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計 第二章
一幢掛滿彩帶人來人往的熱鬧莊園前,停下了無數華麗的馬車,其中一輛在車夫駕御下正緩緩進入莊園的馬車上更雕飾上貝爾法斯特帝國的國徽——以刀劍托底的黃金雙頭鷹.
看到此輛馬車,正在莊園中狂歡的眾人都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莊園的主人比特.艾.布魯斯侯爵更是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
"愛德華殿下,真是想不到殿下會賞面到來."
比特侯爵欣喜若狂的迎接中從馬車上下來的正是同樣出色,但是又各有氣質的兩人.
"比特侯爵辦的園游會我又怎能錯過."
頭頂插羽毛的寶藍扁帽,以絲帶將流順的黑發束在腦後,穿上以藍寶石為扣,滾金邊正式禮服,腰扣銀煉銀劍,顯得更加英偉不凡的愛德華伸手扶起行禮的比特侯爵,以一張慣用的笑臉,客氣地恭維了年過六十,兩鬢花白的老侯爵一下.
相比于愛德華的客氣,阿波羅倒是親親熱熱地給了矮他足有一個頭的老人一個結實的擁抱.
"侯爵!"
自小時候跟隨路易.艾.蒙特利老頭來訪之後,這個慈祥的老人就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像,之後也經常找機會來探望他,在他的心中這個待他和善的老人家可是比公爵府中的老頭子要親切多了.
"呵!呵!阿波羅真是越長越好看了."
慈祥的老眼在阿波羅的身上打了個圈,今天的他也穿上了一身合身的禮服.同樣以絲帶將及肩的金絲隨意地束于腦後,荷葉邊的純白絲襯衫,雙襟紅外衣,襟前左右各瓖六顆方形紅寶石,同色的貼身褲子,壓花粗皮帶系長劍,及膝馬靴,再襯上嵌在鵝蛋臉上的一雙圓潤藍寶,筆直的鼻梁,不經意地揚起的性感嘴角,渾然就是一個瀟灑迷人的年輕劍客.
笑看和自己的孫子年紀差不多的阿波羅,老人欣慰地順一下掛在下巴的大胡子.
這孩子呀!自己看著他長大,小時候已經長得好象是洋女圭女圭一樣討人歡喜的了,現在大了更是漂亮得叫人移不開眼楮.
再看一眼靜靜地佇立一旁,但是一身從容氣度卻叫人不能忽視的愛德華,比特侯爵的心中更加高興了.
"來,讓我這個老人家陪你們進去."
比特.艾.布魯斯笑逐顏開地拉著阿波羅,為兩人引路,一個是下任的國王,一個是未來的公爵,能夠邀請到兩位青年才俊,他老人家臉上可光彩了.
"愛德華殿下."
"殿下."
看著一大群衣著亮麗光鮮的貴族不停地迫近,蓄意行開幾步和愛德華拉開距離的阿波羅再次不明白愛德華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修養,笑著一一應付那些披著人皮的狼.
事實上,也有不少人想接近即將貴為公爵的阿波羅,但是,不同于禮數周到的愛德華,討厭煩擾的阿波羅一開始就故意寒起一張俊臉,抿緊唇瓣,以一身無形的氣勢迫退了想接近巴結的眾人.
雖然沒有人敢上前打擾,但是不耐煩地看一眼在人群中仍然悠然自得的好友,他喜歡和那些虛情假意的人客套,難道就要自己頂著大大的太陽來陪他嗎?
伸長頸項看一看熱鬧的遠處,再看一眼物旁那幾個死心不息又想迫上來的男女,阿波羅不由自主地想,還是不要吧!
"抱歉!我去拿杯水."
一打定了主意,也管不了在人群中月兌身不得的愛德華,隨便打聲招呼,就急不及待地離開了.
或許是心理作用,即使在幾步以外,他也能感到愛德華從背後射來淡淡的責怪目光.
即使在人群之中,笑著應付所有人,愛德華的烏眸余光始終也未有離開幾步之外的阿波羅,從冷漠到不耐,由不耐到離開,愛德華都一一看眼內.
