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紅獅 第三章
在辦公室內忙了一個早上的京極希代子,幾乎忘記歐陽義希的存在,直到她趕赴午餐會議,發現身後突然多了一個亦步亦趨的男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多了一個保鑣。
好,既然金錢不能打發他,他又堅持要做個稱職的保鑣,那她也無可奈何,但別指望她會與他和平相處,她更不可能對他和顏悅色。
「麻理,我出去了。」京極希代子對麻理美緒交代,然後便筆直地朝電梯走去,完全把歐陽義希視為隱形人。
幸好有麻理美緒這個有力的盟友,歐陽義希早已把京極希代子整天的行事歷記下來,他也不介意做一個「透明人」,不過向來受女人歡迎的他,倒是頭一遭受到冷落。
京極希代子做到目不斜視、視而不見,完全沒有把歐陽義希放在眼里,她的態度令歐陽義希忍不住要逗弄她。
等候多時的司機替京極希代子打開後座車門,她剛坐定便赫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她禁不住皺起眉頭冷聲道︰「你的位子在前面。」
他慢慢轉過頭,對她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容。「反正我是個‘透明人’,坐哪里還不都是一樣。」
轟!她被他氣炸,她沖動地想伸手去撕破面前這張可惡至極的笑臉,他憑什麼如此囂張、如此沒禮貌,她才是老板呀!
「如果歐陽先生覺得委屈,大可另謀高就。」她不悅地眯起眼。
「有京極小姐這種美女日夜相伴,我又怎會委屈?」他一副無賴流氓的模樣。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別人不尊重我,我又何需對她客氣?」這是她自找的。
「你……」京極希代子臉色發青,從來都沒有人敢頂撞她。「你怎能如此無禮?別忘了我才是你的老板。」
「京極小姐你弄錯了,我不是你的員工,而是你的保鑣。」他搖著手指糾正。「我是來保護你的安全,不是來听你差遣、看你臉色的。」
她氣得嘟著小嘴揶揄。「我可不知道原來保鑣是這麼高尚的職業。」
京極希代子生氣的表情如同小女孩,生動可愛,煞是好看。「比起副社長,我是高尚那麼一點點,畢竟你的性命已經交托在我手里。」
「哼!那你最好看緊一點,別讓我有什麼閃失。」她說得咬牙切齒。
「有我在,你放心。」他促狹的眼神全被墨鏡遮掩。
「自大狂。」京極希代子怒罵了一句後別開臉,決定不再理會他,口舌上佔不到半點便宜讓她泄了氣。
兩次交手都慘敗,這個男人真難纏。
歐陽義希臉上噙著一抹笑意,發現這個極力想要轟走他的小女人很有趣,開始覺得這趟任務應該不會太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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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本木是一個很多外國人聚居的國際性都會,不但各國大使館林立,還匯集了各國名牌商品,可以在六本木找到不同國家的料理……這里是很多時髦、有品味的人士聚集的地方。
一間高級的法國料理餐廳內,宮城秀一與京極希代子正享用一頓豐富可口的晚餐。
「希代子,你與歐陽先生相處得愉快嗎?」宮城秀一替京極希代子斟了一杯紅酒。
正在品嘗鮮甜龍蝦湯的她差點嗆到,她瞄了一眼在鄰桌獨自品嘗美食的歐陽義希,頓時胃口全失。
「秀一,恕我直言,為什麼你會聘請這種人當我的保鑣?」她壓低聲音問他,以防隔牆有耳。
「這種人?」宮城秀一饒富興味,揚眉笑問。
「你看他那頭紅發,簡直就是個流氓地痞。」
「你不應該以貌取人。」
「我沒有以貌取人,你不知道他的態度有多囂張,行為有多無賴。」京極希代子抱怨。
「他欺負你了嗎?」宮城秀一喝了一口紅酒之後才問,很好奇歐陽義希干了什麼好事,讓她如此反感。
「他簡直是個紅番,一點禮貌也沒有,還口出狂言,妄自尊大。」希代子逐一數落他。「總之讓人受不了。」
「你與他只相處了一天,已經這麼了解他?」宮城秀一半開玩笑,向來冷靜理智的希代子很少如此激動,她對歐陽義希的反應未免太過強烈。
「秀一,我答應讓你請一個保鑣,是回來保護我,而不是讓我受氣,我要換掉他。」
其實俊帥的歐陽義希也讓宮城秀一倍感威脅,只是他相信歐陽義希的能力,知道歐陽義希一定可以保護她。
再者,如果他退掉狂門派來的人,即是不信任狂門的辦事能力,這種不給面子的做法恐怕會得罪狂門,而宮城秀一是絕對不想、也不敢與狂門為敵。
「可能你與歐陽先生有點誤會,畢竟你與他相處的時間還很短。」宮城秀一握住她的小手安撫。
「我該不會連選擇保鑣人選的權利都沒有吧?」京極希代子不悅地擰眉。
「希代子,你別耍小孩子脾氣,歐陽先生是個好保鑣。」宮城秀一少了平日的親切笑容,一臉認真。
京極希代子為之語塞,的確,她沒有耍脾氣的資格,她是宮城秀一的未婚妻,應該是個善解人意、成熟懂事的女子,不應該無理取鬧、小題大作,不然只會成為惹人厭的女子。「抱歉,我失態了。」
「我就是喜歡希代子你明白事理。」宮城秀一恢復笑容,親吻她的小手贊賞。
「池田小姐今天起會住在目黑,你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她。」池田美由紀是宮城家的女僕,為避免希代子與歐陽義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表面上吩咐池田小姐暫時照顧服侍她,實際上是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其實我也很不放心讓你與歐陽先生朝夕相處,不如我暫時搬去目黑與你同住好了。」宮城秀一是想藉機親近她。
