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邪戲昭君 第三章
來到房門口,艾昭君轉頭吩咐︰「菊兒,-不用陪我了,去做自己的事吧。」
「小姐,這樣好嗎?」菊兒看著主人。
艾昭君好笑︰「有什麼不好?難道阿胡敢對我不敬嗎?沒事的。」其實她卻有些掛心阿胡會亂說話,所以想單獨見他。
「那奴婢告退了。」菊兒行禮後離開。
艾昭君輕敲下門後,徑自走入房間。
這間客房布置雖然簡單,桌椅家具卻一應俱全,做為下人房算是很好的待遇了。
現在窗子大大敞開,房里一片光亮,艾昭君看到了盤腿坐在床上的阿胡,臉又不由得紅了,因為他竟然沒穿上衣,露出結實健壯的胸膛,胸口上還有未痊愈的傷痕。他兩手放在膝上,眼楮閉著,彷佛在休息養神,見到這樣的情形,依禮她該立刻轉身離開才對,可是他的樣子卻有些不太對,因為他額上、胸口布滿了汗珠,好像做過什麼激烈的運動般。
怎會這樣?他是不是生病啊?要緊嗎?艾昭君走近床鋪,憂心地看著阿胡。
「阿胡、阿胡……」輕喚數聲,但他恍若未聞,沒有響應,同時身上的汗珠卻愈冒愈多。
艾昭君看了很不放心,再開口︰
「阿胡,你怎麼了?不舒服嗎?你能不能听到我的聲音?如果听得到就點頭給我一些響應,阿胡、阿胡……」
只是阿胡還是沒有動靜。
艾昭君靠近他,伸出小手怯怯地蓋上他的額頭,想量量他是否發燒。
咦,很正常啊,沒有發燒。艾昭君剛有這個體認,突然他就有了動作,雙臂一攬,竟然就將她給抓上床。
艾昭君還弄不清發生什麼事了,自己就被擒入阿胡懷里,臉頰貼上他汗濕的胸膛,她嚇了一大跳,急忙奮力掙扎。
「放開,放開我!阿胡,你太無禮了,快點放開我……」
阿胡卻仍閉著眼,手臂鎖緊沒絲毫放松!
「阿胡,你不可以這樣做!放手,我要你馬上放開我,放手、放手……你听到沒!放開我,阿胡,放開……」
只是任憑艾昭君用盡力氣抗拒都無效,他依舊一副氣定神閑閉眼打坐,反是累得她喘叮叮的,還沾了滿手他的汗。她氣悶地仰高臉看著強抱著自己的男人,冷聲威嚇︰
「阿胡,我命令你放手,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叫人,到時你不但要受到嚴厲的責罰,還會被趕出艾府,連個棲身之所都會沒有,你听到沒?還不快放開我!」
本是平靜無波的俊帥臉孔終于有了表情,他唇揚起笑意,眼皮緩緩掀起,-黑的瞳眸對上她氣沖沖的眼楮,低沉出聲︰
「-終于來看我了!」
這文不對題的回答讓艾昭君頓了下,看到他的笑臉,心頭更是又羞又氣,厲聲斥責︰
「我來看你,你卻用如此無禮的態度對我!快點放開我,否則我真要叫人來了!」
「-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不舍得我受罰。」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還低下頭用鼻尖輕輕磨踏著她小巧的俏鼻。
從未和男人有這般親昵的接觸,令艾昭君隨即小臉脹紅,頭急忙往後仰避開他的輕薄,杏眼圓睜︰
「你……你……太過份了!我本著仁心救你,沒想到卻救到了個卑劣無恥之徒,你太含我心痛了,你……」
他伸出修長手指點住櫻桃小嘴,阻止她的話。「我不叫阿胡。」
咦?艾昭君再愣了下,對于他不按牌理的說話方式一時間接不下話,只能怔怔地望著他。
「我也不是昆侖奴。謝謝-救了我,但是我自己也有能力可以月兌困的。」他再表示。
這話意思是她多事了!艾昭君火氣再被挑起。
「早明白你會這麼忘恩負義,我就不用費那麼多心救你了!」
他沉沉輕笑,大掌撫著她柔女敕的粉頰︰「小人兒,我只是實話實說。但-可以為陌生的我如此用心,我很感謝,而-的確也幫了我大忙,又找大夫為我治傷,這份恩情我當然會回報。」
艾昭君皺眉打去他的手。「沒禮貌的動手動腳就是你所謂的回報嗎?」
他卻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掌,俊逸面容邪魅一笑。「我要-,這就是我最好的回報了!」
那時他果然是說這三個字!艾昭君不悅地拉下臉︰「好大的口氣,我不想和你再談這些無聊的話,放開我!」推拒著他要下地。
