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慢半拍 第十章
一陣陣劇烈的頭疼,似在催促著她趕快醒來。
徐仲瑜想伸手柔額,卻發現她全身動彈不得。她猛地一驚睜開眼,望向四周角落,好似看見了倒置的廢棄汽油桶、破爛幾近腐朽的木板。
這是哪里?好像是一間廢棄的小屋……
她全身被繩索緊緊捆綁,嘴更被人塞了布。不遠處,有幾個流氓似的混混壯漢圍在一起賭博喝酒。
她也被抓了嗎?可是,易天呢?易天在哪里?
徐仲瑜開始不斷地扭動身體,並發出微弱的咿唔聲,但掙扎沒多久,忽然有人擋在她面前、蹲下,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盯著她。
徐仲瑜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眼前這個人長相還算斯文,但微勾的嘴角、眼珠渾濁不清,笑容令人不寒而栗。這是綁匪的頭目?不難看出在他斯文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殘忍無比的心。
她用眼神示意,要他們拿掉她嘴里的布,而張源仁也如她所願。
「徐小姐,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易天人在哪里?」她廢話不多說,直接切入主題。
張源仁臉上盡是邪魅的笑。’
「你這麼有誠意,親自帶一百萬美金來給我們,讓你見他一眼不算過分。」張源仁轉頭喊道︰「來呀!把他給我拖出來。」
徐仲瑜望向張源仁的身後,一個渾身是血、滿臉是傷的男人就這樣被人拖了出來,見狀她淚如雨下。
「易天、易天。」她悲切地哭喊著,過去她從不知道什麼叫心痛,現在她終于明白,而這痛楚深切得幾乎要撕裂她的五髒六腑。
「他的愛人想見他呢!」
一個壯漢冷笑著,提了桶冷水就往承易天身上潑去。
劇烈的疼痛和冰冷的濕意,讓承易天深鎖的眉動了動。他緩緩地睜開眼,眼前盡是模糊一片。
他快死了嗎?怎麼好像听見了仲瑜的聲音?承易天露出恍惚的笑容,能在死前听見她的聲音,也算是上天對他的恩寵。
張源仁用力地踹他一腳。「你沒听見有人在叫你嗎?」
「不、不要!」徐仲瑜痛哭喊叫著,那男人正在對易天拳打腳踢,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
「咳咳咳——」承易天嘔出一口血,這情景令徐仲瑜幾欲發狂。
「易天,你沒事吧?’,她哭喊。
「你們……怎麼可以把他打成這樣,沒人性啊你們……」
清醒過來的承易天,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以為自己眼花了。
天,那是仲瑜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好一幕牛郎會織女,真是感人呀!」
「你已經拿了錢,還想怎樣?放了他、快放了他。他身受重傷,得馬上去醫院才行。」徐仲瑜哭著求他,只求這男人大發慈悲放了承易天。
「錢我要拿,人我可沒說要放。」張源仁冷冷地說道。
「你、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你卑鄙、無恥,下流、無賴。」她劈頭痛罵,不明白這男人究竟和易天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這樣對待他?!
啪啪!張源仁毫不留情地就賞給她兩個大耳光。
徐仲瑜的嘴角滲出血絲,卻依然不服輸地用眼神狠狠瞪著他。
「姓張的,別動她。」承易天拖著虛軟的身子開始掙扎,他怎麼能讓仲瑜遭人毆打、受人欺侮呢?
不能死,無論如何他都得保護她。
「就憑你?一個要進棺材的家伙也想命令我?」張源仁又對著他猛踹猛踢。
「不要再打了,他已經渾身都是傷……」徐仲瑜哭著哀求,見易天被人這樣毒打,她心痛得仿佛被人撕成兩半。
張源仁又重重地甩她一巴掌。「吵死人了!」他指揮手下再度用布塊塞住她的嘴。
「是男人就不要打女人。」承易天仍撐著疼痛不堪的身體喊道。☆請支持四月天☆
張源仁嘴角抿起,伸手抓住他的頭發。「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居然還敢忤逆我?算你有種,我就看你有種到什麼地步。你們給我打,打到他求饒為止,看這些有錢人神氣到什麼時候?」
接著,五、六個大男人把承易天團團圍住,全是下重手的拳打腳踢。
「潑水。」張源仁對被打昏的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這小子真夠種,居然連一聲求饒也不肯說。」張源仁說著便伸手一拉,把全身被捆綁的徐仲瑜從地上拉起。「現在這女人在我這里?你夠聰明的話,就向我下跪說對不起,不然後果我可不負責。」
「放了……她,你要多少錢都可以……」承易天一邊嘔血,一邊仰頭說道。
「錢?我不貪心,一百萬美金夠我花了。」張源仁抓住她身上的襯衫、用力一扯,整件衣衫就被撕扯開來。
徐仲瑜驚駭不已……這男人,他想做什麼?
