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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拐心 第四章

童昱萱向劉強道別後,便紅著眼騎著機車離開了,嚴皓寒眼看不對勁,立刻快步追上,趁她尚未加快速度之際,一把抓住車後座,利落跳上車。

「你下去!」她回頭對他大喊。

「我偏不下去。」笑得開懷的他似乎早忘了剛剛的一巴掌了。

「你這個無恥之徒,別纏著我,從今後你走你的路,我不會再管你的死活了!」童昱萱氣得哭了。

「不哭不哭,你這樣我會心疼的。」他揚眉一笑,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深吸了口氣,她苦澀的道︰「真不懂,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我……我打了你耳光耶,你不生氣嗎?」

她可是愧究得要命,雖然他強吻了她,可她從沒打過人呀,那個巴掌連她自己都嚇壞了。

「我干嘛生氣?人家說打是情、罵是愛,這代表你心里有我嘛。」他緊貼著她,黑瞳誘惑地眨動著。

「我才——」她突然瞄見照後鏡里沒戴安全帽的他。「你怎麼搞的,為什麼不戴帽子?」

「綠帽嗎?我可不戴。」他挑起眉故意逗她。

她暗吐了口氣,「我是說安全帽。」

「哦,追你都來不及,哪有空戴那個玩意?」嚴皓寒凝唇一笑,如沐春風。

「那不行,你一定要戴,要不然會罰錢的。」

「可我不愛戴那玩意兒,據我所知,通常男人都不喜歡吧。」眯起一雙深邃眼眸,他像個登徒子對她肆笑。

「為什麼?」她不解地蹙起眉。

「在床上的那種帽子雖然安全可是感覺太不真實,有如隔靴搔癢,你想哪個男人會喜歡?」

嚴皓寒故作邪氣地說,嘴角愈咧愈大,那話語中露骨的性暗示讓童昱萱的小臉漲紅,氣息短促。

「我真的不理你了。」她頭一甩,想加油又怕他乘機吃豆腐,只好忍著他在她身後高歌的刺耳酷刑。

突然,一輛車子從他倆身旁掠過,童昱萱一看就認出那是她爸爸童肆襄的車子。

「不好了!」她大叫一聲。

「怎麼了?」

‘你抱緊我,我要加速了!」吃豆腐就吃豆腐吧,她得先甩掉他們才行,否則被帶回去她不但失去自由還要被迫嫁給那個黑社會老大。

這次連她爸爸都出馬了;可見他事在必行,非得架她回去不可!

嚴皓寒敏銳的神經突地拉高,感受到周遭所浮動的危險,他隨即站起身子往前傾,按住她的手猛力加快速度。

「你這是干嘛?」童昱萱大喊。

「我才要問你是怎麼了?你到底惹了什麼人物啊?’原以為上次流氓鬧店只是為收保護費,沒想到實情並不單純。

「我……」她哭了出來,「我不要被抓回去!」

「好,別哭了,看我的。」機車引擎聲響徹雲霄,五十CC的小綿羊在嚴皓寒死命的催油下可能要減短壽命;但為了不讓她不安,他也只好拼了它的命了。

不過。雖然它看起來沒啥用,卻有利在車陣中穿梭。

「你會騎機車?」等她情緒平穩了,才發現這個問題。

「不會,不過這種玩意看一次就會了。」他不停回頭觀察著那輛可疑轎車。

「啊!小心,那里有交警!她指著前面大喊,「你沒戴安全帽!」

「SHIT!」他重啐了聲,猛地一個轉彎,往禁行的方向直沖。

「你不要命了?啊!」童昱萱失聲大喊,前方一輛輛迎面而來的車子快嚇壞了她。

「低下頭!」他將車頭轉入一個小巷弄,上頭全掛滿了吊著衣服的竹竿。

一些衣服、內衣褲全落在他倆身上、臉上,弄得兩人狼狽不堪,不過還算好的是他們終于甩掉了跟蹤者。

「他們到底是誰?」停在暗巷里,他忍不住抓緊她的肩問。

「我不能說。」她直搖頭。

「不說?好,那我就不管你了,難道你不怕他們跟到你住的地方?」嚴皓寒有點火大了。

「我會很小心,不讓他們跟上。」她極小聲的說,知道自己這番解釋連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好!那我就等著看你被帶走了。」他蹙起眉,頭一次發覺胸口有種瀕臨暴怒的感覺。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看來那些人不帶走她不罷手,難道她曾得罪這些黑社會兄弟?

