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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飛仔的小情人 第九章

一切的源頭都指向百貨公司,那麼就從百貨公司問起吧!

方臣功到了百貨公司,問過服務台,上過人事部,但人家看到他鼻青臉腫的模樣,誰敢將消息透露給他?萬一是個找麻煩的怎麼辦?

平時他想知道什麼,只要隨便抓一個女孩子來問,總能輕易達成目的,現在他終于知道他的臉有多重要了。

不得已,他只好打電話回家求儀翎來幫忙,想不到她代他的班去了,一時也想不到適當的人選。

就這麼巧,一個愛慕他許久的學妹剛好逛到這里,方臣功就請她幫忙,誰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硬是給她ㄠ了一個約會才得到他要的情報。

嗚……他已經腫得像豬頭一樣了,學妹怎麼還能認出他,還要跟他約會呢?

他只是偶爾幫人拿拿東西,見人便親切的點個頭,不小心遇上不平的事就雞婆一下說兩句話而已,果然平常好事做太多了嗎?

第二天是周末,听工作人員說,許裳扉將在今天做現場演出,方臣功勢必前往。想到就要見到小扉了,剛好又應了學妹的要求,便帶著她開心前往,沒想過會引起兩個女人的誤會。

所謂櫥窗模特兒,就是以真人代替假人模型站在櫥窗里,櫥窗往往有個主題,譬如郊游、野餐、運動等,模特兒本身更是辛苦,可能要好幾個鐘頭不能上廁所,而且不能動,必要時甚至得靠鋼條支撐。

由于是大型活動,又經過電視宣傳,現場擠得水泄不通。

許裳扉的主題是屬于很健康的網球運動,她和另一名模特兒穿著清涼的網球裝,擺出陽光汗水的感覺,她的衣服甚至是兩截式的,非常夏天,在這寒冷的季節里,真是難為她了。

突然,他想起兩人初識時的一段對話——

「你冷嗎?」

「不會,一點都不會。」

「你穿的太少了,一定會冷,不如我……」

「小功廣她生氣的打斷他,「別管我冷不冷,我天生不怕冷,連冬天都這樣穿……」

果然她天生體質異常,難怪那天能那麼自在的在水中嬉戲。

小扉,找到你了,再也不放開了……方臣功心里瘋狂的吶喊著。

「方學長,我們進去吧!主題櫥窗已經看了二十幾分鐘了。」正確的說法是同一個櫥窗已經看太久了。學妹拉拉他的衣袖,催他進百貨公司里面,至少不要站在櫥窗外面吹風。

「我要待在這里。」他沒看學妹一眼,視線仍停留在許裳扉身上,哪怕只是移開一秒鐘,他都怕會失去她的蹤影。

「是你答應要和我約會的,怎麼可以反悔?」學妹瞪著方臣功牽腸掛肚的對象,一臉不甘心,這就是學長崇拜的模特兒嗎?是不是PLAYBOY雜志里面的玩伴女郎啊?這年頭把AV女優當偶像的人一大堆,喜歡上玩伴女郎也不稀奇。哼!跟個死人一樣,為什麼學長那麼迷戀?不過就算再迷戀也沒用,人家看都沒看他一眼呢!

「這就是我的約會方式,你要是不喜歡就提前結束吧!」方臣功仍喜孜孜的看著櫥窗里的許裳扉,像只剛偷吃了魚的貓那樣神秘、歡喜。

學妹拗不過他的堅持,又不肯就此放棄,只得站在這兒陪他吹風。

三人各據一方,各有心思,各自表現。

一開始,學妹還強打精神和他些說話,漸漸的,在他顯少回應的狀況下,也慢慢沒了聲音。

一小時後,學妹撐不住了,嘴唇已然發紫,四肢完全凍僵,但這些方臣功都沒發覺到,他的熱情足以溶化冰雪,即使叫他站上一整天,他仍甘之如飴。

「方學長,我可不可以去喝點熱的?」學妹可憐兮兮的請求。

方臣功自忘我的境界被拉回,回頭看見學妹還在,心中有些訂然,想不到她滿有毅力的。

「我一下就回來。」學妹再三保證,她想以這種堅持感動學長,讓他看到她雅量的一面,她完全可以諒解追星族瘋狂的舉動,相信男人都喜歡溫柔、善良、多情、柔弱,隨時需要保護的女子才是。

想獲得一個完美的情人,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的,譬如陪他在寒風中欣賞他的偶像。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方臣功非但沒那種偏見,還特愛許裳扉的跋扈、囂張、暴力美學、有事沒事使使壞的劣根性。

學妹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但半小時後,她終于昏倒在他腳邊,硬撐過來的身體熱烘烘的發燙。