他當然不放松,怎能讓美人兒從懷里溜走。他哈哈笑說︰「我說的話可沒人敢斥為無聊,就算是你們天朝的皇帝元宗,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做我的人,除了能享受無盡的榮華富貴外,還有無上的權勢,這樣的回報還不夠嗎?」
艾昭君驚疑地打量著眼前說著大話,卻渾身散發尊貴霸氣的男人。「你到底是誰?」
「我的名字叫韓邪,來自于北國,我的身份待我的人找來時,-就會明白了-只要相信,我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做到!」韓邪肯定地告訴她。
他說的話是真的嗎?艾昭君提出疑問︰「那你為何會變成昆侖奴阿胡,受到奴役呢?」
韓邪嘴角擒著笑,淡然回答︰
「一個月前,我外出狩獵,在山壁上發現了罕見珍貴的百香龍涎草,心喜地親自攀崖摘取,哪知那株龍涎草旁盤踞著一條蛇,我受到蛇的攻擊一不小心摔下山崖;我幸運地沒摔死,但是受傷沉重,本等著下屬來相救,沒想到李三的車隊先經過,救起了我。那人不叫伊德仁,也不是西域人,他真名叫李三,是天朝人。
「我以為遇上了救星,哪知李三救人是因為我手上抓著的龍涎草。他搶走了龍涎草,也打劫了我身上所有的財物,便打算將我棄置荒野,任我自生自滅,不過正巧這時他所養的一名昆侖奴病死了,他人手不夠就索性拿我充數,徑自為我取了阿胡這名字,對外宣稱我是他的昆侖奴;為防止我逃跑,他還用鐵鏈捆綁住我,更不顧我的生死而強迫我賣藝,我只要稍有不從,就會受到毒打。我本就受了傷,又在李三的欺凌下更是舊傷加新傷,怎麼都無法痊愈。如果我的功力能恢復一半,李三等人又有何能耐可以困得住我呢?套句你們天朝人常說的話,這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吧!」
雖然他臉上帶著不在意的笑容,可是語氣中的冷酷卻讓人不寒而栗。
「但你不是有不凡的身份嗎?李三又怎敢這樣欺負你呢?」艾昭君仍有疑問。
韓邪冷冷回答︰「我摔下山崖後便昏迷了過去,醒來後人已在李三的馬車里,我馬上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只是我摘到的龍涎草已被李三高價賣出了,身上值錢的物品也被他拿走變賣,他若承認我的身份,送我回去,不就要背上強盜的罪名,他怎可能自投羅網?若非我還有利用價值,他早就一不做、二不休將我殺之滅口了。
只是我一直不肯屈服,又不斷地伺機逃走給李三帶來不少的麻煩,他對我已經很不耐煩,因此才會強壓我表演胸口碎大石,我若撐得下去,他可以號稱是天山雪蓮丸的功效,如此更有震撼的效果︰而假使我被打死了,一個昆侖奴的死活又有誰會關心呢!不過沒想到真有人會在意我的生死,花了銀子買下我,只是-的善心讓李三又從我身上再賺得一筆錢了。」
這種殘酷的事是艾昭君從未曾听過的,讓她是睜大了埤子,一臉的愕然驚駭。
看到她驚懼的神情,韓邪放緩臉色,浮出柔和的笑容擁緊她︰「小人兒,別怕,沒事了,我的傷已經復原七、八成,保護自己足足有余,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我了。」
「你說你的人會找來,這是什麼意思?」艾昭君想起了再問道。
「我的失蹤定讓我的下屬萬分緊張,他們一定是心急如焚地四處找尋我,所以我盡可能地在經過的沿路留下暗號,他們發現後會尋線找來了;只是我因為行動被限制,無法給與很完整的暗示,不過我的下屬一定會克服所有困難找到我的。」韓邪非常地有自信。
「何必這麼麻煩,雖然我買下了你,你若要離開我也不會阻止,你傷好即可返回北國了。」艾昭君大方表示。
韓邪挑起了她的小下巴,清楚明示︰「小人兒,我說出口的承諾就絕對會做到,我是不可能如此便離開,誰欠了我、我欠了誰,我都會一一算清的。」
這就表示他那句「我要-」是當真的了!艾昭君心又怦怦亂跳,發覺自己還陷在韓邪懷里,再次掙扎要離開。
「你既然當我是救命恩人,那你就該立刻放開我。放開,快放開我!」
「吻一下,我就放手!」韓邪邪笑提出。
「什麼?」艾昭君錯愕地瞪大眼,她沒听錯吧,他竟然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韓邪臉貼近她小巧耳朵低語︰
「小人兒,-為我所付出的代價我會加倍償還,不管是銀子或是琵琶。在我還留在艾府時,我可以不動聲色地暫時做個僕人,不過我紓尊絳貴的代價是-每天要給我一個吻,這麼簡單的條件,-一定做得到的。」