看著小步跑開的修長身影,愛德華無奈地搖一搖頭,嚇得一個正和他對話的貴族驚惶不已.
"殿下?"
不是對他有什麼不滿吧?
稍稍將心思移到眼前油光滿臉的貴族身上,隨閃亮的油光外,貴族的寬闊的額上還泛起了幾點驚惶的證明,深如潭水的眼影掃過抖動的小水珠,愛德華拉起薄唇輕輕地笑了一笑.
"失禮了!伯爵,我只是想起一件小事."
"呵!殿下太客氣了那麼關于剛才我提的關于賦稅的問題"
放寬了心的貴族才松弛下來,立刻就提起了和他有切身關系的問題.
"伯爵,難得盛會,我們只談風月,不談政事."
愛德華笑著將事情推開了.
"殿下,我領地今年失收,實在是"
見伯爵仍然繼續說下去,愛德華深刻的眉目之間飛快地掠過一抹令人看不清的厲芒.
"這個我可拿不了主意,如果伯爵對稅額有不滿大可以向父王提出."
伯爵表情一暗,忖國王年老昏庸,政事都落在年輕的皇太子手上,你拿不了主意,誰拿得了?
"殿下"
不忿的伯爵鼓起勇氣再次開口,但是只吐出兩個字就被愛德華打斷了.
"克里林伯爵,你的領地今年到底是失收,還是豐收,我是清楚的,而且閣下在前兩年也用過這個借口了,就無謂再說了吧!"
舉起有如藝術品一樣優美的寬闊手掌在伯爵面前輕輕一搖,愛德華說話的語氣也是溫和得有如天上暖陽,但卻令他面前的伯爵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怎麼知道的?多年來用這個理由,他輕易地省下大筆金幣,一直都沒有被識破.
難道愛德華殿下就是因為知道他多年來的所作所為,所以才在今年大恣增加他需要對帝國交付的稅金的嗎?
看著愛德華踏著平實步伐,行了開去的高大背影.
想到多年來在暗地里所做的好事,可能都被眼前這個看來溫和的俊美男子所知曉,克里林伯爵本來紅潤肥腫的臉龐也變得蒼白了.
傳聞果然不錯,外表有如彬彬有禮的紳士,總是溫和待人的下任國王,內里卻是城府極深.不可小覷.
成功地將人群拋在身後的愛德華,也用不著探頭尋找阿波羅的所在地,就听得一陣如雷的掌聲從不遠處傳來.
"請讓一讓."
從容地穿過將白石地的廣場團團圍住的人群,佔得前面的位置,愛德華果然看見了他想見到的人正一手腰,一手持劍,英姿勃發地佇立于廣場中心.
在廣場中舉行的正是園游會的精髓,阿波羅最感興趣的劍術比賽.
看到廣場中的俊人兒,眉開眼笑的得意模樣,剛才的轟動掌聲想必是為他的勝利而發出的了吧!
愛德華想的當然沒錯,阿波羅一離開了他的身邊立刻就腳不停留地向此地進發了,只是一瞬功夫就敗退數人,嬴得眾人的喝采.
不過,不怕失敗的人遍地皆是,才剛敗退一人,立刻就有人上前了.
此次的挑戰者正是此地的主人,比特侯爵的獨生子狄克.艾.布魯斯,一身淺灰襯衣,純黑馬褲,高腳皮靴,前額飽滿,眉目狹長,除了臉色略為蒼白之外,長得不失英俊的男人正以他那一雙狹長的利眼瞪緊意氣風發的阿波羅.
對他的目光毫不在意,阿波羅先各四周的觀眾躬身,再將劍尖向上作一個無言的邀請.
待對方也同樣施為後,比賽正式開始了.
最先搶攻的是狄克.艾.布魯斯.
他先交叉步上前,接連刺出兩劍,劍若風雷重重地向阿波羅刺過去,見對方的劍勢如此厲害,阿波羅也不敢怠慢,佩劍一舞在身前畫成一幕銀光,防守得密不透風,將狄克.艾.布魯斯的攻勢擋了下來.
