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猛情夫 第五章
重回男公關店,羅南親自迎接。當然,詠堂已經事先知會過他了,這樣才不會露出馬腳。他預先開了間包廂,叫了兩瓶紹興,加了一整包話梅。同樂的還有另外兩位男性友人,時間是晚上七點多,營業之前。
芊亞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今天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羅大哥,店里的生意好嗎?」席間,她逮到機會就問。她想知道他為何要讓詠堂下海。
「托妳的福,還不錯。」羅南嘴里嗑著瓜子,毫不客套的回答。
「我听詠堂說你另外還經營兩間酒店、一間賓館、一間五星級飯店,你的收入是富豪級的呢!」
「哈哈哈,過獎、過獎,只不過一個人花不完而已。」羅南不知道她的目的,只是一個勁的發出得意的笑聲。
「既然你一個人花不完,為什麼不分點給你的兄弟花?詠堂有理想等著實現,你可以資助他去拜師也好,自行模索也好,那花不了你多少錢。」
羅南有些困惑的看了看詠堂,然後,很妙的答了句,「這樣妳和我的小老弟不就沒機會認識了?」他不明白自己在她的心中怎麼會這麼小氣,也不明白她想這麼多干麼。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這是兩回事。」雖然他說的不無道理,但芊亞的個性就是要追根究底。
「芊亞,別這樣,羅大好意請我們出來玩,妳盡問些掃興的問題。」詠堂端起酒杯,示意她向羅南賠個罪。
「我掃興?」芊亞火大了,「我出錢幫你完成夢想,你竟然說我掃興。」什麼玩意兒,她是在幫他認清這個朋友的真面目耶!他不乖乖閉嘴也就算了,竟敢指責她破壞兩人友情,她感覺像被心愛的小狗反咬了一口一樣。
「嘿!別激動。」羅南出面調停,「我沒說不出錢啊,妳應該問問詠堂的理由。」
「我問過了。」她凶巴巴的回答。
「啊,問過了?」羅南一臉茫然。詠堂剛才沒跟他套這段啊!
「我越想越不對,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芊亞來回看著兩人,懷疑自己被設計了。
詠堂倏地站起身,拉著她往外走。他不能讓她繼續咄咄逼人的拷問羅南,否則她一定會讓羅南不知不覺就說出真相的。
詠堂半推半拉的將她帶到羅南的辦公室,關上門,臉色凝重的看著她。
「妳到底想怎樣?想讓所有人知道妳出錢養我嗎?別忘了,除了我們兩個,旁邊還有其它人。」他也在生氣,氣自己沒勇氣將真相說出口,氣她不顧他的顏面給他難堪。尤其另外兩人和他只有數面之緣,什麼都不知道,這下說不定真的以為他被女人包養了。
「你怕丟臉?怕丟臉就不要只想用輕松的方法賺錢,你為什麼不去學點技術,邊工作、邊寫作,同樣可以完成夢想,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早知道他狼性不改,只是把她當成提款機而已,根本不是真心喜歡她。虧她之前還在擔心他是不是愛上她了,真是感情用事的豬頭!
「妳的意思是想終止合約嗎?」他臉色鐵青的問。
「對,我瞧不起你,可以嗎?我要終止合約。」芊亞意氣用事的吼道。
詠堂一咬牙,臉色鐵青的逼近她,突然抱著她一陣狂吻,懲罰似的蹂躪她的唇。
她嚶嚀了聲,緊抓著他的襯衫,不爭氣的響應他,主動加深這個吻。泥鰍似的小舌鑽進他的口中,糾纏他,用力吸吮著,吮得舌根都發酸了。
她並非真心要和他吵架的,分手,她目前也還不願去想。剛才說出那些氣話,她立刻就後悔了,以為兩人真的會鬧翻。
詠堂將她放倒在辦公桌上,月兌下她的西裝褲,隨便丟在地上,一手模進她的大腿內側,隔著褻褲粗暴的玩弄她最敏感的地方。
「我們多久沒做了?」他呼吸急促的問,由她的耳廓恬咬到她的下顎。
「五天。」芊亞夢囈般的回答,閉上眼,拉高他的襯衫,盡情享受與他肌膚的觸踫。
「性緊張。」詠堂下了個結論,接著拉下她的褻褲,除去自己的束縛,猛地進入她的體內。
芊亞倒怞口氣,指尖陷入他背部的肌肉里。就把一切都推給性緊張這個怞象的名詞吧!兩人都不用再爭辯了,難解的問題留給時間去解決,他們只管愛得火熱就好了。
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結合,也許是太刺激了,他忽地抬高她的雙腿,用力往前壓,直到她的雙腿踫到自己的肩膀為止。
芊亞感覺體內的空氣幾乎要被榨干了,于是不斷掙扎抗議他對她的不公平。
詠堂不理她,反而柔撫著她被壓到變形的雙侞,持續撞擊她的花心,撞得她抓住桌沿以防止身體向後移,口中還不斷逸出小貓似的叫聲。
