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幫主 第六章
高炯踏入悅來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櫃台旁和掌櫃說話的月芽兒,他上前出聲︰「主人要我來接你,你跟我走。」
月芽兒抿了下唇,拿起包袱向伯父和圍過來的小二們依依不舍話別。
「伯父,還有大家,我走了,各位保重!」
「阿芽,你自己也要照顧自己,多注意點,自己也要保重啊!」月成益叮嚀著佷女。
月芽兒點點頭︰「我會的,各位再見了。」
帶著不舍,跟著高炯離開。
「昊-……嗯……幫主人在哪里?」隨著高炯的腳步走,月芽兒轉頭詢問他。
「主人在船上等你。」高炯回答,他並不明白月芽兒的真實身分,只被交代到悅來坊帶人。
船?她要上船?好耶!她這輩子還沒坐過船呢!一想到可以坐船,她心情開心了起來,也注意到高炯稱昊-燁為主人。那她做了他的婢女應該也要叫他主人嘍,她會記住的。
走了一段路後來到碼頭,月芽兒看著停在江邊的大大小小船只興奮得睜大了眼。
不知道自己將會坐上什麼樣的船?她忍不住興奮地期待著。
高炯直往碼頭的終點走去,在盡頭處有艘碩大的游船,船身漆成了紅色,船緣雕刻著繁復華美的花紋,在船頭處用黑漆寫上了「火龍號」三個大字,而最明顯的是覺得難為情。真想要自己動手,但顏嫂哪可能讓她這麼做,她只好紅著臉被月兌去了所有衣裳,由里到外全換上新衣衫。
顏嫂為月芽兒理好衣飾後,看著她點頭稱贊︰「小姐,你真是太美麗了,和剛才男孩子模樣有著天壤之別,讓人都認不出來了。」
「是嗎?」月芽兒模模頭發,以為顏嫂是說好話討她開心。
顏嫂笑笑地將月芽兒轉到銅鏡前,讓她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這是她嗎?月芽兒睜大眼看著鏡子里美麗的倩影,發髻斜梳插上了名貴的翠玉發釵,臉上淡雅的紅粒點出了她秀麗的五官,而身上精致的白綢衫合宜地包裹著她的身子,將她的嬌小縴細全顯現出來。她這個樣子讓她自己都看傻了,她明白自己穿女裝的模樣,但那也和現在的她差太多了!「人要衣裝」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事情做好了,顏嫂便帶著人退下,留月芽兒在房里。
月芽兒在銅鏡前轉著身子,看鏡中人兒裙擺飛揚的俏麗模樣,轉著轉著她也呵呵笑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如此美麗的時候;而有著笑靨的她更加地可愛動人了。她頑皮地對著銅鏡做個鬼臉,心情好極了!心想既是昊-燁給了她全新的面目,她也希望能趕快見到他,讓他看看現在的自己。
不過月芽兒在艙房里等了好一會,卻仍沒見到昊-燁,想到火龍號的壯麗模樣,她好想出去看看呢!
在久等不到昊-燁到來,又掩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之下,她逕自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月芽兒來到甲板上,倚著船緣望去,碼頭上停滿了船只,而工人在其間忙碌著,或是搬運貨物上船、或是卸貨;火龍號的船尾處也看見管事正指揮著工人搬東西上來;寬闊的江面上也有著點點船只的蹤影,她從沒站在船上由上而下看著這些情形的經驗,讓她感到新奇有趣極了。
突然她听到了尖銳的口哨聲和喊叫聲,她四下看了看,便見到一群坐在碼頭邊的工人正對她揮著手叫嚷。
隔著一段距離讓她听不到他們在叫什麼,但是見到他們咧開大嘴又搖手又擺動身體的滑稽模樣,逗笑了她;她一笑那些工人更是開心了,又跳又叫的,口哨聲更加地響亮,還有人在學猴子走路呢!
