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情上司 第八章
走在已然偏西卻仍然熾亮刺目的陽光下,任盈涓輕快腳步地往自己居住的小木屋而行,嘴角噙著輕松愉悅的笑容。
想起昨日搭乘司允毅的奔馳跑車到「佳樂水」欣賞風景,與今日在她的「堅持」下兩人共乘一部小機車游覽墾了風光的強烈對比,她唇邊的笑靨融入一絲頑皮戲謔。
或許是回到老家,面對了往事,讓她糾結多年的心情豁然開朗,她發現這兩天她對突然南下的司允毅所表現的態度與以往有很大不同,多了幾分情人之間的任嬌。
且不管他對她意外的「告白」有何想法,她已決定利用這幾天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多汲取一些兩人歡樂的記憶,暫時擺開心里的包袱,放松一下。
思及此,任盈涓加快腳步來到山坡高處,打開門鎖走進木屋,進入浴室沖了個澡,洗去經過一天「機車之旅」身上的塵埃汗水。
還得一身清爽後,她走出木屋,打算到坡下旅店門口,等待那將機車還回租車處、回他居住的旅店清洗,再開車前來接她一同去用晚餐的司允毅。
誰料才踏出木屋大門,就見一人站在木屋前廊,她定眼一瞧,訝然出聲。
「昱仁?」
眼前似熟悉又感到陌生的修長身影正是黃昱仁,那個當年背叛兩人感情,如今已成為她「妹夫」的男人。
「好久不見了,盈涓。」黃昱仁目光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泛著光彩、顯得十分美麗的容顏,嗓音低沉,略帶一絲沙啞。
任盈涓回視他帶著一絲激動的熱烈目光,耳中听著當年一直令她著迷的男性嗓音,感覺心境異常平和,連一絲波動也沒。
原以為即使對當年事已然釋懷,可看到他時心中多少也會有些異樣,結果當真見到他時,卻發現那些預想的情形根本沒有發生。
能如此平靜地面對眼前的男人,讓她不覺懷疑起自己當年是否真的愛過他。
或許她當年的傷痛是來自于對人性的失望,而非感情背叛的打擊……不過事過境遷,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以往的心態了。
「真的是好幾年沒見了。」任盈涓露出笑容,對于將黃昱仁視為「親人」而非薄幸「前男友」的心情感到十分滿意。她真的完完全全丟開心情包袱了呢!
「我父母那邊有點事,這幾天回嘉義幫忙。听盈姿說妳已經來了好幾天。」看著她綁著如同當年兩人交往時常見到的辮子,黃昱仁心中五味雜陳,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許多年見不到她的蹤影,那些積壓在心里多年的話,是不是也該趁這個機會和她說一說?
「對啊!趁著休年假回來看看,再過兩天就得回去上班了。」偷瞄一下手表,見時間尚早,任盈涓也不急著下去等司允毅,就站在原地和黃昱仁「寒暄」起來。
「爸媽說妳在一家大企業里擔任秘書,工作忙嗎?」黃昱仁看著她依舊尖細的下巴。
「算忙吧!」任盈涓輕松網應,「以前在秘書課還好,後來調為專任秘書就忙碌多了,有時還要加班趕工作呢!」
「既然這麼忙,何不回來?」黃昱仁突然迸出一句。
「回來?你是說回來屏東?」任盈涓語氣狐疑。他到底在說什麼呀?!
「對,回來屏東。晴天旅店現在生意不惡,妳可以回來和我們一起經營。」他的語氣決斷,彷若已拍板定案。
「妳一向不喜歡大都市的生活不是嗎?會跑到台北工作也是因為我和盈姿結婚的關系……妳恨我和盈姿,所以一直不願回來見我們!」
「你說錯了吧!我哪有恨你們?」任盈涓驚訝地看著他有些激動的表情,「盈姿沒有告訴你,那天我和她已經把事情談開了嗎?」拜托!沒有那麼嚴重吧?她可不喜歡被栽個「恨」字在頭上呢!