見搶攻不奏效,狄克.艾.布魯斯立刻改變攻勢,退後一步,將進攻的範圍轉向阿波羅的下半身,但是,他一退,正好給了阿波羅反攻的機會.
藉狄克.艾.布魯斯的後退,阿波羅一個躍步向前反手向狄克.艾.布魯斯平胸一劃.
銳不可擋的一劍嚇得狄克.艾.布魯斯不得不放棄對阿波羅的攻勢,舉劍就擋.
兩劍交踫發出沈雷之聲,狄克.艾.布魯斯臉上出現了一抹詫異之色,想不到看來柔弱的阿波羅竟有此臂力,任他如何向劍上施壓也不動半分.
不服氣的狄克.艾.布魯斯更努力地將全身的勁力向阿波羅的佩劍壓過去.
阿波羅也不與他角力,勝算在握地拉起櫻唇向不停施力的狄克.艾.布魯斯現出一抹輕笑,腳踝一旋,身形瀟灑地向左轉去,避開狄克.艾.布魯斯的蠻力,手畫半圓,劍尖一顫,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已指向狄克.艾.布魯斯的咽喉要害.
"好!"
俐落的一劍,立時引起了四周觀眾的轟然之聲.
"你敗了!"
在熱烈的喝采聲中,阿波羅年輕的臉上也不覺泛起了一抹得色.
"給我小心點!"
在眾目睽睽之下成為失敗者的狄克.艾.布魯斯盯緊阿波羅神氣活現的俊美五官,悻悻然地丟下狠話.
藍如海的眼眸不屑地看著一面不忿的狄克.艾.布魯斯,揚起彎眉,阿波羅的嘴角揚得更高了,還刻意火上加油地說一句.
"你有本事嗎?"
響應對方的挑釁,耀眼的金絲在陽光之下更顯奪目了.
被炙目的光芒所刺,狄克.艾.布魯斯狹長的眼楮眯得只余下兩道幼線了.
本以忿忿不平的他,在阿波羅的不屑之下更是為之氣結,戴上手套的一雙拳頭在身側掐得死緊的,重重踏前兩步,向阿波羅迫近
滿腔怒火的他本欲打下阿波羅臉上刺眼的笑容,但是一道從人群中射出來的凶猛視線卻令他不得不停下來,順著視線而去,可以看到一張總是帶著溫文笑意的俊朗臉孔.
"記住!我一定不會就此作罷的."
一時間失去了所有勇氣的狄克.艾.布魯斯無力地垂下肩膀,拋下恫嚇的場面話,轉身離去.
听到狄克.艾.布魯斯無力的恫嚇,阿波羅只是對他垂頭喪氣的背影拋了一個看不起的冷冷波光,就轉身向圍觀的人群朗聲問道.
"還有人要上前嗎?"
閃亮的金絲在風中飄揚,白晢的臉上泛上健康的粉紅,在陽光之中英姿爽颯的俊美身影輕易贏得了觀眾的喝采,當然也激起了不少人的挑戰心態,當下又有人躍了上前,作出挑戰.
接二連三地將挑戰者打退後,神采飛揚的阿波羅終于在暖暖斜陽之中,拔下了勝利的旗幟.
☉☉秋☉☉ソ☉☉屋☉☉
"好累!"
渾身酸軟的阿波羅一步入侯爵府內專為客人而設的休息室,立刻就踢開沉重的及膝皮靴,將身子丟進柔軟的銀箔扶手沙發內,
"累又要打?"
隨後進入的愛德華沒好氣地瞪了倒在沙發上懶洋洋的阿波羅一眼.
心思靈巧的阿波羅听出了愛德華話中的一點不快,但卻故意裝作不知道,張開口打個呵欠,慵懶地應了一句.
"人家喜歡嘛!"
響應他的卻是一室的沉默.
"干什麼不作聲?"
知道不可以再裝傻了,阿波羅抬起深刻有如刀削的雙眼皮,湛藍如海的雙眼斜斜地向上勾去,就希望這種柔和的表情能減低愛德華說教的心情.
看著阿波羅刻意賣乖的俊臉,愛德華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在沙發的扶手坐下來,深如淵獄的兩眼內刻上一抹溫柔,柔聲道.
