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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ソ玻璃鞋 第八章

掙扎了許多天,方毓蘿遲遲沒有找杜淮黧。

當初她走得很瀟灑,可現在她要回來,人家也不知道還肯不肯用她,說不定,她一進威霸馬上就會被趕出來了。

唉!早知道會這樣,她那時就別耍性子離開。

她不停地在威霸集團的辦公大樓前徘徊,就是沒有勇氣進入。

「毓蘿!」

正當她走來走去之時,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听見有人叫她,她反射性地望向來者。

「馮先生!」她感到驚訝,怎麼會這麼巧地遇見他!

「謝天謝地,真的是你。」他接到通知說有個像是方毓蘿的女人在外頭,他立即趕下來確定,怕遲了一步就遇不到她。

「確定是方毓蘿,馮顯榮既高興又感動,他相信,杜淮黧若是見了方毓蘿,他一定也會非常地高興。

沒想到會和他相遇,她感到非常地尷尬。

「嗯……我……」

她很想說自己是恰巧經過,不是專程來找杜淮黧的,可這麼一來,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承認了。

「別再你啊我的了,跟我來就是了。」

抓著她的手,馮顯榮進了威霸集團的辦公大樓內,兩人搭乘了電梯,可電梯卻不是往上,而是往下去了地下停車場。

方毓蘿原本以為他是要帶她去見杜淮黧,可是,一見到他們不是要去辦公室,而是停車場時,她有滿月復的疑問。

「我們要去哪里?」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馮顯榮並不打算先告訴她。

「不去找杜先生嗎?」她以為,馮顯榮應該是要帶她去找他才是。

「我現在就是要帶你去找他!」

一上了車,方毓蘿才系好安全帶而已,他就發動車子、踩了油門,刻不容緩地揚長而去。

現在是上班時間,要找杜淮黧應該是去辦公室找,怎麼會離開這兒呢?

方毓蘿雖然感到不解,可她還是閉上嘴不再發問,因為,她知道馮顯榮會這麼急著帶她離開這兒,一定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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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的路線方毓蘿並不熟悉,可當車子停在一戶豪宅門口時,她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地方。

這不是杜淮黧的家嗎?她不明白,馮顯榮為何會帶她來這里?

「我們到了!」馮顯榮要她下車。

「我們來杜先生的家做什麼?」她和杜淮黧在這里有不愉快的回憶,若是可以,她希望能不進去。

咦?她知道這里是杜淮黧的家?馮顯榮由她的話中發覺到異樣。

她既然知道杜淮黧的家在這兒,可見她曾經到過這里,他們之間一定有所進展,而他卻一直被他們蒙在鼓里。

這個杜淮黧真是不夠朋友,竟然連他也瞞。

「杜先生在里頭!」他簡短說明後掏出鑰匙將大門打開。

「我不想進去!」方毓蘿轉身就要離去。

「你不能走!」既然已經把她帶到這里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她走。

馮顯榮抓住她,硬是把她拖進里頭。

「淮黧,你看我帶誰來見你了!」他一進屋內就大喊。

「你讓我走!」她不停地掙扎。

過了一會兒,杜淮黧出現了。

「她要走就讓她走,不必強留下她。」他冷冷地說。

他在里頭就听見方毓蘿喊著要離去,既然她想走,那他就放她走,他不會勉強將她留下。

听見杜淮黧的聲音,方毓蘿的目光看向聲音來源。

當她看見他時,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他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坐輪椅?

