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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惹的禍 第三章

初秋的子夜抖落幾許微寒,烏色的雲悄悄攏上月心,遮住微光,讓夜色變得更加神秘森然。

翟揚站在窗口,仰頭盯著屋外的花弄月影,心情竟是這般的起伏不定。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眼睜睜看著微稀的星月漸漸往西,緊接著升上來的是淺白微暈的日晨,但他的心又為何不見暖和?

昨晚喬敏因病體微恙,昏昏沉沉,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他的。倘若待會兒她轉醒了,思及夜里的一切,又會作何反應?

他並不怕死,回宮後也定會前去大王面前領罪,但他心底最在乎的竟然是喬敏的感覺。

本欲尋她回宮,怎奈世事多變,兩個不可能有牽扯的人竟然發生那種事……

情不自禁地,他再度轉首看向床上佳人。雖然她平日傲慢成性、跋扈無理,但柔弱無助時仍是充滿了女性的柔美氣質,使一向沉穩的他有了一絲錯亂與惶然。

「嗯……」

熟睡中的喬敏突地嚶嚀了聲,隨著轉身的動作,幾綹發絲在她雪白的頸上悄然流泄,是這般引人遐思。

長長的眼睫毛輕動了幾下,她才徐緩睜開眼,當她看見倚在床畔的翟揚時,先是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後來才霍然憶及昨夜他……

翟揚眉一蹙,等著她的激烈怒罵,但久久都沒聞預期中的叫囂,反而看見她垂首的羞赧神情。

「你……你什麼時候醒的?」說完她咬咬下唇,小手緊抓著被褥,小女人羞赧的神情表露無遺。

「我?」他的嗓音輕顫。

「是啊,昨晚你不是--我想……你應該……」

她本來是挺討厭他的,直覺他是個性子不佳、不苟言笑的悶葫蘆,但沒想到他還挺凶的!凶還不說,居然還敢冒著殺頭大罪對她做……做那種事!

不過她瞧得出他脾氣雖然硬了點兒,但對她還滿好的,否則早就可趁她病時把她帶回宮,也沒必要陪她耗在這兒。

更奇怪的是,他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她居然不怪他也不恨他,是不是她自己也早對他持有傾慕?只是這份感覺一直被她埋沒在心底罷了。

「妳難道一點也不恨我?」翟揚不可置信地問她。

他曾在腦海里盤旋過各種她可能產生的反應與表情,可就沒有這種嬌羞、柔怯的模樣!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她發燒燒過頭了吧?

喬敏垂眼嫵媚淺笑,傾城容顏彷似白蓮高雅縴柔,又如薔薇嬌艷娉婷,翦翦秋瞳流光輕轉,那羞怯、窘澀的表情深深撼動翟揚的心,讓他胸口一窒,目光更是不由自主地直凝視在她的嬌容上。

「我剛開始是很生氣,可是……可是後來想一想這也沒什麼好氣的。我現在非但不氣你,反而覺得你是個大好人。」她天真一笑,彎彎的笑眼里充滿了對他的仰慕與崇敬。

早听父王說過翟揚是個武功高強又忠心護主的人,如今看來似乎一點也不假。

經她觀察,他只是不愛說話,做事一板一眼,若是能和這樣的人相處在一塊,應該也不會太無聊。

至少和他在一起,要比嫁給煜哥哥好多了。每當想起她得和從小打到大的煜哥哥結為夫妻,她可是怎麼也都笑不出來。

「妳說什麼?我是個好人?」

喬敏這話可說是翟揚這輩子所听過最好笑的笑話!