"我教過你很多次,做人要留有余地,怎麼總是記不住?"
雙眸炯炯有神,阿波羅毫理直氣壯地說.
"不是記不住,是做不到."
只要看到那些貴族子弟無能的模樣,他就忍耐不住了要踩上一腳了.
想到此處的阿波羅完全忘記了他也是他看不起的貴族子弟中的其中一員.
毫無悔意的說話令愛德華好看的濃眉向內束了起來,張開菱角分明的薄唇,愛德華打算將從在廣場上看到阿波羅的不當態度所積下來的不滿都一次過說出來.
單看愛德華的眉目,已知他心中所思的阿波羅拉住了愛德華的袖口,可憐兮兮地說
"我渴了…拿果汁給我,好嗎?"
明知道令愛德華放棄說教的機會渺茫,阿波羅仍然願意一試.
潔淨的牙齒輕咬粉女敕的下唇,令英氣的鵝蛋臉添上了幾分柔弱,有如黃鶯的聲音更加動人心弦,可惜卻不能令意志堅定的愛德華有所動搖.
"愛德華……"
看著愛德華固執地張開的薄唇,阿波羅更加著急地搖晃他的衣袖.
他真的不想听愛德華的教訓,他一定會說不停地說到他耳朵生繭的.
波光流轉的瞳仁濕潤得如同浸于藍海之中,始終還是令鐵心之人不得不動容.
"柳橙汁,好嗎?"
溫柔地搭上將絲質襯衣抓成縐布的青蔥指頭,愛德華的聲音是如此的溫柔,也是如此的無奈——為自己的心軟而無奈.
"唔!"
喜孜孜地點下圓潤的下顎,毫不掩飾自己松了一口氣的阿波羅令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的愛德華更加無奈地輕嘆一口氣,憂郁的表情有如畫中引人注目的主角.
"不要離開,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雖然無奈,但是卻不改溫柔本色的愛德華在臨行前還不忘交代一句,已經筋疲力盡的阿波羅也沒有在侯爵府到處觀光的心情,支撐著一雙倦眼目送高大廣闊的背影離去後,就昏昏睡去了.
金絲隨性地散落在光潔的額角,卷長的睫扇隨著細碎的呼吸在薄得看得到血管的眼皮下輕輕顫動,在粉色的頰上留下淡淡的影子,淡黃的水晶燈光映照在精致骨瓷似的臉龐上添上了幾分柔和,上等的絲質襯衫的衣領敞開露出修長的脖子,還有一大片隨著呼吸而不停上下起伏的無暇雪膚.
還為幾個小時前的敗北而滿膛怒火的狄克.艾.布魯斯,一步入休息室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幅誘人的畫面.
這正是報復的大好機會!
左右張望確定四下無人以後,狄克.艾.布魯斯的心中浮上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展開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狄克.艾.布魯斯躡手躡腳地行近熟睡的俊美少年,沈睡中的阿波羅連翻動一下也沒有,只有白晢的胸口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
從上俯視躺在沙發上即將任其宰割的獵物,以獵人自居的狄克.艾.布魯斯心中泛起了一抹奇異的肆虐感,無法遏止的橫流于體內.
為了不驚醒熟睡的獵物,狄克.艾.布魯斯深呼吸了幾下,勉強平息下內心的沖動,可怕的魔掌緩緩地向阿波羅伸過去.
經驗豐富的狄克.艾.布魯斯巧妙地解下襯衫上成排的珍珠鈕扣,輕輕地抬起阿波羅柔軟的腰肢,循序漸進地褪下貼身的長褲,潔白的內褲.
衣服褪月兌之後,一具完美無暇的身軀暴露在狄克.艾.布魯斯色欲的面前.
下流的目光一一劃過阿波羅完美的身體,經過刻意鍛煉而隆起的精瘦胸口,瓖在白晢肌膚之上隨呼吸而顫動的兩顆艷麗珠子,縴幼而柔韌的腰肢,伏在柔軟的草叢之中沉睡的分身,還有一雙結實修長的美腿.
