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剛剛好 第六章
難怪連打雜的都會被他的粉絲給碎尸萬段,如果他經常對他家打雜的都這樣又吻又親的話。
距離那天狗屋奮戰六個小時才將那個屋子稍稍回歸應有的面貌已經又過了一星期,這星期他倒是就沒去江婆婆山上房子住,她可沒特意打听他的去處,而是江婆婆有意無意的對著她說明。
說是這些天他要忙工作,住在信義路上的房子。
後來她也知道了那房子為何會亂成那樣的原因了,原因就是他將鑰匙給了同門的師弟,讓他沒地方住就到他那兒住,哪知道幾個星期沒回去,開門就發現自己的家變成了垃圾窩。
她沒問,是他在她身邊講電話讓她听見的,難怪他會住不下去,看他在山上的習慣確實也不是一頭豬,只是後來她發現一個很有趣的情況,就是整個家里只有一樣東西是干淨的。
他的鋼琴。
她沒想到原來他在這兒還擺了架普通鋼琴,是沒有山上那台大,可是那天听他彈了一下午,她也不敢小看那架鋼琴就是了。
看看表,想起他上次說的——「下星期我還會去接你。」
無論她如何抗拒,他就是一副說定了就別想否決的模樣,害得她忐忑了好些天,今天更是手機一響就心慌意亂。
她是在期待什麼嗎?
阿二看她頻頻看表,陪她坐在校園也跟著忙起來,問了句,「你已經奇怪一陣子了,下星期的考試你到底有沒有放心上啊?志妍。」
她鼓鼓無辜的頰,說實在的,這些日子她真的沒考慮過期中考的問題耶,而且有誰能讓那家伙又親又吻,然後還在手機里留下亂七八糟的名字後能有心念書的。
他標標準準一個當紅偶像,卻……
「阿二……我問你一件事喔……就是……」她看了阿二認真的臉,又嘆一口氣,「唉,算了。」
阿二一張臉隨她期待又隨她放棄,最後只好氣怒的勒住她的脖子,「你給我問完整!我最討厭這種發問!和我過去那個馬子一樣!你不曉得我那個馬子吞吞吐吐到我差點吐血身亡嗎?我說過,從此不準有人在我面前玩欲言又止這一招,媽的……」
「哈哈哈……好啦、好啦,你放開啦……」阿二和她簡直就是姊妹,阿麗每次干脆直接喊他大姊,志妍有時也是朝他百無禁忌開玩笑或撒嬌,沒想到她的猶豫竟是踩著了阿二的痛處。
她邊笑邊無力地拉住他環在她脖子上的手臂,突然在握到阿二的手臂時狂叫︰「阿二,你真的好瘦!你的手臂竟然比我還細!你到底幾公斤?」
「哎喲,妹妹,別這樣,人家才四十八公斤啊。」
阿二舉起蓮花指往志妍額上戳去,笑得志妍暫且忘了剛剛的忐忑不安。
「別想岔開話題,說,你剛剛要問什麼?」阿二正聲說。
四十八……她要昏倒了……可看著阿二凶巴巴的眼神,她知道現在不是討論體重的時候。
「就是……阿二,你真的很瘦耶……」
「我掐死你!你說是不說!」
「呵呵呵……好啦、好啦……我只是要問那個……」志妍的臉開始微紅,問得吞吐又忐忑,「你以前在你女朋友手機里輸入的名稱是什麼啊?阿二。」
阿二利眼一瞪,看著志妍紅女敕女敕的臉,一下子警戒全開。
「志妍!你是不是有男人?!」阿二的食指往志妍的額頭戳去。
志妍被他問得差點魂飛魄散,好似做了什麼壞事被抓到,「沒啦!我只是……只是……」
這……他又沒說過什麼,這……一切只是她胡思亂想啦,可是她就是想問一下而已啊,死阿二叫這麼大聲是怎樣!