「盈姿確實和我說了一些那晚妳們談話的內容。既然妳不再怪罪我們,何不干脆辭了台北的工作回來屏東?反正旅店原本也有屬于妳的一份。」
他對盈涓一直有著濃濃的愧疚。
當年是他喜歡上她沉靜、嫻雅的氣度,才展開強力追求,將她變成他的女明友。
可感情順遂之後,也是他嫌她過于冷靜、不識情趣,而背著她接受熱情且頻頻主動向他示愛的盈姿,甚至很快就和盈姿發展出關系。
而他最對不起盈涓的是,造一切都是背著她而為,一方面敷衍她,私下卻和她的妹妹打得火熱,直到盈姿懷孕,事情才爆發開來。
她沒有對他說任何一句譴責,參加他和盈姿的婚禮後即遠走北部不曾回頭,讓他心中對她的愧疚一年比一年更深。
而今,她不再怨責他和盈姿,讓他在釋然的同時,又想好好照顧她。
「等一下,誰說我要辭去工作回屏東的?」任盈涓打斷他一相情願之詞,不以為然地反駁,「再說,晴天旅店的地雖然屬于任家,可如今旅店已由你和盈姿接手並重新整頓經營,算是你們的事業,地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你們租的,誰說有『一份』屬于我?旅店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你們努力得來的,可不關我的事!」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弱小,需要別人來「照顧」、「安頓」了?而他又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專斷」、「跋扈」,徑自替別人做起決定來了?!
被任盈涓連篇話語堵回來,黃昱仁沉默了下,目光再次露出熱切與堅決。
「別再固執逞強了,盈涓,就辭了台北辛苦的工作,回來讓我和盈姿照顧妳吧!也讓在台束的爸媽安心。而且當初是我對不起妳,我也一直想--」
「別說了,昱仁!」再次打斷他的話,任盈涓哭笑不得又有些不耐地看著他。
「不管你現在心里怎麼想,過去的事你何不讓它『過去』?我們都再不要提起,而你也不需要覺得對我有虧欠,好嗎?」
唉!他是不是吃錯藥了?他是她的什麼人?哪由得他來指揮她要怎麼過生活!
听她一徑拒絕他想補償她的心意,黃昱仁頓時沖動地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熱烈且帶著悔恨的眼睇著她。
「盈涓……我怎麼可能忘記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當年若不是一時把持不住,或許現在我們已經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黃昱仁!」任盈涓瞬間變色,原本友善的眼神倏轉為冰冷,憤怒地射向眼前的男人。
「收回你優柔寡斷的眼神與這番對不起我妹妹的說詞!是不是要我跟你說得更明白一些你才會懂?當年我和你男未婚、女未嫁,你選擇了盈姿我沒有話說,可既然你做了決定且和盈姿做了多年夫妻,你怎敢對我說出這種對不起我妹妹的話?就算只是『一時』的精神出軌,我也絕不原諒!
「所以,我鄭重警告你,別再跟我提什麼照顧不照顧的狗屁話!即使我真有需要,也該由我現在的男友來做,怎麼也輪不來你來負責,明白了嗎?現在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
她一番話說得黃昱仁眼中、臉上泛起羞愧,他慌忙放開她的手,理智回到腦中讓他萬分後悔自己因一時激動而措辭不當,引發誤會。
「盈涓……」他真的只是因為愧疚而想對她補償,他並沒有想對不起盈姿呀!