可能是感到狄克.艾.布魯斯下流的目光,熟睡中的阿波羅不安地低喃一聲,不安地縮起了身子,但卻始終沒有清醒過來.
不滿鑒賞的目光受到阻擾,狄克.艾.布魯斯放輕手腳地拉開卷成一團的阿波羅,因優渥生活而蒼白的大手直接撫上阿波羅潔淨的身體.
清爽而有彈性的肌膚立刻就令狄克.艾.布魯斯愛不釋手地摩挲起來,起初他只是以掌心輕輕摩挲,還不敢太過份,但在見到阿波羅仍然未有反應,膽子就漸漸大了起來,不單止以掌心撫弄,更放肆地將唇舌湊上阿波羅左胸上的那一顆珠子,粗暴地吮弄起來.
"……唔"
突兀的動作,令睡夢中的身體有了反應.
修長的身體不安地扭動起來,反而更加激起了狄克.艾.布魯斯的,獸性已發的他因阿波羅的夢囈而更加興奮,含緊嬌女敕的侞尖使勁地啃咬起來.
阿波羅柔軟的身體突然不再扭動,而是在狄克.艾.布魯斯的懷中僵硬起來,通知了正在放肆的人一個消息,他已經清醒過來了.
感覺到這點的狄克.艾.布魯斯不得不松開口抬起頭來.
剛才怎會忘了把他綁起來?
緩緩抬頭的狄克.艾.布魯斯不由得咒罵自己的愚蠢.
緊張得心頭劇跳的他,並沒有忘記阿波羅高超的身手.
無論他如何不願意,視線慢慢向上移始終也接觸上阿波羅的目光,他也正注視著狄克.艾.布魯斯.
藍如海的眸子和狄克.艾.布魯斯褐色的瞳孔對視,但是藍寶石的眼瞳內卻失卻了一貫的銳利,只是呆滯地以空洞的眼神注視著在他身上肆虐的男人.
不同于意料之中的呆滯目光令狄克.艾.布魯斯詫異不已,他早已握緊了拳頭,打算當阿波羅發狠時,出拳還擊的了.
"喂……"
出乎意料的反應令狄克.艾.布魯斯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竟然忘記了自己正在施為的勾當,以手在阿波羅面前晃動,以圖喚起他的反應.
完全無視于壓在他身上搖著手的男人,阿波羅迷惘空洞的眼神與其說是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倒不如說是在注視著無盡的虛空.
阿波羅視而不見的異常,的確令狄克.艾.布魯斯奇怪了好一會兒,但是,阿波羅那一雙發出妖異光芒的藍眼,很快又激起他無盡的色心.
狹長的褐色雙眼不遺漏阿波羅的每一個表情,先以指尖試探地捏弄柔軟的侞尖,對身上傳來的撫弄沒有半點反應的阿波羅鼓舞了狄克.艾.布魯斯的膽量,火熱的唇舌再次恬上那惹人垂涎的珠子上.
一輪噬咬之後,感到柔軟的珠子漸漸堅硬,狄克.艾.布魯斯又向另一顆珠子進攻.
直到兩顆珠子發紅腫脹地挺在雪白的胸前,狄克.艾.布魯斯才滿意地松口,以指尖彈弄了幾下後,瀅穢的目光慢慢向阿波羅的看過去.
五指纏上安靜地伏在草叢中的分身,狄克.艾.布魯斯以尖長的指甲毫不溫柔地扯下單薄的表皮,露出鮮紅的玉冠,尖長的手指纏緊阿波羅的分身上下套動,粗暴地柔搓.
突如其來的痛楚令阿波羅游移在空中的目光略為凝聚,但隨即又再次散渙起來.
在一番玩弄下,仍然沒有反應的分身令狄克.艾.布魯斯意興闌珊地放開手.
轉而向兩的雙丘看去,就在他的手粗暴地分開阿波羅結實白淨的雙腳的同時,一直沒有反應的阿波羅全身發抖起來.
"不……不…….不要……"
口中不住哀嗚,害怕得全身抖顫,以手掩面的阿波羅沒有激起狄克.艾.布魯斯的同情心,只見他興奮地伸出舌頭恬一恬自己干燥的嘴唇,將阿波羅的雙腿拉至最開,拉下馬褲上的銅制褲煉,握住烏黑的,向害怕地縮起來的粉紅色肉蕾迫近.
