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五十年,閩粵界山望海處,凌晨時分。
黑,無盡的黑,像灑翻了滿天滿地的墨汁。
選了這種無星無月的晚上出任務,有好處也有壞處。鬼也不願出來的荒夜,只有他在海邊岩岸顛簸匍匐,嶙峋的怪石刺傷了他的手腳,海的咆哮在他幾丈之下,如地獄魔鬼的怒吼。
強忍下第一百零一次的詛咒,哈!模到草地了!盡管已被海風吹得枯干扎手,于他仍像波斯地毯般柔軟。
他蹲坐草上,凝定心神,靜靜等待,像一顆風化千年的石頭。
久了,他可以逐漸分辦附近的山形。
八月份,太陽在北半球,即使轉到另一邊去了,仍在海平線那邊透些天光。
感謝上蒼,任務不在一月天,否則目不能視,又加上刺骨寒風,簡直是尋死,而且死得淒厲恐怖!
「就只有你會找這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