「我沒有什麼男人!」
「呵,好啦,沒男人啦,沒男人會問這種羞答答的問題喔,難怪阿麗說你魂不守舍,干嘛,有男人的手機不知該如何命名?」
「不是啦,哎呀,你尾音干嘛揚得那樣狐疑啊!很沒有听人家發問的誠意耶!你到底說是不說嘛!」
阿二扁扁嘴,「就……就……」
志妍一看阿二吞吐的樣子,馬上嘴角斜撇,得意的調侃,「喝,害羞啊……」剛剛還取笑她咧。
「就輸入小愛愛啊。」豁出去了啦。
「小……呵呵,小愛愛……哈哈哈哈……」和這個四十八公斤的阿二還真合啊,她笑到快岔氣,突然,她的手機就響了。
阿二望她一眼,馬上和她爭奪起手機來。
「阿二!你別啦……阿二!」
無論她如撲跳,手機還是被這個四十八公斤的男人奪去。
阿二看著手機上顯示「你的男人」四個字,巴著手機看得眼珠子要滾下來,「哇靠,你這麼猛,這麼率性,這麼直接喔。」
「還我啦!」志妍又扒又抓,整個人簡直快要和阿二跌成一團的搶回手機,結果……電話斷了。
志妍咬牙,一臉怒意瞪住阿二,更氣自己干嘛不把他的代號給改了,現在可好,不該被發現的秘密被發現,電話也斷了。
等了幾分鐘,他卻沒再打來,阿二略帶傀疚,她則是無力的靠在阿二身側。
「阿二,我們這樣像不像情侶?」
他往她靠在肩頭上的頭戳去,「我不和手機里有‘你的男人’的女人談戀愛,小姐!」
「可是我開始想談戀愛了耶。」她看著樹上的落葉往他們的座位飄下,不知怎地,多愁善感了起來。
「和你手機里的男人談啊!」
志妍用沉默回答,看著天空在樹葉後面透出閃爍的光。
「他……嗯……應該說我不適合他吧……他……唉……」想想,她的初吻早八百年前就給了那個不可能的人,哪知八百年後他還是唯一親吻她的人,這……她的戀愛路途坎坷啊。
听志妍口氣自卑,他義正詞嚴的說︰「你不適合?你可圓可扁可活潑可安靜,美麗可愛又會料理家事,又一副好身材,你要什麼自卑啊。」
她鼓鼓頰,眼楮慢慢眯了起來,很感激的用頭敲敲阿二的肩膀,「阿二,謝謝你的安慰,謝謝喔,可是他不能和我談戀愛。」
「你講這些我听不懂啦,有什麼男人不能和你談戀愛!他已婚或是殘腿缺牙,還是身高一四○?以上除了已婚之外,其他都不是問題!你啊!這叫戀愛癥候群,過些時日就好了。」
「可是我大四了耶,還有什麼時日好等啊!我就不能好好和男人去海邊听濤聲、去騎車狂飆、去山上看夜景,去逛街散步嗎?」哎呀,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想太多,胡亂抓著一頭短發。
「範小姐,你要什麼男人沒有,大二時除了我之外,那個石棉花坊不是就嗆聲說一定要追到你,除此之外,我們上通識課時外文系那幾個打扮入時的男生不也同時巴著你好一陣子,要談戀愛還怕沒有!是小姐你不肯吧!」
志妍扁扁嘴,推開這個對她太了解的男孩,「大姊,你會不會太討人厭了?我現在很煩耶!你干嘛還提那些個白目男,尤其姓石的那個自以為帥的花蝴蝶,厚!」
「那表示你現在心里想的那一個不是白目男-,所以造成你的煩惱了?你啊……根本早知道答案了!」
是這樣嗎?那她干嘛要找個不能和她好好談戀愛的男人咧?那家伙又凶又壞還有一串像幫派的粉絲,那個人根本很難搞啊,還是難搞的是……愛情?
「可是阿二,我……喝!」她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忽地一個戴漁夫帽、戴墨鏡的男人一把將她拖離阿二身邊,嚇得她心髒差點跳出來,只能狂喊︰「啊……你……你干什麼?啊……」
阿二也很快就發現不對勁,馬上往身側一看,志妍已經被個男人快步的拖跑了。
「志妍!」他邊喊邊追上來。
志妍也在幾步間知道了這個發神經的男人是誰。
「你……你干什麼啦!我要跌倒了!」
他低低的在她耳邊命令,「叫他別跟來。」
「你放手啦!」她邊叫邊掙扎,可是推都推不開他那抓住她手腕的手。
「你是誰啊?干嘛這樣抓著志妍!」阿二已經追上來,擋在兩人之間。
他總算停下來,抬起不羈的下巴,就這麼和阿二臉對臉僵持著,志妍也乘隙喘了幾口氣,可是依然掙不開他緊握她手腕的手,于是情況變得有些難看,一些趕上課的同學已經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她在心中哀號,厚,干嘛上演這樣像情敵搶人的戲碼啊?可是掙月兌不開他的箝制,情況又不見有轉圜的余地,她只好鼓鼓頰對著阿二撇撇嘴,「阿二,我沒事啦,我……下次再告訴你,你去上課啦。」
「可是……」阿二瘦歸瘦,還是很有勇氣的直盯著墨鏡後的那雙眼瞧。
蘇任樊馬上跨步推了下阿二的胸膛,那惡劣的樣子根本就是找人干架的無理取鬧,然後依然粗魯的將她一路拖走。
氣得志妍只能回頭猛對阿二無聲的賠罪,然後任這頭怒氣沖沖的牛拉著她出校門。
這里不好發作、這里不好發作、這里不好發作、這里不好發作!