「淮黧,我說要找她來你就說不要,現在她自己來找你了,你怎麼還嘴硬地說不留她,你明明就舍不得她走,你這張嘴就是這麼逞強。」

杜淮黧當然想見方毓蘿,可那是要他人好好的時候,而不是現在坐著輪椅的狼狽樣。

他在她的面前一向是意氣風發,他不願意讓她看見現在的他。

「你怎麼了?」看見他這樣子,她感到非常地不舍及心疼。

她離去時,他明明好好的,怎麼才幾天沒見到他,他就坐輪椅了。

她的心緊揪著,疼得她眼眶泛紅。

「我殘廢了!你高興了吧?」杜淮黧沒好氣地說。

馮顯榮不明白杜淮黧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他知道他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用意,所以他就靜靜地待在一旁看戲,不打算出聲破壞杜淮黧的好事。

「殘廢?」她不相信這是真的,「為什麼會這樣?」

「車禍!我出了車禍!」

自負又高傲的他怎麼能接受自己不能走路的事實?別說他會無法接受,就連她也無法接受這樣的意外。

淚水自方毓蘿的眼中流出,她好傷心、好難過,心疼他遭遇這樣的痛苦。

「哭什麼哭?我變成殘廢你不是最高興的嗎?」她的淚水雖然令他不舍,可是為了要試探她的心,他不得不板起臉孔。

她會為他流淚,這就表示他在她心中一定有相當重的份量,她並非完全對他沒有情意。

「我怎麼可能會高興你變成殘廢!」她哭著大吼,「我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不要你變成這樣。」

方毓蘿泣不成聲,傷心地哭倒在地。

「你又不愛我,我變成什麼樣子關你什麼事?」

「我……」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杜淮黧在等她的答案,可她遲遲沒有說出口,令他十分地著急。

難不成她不愛他嗎?可她若不愛他,她為什麼要為了他哭成淚人兒?

「我是不愛你,可我也不討厭你,我就是不希望你變成這樣。」這種矛盾的心情,方毓蘿也無法說清楚。

得到了她不愛他的答案,杜淮黧雖然非常地失望,可想想,至少她還會為他傷心哭泣,這就表示事情並不是真的絕望,他總有一天還是有機會得到她的人、她的心。

看戲看到這兒,馮顯榮完全明白杜淮黧安排的戲碼,現在結果已經知道,也該公布事情的其相了,免得方毓蘿為了他哭瞎了雙眼。

「毓蘿,你別難過了,淮黧並不是真的殘廢,他是鬧著你玩的。」

「可他的腳?」他坐輪椅是事實,不像是故意開她這種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

「他是出了車禍沒錯,雖然車頭全毀,可是他的人一點事也沒有,他是幫忙救和他對撞的車子駕駛時傷了腳。醫生會幫他的腳打上石膏,為的是讓他好好地靜養,也不過傷了一條腿而已,他就坐起輪椅來,連公事也不管,全丟給了我。」馮顯榮說出實情,順便抱怨杜淮黧的乘機模魚。

听了他的解釋,方毓蘿氣得瞪大了眼。

可惡!他竟敢欺騙她!

「你騙我!」她朝著杜淮黧大吼。

「我不騙你怎麼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他說謊騙了方毓蘿的一堆淚水,他還非常地理直氣壯,一點悔意也沒有。

