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男 第九章
「邵千，你沒事吧！」
柳雨媛發現他走了一段路後居然速度愈放愈慢，到最後竟斜靠在牆上。
「我……我可能沒法子繼續走了。」
「那我們趕緊回去吧。」她一听他這麼說，眼眶都紅熱了。
「不行，那地方不能再住，我們不能回去。」說著，他便從口袋中翻出一張字條，「上面……有地址，你攔輛車，送我到這里。」
柳雨媛接過字條，看著上頭的地址，「好，我馬上送你過去。」
于是她趕緊攔下一輛計程車，將他扶進車中，並告訴司機這個地址後便直趨目的地。
在車中，柳雨媛發現他的身子愈來愈貼近她，最後整個人都倒在她身上時，她已急得淚流不止，「邵千，你要堅強，你不能倒下，絕不能……」
司機看著照後鏡，不禁吃驚地問道︰「他怎麼了？可別死在我車上。」
「不會的，司機先生，你別這麼說，他不會死——」她已經夠心急了，這司機怎麼還說這種話。
「我當然也希望他不要死，那多晦氣呀。小姐，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你也別對我凶呀。」司機于是加快速度，看樣子他得趁那男人斷氣前趕緊送走這兩個瘟神。
「你為什麼還要將死這個字掛在嘴上！他會沒事的。」柳雨媛含淚大聲控訴，雙手緊握住邵千的，不停搓柔著他的手給他溫暖。
可是他的身子好冰呀……讓她的心也跟著凍住，直墜入萬劫不復的悔恨中。
如果不是她太單純，如果不是她這麼容易受騙上當，邵千也不用不顧一切地去救她。
「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笨才會連累了你，你要原諒我。」柳雨媛緊緊抱著他，細聲低泣著。
「小姐，這地址不是醫院，你要不要轉送他去醫院呀？」司機愈開愈發現不對。
「不是醫院？！」柳雨媛也慌了，可邵千竟然這麼交代，她就必須听他的話去做，不能再自作主張，「不用，你還是開往上面的地址，不用轉醫院。」
「這……」司機直覺奇怪地搖搖頭，反正他已經給了她忠告，她若不想采納，他也沒辦法。
像是真怕邵千會帶給他晦氣，車速是愈開愈快，才不過十來分鐘，司機已將他們送到指定地點。
柳雨媛扶不動邵千，轉而求助司機，「司機先生，請幫個忙，幫我扛他進去好不好？」
「這個……」瞧那男人已經動也不動，司機渾身發毛。
「你不肯是不？好，那我不靠你。」柳雨媛付了錢後，便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扶著邵千，一步步往前走。
司機本來已打算踩下油門趕緊走人，可是見她步履蹣跚，又于心不忍地走出車外，接過邵千走向那扇大門。
奇怪的是，電鈴都還沒按下，那扇大門已經開啟，里頭走出一位老婦人，一看見邵千便立刻說︰「他真出事了，快進去吧。」
對于這個陌生的環境與眼前陌生的老太太，柳雨媛雖帶了一絲懼意，但仍大膽地跟了進去。
「快，將他放在這張床上。」老婦人交代。
司機將邵千往床上一擱，就立刻走人。
「請您救救邵千。」柳雨媛現在只能求助她了。
老婦人笑了笑，「別求我，我不會救他。」
「什麼？」柳雨媛大吃一驚。
「別緊張，我的意思是我的能力不足以救他，但里面的人可以，你等等，我去叫他出來。」老婦人走到另一扇門前面，「別睡了，老伴，既然知道他們來了，你還不出來，那位小姐都快急壞了。」
就在這時候，那扇門打開了，柳雨媛瞪大眼望著從里頭走出來的老伯伯。
「你們聊，我去準備一些點心。」
老婦人退出房間後，呂良先是對柳雨媛笑了笑，然後走向邵千，撥開他的眼皮瞧了瞧，「唉，這小子，明知道一天不能發功多次，他今天居然超出負荷量。」
「那怎麼辦呢？」听他這麼說，柳雨媛才知道這老伯的厲害之處。
「沒關系，只要讓他好好休息，他很快就會恢復了。」呂良笑著解釋。
「那要多久？」
「不一定。」
「什麼？不一定！」如果要一年半載，那可怎麼辦？
「你別緊張，用不著一年半載。」
呂良這話讓柳雨媛又是一驚，她話都還沒說出口，他怎麼知道呢？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老伯，您也會特異功能？」