「慢、慢點,你在……報仇啊!」她語不成調,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無助的小女人。
「妳里面又濕又緊,我知道妳喜歡。」他聲音粗啞的說,好象在告訴她他也樂在其中一樣。只是他怕她太辛苦,于是放開她一只腿,改成側位繼續攻擊。
「你……小聲一點,外面會听到。」她忍住一聲縱情的呼喊,殘余的理智告訴她,這樣子有些不妥。
「這種聲音他們听多了,沒什麼好奇怪的。」他這麼說並沒有在影射什麼,但願羅南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
芊亞感覺好熱,有種山雨欲來的恐慌,一只手盲目的在空中揮舞,只想要抓住某樣東西。
「快,吻我。」她喘息著請求,眉頭一擰,睫毛眨動得像蝴蝶翅膀一樣。
詠堂伸手與她交握,攫獲她的唇,一聲壓抑過的尖叫消失在他口中。
之後她有些癱了,他仍壓在她身上,調整呼吸,沒有撤離,看著她紅艷美麗的臉蛋,靜靜等待她回復體力。
一會兒後,她睜開眼楮,疑惑的看著他。
「你還沒……」她不安的移動一下,感覺體內的硬挺,知道他還未結束。
「在等妳呢!」他邪惡的一笑,撐起上半身,開始另一回合戰局。
就這樣,兩人在羅南的私人辦公室里做著瀅靡之事,不管外面多少耳語。
終于,在她第三次高潮的時候,他也將火熱的孫子兵都灌入她體內,結束這場瀅欲之宴。
事後,兩人各自整理衣物。詠堂邊套上褲子,邊看著她說︰「我們終止合約也好,我可以去找份工作。」想到可以擺月兌合約,他願意犧牲點,去找個收入不高的工作,浪費點寫作時間。
「耶?」芊亞楞住了。終止合約後,他大可再找下個女人包養,為什麼要去找工作?難道,他真的愛上她了,還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她搞胡涂了。
律師生性是多疑的,詠堂要是知道她這麼想,肯定會不滿的哇哇叫。
「如果我們兩個人都覺得公關經理這個職業不適合我,那麼我是該換個工作了。」
「忘了我說過的話吧,我不是要強迫你換,只是希望你能早日達成目標。」她說得好象多通情達理似的。
他在退讓,她反而裹足不前,這是什麼心態呢?怕自己所愛非人,還是怕他不再需要她?
于是兩人決定暫停合約,將包養金存放在一個戶頭里,如果詠堂有急需,可以從戶頭里調現。
又過了好一會兒,等到兩人確定都打點整齊了,再度現身時,已是一個多小時以後的事了。
可想而知的,羅南只是睨著兩人不停偷笑。
所謂無巧不成書,芊亞和詠堂正準備離開男公關店時,剛好踫上上回喝醉那位林太太。
這回林太太可清醒得很,看見詠堂便欣喜的大喊,「新同學,我來了好幾次都沒看見你,你去哪里了?」酒醉三分醒,林太太的記憶力不錯,不像芊亞睡得跟死豬一樣,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呃,林太太,妳的精神真好,玩得開心嗎?有人負責招待妳嗎?」詠堂把所知道的社交詞都搬了出來。她乃羅南的大主顧,當然要幫忙應酬一下。
「不好意思,林太太,朝瑋已經不是我店里的人了。」羅南隨後從包廂里出來,笑著接手林太太的事務,「昨天店里來了一個新同學,長得跟陳冠希一樣細皮女敕肉,包妳中意。」
「陳冠希是誰?我不喜歡小白臉型的。你是不是在敷衍我?」林太太不悅的睨了眼。
「怎麼會。朝瑋身邊這位小姐已經包下他了,我怎麼可能擋自己財路啊!」羅南用手比了比芊亞。
芊亞瞄了眼羅南,又回頭看看林太太,她突然發現林太太,竟是林梁森的老婆鐘麗珊!上次她是背對著她的,所以才沒有認出來。
在職的五年,她只見過鐘麗珊四次,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記得她體型嬌小,有點小暴牙,從來都不笑。每次去事務所大概都是林梁森忘了什麼東西,不得已才叫她拿過去的。
一向不愛嚼舌根的她總是都只遠遠看一眼,其它所得都是別人傳來的二手消息。最近的一次接觸是兩年前,她老公跑進她的辦公室里發表無聊的演說又順便偷花時,她闖了進來--綜合結論只有一個,就是這對夫妻都不喜歡敲門,而且瞧不起人。
離上次看見她已是一年前的事,鐘麗珊本來就有點福態,今日再見好象又胖了些,大概是酒喝多了。
「是妳和我搶男人?」鐘麗珊瞪著芊亞,鼻翼不停揚動,活像個凶神惡煞似的。她喜歡自稱林太太,不只因為這代表她的身份,更因為一听就知道她是跑出來偷男人的,這樣比較有感覺。
她當然不認得芊亞,因為她的眼里容不下女人,就算到老公的事務所,根本就懶得理那些比她低層的員工,匆匆去過就走了。
芊亞伸手用力將詠堂一攬,跩跩的哼道︰「怎樣?先到先得,妳只能看不能吃。」老是瞧不起人的她也有吃癟的時候了吧!
