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撩汝心 第二章
「爺,讓媚雲再敬你一杯。」
美人媚眼如絲,手持白玉杯,語調呢噥地偎向身旁的男性胸膛,豐腴柔軟的女體上輕薄透明的紗衫展現若隱若現的撩人春色。
風毓宇仰靠軟榻漫應一聲,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可惜目光仍是顯得漫不經心,就宛若他的心神仍舊停留在某件不為人知的事上頭。
李媚雲接過空杯,再次斟滿酒液,一雙媚眼掩不住愛戀的睇著風毓宇那流泄三分邪氣的笑容以及他渾身純男性的魅惑氣息,細細妝點過的粉臉再次偎近他的胸膛。
「爺今晚留下嗎?」嬌噥的嗓音喃道,唇角的媚笑酥人入骨。
李媚雲獨佔金玉樓花魁名號已數年,杭州城內無人不知曉她的艷名。她的入幕之賓多是豪門貴冑,但是唯有風毓宇令她眷戀不已,心神意動,使出渾身解數地想擄住他!
無奈兩年多來,她卻一直猜不透他的心,每回他上金玉樓與她歡愛過後,總不見他在事後對她顯露出絲毫眷戀的神色。她忍耐了這麼久,耐心已然漸失,而他仍是毫無表示。
不過事情終於有轉機了。李媚雲想起近半月前她在久不見他的憂慮下捎去思念的訊息,當晚他就上金玉樓找她了,而今日距上回不到半月,他便再次前來,可見他對她畢竟還是與旁人不同。
听聞美人的噥聲軟語,風毓宇目光一轉,大手一伸探入李媚雲胸前半敞的紗衫內,握住一只豐滿柔滑的侞房,挑勾十足地柔著。
「這麼想要我?」一向溫和的嗓音低沉幾分,透出一股詭魅慵懶。
「當然,爺難得上金玉樓一趟,可讓媚雲想死了。」美人嘆聲嬌喘,順著勢兒住他的身上柔蹭,小手也大膽攀上他堅硬的身軀。
「爺……」她嬌嗲地伸手撫摩著風毓宇衣衫整齊的胸前,呢噥拖長的語音似有所求。
「嗯。」他漫不經心地輕哼。
「爺,待明日咱們起床後,爺可否撥空陪媚雲上大街一逛,人家想買些東西……」細膩低噥如情人絮語由她的小嘴說出。認定風毓宇必然如同往昔留宿金玉樓,於是她開始實施籌策的奪心計畫。
「我有說今夜要留宿於此嗎?」他淡瞥了她一眼。
風毓宇一听就明白李媚雲心中在打什麼主意。這種迂回而上的伎倆,他早不知在其他女人身上領教過多少次了,他只是有些驚訝,這種行為竟也會出現在她身上,看來她並非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大方豁達。
也或許他不該與她「攪和」了那麼久……
「爺……」李媚雲手下動作一滯復又恢復,漾出柔媚笑容,「爺,別開媚雲玩笑了。」
「我不是開玩笑。」他淡淡困她,拂開她在自己胸上磨蹭的小手,「媚雲,你大概忘了,我並非你的所有物,我只是你的恩客。」溫和的嗓音卻說出冷冽無情的話語。
「爺……媚……媚雲不明白……」李媚雲語調不順地問著,眼神狼狽。
「你明白的。」風毓宇唇角一勾,由軟榻起身,伸手輕撢微皺衣服,「別將心思用在我身上,那種後果你是承受不起的。」他乾脆同她講白,假如她仍是「執迷不悟」,他亦不再顧及她兩年多來盡心服侍他的情分。反正女人俯拾皆是,他沒有執著在某一人身上的想法。
「為什麼?」李媚雲終是問出口了,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平凡女子,更何況兩年多來,他唯一固定往來的女人只有她,總有些不同吧!
