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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一次,換一次疼 第八章

她難過的睜開眼,一陣難過後又重新閉上眼,起先以為是頭受傷的關系,但是現在不但拆線了,而且早已痊愈了,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我生病了。

杉嵐緩緩的張開眼楮,笑容在他的唇邊凝住,他看見了蕭薔痛苦的眼神。

「怎麼了?」他輕柔的問。

「我想我大概──生病了。」她不安的訴說。

他馬上伸手模她的額頭,接著又量脈搏,他奇怪的說︰「沒有啊,很正常啊,要不要去檢查一下?」他沒有忘記她是「災難星」的,也沒忘記女孩子的體質較柔弱敏感,不敢大意,以防有任何萬一。

「不要,我討厭醫院!」她馬上表示反對。

「可是……」

「我想大概是心理因素,過兩天就好了。」她散漫的答。

「希望如此!」他憂心的注視臉色蒼白的她。

兩天後即使為了討好杉嵐她也吃不下任何東西,心中更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個月來除了杉嵐以外就沒有接觸過別人,心情不佳所造成的吧,她如此安慰自己,心中也明白杉嵐總是好脾氣的照顧她,可是……。

「不能不吃飯了,小薔,最起碼-要吸收基本營養。」他不再讓步。

「我不餓。」

「這不是餓不餓的問題,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強迫-去醫院的,不管-願不願意。」他的口氣嚴厲起來了,本以為這招會奏效,沒想到她只是懨懨的答︰「隨便!」

他不相信的提高聲音︰「-听到我說的話了嗎?」

「听到了!」

「老天!-變了,到底怎麼回事?」他憤怒的吼著。

「哎!我肚子餓了。」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他的怒氣。然而這次這招也沒效了。

「-以為我看不出-是怎樣的『勉為其難』的吃著飯嗎?肚子餓了?說謊!如果-不願意去醫院,那就讓菊亞來……」他話還沒說完她就沖進浴室。

他跟過去看著她直想吐而吐不出東西,他嘆口氣︰「-根本就沒吃什麼怎麼吐的出來呢?這樣……小薔!」他突然提高音調,把她嚇了一跳。

「-這個月的『那個』來了沒有?」他興奮的問。

「什麼『那個』?……噢,沒有!」她紅著臉搖頭。

「我知道-這一兩個月來為什麼沒有食欲,心情欠佳,身體不舒服……」他一樣一樣的數著,接著高興的抱住她︰「我知道了!」

蕭薔迷惑的問︰「你知道什麼?」

他彷佛沒听見她說的話,只是叫著︰「我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瓜,-是最笨的小傻瓜,噢,太棒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將她輕柔的放坐在床上,自己則蹲在她面前,他無限溫柔的開口︰「小傻瓜!還不明白嗎?」

「唔?」她仍不解。

「我要當爸爸了,-要當媽媽了。」他輕笑著。

「你是說你有小寶貝了啊?」她天真的問。

他笑得差點岔了氣︰「我是說──-懷孕了!」

「我懷孕了?」她驚奇的注視他︰「為什麼你看得見,我看不見呢?」

他再度笑出聲。蕭薔傷心的開口︰

「我知道我很愚蠢,但是請你不要笑好嗎?」她受傷害的垂下頭︰「沒有人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真的不懂,媽媽說將來會告訴我,可是……」她忍不住流下眼淚。