世上怎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艾昭君脾氣再好也生氣了,寒著臉怒斥︰
「我不管你和我說的這些事是真是假,也不管你所謂的屬下會不會來找你,我更不需要你的回報,我只要你做好自己份內之事,當個盡職的僕人,不準再胡說八道,否則我馬上叫人將你逐出艾府!還有,你以後若還敢再對我無禮,我也絕不再寬容,現在我要你放開我,馬上放開我!」一字字清晰命令。
韓邪卻哈哈笑起。「小人兒,敢用這樣語氣同我說話的,-是第一人。君無戲言,我會讓-明白我的決心!」
笑聲落,在艾昭君會意過來前,剛毅的唇已經吻上紅潤小嘴,在她反應過來的吃驚怞氣聲中,吻更加深入,連舌都越過界來戲弄柔軟的丁香小舌。
唇舌交纏的震撼教艾昭君心怞緊,輕喊聲,她奮力推開韓邪,怒極地舉起手用力就往他臉上甩去,喲!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里回蕩。
「卑鄙無恥!」送他四個字後,艾昭君使盡力氣撞開他的臂膀急跳下床,腳步跟搶慌亂地奔出房間。
韓邪伸手撫著被打的臉頰,劍眉上揚,唇化出了美好的孤形。挨女人巴掌,這種經驗還是他的第一次,想不到看來善良嬌柔的小人兒會有如此火爆的一面。好,這樣就更合他的胃口,今他對她更感興趣了!
他要她,從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有了決定,他是要定她了!
但是他現在在艾府的屋檐下,又是男僕的身份,行為肯定會受到限制,她若有心閃避,他想見到可人兒就要費些工夫了。
不過,這點小事也難不倒他,她的善良就是最大的弱點!
韓邪輕笑聲,原來這次的經歷可不只有苦難,還有他所料未及的甜蜜結果呢!
***
「昭君、昭君……」
數聲叫喚,讓艾昭君回過了神,有些茫然地看著家人。「什……什麼事?」
「昭君,-不吃飯在發什麼呆?有什麼事嗎?」
艾府的大夫人看著女兒。全家人正在膳廳用晚膳。
艾昭君含混一笑,「沒事、我沒事!」忙動筷子吃飯。
「昭君,-很少有心不在焉的情形發生,若真有事就說出來,大家幫-拿主意。」艾百昌關心,四個女兒都是他的心肝寶貝。
「爹、娘,女兒真的沒事,您們別擔心,女兒幫您們裝湯。」艾昭君燦顏一笑,親自為父母服務。
「昭君,-該不會又打主意想買琵琶吧?」艾西施提起。
「我近來都不會買樂器的,放心吧。」艾昭君回眸看了眼妹妹。
「昭君,-若真想買琵琶,就向賬房拿銀子吧。」艾百昌疼愛地說,他明白昭君拿著本要買琵琶的錢救了個昆侖奴回來,女兒的善心令他非常欣慰。
艾西施馬上發難︰「爹,我反對,您別因為一時心軟就做這種嚇人的事,否則昭君練琴時,您就別跑第一個!」
「這……」艾百昌心虛一笑。
四夫人忙輕斥女兒︰「西施,-說得太過份了!」
「我不會買琵琶的。」艾昭君沒好氣地再聲明一次。
「該不會為了那個昆侖奴吧?」艾貂蟬開口。
「吱呀!」艾昭君心一驚,手不穩地便將整個碗翻倒,湯灑了滿桌。
她手忙腳亂地忙要阻止湯水亂流,一旁婢女見狀,趕緊上前清理。
「昭君,-有沒有被燙著?」大夫人起身,焦心地探視女兒。
艾昭君搖頭︰「娘,我很好,只是我笨手笨腳將湯給弄倒了,對不起!」
「-沒受傷就好,這是小事,無妨。」大夫人笑道。
婢女快手腳清理好桌面,眾人再繼續用膳。
「昆侖奴不是在府里養傷嗎?昭君為什麼要為他心神不寧啊?」艾西施看著貂蟬問。
「我才沒為他心神不寧呢,-們別亂說!」
艾昭君忙辯駁,臉卻不由得轉紅了,引來艾飛燕注視的目光,讓她臉更紅。
「昆侖奴有什麼問題嗎?」大夫人疑問。
「我听婢女說,那個昆侖奴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吧,真可惜他生得一表人才了!」艾貂蟬說明。
「二小姐,小姐說他不是啞吧,小姐曾听過他說話。」站在一旁伺候的菊兒出聲。
「真的嗎?為何他卻不和別人說話?傳言昆侖奴性子剛烈忠誠,只對認定的主人盡忠,一生不變,該不會是他只認昭君做主人,其余人皆不看入眼里吧?那不就麻煩了。昭君,-怎麼說?」艾貂蟬指出,她可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她對那個昆侖奴還是很有興趣的!
