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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娘子霸情記 第四章

結果,新荷佔領亞力的浴室才一個鐘頭,就被亞力強行進入,硬是把她拖了出來。他的理由是這樣對「他」很不健康。

一個人在外面幻想她有沒有昏倒在里面,幻想無所不在的流水代替他撫遍她身上每一處,這的確不健康。

新荷不滿的抬頭望著亞力,最後放棄的聳聳肩。

沒關系,明天早上再來泡澡好了。她也累了,也該好好睡上-覺。

不顧亞力的反對,穿著睡袍逃回自己房間的新荷,想不到竟還有精神打電話回公司,酷酷的問安昀烈,「想投資五星級大飯店嗎?」

安昀烈似乎感受到她的愉悅,笑問︰「怎麼?有艷遇是嗎?難得這麼高興。」

「比那個更高興,我進了總統套房,還用了那里的衛浴設備,哈!真是好得沒話說!我第一次這麼喜歡飯店!」雖然無緣再當情人,但當個好部屬也可以啦!有利可圖的新發現都要向公司報備一下,分紅的時候紅包才夠大包。

「你是形象總監吧!怎麼也做起開發的工作來了?想兼職開發部的部長嗎?」

「嘿!我們公司有在賣餐具及百貨耶!經營大飯店有助于形象提升,這點明顯可見。」

「市場風險如何?你認為蓋在哪里好呢?」安昀烈一派公事公辦的口吻。

「我還不知道,不過希臘還不錯。」

「等你回來,先把市場報告及成本試算表交給我再說吧!要和文慧說話嗎?」

「好啊!」有何不可?她正需要和文慧談談。

半晌後,電話被轉接到陳文慧手上。

「新荷?你嗑了什麼興奮劑嗎?還那麼有精神?明天沒有排行程哦?」陳文慧算了下,發現希臘已經半夜三點多了,她很好奇新荷怎麼還沒睡。

「我的荷爾蒙作祟。」新荷在床上打了個滾,雖然累,卻了無睡意。

「荷爾蒙怎麼作祟了?你服用什麼藥嗎?」陳文慧以專業的角度詢問她。

「被一個男人挑起的。」嘆口氣,新荷不得不承認。

「男人?艷遇是嗎?」陳文慧原本有些病懨懨的語氣一下子提高了許多。

「你的口氣跟你老公一模一樣,口水吃多了是吧!」新荷調侃她。想像害羞的文慧此時一定滿臉漲紅了!

「你別取笑我了!到底怎樣嘛!」她果然有些扭捏起來。

新荷不再吊她胃口,吐口氣才道︰「希臘帥哥,好像很有錢。問題是他表現得好像很在乎我,可是又和前妻牽扯不清,他還有個我沒見過的兩歲兒子,前妻復合的意願很高,我目前是他們復合的絆腳石。」

「先不管他們有沒有復合的機會,你呢?你的心意呢?」

「我?我只是來旅行,再過幾天就回台灣了。」她故意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

「那你何必心煩呢?大方的把他還給那個女人就是了。」她的片面之詞,陳文慧一點也不信。

「誰說我心煩?我只是……不想那麼快把他還給那個麻薯臉的女人。」

「我好像聞到一股酸味哦!」陳文慧嘿笑一聲。干麼批評人家的長相?這點不像新荷的作風。

「怎麼?她是長得像軟趴趴的麻薯嘛!」明明人不胖,卻有一點雙下巴,不知道她的身材是不是用束月復束出來的,否則也會一層層的吧!

「好吧!就算她有張麻薯臉好了,你要記住,千萬別大著肚子回來。唔,懷孕好難過哦!我才是真正荷爾蒙作祟的人!」說著說著竟哽咽起來。

「天啊!你不是要哭給我听吧?」快去找自己的阿娜答,她幫不上忙的!

「我才不要哭給你听,你最沒心肝了!浪費我的眼淚!」陳文慧雖然不願意,但淚水還是綿延不絕的滴了下來。

「好好好,沒心肝的我要掛電話了,再見!」懷孕中的婦女情緒波動得太快,真是恐怖!