「聰明人,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大聲地跟我認錯。」
承易天愣住,要他跪在張源仁面前?這真的比叫他去死還困難。
「發什麼呆?」張源仁臉上盡是怒意,他用力地將徐仲瑜的衣服撕個粉碎,強迫她露出只剩內衣包覆的身子,完美曲線在眾人面前盡覽無遺。
「住手!」承易天竭盡全力地大聲喝止︰「你的要求我同意,但你要放她走,她是無辜的。」
「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你做還是不做?」張源仁狂笑不已。
承易天用僅剩的力氣,緩緩地從地上爬起,這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仲瑜對他的意義,完完全全勝過他生命中的一切。
看他強撐著身體,雙膝及地,跪在張源仁面前,徐仲瑜的淚流得更凶了。
「真好,我總算替我兒子出了一口氣。」張源仁瘋狂大笑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意。「兄弟們,這女人長得不錯,身材也頗有看頭,大家可以盡情地玩。」
「張源仁,你這卑鄙小人。」承易天狂吼出聲。
他拖著渾身是傷的身體沖向張源仁,和他扭打了起來。
為了要保護仲瑜,承易天拼死抵抗,好不容易才將她從張源仁的魔爪中拉了出來。
兩人朝門口走沒幾步路,承易天馬上又被後頭追來的眾人打倒在地,他緊緊地抱住仲瑜,用承受其他人的拳打腳踢。
徐仲瑜哭著,她好想翻身護住承易天,奈何他的身子有如千斤般沉重,她只能哀泣著在他身下掙扎。難道,這樣的虐待真的永無止盡了嗎?
「砰!」突如其來一聲槍響,終止了她的哭泣,她隨即感受到承易天原本虛弱的身體,又更緊地擁住了她。
「救兵……來了。」承易天在她耳邊低喃。
她看見張源仁突然倒地,頭上冒出淚汩的血跡,她頓時知道,易天沒有騙她,他們有救了!
手持沖鋒槍的警員蜂涌而人,霎時屋內亂成一團。幾名彪形大漢見到張源仁倒地,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再看見全副武裝的刑警個個荷槍實彈,他們更是嚇得屁滾尿流,紛紛束手就擒。
被解開繩索、拿掉封口布塊後,徐仲瑜翻身而起,立即抱緊渾身是血的承易天,哭著喊道︰「易天、易天,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啊!」
承易天虛弱地對她露出一笑,隨即雙眼閉上,任她再怎麼叫喊他都毫無反應。
「易天、易天……」一陣天旋地轉襲來,徐仲瑜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醫生、醫生,快點過來,他們兩個都昏倒了。」隨後趕到的承健銘,連忙在場指揮醫生為兩人診治。剛才,他親眼看見徐仲瑜抱著易天哥哭喊,甚至心碎到暈倒的畫面,這樣震撼的場面,令他突然覺醒過來。
這些年來,他究竟在做什麼?為了家族利益,他不惜利用貪慕虛榮的傅恬-來破壞易天哥和徐仲瑜的戀情;因為討厭徐仲瑜,他不斷地離間挑撥,甚至害兩人卷入這樣可怕的事件里……
天!他才是最蠢的那個人。枉費他從小崇拜易天大哥、喜歡親近他,卻忘了要讓自己重視的人活得開心的道理。
承健銘自責不已,更埋怨為何他沒能早一步趕到現場,救出兩人。
易天哥被綁架之後,他便暗中請警員幫忙,在徐仲瑜身上偷偷放置追蹤器,因為他推測,戀愛中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徐仲瑜有可能一得知易夫哥的下落,就撇下眾人獨自沖鋒陷陣,而事實證明,他果然猜對了。怎知他布署一切、聯絡員警趕來協助,仍然晚了一步,害兩人受盡屈辱拷打。
唉,光看易天哥身上的傷,以及徐仲瑜衣衫不整的狼狽樣,他擔心,他犯下的大錯一輩子也彌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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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色系的房間,空氣中還飄蕩藥水味。這里是醫院?
