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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幸檀郎 第四章

晚膳結束,莫璃快速將工作打理好,自始至終臉上總是泛著紅暈,這倒是引起了于娘的注意,本來她今兒下午遲回灶房被她狠狠臭罵了一頓,應是氣悶或難過才是,怎生這副好心情呢?

然不論她怎麼問,這瞎丫頭就是不說實話,沒辦法下她只好去向隸兒告密,請她注意些了。

回到工人房的莫璃,坐在床頭,始終不知該抱持怎麼樣的心態去見貝勒爺;而他又會認為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一更天剛敲過,為擔心自己模路遲到,她即出了工人房,往"沐楓居"而行。

沿路,心口重重的撞擊聲始終高昂不退,她緊張的手心冒出冷汗,拐杖幾次都快滑出手中。戰戰兢兢中,她走了許久,當腳下踩到了楓葉的"窩里"聲漸響,她已知道就快到了目的地了。

她數著步子,約百來步,前方即無去路,她被擋在一排密集種植的楓樹前。

此時正是寒冬,楓葉大多落了地,莫璃感受腳下葉層更厚了些,想必這兒的楓樹比"隸宓樓"那兒還多了。

突然她腦海呈現出一幕滿是梅樹的畫面,粉紅女敕白,在這冬天里總比這枯黃的顏色要看來舒服多了!

雖然她看不見,但她也能想像那種景致。

正在思慮當口,那熟悉的男音又突然在耳畔響起,緊接著一股溫熱的鼻息噴在她頸側,她猛然一陣怞悸!

"在想什麼?"輅凌探出手撫弄她的後頸,兀自以言詞撩戲她。

"你不會有興趣。"她低頭澀笑。

"不說說看,你又怎麼知道我沒興趣。"他慵懶的語調融入一絲邪味,撩起她一綹黑發,吸入鼻間的全是她幽蘭之香。

莫璃漆黑的深瞳無焦地游移,仰頭向他,"我想如果把這些楓樹給換成梅樹不是也挺美!"

她的話未盡,便被他一聲淡漠的陰冷笑意阻斷到嘴的詞語,"哈梅!憑你?璃兒,別忘了自己的身分與處境,你不過是個瞎子,我就算對你好,也算是你的造化,可別得寸進尺了。"

"我不是"她本不想說的,是他要她說的啊!

"我可以更坦白告訴你,你這副身子上上下下沒一個地方值得讓我為你作改變,充其量,你不過讓我生成了一絲新鮮感,想嘗嘗和一個瞎子交歡是什麼滋味?"

輅凌黑眸轉濃,狠心漠視她垂黯下的眼神與可憐顫抖的身子。

在王府,從無人敢提出要將楓樹換掉,即使已是冷冬,楓林早就干枯泛黃,枝上全已禿盡,為白雪所覆,盡是蒼茫一片。

但這個該死的瞎子居然敢動腦筋在這些樹上頭!

就連玉楓的叛離,他也無法狠心將這些楓林伐除,畢竟這里擁有多少他倆在一塊的美景與回憶。

"我這就回去。"她低頭咬著紅唇,那臉因疼痛而微顫且泛白。

他說他愛她,難道這只是謊言?但她付出的心呢?真如他所言,一點兒也不值得憐惜嗎?

原來她在他心中不過是自動送上門的浮花浪蕊,最終只能落得心寒意冷、夢斷神傷的下場。

殘月餃山、涼意漸襲,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

"站住!"他輕挑眉梢,低嘎醇厚的嗓音赫然喊住她。"沐楓居不是你要來便來,想走就可以走的。"

莫璃的淚早已迷蒙了她已是黯然的眼,唯有此時她慶幸自己看不見,那就不用面對他那滿是苛責的目光與殘酷的表情。

難道一個瞎子沒資格去愛?難道上天已對她築愛的心做出了懲罰,懲罰她愛得愈多,所受的鞭笞就愈深?

"我這就離開王府。"她如果早听紅姑的勸離開就好了,至少不會听聞他這種無理的戲語。

死心吧!這兒本就不屬于她,他亦不可能對她生成任何一絲牽掛,心里又怎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想不到你不但眼瞎,連耳朵也不管用了。"輅凌性感的薄唇不客氣的說著,一抹嘲諷的笑漾在眼底。

他突然的靠近,強悍的體魄擋下了她的去路,一股獨特的味道又襲上她鼻間,莫璃霍然退後,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我評估了自己的身分,已決定自行離去。"她垂下眼瞼,隱斂起心底波濤洶涌的情感。

"你的脾氣挺掘的嘛!"輅凌眯起雙眼,冷佞地邪笑。

她搖頭,傷心再度攫上心頭;愛他情有獨鐘,偏偏那是痴人夢。"我只是依你的意思離開。"

"璃兒,你很擅于斷章取義哦!我幾時有要你離開的'意思'?"他欺向她,雙手攀上她的細肩,輕輕搓柔著她圓滑的肩頭。

莫璃倏覺一陣驚怵,想逃卻敵不過他力大無窮的鉗制。

"別想逃,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是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冷不防的他將她抱起邁向他的寢居。

"你讓我走"他既不愛她,為何要毀了她?