自他懂事以來,除了大王之外,他向來唯我獨尊,從不對任何人卑躬屈膝。在別人眼里他只是個無趣的男人,怎麼也不可能和「好人」靠上邊,充其量只能說他不是壞人而已。

「你不相信嗎?我真是這麼認為。若是以前,我定會對天發誓絕不會喜歡上你這種男人,但是現在我改變了主意,我是真的想嘗試喜歡你。」

「嘗試?」翟揚啼笑皆非地揚起嘴角,咧出一抹深沉的魅惑笑容,「算了,別勉強自己。昨晚是我不對,只要妳我別說出去,妳一樣可以嫁個好人家,我這樣說妳總可以放心了吧?」

「我……我沒有勉強的意思啊!」她錯愕地說。

「那妳的意思是要我負責到底?」他冷眸一睨。

「也沒有,你何苦這麼說呢?」喬敏秀眉緊蹙,悲聲吼出,美麗的眼底有絲難掩的憤怒。

她恨他不拿出真感情面對她,就只會用惡言惡語誤會她的意思。

「我知道妳貴為公主,我昨夜的行為可謂是天大的冒犯,如果妳真要我負責,我一定遵命,怕只怕會辱了公主的身分,請妳考慮清楚。」

事實上,翟揚有張極具男人味的臉孔,上頭刻畫出強悍的線條與剛毅的精神力,磁性深沉的嗓音更是蕩人肺腑,無論是外貌內在部屬上等,已是無可挑剔的。

喬敏猛然坐直身子,極其認真地對他說:「我喬敏這輩子不曾怕過誰,凡事我自己都能解決,即使你……即使你強佔了我的身子,我也不會把罪過都推卸給你,當時我……我如果堅持反抗的話,你也不會得逞。」

「妳弄錯了,我根本還沒有得到妳的身子!妳別一直掛在嘴邊,將來還要不要嫁人啊?」翟揚為了她的清白而著急。

「你--你都那麼對我了,還說沒有……」喬敏面對他這樣的說法,已是欲哭無淚、痛苦難堪,縴弱的身子更是忍不住發抖打顫。

「妳要我怎麼對妳說才好?沒錯,依當時的情況,妳我已是做了不對的事,可是……可是……」他有口難辯。

「這就對了,那為什麼你還要推推托托?就算不喜歡我,你也不用欺騙我和你自己啊!」喬敏的聲音忽而揚起哀絕的淒厲,空氣彷佛凝止不動,由她內心引發的脆弱和悲傷不停在體內凝聚,令她冷得不禁打顫。

「公主……」翟揚臉色灰白,卻不知如何解釋才能讓她完全搞懂。

「你別說了!我不想听,不听--」喬敏覺得自己好卑賤,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釋。

「喬敏--」

「我說我不听!你走、你走、你走……」她捂著耳朵,趴在枕上痛哭失聲。

喬敏從沒這麼生氣過,也從沒人敢這麼對她,可是翟揚就敢不領她的情,還硬要把她當成累贅拋得遠遠的,這種屈辱她怎麼咽得下去!

「那麼妳說,究竟要我怎麼做?」罷了,他翟揚就低聲下氣一次吧,誰要他理虧,一切全錯在自己。

喬敏還是一徑地搖頭,發出斷斷續續嗚咽的聲音。

「妳……」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氣又說︰「我只給妳一次機會,妳說是不說?等我走出這屋子,妳想說我也不听了!晌午一到,我們就出發回宮,絕不能再拖延。」

喬敏霍然抬起淚臉,「你要帶我回宮?」

「嗯。」

她兩頰赫變慘白,一雙杏目含怒帶怨地瞪著他。「為什麼?」

翟揚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放肆地將她那張姝麗容顏給納入眼底,淡然說出兩個字,「責任。」

「你侵犯了本公主,難道不怕回去受死?」她對他咆哮。

「我罪有應得。」他撤回目光,口氣轉冷。

「你……」她惱火地握緊拳頭,心慌意亂地說:「看樣子你還真是個不怕死的硬漢!」

喬敏噘起紅唇,那瞠目的嬌容給人一種迷醉的幻覺。

突然,她眼珠子一溜轉,小臉發亮地說︰「你剛剛不是說過,只要我說什麼,你都會辦到嗎?」

「我……我有這麼說嗎?」翟揚雙眸微瞇,直想著剛才為了讓喬敏別再那麼哀怨,自己究竟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不管!你想耍賴嗎?」