可怕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徐仲瑜猛然驚醒,想也不想就拖著滿身的疼痛,勉強自病床上爬起。
「徐小姐,你醒了?你現在還不能起來,需要好好休息。」一身白衣的護士奔至床邊,阻擋她下床的舉動。
「承易天在哪里?」她嗚咽的聲音伴隨泛濫的淚水,緊緊抓住護士小姐的手。
「承先生現在人在加護病房。」護士扶住她,以防站立不穩的她摔倒在地。
「加護病房?」徐仲瑜一臉懇求,哀哀地看著護士。「我要去看他,麻煩你,護士小姐,麻煩你帶我去加護病房好嗎?」
她必須知道他的情況。易天傷得好重,他沒事吧?他現在到底情況如何?
護士抵不過她的苦苦哀求,只得攙扶著徐仲瑜,緩緩地前往加護病房,並一再安撫她不要太激動。
加護病房外,聚集了好幾名醫生和護士,個個眉頭深鎖。
「這里是加護病房區,現在還不能進入,小姐你是病人吧!請回自己病房好好休養。」一位醫生緩步走來,見徐仲瑜是病人,便冷冷地說道,以眼神暗示護士小姐帶她離開。
「醫生,我想見易天,讓我進去看看他好嗎?求求你們讓我進去好不好?」她不斷地嗚咽、懇求,腿軟得幾乎要跪下來。
現場氣氛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尤其眾人听見她是為了見承易天而來,臉色更是鐵青。一位年長的醫生打破沉默。「這位小姐,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請你先離開,既然是病人,就先該顧好自己……」
「拜托你們、我求求你們。」徐仲瑜一邊和護士拉扯,一邊哀哀地懇求。
「仲瑜,你怎麼在這里?"承健銘的聲音,打斷了她和醫生護士間的拉扯。
猛一回頭,徐仲瑜看見承健銘攙扶著一臉憂色的承太夫人.正緩緩地往這邊走來。她恍若看見救星,立刻撲上前去,拉住承健銘的手低喊︰「我要見易天、我要看看他傷得怎麼樣了?你叫他們讓開好不好?"☆請支持四月天☆
承健銘伸手扶住虛軟欲昏的她,心急地說道︰「仲瑜,你應該在病床上好好休息的。」
徐仲瑜只是哭著搖頭。
見她固執得很,承健銘只能沉重地交代承易天的病況。
「易天哥的情況很糟,肋骨斷了兩根,全身上下都是傷。最讓人擔心的,還是他有腦震蕩的跡象。」
徐仲瑜驚駭莫名,豆大的淚珠更是一顆接一顆地滾出眼眶,全身不由自主的發起顫來。
「哪些歹徒下手之狠,根本想致他于死地。他現在處于昏迷狀態,還沒月兌離危險期……」
徐仲瑜只覺眼前天搖地動,觸目所及一片黑暗,幸好一旁的承太夫人及時拉住她。
她站穩虛軟無力的雙腳,抬頭,向承太夫人提出懇求。「讓我見他……求求你讓我見見他。」
徐仲瑜臉色慘白,可憐哀傷的模樣教人心疼不已。承太夫人沉吟片刻,才望著她開口道︰「好吧,我就勉強破例一次,但答應我,你只能靜靜的看他。」
她驚喜地猛點頭。「我一定會非常非常安靜,絕對不吵他。」
承太夫人嘆了口氣,對徐仲瑜,她的確沒辦法挑剔。
透過警方和承健銘的句句描述,她知道這女人為了救易天,不但自己籌了一百萬美金,還身犯險境……現在她總算明白,這對小兒女的感情是怎麼一回事了。
算了吧,只要人平安無事,她還能苛求什麼呢?