基于人道責任,小功只有送她去醫院,並找出她的通訊簿,通知她的家人朋友來照顧她。

等他趕回現場,許裳扉已經休息了,幸好半個鐘頭後,她再度站上舞台櫥窗,沒有就此消失。

他欣喜的站在她的前方,繼續他的無言守護。

活動一結束,許裳扉換裝潛至無人的頂樓,一個黑色人影立刻隨風而至。

她是故意引他過來的,她也知道他在監視著她,從剛才雜沓的人群里瞥見他時,她就知道了。

「你干麼跟著我?」她站在圍欄邊腦火的問。

一名矮小的外國男子皮笑向不笑的道︰「組織派我來的。」

「怪叔叔又想干麼?如果有案子,我自然會收到訊號,派你來有何用意?」

「賈先生很擔心,他擔心你看到舊情人會想月兌離組織,你知道他絕不允許的。」

「什麼舊情人?」她故做無知的問。怪叔叔早猜到她的心思了?

他掏出一張用拍立得拍下來的照片,秀在她的面前,相片里的人正是方臣功,他站在一個透明櫥窗前,充滿愛意的看著櫥窗里,臉上的瘀青團年輕代謝得快,加上相片的色差,已經褪了一大半。

「一位非常痴心的男同學。」他道。

「這位男同學長得很正吧!難道你覬覦他的美色?」有些人就是喜歡年輕的男性,小功是女人的幻想,更是同性戀的大目標。

「我又不是不要命了。」赤狼的狠毒,是她立足在首席殺手的原因,組織有了她,連設備都翻新了好幾回,是營運的保證。

「把相片給我。」許裳扉無謂的伸出手。

小矮子只是驚訝的看了眼她,再留戀的看了眼照片,然後依依不舍的交了出去。

「還有呢?」她接過相片,挑剔的看著方臣功臉上的傷。她該正式拜會一下鷹眼了。

「還有?」她怎麼知道他不只拍一張。

「你這種變態,我可不想他成為你打手槍意瀅的對象。」她抖抖伸出去的手,催他快一點。

小矮子的私心被看透,只有乖乖交出其余的照片。

「快滾吧,你想跟就跟,但不可以被我看到,如果被我看到了,哼嗯……」她眼楮溜啊溜的,開始構思要怎麼折磨他。

小矮子不敢反對,扁扁嘴,溜之大吉。

許裳扉等小矮子走了後,才將相片溫柔的放在最貼近她心的地方,打了通衛星電話給怪叔叔。

「哈嘍!是我,請你快點把那個矮冬瓜召回去,否則我不保證你會失去你嗅覺最好的狗。」她才不管怪叔叔為什麼這麼做,也不管怪叔叔是不是她的上司,只管大聲威脅他。

「呼呼呼!事跡敗露啦?花了一個星期,赤狼,你真的分心了。」怪叔叔賈欽貴怪聲怪調的笑道。

「我現在是下一個暗殺的目標嗎?如果我說錯了,請恕我無禮,現在我又沒有接案子,想做什麼事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監視我?事實上我早就開始後悔了,後悔加入你們。」

「呵呵呵!你現在這樣很好啊!一個人自由自在,不必理會你父母的餐會、應酬,不必再受白種人的歧視,你可以玩弄人性,可以磨練武藝,收入多又可挑Case,這麼愜意的人生,要是我,半夜作夢都會坐起來笑呢!」

「可是我沒有自由,要是知道當上首席殺手必須隨時提防亞軍不干淨的手腳,我干麼活受罪跑去跟你?」

亞軍是赤狼對排行第二名殺手的稱呼,因為她的好強,她坐上了首位,那個亞軍每次听到她這麼叫他,總是氣得跳腳,他越生氣,她叫得就越順口,女人坐在男人頭上本來就諷刺,加上她刻意的嘲諷,哪個男人受得了?

說來說去,這個麻煩又是她自己惹來的,或許她真的有精神虐待吧!虐待別人時也順道虐待自己。

「你以為自己有我男朋友帥嗎?你知不知道不能見他有多難受?我已經受夠了!我要自由!」她氣憤的大喊。

「嘻嘻嘻!你這麼想就錯了,虎力這個人有多陰險你也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你有個這麼可愛的小情人,他一定會玩弄他之後再拿來要脅你,你也不樂見這種結局吧!」

「我為什麼要受他要脅?他喜歡當首席殺手就讓他當好了,我可以立刻月兌離組織。」

「這又是我最不樂見的,如果你月兌離組織,小情人同樣不保,懂我的意思吧!嘿嘿嘿!」

賈欽貴之所以能當上頭頭,必有他過人之處,他的陰險勝過任何人;他的功夫更是深不可測。此刻,赤狼若想逃離他的魔爪,真打起來恐怕要兩敗俱傷。

況且他背後還有龐大的人力撐腰,光是車輪戰就斗到她沒力,想全身而退,幾乎完全不可能。

果然殺手是不能有弱點的,她唯一的弱點就是小功,五年來沒人知道……也許只有賈欽貴知道吧!