"不……放過我……不……父……親……"
就在男人火熱的物體貼上柔軟的雙丘間時,阿波羅驚駭莫名地瞪圓了雙眸,張開失去血色的唇瓣,發出淒厲難明的尖叫.
急于泄欲的狄克.艾.布魯斯捉緊阿波羅在空中亂踢的足踝,用力壓向胸口,如火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一朵在上等的白絲綢中顫抖的紅花,握緊自己脹得發痛的丑陋東西,打算一鼓作氣地佔有身下的俊美人兒.
"禽獸!"
就在火辣的前端正努力地進入緊縮的花芯時,一個斗大的拳頭打斷了狄克.艾.布魯斯的.
揪住狄克.艾.布魯斯衣領的愛德華,不由分說地向他的肚子上打了幾拳.
"阿波羅."
看也不看抱著肚子倒在地上的狄克.艾.布魯斯一眼,愛德華第一時間走到阿波羅的身邊扶起他.
"不要!父……親……不!……放過我……"
空洞的眼神內根本沒有前來拯救他的愛德華的身影,阿波羅已經被昔日噩夢的爪子所抓,海藍的眼眸瞪圓,完美的五官扭曲,不停發出哀鳴尖叫.
"不用怕,我在這兒,沒有事的了."
按緊阿波羅不斷掙扎的手腳,愛德華在抖得有如秋風中落葉的人兒耳邊不停輕語.
藍如海洋的眼內失去了一向的高傲銳利,蒙上一層看不清的白霧,阿波羅空洞的眼神能輕易地勾起所有人的憐愛之心.
將幾近崩潰的人兒摟進懷中,大手溫柔地在他繃緊得有如弦線的背上輕掃,愛德華清楚了解到阿波羅已經墮入了昔日夢魘之中,而現在他唯一可以做的事,就只是耐心地等候他自己恢復過來.
"愛德華?"
在溫暖的懷抱中,慢慢平靜下來的阿波羅緩緩地抬起頭,隱藏在散亂金發下沒有焦距的一雙藍色波光一點點地聚攏起來,海藍的眸子怯生生地勾住愛德華溫柔如夜的烏眸.
"對!是我."
知道他的腦筋已經清醒過來了,愛德華放松了摟得過于親密的臂膀.將仍然發抖的手放在胸前,阿波羅先做幾下深呼吸,調整凌亂的氣息.
"你先出去."
拉起四散的衣物遮掩的身軀,意識清醒過來的阿波羅第一時間對身旁的愛德華下了驅逐令.
沉吟一會,愛德華並未有立刻回答阿波羅,他不希望在這種狀況之下留下阿波羅孤獨一人.
"出去!"
對爰德華的沈默,阿波羅不耐地拔尖了聲音,他忍受不到讓任何人看到他這一種丑態———即使親如愛德華.
但是,他立刻就發覺到自己差劣的態度,阿波羅勉強壓下了心中的煩躁,以近于平常的聲音說.
"你讓我單獨冷靜一下,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他已經快忍受不住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將眼前人直接丟出去,當然,如果眼前人不是愛德華,他一定會將想法實行.
平穩的聲線,不代表一顆安定的心,愛德華的眼角掃過阿波羅不自覺地抓緊了華麗沙發面上的手指,厚重的皮靴在地上重重一踏,愛德華不但未有離去,反而闊臂一伸,再次將阿波羅摟了在懷中.
"忘記吧!你擁有的是光輝的未來,永遠不需要被過去困擾."
在溫暖的懷抱內,阿波羅逞強的藍眸慢慢地濕潤了,愛德華永遠溫柔的聲音總是能夠輕易穿過他虛張的堅強.
"我也希望能夠忘記過去,曾經我以為自己做到了,但是……"現在,他的自以為是都被剛才的那一個男人打破了.
"我忘記不了…忘不了……"
嗚咽的聲音從潔白的喉頭流出,身子輕輕發震,阿波羅不只是為剛才的屈辱而痛苦,更為了過去而懼怕.