「噢,對不起!小薔,我沒有惡意的。」他滿臉歉意道︰「沒關系,我教-,-一點都不懂嗎?」他很認真的問。

她紅著臉想了想才答︰「在學校知道一些大概,可是也忘得差不多了。」

「明天……不,現在去檢查好確定我的猜測,然後我想醫生會告訴-一些的,再有不懂的來問我,我會很仔細的教。」他的眼楮散放著柔和的光采。

她有些擔心的說︰「如果不是呢?你會很失望的。」

「不會的,呃──也許有一點失望,不過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不會太失望的。」

她小聲的附在他耳朵說︰「找一個女醫生哦。」

「怕羞啊?」他戲謔的笑著。

「好不好嘛?」她央求著。

「好是好,不過有條件。」他神秘的說著。

「還有條件啊?」

他旋即站起身假裝要出去,她急忙投降道︰「好嘛,好嘛,你別走!」

「一個三分鐘的長吻。」趁她嘴巴嚇得張成O字形的時候,他馬上吻上去……-

☆-☆-☆-☆-☆-☆-☆

「恭喜-了。」醫生笑著對她說。

「我懷孕了是不是?」她平靜的問。

「是的,葉先生剛才告訴我-對這些事不很懂,我只能告訴-一些基本常識,市面上也有一些書,專門介紹孕婦須知,不妨去閱讀一下。」

「謝謝。」她羞澀地說。

醫生笑而不答的把她送出門去。

「讓她的心情保持愉快,避免驚嚇、打擊,尤其是跌倒。」話一說完醫生便消失在病房內。

他忍不住聲吟一聲,蕭薔不解的問︰「怎麼了?」

他苦笑一聲︰「我慘了!」

「為什麼?」

「每回我一轉身,或是不留神,-總會出事,但我又不能丟下工作全心全意的守著-,這該怎麼辦?是不是慘了?」

「不會啦……啊!」話還沒說完,腳下一個踩空,嚇得杉嵐心差點跳出胸口,趕緊伸手拉住這才沒出事,蕭薔紅著臉解釋︰「這是意外……」

「喔!當然是意外,問題是每次都是意外,我都快被這些意外給嚇死了!」

「我會很小心的。」

「我想如果我要母女平安的話,只有一個辦法──」他眼神怪異地說︰「只有把-鎖在床上才行。」

她尖叫一聲,掙開他的手臂︰「你是開玩笑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是開玩笑。」

「你好壞!」

回到家她一坐沙發便不想動了,心中突然浮現他剛才的話,母女?他知道這是女孩?她問︰「你怎麼知道是女孩?」

「因為我希望她是!」

「可是我希望他是男孩!」

「哦?看看這是誰重男輕女來著?我記得只有男人……哦,不!看來女人比較重男輕女了!」他嘲笑的一眨眼。

「你才重男輕女!」她不服的抗辯︰「如果是男孩那就是哥哥,男孩子比較堅強,而且也可以照顧妹妹,我希望是男孩。」

「哇!不得了了,我們兩個可要把世界翻了過去,重女輕男!」他開玩笑的倚著她坐下,手便繞上她的肩頭。

「那是你,我才沒有。嗯!我們明天再去看姊姊好不好?」

他的手猛地一緊,上回沒見著她,杉嵐大大的松了口氣,本以為蕭薔早忘了……沒想到她又提起。謝映虹的事此刻又浮上心頭,他不禁抿緊了嘴。

「不行,明天公司要開會,下個星期好不好?」

「幾點要開會?」

「九點四十分開始,幾點結束就不知道了,下個星期我陪-去。」

她沮喪的低下頭︰「好吧!」

他努力的使她信服︰「真的很重要,我不能不到,小薔,很抱歉,不過下個星期我一定挪出時間來,一定的,明天我真的不行。」

「你總有開不完的會。」她低聲抱怨。

「我會怞出空的,下個星期一定。」他再三的保證,但心中知道到時候恐怕又要黃牛了。

她像在自語的問︰「我自己去為什麼不可以?」

「不可以自己去,如果-溜去,我會把車鑰匙收回來連同-的跑車鎖起來。」他冷漠的威脅。

蕭薔突然覺得離他好遠,看他拉長臉坐在那,她覺得兩人靠得那麼近,卻離得那麼遠,他的冷漠在兩人中間形成一堵牆。

「為什麼?」她想知道答案。

他怎麼忍心告訴她,蕭薇得了血癌,生命只剩下一個半月?而她正準備利用殘余的生命來報復蕭薔?他知道就算說了蕭薔也不會相信。

「累了嗎?」他不經意的岔開話題。

「不……嗯,你說什麼?」她沒听清楚他在說什麼。

「好啊,小鬼,作白日夢啊?居然沒听到我在說什麼,-在想什麼?……別說,我來猜猜看。」他沉思許久才笑著開口︰「-在想如果我是和尚的話,那模樣多好笑對不對?」

「才……才……才不是呢!」她笑得喘不過氣來了,和尚?下輩子吧!