「不太好吧,人言可畏,就怕別人閑言閑語、詆毀宮城家的聲譽。」她義正詞嚴地拒絕。「反正距離婚禮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會盡量跟他和平共處。」
「那就好,但你別跟他走得太近,不然我會吃醋。」他笑言。
「秀一!」京極希代子驚訝地低呼。
「開玩笑的,我對你有信心。」宮城秀一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開玩笑嗎?不,她清楚無誤地接收到他的訊息,秀一是個聰明人,亦是個謹慎的人,他一定不想在婚禮前夕,迸出未婚妻鬧誹聞的笑話來,不然他也不會派池田美由紀來監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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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極大宅位于東京近郊,希代子為了工作便利,一直住在目黑的私人居所。
晚餐完畢後,宮城秀一便送京極希代子回到目黑。
「希代子,我不送你上去了。」宮城秀一握著京極希代子的手,站在大廈的入口,在街燈照射下映照出兩個長長的影子。
「路上小心。」京極希代子躬身道別。「晚安。」
「晚安。」宮城秀一猝然擁抱希代子,低首吻上她因驚訝而微張的柔軟唇瓣。
他的熱情讓希代子措手不及,因為他很少在公眾場所吻她,她抵著宮城秀一的胸膛,猶豫著是否應該推開他之際,眼角瞥見沒有回避視線的歐陽義希。
歐陽義希居然雙手環胸瞧著他們,她敢打賭歐陽義希臉上有一抹嘲諷的意味,希代子立刻羞赧地用力推開宮城秀一。
宮城秀一放開羞紅了臉的希代子,轉身離去時對歐陽義希交代。「歐陽先生,麻煩你好好照顧我的未婚妻。」
「宮城先生請放心,我會。」歐陽義希知道宮城秀一是在宣示主權,但他實在多此一舉。
因為歐陽義希對別人的女人,根本一點興趣也沒有,更不會橫刀奪愛,這是他一向堅持的原則。
恨不得找個地洞去鑽,不敢面對歐陽義希的京極希代子快步走回居所。這是一棟樓高三十層、設有豪華會所的現代化住宅大廈,京極希代子就住在最頂層。
「京極小姐、歐陽先生,歡迎回來。」早已在家中恭候多時的池田美由紀,跪在玄關上行禮。
留著一頭清爽短發的池田美由紀也是一名青春貌美的女子,怎麼圍繞在希代子身邊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孩,莫非她有特殊僻好?歐陽義希不禁懷疑。
「池田小姐,麻煩你招呼歐陽先生。」京極希代子交代完,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她沒有再看歐陽義希一眼。
「是,我知道。」池田小姐恭敬地回答。「歐陽先生,這邊請。」
「麻煩你了,池田小姐。」
屋子的中央位置是飯廳、客廳與偏廳,左手邊的長廊是客房及主臥房,歐陽義希被安置在一間設有獨立浴室的客房,隔壁便是京極希代子的寢室與書房,池田小姐則住在客廳右邊的佣人房。
「池田小姐,可以告訴我京極小姐的起居習慣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歐陽義希立即在第一時間詢問。
「很抱歉,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從宮城家臨時調過來照顧京極小姐。」池田美由紀據實回報。
「哦,原來是這樣。」宮城秀一想得真周到,將眼線布在京極希代子身邊,讓她插翅難飛。
「我不打擾歐陽先生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池田美由紀退了出去。
歐陽義希環視房間,簡單的雙人床與衣櫃,書桌上還有一台電腦,真周到,想必是宮城秀一的主意。然後他步往浴室,里面設備一應俱全,另有小型露台可俯瞰城市的繁華夜景。
左手邊的露台應該能通往京極希代子的書房與臥房,輕掩的窗簾透著微光,歐陽義希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決定過去好好聯絡感情、增進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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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抿著薄唇淺笑,仍然戴著墨鏡的歐陽義希站在門外,京極希代子自然的反應,就是迅速把門關上。
早已預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所以歐陽義希將手撐在門上,然後大大方方地進去參觀她的閨房。
他大剌剌的闖入,令京極希代子氣得緊握拳頭、怒目瞪視。
「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他睨著她,目光被絲質襯衫下的她吸引。
「你會介意我的感受嗎?」希代子挑起柳眉,雙手環胸輕哼。
「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需要檢查一下你的房間。」歐陽義希不理會希代子的挖苦,逕自四處觀察。
她的房間以米黃色為主調,一張舒適柔軟的大床四邊懸掛著浪漫的輕紗帳幔,旁邊有一個充滿歐洲中古風味的梳妝台,房內有一扇七彩玻璃門與書房相連。
「需要檢查的應該是某人的眼楮。」她真懷疑他的眼楮是不是有毛病,還是他連洗臉、睡覺都要戴著墨鏡?!