掛上電話,新荷試著放松自己,以助睡眠。突然,她張開眼楮,想起陳文慧的警告。

對了!明天要記得買事後避孕丸!

她扭開床頭燈,在便條紙上寫下事後避孕丸五個字,然後才放心的躺回床上睡大覺。

放心好了,她是個聰明人,不會傻到去懷孕。

她只是來旅行啊!

***

隔天,新荷睡到十點才起床,在房內用完早餐後,便到飯店的附設游泳池去游泳。

服務生告訴她亞力曾來找她,並留話在櫃台。新荷點頭致意,表示了解後,繼續接受池水的洗禮。

游了幾趟,突然覺得很沒意思,心里老記掛著亞力留了什麼話給她,于是匆匆往池邊游去,準備到櫃台去領取她的留言。

想不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艾莉絲似乎有備而來,氣呼呼的在游泳池畔等她。

她穿著藍色亮片洋裝,腳蹬三寸高跟鞋,顯然不是來游泳的。

「喂!杜什麼小姐的,我听說你是台灣來的。那是什麼狗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孕育出你這種排骨精?活像非洲來的難民!」她輕蔑的揚著下巴,好像自己多高貴一樣。

新荷上了岸,擠擠滿是水份的頭發,才道︰「年久失修的艾莉絲-豪朵小姐,我叫杜新荷,希望你這次記住了,你的記性好像不好耶。我呢,來自外匯存底世界排行前十名的國家,沒听過是你見識淺薄,怪不得我。」希臘又高貴到哪里去了?國家收入大都仰賴他們這些觀光客,理應多多禮遇才是。

「你說我年久失修是什麼意思?」艾莉絲連忙用手拍拍臉頰,看看自己是不是哪里松動了。她為了見亞力,上個月才打過肉毒桿菌,不可能那麼快就失效啊!

艾莉絲今年二十五歲,但由于生過小孩,加上希臘氣候干燥,對皮膚傷害很大,年紀輕輕的就得依賴小針美容維持亮麗的外表。

「哦?原來你不照鏡子的喲,要不要我介紹台灣的整型醫師給你整型?你的雙下巴很明顯耶!一看就知道你該怞脂了。」新荷的嘴超毒的,尤其面對敵人時更是毫不留情。現在想想,她的身材可能也是怞脂怞出來的,不過有些顧此失彼了。

她的整型醫師真是太失敗了!怎麼沒注意到她的下巴呢?

新荷猜的沒錯,艾莉絲也曾怞過下巴,但效果不彰,而且她怕外表改變得太厲害,亞力反而不能接受。不過也不是她的整型醫師沒注意到,而是艾莉絲的下巴有些內縮,除非將它墊高,否則恐怕只會不斷重復這種情況。

「你這個東方瘦猴子!亞力只是貪圖一時新鮮,你別得意忘形了!我們夫妻有牽扯不清的關系,沒那麼容易散的!這次我會努力爭取的!」艾莉絲仰起頭,趾高氣揚的說︰「不要以為上了亞力的床就-了,亞力非常寵愛他的兒子,而他的兒子听命于我,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的厲害了!」

「哇!你是把你兒子當機器人了嗎?還下指令哦!真是可憐的小孩!」新荷翻翻白眼,對這種只會利用自己小孩的母親感到不屑。

「我的湯瑪士一點也不可憐!他爺爺是希臘首富,父親是希臘第二富有的人,將來會繼承他們全部的財產,成為高貴的人。你這種東方瘦猴子根本沒資格可憐他!更沒資格批評身為他母親的我!」艾莉絲越說越志得意滿。想到自己的兒子將成為這樣富有的人,整顆心要飛起來了。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她需要亞力馬上為她償清債務。

新荷听了這麼多,並沒有露出艾莉絲所期待的貪婪表情,只是依然冷冷的揚揚眉。

要是以前的新荷,大概會被唬得一愣-愣的,死命想抓住亞力這個金龜婿,但現在的她只想到那些錢又不會變成她的,有什麼好希罕的?大概每一筆花費都得向上呈報吧!錢花得再多也不舒爽!