「-敢笑!」他正經的問。

「我……哈……」被他這麼一問她又笑了出來,她邊笑邊說︰「你可以去國外當那種可以結婚的神父……嗯,不,不,是牧師啦。」

他咕噥的說︰「我是個窮光蛋。」

「你是個大富翁,有錢得要命!」

「不,我是個窮光蛋。」他的語氣里有分淒涼,蕭薔察覺到了。

「怎麼了?」

「沒什麼,我想我是昏了頭。」

「不,一定有什麼,不要隱瞞我,告訴我好嗎?我也想分擔你的痛苦,因為你把所有的快樂都給了我。」她誠摯的說。

他想了好久,才說︰「在我小的時候,我爸爸只是個小職員,而我母親則是標準的家庭主婦,非常標準的。我爸利用任何機會,不擇手段的往上爬,他自負,他驕傲,不甘做個區區小職員,所以他往上爬,非常辛苦的往上爬。」

「白天上班,晚上讀書,他開始後悔結婚,他說那會妨礙他的前途,他厭惡我們的存在,因為他愛我,也因為他愛我所以有了牽絆,他愈來愈覺得我媽和他是如何的不相配,但我媽媽忍著,默默的付出,而我爸爸甚至連一個微笑都不給她,我恨他!」

他的語氣變得譏誚︰「等他爬上總經理的位置,他確定我母親不再適合他,離婚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他當著我的面告訴我母親,她只是個鄉下女孩不配做總經理太太,但是他要我,而法律站在他那邊,該死的!」

他的眉頭全皺在一塊了︰「我媽自殺了,丈夫對她不公平,社會對她不公平,法律對她不公平,沒有一件事是對的。然後他娶了菊亞的母親,董事長的女兒,但那只不過是另一個悲劇的開始,他病了,也許那就是報應,他在死之前告訴我,他這一生做錯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不滿足,這害了他一輩子,到頭來仍一場空。」

蕭薔的心中浮起謝映虹的影像,耳畔又響起杉嵐的聲音︰「我想了又想,做個小職員才是福氣,下班回家後可以和妻子聚在一起,享受孩子的笑聲,可是命運的安排,我仍擁有葉氏企業,我立下一個誓,我要找一個愛我的女孩,保護她,愛她,然後結婚、生活在一起,絕不離婚,現在我的誓言大都實現了。」

「你不會恨菊亞?或者她的母親?」

「剛開始會的。」他承認道︰「可是等我成熟一些後我不再如此無理取鬧,事情往多個角度去衡量,-會發現──事情不是這樣的。」

「那你為何不試著多角度去衡量姊姊呢?」

「-又何曾替謝映虹想過?」

「我有!」她高聲答︰「可是我仍搞不清楚。」

「我也有。小薔,以前是的,我巴不得她的房子被雷擊垮,巴不得地震將她的房子震垮,各種意外都可以,可是現在我希望她活下來,真的希望。」他的聲音愈來愈校蕭薔覺得他的話好奇怪,非常奇怪,她不解的開口︰「姊姊當然可以活下去啊,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她看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警戒的神色。

「是的,當然可以!」

「你怎麼以為姊姊不能……」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杉嵐,你的電話。」輪宇把杉嵐叫到書房去了。

「你們忙著婚禮的事,又忙公司的事,明天還要開會,真辛苦。」蕭薔關心的道。

「開會?明天?沒有哇!」輪宇納悶的說。

蕭薔心中頓時一沉,杉嵐為什麼要騙我呢?她想起他口袋中阮玲那張嫵媚的照片,難道……?她心中不安的做著千萬種可怕的假設。

「小新娘,怎麼啦?」輪宇不解的喚著突然不語的她。

「小薔,又不舒服了嗎?」杉嵐回來看見蕭薔臉色不對,趕緊問道。

她不應,起身走向臥房。

杉嵐覺察到事情有異,趕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小薔,怎麼了?」

「沒有。」此刻她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

「好吧,我晚點才上去,今晚要看公文。」

「我知道。」

「不會生氣?」他真的不知道此刻的她在想什麼。

「你甚至可以跟它睡覺!」她甩開他的手奔到樓上,把門用力一摔再落鎖。去和那一堆鬼文件混好了,誰稀罕!我才不要你陪,她生氣的想著。

「小薔,開門!」他溫和的立在門外。

「你走開!」她大吼。

「-不開門,我就站在這兒一夜。」他仍不慍不火。

「隨便!」

半個小時後她驚慌的發現他真的沒有走,他會站在外面一夜嗎?不可能的,他明天還要上班,他才不會待在那一夜,房間多得是,他可以隨便選,她固執的不願起身開門,如果他真的站一夜呢?她有些驚慌的想,那他……他活該!

