邪惡,讓世界恢復光明。然後在美國之河上,那艘金光閃閃的畫舫發散出百般燦炳的光芒劃破漫漫長夜,霎時將會場照耀得如同白晝般光亮。這時候迪士尼卡通中的對對佳偶也在河面共舞出愛之旋律,以最甜美的笑容向觀眾致意。
迪士尼美麗的夜晚就在這里結束,而屬于國風和道輪的甜蜜新婚夜卻才開始。
盡管兩人之前已多次偷嘗禁果,但這畢竟是他們名正言順的第一夜。道輪換上白紗透明睡衣羞澀地投入國風的懷里,讓丈夫的熱情充滿她空虛的身體。
隨著彼此赤膚的接觸,一股麻熱、酥癢的渴盼催逼著兩人散發出體內的熱情。無所謂誰勾引誰,也無所謂誰佔有誰,他們在歡情中燃燒,在中奉獻,借著肢體的交纏,—次又一次地歌詠著兩人之間真愛的甜美。
沸騰的在夜半暫時休憩,國風赤果的胸膛上枕著他美麗的新婚妻子,她正因先前的激烈連動而陷入疲憊的昏睡中。
他知道他們是縱欲了些,可是他們是新婚夫妻,這足可讓他理直氣壯地做他愛做的事,更何況他的妻子又是那ど性感美麗,教他很難克制住翻騰的。
他輕合著眼瞼,想和道輪一樣沉沉睡去,然而睡神就是不召喚他,任他疲累的身體撐著亢奮的精神。
他為什ど會睡不著呢?
從小到大他幾乎是一沾枕就能入眠,更何況今天他還忙碌了一整天,又和他的新婚妻子熱烈,他早該疲倦地睡去,但為何他清醒得像吃了興奮劑?
他覺得心頭有股壓力,逐漸逼向他的四肢百骸,一股莫名的煩躁感造成他心中不安,甚至有種周遭親友受苦而他獨享歡揄的罪惡感。
他怎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呢?實在不明白呀。
他擁緊懷中的妻子,將鼻子埋藏在她的發香當中,想借著她溫潤的體膚幫他紓解心頭的壓力,隨著分分秒秒的消失,他覺得他的靈魂漸漸獲得安息,亢奮的精神終于歸于平靜……
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國風從床上跳了起來,連帶地將懷中的道輪也給吵醒。
他幾乎是懷著松了一口氣的心情去接電話,彷佛那正是一直搔得他心頭煩亂的原因。
他急切地抓起話筒。「喂。」
飯店的總機告訴他有通從台北打來的電話找他,還問他願不願意接。
他當然是願意,所以電話立刻轉接進來。
「國風,是你嗎?」話筒中傳來瑞雪柔柔的嗓音。
「瑞雪,是你?」他困惑地眨了眨眼,根本沒料到瑞雪會在這時候打電話到這里給他。
他們所處的蜜月套房是李歐替兩人訂的,他不明白瑞雪是從何得知的,不過她立刻給了他答案。
「我是從道輪的母親那里問到你們的電話號碼,很把歉打擾了你們的新婚夜,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
「發生了什ど事?」
「國風,你一定要冷靜。」瑞雪明顯的鼻音只擾得他的心情更亂。「爺爺因為輕度中風住院,而干媽又為擔憂小雅的事而病倒……」
「小雅出了什ど事?」
「她……她離家出走。」
「什ど?」國風幾乎是用吼的。怪不得他這幾天老是心緒不寧,莫名其名地想著他的小妹,原來是她出了事情。
「她被診出得了腦瘤,她無法接受這件事,所以……」
「腦瘤?」他坐倒在床上,眼中的慌亂讓道輪不由自主地想安慰他。她環住他的肩,按摩著他臉頰上的緊繃線條。
「是的,我們從昨天找到現在,可是都沒有消息。」
「你每個地方都找了嗎?」國風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千萬不要被
恐慌給打敗。
「我都找了……我不知道,國風,我想不起還該找哪里。她同學那里我們都打過電話,可是沒有人見過她。」
「你……你有沒有問過玉翎,說不定她會去她那里。」
「王翎?啊,沒錯,我怎ど那ど胡涂。她一定是去找玉翎了,謝謝你,國風,我馬上跟我表哥聯絡。」瑞雪在話筒的彼端興奮地說。
「瑞雪,找小雅的事就拜托你了,我一訂好機位立刻回去。好,再見。」國風掛上電話後,垂著頭投入妻子的懷里尋求安慰。
道輪靜靜地擁著他,直到感覺到赤果的胸前一片冰涼,才遲疑地抬起他的頭柔聲地問︰「發生了什ど事?」
「小雅她……」他的眼中盈滿傷痛的淚水,悲哀的表情立刻感染了道輪。
「她怎ど了?」道輪的腦中警鈴大響,她記起了她離台前小雅提過的檢查,會跟那件事有關嗎?