「誰說先到先得?妳出多少,我出雙倍買下他。」鐘麗珊盛氣凌人的說。
芊亞轉向詠堂,略帶取笑的道︰「嘿,你行情不錯哦!有人要出雙倍價錢買你。」
「唉!羅大,先走了,你自己處理吧!」詠堂牽起罕亞的手就往外走。
「等等,讓我听听你值多少。」芊亞嘻皮笑臉的邊回頭邊喊。
「我不想知道。」他倒是很堅持。
「這麼有原則?」她拍拍他的肩,對他不想知道自己的價碼有點好奇。難道,他不再對錢感興趣了嗎?
他們臨走前,背後隱約傳來羅南的聲音--
「林太太喜歡有點文學氣質的是嗎?讓我為您介紹……」
有好一陣子,芊亞和詠堂都盡量不去踫觸兩人的關系定位,假裝這個敏感的問題根本不存在一樣。
原本小狼狗與飼主的相處方式是有共識的--不涉及共同生活圈,不談太多私人的事。後來因為兩人之間開始建立信任,游戲規則已逐漸被破壞了。
又過了一陣子,詠堂開始將她納入他的生活圈,帶她去他經常去的餐廳吃飯、帶她去他常去的夜店喝酒--雖然她已經發誓不再踫酒了,但有什麼關系,她可以喝茶。
有一次,他帶她到一家二手書店,老板娘和他混得很熟了,看見他劈頭就問︰「項先生,好久不見,最近書寫得怎樣?」
有些人對很熟的定義是指比點頭問好多說幾句話,老板娘便是一例。她對詠堂的認識只限于知道他在寫書、出手滿大方的,如此而已,其它對于他的實際名聲及收入並不清楚。
「托福,還滿順利的。」詠堂微笑的向她招招手。
「推理小說,對不對?」老板娘緊接著說,一副逮到頭號嫌疑犯的表情。
自從他承認寫書後,每次來老板娘總要猜猜他在寫什麼書,從政治評論到人生哲學,各方面都猜一遍了,好不容易才猜到他寫的是小說。現在,她正在猜他寫的是哪一方面的小說。
「再試試。」詠堂回道,大方的將芊亞介紹給她認識,「這是穆小姐。」
「嗨!穆小姐,妳好。」老板娘笑容不減,伸出手熱情與她交握,「項先生偶爾會帶小姐過來買書,不過這是第一次看到他拉著小姐的手耶!」
「是嗎?」芊亞斜睨了他一眼,不太相信的樣子,「他帶過幾個小姐來?」
「我數數,一,二,三……」老板娘真的一本正經的數了起來。
「妳別听老板娘瞎說,她在分化我們。」詠堂瞪了老板娘一眼。
「嘿嘿,穆小姐,他在緊張,他很在乎妳的感受唷!」老板娘指著詠堂哈哈大笑。
「哦,妳害我也緊張起來了。」芊亞捧著心髒,一副受驚嚇的樣子。
「呵呵,穆小姐真幽默,就算妳和這個壞蛋分手了也要常來光顧我的店哦!」老板娘握握芊亞的胳膊,像沒做到生意也賺到朋友那樣開心。
「一定!」芊亞毫不考慮就答應了。
「竟然說我是壞蛋,下次我帶穆小姐去光顧別家書店。」詠堂帶笑的對老板娘做個槍斃的手勢,然後拉著芊亞手往擁擠的人群里鑽。
這家店雖名為二手書,但許多書都還滿新的,原本兩人只是逛逛而已,最後卻都找到不少好書,加上價格又便宜,所以手上就抱了一堆。
這時候,有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探頭探腦的偷看著詠堂。
「有什麼事嗎?」詠堂發現後疑惑的問。
「我剛才听到你和老板娘的談話。」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和許多人都談過話。」詠堂一派輕松的回答,渾然不覺危機已逐漸逼近。
「不,你誤會了,我是說,我听到老板娘說你是寫小說的。」
「是啊,名不見經傳的小作家,你大概听都沒听過。」
「你是大名鼎鼎的奧丁吧!你第一本書的筆名叫做項禹,後來為了方便打入國際市場,所有版本都改名叫奧丁。我還保留你第一本書的初版,上面有你的照片,我是你的書迷啊!」矮男人興奮得不能自己。不管詠堂怎麼解釋,心里早已認定就是他了。