「夠了!我不想再听你說--」
「誰惹火了我的寶貝?怎麼這麼生氣呀?」清朗的男性嗓音驀地響起,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兩人聞聲皆回過頭。
「毅……」看著走向她的司允毅,任盈涓這才發覺與黃昱仁談得太久,竟把自己要到外面等司允毅來接她的事給忘了。
司允毅走到任盈涓身旁,大手自然的將她拉向自己的懷中後,才朝有些愣怔的黃昱仁看去。
「涓,這位是……」
任盈涓回過神,連忙為兩人介紹,「毅,這位是晴天旅店的老板黃昱仁,也是我妹夫。昱仁,這位是我的--呃,男朋友,司允毅。」
「幸會了,黃先生。」司允毅伸出手和他一握後,猶是摟著任盈涓不放。「听說這里的設計是由黃先生一手規畫?很棒的旅店,我很欣賞這種特殊的風格。」
「呃,謝謝……我只是希望能做出和別人有些區分、不同面貌的民宿旅館罷了。」
黃昱仁看著渾身散發強大氣勢與尊貴氣息的司允毅,心中更覺得自己方才對任盈涓所提的建議,的確是一相情願。
她身邊已經有一個可以好好照顧她的人,他和盈姿是該放下心中長久以來的愧疚了……
心念電轉,黃昱仁很快朝面前兩人點頭示意,「你們應該是打算出去吧!那我就不打擾了,祝你們玩得愉快。」話落,他對任盈涓投以蘊含深意的一瞥,隨即轉身離去。
黃昱仁臨去的眼神,讓任盈涓明白他終于理解了她之前向他表達的意思,心中不覺松了一口氣。
「他是妳的舊情人?」比往常略沉的嗓音在任盈涓耳畔發出詢問。
他來了好一會了,這兩人因專心對談而沒有發現他就站在不遠處。從兩人後半段的對話中,他听出了一些端倪--雖然知道對方已是她妹夫,可他心中還是忍不住泛著不舒服的感覺。
「你听到我和他說話的內容?」任盈涓仰頭看他,在昏黃的光線下,她實在說不出此刻他臉上的光影代表什麼情緒。
「听到一些。他為什麼想要『照顧』妳?」司允毅垂眸看著她晶亮的眸及臉上平淡的表情。
「俠義心作祟吧!他和我妹以為我在台北工作受苦,想要我回來。」任盈涓輕松響應,無意也覺得沒必要提起前塵舊事。
「妳和他……」司允毅挑眉,語氣明顯透出不信,覺得她輕描淡寫的話語有敷衍的意味。
「多年前,我曾和他交往過一段時間。」感覺他語氣中施加的壓力,任盈涓索性吐實,以一句話交代過去。「不過現在他只是我的『妹夫』。」她強調最後兩個字。
听到她的承認,司允毅不由蹙起眉,心中那股不舒服感更甚。明知不干他的事,他還是忍不住問,「那他為什麼『堅持』要照顧妳?」
「我怎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需要人家照顧!」任盈涓秀眉輕蹙,心中有些惱火黃昱仁剛才的胡言亂語,害得她現在得接受某人的「審問」。
更奇怪的是,從不對女伴追根究柢的司允毅,竟會對這麼微不足道的問題窮追不舍?
听出她語氣中的絲絲火花,司允毅伸手托起她的小臉,凝視她的目光透出一絲銳利。
「妳在敷衍我。妳不高興我問妳這件事?」
「沒有。」她立刻否認,隨即又忍不住補上兩句,「不過是芝麻小事,沒什麼可說的!」
司允毅一愣,明白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偏偏心里還是覺得不舒服,可卻又師出無言,無法對她發脾氣。
他凝睇她半晌,突地頭一俯吻住她的唇,掠奪她的氣息及口中的芳津,借著她甜蜜的滋味來消去心上無名大火。
任盈涓在他的口中倒怞口氣,沒兩下便全身發軟,屈服在他狂肆的唇舌之下,她的小手緊緊攀住他胸前的布料,微踮起腳響應他。
輕輕的嚶吟聲由兩唇相接處泄出……
她嘗起來是如此香甜可口,不僅輕易地撫平他心頭不舒服的感覺,還讓他怎麼也舍不得離開她柔女敕的唇辦。
他心底一角隱隱納悶著自己對她的渴求似乎不曾有一刻消褪,反倒是與日俱增,讓他感到心驚。
這種無以名之的需求感覺,是否就是代表著他已然對她……動心?