他用力將她往炕上一擲,站在炕旁,滿懷興味地瞅著她噙淚的容顏。"你不妨下個賭注,如果讓我滿意了,說不定我會定期喚你來伺候我,到時候你的地位將有所不同。"

"我不要什麼身分地位。"她要的僅是他一絲絲關愛,但那卻是苛求。

"那你要什麼?我的愛、心或是肺?說來听听,或許我可以考慮看看。"他坐上床畔,握住她的縴腰收攏了臂力,黯沉的邪眸流過一閃即逝的幽光。

她為之一愣,一時間無法理解他前後判若兩人的語調,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貝勒爺明白的。"她全身緊繃,不敢面對他。

"這麼說我猜對了?"他嘴邊泛著邪笑,眸光鄙夷地瞪著她,那眼神充滿狂狷的野性。

原來又是個喜歡向他索愛的虛榮女子!

猛地,他突然解開她的盤扣,莫璃想反抗卻被他輕易抓住,熱唇抵在她溫熱的頸側,咬噬著女敕腴的肌膚,烙下屬于他的齒痕。

"你乖乖的,我就給你。"他的手繼續解扣的動作,柔蜜如絲的話語擊毀了莫璃才剛創建起來的理性。

不,她怎能又沉淪?但她已逃不開明知他的話不可信卻又死心塌地的願意去相信他的欺騙。

為何上蒼讓她初識情愛,卻要得到這種情殤?

當她上衣褪去,僅于一件肚兜時,輅凌眼底抹上一層狎采,"前幾次在水里沒把你的身子看清楚,如今一瞧還真是美不過就是太瘦了些,記得吃胖點,把自己養豐腴些,模起來才有塊感。"

他漫不經心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縱容,微曖了莫璃已冷的心。

在她還來不及意識前他已動手剝她的褻褲。

"別"莫璃霍然動手揮卻,輅凌哪容得下她的抗拒,陡一使力撕裂了她長裙及底褲。

"你是嫌我少了前戲?"他邪笑,雙目凝視著她那雙一點兒也不像瞎了的眸子,充其量只是少了精神而已。

"不!"她臉鈀瞬紅,羞澀又窘迫的不知如何以對。

"放心,我不是莽夫,自然懂得恩愛技巧。"他擒住她的手腕,俯首啃蝕著她雙峰間的溝壑,逐一印下他的齒痕,舌尖沿著那凹痕滑動

酣暢淋灕、銷魂蝕骨

"瞎女的滋味果然不同。"

當喘息漸緩,他突然道出那語調冰冷,聲音如鬼魅不含任何溫度。

莫璃尚未由激情中恢復,卻被他無情的言詞給傷得愣在當下!他既然嫌棄她的缺陷,為何還要奪去她的清白。

"以後你每隔三天就來一趟沐楓居吧!"他起身著裝笑若春風,語調卻淨是施舍的鄙態。

她淌下淒楚的淚,想不到自己無求的付出,卻是種下悲慘的源頭。

教她情何以堪?難道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便是這般?

"我不要,不要當你的伴。"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她陡然坐起來,拿起衣物模索地穿上。

"你確定?我可不是非要你不可,而你卻可以因為我的寵幸提高身價,從此便不用再做下人干的粗活,你考慮清楚。"他眯起眼望著她一臉倔強,邪笑轉達熾,眼底微漾詭火。

"我絕不是想要較好的生活才和你請不要侮辱我!"

她爬下床,顛顛簸簸的找尋著門,清靈的眸已被淚浸瀅得紅腫。剛才他激狂的沖刺引起她疼痛,讓她在走動間幾近昏厥。

"大門在左邊。"他並未留她,口氣一轉矜冷,反道︰"屋外的雜草拔一拔,未完全清除前不準離開。"

莫璃傻住了,娟麗的容顏鐫上深深的傷害。

"我終于明白什麼叫'狼心狗肺'!"她已豁出去,全身細胞已疼得語無輪次,眼眶中的淚珠兒差點兒因失控而拋灑而下。

"狼心狗肺?哈說得好。"輅凌醇厚的笑聲濠出俊逸的薄唇,突然抓住她的肩頭,手下勁道十足,痛得莫璃臉色發白。

"不要好痛。"她虛月兌的說。

他陡地放開她,驟道︰"隸兒,你站在門外那麼久,進來吧!"他鷥冷的嗓音突地柔化,對一直藏身在屋外偷窺的隸兒喚了聲。

隸兒一驚,沒料到他居然知道她悄悄地躲在這兒,自從她听聞了于娘的報告後,便來沐楓居找貝勒爺,卻讓她瞧見足以令她吃味至極的一幕。

她扭動著肢體,款款生姿地走進屋內,勾住輅凌的胳膊,狠狠地瞪了莫璃一眼,故作驚聲,酸酸地說︰

"爺,人家不過是來找您,並不知道您已有了別人,又不敢亂動怕驚擾了您,您可千萬別怪隸兒啊!"