而且找對象還要考慮民情及現實吧!異國情侶單是居住及工作的問題就讓人傷透腦筋了,其他生活習慣的細節就更不用說了。

雖然抓住一個有錢的男人也不錯,但還是花自己的錢、過自己的生活才開心!

嗯?又想到哪里去了?她是來旅行的呀!又沒說要找個老公,管他有沒有錢!都是這個狗眼看人低的艾莉絲害她又胡思亂想起來!

「喔!好了不起哦!給你行個禮。」新荷故意用力一鞠躬,將濕發上的水珠甩到艾莉絲的臉上,惹得她邊尖叫邊退後。哈!干得漂亮!

新荷冷眼看著水珠造成的效果,嘴上仍心平氣和的道︰「如果你的湯瑪士只會等著繼承財產,想必是個沒出息的小子,那麼他和他的母親一點也不值得尊重。」

「你這野蠻猴子!我要叫經理把你趕出去!你不配住在這麼高級的飯店里!」眼看斗不過新荷,艾莉絲的聲調越來越失控了。她從提包里掏出一條絲帕,以氣得發抖的手擦臉。

「哦?是嗎?」

新荷狡黠的瞟了艾莉絲所站的位置一眼,走到她的身旁,翹婰一扭,硬是把正在擦臉的艾莉絲擠下游泳池去。

沒注意到新荷動作的艾莉絲當然中招,只听「咚!」的一聲––

賓果!

呵!誰叫她站得那麼靠近游泳池,引人犯罪!

這下可有得擦了,活該!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盛氣凌人的說話!

對新荷來說,只有她欺負人,沒有人可以欺負她的道理。

「阿迪歐!」她用希臘語道了聲再見,不屑再看艾莉絲一眼,扭頭就走,不再理會那只討厭的落水狗是不是在喊救命?會不會游泳?反正救生員會把她弄上來,不是嗎?

臨走,新荷听見艾莉絲嘴里還在不干不淨的咒罵著。這時候,即使她不懂希臘語也知道艾莉絲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很好,至少知道她沒有淹死。

***

亞力在精美的卡片上寫著今天的行程及聯絡電話,還寫著如果她想念他,可以隨時打電話找他。

笑話!想念他才可以打哦!那她就偏不打!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想他。

雖是這麼說,為了排遣想念亞力的寂寥,新荷再次光臨衛城博物館,又在露天劇場听了場音樂會。反正一天的行程已去了一半,沒辦法去太遠的地方,只有就近在市中心逛逛。

到了晚上六點多,新荷終于覺得夠了,這才打了通電話給亞力。

電話一接通,亞力並非溫柔的問她今天過得如何,反而大聲叱道。「杜新荷!你是故意的嗎?飯店人員說你看了我的留言卻自己跑出去了,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明明在留言上寫著要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打?」

他們之間並沒有約定什麼,加上昨天晚上不甚完美的結局,他以為她就此回到既定的旅游行程去了。這便是亞力擔心了一整天的事。

「你這是命令我嗎?」新荷正要回飯店,她坐在計程車上,有些得意的看著窗外的景致。听他的口氣就知道他有多在乎她了,從來沒有男人將她看得如此重要,他的舉動讓她感覺有股甜蜜,打從心底冒了上來。

「我哪敢命令你,我是……等得有些心急。」亞力吶吶的回答。

「哦?我倒想知道你有多心急。問題是你走得開嗎?那麼急的話還有時間出去談公事哦?別忘了留下來的人是我。」新荷不疾不徐的說。

亞力被新荷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他的確是走不開,聰明的新荷一定早就想到了。

他放段柔聲道︰「你吃了沒?可別借口餓得沒力氣站,去揩別的男人的油,我光想像就妒火中燒,只想一拳揮過去。」

新荷咬咬下唇,忍住一朵甜笑,「你當企業家太可惜了,怎麼不去當編劇呢?這麼肉麻的話也說得出來。」害她差點就臉紅了!