「啊--」一聲尖叫驀地傳來,劃開糾纏著兩人的甜蜜氛圍。
「黃昱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難掩傷痛震驚的尖吼繼續傳來,徹底驚擾了熱吻中的男女。
司允毅惱怒地扯開難舍的唇,轉頭怒瞪向連續發出擾人聲音的方向,看見一個面貌和任盈涓有幾分相似且同樣嬌小的女人。
「妳認錯人了,黃先生稍早前已經離開。」他蹙著眉,想起先前傳人耳中的名字。
她應該就是盈涓的妹妹吧!不過她也未免太扯了,竟會把他看成了黃昱仁!他有哪一點長得像那位黃先生了?呿!
看清司允毅俊美的臉龐,原本臉色蒼白的任盈姿當場呆住,臉色瞬間轉紅,眼眸瞪得老大。
「你……」天哪,她認錯人了!可、可她明明看到的側臉就是……
司允毅理解地看著她臉色的變化。
哼,知道認錯人了吧!她也真是太夸張了,竟然以為自己的先生會跑來親吻自己的姊姊?她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
正當任盈姿陷入窘迫狀態、努力擠出話時,被吻得頭昏眼花的任盈涓終于由被人撞見她和人熟吻的羞赧中回過神,並將深埋在司允毅懷中的頭仰起,抬眼探究一下此刻的狀況。
「盈姿?」她詫異地看向不遠處漲紅著臉、彷佛快要哭出來的妹妹。
「妳怎麼來了?有事找我嗎?」
「姊!」努力了半天終于順利發出聲音的任盈姿苦著臉,「對不起,我本來是想過來看看妳……結果看到妳和……天哪!這位是妳的男朋友吧?」真是糟糕,她怎麼會認錯人呢?這下她該如何解釋自己先前胡亂喊叫的行徑呢?
「是啊!」任盈涓奇怪地看著語無輪次的妹妹臉上那恐慌焦慮之色,「他是司允毅,昨天從台北下來找我……毅,她是我妹妹盈姿。」奇怪,盈姿是怎麼了?
「司先生你好,真的很抱歉,剛剛我……」
「我應該一點也不像黃先生吧?」司允毅眸底透出一絲好奇。
任盈姿瞼色隨即又轉白,「呃,你當然不像我先生……因為天色比較暗,而司先生的側臉又實在和昱仁很像,所以我一時之間才會搞混……真是抱歉!」她急急解釋方才突兀的行為。
這時,任盈涓也慢慢想起先前被打斷時,隱約听見的字句,她心中一凜,看向妹妹窘迫的臉。
她該不會是看見毅的側臉,而誤把毅當成昱仁了吧?!
「我的側臉看起來很像黃先生?」司允毅表情不變,淡涼嗓音問著。
任盈姿猛點頭,「對啊!乍看之下真的好象,所以我才會一時認錯了。」
听他似乎沒有怪罪之意,她用力強調並解釋,殊不知偎在司允毅懷中,深知他脾性的任盈涓已然臉色微變,眼神忐忑。
擔任他的專任秘書一年多,她早就很清楚,當他說話嗓音愈平淡,就代表他心中怒氣愈熾。
「真有那麼相像?」司允毅再次詢問,確認自己沒有听錯。
見到任盈姿很肯定地點頭,他那記憶力十分良好的腦子,立刻想起他第一次在公司門口見到任盈涓的情形。
當時,她便是用驚訝萬分的目光緊緊盯著他……
當時,他應該是側身對著她,所以她看的是……他的側瞼?
之後,她調任為他的專任秘書,被他命令陪伴出席商務宴會,而那一回她酒醉向他索吻,待他同意,她吻上的卻是他的臉頰,而不是他的唇……
當時,她想吻的人,真是他嗎?