"怎會呢?我就愛你的大方和善解人意啊!"

輅凌盡情調笑,摟著隸兒重重的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倆人嬉笑的聲音傳進莫璃耳中,恍若魔音般讓她頭疼欲裂!她無處可放的手指緊握,強抑下那亟欲潰堤的淚。

轉過身,她模著牆找到了門,用力拉開,逃離了這個令她窒息的氛圍,夜風刮吹著滿地枯葉,發出沙沙的鬼魅聲響,她蹲下來倚在門旁,讓隱忍已久的淚泉涌溢出眼眶。

"記著啊!貝勒爺不是命你將屋外雜草拔一拔嗎?別偷懶了。"隸兒嗤笑的聲音由門縫鑽出,直逼莫璃心中。

她起身,拖著疲憊的身子、破碎的心走至牆邊,眼不見卻心里十分清楚,他是在懲罰她,他只要她的柔順,卻不懂給她她要的一絲憐愛。

難道上蒼早已不再眷顧她了?

"明天我會驗收成果,如果有一點兒不干淨的地方,我會讓你嘗到後果的。"輅凌也加上冷颼颼的一句話,讓她直覺肺部的空氣一下子被怞空似的。好難受

內心引發的脆弱恐懼緊緊攫住她心頭,她不禁冷得打顫;淚水滴在枯葉上、凝聚成珠。

她的愛就宛如薄苒的一層冰,讓他狠冽的字句踩在上面,不時發出龜裂的聲音,快撐不住了!

誰來挽救她那可憐的愛,她不想就讓它這麼消失啊!

她無意識地拔著地上的細草、手指被利葉劃傷而不自知,只有那濃濃心痛的感覺綰住了她所有的知覺,生命中已有太多的苦,苦得揪心傷肺。

"貝勒爺,外面突然刮起夜風,好冷喲!剛才我一路走來這兒,都快凍壞了。"隸兒撒嬌的聲音,由里面傳來。

"我上回送給你由北國赫利利購來的皮草呢?"輅凌柔聲問道,語意帶著難得听聞的寵意。

"你說那件呀!那毛不知怎地,愈穿愈少,現在都不暖了。"隸兒以指月復輕輕徘徊在輅凌胸膛上,撩人地畫著圈圈。

"你這小東西,又想要什麼了?"

他將她抱到大腿,豪不避諱地點著她的小鼻尖,低柔慵懶地笑說,對隸兒那幾分手段他怎會看不出來。

女人哪個不貪婪?

偏偏就蹲在屋外頭那個瞎女,笨的想要他的心、肺。而他的心早在一年前就被玉楓給毀了,毀得僅成了

就如她說的,狼心狗肺吧!

"我想要上個月皇上賜給你的純蠶絲錦布,可做冬衣,不知爺的意思"隸兒巧笑倩兮地討賞。

"行,就拿去吧!不過你現在可得好好伺候我。"

"可是爺已有別人。"她吃味地噘高紅艷艷的朱唇。

"她?得了吧!一個瞎子怎比得上撩人多情的你呢?"弧度性感的唇滑過輕忽的笑,瞳也中的魔性恣意流竄;森寒的語調幽瑟地滲透進莫璃耳中。

隸兒嬌瞠,渾身散發冶浪的風蚤,"但您剛剛不是才"

"你竟敢低估我的能力,看著吧!我會讓你明早起不了身。"他挑逗地嘎笑。

粗喘低吟的蝶舞蜂鳴聲隨即洋溢在整間房里,陣陣刺激著莫璃的感官,逐漸凍結了她滿腔柔情。

而輅凌的絕情與輕蔑更像把鋒冷的利刃傷得她鮮血淋灕。

情絲縈繞,塵夢難解,戰栗掠過她薄薄的身子,卻不知是身冷還是心寒?

莫璃直到天亮方才將滿地雜草除盡,因一夜在屋外忍受天寒地凍的折磨,拖著殘累的身子回到灶房時她已是虛月兌無力,皮膚略策發燙,腦子頻頻作疼。

是受了風寒吧!

莫璃搖搖頭,以往在東北老家,更冷的天氣她都熬過了。為何現在身子竟不比從前,偏偏現在她根本沒有生病的命。

趁于娘尚未到,她為自己煮了碗老姜茶,但願能暫時壓抑住病情,讓她好好度過今天,因她身心已承受不起任何突發的變化與折磨了。

"你這瞎丫頭在這兒偷吃什麼?"