「小薔?」

她不答。

「我知道-還沒睡,這樣下去誰都別想睡,把門打開,快!」他溫和的催促。

「我不要!」

「不要這樣無理取鬧,小薔,至少-讓我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或者這是怎麼回事,該死,把門打開!隔著一道門什麼也說不清楚,听見沒有。」

她在房里猛捶大獅子,心中暗罵︰「你這個老壞蛋、小壞蛋、大騙子!討厭,討厭,討厭!」

「-真的忍心讓我站一夜?」

「我說過要你走開!」

「我決定站一夜了,除非-開門。」

三個小時後她沒有耐力和他再磨下去,病懨懨的打開門,一語不發的又回到床上,倒頭就睡,也不管他到底想干什麼。她累了,什麼也不願意再想了。

「不準睡!」他將她搖醒,重復他的話︰「不準睡,回答我的問題,小薔,-听到沒有?睜開眼楮,-不說就別想睡,我知道-很困了。」

「我有些沮喪而已,你別瞎猜好不好,我沒事的。」她悶悶的說。

「真的,-確定?」他不相信。

「十二萬分的確定。」她的語氣出賣了她。

「-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沮喪也有原因埃」

「因為我不舒服!」

「騙子!-說謊,到底怎麼回事?小薔-再不說清楚我可要生氣了!」

她低語︰「說清楚了你會更生氣。」

「什麼?」

「好啦!是你要我說的哦!」她翻身坐起,口氣變得有些生硬︰「阮玲的照片為什麼在你的口袋里?如果你喜歡她,我可以……我可以……」她說不下去了。

「阮玲的照片?我什麼時候有的?」

「一個月以前,在灰色西裝,你最喜歡的那一套里面,你不用裝說不知道,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你本來就不喜歡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不記得拿過阮玲的照片。

「你……你……明明有,現在她可以代替我,我不能去參加菊亞的婚禮,但是她可以代替我對不對?」她泣不成聲。

「老天,-誤會了,我想起來了!那是……」

她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說了,我不相信你的話,現在想好了借口,是不是?她的確很漂亮,很大方,很成熟,我比不上她,我根本就無法和她相比!」

「-在胡說些什麼?」

「我明天一定要去看姊姊,你明天根本沒有會議要開,輪宇早告訴我了,你說謊,你從頭到尾都在說謊,我恨你!騙子!」她哭喊著。

他楞了一下,彷佛被電擊中似的不能動彈,過一會兒才憤怒的迸出一句︰「該死的輪宇!」憤怒在他體內爆炸。

「他才不該死,我問你,為什麼不讓我回去?就因為她是我姊姊?你們彼此有成見?那不關我的事,你為什麼要干涉我的事,而你自己卻可以,可以……亂來,雙重標準!」她站到他面前,嫉妒得喪失了理智。

「-一點都不信任我們之間的愛……」

她用盡了力氣甩他一巴掌︰「住口,什麼愛,你在騙自己,你愛的是阮玲,我恨你,姊姊說的沒錯,男人都是兩面人,表里不一,家里一個,外面……」

他也回敬了她一巴掌,氣惱之余,用力一甩門,奔下樓去。

她撫著滾燙的臉頰,一個踉蹌倒向化妝-!只覺得一陣劇痛,睜開眼時杉嵐已不在臥室了,他沒看見她跌倒,可是她不知道他沒看見。

她漠然的看著天花板,彷佛有聲音吸引她的目光,窗外傳來汽車的發動聲,刺耳的煞車聲吸引了她的注意,笑容在她唇邊擴大、擴大,她瘋狂的笑著,眼淚從眼角溢出她都不知道,多瀟灑啊!踹上門,車一開便拜拜!

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受傷了,哈,受傷了?管他!她站起身,拿起車鑰匙,她回望了一眼臥室,原本甜蜜和樂的氣氛不見了,怒罵、對吼,一瞬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這里不再是溫暖可愛的家了,至少目前不是,她拉開門一甩,大門也是一樣,如果被偷的話算他運氣不好,其實這點損失他可以負擔得起的,就算房子燒了,對他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

她猛力的發動車子,听車輪在路上吱吱作響,背脊涼涼的,她沒察看,心知是血流了下去,反正死不了,沒什麼好急的,沒什麼好怕的,她開著車子到處亂轉,沒有太多車的道路她便超速,腦中一片空白,開快車真爽!要罰去罰好了。她听著警笛聲,心中不在乎的想。