「你不喜歡听?」亞力有些靦腆道。這些話,他可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口的。沒辦法,新荷就像隨時準備遠航的孤帆,沒加點甜言蜜語怎麼牽絆得住她。

結果,新荷還是忍不住笑了,甜甜的道了聲,「喜歡。」

呵,希臘男人果然浪漫,滿口甜言蜜語的。雖然肉麻,但挺中听的,難怪全世界的女人都愛听。不只女人,她想,男人應該也不例外吧!

「我听大衛說,中午你和艾莉絲在游泳池畔起了沖突。」他話鋒一轉,將前妻扯了進來。

大衛是飯店的總經理,發現董事長的前妻和女友發生事端,他當然得報告。

「是啊!我贏了!艾莉絲變成了落水狗,你該看看她臉上的妝糊掉的樣子,哇!活像中國國寶級動物熊貓在希臘現身!」新荷逗趣的模樣甚是精靈可愛,可惜亞力看不到。

沉默了會兒,亞力才語重心長道︰「你可不可以別和艾莉絲正面沖突?她很愛面子,被當眾羞辱一定很不好受。」

「行!叫她別在我面前出現,不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嘍?」新荷不愛記仇,但人家不見得這麼想,她有什麼辦法?

「你實在不好商量,是吧?」

「錯!我很好商量,只要我贏,凡事好商量。」新荷故作慷慨的說,其實話中的含意可小氣得很。

「你真是個好強的女人。」他糗她。

「這是我至今還活在世上的原因。」台面底下的故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亞力是參不透的。新荷很快揮去童年的不愉快記憶,問道︰「你在哪兒?還在忙嗎?」

「我正在回飯店的路上,你呢?」

「跟你一樣,那我們飯店門口見嘍!拜!」

***

說好在門口見,是因為新荷想念亞力的浴室,迫不及待的想重溫它熱氣騰騰的享受。她希望亞力能陪她一同上樓去她房間拿好換穿的衣物,接下來就可以直奔最愛的懷抱了。

新荷一到達飯店便四處張望了下,在發現亞力沒到後,她決定進飯店里面去等。由于是八月酷暑,在熱風的吹拂下,她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

進到Lobby沒幾秒,就發現有個金發帥哥一直盯著她看,金發帥哥身邊還站著頗令人感冒的艾莉絲。

新荷並沒有坐下來,只是靠在廊柱上,她希望亞力進來時能一眼就發現她。

另一頭,艾莉絲還在用希臘語不停的對金發帥哥疲勞轟炸,她的聲音在新荷的耳中听起來,就像火雞的叫聲一樣吵雜,簡直是噪音污染。這種恐怖的噪音,金發帥哥還能假裝很認真的傾听著,新荷不得不佩服他的功力。

當新荷精神專注在門口的動靜時,眼角余光卻老是瞥見不遠處那位金發帥哥的視線,忍不住扭頭狠狠瞪他一眼。

金發帥哥收到她的警告,非但沒有識趣的收斂目光,反而更感興趣的看著她,讓新荷為之氣結。

這時,艾莉絲也發現了新荷,原來她剛才一直忙著發黑函,根本沒注意到她走進來。艾莉絲沒再向她發飆,只是恨恨的哼一聲,便又轉頭繼續嘎嘎嘎的念著。

新荷的理智叫她別理那兩個礙眼的家伙,但她的雙腳卻違背她的意志,快步來到他們面前。

「你!閉嘴!沒看見這位帥哥不耐煩的樣子嗎?」她首先嚴厲得像個國中老師一樣叱喝艾莉絲,艾莉絲一時被新荷的威勢震懾住了,真的噤聲不再說話。

接著,新荷又轉向那位金發帥哥,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請別再用那種眼光看我了,我覺得非常不舒服。」

