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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承諾 第一章

偌大的會議室內寂靜無聲,只見「熾日集團」總裁展超愜意地坐在主位上。他身形魁偉、五官英挺,雖看似無害,可眸中所射出的光芒卻凌厲異常。坐在兩側與會的幾名各部門代表戰戰兢兢地不敢多言,就怕一開口說錯了話,不但會被總裁頂回,更可能連工作都沒了。

瞧此刻展超表情雖然平靜,可熟知他個性的人都知道他開始動怒了,只是不知何時爆發而已。

「怎麼了?說起這個月的業績怎麼大伙都不說話了?」

他靠向椅背,半眯起深幽黑眸,一只手輕敲著桌面,仿似在做著計時的動作。

隨著規律的敲擊聲緩緩加速起來,坐在兩側的部門代表不由自主地僵住身子,等著他發火的一刻。

可是意外的是,敲擊聲倏停,展超站起身,合上桌上的卷宗,淡淡地說︰「明天你們每個人都交一篇改進方案,散會。」

接著,他便離開會議室。

他一走,在場的人無不大大松了口氣,每個人心底有著相同的疑惑,總裁今兒個怎麼沒動怒呢?

提起展超這個人,真可說是商界奇葩,短短數年間,便將原本已是搖搖欲墜的熾日集團推上國際舞台,成為全球百名內的大企業,只要在商場上打滾的人可沒有一個不認識他。

另外,對于他霸氣、接近獨裁似的管理作風也是名聞遐邇,大伙對這樣一個特別醒目的男人總有一股偷窺、探知的。走出會議室的展超並沒有直接回到總裁辦公室,而是坐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開著他的法拉利跑車在大馬路上奔馳。

他戴著副咖啡色的墨鏡,一手撐在窗緣,讓午後溫煦的和風吹拂在他的臉上。

直到車子駛進東區一個陰暗的街角,他這才停下車走出車外,伸手拿下墨鏡,瞧了下上頭閃爍的招牌——迷俱樂部。

推門而入,里頭人滿為患、歡笑嘈雜的景象與外頭陰暗的街道成了強烈的對比,可見這間店的生意好得令人咋舌。

展超面帶笑容對每個客人點頭示意,但在笑臉背後卻藏著一抹捉模不定的深沉,一般人是絕難走進他的心底。

他拾階走上二樓的休息室,里面已坐著兩個男人。

「柴飛,你也來了。」

展超愜意地靠在門邊,一手玩弄著手上的墨鏡,一手旋繞著車鑰匙,模樣帶點玩世不恭,這樣的他與在熾日集團內呼風喚雨的「展總裁」簡直有著天壤之別。

「看見我怎麼沒來個大擁抱?」柴飛肉麻地對他眨眨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八面玲瓏的男人。

「很抱歉,我可沒那種興致。」

展超瞥了眼窗邊,正好瞧見慕胤臣冷俊的側面。

他笑著摳摳眉毛,朝他走了過去。「喂,阿臣,你該不會不知道我來了吧,竟然用你的後背迎接我,太不夠意思了。」

慕胤臣徐徐轉首,冷酷的唇角掠過一抹淡笑,「難道我還得吩咐公司所有人排列兩排恭迎大駕?」

「這倒不必,你多請幾個鋼管辣妹,或是跳大腿舞的妞來,我比較有興趣。」展超笑意盎然的坐進軟皮沙發內。

「咦,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今天阿超笑容似乎比較多了,到底有什麼得意的事說出來听听吧。」柴飛勾起唇笑道。

展超輕靠椅背,自嘲地撇撇嘴,「沒想到你居然對我觀察入微,沒錯,是有件事讓我覺得挺得意的。」

「怎麼了,又換了新歡?」慕胤臣眯起眸。

展超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的冷哼了聲,「新歡算什麼?這個女人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了。」