風毓宇垂眸看著攀住自己衣袖的小手,再次拂開了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你的問題在於你把實際與幻想搞混了。我是個男人,需要發泄,而你很合乎我的需求,咱們原本是銀貨兩訖,兩人都快樂,嘖嘖!可惜現在情況已變……」他俯身細看她眉眼間已然刻下的嫉妒、不甘與斤斤計較。
片刻,他放開她的下巴,輕輕一笑,轉身離去。
可惜,女人一旦對某件事物起了獨佔欲後,心胸就改變了,變得一點也不可愛了。
听完風毓宇的話以及看著他離去時的瀟灑背影與不在乎,李媚雲執迷的心驀地清明,他真的只是將她當成一個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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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城裘家莊
書房內,裘士昌坐在桌前,心中微惱的看著桌上攤開的帳簿。
這兩年來,裘家莊名下的生意日益走下坡,聲譽也不如往昔,他不明白情況為什麼會愈來愈惡化,但是他絕不會承認這種情況是因為他的經營不善……
不過幸好他由堂妹裘依濃的絕頂繡品上獲利不少。
思及此,裘士昌不由得眉心舒展,愉悅涌上心頭,想起半個多月前往杭州與那「茗記」總管風毓宇會面的情形。
風毓宇才不像父親所言般城府有多深哩!他頂多是比旁人聰明一些,不過他的個性溫和儒雅,兩人頭一次見西,風毓宇就以高價買下他帶去一件要堂妹趕制而成的繡品,並告知此件繡品乃是他要送往京城做為王妃生辰之禮用的。
由此事他就可得知,即使風毓宇聰明到搶下周亦維在杭州城的營生,可他仍是輕易地被自己手中的繡品說服。風毓宇其實和周亦維也沒有什麼不同,商人嘛!都是很重利的,當然風毓宇也不可能會與其他人不同。
此時,門上傳來一聲輕響。
「少爺,你吩咐的茶點是要放在書桌上呢,還是實旁的小幾上?」刻意嬌嗲的女聲響起。
心情正大幅轉好的裘士昌抬首看向發聲處,愉悅的眼神立刻蒙上一層欲光地看著書桌前的嬈嬌身影。
她是莊里的奴婢,頗有幾分姿色,他也曾嘗過幾次,滋味還算不錯。嗯……她的名字應讀是叫「明珠」吧!反正他只要不要動了收她們為妾的念頭,他那個善嫉的妻子亦是睜只眼閉只眼不會在意的……
「就擱在那兒吧!」裘士昌一雙挑勾瀅邪的眼瞟向書桌右側,俊秀的臉孔上笑容邪氣。
明珠捧著托盤的手一顫,立刻接收到裘士昌那富暗示意味的眼光,於是她雙頰微紅,興奮的朝書桌右側移動。
少爺年輕又風流,除了正妻尚未有任何妾室,莊內的丫鬟誰不希望能得到俊俏少爺的青睞,或許一朝可飛上枝頭,被收入房,眉時富貴榮華是指日可待。當然她自己也不例外。少爺曾要了她幾回,想必對她印象不俗,只要她再加把勁,誰能說她沒有機會躍上枝頭呢?
「少爺。」莊內總管的聲音揚起。
裘士昌的眉頭重重擰起,不悅的目光投向門扉。
「什麼事?」他知道若非有重要之事,否則他這個總管兼心月復是不會在他正「忙」的時候,還不怕死的來打擾他的。
「稟少爺,布莊管事派人傳話,說是『茗記』風總管此刻正在『吉慶酒樓』接受賈成壁的招待,听說是為了一批布料的生意。」
「什麼!?」裘士昌大吼一聲,欲念全消的推開身上女體,「風毓宇到蘇州來是為了買布,裘家莊也有布行,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反而找上我們的死對頭!?」他怨聲吼道,完全沒听到被他推跌在地的明珠的痛呼聲。
「小的不知。」總管在門外應道,「不過小的認為少爺是否也該到『吉慶酒樓』走上一趟,或許……」
「對,對!」裘士昌立刻贊同,「去,去幫我備車,我隨後就來。」
「是的,少爺。」總管應令而去。
裘士昌快速地整肅儀容,腦中邊盤算著。
依照上回他到杭州城與風毓宇見面的情形來看,要說服他放棄與賈家交易,改與裘家訂的該不會是太困難的事才對。更何況如果可以爭取到與「茗記」長期合作,那對裘家莊日益低迷的生意該是一項多麼大的助益啊!