「哪種眼光?」金發帥哥始終笑眯眯的,不過顯得有些流里流氣。

「就是這種眼光,好像我是什麼漂亮的玩具似的。」新荷挑明了說。他的眼光甚至讓她覺得自己是天生尤物,本就該讓男人賞玩,實在令她很難適應,所以直接選擇拒絕。

不知道那些被看慣了的尤物心里是什麼感覺,新荷只感覺被蚤擾了。

「強尼!你看她!」仿佛掙月兌了新荷下的魔咒,艾莉絲指著新荷,氣憤得又用了一堆希臘語嘰哩呱啦的念給金發帥哥听,一點也不在乎新荷的感受。

新荷上前勾起艾莉絲的下巴,將她轉向自己,從齒縫間再一次擠出嚴厲的警告,「閉嘴。」

這次艾莉絲終于止住了她的滔滔不絕,噤若寒蟬得像個小女孩。

新荷四、五年的主管可不是白當的,她自有她管人的一套方法,所有語氣、表情、眼神都已出神入化。

「嘿!你一定要教教我這一招!」金發帥哥興奮的說,雙眼頓時明亮起來,好像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我一直在找讓女人住嘴的方法,不管是送禮、苦苦哀求、不理不睬、好言相勸,沒一樣行得通的。」

為了表示禮貌,金發帥哥起身相迎,艾莉絲見狀也立刻站了起來,放棄舒適的歐風單人椅。三個人站在那里,像要準備大吵一番一樣。

「只管下命令就是了,態度明確、表情認真,女人喜歡確定的事。」新荷冷冷的回應。

達到目的,她便毫不留戀的轉身走開,可不想又和艾莉絲對上了。這不代表她怕了艾莉絲,而是亞力不喜歡,既然亞力不喜歡,她就盡量不去踫。

強尼見新荷離去,不但不覺得被冒犯了,反而更興致勃勃的跟在她身後。

「我是強尼-奧古斯都,亞力的堂弟,你好!」他對著新荷的背影說。

亞力的堂弟?

新荷停下腳步並轉身,看見強尼立刻伸出右手,艾莉絲不知何因也眼巴巴的跟在他身後。

什麼情形?亞力的家人干麼找上她?

是受邀來勸退她?還是同性競爭?畢竟他對她真的很有興趣,不是嗎?

新荷只稍稍遲疑了一秒,便帥氣的伸出右手握住他的。

她簡單的介紹自己,「杜新荷,目前正與亞力交往中,這一點我想你已經知道了。」瞄了跟還不敢開口的艾莉絲,顯示答案就在她身上。

「是的,新荷。我可以叫你新荷嗎?」他首先紳士的征求新荷的意見,見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便又道︰「喜歡希臘嗎?打算在雅典停留多久?」

「九十五分。還有十天。」新荷簡易的回答,一如她的工作態度。

「九十五分?為什麼不是八十分,不是一百分,而是九十五分呢?」這個分數讓人不甚了解。一般旅客大都會給主人面子,總要打個滿分奉承一下。這個杜新荷果然與眾不同!

「希臘語我不懂,扣五分。治安差,扣五分;這里有亞力,加五分,了吧?」說到亞力,他遲到太久了吧!害她得站在這里應付一個自以為有趣的男人,及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

「這個……我想,也許你可以考慮學學希臘語,長期定居下來。」

這時,艾莉絲急急的拉拉強尼的手臂,用希臘語責問他為什麼要邀請新荷長期定居,但說沒兩句,就被兩對懾人的目光盯得滿頭包,大氣也不敢喘-下。新荷和強尼連閉嘴兩個宇都省了。

新荷的方法果然有效!

「奧古斯都先生叫我學希臘語,這不是為難我嗎?大文豪莎士比亞的名作中曾有過一句名言︰‘ItwasGreektome(我完全不懂).’可見希臘語有多難學、多繞口,恐怕我在上一輩子也只會說‘亞斯’(你好)、‘阿迪斯’(再見)。我早不是忘記力超強的學齡兒童了。」

「叫我強尼吧,新荷。你已經學會兩個宇了,很快嘛!」強尼驚喜的說。

「拜托!這兩個字也才兩三個音節面已!」當她是IQ零蛋嗎?

糟了!越來越無趣了,亞力怎麼還不到?

才這麼想的同時,亞力立刻出現在新荷的背後,堪稱神不知、鬼不覺。

「你們在吵什麼?」亞力神情愉悅的看看新荷,這才轉向強尼疑惑的問︰「強尼,早上會議後,我以為下個月會報才會再見到你。你這個浪子怎麼有空跑到這里來嚼舌根?」

「嘿嘿!亞力,我不知道你偷藏著一朵神秘的東方百合。艾莉絲打電話給我時,我還半信半疑,現在我確定了。哇!好嗆好辣的朝天椒!害我差點被辣倒。」強尼始終保持著開朗的笑容。

花?