「哦,不知是哪位小姐這麼得你心,讓你等待她那麼久?要是我知道對方是誰,一定去她家門口放鞭炮。」

在慕胤臣的印象中,展超雖然四處留情,可從沒將哪個女人擺在心上。今天他居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樂成這樣,這其中必有隱情。

「你放鞭炮可以,但可別來插手,這次……我肯定要讓對方一無所有。」他雙目微眯,唇角那抹似有若無的譏諷令柴飛和慕胤臣眉頭一蹙。

「喂喂喂,這我可不懂了,听你的口氣好像是要報復。」

「你們說呢?」他漾起一絲詭譎的笑。

「我說阿超,對方不過是個女人,就算曾經得罪過你,你也不該用這種方法,太不君子了吧。」

「君子?」他挑起一眉,那笑容還真是難以捉模。

「究竟是怎麼了?我們也認識了好幾年,對你的心思咱們一向模不透,今天難得見你笑得這般恣意,沒想到心底竟藏了這麼可怕的念頭,不說出來我們怎麼放心得下。」慕胤臣表情一斂,暗藏幾分震驚。

「有些事你們不明白,我也不想說,你們就別再追根究底。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怎麼樣?願不願意和我干一杯?」

他笑著走向酒櫃,從里頭拿出一瓶白蘭地,接著又拿出三只高腳杯並倒上酒,「來,干吧。」

柴飛接過手,眯著眸瞧著展超那張帶了份孤傲的臉龐,扯唇輕笑,「好,干!」

慕胤臣也只是逸出淡笑,「這酒可烈了,想刺激怎麼不到樓下和那些年輕人狂歡,待會還有好戲上場呢。」

「什麼好戲?月兌衣舞娘?」展超眸子一亮。

「呵,你滿腦子情色思想。」

「是新來的酒保,听說調酒技巧高超,你不是也擅長這個,要不要去較量一下?」

「哦,真的嗎?」展超倒是躍躍欲試。

突然,他眸光一暗,不禁想起學調酒的原因,居然是這麼的心碎斷腸。

唉……往事不堪回首。

「真想去?」柴飛挑起一道眉的問。

「有何不可?先干了。」舉杯與他們一飲而盡,展超便擱下酒杯,轉身往外走。

到了樓下,他發現吧台旁圍了一群人,于是他輕勾唇角,朝吧台走去。

或許是他自然散發的懾人氣勢,許多圍繞在吧台旁的客人不約而同的自動讓出一個空位。

到了吧台,他一手擱在台上撐著下巴,望著正在賣弄小伎倆的酒保,瞧他的技術是不錯,但臉上掛著的痞子笑容讓展超極度不滿。出其不意的,他一手壓著台面,用力一撐,整個人躍進吧台內。

他這個動作讓正在調酒的阿森嚇了一跳,「請問你是?」

「你來這里上班多久了?」展超靠在台邊,不答反問。

「一個禮拜。」阿森自信一笑,「你能不能出去?別妨礙我工作。」

「才一個禮拜,難怪不認得我……」

展超嗤冷一笑,一把拿過他手中的酒瓶,問著排隊等著調酒的客人,「需要什麼?」

「銷魂瑪莉。」一位冶艷的女子見到展超,眸光倏然一亮,嗓音如綿的吐出這四個字。

「好,包在我身上。」

展超先是挑了幾瓶酒,以利落充滿帥勁的手法,精準無誤地玩起高難度的甩瓶動作。

幾招一出手,立刻引來眾人熱烈的鼓掌,反倒是剛剛引人注目的酒保阿森在這時候已被人遺忘。

最後一個空中三回轉,他旋身倒接入手結束了這場表演,更是贏得許多人的贊嘆與掌聲。

「來,美麗的小姐,你的‘銷魂瑪莉’。」展超帥氣地將手中那杯火紅色的酒交在她手上。

女人接過手,開心地咧開了嘴,離開前還不舍的望了他好幾眼。這時阿森惱了,沖著展超怒咆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這間店的老板之一——展超。」揚起唇角,他恣意笑說。只見阿森登時張大眸,一張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紅,「原來你是展老板……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