狄克.艾.布魯斯和幼年時壓在他身上的禽獸重迭起來的身影,在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刻骨的暗影,才會令身手不凡的他全身僵硬,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地任由他人侮辱.
難道他就永遠也逃不開那一個噩夢了嗎?那一個……由父親親手打做的夢魘.
"你可以的!"
愛德華鏗鏘有力的聲音,令處于深淵的阿波羅抬起了頭,含著蒙蒙水霧的眸子仰望他朗如夜星的眼楮.
蠱惑人心的魔咒,自感性的薄唇內緩緩流瀉出來.
"不需要懼怕任何陰影,你是阿波羅,是光耀大地的太陽神,是自信和驕傲的化身,在世上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擋太陽的光芒."
********************
知道阿波羅冷靜下來之後,愛德華就離開了他的身邊,去尋找在他專心安慰阿波羅時偷偷地逃走的狄克.艾.布魯斯.
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儀容後,阿波羅也離開了休息室,佇立在長廊內思考了片刻後,他步上了以七彩貝片瓖嵌的螺旋樓梯,向侯爵府議事室行去.
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狄克.艾.布魯斯,想必是去尋找他的靠山比特侯爵了.如果他的推斷正確,愛德華現在應該正和護子心切的比特侯爵在議事室內爭辯.
愛德華不會被欺侮了吧?
阿波羅雖然對和藹的比特侯爵有好感,但也了解到侯爵的地位並不是只靠他的和藹維持的,在利害關頭,比特侯爵絕對不會是一個易與的角色,他還真是有點憂心溫文的愛德華會抵擋不住.
當他加快腳步到達議事室時,果然听到從室內傳出了吵鬧的聲音.
不安地推開厚重的大門後,阿波羅發現他的推測出了一點小錯誤,議事室內的確是充滿了聲音,但卻不是愛德華和比特侯爵的爭吵聲,而是由狄克.艾.布魯斯鮮血淋灕的口中發出的痛苦聲吟聲,他的父親,比特侯爵竟然只是白著一張臉站在旁邊看著.
"阿波羅……"
听到開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比特侯爵比死人還要白的臉上,更泛起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他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加高興見到阿波羅的出現.
狄克有救了!
比特侯爵會有此想法,當然是因為他並不知道阿波羅險些被狄克.艾.布魯斯侵犯的事.他知道的只是愛德華突然出現,還命人將氣急敗壞地跑到他面前的兒子押走的事實.
本來要據理力爭的他,卻被愛德華不冷不熱的一句話打斷了.
"其實我不希望這樣說……不過,如果比特侯爵真的要為兒子開口,我就只好放開他,然後……將怒氣發泄在侯爵府全體身上了."
沒有起伏的語氣加上自愛德華頎長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寒氣,竟然迫得他發不出任何說話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獨生子被打成血人.
感受到比特侯爵求救的目光,阿波羅盡量令自己保持微笑,朝他點一點頭,安撫老人家的不安.
"唔……"
漸行漸近被兩個騎士架在中間的狄克.艾.布魯斯,阿波羅的喉結禁不住上下滑動了一下.
這太過份了!
眼前的狄克.艾.布魯斯與其說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堆會聲吟,會呼吸的肉泥.
藍眸之內掠過一絲不忍,阿波羅正想開口斥責兩名騎士太過殘忍,在空中浮動的眼楮余波卻看到了垂在愛德華身側,吸滿了美麗體液的白手套.
"愛德華……"
從染成鮮紅色的手套中了解到一個事實,阿波羅的嘴巴不可置信地張成圓形.
對阿波羅臉上的詫異,愛德華並沒有出言解釋,只是從容一笑,左手輕輕地提起,一記重拳再次向狄克.艾.布魯斯的肚皮上招呼過去.
沉重的拳力在狄克.艾.布魯斯的身上成了一聲悶響,沖擊力之大,竟然令兩名騎士也抵受不住,手上一松,狄克.艾.布魯斯的身體立時如破布一樣,向十數步之後的牆壁飛去.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比特侯爵終于忍不住跑過去,將兒子摟了起來.