「沒有這種事,可能是環境不熟讓他不愛說話吧。我已吩咐張管事多注意他,他既然做了艾府的僕人,就必須和一般的男僕一樣,為艾府盡心,張管事會好好教導他的。」艾昭君漾出笑容說明,在他那樣輕薄過自己後,她怎可能還想再見他,若非自己真是狠不下心,她早該將那個給逐出艾府。
「昆侖奴生長的環境和我們不同,一定不好教,張管事要辛苦了!」艾西施出聲。
「那就由我來教吧,我肯定可以將他教導成能文能武,非常好用的男僕兼護衛、保鏢,一個人當成多人來用!」艾貂蟬自告奮勇。
艾昭君忙阻止︰「貂蟬,教導僕人的事一向就由張管事負責,-別破壞規則;而且昆侖奴的心性如何我們不清楚,或許他有危險性也說不定,-還是不要和他太接近。」她害怕韓邪也會對貂蟬胡來。
「昭君說的對,這種事還是交給張管事,貂蟬,-不要和那昆侖奴太接近了!」艾百昌交代愛女。
「我知道了,不過爹您擔心的應該是昭君,那個昆侖奴好像對昭君特別不一樣,只肯和她說話,小心他對昭君別有企圖。」艾貂蟬提醒。
艾昭君正在吃菜,這話讓她差點噎到,掩著嘴咳了起來。
艾飛燕放下碗筷,輕拍著她的背脊,簡短開口︰「若他是困擾,就趕他離開!」
「那是花一百兩銀子買回來的,趕他走多可惜。」艾貂蟬不贊同。
「留下不該留的人才是麻煩!」艾飛燕直言。
艾昭君忙為韓邪說話︰「飛燕,韓邪不會是麻煩,-誤會他了。就先讓張管事教導他吧,如果他真無法適應,再教他離開也不遲。」飛燕的眼楮太銳利了,似乎任何事都瞞不了她。
「小心。」艾飛燕叮嚀。
艾昭君點頭,笑得很不自然。
「飛燕,-為何要昭君小心,出了什麼事嗎?」艾貂蟬一臉的好奇。
艾飛燕轉頭看向她︰「-太愛玩,也一樣要小心,還有不準拿家里的人來玩!」
艾貂蟬忍不住翹起小嘴嘟嚷︰「我是姊姊呢,哪有妹妹教訓姊姊的!」
「哈……貂蟬,-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抬出當姊姊的身份!」艾西施取笑。
「-最小,最沒輩份的可是-呢!」
艾貂蟬涼涼地將她一軍,說得整桌人都笑了起來。
艾昭君也笑了,不過心里實在無法輕松起來,韓邪的存在像是個威脅,含她想將他排除在自己生活之外,但又狠不下心。該留下還是該趕走呢?她陷入矛盾里。
用完膳,艾昭君回到臥房,坐在梳妝台前讓菊兒為她拆下頭上的發釵珠花,準備沐浴。
菊兒為小姐邊梳著長發邊間起︰「小姐,您去看韓邪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您回來後神情一直不對勁呢?」
艾昭君微紅著臉忙否認︰「沒啊,都說沒什麼事了,-怎還問!」
「不過韓邪肯和小姐您說話,還對您坦白了他的其名字,他當真對您特別不同呢!難道真像二小姐說的,韓邪只視您為主人?那小姐您不就有了個肯為您上刀山、下火海的超級護衛了!」菊兒覺得有趣。
艾昭君卻沖口而出︰「我才不稀罕呢!」
「為什麼?」菊兒疑惑地看著小姐。
那種事教她如何開口?艾昭君煩悶低斥︰「別問了,以後也不準在我面前提到那人!」
菊兒听到這話更是不明白,不過看小姐臉色不好,她也聰明地不敢再提,為小姐梳好發絲,就退下去準備熱水了。
艾昭君仍坐在鏡子前,胖光落在自己艷紅的唇上,腦海里浮起兩人唇嘴相貼的親密畫面。剛開始她真傻住了,無法意會到那就是吻,當她明白後,驚惶地想呼救,哪知一開口卻讓他的侵犯更加長驅直入,他還用舌尖對她……天啊!艾昭君慌忙驚跳起身,不敢看鏡里的自己是什麼樣的臉色,心跳快得似乎要沖出身體般。
他……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她?她的初吻應該是要留給她的夫君,竟然這般輕易就被他奪走了!想到他還提出每天吻他一下的交換條件,更令她氣憤,即便她心軟對人和善,他也不能這樣欺負她,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