「聰明，我是會。」
「以前不太接觸特異功能者，對這種特別能力說實在的我並不十分了解，可如今我才能感受它竟然無所不在的出現在我身邊。」看著邵千，她不禁一笑。
小時候她認識他、喜歡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如今知道了她心底更存著感激。若不是它，他們也不會安然月兌困，只是……只是苦了他了。
「你這話說得真好，我喜歡。」呂良大笑。
「那他到底還要睡多久呢？」她真想跟他說說話，再次听他說愛她。
但現在他始終閉著眼楮，讓她好多話都無法跟他說，他一定不知道她內心有多著急、多擔心。
「只要體能與精力恢復，他自然就會清醒。」呂良伸了個懶腰，「我累了，想出去坐坐，要不要出去吃點心？」
「謝謝您，我吃不下。」她微微一笑。
「那好，你就留在這里陪他，我出去歇會兒。」呂良眯起一雙老眼，看看她又看看邵千，「你們真的很登對，以後肯定很幸福。」
「真的？！謝謝老伯。」即便他這句話只是說來安慰她的，但她已是開心得不能自己了。
「當然羅，我老人家怎會逗你玩呢。那我出去了。」
眼看老伯離開後，她便坐在邵千身旁，緊緊握住他的手，「千，听見沒？老伯說我們將來會很幸福，那你要快點醒來，別再讓我擔心了。」
一直等到深夜，老伯和伯母都去睡了，柳雨媛仍執意留在他身邊陪伴著他。
或許她也累了一天，陪著陪著，她便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當邵千張開眼，看見的便是她那張累壞了的疲倦面容。
他慢慢坐了起來，先在床上閉眼打坐了一會兒，等一切回復後便走到柳雨媛面前近距離看著她，在她臉上輕輕吐息。
原本已睡著的柳雨媛，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男人味，眉頭輕輕一批，接著猛地張開眼——
她惺忪的眸眨了又眨，似乎一時間還無法確定眼前的人是誰。
邵千噴笑出聲，「哈……」
「是你……你醒了。」她慢慢露出歡喜的笑容。
「我早醒了，卻看見照顧我的女人睡得像只小豬，叫都叫不醒。」邵千擰擰她的鼻尖，「喂，你這樣照顧人，太對不起我了吧？」
「啥？你說我是什麼？」她終于清醒了。
「我說……你很像一只……」
「嗯？」她的水眸一瞪。
「呃，沒有，我說你對我好好哦，徹夜不眠的照顧我。」
「好呀，你居然取笑我。」她深吸了口氣，用力推開他，但他早已環住她的腰，而這一推自然雙雙跌在邵千背後的大床上。
可以想見柳雨媛是如何狼狽的貼在他身上，想起來反而是愈貼愈密。
「哇……好重哦，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真是只小豬。」邵千哈哈大笑，可是這話卻惹得柳雨媛滿心委屈。
「討厭！我現在才知道你在秦老大面前說的話全是騙我的。」她掙扎著要起身，可他雙臂就緊扣在她背後，讓她怎麼也無法離開他。
「嗯？我怎麼不記得我說了什麼？」他故意逗她。
事實上，在他昏眩後雖然無法動作，但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完全听得見她說些什麼。
她的焦急、她的憂焚他完完全全听在耳里，這樣的女孩子他又怎能不愛呢？可是他又忍不住想逗逗她，因為他好想看她那嗔怨羞惱的模樣呀！
「你說……」這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我說什麼？」他壓低身，耳朵貼著她的小嘴。
「你說……」突然，柳雨媛眼眸調皮的一轉。好，他既然敢戲弄她，那看她怎麼回報他。
于是她鼓足氣，對準他的耳朵徐徐吹著氣。
一股熱氣直灌耳膜，刺激得他猛地跳了起來，「哇……直達腦心，雨媛，你還真狠哪！」
「是誰狠呀，居然罵人家是豬，不理你了。」她鼓起腮幫子，迅速站了起來，「既然我像豬，你又忘了自己曾說過什麼話，那我走好了。」
「別走。」邵千拉住她。