她不斷告誡自己要忍住不要和他在路上就發起飆來,這會鬧上新聞,她沒那個心髒和體力,而且還越想越氣,她連和他吵架都要考慮東考慮西。
她只能忍耐地上車,一路無言的回到他信義路上的家。
可門一關她就狂吼了。
「蘇任樊,你是有病啊?!你說你剛剛那是什麼態度,阿二是我朋友耶,你這樣推他,他要是受傷怎麼辦?」
他一句話都不想說,看著她和那個男的這樣打情罵俏就夠他抓狂了!
要女人他會沒有?!哪個女人對他不是小心翼翼,這女人不接他電話也就算了,電話停了她也不回CALL,還和個他一拳就可以掐死的男孩子相依相偎,他沒直接往那個男的臉上扁算很忍耐了!
他掐住她的下巴,沖著她的鼻子狂吼︰「是你男人吧!你真是太客氣了!心疼是不是?那就把他養胖一點來對付我!」
這個瘋子!第二次!已經是第二次說她去找男人了!分明是他自己拿人家的手機輸入「你的男人」,現在又說她有男人,他根本就是要氣炸她!她一定也是瘋了,才會有想和他談戀愛的念頭!
她臉一側,甩開他的觸踫,跳得遠遠的,「對對對!就是我男人又怎樣?!你管不著!」
這女人真的是生來氣他的,「你給我過來!」
偏不!她昂起下巴,杵在牆邊。
他一個箭步靠近,扯了她的手腕往後走。
「你放開我!喂!你抓痛我了!」
「我一點都沒有用力,你只要不掙扎,我根本不會弄痛你!」他真的是拿這個女人沒辦法,可是叫他放手,免談。
「听听你說的這是什麼鬼話!強暴犯不也是對著受害者說你不要亂動就不會痛!你……你要干嘛?」她發現他要把她拉進浴室里。
「我對你說的話表示贊同,可是我不是強暴犯,雖然我很想!」將她拉進浴室,門一推鎖上,他一手扯著她,一手扭開水龍頭,瞬間,水從蓮蓬頭噴出,嘩嘩嘶嘶,更顯得氣氛緊繃。
「你講這什麼話……啊!」
她氣急敗壞,還來不及細想他那混話,水柱已經從她頭上身上不斷灑下來。
「蘇任樊!」她尖叫,卻只有一只手可以抬起遮住一些水花,可他強硬的攻勢一點也沒松軟,不過一分鐘,她已經濕得像只掉進水溝里的花貓,連眼楮都張不太開,「你這個瘋子!我的衣服全濕了!啊……我的袋子!蘇任樊,你這個王八蛋!」她連斜背在身上的袋子也都沒逃過惡運。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尖叫抗議,一——拉近她,一處處沖掉她剛剛和那個男孩子接觸的每一個地方。
「啊……我要殺了你!蘇……」
她張牙舞爪,簡直要抓花他的臉,他卻不怕死的靠近覆上她濕淋淋的唇,深深撫平她的怒氣。
她真的在他頰上抓出了一道痕,鮮血隨著水流,讓兩人都嘗到了血味,她還是不甘示弱。
「你放手……嗚……」
蓮蓬頭被他遺棄在地上,卻因為角度沒置好,整個水柱往上沖,剛好灑在火熱熱的兩人身上,嘩啦啦的水柱融入了他與她的唇齒間。
她從拳打腳踢到慢慢消了蠻氣,讓男人環住她濕成一團的身子。
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喜歡他的親吻的。
她總算願意像只小貓在他懷里安靜片刻。
他放開她兩秒,將袋子從她身上拿下,然後再靠近她,未覆上她的唇前,她已依了上來,他柔柔她的短發,更深的將她吻進靈魂里。
AA只有這個女人可以讓他這樣心痛與滿足,他手指在她頸間撫弄,一路往下更探進了她濕透的白色T恤,他怎麼可能放手讓這個女人離開他的手心?