歐陽義希莞爾一笑,他戴著的可是經過改造的特殊墨鏡,設有紅外線、鏡頭、接收器等多功能的高科技產物。
在步入衣帽間前,他故意停下來與她開玩笑。「會不會不方便,或者你有什麼私人物件需要先收拾?」
她在他身後不以為然道︰「如果有的話,你是不是可以先回避?」
他微微側首使壞。「其實我不介意看到你的私人物件,甚至樂意幫忙收拾。」
「流氓!」她忍不住低罵。
他的笑聲逐漸遠去,小心巡視她的衣帽間、浴室,最後踱至露台,本來希代子還以為他是故意來找碴,但看到他態度認真,知道他不是在鬧著玩。
「可以了嗎?保鑣先生。」她對在書房巡了一圈的歐陽義希發問。
「盡可能不要打開窗子,更不要站在露台窗邊,免得成為箭靶。」他在她面前站定,雙手插入褲袋。
「還有?」高大的歐陽義希讓她感到一股壓迫感。
「你有沒有隨身攜帶防身用品?」他突然問。
「我很樂意為你示範如何使用防狼噴霧。」希代子狐媚一笑。
他倏地執起她的小手,從西裝口袋內取出一支銀筆,放在她掌中。「給你。」
「這是……」她狐疑地查看銀筆。
「電擊棒。」他笑得不懷好意。「如果有男人敢侵犯你,我保證‘他’不能站起來。」
一抹紅霞飛上她的俏臉。
「如果你遇到危險,只要轉動筆身便可以發出求救訊號。」他作了一個示範,轉動筆身後,頂端的紅燈亮了。
「切記帶在身邊,必要時你會需要它。」歐陽義希語重心長。
「我知道了,謝謝。」
「記得鎖好門窗。」他步出門口,臨關門時對她作最後叮囑。「還有別工作太晚,晚安。」
她怔忡,轉頭看向書房,電腦螢幕正一閃一爍,想不到他的觀察能力這麼好。
他的細心關懷竟讓京極希代子覺得有一道暖流沁入心窩,整個人暖烘烘的。
她閉上雙眼,乏力地靠在門上想著,已經有多久沒有被人關懷的感覺?