「我不要!」她哭喊。

「你是不是向地下錢莊借錢?」蹙著眉頭,他想了想,就這情形最有可能,「倒底借了多少?」

「不是。」她還是搖頭,不停垂淚。」那你到底是?」掬起她的臉蛋,這才發現她一張原本柔美的容顏變得脆弱,仿似不堪一擊。

「我不想說。」她吸了吸鼻子,囁嚅道︰「為什麼……為什麼每每我遇上困難時,為我解圍的都是你呢中?」

「要不然你以為還會有誰?向仁嗎?」他灼灼利光注視著她。

「你!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驚覺不對勁,她倏然張大眼。

「呃……關心你所以會想知道有關你的一些事,不過依這樣的情形看來我了解你還不夠透徹。」

童昱萱蹙起眉,怒視著他,「我不喜歡你這樣,分明就是探人隱私。」她氣得一把推開他,「謝謝你,剩下的我自己解決就行。」

「喂,你真是小器鬼一個,我知道有什麼關系,真是!」嚴皓寒硬是跟她搶下車,對著一臉臭臭的她說︰「上來吧,要打我罵我都可以照單全收,因為那是情是嘛。」

「我告訴我,今晚就再收留你一夜,明天你就搬出去。」

「啥?你當真這麼狠?好歹咱們也有唇齒之親啊。」他又裝著一臉無辜。

「你真是很討厭,老提這些事干嘛?我都還沒告你侵犯我呢。」

她發現自從遇到他之後,她的生活步調全都亂了,所以她已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他趕出她的生活圈子,從今以後最好別再看見他,就算他曾幫忙他們,她這幾天對他的照顧也已經算是報答了他的恩情,她不該再感到愧疚,不該……絕對不該!

「還有,你明天不但要搬離我的地方,劉大叔那兒你也不用去了,瞧你身強體壯,又會功夫,我想隨便找個事做都不難吧,你懂了嗎?」

她咄咄逼人地說,卻發現嚴皓寒只是張著雙眼舜也不瞬地望著她,連一點表示也沒有。

「喂,我說的這些話你究竟听進去了沒有?」忍不住的,童昱萱舉起手掌在他面前晃了兩下。

嚴皓寒一把抓住她的手,眯著眼逸出一抹笑,「我听見了,只是我不苟同而已。」

「誰需要你苟同了,反正你就是給我記著,如果明天晚上你還待在我住的地方,我馬上報警。」她豁了出去,隨即將他轟下車,「機車還我。」

「是是是,這就還你了。」

「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你自己走回去,以後我不準你再踫我的車。」丟下這句話;她猛一加油離開了他。

嚴皓寒卻笑意盎然的將兩手在嘴前握成筒狀,對她的背影直喊道︰「好!我不踫你的車,但我一定要踫你的人!」

騎在車上的童昱萱身子突然一僵,眉頭皺起,心底那混亂的感覺愈是猖狂。

加快速度,她試著將這紛雜的感覺甩在腦後,永遠不再面對嚴皓寒這個臭男人。

************

翌日,童昱萱特別起了一個大早,偷偷溜出家門,目的就是要避開嚴皓寒。

既然已打定主意不再和他見面,她就要有決心這麼做,不可否認的,這兩天來他雖然擾亂了她的心思,卻也不失是個幽默風趣的男人。

重重的甩甩頭,她決定擺月兌他帶給她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影響,打算趁早起的機會去向仁的住處看看他。

在她二十五年的生命里,向仁是她惟一交過的男朋友,她也非常用心在經營這份感情,可當她放下了所有的心思,這才發現他似乎變了,想要探究結果和原因卻沒有勇氣,只好任由這種不安定的感覺在她心底滋生。

今天她下定決心要去問問他,不願再將自己囚在這種不確定的牢籠中,難以掙月兌。

由于昨晚不好的經驗,今天她騎起車來特別的小心,為防父親又派人跟蹤,更怕因此連累了向仁,于是她繞了很多路,直到確定無人跟來,她才直接騎在向仁的住所。

一直到了他的住處門外,童昱萱才找出那把向仁持地為她配制的鑰匙,好幾次想要來找他,可問過他,他都說公事繁忙而拒絕了她,今天她自作主張來找他,只要他告訴她他仍愛她,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打開門,她輕輕推門而入,因為怕向仁昨晚工作太晚現在還在睡覺,因此她的手腳放得更輕了。

躡手躡腳地進屋,經過玄關到了客廳發現空無一人,于是她猜測向仁一定還在房里睡覺。

正在考慮她是不是該先離開時,突然听見房間內傳來一陣陣很奇怪的聲音。

這種像是喘息又像是聲吟的怪聲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于是她壯了膽,朝他的房間移步。