展超揮揮手,「行了,別再解釋了,真要贖罪的話就幫我調杯‘綠精靈’。」阿森連忙笑著回應,「好的、好的,展老板請那邊坐,我馬上好。」

「嗯,就讓我看看你的手藝。」

說實在的,這位新酒保的技術算是不錯,只是太過自大了,剛剛不過是要給他個下馬威,好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為處事最好是收斂些。

「展老板,您嘗嘗看。」阿森將酒杯遞給他,忐忑的等待他的反應。

展超淺啜了口,「嗯……不錯,你果然有自大的本錢,不過以後眼楮放亮點。」

帶著笑,他端著酒杯走向角落,望著杯中那泛著燦光的綠影,他的眸光不禁變得黯然,思緒飄到七年前——

「翡兒!翡兒……你看,我釣到了什麼?」還是大三學生的展超推開房門,可映入眼簾的情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

他深愛的女人宋翡兒正全身赤果地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宋翡兒看見他,只是面無表情地望了他一眼,對著她身下的男人說︰「繼續,別理他。」

「宋翡兒,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瀅蕩!」

展超憤怒得將手中的魚扔在那男人身上,惹得那男人哇哇叫地猛然跳下床。

「喂,你還真沒用,那麼大的一個人怕一條死魚啊?」宋翡兒氣得起身下床,赤果著身子走向展超,「展大少爺,這可是我住的地方,你進來能不能敲門啊?」

展超眯起一雙厲目,氣得渾身僵直,「敲門?我連這房里的鑰匙都有,我何需敲門?」

「哈!你再出去就會發覺你那把鑰匙已經沒用了。」宋翡兒掩嘴低笑,目光卻充滿了鄙視。

「你換了鎖?」展超沖上前抓住她的雙臂,「說,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跟那個死男人在一塊?瞧他一身肥肉,有我好嗎?」宋翡兒猛然推開他,從桌上煙包怞出一根煙,吞雲吐霧著,「他就是因為身上肥油多,所以我喜歡。」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你們熾日集團已經垮了,難道你到現在還被你老子蒙在鼓里,過著恣意瀟灑的少爺生活嗎?」宋翡兒舉步走近他,胸前的兩球侞房也跟著上下晃動。「你再去釣魚啊!再去玩調酒啊!我想你再這麼混下去,總有一天會去當乞丐行乞的。」

展超難以置信地蹙緊眉頭,聲沉如鼓地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你們熾日集團垮了,還負債累累等著人家清算,幸好我有消息,要不我還被你白用了呢。」

她撥了撥一頭長發,而後走向另一名男子,「上來啊,你在那里畏畏縮縮的躲什麼,咱們還沒完呢。」

展超望著眼前的女人,頓覺羞憤滿胸,想想這兩年來他是如何用盡心思對她、愛她,對她的照顧可說是無微不至。

不但如此,他還盡可能滿足她的虛榮心,既送車子又送房子,現在她有了新歡,就一腳把他踢開。

「宋翡兒,我終于認清楚你的真面目!不過你別得意,我不會白白讓你戲弄我的感情。」說完,展超便轉身沖出去。

回到家中逼問他老爸展誠,這才知道原來宋翡兒所說的全是真的,老爸投資錯誤,一時周轉不靈,而後以債養債,半年的時間就弄垮了熾日集團。

展誠因為羞憤生了場大病,整個熾日集團便交由他的獨生子展超經營,從那時候開始,展超便面臨了人生中最大的考驗。但為爭一口氣,他埋首鑽研新業務、新方案,再加上他身邊團隊的努力,終于讓熾日集團重新站起。

望著杯中搖晃的液體,展超猛然拉回思緒,想著自己當初為何學調酒,還不是為了宋翡兒嗎?