方毓蘿氣得轉身離去,她決定再也不理這種人了。

生氣中的她完全忘了黑面蔡的請求,她現在只想永遠都不要理杜淮黧這個大騙子。

「你不要走!」好不容易她才來見他,他說什麼也不能讓她離開。

她才不理他,打開門後,重重地將門甩上。

反正他那麼有錢,就算一扇門壞了也不打緊,他有的是錢再買扇新的。

「顯榮,快幫我追她回來。」他急得請馮顯榮幫忙。

「我幫你把人帶到了,是你把她氣跑的,可不關我的事,要追你自己追。」不給他一點苦頭吃,他不會懂得珍惜方毓蘿的好。

一個女人為他哭得淅瀝嘩啦的,他竟然還能繼續他的逼問,不要說方毓蘿會生氣,連他也差點看不下去。

「你……唉!算了!」

杜淮黧非常生氣,他想要狠狠地罵馮顯榮一頓,可又怕方毓蘿走遠了,所以,他索性放過他,推著輪椅要去追她。

杜淮黧十分心急加上不熟悉輪椅的躁作,一個不穩,他的人跟著輪椅翻了。

「淮黧!」馮顯榮嚇得大叫。

他沒想到會把事情弄成這樣子,早知道會害他跌倒,他就不刁難他,二話不說地去幫他追方毓蘿。

在外頭的方毓蘿並沒有走遠,她听見了屋內巨大的聲響加上馮顯榮的叫聲,她急得跑回去。

一看到杜淮黧跌倒在地,輪椅不偏不倚地壓在他的身上,她既心驚又不舍。

他的腳原本就受傷了,現下又跌倒,她怕他的腳傷會更加嚴重。

「你有沒有怎麼樣?」她焦急地問。

「沒事!」雖然摔疼了,可有她的關心,他就不覺得疼。

馮顯榮將輪椅扶起,再和方毓蘿聯手,將他攙扶起來,讓他坐回輪椅上。

「你不要走了!」他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機會離開。

「誰要你欺騙我!」她還在生氣。

「我知道是我不對,要打要罵隨便你,可就是不要離開我,我要你留在我身邊。」

杜淮黧一番撒嬌的話令方毓蘿紅了臉,她嬌嗔地道︰「有人在旁邊一你在胡說什麼?」

听到他這麼說她是很高興,不過,她希望他是在四下無人時才說。

「還不識相點自動消失!」杜淮黧下逐客令給殺風景的馮顯榮。

馮顯榮也不想當電燈泡,只是他不敢打擾他們,一直找不到機會離開。

「我回公司幫你處理事情,你就在這里好好地談情說愛,要是你們以後要去度蜜月,公司的事我也包了,誰要我是你們之間的媒人,只要你們好好地在一起,再辛苦我也認了。」

被他這麼一說,方毓蘿更加不好意思了。

「要走就快走,廢話別那麼多。」

「你們繼續,我先走了。」他認命地回公司做苦工。

送走了他,杜淮黧和方毓蘿相視了下,她隨即尷尬地低下頭。

「我推你進去!」她走到他的後面,不想和他四目相對。

杜淮黧才不願看不見她,他雖然任由她推著他,可他轉過身子盯著她看,一刻也不願錯過。

上帝!

「我要回家了!」已經晚上九點了,方毓蘿覺得再留下去就太晚了,所以她開口向杜淮黧道別。

「不要回去!」她好不容易主動來見他,他不願意讓她回去。

他怕她離開後又會一去不回,為了避免這樣的事發生,他要留住她。

「可是已經非常晚了,再留下去就要三更半夜了。」她一個單身女子坐計程車本來就非常危險,更何況是深夜!

「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他找借口留她。

其實,他是有司機的,可他早就計劃要留下方毓蘿,所以偷偷地打了通電話,要司機好好休息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之內都不必上班。

「可是我留下來也不妥當!」他們之間的關系還很曖昧,她不適合在他家過夜。

見她仍不心軟,杜淮黧索性就裝可憐。

「我的腳受傷了,沒人照顧我,我要是口渴、肚子餓時怎麼辦?我行動不方便,不就要渴死、餓死了。」

雖然他說得可憐兮兮,可方毓蘿一點也沒有改變心意。

「我會幫你倒一大壺水、及準備一堆食物放在床頭,你絕對不會渴死、餓死的。」

「那我想要上廁所時怎麼辦?沒人扶我,我不是摔倒在地上就是直接尿在床上了。」

方毓蘿知道他在找借口,她故意笑著跟他說︰「你不提我還真忘記了,我要趕緊去買成人紙尿褲,這樣你就不怕會尿床了。」

听了她的話,杜淮黧覺得他的額際仿佛出現了三條黑線。

成人紙尿褲!真虧她想得出來。

「那如果有壞人進來怎麼辦?我行動不方便,鐵定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這個理由夠嚴重了,他就不相信她還能無動于衷。

「你家里好像有安裝保全系統,我在離開的時候會幫你啟動系統,這樣你就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了。」

沒想到她觀察入微,連這種事她也知道,杜淮黧完全沒轍了。

「算了,我打電話叫計程車送你回去。」

讓她一個人在外頭攔計程車他不放心,誰知道那個計程車司機是狼還是虎,他索性幫她叫計程車,比較安全。

「你回到家的時候打電話給我,這樣我才能放心。對了,你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是幾號嗎?」

正當杜淮黧要撥電話時,她上前將電話掛上。

「你?」他不明白她為何不讓他叫計程車?