"狄克!狄克……"
可憐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狄克.艾.布魯斯只能從掉了幾顆牙齒的嘴內發出軟弱的聲吟聲,痛心疾首的比特侯爵看著一身鮮血的兒子,老淚縱橫的同時,狠下了心腸抬起頭來,咬牙切齒地對氣定神閑地迫近的愛德華說.
"愛德華殿下,無論犬兒做了什麼開罪殿下的事,把他打成這樣子,殿下的氣也應該消了吧?如果殿下還要出手,本侯也只好到御前請陛下評一評理了."
他脅迫在憤怒的表情之下顯得甚有氣勢,但是,同樣氣在頭上愛德華根本就沒有將比特侯爵的威脅放在眼內,仍然握緊了拳頭,笑著踏前了幾步.
年老無能的皇帝早就不能夠阻嚇大權在握的愛德華,但是,阿波羅卻可以.
"算了吧!"
輕不可聞的說話卻令愛德華的腳步倏然一僵.
"算……?"
慢慢轉過來的英俊臉孔,在水晶燈做成的暗影下,突然顯得陰霾,嵌在其上的一雙黑子更閃著厲然異芒,配著冷颼颼的聲音,從未在愛德華身上出現過的陰森,令阿波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已經不介意了嗎?"
從阿波羅的輕顫,留意到自己不經意地散發出來的陰影,愛德華放松了凌厲的氣息,放輕了聲音,微笑著將不安地低下頭的阿波羅拉到身前.
疑惑地在愛德華身前抬起頭來,看到那一抹叫人安心的笑容後,阿波羅心中的懼怕瞬間消失.
那一種可怕的氣勢一定是他的錯覺!
安心下來後,阿波羅的目光不由得落了在跪坐在地上的兩道狼狽身影之上.
"算了……放過他吧!"
雖然厭惡下流的狄克.艾.布魯斯,但是,看著老淚縱橫的比特侯爵,阿波羅怎樣也狠不下心要他老年喪子.
"好!"
本來還擔心愛德華會反對,但他卻出乎意料地一口答應了,俊朗的臉上帶著微笑,烏黑如夜的珠子內波紋不起,叫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一得到愛德華的答應,阿波羅立刻上前將比特侯爵扶了起來.
"多謝……"
比特侯爵蒼老的手掌覆上了光潔的援手,真心的感激從抖動的肌膚上傳送到阿波羅的身上.
給受了驚嚇的老人家一個親切的擁抱,阿波羅越過老人的背後,將不屑的目光投到躺在地上的狄克.艾.布魯斯身上.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如此和藹可親的老人家會有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兒子?
在他看著狄克.艾.布魯斯的同時,狄克.艾.布魯斯努力張開的眼楮也同樣放了在他的身上,朦朧的目光內夾雜著哀憐,不忿和感激.
但是,這些落在早就對他不屑之極的阿波羅眼內,卻成了居心叵測的凝望,不快的阿波羅藉比特侯爵不留神的瞬間,對有如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的狄克.艾.布魯斯飛快地踢了一腳.
"唔……啊……"
看著再次發出痛苦聲吟的狄克.艾.布魯斯,阿波羅拋下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對著急地跑到他的身邊察看的比特侯爵交待一聲後,就轉身拉著愛德華離開了.
直到大門關上的一刻,狄克.艾.布魯斯再次充滿了怨恨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過阿波羅優美的背影.
沈默地和阿波羅一起步出侯爵府後,愛德華突然說了一句
"我還是應該打死他的."
"為什麼?就是因為他侵犯不遂?"
好笑地勾起粉女敕的嘴角,對愛德華的說話,阿波羅有些不以為然,狄克.艾.布魯斯是傷害了他,也勾起了他最不願意回想的過去,但也罪不至死吧?
畢竟他的心情在愛德華的安慰下已經恢復過來了,但是狄克.艾.布魯斯的傷勢卻不是一,兩個月可以好過來的.
"是因為你在他將你視為恩人的同時踢了他一腳."
說了這麼一句後,愛德華就不再理會阿波羅秀麗的臉上的不解,再次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