房門留了一縫,她望著里頭才打算喊他的名字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震住心、頓住了動作。

大床上躺著不只向仁,他身下還有個嬌媚火辣的女子,兩人赤果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女的香汗淋灕、男的臉紅亢奮。

女人緊抓著他的雙臂,瀅蕩的嘆息聲不絕于耳,房間里充滿了歡愛的味道。

看他倆這麼專心,連她這個外人在場他們都毫無所覺。

淚水緩緩的淌下童昱萱的臉龐,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才轉身要走,哪知道突然一陣暈眩,她趕緊伸手扶住門板,卻發出了聲響,掃了床上兩個人的興致。

「昱萱!」向仁一看見她立刻變了臉,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人兒。

「仁,她是誰啊?這個女人怎麼搞的,悶不吭聲的竟然擅闖你的房間?」

「這……這……」向仁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當初去惡人窟將嚴皓寒請來,就是希望不要讓這種事發生,沒想到事情還是發生了,難怪昨天嚴皓寒會特地跑到公司警告他,希望他與她們兩個會面的時間錯開,免得尷尬。

這下可好,連錯開的機會也沒了,他已經讓兩個女人同時傷了心!

躺在他身側的麗麗趕緊拉起身旁的薄被包住了身子,而後坐起來咄咄逼人地問道︰」我不管,你快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

童昱萱深吸了口氣,顫著聲說︰「我……我是他的女朋友,你又是誰?」她淚眼迷蒙地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兩個人,心在這一刻碎了。

「女朋友?」麗麗揚揚眉不以為意地說;「你這個人還真是可愛,我猜……你就是向仁口中那位既保守又不但熱情的女人?」

童昱萱一愣,質疑的目光倏然瞟向向仁,只見他垂著臉,半晌都沒說話。

「告訴你,男人都喜歡熱情火辣的女人,最好你能主動剝光衣服站在他面前,像你這種和他交往了三年,連床都不願上的女人,誰會喜歡啊?」

麗麗臉上滿是不屑和鄙視的神情,「現在這社會處女不值錢了,就算你是,也沒幾個人相信,這又是何必呢?」

「麗麗,別說了!」向仁突地喊住她,他看見童昱萱那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突覺不忍。

「我為什麼不能說?不說她就不死心,更不明白你早已變了心,長病不如短痛,你何苦還要讓她繼續沉迷下去,莫非對她你還不死心?」麗麗不肯罷休,非但如此還變本加厲的責罵童昱萱。

「別說了……別說了……」一雙淚眼直瞪著眼前的兩個人,童昱萱被麗麗攻擊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沒錯,向仁是要求過她幾次都被她拒絕了,可這並不代表她心里沒他啊?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

昱萱,你听我說,我和地——」他居然說不下去。

「你說,我在听。」

她睜著一雙水蒙蒙的大眼直盯著他,只希望從他那兒索求個答案。

「對啊,你就老實告訴她,現在你和我在一塊,叫她死心吧,天底下的男人又不只你一個,既然你不愛她了,她又何必厚著臉皮硬是霸著你不放呢?」麗麗漾出一個美麗動人的笑弧,索性掀開薄被,將赤果的向仁也一塊裹在里頭,親熱地撫弄著他。

向仁的被麗麗這麼一抓,幾個怞弄下他漲紅了臉,氣息粗喘了起來。

童昱萱直搖頭,捂住了臉,忍不住大哭出聲,轉身而逃。

*************

童昱萱不停地哭泣,她哭啞了嗓、哭紅了眼,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才回到住處,進門後她看到嚴皓寒依然故我的坐在客廳里蹺著二郎腿喝咖啡,根本無意離去。

然而萬念俱灰的童昱萱已無力與他爭辯什麼,看了他一眼後便跑回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臉堆在枕頭哭泣著。

「喂!」發現她的異樣,嚴皓寒追了過去,敲打她的房門,「女人,你怎麼了?開個門啊!」

可是好半晌都沒有听到任何回應,就連她的呼吸聲也听不到。

剛剛這小女人明明是紅著兩個核桃眼回來的,至少也該有個哭聲吧,怎麼這一進去就像消失在空氣里,無聲無息了?