「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行動不方便,我怎麼可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在家。」她頑皮地吐了吐舌頭。

「好啊!你竟敢跟我開玩笑。」

「誰要你先欺騙我,我這只不過是小小地報復回來而已。」

「你哦!」杜淮黧不和她計較了,反正她願意留下來比較重要,就算她要開一百個玩笑,他也樂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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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去隔壁的房間睡覺,你睡在我身邊就好了。」杜淮黧拉住她的手,就是不讓她離開這張床半步。

「不行!我不能和你同睡一張床!」她拒絕他的提議。

孤男寡女睡在同一張床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你不用怕,我的腳受傷了,我能對你怎麼樣嗎?」

方毓蘿思索著他的話,以他的腳包成這樣子看來,他想要對她不軌是很困難的,因為她逃的速度會比他快。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發誓給你听。」為了要讓她放下戒心,他不惜舉起手做發誓狀。

她趕緊壓下他的手,不讓他亂發誓。

「我相信你就是了!」

就這樣,方毓蘿被他騙到床上,和他同睡一張床。

剛開始的十分鐘,杜淮黧還很安分,可是十分鐘一過,他的手就自動自發地抱著方毓蘿。

「你的手!」她提醒他,要他把手縮回去。

「我想抱著你睡覺,我沒有想要做什麼。」他很賴皮地說。

「真是的!」反正只是抱一下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方毓蘿就由著他。

再過了十分鐘,杜淮黧抱著她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不停地撫著她的身子。

「你的手規矩點!」她拍了他的手一下,要他將手縮回去。

杜淮黧才不听她的話,他的手不但沒有縮回,反而變本加厲地伸進她的衣服中,輕撫著她細滑的背脊。

「你……」她很想罵他,可她卻說不出話來。

「你的身體也喜歡這樣的感覺,不是嗎?」他吻著她的耳朵,在她的耳畔低語。

他往她的耳朵里吐氣,一陣陣的熱氣令她全身酥麻。

方毓蘿的和理智在拔河,她要自己推開他,可她就是全身無力,使不出一點力氣。

「你不是保證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嗎?」

杜淮黧輕笑道︰「我是保證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可若是你想要我愛你,這就另當別論了。」

他不會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不過,他會用誘惑的方式,讓她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給他。

「你不是說你的腳受傷了,不能對我怎麼樣嗎?」

「我是腳受傷,又不是那兒受傷了,怎麼可能不行呢?」

「你說謊!」她指責他的欺騙。

「你不知道嗎?男人的話是信不得的!」他承認自己說謊欺騙她,不過那是逼不得已的。

「你又騙我!」她真是笨,才會相信他的話,一再地受騙。

杜淮黧不再反駁,他以唇封住了她的唇,不讓她的嘴繼續指責。

他的吻時而溫柔、時而粗暴、時而纏綿、時而輕柔,不管是哪一種吻,都令方毓蘿難以招架,無法自拔地回應他的吻。

他順著她的頸子下移,他要吻遍她的全身,在她的身上留下屬于他的印記。

當兩人衣衫退盡,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已沒有任何的阻礙,可當他要和她結合之際,他終于發現了惟一的阻礙,就是他那一只打上石膏的腳。

這只腳行動不方便,又不配合他的行動,害他無法再進一步。

「怎麼了?」方毓蘿不明白他怎麼會在緊要的關頭停了下來。

「沒事!」他不能說他的腳絆住了他的行動,這有損他男人的雄風。

努力了老半天,他終于擺月兌石膏腳的負擔,如願地與她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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