她用力踩煞車,把口袋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打開門她進了酒廊,把錢往桌上一堆。

「這可以買多少瓶酒?」

「小姐,-……」

「我問能買多少酒?」

「-要買那種酒?」櫃台小姐問。

「烈一點的就可以了!」她對酒名一無所知。

「兩瓶半的威士忌?」

「好!」

她抱著酒回到車上,大口大口的喝那半瓶酒,喉嚨好象被烈火燒灼似的疼痛不堪,她仍全喝完,那半瓶一滴不剩。

她邊開車邊喝,當和一輛車擦撞時,司機緊張的道歉。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他看到車子的標志,進口車,要命,他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夠換二個車燈。

「沒關系……你走吧……無所謂。」她揮手,反正還能動,只是車頭扁了,車燈破了。

「真的嗎?」他太高興了。

「你再不走我可改變主意哦!」

「好的,對不起小姐!」

「喂,你回來!」她大喊。

他嚇一跳又走回來。心里不禁發毛,拜托別教我賠,我賠不起。

「我是太太,不是小姐,沒事啦。」

她繼續開車,全喝完後,她想,威士忌也不過如此,接著她識趣的停下車,下一分鐘就不省人事的趴在方向盤一動不動-

☆-☆-☆-☆-☆-☆-☆

他開車亂沖,十分鐘後,他靜了下來,不能怪她不听解釋,他現在想起阮玲在後面簽上的字,該死的女人!她說的報復原來就是這麼回事,阮玲和他根本一點邊也沾不上,她倒追輪宇,而輪宇決定和菊亞結婚,她要求見輪宇一面,如果不行的話她會讓菊亞相信輪宇和她有染,他被拖了進去,那張照片是阮玲拜托他轉交輪宇的,沒想到事情竟……哎!不行,他一定要解釋清楚,更何況蕭薔懷孕了,萬一她做什麼傻事傷害自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他痛恨自己的手,剛才竟然打了她!天,她只是一時喪失理智而已,等等……他甩上門後有听見踫撞聲,那時他以為是用力過猛使牆上的東西或什麼的掉下來,現在想起來一點也不像,那是什麼聲音?

他的心一點一滴的縮緊,他掉轉車頭加速回去,不安深深的佔據他的心頭,那一巴掌到底用了多少力?

一停車他沖上樓,臥室的門緊閉著,他用力旋開,可是沒有蕭薔的影子,房間內的景致和他離去時一模一樣,只少了蕭薔,和……他死瞪著化妝-的一角,純白的色彩中有了暗紅的點綴,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蕭薔的血。

他瘋狂的跑上跑下,除了他以外這房子沒別的人了,車子!他沖出去,心中猛的一沉,她的跑車不見了,他一再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

左等右等又是一個小時,他開了自己的車出去尋找。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一群人擋在路旁,他生氣的按喇叭,可是沒人理他,一轉頭,那輛飛雅特的銀灰跑車好象是輪宇的,他生氣的想,教他找人,他倒在這看起熱鬧了,他下車擠過人群,倒吸一口冷氣,是蕭薔的跑車。

「杉嵐快來幫忙。」輪宇大喊著。

他一靠近便聞到酒味,他接過輪宇手中的鑰匙,抱起蕭薔,排開人群往他的車子走去,將她放平在後座,他月兌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她的車怎麼辦?」輪宇服過來問。

「沒看到都撞得稀巴爛了,還能怎樣?」他沒好氣的答。

輪宇阻止他上車,用力的扳過他的身子︰「你給我听清楚,現在開始運用你的大腦,好好的給我思考。」

杉嵐粗暴的吼︰「我很清醒!」

輪宇吼回去︰「你他媽的清醒個屁!你看到她後腦的傷了嗎?媽的,你居然讓她這樣躺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噢!」