越是觸著她,他越覺不可收拾,這女人身體的每一寸都帶給他柔軟與刺激。
他緩緩放開她,她濕透的發絲貼在臉上,嬌女敕女敕的唇透著艷紅,水珠一直滴著,滴入她的鎖骨、滴入她的衣服里,她的喘息充盈整間浴室,他的吐息更是給了這個封閉的空間更多情迷的想像。
他低頭咬住她小巧的耳朵,「你好美。」
她閉上眼楮,感受他的靠近。
逃不掉了,範志妍。
然後他彎,將她抱起,往他的臥室而去。
夜色一片黑,床邊濕答答像攤泥巴的衣服凌亂的貼在地磚上,還有一床沾了些紅的床單也丟在地上。
床上也濕,透著水氣,他饜足的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細致的肩頭,薄薄的汗覆在上面,無與輪比的性感。
他吻住那粉粉的肩,雙手雙腳佔有的將她攬緊在身邊。
無言的又戀住剛剛讓他瘋狂的身體。
他不是沒踫過女人,可是卻覺得她在每一處都將他熨燙得服貼,他的身體與她的身體交融如水。
「可是我不要和你談戀愛。」她想了不知多久後下結論。
在兩人濃烈地將對方融入自己身體後,听到女人一身女敕紅卻背對著他講著極度殺風景的話時,他不禁加重繞在她腰上的手勁。
他都與她宿敵多年了,他早該知道的,他得到她的身體也不見得能夠控制她的思想,而更恐怖的是,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可以和他達到這樣極致的女人。
他輕輕咬她的肩頭,「好。」他同意,至少他目前可以先擁有她的身體。
她有些詫異的回望他,一望,看見俊帥而深情迷蒙的眼,她的心髒狂跳了幾下,趕緊掉開眼楮轉回身來,可是看一向霸氣的他毫不考慮便同意,她還真有些小受傷,想為現況要個確定的位置。
「那我們這樣要算是什麼?」
他的手卷在她腰上,一只長腿跨在她腿上,還不時滑上滑下用他的腳趾頭撫著她的肌膚,這樣的情況要算什麼?
AA「你不覺得我們是這樣的熟悉契合?」他的手往上移至她粉女敕女敕的胸部,食指貪心地繞著侞尖打轉。
這一踫觸,他又有了反應,她的反應也不小。
他嘴角微揚,將她夾至自己的腿中間,極挑逗曖昧的問︰「嗯?」
她的臉爆紅,再怎麼樣她也是第一次,雖然沒有人家說的痛到要死,可是他怎麼可以說得這樣不浪漫啊!
「誰跟你熟悉契合了?!我……我怎麼說也是第……厚!我是在和你談正經事耶!你這樣是要怎麼談?!很討厭耶!」她推開他的手,不給踫了。
「可是我們這麼舒服享受,一點都不像是第一……」
她根本不讓他說完,一旋身用手掌將他一嘴情色給遮住,「你……你閉嘴!我不過是要問你……啊!你別恬我的手啦!」
他看著她羞答答的紅臉頰,卻還要努力正經,滿滿的憐愛滾上心頭,逸出低低的沉笑,壓下她,翻身覆上她的身子。
「你說,現在怎麼辦?」
他們的身體密合,讓她臉上一陣燥熱。
她連動都不敢動!
可越是側著臉不看他,越是感受到他的每一寸蠢動。
「我……我不知道……」她說得很嬌弱,她……她很想潑辣的推開他,可是……又……
就在她天人交戰之際,他將她的頭扳正看著他,「我只要一踫到你就變這樣,再加上床是濕的,不運動的話,你和我都會著涼,所以……」
他的手已經滑上了她的大腿內側,另一手則是在她身側畫著她的曲線,她顫巍巍的縮了一下,他修長的手指像在她身上彈著鋼琴。
她的腳趾頭蜷縮,「沒……沒別的方式可以改善了嗎?也許我們該起來整理一下床……」
不等她說完,他搖搖頭,覆住她的甜唇,連同一身都是他的味道的嬌軀。
「你覺得有別的方式可以改善嗎?」他將頭埋進她怦動起伏的柔軟里,膩膩黏黏的吮住俏然挺立的變化。
「蘇……」
「噓……」他用親吻中斷她的話,看著她,心中又掀起一陣狂熱。
她的表情是全世界最美的一幅畫。
「我……」
她剛剛是不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問他?
神智迷蒙中,她最後仿佛是想起了什麼,可是在他制造的氛圍里,很快的,她覺得再也沒有比沉入他的世界中更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