進入加護病房,眼前的景象,令徐仲瑜心如刀割。
承易天全身插滿大大小小的管子,所有看得到的地方全上了藥,都是些令人怵目驚心的可怕傷口。
徐仲瑜走到他的身邊,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模他,可是她不敢。
怕他傷、怕他痛,徐仲瑜有感于自己的無能,淚水因而流得更多。她很怕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就這麼一睡不起、離她遠去。
從來不知道時間是那樣難捱,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心痛、一種折磨,除了落淚,她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等待,她什麼也無法改變。
「瑜……」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而她也迷迷糊糊地循聲望去,就這樣,她與他深沉的黑眸彼此對望。
這一刻,徐仲瑜知道,這就是她一直等待的奇跡。
她眨著淚眼看他,用早已哭啞的聲音喊道︰「易天。」
承易天眼楮睜開後,就一直盯著她幾乎沒離開過,好似怕自己一閉上眼,她就會消失無蹤一樣。
房間內,兩人就這樣靜靜對望,就連注視也好似變成了一種過分的奢侈。
承易天終于再度開口。「仲瑜,是你嗎?」
听見他清楚地叫出她的名字,徐仲瑜積壓好久的郁悶也在轉眼間消散。
「是我,是我呢!你真的醒了,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你昏迷好久了,口干不干,要喝點水嗎?」
「你為什麼哭?傷口疼嗎?」
淚流不止的徐仲瑜,只得連忙搖頭。「我沒事,你別說話,多休息。」她伸手按下病床上的護士鈴。
對她說話,是承易天用盡身上的力氣說出口的。他覺得痛,渾身都痛,痛得驚心刺骨,但這些痛在他看見她手上纏著的紗布時,仿佛又覺得這些都不算什麼。
加護病房里出現好幾名醫生和護士。他們把承易天包圍起來,臉上都露出驚喜的笑容。
因腦震蕩而陷入昏迷的承易天終于睜開雙眼,定定地注視著眾人。
雖然片刻後,他又緩緩閉上眼楮沉沉睡去。
但所有人的情緒已經不再被死亡陰影所籠罩,因為他們知道——承易天已成功月兌離危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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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瑜坐在病床前緊握他的手,靜靜注視著男人熟睡中的臉龐。她維持這個動作已經整整一上午,但她不覺得累,因為只要能待在他身邊,要她做什麼都願意。
承易天慢慢張開眼楮,徐仲瑜的身影印人眼簾,他臉上不自覺地泛起笑容。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撫過她的臉。
「仲瑜,你瘦了……怎麼又哭了呢?」
徐仲瑜強忍幾欲流出的淚,吸吸鼻子搖頭。
「還不是因為你。有那里感到不舒服嗎,我馬上請醫生過來看看。」
「我全身都痛,全身都不舒服,但是只要能看見你在我的身邊,這些痛根本不算什麼……」
「你……」都傷成這樣,怎麼還這麼貧嘴!她臉上露出無奈又甜蜜的笑容。
他輕嘆。「你知道嗎,當我以為自己將要死去,再也見不到你時,我只擔心你是不是還在等著我去接你,我多想見你然後說一聲‘對不起’。」
徐仲瑜已難過得泣不成聲。「你不要這樣說嘛……」
「別哭,你看,我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承易天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
她哽咽又氣憤地道︰「什麼好好的,你傷得好重,差點死翹翹啦!」
「都是皮肉傷,不算什麼,這些哪比得上你所受的痛苦?」他只要一想起張源仁打她、侮辱她的情景,便恨不得再將那個人渣揪出來狠狠打一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我根本就不值得你……」
「那我又值得你以身犯險嗎?你不應該只身前來找我。」他面露不悅。
「我了解你的心意,也很感動,你怎能反過來懷疑我對你的愛?」
徐仲瑜心虛極了,她為自己出言不遜而小聲的向他道歉︰「對不起,別生氣,生氣對你身體不好的。」
「當年我們第一次相遇,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在我心里,你是沒人能取代的女人,你一直都讓我心動、痴迷,讓我陷落在你的情網里。」
從沒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徐仲瑜怔忡,忘了她該怎麼開口。
「雖然我們分開好長一段時間,但我反而更肯定自己的感情。
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世上除了你,我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仲瑜,你能明白我的心嗎?」
听見他那麼深情款款的告白,徐仲瑜含淚點頭。「明白,我都明白。對不起,我問了那麼傻的問題。」
承易天伸出手,把坐在床沿的女人輕輕地摟入懷里。「沒關系。」
枕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僅僅是這樣,徐仲瑜卻已覺得自己很幸福了,她忍不住吻他,吻得他忘了身上的傷,兩人緊緊擁抱糾纏。
正想進房探望的承太夫人,不小心窺見了沉醉在甜蜜中的兩人,她退了出來,輕輕地關上房門。
「咦,女乃女乃,您怎麼不進去呢?」隨後來到的承健銘見老女乃女乃走出病房,便疑惑地開口詢問。
「健銘,跟我回去吧,別打擾他們。」
「仲瑜在里面嗎?那正好,我有事要找她呢!」
「你的事遲一點也沒關系,反倒是我們,看來要開始忙羅!」
「忙什麼?」一個養尊處優、事事由人侍奉的老女乃女乃,有什麼事值得她去忙?
「忙你易天哥的婚禮!」承太夫人轉身,拄著拐杖精神奕奕地離去。
「真的嗎?」承健銘驚喜地望著滿臉笑意的承太夫人。「那我們快回去吧,這會是易天哥出院後最棒的一份禮物!」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