「那位老伯說，只要你養精蓄銳之後就會恢復正常，看樣子你恢復得太好了，那也不用我陪著你了，我回去找加加。」她要讓他知道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邵千臉色猝變。「你不能回去，難道忘了泰老大嗎？他是不可能放過你我的，定會派人堵在那兒守株待免。」
她抿唇一笑，回頭看著他，「好，我不走，那你說，你曾說過什麼？」
「啊！」他模模頸後，裝模作樣的自問自答，「我說過什麼呀？」
瞧他那副樣子，她的小嘴又一噘，「死鴨子硬嘴巴，算了，看來看去，還是加加比較貼心。」
「別走，好，你要我說我就說……」
「好，你說。」她笑著等待。
「嗯……可是我說過太多的話了，我不記得是哪一句了。」他還想裝傻。
「好，那你就慢慢想、好好想，我走了，希望我將加加抱回來之後，你的健忘癥已經痊愈了。」她鼓腮一哼，轉身就走。
可就在她轉動把手的瞬間，突然听到邵千說︰「我愛你，你要听的就是這一句嗎？雨媛……」
她定住身，再一次听他說「愛」，她依舊如此悸動，悸動得連身子都在發抖。
「我不是故意不說，而是想以行動證明我的愛，這將永生永世，至死不變，比‘我愛你’這三個字的誓約還濃、還重。」
「邵千！」
柳雨媛赫然回頭，而後快步奔向他，撲進他懷里，「我也知道一句話代表不了什麼，可我就是愛听嘛！」
「我當然知道了，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听男人對她說這三個字？」抬起她的下巴，他輕輕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可是……可是人家真的不放心加加。」出來一整天了，加加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
「我開了好幾個罐頭放在貓屋內，它不會餓著的。再說貓的韌性很強，求生意識很高，你大可放心。等過陣子風聲過去後，我會陪你回去抱它，怎麼樣？」
她又怎能因為加加讓他再次面臨危險呢，于是點頭答應了。即便要回去，也是她一個人回去。
「嗯，這才听話。」
「那你說，我還是不是豬！」女人的記憶力可是很強的。
「當然是了，你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小豬。」邵千將她逼向門板，緊貼著她，讓她無法動作，跟著熱唇便沾上她的。
「呃——千……老伯他們會過來的。」她囁嚅。
「我又不做什麼，只是想念你的滋味。」他的大掌固定在她腦後，而後用力往下壓，吮盡她嘴中蜜汁。
柳雨媛閉上眼，最後也放任自己在這份迷情中，兩人相摟相擁……纏綿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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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來了嗎？」
一天後，秦老大已經忍不住了，立刻將趙國龍叫來詢問。
「什麼？」被他這麼沒頭沒腦地一問，趙國龍一呆。
「關于邵千那小子的底細。」秦老大無奈地一嘆，「我真不明白你平時到底在做些什麼，能不能用點心？」
「秦老大，我有用心呀，已經派人去查了，可才一天工夫，這事沒那麼快有消息的。」他趕緊解釋。
「是呀，你倒是挺會為你的人說話。」秦老大怒瞪了他一眼，「沒錯，是才一天，這可是關系到我的尊嚴，難道你們就不會多用點心？」
「我的人一向很用心，說不定馬上就會有消息回來，您息怒，千萬息怒。」說著，他便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出去。「喂，阿正，邵千的底細你到底查得如何了？動作要快呀。」
「趙先生，我已經有點眉目了。」阿正說。
「什麼？已經有眉目了，那你還不快說。」一听他這麼說，趙國龍緊皺的眉頭這才得意地松開。
「是。邵千是風學園的學生。」
「風學園？！那是什麼東西？」
「一所專門教授特異功能的學校。」阿正又道。