「好吧,妳說說看,要我幫妳什麼?」他沒轍了,對于自己有沒有說過那樣的話已沒得追究。

「我想……」喬敏露出個可愛又精明的笑容,「只要你帶我四處去玩,別回宮,我就不再生你的氣。」

「什麼?」他倏然轉首,眉頭緊蹙,「要我陪妳玩?這怎麼可能!」

「你干嘛這麼死腦筋,就當是陪人家到處走走嘛!等拖過這個婚期,我一定和你回去,而且保證將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全都忘掉。」

她浪漫又天真的模樣,讓翟揚心底烙下了幾許自疚的陰影。

若非他一時的情難自禁,此刻的她依然是那高貴無瑕的公主,可是他卻……

就算他被砍三次頭,也是死有余辜……

「翟揚,好不好啦?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求求你……」

喬敏已機伶地看出他正陷入猶豫中,只需要再加把勁,她的目的必能達成。

「就一個月?」

「嗯!」喬敏用力地點點頭。

「好吧,就給妳一個月。」翟揚依她了。

「真的?」喬敏開心地跳下床,一把抱住了他,小頭顱在他懷里磨磨蹭蹭。

翟揚卻被她這一撞給撞得整個人僵住,尤其對于她的投懷送抱,更感詫異。她居然不躲開他,反而這麼膩著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暖玉溫香在抱,他卻不能再做出任何反應。

「我說得沒錯,你是個大好人。」喬敏咧開小嘴,笑得艷光四射。

「大王,翟揚去追敏兒這麼多天了,怎麼連個消息也沒有?」

王後擔心從未出過宮門的女兒這一逃婚會發生意外。這些日子以來她總是憂心忡忡,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可是憔悴不少。

「我相信翟揚的能耐,羅俐國里武功造詣能與端木煜不分高下的也唯有他了,只不過……」羅俐王是打從心底信服翟揚,但一想起喬敏,他又不免擔心。

「不過什麼啊?」王後已無心情再去猜測夫君的心思。

「我是擔心敏兒向來刁鑽,即便是翟揚找著她,要帶她回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嘆了一口氣。有女如此,真是一大煩惱啊!

「那……那可怎麼辦呢?」王後聞言,心口一急,都快哭了。

「怎麼辦?」羅俐王踱著大步回到主位,凝視自己的妻子,兩道眉宇糾結地說:「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妳。」

「因為我?」

「若非妳平日太寵她,又怎會養成她這種無法無天的個性?妳想想看,從小她所表現出來的不都是驕縱傲慢,宮中哪個人不怕她?」羅俐王這會兒的神情可是凝重得教人不敢親近。

「您就只會說我,難道您就沒寵她?」王後不服氣地說。

「妳--是是是,我也不對,但現在我們全都後悔莫及了,一切只能指望翟揚。」羅俐王頭疼不已地柔柔眉心。

「您看,我們需不需要派出驆戶,多點兒人找會容易些。」王後建議道。

「不用,驆戶是翟揚一手訓練的,如果翟揚辦不到,我想他們去了也是多余。」

「哦,那好吧,目前只有等待了。」王後衷心祈求女兒能盡早回來。

「大王,王後,茶沏好了。」王後身邊的侍女宣姑,沏了一壺茶進入。

「擱著就好,妳可以下去了。」王後揮揮手說。

「是。」宣姑走了幾步,又回頭輕問,「大王,王後,難道還沒有公主的消息嗎?」

羅俐王嘆了口氣,王妃只是搖搖頭。

「翟護衛不是出宮找了嗎?難道仍沒下落?」宣姑又問。

「已經近十天了,不但公主沒消息,就連翟揚也像消失了似的,真讓我心急如焚。」王妃說著,又淌下了淚。

「是嗎?」宣姑眸光閃了閃,接著又說:「吉人自有天相,我想公主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謝謝妳了,宣姑。」