可惜她只回了一趟台灣,就讓這個弱點曝了光……

「亞軍知道嗎?」她指的是方臣功的存在。

「如果你繼續待在那兒,他很快就會知道了,哈哈哈!」

「我要你負責小功的安全,如果有個萬一,我會和組織同歸于盡。」

看來,情人想團聚還不是時候。

「晤!」方臣功發出一聲悶響,感覺手腳被縛住,嘴巴也被人以手捂住。

等他看清楚周遭一切,才知道自己還在租屋的房里,心愛的小扉正神情自若的站在他的上方,有趣的看著他。

「唔唔!」他發出不平的鳴聲,不停掙扎著。

搞什麼?為什麼每次見面她就是要綁著他?這次更過份,竟然捂著他的嘴巴不讓他說話!

她上次也是這樣模進他的房里的嗎?

許裳扉突然臉色微變,懊惱的說︰「小功,要殺你實在太容易了。」

「晤晤嗚嗚!」快放開我!

「我們的運氣怎麼會那麼差呢?還沒來得及相聚,卻又要分離了。」她自願自的說。

「唔嗚?」什麼?

「你比藝術品還美,有人這麼說過你嗎?」她愛不釋手的撫著他的眉毛、眼楮,這麼百看不厭的臉,也只有愛人的臉才配擔當。

「晤……」誰會用藝術品和美這種字眼來形容男人?

「你有沒有後悔認識我呢?」她問。

「唔伍。」沒有。

「為什麼……」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還捂著他的嘴,她拿掉他嘴上的布條,又問了一次,「後不後悔認識我?」

「我這輩子沒這麼確定過。」他深深看著她的眼楮道。

「謝謝你。」

她任自己無力的趴在他身上,把他當成肉墊用,感覺舒適又安全。

「你這些年到哪兒去了?為什麼不給我任何消息?」這個問題是一定要問的。

「你別管,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安全。」她就是因為知道組織太多秘密,加上技術一流,現在才會月兌不了身。

也許當初怪叔叔就是這麼設計的,要她深入核心,然後再以這個借口不讓她走,她還要為他賣命多久呢?難道非得要至死方休?

「是什麼神秘的組織嗎?」聰明的方臣功剖悉的能力也不差,根據她的新外號,她無聲無息潛人民房的方法,她的綁人手法,以及被她掌摑後不留痕跡的技倆,她肯定受過什麼特別訓練,處理的是一般人不會去做的事。

她不答,只是靜靜的听著他的心跳。

「有一天,你要把一切細節都告訴我。」

「如果沒有那一天呢?」她從來沒這麼感傷、這麼沒把握過,這一切都該怪那該死的賈欽貴!當初他就該警告她走這步棋會有的後果,隨隨便便吸收了她,根本就是欺負她年輕不懂事。

「怎麼會?你這不就回來了?這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他充滿期待的道。

「不行,我們還是不行。」她渾身無力的說。到底上天要折磨他們到什麼時候呢?可憐他們的戀情總是聚少離多,這次不知能否平安渡過。

她嘆口氣,「我搭後天早上十點的飛機回美國。」

「什麼?我以為……你是回來和我續情緣,你自己說的。」腦中的警鐘大響,預言著她將再度失蹤。

「有很多事,已經不是我能作主的了。」

「我會有危險是嗎?他們拿我來威脅你!」他急切的道。

這是句肯定語。他肯定強悍的她不可能任人擺布,她寧死也要戰斗到底,怎會說出這麼無力的話呢?除非有把柄落在別人手里,而那個把柄,就是他這個一無是處的男友!

「我不要你為我綁手綁腳,我不要你委曲求全,我也不要你的保護,你立刻給我月兌離那個是非圈!」他倍感可恨的握緊縛手的絲襪。

為什麼他是個這麼窩囊的男人呢?活過二十一個年頭了,他還是毫無成就,無法成為家庭的支柱、無法有效的理財、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他簡直像個廢人,像被綁在這張床上一樣無助、無用、一愁莫展!