他很不喜歡這麼想,可說不定她根本只是將他當成「代替品」!
難怪和他在一起之後,她從不對他做任何要求!
她不貪富貴也不強求承諾,安安分分做他的伴……哼!
那麼昨天她又為何對他說出動人的愛語?她是在耍弄他嗎?
「毅……」腰間傳來一陣壓迫刺痛,讓任盈涓輕呼出聲。
他把地抓得好緊,而且他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
「盈姿,我和涓有事要談,妳可不可以稍晚再來找她?」
「當然可以。」任盈姿毫無異議,隨即轉身潛逃而去。
待任盈姿的身影從眼前消失,司允毅隨即俯身睇向懷中的女人,「現在,有些問題我需要答案!」話落,他毫不遲疑地摟著她轉身。
他打開門,挾著人走進去,隨手甩上門,動作一氣呵成,毫無窒滯。
「現在,我要妳說清楚,妳和黃昱仁到底有什麼關系?」
雙臂盤在胸前,司允毅兩腳微跨開站立床前,銳利的眸光俯視坐在床沿的女人。
今天沒把事情弄個一清二楚,他絕不甘休!
「沒有關系!」任盈涓瞥去一眼,簡潔一句響應。她一點也不喜歡此刻宛如員警審問犯人的場景。
「沒有關系?」司允毅哼聲重復她的話,嗓音驀地揚高,「如果沒有關系,妳妹會因為『認錯』而尖叫得差點把屋頂掀開?」毫不保留的嘲諷由話語中清楚透出。
任盈涓苦惱地蹙起眉,「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了?說不定她……」真奇怪,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被當成紅杏出牆的老婆,正讓捉奸成功的先生審問著?!
「別跟我說妳妹有那種歇斯底里的個性,我不信!而且她一點也不像!」司允毅斜睨著她,堵住她試圖編出理由搪塞的嘴。
想逃避話題?!哼哼,想得美!
「或許是……」接收到他猛然丟過來的瞪視,任盈涓當場噤聲,咽了咽口水才道,「好啦,依我看來,盈姿八成對我還有著某些心結吧!」
「什麼心結?到底妳和黃昱仁之間有什麼難以啟齒的秘密,讓妳這麼為難地無法把話說清楚?」司允毅的語氣中清晰傳達出不爽。
若不是盈涓和他在一起時是貨真價實的處女,他簡直就要懷疑她是否在黃昱仁同她妹妹結婚之後還跟他有牽連!
依他對盈涓的了解,他實在不該這麼想,可他卻忍不住,心中一般嫉忿之火正迅速燃燒……
「我和他哪有什麼秘密不可對人言?」眉間融入忿然,現下換任盈涓不高興了,因為他話語中的影射太過明顯!
「沒有不可對人言的秘密,那就把話說清楚!不要曖昧不清地讓人想歪!」司允毅忿忿朝她低吼。
「我哪有說什麼曖昧不清的話?」任盈涓不敢置信地反駁,「是你自己疑心病太重,才會將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給想歪!」
司允毅更加氣惱,對她打太極拳的功力真是欽佩極了,愈發下定決心要她吐實。
「既然沒有曖昧不清,那妳怕什麼?怎不干脆解釋清楚妳和黃昱仁到底有什麼關系?」他冷冷質問。說到底,他心中不爽的該是因為她和那個黃昱仁竟然「曾經」有過牽連!
「就說沒有關系了嘛!你是牛啊?怎麼說都听不懂!」仟盈涓氣憤地由床沿跳起來,咬牙怒視他,「難道要我直接跟你說,黃昱仁是我的男朋友,卻被我妹妹用盡心機將他由我身邊搶走?這就是你想听的?兩姊妹因為一個男人起勃溪的『家丑』!」她瞪著冒火的眼,直問到他臉上,胸膛劇烈起伏著。
她尖銳的聲音一落,室內登時陷入一片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