「那奴婢退下了。」

宣姑一走出廳堂,立即有名男子接近她問道:「怎麼樣?公主是不是還沒有消息?」

宣姑點點頭,雙眉輕攏道:「亞喀,你真打算這麼做?」

「沒錯,以往她成天待在宮里,翟揚又看管得厲害,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我怎能放過?」亞喀嗤冷怪笑,心底正打著如意算盤,「若把公主箝制在手里,到時候不管我開口要多少,大王能不照給嗎?」

「可是……憑你……難道你忘了還有翟揚?」

「妳真傻,這全天下武藝高強的又不光翟揚一人,我們不會找些江湖上的厲害人物幫忙嗎?」亞喀冷冷一笑。

「什麼?你要去招惹那些人?」宣姑吃驚大叫。

「妳小聲點!」他趕緊捂住她的嘴,「難道妳想待在宮里庸庸碌碌地過一生?或者妳根本不愛我,不想與我遠走高飛?」

「我……」宣姑嗚咽地說:「我當然愛你。」

「這就對了,妳又何必猶豫!」

「可是王後待我不薄,我不能……」她已陷入了難以翻身的困境中。

「待妳不薄,也不可能放個宮女自由!妳仔細想清楚,是跟著我好,還是老死在宮里好?」他就是要逼她同意。

宣姑想了想,最後只好同意了,「好吧,你認為怎麼做是對的,就去做吧,但千萬別傷了公主。」

「呵呵,這妳放心,她是我的護身符,我怎麼舍得傷她?」

亞喀彎起唇,邪惡一笑,滿心編織著絢爛的美夢。

哼!他不但要有錢財,還要有佳人為伴,公主……遲早會是他的。

為了做到對喬敏的允諾,又得躲過羅俐王可能派出的驆戶追蹤,翟揚舍棄大路,改走鄉野小徑,再加上兩人村姑野夫的喬裝,應可暫時避人耳目。

就這樣,兩人也平平靜靜地度過數日,但翟揚只怕此乃風雨前的寧靜。

夕日將落,樹林中已是灰蒙霏霧一片。

翟揚不停加快腳步,他得在天黑之前找到可以夜宿的客棧或食堂。但這可就苦了嬌生慣養的喬敏了。

「你走慢點兒,又不是在逃命。」

她直捶著雙腿。自從天亮趕路起,除了正午在路邊大石頭上歇會兒外,她兩只腿就不停地走,再也沒停過了。

「對妳而言,這就是逃命。」他依然是那正言厲色的模樣。

「就算是逃命,也有休息的時候嘛!」她的小臉可愛地一皺。

因為趕路辛勞,她額際頸側都淌下汗水,頰上紅潮暈深如醉,像極了一朵沾了雨露的玫瑰。

頓時,翟揚思及了那夜赤果嬌柔的她,白皙肌膚上所散發出的香氣,與在他下呈現的紅嫣,不就和此刻的她一樣,同樣讓他著迷。

翟揚收回目光,閉上眼、搖搖頭,卻克制不住體內狂熾的欲火,胯下的兄弟更是突然硬挺。

糟!他怎會變成一個貪欲的男人呢?

在以往,他也曾經有過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親近女人,但都不至于發生像此刻這種難以抑制的情況。