「特異功能！」趙國龍轉向秦老大，又繼續問︰「是什麼樣的特異功能？」
「時間緊急我沒辦法很確定，但是我听說好像是預言及預測術。」
「原來如此。」趙國龍眯起眼，「好，你繼續查，只要一有什麼消息定要先回報。」
「是的，趙先生。」
電話掛斷，趙國龍就將剛才阿正所敘述的一切照本宣科的說給秦老大听。
秦老大難以相信地說︰「原來這小子有這樣奇特的特異功能，但特異功能本就是一物克一物，並非無法可破，我非得擒住他不可。」
「那該怎麼辦呢？我們去哪找可以克他的人？」
「在香港有個專門克制特異功能的高手，可以找他試試，憑我秦老大的名號，諒他也不敢不見我。」他抿唇一笑。
「好，秦老大，只要你將這個人的資料給我，我立刻飛到香港將他請過來。」趙國龍這次非常積極，總不能老被罵呀。
「他叫張華，住在九龍。我會派人前往機場接你，詳細地址問那人就行。」秦老大這回是不惜金錢、不擇手段也要制伏邵千。
「是的，我馬上去香港。」趙國龍往門口走了幾步後，又轉身問道︰「那麼……有關真的文可勻，難道咱們就不找了？」
「當然要找，可天下之大不能盲目亂找，本來我已不抱持任何希望，可是現在既然有邵千……我又怎能放棄。」說到這兒，他的嘴角不禁上揚，露出一抹邪笑。
「秦老大，您的意思是？」趙國龍不明白地折回他身邊。
「哼，你想想看，如果邵千有預言的能力，那麼他是不是也能夠輕而易舉的知道文可勻的下落？」秦老大望著他，心中有太多的計劃。
「哦……我懂了。這麼一來秦老大可是一箭雙雕呀。」趙國龍開心地笑了，「真是恭喜老大，賀喜老大。」
「別謝了，等你把張華請了來，再謝還不遲。」秦老大揮揮手。
「是，我現在馬上就去。」
一想到極有可能再拿到大筆金錢，趙國龍可是比秦老大還開心呢。
他一定要盡早找到張華，絕對要把邵千逮到手，任他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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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千，你的身體已經復元得差不多了，果真年輕最好。」呂良替他看了下精神狀況，最後放心地點點頭。
「那太好了，邵千。」柳雨媛可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著他，如今從呂良口中得知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健康，她能不開心嗎？
「謝謝您，呂教授。」邵千還以一笑，「這幾天打擾您了，但我想讓雨媛暫時留在這里，我打算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兒？」柳雨媛一听他這麼說，連忙問道。
「你嘴里雖然沒說，可我看得出來你很擔心加加，我回去幫你抱它過來。」邵千對她柔魅一笑。
「不，你不能去，我去就可以了。」她搖頭不允，「想想，秦老大他們抓我並沒用，卻因為氣不過上回被咱們溜了，會遷怒你的。」
「哈，我還怕他們找我算帳嗎？」邵千輕撫了下她的小臉，「放心吧，我身手俐落，一會兒就回來了。」
「那我跟你一塊去。」不知為什麼，上回那種不安定感又佔據她心口。
「不，你去了會讓我分心。」邵千深邃的眼中漾出滿滿的情意。
「可是……」
「雨媛，邵千說得對，你就別去了。」
呂良這話卻讓柳雨媛心頭更不安，想想他既然也會特異功能，定是斷定會發生什麼事了。
「呂伯伯，您告訴我，邵千這一去是不是很危險？如果是，我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他去的。」柳雨媛堅持。
「若邵千不去，恐怕無法解決問題。」呂良話中有話。
「這是什麼意思？」他倆異口同聲地問。