新荷用力吸了口氣,感覺空氣中真的有股淡淡的花香味,而且很近,絕非飯店內裝飾的盆花。

她向後跨一步,往亞力身後一看,果然看見他手中拿著一把新鮮的小雛菊。

「你買花給我?」她斜睨他一眼,好像在恥笑他這種孩子氣的舉動。

「送給你。」亞力從背後秀出那把雛菊。偽裝被識破,只有提早亮相。他本想兩人獨處時再交給她的,想不到新荷那麼精明,立刻就發現了。

就在亞力將花交給她的同時,新荷听見艾莉絲發出一聲驚呼,強尼也不例外。

艾莉絲不滿的大喊著亞力的名字,但他卻像沒發現她的存在一樣,只是充滿愛戀的凝神望著新荷,仿佛全世界只剩他們兩人。

他不理艾莉絲,新荷就更沒有理由鳥她了。

「在我的國家,菊花只有拜神或掃墓時才會有人送,你當我是神還是鬼?」新荷調皮的說。

「除了女神,還有什麼封號更適合你呢?」亞力順水推舟贊美她。

「哇!幫我記著,我一定要將你說的話寫成語錄,說不定哪天還可以出書賣錢呢!」

兩人又開始像初識時,那樣旁若無人的輕聲低語起來。

艾莉絲在大喊無效後,終于上前拉住亞力的手臂,不甘心的說︰「亞力,你太過份了!你以前從沒送過我花!」

「是你追我又不是我追你,娶了你算是給你最好的禮物了,那不是你最想要的嗎?」亞力輕輕撥開艾莉絲的手,也不知是否為了在新荷面前避嫌。

「亞力,別太刻薄了。好歹你娶了我,我一定有可取之處。」艾莉絲滿懷希望的看著亞力,並期望他說點人話出來。

「是啊!」

「是啊!」

新荷與強尼也在一旁異口同聲的推波助瀾。他們也想知道亞力到底看上艾莉絲什麼?為什麼放棄了一群美麗佳人,選了外貌平庸,舉止也常月兌軌的艾莉絲?

「因為……」亞力想了一會兒後,終于想起當初娶她的原因了,「因為她懷孕了。」

「呃?」強尼錯愕的張開嘴,表情是越來越疑惑了。「可是湯瑪士是在你們結婚第三年才誕生的,這表示……」

「這表示艾莉絲第二年才懷孕,之前的是假懷孕。反正婚都結了,孩子遲早會來,所以我們也沒因此離婚。」當時艾莉絲說她沒經驗,所以判斷錯誤。

猶記當初他也有點受騙的感覺,後來亞力心想夫妻不能在猜忌中生活下去,于是很快就忘了這件事。想不到等孩子真的生了,艾莉絲也跑了。

「嗚……亞力!你還懷疑我對不對?」艾里莉絲如泣如訴的指控,再度偎上亞力的手臂,一副受委屈的樣子。「你懷疑我騙你對不對?我當時真的很不舒服,真的以為自己懷孕了啊!」

新荷見狀立刻嫌惡的別開臉,也不看亞力,只管說︰「惡!我最怕哭哭啼啼的場面了,我回避一下,你搞定了再來找我。」她實在很討厭跟淚,因為眼淚代表懦弱。

新荷童年時期慘遭家變,從此立志要當女強人,所以她很早就學會如何抑制淚水。自懂事以來,她哭過的次數連五根手指都算不完。

離去前,她看見亞力想再撥開艾莉絲,但這次艾莉絲似乎有了準備,硬是死纏著他不放。然後她听見亞力安慰艾莉絲說︰「算了!過去的事何必再追究,我又沒有責怪你,是你自己勾搭上園丁,自己說要離婚的。」

看來亞力和艾莉絲還有得談呢!

唉!原以為應該十分短暫的戀情,怎麼會這樣狀況百出、沒完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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