「你坐到後座將她的身子側躺,或者是你抱住她,反正別讓她的傷口去踫到東西,我去鎖車門。」

「那誰開車?」

「你以為還有誰?除我這個倒霉鬼,難不成你以為你可以一分為二,一面開車,一面照顧你的小新娘?」他邊嘲弄邊鎖他的車門。

「去醫院還是回家?」輪宇邊發動引擎邊問。

「去醫院。」他試著叫醒蕭薔,老半天卻沒有反應。

「別白費力氣了,她早醉的不省人事了,她喝了三瓶威士忌,我看非睡個兩三天不可。」

「老天!她那來的酒?」

「酒吧又不是男人的專利。」輪宇提醒似的說著,他並不想過問他們夫妻間的事。

「老天,該死的!她沒半點反應。」

輪宇突然發出笑聲,看到杉嵐不解的神色時,他說到︰「你將來必是個慈父,看你第一次如此溫柔的抱著人,很順手哪,那天我也試試看。」

「你敢!」他也笑了-

☆-☆-☆-☆-☆-☆-☆

醫生驚訝的看著他的病人,他不解︰「就這麼一個小傷口,她就不省人事了嗎?」

聞到她一身酒味,醫生才恍然大悟。

「沒問題啦。記得,兩天以內別讓她仰著睡,趴著比較好,兩天過後就沒什麼關系了。」

折騰了一夜,一切又歸于平靜,他眨眨眼伸了個懶腰,睡了四小時精神好多了,他穿上外套走回房間。

「看來董事長又要曠職了。」輪宇調侃道。

「你也休息一天好了,不要太累了。」

「才不會,我吃過早飯後就要去公司了。」

「看見菊亞的話,請她過來一趟。」

「干什麼?有什麼事?重要嗎?」

「嘿,老兄!我知道你疼老婆,放心,我不是叫她上刀山下油鍋的,我只是要她幫忙我,……嗯,反正有事就是了。」他支吾而過。

「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叫菊亞來。」

「你真-嗦。」

「說不說?」最近菊亞似乎很忙,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代她做一些繁重的工作,盡量減少她的工作量,公的,私的都一樣。

杉嵐將眼珠子一翻才答︰「我必須幫小薔洗個澡,她的頭受傷了,我必須找個人幫忙。」

「哦!」輪宇促狹地笑了︰「我很樂意幫忙,我一向以細心著名,你大可以放心。」

「你去死!」菊亞嬌嗔道。

「哇,說曹躁,曹躁到,有事嗎?」杉嵐比個請坐的手勢。

「我有事?你可真健忘,昨晚也不知道是那個瘋子,對我大吼︰『小薔不見了,菊亞,幫我找一找,快。』這會兒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輪宇沒通知-小薔……」他才說一半便瞥見蕭薔要翻身,他連忙將她壓住,在忙的時候,他听見輪宇說。

「第三十六次了!」

他不明白的反問︰「第三十六次?」

輪宇解說道︰「她老是想翻身,尤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沒辦法走開我只好數她翻身的次數,四個小時三十五次,平均一個小時約十幾次,十分鐘翻1.5次的身,杉嵐,有得你受的了。」

「這是我欠她的。」他的臉上掠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我去公司了,菊亞,幫完杉嵐的忙到公司一趟,今天有得忙了。」

「輪宇!」杉嵐叫住正要離去的他。他半轉身「唔」了一聲。

「謝謝你!」

「誰教你是我的上司、我的好朋友、我的大舅子、我的好伙伴。」

「老天,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你快去上班,你呢,幫忙我替她洗個澡。」她不耐煩的下著命令。

蕭薔試著睜開眼楮,猛然覺得全身酸痛不堪,她覺得四周好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使她恐懼,總覺得有東西壓在她身上,她忍不住開始哭泣,口中嗚咽的吐出一句句不清楚的話語。

「杉嵐……我……怕……救……杉嵐!」

他正防她翻身,听到她的哭聲使他嚇一跳︰「別怕,我在這里,沒事了,小薔,別怕。」

她慢慢睜開眼楮,集中視力才看清楚是杉嵐,她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龐,耳朵卻听不見他在說什麼,也許他根本沒有說話?也許只是一場夢?她隨即憶起自己該在車里才對,怎會在床上?不對啊,而且他明明踹上門了怎會又出現在眼前,夢,一定是的!她如此告訴自己。

他著急的看她又閉上眼,壓抑住用勁搖她的沖動,以語言來傳達他的訊息。

「小薔,睜開眼,我是杉嵐啊,看見沒有,這是我們的房間,大獅子也在,-睡了兩天一夜不能再睡了,張開眼看看我。」

這回她听見了杉嵐的聲音了,這使她確定這不是夢,可是使她的思緒更亂,腦海中依稀記得自己喝了不少酒,然後好象撞到了什麼東西,最後她就不知道了。

「小薔?」

她睜開了眼楮,口中喃喃道︰「車子呢?」

「撞爛了。」

「全毀了嗎?我記得撞了還開了一會兒的車,對不對?」

他笑著將她抱起來,細心的不讓她後腦的傷口去壓踫到任何東西,他對著臂彎里的蕭薔說︰「怎麼問我對不對呢,我也沒有在-身旁陪-喝酒,更不知道是不是-開著那輛車的,不過找到-的時候,-確實是在車里。」