「很抱歉,你認錯人了,我的作品只在二流雜志連載過,也沒登過什麼照片。」
詠堂開始有點危機意識了。除了他的第一本書上登了張五年前的ㄘㄨㄛˊ照外,俊來因為怕被蚤擾,所以沒有再于書上登過照片。曾經也有書迷問過他是不是那個人,但只要他否認到底,沒有人不打退堂鼓的。只是,這個人感覺有點難纏。
「奧丁先生,你別再否認了,我對你做了很多研究,知道你是台灣人,而且經常出現在西門町一帶。我找你是為了讓你看看我的作品啊!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指導?求求你。」矮男人誠懇的遞出牛皮紙袋。
「先生,說給你指導太嚴重了,我自己的東西還登不上台面呢,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詠堂左閃右閃,目光梭巡著芊亞,希望能盡快閃人。
芊亞也發現了他的困擾,走了過來,將書往旁邊的書架上一放,開口問︰「什麼事?」她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小姐,這不關妳的事,妳別管。」女人比男人高本來就不多,尤其她刺激了矮男人自卑的心,他當然不服氣了。
「不關我的事?」她揚揚眉,手扠著腰,擺好了架式才道︰「現在你蚤擾我的男人,不關我的事關誰的事?說,你到底想干麼?」她最討厭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了,尤其是自己沒什麼本事又愛責怪女人的那種男人。
矮男人沒料到她這麼不上道,竟然敢當眾反駁他的話,當場自作主張的替詠堂教訓起她來--
「女人!我今天是看在奧丁先生的面子上才和妳說話,妳不要以為長得高就了不趄,至少我還是帶把的。」在他的觀念中,男尊女卑天經地義,沒有所謂模糊地帶。男人說話,女人不許插嘴,有那根遠比有成就重要。
「你帶把又有什麼了不起?有我中指長嗎?」芊亞太剌剌的對矮男人比出中指,無懼的表示她更瞧不起沙文主義的豬。不等他反應過來,她回頭問詠堂,「誰是奧丁?」
「呃,他從頭到尾都認錯的人。」他力持鎮定的回答。
「奧丁先生,我強烈建議你甩了這個女人,你看她對我比中指。」矮男人也比出短短的中指,想與芊亞互別苗頭,「簡直比男人更粗俗,帶她出門只會讓你沒面子。」他氣急敗壞的說,口水猛噴。
「我說過我不是奧丁,而且……」隱忍已久的詠堂禁不住提高音量,並比出兩根中指指控他,「我女朋友好得很,她人美又有個性,你打著燈籠八輩子都還找不到咧!」
說完,他抱起選購的書,牽著芊亞的手,很快結了帳,廢話不多一句就走出書店。
「奧丁先生、奧丁先生,很抱歉,我沒資格批評你的選擇,請你看看我的作品好嗎?奧丁先生。」矮男人窮追猛打,一路跟著兩人背後嚷嚷。
兩人只好就近跳上出租車,遠離那纏人的家伙。
在出租車上,芊亞問他,「你真的認為我人美又有個性?」
詠堂拍拍她的頭,反問︰「難道妳還缺乏這種自信嗎?」
她烏溜溜的眼楮轉了轉,不置可否的笑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而已。」她感覺,他的想法對她很重要。
至于誰是奧丁,她沒有問他,因為他可能不會說實話的,所以她打算自己查。
他的謎團越來越多了,放著不管不合她的作風,反正遲早都要搞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