在她八歲以前,希代子一直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父母是十分恩愛的模範夫妻,她在父母的百般寵愛下成長,家庭幸福,生活無憂無慮。
可是一場無情的意外奪去她所有的幸福,自從媽媽死于一場車禍,爸爸便像變了個人一樣,不再疼愛她,甚至對她不理不睬。
她不知道為何爸爸會變成這樣,只知道要做一個不讓父親討厭的女兒,她努力想成為一個出色的女兒,希望能獲得父親的認同、贊賞,再次得到父親的關愛。
只要是父親吩咐她做的事情,她必定做到最好,從沒令父親失望過,甚至是她的婚姻。父親要她嫁給秀一,她也沒有異議,只要是父親的願望,她務必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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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房門同時打開,穿戴整齊的京極希代子,與仍舊一身黑西裝的歐陽義希打個照面。
「早安。」她客氣地打招呼。
他倏地伸出大手,撫弄她右肩的秀發,然後若無其事地道︰「這里亂了。」
京極希代子為之愕然,迅速後退一步,她的頸項癢癢的,仿佛還留有他手指撫過的觸感與熱力。
「請你自重,別再有下次。」她瞪著他,嚴厲警告。
雖然他昨夜的親切關懷讓她很窩心,但並不表示她已經接受他,她仍然會想盡辦法趕走他。
對她的指責他沒有說什麼,其實他並不是想要佔她便宜,只是想把一個超迷你型的追蹤器放在她身上,方便追查她的行蹤。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飯廳,各自坐下來吃早餐,京極希代子習慣性地邊看早報、邊吃早餐。
「別看了,這樣對身體不好。」歐陽義希一手搶過她的報紙,還沖著她冒火的眼楮露出一個可惡的笑容。「快吃,早餐涼了。」
「原來秀一替我請了一個管家婆,而不是保鑣。」她悻悻然嘲諷。「在室內還常常戴著墨鏡,難道眼楮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毛病嗎?」
歐陽義希對她咧嘴一笑。「你對我好奇嗎?是否想看我的眼楮?」
他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種曖昧的話讓她不自覺地臉紅,雖然她的確對他的真面目有點好奇,不過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而且意識到一旁的池田小姐正目不轉楮地監視著他們倆,希代子連忙否認。
「這是基本禮貌,與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該戴著墨鏡。」
其實好奇的又豈只京極希代子,就連池田美由紀都好奇不已。
「其實我是為你們著想,免得嚇到你們。」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的眼楮……真的有問題嗎?」
如果是真的,那就有點可惜了,畢竟他有一張稜角分明、十分性格的面孔。
「當然,我的眼楮……」他故意吊她們胃口。「實在是太漂亮了,我母親說我眼帶桃花,很容易招惹狂蜂浪蝶。」
京極希代子幾乎要當場吐血,她實在很想不顧儀態,把涂滿女乃油的吐司扔在他臉上;而池田美由紀則差點跌跤,真想把碗碟全摔在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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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市內的交通出了名的擁擠,尤其是繁忙的上下班時間。
負責接送希代子的司機,因為途中遇上車禍意外而被塞在路上,趕不及去接她上班。不想延誤會議時間的希代子步往停車場,在她的黑色敞篷跑車前停下來。
「到公司。」京極希代子很不禮貌地把車鑰匙拋給歐陽義希,語氣毫不客氣地命令他。其實她滿喜歡開車,亦十分享受駕駛的樂趣,只是她故意對他找碴。
歐陽義希挑挑濃眉,把鑰匙拋回給她,語氣平淡。「我是保鑣,不是司機。」
早知他是個傲慢的男人,她眯起眼冷嘲熱諷。「如果你不懂駕駛,盡管說出來,我不會嘲笑你的。」
「如果你的駕駛技術爛得沒話說,為了確保我的性命安全,我不介意當你的兼職司機。」他聳聳肩膀揶揄。
想與他斗嘴抬杠,她還早八百年,多虧平日與費迪文磨練,造就了他的毒舌。
她真的會被他活活氣死。「請你分清楚主僕尊卑。」
「容我再次提醒你,聘請我的人是宮城先生,不是你。」
希代子挑釁。「這麼有骨氣不如不要當保鑣。」
歐陽義希反駁。「這麼有本事不如不要請保鑣。」
「不知誰像只討人厭的蒼蠅,趕也趕不走。」
「果然是個天真的大小姐,連身陷險境,還一點自覺也沒有。」歐陽義希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的生死與你無關。」希代子悻悻然道。
真是大言不慚!「本來是與我無關,但很遺憾,現在你少了一根頭發都與我有關。」
「誰教你自找!」她幸災樂禍。
歐陽義希也火大了,忍不住損她。「誰教我遇到你這種無理取鬧、亂發脾氣的千金小姐,我活該在這里看你臉色、受你氣。」
的確,她在他面前完全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他總有辦法令她生氣、失控,他一定是她的克星、宿敵。
「對你這種野蠻人,根本無法平心靜氣溝通。」
「對你這種刁蠻千金,少些EQ也無妨。」
「你真讓我大開眼界,我從沒遇過像你這般沒風度、沒修養的男人。」紅番!他果然是個紅番!
「你也不遑多讓,是我見過最任性、最愚昧的女人。」歐陽義希可沒說謊,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有哪個不是聰敏慧黠?
京極希代子氣得跺腳。「連基本禮貌都不懂的人,根本沒資格批評別人。」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他冷然道。
希代子為之氣結,她發誓再也不想跟他說半句話,反正他們根本不能溝通。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迅速打開車門,憤然上車。
歐陽義希也身手敏捷地快速上車,還未坐定,希代子已經一腳踩在油門上,疾馳飛奔而去,仿佛在炫耀她高超的駕駛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