「我自己可以坐,你不必……」

他的臉色黯了下來,眼神調向別處,語氣有些不穩的說︰「也許-不清楚……沒有感覺到-的後腦受傷了,被我那一巴掌……嗯,打傷的,醫生昨天說最好不要去踫到任何東西免得傷口發炎,……-不恨我嗎?」

她看得出來杉嵐的痛苦,趁勇氣沒消失前,她搶先開口︰「那張照片的事你能說明一下嗎?」

「-會相信?」

她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臉上,試著把話說清楚︰「我想我該長大了一點點是不是?夫妻之間不是該互信互諒嗎?如果這只是一個誤會,有必要澄清它,如果是真的,我……我……。」

「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事情是這樣的……。」他將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同時觀察蕭薔的反應,在她的眼中他看見了信任。

「我相信你,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我甚至沒有給你解釋的余地,我想我是氣瘋了。」她自責的說。

他溫柔的告訴她︰「這就是生活,你或是任何人永遠料不準下一分鐘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也許是天大的不幸,也許是意外的驚喜,經得起生活歷練的人就能朝生命邁進一大步,經不起歷練的便就此倒下,生命也將消失,這就是人生。」

「你好棒啊,可是我不懂,你那來寬容我的肚量,人家都說男人才小心眼耶。」

「愛是一切,而-是我愛的泉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愛嬌的偎在他的懷里。他喜歡讓她知道,她並不是他的一小部分。

「我為什麼這麼遲才發現愛上你!」她嘆息了一聲。

「不遲啊,只要從現在開始就不會遲,而且-一直都在我身旁,有志者事竟成。」

她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非問不可︰「杉嵐,我對婚禮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們真的結過婚了嗎?為什麼我找不到任何一絲的印象。」

他咳了兩聲,蕭薔第一次看見他臉紅,他是個沉得住氣的人,臉紅是絕無僅有的,蕭薔真有些怕他說︰「我沒有和-結婚!」

「看來我必須招供了。」他感到蕭薔身軀陡地一僵,他也開始緊張了︰「嗯,那天-發燒,我趁蕭薇去做身體檢查,把-偷帶出來,除了發燒以外我不知道-是否還有別的病痛,當時太急了不過-那時好溫順,事情就那麼順利的完成了,喜宴-只由我扶著亮一下相便休息了。」

他急急的解釋︰「我知道女孩子對婚禮總是特別重視,可是小薔,那時我真的感到絕望,因為-是那麼堅決的拒絕我,我不知道怎麼敢這麼做,當老王告訴我,-發高燒時我就突發奇想,而後付諸行動,我很對不起-,真的。」

她再也忍不住笑出聲,笑的淚水都流出來了,直到後腦的傷口踫到杉嵐的手臂,疼痛使她止住了笑,深吸口氣後她才開口︰「原來是這樣,害我擔心半天。」

「不怪我?」

「怪你的頭!」

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門一開,原來是輪宇,他興奮的說︰「婚禮訂在一月十七日,小新娘,-一定要當伴娘,沒有事會累到-的。」他阻止杉嵐開口,而仿效他兩天前的語氣︰「我知道你疼老婆,不過我又不叫她上刀山下油鍋,你緊張什麼?」

「小薔-說呢?」杉嵐決心尊重她的意見。

「但是阮玲……」

「啊!」輪宇拍一下額際,忙道︰「哎呀,我忘了,菊亞知道阮玲的事了,我們倆談過了,杉嵐,把你拖下水真是對不起,哎,反正你不會計較,小新娘答應了吧?」

「好埃」她一口應允。

輪宇轉向杉嵐,奇怪的問︰「沒意見?」

他笑著拍拍蕭薔的頭︰「她長大了,可以自己做決定。」

輪宇的眼珠子溜過來又溜過去,最後放聲大笑道︰「我看不是她長大,是你棄老返童了。」

蕭薔覺得幸福圍繞在她的四周,溫暖了她的心,此生她將永遠信任她的丈夫,愛他一輩子,杉嵐,她心中默默的念著──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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