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得抓住此次的大好機會,或許他可以……
裘士昌滿眼算計地走出書房,完全忘了之前被他推開且跌倒在地正滿臉哀怨的女婢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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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同樣的書房里,裘重源不滿的責問著兒子。
「你胡涂了嗎?你怎能邀風毓宇住進裘家莊!?蘇州城內幽靜的客棧那麼多,你不招待他去住,卻偏偏把他邀到莊里來,你是想讓他發現那個丫頭就是繡那些繡品的人嗎?」
「爹,你先緩緩火氣行不行!」裘士昌不耐地道,「今天在『吉慶酒樓』,那個賈成壁拚了命也要邀請風毓宇到賈家去住上一段時日,我哪能不吭一聲,不作表示啊!萬一風毓宇真是住到賈家去了,那這筆生意豈不是真的要落到賈成壁的手上了?還好最後風毓宇終究還是隨我回來了。」他解釋著白天在酒樓時的情況。
「這筆生意真的這麼大?」裘重源難掩擔憂的問。
「這筆生意不是這麼簡單的。听風毓宇說,原本每年春秋雨季,他應往京城送的各式布料都是由杭州城那邊的布商提供,『茗記』也一直與他們訂有長約,可是近兩年來,京城那邊需求大增,而且他又听聞蘇州城亦有別具特色的布料,所以他打算在蘇州城找一家商家訂下長的,每年春、秋固定供貨予『茗記』。」
「原來如此,那這可是一筆大生意啊!」裘重源立刻了解這事的重要性,眼中也泛起興奮的光芒。
「可不是嗎?」裘士昌點著頭。
「可是……」裘重源轉念一想,「你還是小心點,不可讓他得知那些繡品——」
「我曉得輕重!」裘士昌打斷他的話,「我會叮嚀下人切不可露出口風,透露裘依濃的事。不過我們也不用太擔心,裘家莊的下人是根知道輕重的。」他的臉上泛起一股苛刻陰險的神色。「另外,風毓宇尚未娶妻,我打算讓玉翎多與他接近。憑著玉翎的美貌,事情應可進行得更順利才是。」
「你要你的妹子去討好人家,你想依玉翎那個性子,她肯嗎?」裘重源搖著頭,不敢抱太大希望。
「我知道玉翎脾氣不好、眼光高,不過你放心好了,她會中意風毓宇的。他在杭州的花名可不輸給你的兒子呢!」裘士昌一點也不擔心妹妹的脾氣,反倒是擔心人家會看不上自個兒的妹子呢!
「好吧!如果玉翎肯,那就叫玉翎絆住他,讓他忙一點,那他就沒有機會發現其他的事了。」裘重源心念一轉地道。
「就是。這正是我要玉翎接近他的其中一個原因!」裘士昌原本就是打著這種主意——當然,如果風毓宇真能看上玉翎,那就更好了。一旦與「茗記」攀上關系,那裘家莊就更能保住穩固的地位而不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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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裘重源父子在書房的「討論」趨近尾聲時,一道潛伏在書房窗邊不知有多久的黑影,無聲無息的自窗旁挪開,轉身融入黑暗的夜色中。
黑影輕巧地穿過幾座院落,來到了裘家莊專門招待貴賓的客房,並直接走向光線透出的廂房內,且在燭火的照耀下現形,赫然是隨風毓宇住進裘家莊的手下方詠;而坐在廳內喝茶等待的就是風毓宇及他另一名手下翁平。
「探好路了?」風毓宇淡聲問道。一進裘家莊後,他即命方詠趁夜前去探路。
「裘家莊園雖沒有咱們絪柳莊大,但可也不小。除了後進與山壁相連的僕佣住處及應是廚房所在之地我沒接近外,其餘院落的地理位置、方向大致都看過了,待會兒我就先畫了下來供爺細看。」方詠一臉輕松地回道。記憶力超強的他一向擔任類似的「探路」工作,所以這事對他來說已是駕輕就熟。
「辛苦了。」風毓宇將一杯茶遞給落坐一旁的方詠。
方詠恭謹的接下茶杯,「原本屬下是想再探查其他的院落,可是屬下卻想將所听得裘重源父子的對話先行稟告爺得知。」
「想必是他們父子說了一些咱們想得知的事羅!」風毓宇勾起淡笑,眼露興味。
「正是。」方詠附和一聲後,連忙將他隱在書房窗外所听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看來裘士昌所說的裘依濃很有可能就是繡那繡品的人。」風毓宇听完方詠的話後,眼露深思。「裘士昌的妹妹好像不叫依濃……」
「裘士昌之妹閨名喚作玉翎,听說長得十分艷麗,眼界極高,已經拒絕了不少婚事了。」翁平在一旁開口。
「那這個裘依濃……」風毓宇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曲起,大拇指托住下顎,一只修長食指則是輕敲著性感的唇。「總不會就是裘家莊原本的主人,裘士昌的堂妹吧!」
自從那日從屬下手上接過那放在玉盒中呈送上來的手絹繡品至今,那方帕仍是緊緊的搋在他的懷里,不曾稍離。
愈是多看那帕上的紫荷一眼,他愈是想知道到底是何人可以繡出此等令他愛不釋手的繡品,於是他派出人員前往蘇州城秘密查訪這個數年來大家皆想得知的謎底。
裘士昌到杭州城與他會面時,他不惜重金先購下他攜來的繡品,好敷衍安撫裘士昌,讓他安心的返回蘇州城。