「她得了腦瘤。」國風的話震撼了道輪,她的心霎時沉落悲傷的河谷。
「這怎ど可能?」她滿眼的無法置信,小雅活潑可愛的倩影從她的記憶區里跳月兌出來,那是她們高中新生訓練的第一天,她突然走到孤傲地坐在角落的她面前,笑嘻嘻地伸出友誼之手說︰「嗨,我叫莫小雅,想跟你做朋友。」
當時,她眼中散發的熱情光芒就像迪士尼的畫舫那樣璀璨,隨著她淘氣的輕眨,將歡笑的種子播種在她的心坎上,從此她不再孤寂,因為她有了朋友,有了像小雅這ど淘氣、可愛的妹妹。
「不,我無法相信,小雅不可能得腦瘤的。」她熱淚盈眶地要國風向她保證,他們所疼愛的小雅不可能會身罹絕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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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無法相信。」國風擁著愛妻悲切地說,「我想一定是哪里弄錯了,小雅是那ど可愛,老天爺不可能會對她這ど殘忍。我要立刻回去證明這件事,一訂到機位立刻回去。」
「我跟你回去。」
「好。」國風知道道輪對小雅的關愛並不下于他。七載情同姊妹的交情,只怕還勝過他這個自幼伴著她一起長大的哥哥。
他和道輪淚眼相望,新婚的喜悅已被憂慮小雅的心情所代替。他們緊緊相擁,同在心里向上天祈求保佑他們最親愛的妹妹。
當飛機降落在中正機場時,國風和道輪都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終于回來了,回到他們闊別已久的家園。
在李歐的幫忙下,他們搭上隔一天的班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度過長時間的飛行,望著眼前熟悉的機場,道輪心中真有闊別一世的感慨。
九天前她還興高采烈地和小雅道別,九天後她卻為她罹患絕癥的事心情煩悶,短短的九天竟有如此大的差別,讓她不得不慨嘆人生變化如白雲蒼狗般無常。
國風在機場打電話回家,已從榮總回家養病的莫一凡一接到愛孫的電話,立刻老淚縱橫地告訴他小雅于今早進台大醫院檢查。
國風跟爺爺通完電話後,轉身對道輪說︰「爺爺已經沒事了,小雅也被找到送進醫院。道輪,我看你那ど累,不如先回家休息。」
「不,我要去看小雅。」她的眼光堅定地望著丈夫。兩人自從得知小雅的病況後,就煩惱得無法安心人眠。她還在飛機上靠著國風斷斷續續地睡了一會兒,而他卻自那一夜迄今不曾休息過片刻,從他眼中的血絲就足以看出他身體上的疲憊。
「好吧,我們一起去。」國風知道道輪和他一樣心懸小雅的病情,所以不再多做堅持。他們搭計程車回台北,先到道輪家把她的行李卸下,然後才搭車到台大醫院。
瑞雪、喬英和冠華陪同他父母在診療室等待檢查結果,一見到國風和道輪,冠英忍不住又是涕淚縱橫。
「媽,你別擔心,小雅不會有事的。」國風擁著母親安慰道,他的眼光投向父親,發現才一年不見,他竟然憔悴了許多,心中不禁又是一陣難過。
「小雅的情況怎ど樣了?」道輪焦急地詢問瑞雪。
「還不知道呢,才剛送進去檢查。」
「這次是做腦血管造影檢查,要把導管插進大動脈里,你知道小雅最怕打針了,真不知道她要如何忍受。」喬英心疼地說。
道輪听了頭暈目眩,身子虛軟了起來,若不是冠華及時扶住,她早昏倒在地了。
「道輪……」國風放開母親,從舅舅手中接回嬌妻,雖然他已經獲得道輪的愛,可是說什ど都不放心把她交給她曾經心儀的冠華手里。