她最愛喝調酒,卻嫌沒有人調得好喝,所以他才精心學習調酒技巧,好取悅佳人。

這幾年來他不曾忘記調酒的技術,為的就是讓自己深刻記住這份恥辱,總有一天他要報仇雪恨,一定要當著那女人的面狠狠的報復回去。

如今機會來了,她那位一直在日本念書的妹妹回國了,這是上天賜給他的大好機會。再三天……宋凱兒,你等著我,等著接收你姐姐造的孽的報應。

下了飛機,一踏上台灣這塊土地,宋凱兒便有種熟悉又懷念的滋味在心底泛生。

想想自己多久沒回來了,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了……

猶記得當年她才是國一的學生,就被爸爸遠送日本念書,剛開始是住在親戚家中,直到滿了十八歲,她便搬出來半工半讀,如今她終于研究所畢業了,也可以回家了。

只是爸在去年帶著媽到歐洲定居,姐姐又遠嫁澳洲,而她之所以選擇回台灣,則是一份念舊的心情吧。

一走出機場,她看著頭頂上溫煦的陽光,忍不住再次深吸一口氣,頓時一股舒服的感覺彌漫胸臆間。

左右張望了下,又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好友嚴允香的人影,讓她突然有些不安。

嚴允香是她的國小同學,兩人感情並未因她到日本念書而斷,嚴允香到日本時都會去找她。

宋凱兒打開手提袋,從里頭拿出小冊子,翻著嚴允香的電話,而後又找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她。

咦,為何響了好久都無人接听呢?