孰知派遣至杭州城監視裘士昌以及探查的人員竟然無功而返,而他重金才購得的繡品也讓他產生了懷疑,因為那繡品上的構圖與繡工針準雖與他懷中的紫荷相仿,但是他卻可以肯定兩者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疑慮催促著他設下計謀。裘士昌輕易上當,他順理成章的住進裘家莊,打算親自探查。只因據監視裘士昌之人報告,裘士昌除了偶爾瞞著正室在外尋花問柳外,大部分的時間並未去過什麼特別的地方,涉足的地方僅限於自家的店鋪而已。
種種情況推測下來,這有著絕頂繡工之人有九成是住在裘家莊內,且足不出戶,所以才會至今沒有被人發現。
所以他才打算住進裘家莊一探究竟,而剛剛由方詠口中得知的事更證實了他的猜測。
「裘家在別處並沒有什麼親戚,既然這個裘依濃也姓裘,那八九不離十了。」翁平亦有同感。
「這麼著,這兩天你們就想法子查探一下,看莊內各院里都住了些什麼人,若沒猜錯,這個裘依濃應是住在其間一處才是。」吩咐過後,風毓宇端起桌上略涼的茶水啜上一口,「至於裘士昌想利用他妹妹來絆住我……」他勾起一抹無溫度的淡笑,「我當然不會辜負他的安排,自當與他們融洽相處一番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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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風毓宇才剛踏出客居的院落拱門時,立刻由左前方傳來一聲嬌喚。
「風大哥。」
一張花容月貌的俏臉出現在他眼前,原本驕矜的眼,此時已然化為柔情似水般地媚眼瞟勾,水媚蕩人得很。
自從前幾日在哥哥裘士昌特意安排下見到了風毓宇,裘玉翎原本驕傲的女兒心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即已淪陷,心中認定唯有這般俊美昂藏的美男子,才夠資格匹配她的美貌,做她的夫婿。再加上後來哥哥私底下詳細說明了風毓宇的來歷與背景,讓她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他將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想想,只要她能讓風毓宇拜倒在她的裙下,那麼她向往的榮華富貴便指日可待,到時也不枉她在之前推拒了那麼多親事。
「玉翎小姐。」風毓宇勾起一貫的淡笑,看著來到眼前,擋住他去路的身影。
「哎呀,風大哥!」裘玉翎故作不依的跺了跺腳,「就說要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你干嘛還要加個『小姐』在我的名字之後呀!」
「因為我們還不熟啊!」風毓宇淡笑地回答,眉宇間有一抹輕佻。
「我們天天見面,你我還能算得上不熟嗎?」裘玉翎大膽地伸臂勾住風毓宇,媚眼斜瞟,意有所指。
風毓宇垂眼瞥了下放在自己手臂上的縴縴十指,目光再轉回她,想著她這幾日來的糾纏行為,就只差沒主動爬上他的床而已,所以兩人的確不能說不熟。
「的確不能。」他坦承道。「但是,我是你哥的客人,而你又是個未出閣的閨女,恐怕你哥對這件事是不會感到高興的。」他以退為進的說。
裘玉翎聞言嘴角一撇,眼底略過驕縱的神情,「我跟你是我們之間的私事,只要我們兩心情願,就算是我哥也不能管我。」她一甩頭,拉起他不抵抗的手臂往回走進客居,並一鼓作氣地將他拉進他暫居的廂房外廳,另外還喝令不準她隨身的丫鬟跟上來。
她拉著他在廳里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並像是要證明她並不畏人言的偎近他。
風毓宇淡笑地托起她的下巴,一雙淡然慵懶的眼直瞅著她,「怎麼,就這麼把我拉到房里來,是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告訴我?」低沉柔和的嗓音柔入一抹曖昧的興味。
「風大哥……」望著他突然涌現在眸子里的邪妄神色,讓她心頭一陣鼓動,又羞又喜的紅了臉,兩眼舍不得移開的盯著他,眼神大膽又嗲媚。
「不說?」風毓宇挑眉,「沒關系,就讓我來清上一猜吧!」他俯首在在她的耳邊低語,話落之際便一舉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啃咬了起來。
「啊……」裘玉翎全身一頭,嬌吟出聲。就這麼個小小的挑勾動作已足以燃起她全身的欲火。
自從她在十四歲時被莊內總管誘奸成功,如今她對男女之間的事已然不陌生了,但是她卻沒有體驗過如此嫻熟又高明的挑勾技巧,在轉瞬間已經將她心頭的欲焰煽至最高。
「這就是你讓我知道的秘密……」他的唇滑下,在她柔滑的脖子上吮弄,悄聲詢問。
呵!原來蘇州美人裘玉翎早已是經驗豐富的「大家」閨秀了。
既然如此,那他似乎也不用大客氣,自動送上門的美食豈有不吃的道理!
「是……是嗎?」裘玉翎輕顫,脖子上傳來的麻癢令人心悸,口中發出挑釁的暗示。
「不是?」他由她的脖間抬首再挑眉,然後伸手至她的腰間,輕巧的解開腰帶,頓時她上身的衣衫敞開,一場激烈的男歡女愛就此展開,但從頭到尾,他的目中一直是冷靜地閃著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