媽的,她該不會——

不好的念頭竄過腦海,嚴皓寒立刻重重的敲打門板,「童昱萱,你快開門啊!你要是再不開門,小心我把你的門撞開,損壞了你還得花錢修理知不知道?」

可半晌,里頭仍然沒有一點聲響,情急之下他顧不了其他,使盡全力猛然往門板一撞,終于撞了開來。

可是他沒料到看見的竟會是她坐在床上喝悶酒的情形。

「你房間哪來的酒?」嚴皓寒走近她,再看看這里的一些擺飾,小櫃子中放滿了裝飾用的七寸小酒瓶。

「請你出去。」她含著淚,嗓音哽咽。

「你敢保證我這一走,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嚴皓寒蹙緊眉,難得一本正經,「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童昱萱乍聞這句話,雙肩忍不住抖動了下,淚水再次淌下。

「你就說說話呀。」他逼視她。

閉上眼,她回過頭又一口將酒瓶中的液體全倒進嘴里,那辛辣的滋味嗆得她好難過。

「咳……咳……」她撫著喉嚨,眼淚掉得更凶了。

「喂!」搶下她手中的酒瓶,卻發現它已經空了。

雖然這種瓶子裝的酒不多,可全是陳年烈酒,想必她現在一定被酒精刺激得渾身難受吧?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以為醉了就天下太平了嗎?」嚴皓寒強迫性的抬起她的下顎。

「為什麼?」她突然逸出一句醉言醉語。

「什麼?」望著她那張醉意醺然的嬌靨,他的心忍不住顫動了下。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女人的身體?」童昱萱眯起淚眼,喃喃苦笑道︰「我爸爸也是,向仁也是。」

「你當真是看到了什麼。」果不其然,向仁闖禍了,這小子就只知道偷腥,卻不懂吃干抹淨。

她雙頰飛紅、嗔意乍起,「我是看到了……他抱著別的女人在床上,是這麼激情狂熱,原來這就是男人所愛,你呢?」

他呼了口氣,想了想才道︰「嗯……若不是自己所愛的女人,就只能算是一時發泄。」

「哦,若得不到解月兌,你會去找女人嗎?」她抬起羞窘的紅臉,雙眼迷蒙地看著他。

「會。」他不想隱瞞。

「你很誠實。」她咯咯笑了出來,突然以一副算計的眼神看著他,「你一現在要不要我?」

「嗯?」嚴皓寒眉頭倏攏。

「陪我上床好不好?」她大膽的要求,可心扉深處卻是異常的冰冷。

「你醉了。」說他不被此刻面如芙蓉、醺醉芳然的她誘惑那是騙人的,但他嚴皓寒不是乘人之危的男人。

「那你陪我一塊醉。」伸手拉住他粗礪的大掌,上頭全是他這些年來練槍學功夫的產物。

「喂,小姐,你醒醒。」拍了拍她的雙頰,他希望能叫醒她。

「我很清醒的。」童昱萱不服氣道。

「去你——」他趕緊收起欲出口的髒話,「我告訴你,只要你一轉醒就會後悔了,我可不想當罪人。」

瞧她那酩酊酣醉且柔情款款的神態,說真的他體內激昂情歌已不安分了,想想還是趕緊躲開的好。

「你就那麼怕我?」她吃吃一笑。

「對,算我怕你,乖乖睡吧。」拍額仰嘆,他安慰著自己胯下蠢蠢欲動的兄弟,「別急別急,以後會輪到你的。」

「你在和誰說話?」她淺笑吟吟地看著他,「告訴你我沒醉,你偷偷和人說話我都听見了。」

「呃……」搓了搓臉,他沒打算告訴她他的沖動。

「頭好疼。」撫著太陽袕,她蹙起一雙秀眉。

「那就早點睡懂嗎?」拍拍她那令人怦然心動的迷憫紅顏,他強迫自己退出她的房間。

一閃到房外,他立刻去冰箱找出一罐冰啤酒狠狠飲下。

可回到床上後,他卻不時想起她那憨憨柔柔、痴痴怯怯的嬌顏、索愛的輕輕呼喚,以及那勾魂懾魄的笑容……

該死的,他居然失眠了!

想想他嚴皓寒有多久沒失眠了,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啐!

沉住氣、沉住氣,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為她亂了方寸,如果她有種,何不清清醒醒的來挑逗他。

到那時候他一定會給她好看,狠狙報復她的惡意挑逗。

來呀!來呀!現在就來勾引他呀!

嚴皓寒恨得牙癢癢的,煩躁的抓起被子蒙住腦袋,準備強迫自己睡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听見屋外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更是擾人清夢,看來今晚他肯定是失眠了。

童昱萱,你記著,此仇不報非君子,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在我身下叫床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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