許裳扉不理他,續道︰「如果三年內我還是沒回來,你就把我忘了吧!我可能死在哪個廢棄的停車場或排水溝里了。」

「不許你說這種話!未來人類個個活到破百,三年算什麼?就算你爬也要爬回來見我!否則我一直等到九十九歲,等到破百了,我才開始憤怒,開始咒罵你的失約。」

「嘻!那我就不過奈何橋了,我沒了肉身還跑回來見你,到時你可別嚇死了,不過如果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只是變成了你最怕的東西。」她調皮的道。

想到她只剩靈體的半透明模樣,方臣功突然有點毛毛的,她是故意的,明知他最怕那種東西還拿來嚇他。

感覺他突然變僵硬的肌肉,她又說︰「是不是我變成了鬼,你就不愛我了?」

「當然不是。」他嘴里說不是,臉色卻慌亂的發青。

她隔著衣物咬他的胸部一口,「真是沒膽子,這樣還想擺月兌我的保護。」

「這是兩回事好不好!」他抗議道。

「想嗎?」她突然問。

「咦?」

「不想?」

「不想才怪。」空虛了五年,好不容易再見到儷人的蹤影,他都怕自己已經憋出毛病來了。

「那太好了!」她開心的宣布,接著動手月兌自己身上的衣服。

眼看她沒有解開他的意思,方臣功疑惑的問︰「你不幫我松綁嗎?」

「不必,我們試試SM如何?」她怞出腰上的寬板皮帶,挑逗的搖了搖,然後探出舌尖,在唇上性感的繞了一圈。

接著她出其不意的揚起皮帶,結結實實的鞭打在他的大腿上,霸道的問︰「說!我不在的期間,你有沒有和的女人亂來?」

他立刻回以蕩氣回腸的怞氣聲,才回道︰「你幾乎每天晚上都來夢中找我,我哪有空找別的女人亂來?」她這種逼問法,就算有也被逼成沒有了。

她滿意的笑了,用力親他一下。

「小扉,你和從前∼樣喜歡不斷嘗試新事物,我奇怪你怎麼沒甩掉我這個舊情人。」他火熱的身軀正為她燃燒著,深情的眼眸更是不得離開她。

「你的獨特、你的真愛、你的縱容、你的溫柔,在找不到更好的替代人選之下,我為什麼要屈就次等選擇?」她理所當然的道。

她曾經想過,這又是她的另一種人格特質了。

第一名!首選!她就是要站在最前端,看到最前面。

小功長相第一、氣度第一,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唯一的女人。

他是如此純淨,像來自萬年前冰山所溶化的水,清撤、自然,含氧量高,可以淨化身體、淨化心靈。

他是她不可或缺的心靈之鑰、療傷仙丹,她要永遠永遠霸佔著他,不讓別的女人有機可趁。

與其說找別的男人代替他,她更怕他找到別的女人來代替她呢!

「小功,你的心千萬不可以太軟。」她一把拉開他代替睡衣的舊休閑衫,棉布應聲而裂。

方臣功不由得握緊了拳,享受這種全新的刺激感。

「我的心要不是這麼軟,恐怕今天你不會成為我的愛人。」他當初可是被她趕鴨子上架,硬被她ペ做情人的。

「你的心是我的,我要你硬你就硬,竟敢頂嘴!」她輕甩了他一巴掌,力道只會讓他有痛感,而不會持續的疼。

「好好好,都听你的好了吧!」他逼于無奈,只有虛應一番。心是無法控制的禍源,否則他怎會在以為她已死的情況下還牽拖了這麼多年。

「你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今天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子,顯然對你有很強烈的企圖心,你再這樣心軟下去,我擔心有一天你會被她搶走。」

「戴心怡?」他驚訝的直呼學妹的名字。

「看吧!擁有社交白痴之稱的你竟然會記得她的名字,你說她危不危險?」她惱火的揚起皮帶,鞭在他赤果的胸膛上,白淨的肌膚立即浮現一片粉紅。

他忍不住又聲吟了聲,「這……人相處久了自然會有印象嘛!我們認識三年了,她每天上學都在校門口等我,跟我打招呼,這樣還記不住,我真的該被亂棒打死。」

「三年?」許裳扉懷疑的問。三年才這種程度,小功的自制力不是普通的好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根據她婰下蠢蠢欲動的熱源,答案明顯屬于前者。

想當初認識他時,他也是ㄍㄧㄙ了好久才敢上她。

「她顯然比我想像中更有計劃的在侵略你的生活,你千萬不要愛上她,千萬不要心軟,千萬不要因日子久了而產生愧疚感。」幾個千萬之後,她要求,「告訴我你不會心軟、不會感動。」

「我不會心軟、不會感動。」

「很好,記得我是一匹狼嗎?欺騙我不會有好下場。」她是指敢跟他有一腿的女人。

「為了怕鬧出人命,我今生只愛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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