「好,那就休息一會兒吧!」他撥淨被垂落樹枝給掩覆的黃土地,「坐吧。」

「謝謝。」喬敏甜甜一笑,隨即坐下。

他又望了眼她那張滿布紅雲的臉蛋,「很抱歉,我忘了妳病體初愈,還趕得這麼急,妳……沒事吧?」

他真怕她又病了,到時候若再演出一場「藕臂纏身記」,他必定是再也逃月兌不了了。

「我還好啦!倒是你,趕路趕得這麼急干嘛?真是因為怕我父王派人追上嗎?」她看出事情並非如此。

每次趕路時,他總是走得好快,把她拋得遠遠的,就好象她是只會讓他渾身發癢、避之唯恐不及的跳蚤。

「我……」他怔愣了會兒。他又怎能說是害怕她過分的靠近呢?「沒錯,我是擔心大王等不及妳的消息而派出驆戶。」

「是嗎?」她才不信!「那些人不都是你所訓練,會哪些招術你全了若指掌,會躲不過才怪,這分明是你的借口。」

「好吧,算我不對。」該死!他這又是第幾次向傲慢公主低頭了?「不過,這下子事情來了,妳可有去處?」

「去處?」喬敏大眼瞟了兩下,最後還是搖搖頭,「人家沒去處。從小到大,吃喝拉撒都在宮里,哪來的朋友。」

「公主,請妳說話自重些。」翟揚聞言,眉心緊緊一皺。

「我這麼說就不自重了?難道你不會吃喝拉撒?」她吐吐粉紅色的小舌尖,麗眸望著他愈來愈冷冽的臉色。

「妳--唉!算了,既然沒有方向,就往東走吧,那里地勢較險峻,大王若派人追查,困難度也較高。」翟揚在心中盤算了下。

「往東?咦……」喬敏漂亮的唇角突然彎起。

「怎麼?」他看著她一臉古靈精怪樣。

「威正府東使官銀狼是不是駐守在東?」她突地一問。

翟揚想了想,「沒錯。」

「那我們就去投靠他!」喬敏粉女敕的瓜子臉倏地一亮,表現出專屬于她的淘氣天真。

「為什麼?妳不怕他向大王通風報信?」

由于所管領域及負責層級不同,他和銀狼雖同為「第二刺目官餃」,但對那個人並不熟悉。

為何公主會提及他?

「不會,他妹妹銀狐幾年前曾來宮中玩過一陣子,我們感情可好的,還跪天立誓做拜把姊妹呢!」

「什麼拜把,真難听,這是江湖人士的說法,是那個銀狐教妳的?」翟揚又一次糾正她。

「哎呀!還不是一樣,她又沒惡意。」她突地勾起他的手臂,很自然地撒起嬌。

他一驚,「公主--」

「你又要我自重了是嗎?」她瞪了他一眼,「你……你連人家那兒都踫了,人家踫你個手臂,你就鬼吼鬼叫,一點兒也不公平!」

翟揚倒怞了口氣,這回換成他臉紅脖子粗,體內本能的就要攫住他原本就已不听使喚的心!

他趕緊別過頭,深吸了幾口氣,好穩住心神。「事隔多年,妳又怎麼知道她與妳一樣念及這份舊情?」

畢竟人心險惡,他雖不識得銀狼,但傳言他以陰狠著稱,才能把人種最多的東方管理得有條不紊。說他是盡忠職守當然不錯,但若說他太過妄自尊大,為達目地才不擇手段也不為過。

在他認為,管理人民至少得做到民胞物與,一徑地剛愎自用,只會提早自食惡果罷了。

說穿了,他就是對那位銀狼沒好感。

「你是說銀狐會忘了我嗎?」喬敏掩嘴輕笑,「不會的,我保證她定會替我們保守秘密,護我平安過關。」

他凝視她的笑臉,不得不為她的天真擔心,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就姑且采納她的主意,走一步算一步了。

其實,若銀狼他們泄漏風聲而讓公主回宮,對他而言不啻是件輕松好事。但為何經過這數天相處後,他竟然放不開她了?

「既然妳這麼相信他們,我也無話好說,只要妳記著,若因為他們妳被逮回宮,就不關我的事了。」他故意說出這句話嚇嚇她,看她會不會收回決定。

「哈哈……」她一副看穿他心思的得意模樣,說道:「原來你是『害怕』這個,放心,若我被他們出賣了,絕不會怪到你頭上。」

「那快走吧,我想今晚還趕不到威正府,咱們得找地方住一宿,明早再趕路了。」翟揚正顏說道。

「嗯,你說怎麼就怎麼吧。」

喬敏起身又一次勾住他的臂膀,小臉倚著他快樂向前行。這次說什麼她也不讓他快步甩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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