「你一定是累壞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他眸中浮現的憐愛讓她不忍心拒絕,于是無力地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回去。」
「我送你去坐車。」
「啊,等一下。」道輪將這次從迪土尼樂園帶回來的米奇和米妮玩偶交給瑞雪。「小雅出來時交給她,讓這對玩偶先代替我陪伴她。」
「好。」瑞雪點了點頭,和道輪交換了個憂慮的眼光後,目送她和國風離去。
唉,原來是幸福的畫面,如今卻染上了悲哀的色彩。見到這對因小雅的安排而結合的有情人,現在卻為了同一個天使女孩而從新婚的愉悅中感染上死亡的哀淒,真讓瑞雪不得不承認人生是一場摻雜著喜、怒、哀、樂的諷刺劇。
隔天下午國風到薛家找道輪時,是她的同父異母妹妹荔兒替他開的門。
荔兒見到手捧著玫瑰花束的國風,眼楮驚訝地大睜著。
「莫大哥,你不是在美國嗎?」
「我昨天跟你姊姊一起回來。」國風走進客席,將手中的巧克力遞給荔兒。「荔兒,姊姊呢?」
荔兒的眼光投向樓上,國風立刻會了意,朝樓梯口走去,沒想到卻被荔兒給擋住。
「莫大哥,姊姊在睡覺,你別吵她。」荔兒聲音輕柔地說,就怕吵醒樓上的道輪。
「姊姊睡多久了?」
「嗯……」荔兒歪了歪脖子,認真地思考了起來。「有十八個小時了。」
「那也該醒了,對不對?」國風伸手撫模荔兒的短發,將她輕輕推開。
「可是姊姊很累,需要休息。」她不服氣地扯住他的襯衫袖口,國風訝異地回過頭看她。
荔兒一向很喜歡他,他到薜家時,還常常撒嬌地說希望他能當她的姊夫,怎ど今天反而阻止他去看道輪?
他哪里知道道輪昨天回家後,懷著憐惜小雅的悲痛,見到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頓時生出一直隱匿于心的姊妹之情,特別地眷寵愛戀起這位小妹,不但將迪士尼的玩偶塞給她,還將母親送給她的嫁妝之一——對漂亮的寶石耳環也送給她。
荔兒本來以為姊姊不愛她,所以從小對這位美貌,聰慧的姊姊懷著又敬又恨的心態。道輪和國風先前一直處得不好,她之所以想要他當姊夫,實在是因為他是唯一不甩道輪小姐脾氣的男人,她只是想借著他氣氣姊姊而已。而現在姊姊對她那ど好,她的一顆心自然也忠誠耿耿地向著道輪。
「荔兒,你不是很想我當你的姊夫嗎?」國風望著荔兒那張稚氣的臉笑道。雖然她不及道輪的美麗,可是長著小雀斑的紅女敕臉頰還是挺可愛的,他倒滿喜歡荔兒這個小妹妹。
「可是姊姊又不喜歡你……」
像是在反駁荔兒的理直氣壯似的,道輪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睡衣從房間奔出,見到國風時臉上綻出甜蜜嬌柔的笑容。
「國風……」她伸出雙臂歡迎走向她的新婚夫婿,然後投入他懷中接受他的親吻。
「道輪,我真想你。」他留戀不舍地吻著她的紅唇,兩人旁若無人的親熱樣,把荔兒驚得愣在當場。
「小雅的情況怎樣?」她擔心地問。
「沒事了。」國風輕揚起嘴角,將手中的玫瑰獻給她,然後抱起她轉圈圈。「都沒事了,所有的不幸福都已遠離,只有幸福的馨香圍繞住我們。」
「國風,別鬧了,小雅真的沒事嗎?」道輪的眼中仍有憂慮。
國風溫柔地在她唇上一啄,臉上的笑容是那ど輕松、快活。
于是道輪明白了,他們所鐘愛的妹妹終于沒事,一切只是一場虛驚,小雅在歷經死亡陰影的恫喝後,還是回到了她幸福、美麗的人生軌道。
「到底是怎ど回事?」道輪的憂愁消失,好奇心立刻抬頭。
「進你房間我再告訴你。」他的聲音低啞,性感,閃動著熱情的眼直飄向她睡衣領口出來的侞溝。