「秦老大這個人若不逮住，便是個禍害，而要將這個禍害徹底鏟除，還是必須靠邵千一人之力。」呂良解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定得去了。」邵千率性一曬，「呂教授，您盡管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
柳雨媛卻不認同，立刻道︰「既然危險，又為何要冒險？我覺得——」
呂良舉起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邵千，雨媛說有危險還真的很危險，所以我給你三個信封，遇到絕境時就按照上面的號碼拆開，它就會幫你。」說著，他便將口袋中早已準備好的三個信封交給他，接著哈哈一笑，「瞧，我像不像古時候交代錦囊給弟子的師父？」
柳雨媛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這麼危險的事為何他們兩個男人說起來竟是這麼輕松？！什麼信封、錦囊？在于她那不過是玩命而已。
但是她的話卻沒有人願意放在心上，只當她是個羅唆又愛大驚小怪的女人。哼，她愈想愈嘔，可偏偏又無計可施。
「謝謝呂教授，我會照您的指示去做。」邵千便將三個信封往口袋塞。
呂良接著又說︰「看看時間，現在正是時候，記得，千萬得小心行事。」
「我會的，那我出發了。」邵千回頭正想跟柳雨媛說說話，卻已不見她的人，「雨媛……雨媛……」
「別喊了，我想她大概是氣我們吧，又擔心你的安危，所以在鬧別扭。」呂良偷覷著邵千尷尬的表情，「不過等下你會收到一份大禮物。」
「大禮物？呵，這句話我還真不明白，既然雨媛不諒解我，還請教授多多開導她了。」低頭看了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那我也該出發了。」
「一切小心。」呂良提醒他。
朝他點點頭後，邵千又往另一個房間凝望了眼後，但他終究忍住想向柳雨媛告別的沖動，快步走了出去。
既然他馬上就會回來，又何必去向她道再見呢？
走到屋外，一上了車，他便加速朝他和柳雨媛的住處駛去。當車子開了好長一段距離後，他意外听到後車廂發出了奇怪的聲響。
倏地停下車子，邵千走出車外，繞到後車廂將車蓋用力掀開，卻看見柳雨媛就躲在里頭，對他眨了眨眼，笑得尷尬。
「我……我覺得我如果不跟著你，肯定會食不下咽、生不如死，所以就算危險，我還是決定跟了。」
邵千先是皺了下眉頭，接著無奈一笑，「我現在終于明白什麼是大禮物了。」
「什麼意思？」她不解。
「沒什麼。」他伸出一手，用力將她拉了起來，抱出車外，「你還真勇敢，不怕悶死在里面。」
「真的很悶，可是我不敢出聲，就怕你會趕我回去。」她噘起小嘴，「所以我一直忍，剛剛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邵千柔了柔她的額頭，「快上車吧。」
「嗯。」見他沒逼她回去，柳雨媛立即開心的坐進車里。
等他也坐進車內，她忍不住問︰「你不生氣呀？！」
「你要我說實話嗎？」他啟動車子。
「當然了。」
「那我說我真的很氣。」
「啊！」柳雨媛小臉一垮。
「我當然生氣了，畢竟這不是郊游。」他搖搖頭。
「我也知道這次跟你回去很危險，但我不放心嘛！要不然你放我下車，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見他似乎真的動怒了，她的眼眶忍不住又紅了。
「傻瓜，你搭計程車我更不放心。唉，反正都出來了，你只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得以自身安危為要。」
知道他關心著她，她破涕而笑，「嗯，只要你讓我跟，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邵千心底滿是對她的憂心，卻什麼也不說，只是伸出手握住她的。
他心里明白呂教授有著比他更高深的預測能力，既然他要他這時間出發定有原因，他是沒辦法再折返送她回去了，現在只好祈求老天幫忙，至少能讓柳雨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