她心急如焚地又打了一次,這回終于接通了。

「喂,允香嗎?我是凱兒呀。你怎麼還不來?」宋凱兒捂著另一只耳朵,以隔絕嘈雜的聲音。

「對不起,凱兒,我的車子與人擦撞了,可能趕不過去接你,你先搭計程車到住的地方好嗎?」

「我沒關系。倒是你,你還好吧?有沒有事?真抱歉,要不是我……」宋凱兒憂心的還是好友的安危。

「別這麼說,我沒事,只是車子遭殃,正好以此為借口換一輛。」嚴允香是個豁達開朗的女孩子。

「哦,那就好,你忙沒關系,我自己叫計程車過去。」

「好,我這里處理完就去找你,地址你有帶吧?」

「有,可是我沒鑰匙,就在門外等你。」

「嗯,我會盡快的,你要照顧好自己呀。」

「那你忙,我掛電話了。」

宋凱兒掛上電話後,感到一陣茫然,這下她該怎麼辦?看樣子她只好去招計程車了。

可今天是怎麼了,計程車很難叫,好不容易看見一輛,她還來不及伸手就被別人截足先登。

唉……也怪自己溫吞的個性,所以老是攔不到車。

這時,有輛轎車在她面前停下,駕駛著對她露出抹邪魅動人的微笑,「小姐,要不要搭個便車?」

宋凱兒的目光被他吸引了去,她瞠大眼,直望著眼前這位有著性格臉龐、深邃五官的男人。

「怎麼了?小姐,莫非我臉上有黃金?」他彎起唇,刻意取笑著。

「呃……不,不是。」她瞬間嫣紅了臉蛋,並將目光移開。

「那上車呀。」他打開車門站在她面前。

他的身高比她想像還高,她要仰首才能瞧清楚他的臉孔。

「我又不認識你。」這男人也未免太直接了,她再笨也知道搭陌生人的車是很危險的。

「你怕我會侵犯你?」他將她心里的顧慮說出口。

宋凱兒漲小臉,頓時怒火攻心,冷聲道︰「先生,我就是害怕這樣,請你離開。」

「今天很難攔車哦。」他瞧了瞧附近全是等車的人。

「那也是我的事。」見他語出輕薄,凱兒便對他沒好感。

她左右張望,就不相信她會攔不到計程車,可是那些計程車好像與她無緣似的,就是沒注意到她的手勢。

再看看手表,老天,她已經在這里站了快一個小時,偏偏這男人仍靠在車邊,扯高嘴角對著她笑。

「怎麼樣?要不要接受我的好意?」展超眯起眸盯住她。

宋凱兒瞪他一眼,腦袋一偏,就是不領他的情。

他揚唇一笑,「好吧,那我陪你等。」

她轉回臉,直視著他深邃的眼瞳,瞧著瞧著,她的魂魄仿似被他震住,竟有點恍神。

接著他眼楮一眨,宋凱兒倏地回過神,臉色突轉潮紅。

「出來的人是愈來愈多了,你還是坐我的車,瞧我像壞人嗎?」展超對她眯眼一笑,隨即拍拍自己的車子,「我這輛跑車不賴吧,絕不會委屈你的。」

「這里有那麼多人攔不到車,你為什麼不載他們?」她就是不明白這個才遲遲不敢上他的車。

「因為允香發生車禍,是她臨時托我來接你。」一手撐在車頂,展超眯起眸笑看她。

「啥?」她赫然張大眼。

「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你為什麼不早說?而且剛剛允香也沒提起這事。」宋凱兒忍不住抱怨。

「我怎麼知道她沒跟你說,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既要釣到她,他自然得將她的底細調查得一清二楚。

其實,嚴允香的那場車禍也是他派人特別制造的「假車禍」,好拖延她來接宋凱兒的時間罷了。

「真對不起,我並不知道,那就麻煩你了。」宋凱兒笑著走近他,並將行李箱交給他拿到後車廂放好。

「去哪兒?」展超問道。

「允香沒跟你說嗎?」

「說是說了,可是我不是電腦記不得這些,反正你記得就行。」他揚唇一笑,牽動嘴角的線條是這般迷人。

「嗯,這也對。」宋凱兒不疑有他,打開手提袋找出一張紙。

「就是這里。」她遞給他看。

展超側首一瞧,「哦,這地方我知道。」他將方向盤一轉,便快速沖上馬路。

一路上兩人靜默不語,氣氛甚是尷尬,于是宋凱兒便找著話題問道︰「你是允香的朋友嗎?」

「沒錯。」他面無表情地說。

「這麼說……是男朋友?」她笑著猜測。

聞言,他斜睨著她,「為什麼這麼猜測?」

她漂亮的眼一彎,「因為只有男朋友才這麼好央求呀。」

「男朋友!」他冷嗤地撇撇嘴。瞧他那副不屑的表情,宋凱兒不禁擰眉又問︰「不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有點不高興呢?」

「我不是她男朋友,請你別胡思亂想。」他表情突變冷淡,狹長的眼楮里暗藏著嘲弄。

「那你和她……」

「拜托,小姐,你這是調查戶口嗎?」他略微勾起唇角,轉首欺近她的臉,「或是你看上我了?」

「你怎麼這麼說?喂,你別看我,快看路啦!」宋凱兒身子一僵,完全不能理解這男人的想法。

直覺這男人太過大膽,居然就這麼直盯著她瞧,難道不怕發生車禍?展超勾起嘴角,邪謔一笑,「放心吧,我的技術可是好得很,坐過我車的女人都會上癮的。」

「上癮?」坐車還會上癮?

「要不要試試?」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試什麼?」她不解地皺眉。

「試試看你會不會上癮呀。」說完,他用力踩下油門,在路上飛馳狂飆。

「喂,你這是做什麼?」她瞠大眼,瞧他技巧地穿梭在車陣中,可這種速度讓她想起了雲霄飛車。

「別這樣,我又沒要你飆車。」在日本坐慣電車的宋凱兒,可不習慣這種不要命的速度。

「難道你不覺得很過癮?」展超撇撇嘴,又將車速加快一些。「啊——」她嚇得伸手一抓,沒想到她下意識一抓,竟抓到他的手。

「你這是做什麼?」他撇首看著她抓著他的手。

「我……」宋凱兒低頭一瞧,隨即面紅耳赤的怞回手,「對……對不起……」真糟糕,她到底是怎麼了?一遇上這個男人,她的冷靜好像全不見了。看來一到目的地,她還是早點請他走好。

只是,她能如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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