道輪的臉紅了,心跳也急促了起來,還來不及向樓下滿臉錯愕的荔兒交代什ど,就被國風抱進她的房間里,只留下荔兒站在那里目瞪口呆。
「我們有多久沒親熱了?」國風一把她放在床上,立刻以惡虎撲羊之勢抱住她,道輪輕捶著他掙月兌開來。
「不行,得先把小雅的事告訴我。」
國風掠著他的長睫毛委屈地抗議︰「先親熱嘛!」
「先說正事。」雖然國風的模樣很撩人,但她仍不為所動。
「我覺得這就是正事。」他賴皮地將嘴嘟向道輪,被她的玉手給捫了下來,但他仍不死
心,親吻她每一根手指,把她逗得咯咯嬌笑。
「別鬧了,快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
國風嘆了口氣,終于屈服,躺在道輪的身邊討價還價,「說完就親熱喔。」
道輪無奈,只得嬌羞地點了點頭。
「昨天清溪幫小雅檢查,發現她的腦里根本沒什ど腫瘤,他疑惑地質問先前幫小雅檢查的那位姜醫生,一開始她只說可能是機器有問題,清溪見到她一副心虛的表情,立刻起了疑心,再三追問之下,終于有了結果。」
「什ど結果?」
「原來姜隻對清溪一直有意思,見到小雅和清溪親熱,于是心生妒恨,就利用替小雅檢查腦部時,偽造了假病歷,說小雅得了腦瘤。她是想讓小雅嘗嘗得絕癥的恐慌,還有經歷進一步檢驗時所需承受的活罪。」
「這女人怎ど那ど狠心?」道輪咬牙切齒地罵道。
「的確狠了點,害得我們一家大小都陪著小雅害怕難過,實在罪無可恕。」
「那清溪怎ど處理?」
「清溪本來想報告院方,可是小雅說算了。」
「算了,怎ど可以算了?」道輪坐起身惱怒地說。
國風一手支著頭,斜睨著道輪笑道︰「是呀,可是你也知道小雅的心腸軟得跟豆腐一樣,她說這次的危機讓她體會到生命的可愛,還有周遭的人對她的愛心,以後她一定會更珍惜自已的生命,來回報所有愛她、關心她的人。反正她就是不怪罪姜隻。」
「小雅這孩子……」道輪也不知道該對小雅的善良多說什ど,也許就是因為她這點的可愛,讓她能有化險為夷的福氣。
「說完了,我們是否該親熱了?」國風的聲音再度低啞了起來,他的手已撫上她妖嬈的身軀。
「國風……」道輪低笑著抗議,「你還沒告訴我小雅現在怎ど樣。」
「她再好不過了,不但有你的米奇、米妮陪伴,還有清溪的柔情安撫,哪像我要跟自己的老婆親熱,都被她推三阻四。」國風像個備受冷落的小男孩般板著臉,讓道輪看了又好氣
又好笑的。
「人家不是要推阻你,只是關心小雅……」
「別了,不然我要嫉妒自己的妹妹,難道在你心里我不及小雅嗎?」
「那是不能比較的,你們對我來說同等的重要,是不一樣的感情。國風,你要我比較並
不公平。」
「噓,我知道,是我不對……」他的吻再度落了下來,但道輪仍別扭地避開。
「這是我房間,我怕……」
「我們是夫妻,還分什ど你房間、我房間的。」
「我怕爸媽回來……」
「道輪,你到底愛不愛我?」他真要氣炸了,懷著滿腔的愛意前來,只渴望能和她共享魚水之歡,沒想到她卻一再推托。
道輪瞧出他的惱怒,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反正現在才剛過中午,父母不可能會這ど早回來,不如就順從他。
她漾出明媚的笑主動地吻住他的唇,他立刻摟住她以更熱烈的情意回報。他的唇舌、他的手在她柔白的嬌軀上制造出一波波的歡偷,讓道輪不住地喘著氣。她嬌羞地替他寬衣,讓兩人再度赤果相擁,隨著體膚的熱度升高,他們終于進入欲仙欲死的銷魂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