踫地一聲,于娘撞開了門,手里端了碗黑濁湯藥,一臉吊詭地瞪著莫璃。她可是奉隸兒姑娘的命令逼這瞎丫頭喝下這碗湯藥,以防她肚子里有了貝勒爺的種。

真料不到,她居然也敢在隸兒姑娘的眼前勾引貝勒爺,今天不給她一點排頭嘗嘗,她就不姓于!

莫璃身體緊如弓弦,戰戰兢兢地回答︰"我有點不舒服,所以熬了點姜茶喝,沒有偷什麼。"

"還說沒偷,你敢說姜不是王府的。敢情是你昨晚在貝勒爺床上衣服穿少了,給凍著了是嗎?"于娘鄙視著她,語氣里淨是難听的風涼。

莫璃微愣,臉色瞬白,羞愧與窘澀的無助感不斷在心底發酵醞釀,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要以這種輕蔑的語調來挖苦她的真情摯愛呢?

"我對不起"唯今,她只能道出這三個字。

"你應該去向隸兒姑娘道歉才是,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這副寒酸樣,也敢妄想匹配咱們貝勒爺?哦!對了,我怎麼忘了你本就是個瞎子,有眼無珠大概就是指你這種人吧!"

于娘猛然揮掃掉桌上那碗姜茶,"王府里的東西你還不配用,告訴你吧!你連那一根姜都比不過。"

于娘那嗤笑的嗓音,字字擊潰了她所有的意志力,硬撐起身子開始搖搖欲墜了。

莫璃滿腦子就只是瞎子二字,不斷沖擊她的心,不停回蕩在她腦海,驅之不去。難道瞎也是種罪過?

"喲!瞧你那副要死的樣子,被我念上幾句就受不了了?我還沒罰你呢!"她將手里的藥汁擱在莫璃手里,"把這東西喝下去。"

"這是"莫璃懷疑地問。

"防你受孕的藥。"她撇唇奸笑。

"不"莫璃大驚失色。

"你以為憑你也有資格懷貝勒爺的玉種嗎?想開點兒,喝了它。"

"是他命你拿這藥來的?"莫璃顫著聲問,微晃的身子宛似風中蒲柳,只消輕輕一握就將粉身碎骨。

"沒錯,快喝。"于娘將碗緣抵在她唇邊,喝令道。

莫璃淒楚一笑,心底直感麻木,就著碗她大口喝下了藥汁,心也隨著藥液的下月復而化成淚海。

"這就對了,還有事等著你做呢!"

于娘一把拉住她的手直往灶舍後邊的柴房里去指著眼前一堆堆積得比人還高的要柴,"今兒個小陸請病假,你代他把這里的柴全給劈一劈,動作要快啊!待會兒得生火炊煮飯還得燒熱水伺候王爺、福晉梳洗,可別偷懶啊!"

"可是我"她看不見啊!而且頭疼欲裂

"別拖拖拉拉的,拿出你勾引貝勒爺的精神做事就對了,柴刀就在門後。"

于娘不懷好意地靠近她,附在她耳畔低語著,"小心你那雙青蔥小手,可別劈斷了,咱們爺會要一個瞎子,但是不會喜歡一個沒了手的殘廢。"

她陰陰的邪笑聲沁入莫璃的心脾,冰凍了她所有的思維,只想一死了之!

若不是為了小璇,她真想就此離開,對世間將不再留戀。

好想去見見她,不知這陣子她過得好嗎?可有給李大哥他們帶來麻煩?對,為了她,她要堅強,不能再軟弱了。

即使面對再大的委屈,她也要好好活下去。

"我會好好做的。"

她無情無緒地說,滿腦子只想著如何溜出府見莫璇一面;如果小璇能忍受日後的苦日子,她打算帶她離開過著只屬于她倆的生活。

"那就對了。"于娘冷冷一笑,覷著她那雙靈動水媚的瞎眼,"我勸你死心,咱們貝勒爺心里只容過一個女人,對于其他人全是虛情假意,不會認真的。"

她在瑞頤親王府待了少說也有十年了,兩年多前的那段往事她可是一清二楚哩!

"我知道,那是隸兒姑娘的福氣。"她面無表情地模到門邊,找到了那把劈刀和一把斧頭。

"那人也不是隸兒姑娘,反正也絕不是你,你收斂點兒,等隸兒姑娘氣消了自會饒了你。"于娘走到門邊,回頭又後下一句狠話,"柴沒劈好前不準吃東西,省得你又偷懶。"

莫璃听聞她離去的腳步聲,口中那藥味不在,仿若在提醒她

死心吧!該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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