月芽兒呵呵笑聲不斷,覺得那些人真是好玩。一
「月芽兒!」隨著暴吼聲,高大的身形也來到她身旁。而和月芽兒玩鬧的工人在被凌厲的怒眼掃到後,紛紛嚇得沒了笑,低頭趕快離開。
月芽兒忙轉身,笑容可掬地面對他︰「昊-燁,不對,我該稱呼你是主人才對,主人,你好!」優雅地欠身行禮,樣子俏麗可人。
但是昊-燁卻怒氣赫人得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就強拉著她走回艙房。
「踫」地一聲關上房門後,昊-燁將月芽兒甩向床,大聲質問她︰「我不是要你在房里等我嗎?為什麼私自跑出去?」
「我在房里等了許久都沒等到你,所以才想到甲板上走走嘛。」月芽兒扶著床沿站好,蹙起秀眉解釋。
「哼,你是在甲板走走嗎?明明就是花枝招展地和一群鬼男人打情罵俏!」昊-燁說得很不客氣。
「你胡亂說話,我才沒有做這樣的事!是你讓我空等,還無理罵人,你真是不講理!」蒙受不白之冤的月芽兒也動氣了,反駁回去。
「大膽,你還敢頂嘴,放肆!」見她不認錯反而大聲對他說話,昊-燁更加火氣沖天。
月芽兒咬緊唇,睜大眸子瞪著昊-燁,他的話提醒了自己的身分,她頭擺到一旁不再出聲。
「怎麼不說話?知道理虧了?還是不服氣呢?」昊-燁走前伸手將她的小臉轉向自己,臉色凶狠地逼問她。
月芽兒冷笑譏諷︰「你是主、我是婢,身分不如人,還能說什麼呢?」
「你的意思就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也覺得和男人調笑是對的,是不是啊?」昊-燁咬牙逼出話,想到她竟然那般開心地對著粗鄙的工人揚臉直笑,就令他七竅生煙,氣得想殺了那些工人。
月芽兒扯扯紅唇,聲音平板應著︰「主人說是便是了,奴婢沒有說話余地。」
「你……你還不認錯,好,我就讓你說出心中的話,你在想什麼,老實說出來,我看你還有什麼好理由可說,說啊!」昊-燁橫著眉命令。
月芽兒目光有氣,抿緊唇不說話,她不要和這樣不可理喻的人說話!
「說話啊?告訴我你的解釋,我倒要看你如何自圓其說,說啊!」她不說話,昊-燁越發火大地要她開口。
但昊-燁愈要她說話,月芽兒愈是倔強得不出聲了。
她還敢不回話!昊-燁臉色鐵青,怒極了反而冷冷笑了起來︰「你就是要和我唱反調不開口是不是?但我就是有辦法能叫你出聲!一百兩銀子買你的想法,你說出來,這張銀票就是你的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在月芽兒眼前晃動,這一招一定管用。
月芽兒眸子睜得好大,直瞪著昊-燁手中的銀票,再看他嘴角得意的冷笑,怒火燒痛了她的心,她真的生氣了!猛力推開昊-燁,大聲怒喊︰
「我不要你的錢!我不希罕!你給我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出去!出去!」大力將昊-燁推到門邊,打開房門後使勁就把他給推出去。
昊-燁被她突來的吼聲和推拒嚇了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推到門外,看著房門在他眼前用力地關上。
月芽兒背倚著門,氣得渾身顫抖,昊-燁真是太過分、也太污辱人了!他真以為用錢就可以支配她的一切嗎?他錯了,她也有脾氣的,惹怒了她,她可是會反擊回去的。
想到自己還滿心歡喜想讓昊-燁看看改變後的她,對他待她的好意也是全心感激,卻被他莫名其妙的壞脾氣打壞了所有的喜悅,那他何必要她穿得這麼好看、特意如此地打扮呢?他分明就是在欺負她嘛!月芽兒感到忿怒又委屈。
她背靠著的門板被大力敲著,傳來了昊-燁壓低的怒吼︰「月芽兒,開門,我命令你,用主人的身分命令你快點開門,你听到沒?快開門!開門!」
搞什麼?他可是她的主人,為什麼被趕出門的會是他?這太不像話了!為了不引起船上手下的注意,他只能忍怒、憋著聲音命令月芽兒開門。
月芽兒氣紅了眼,她捂著耳朵沖到梳粒台前,鏡里的女子臉上已沒有剛才開心愉悅的笑靨,只剩怒氣,她愈看愈難過,又氣又傷心地拔下發上的珠花飾品用力丟在化粒台上。她什麼裝扮都不要了!
昊-燁敲了會門,便心生不耐用力要推開房門,但門卻一使力就打開了。他氣沖沖地大步走入,隨手將門關好上鎖。敢對他如此不敬,這丫頭非要好好教訓一頓不可了。
來到內室,卻看見她正拆下發飾擲在化粒台上。
「你又在干什麼了?」昊-燁壞語氣地喝問她。
月芽兒從鏡子里看到昊-燁怒眉騰騰、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心中更覺得氣苦,大力用勁地扯下掛在耳上的耳環,卻不小心劃破耳垂,流出了血,讓她痛喊出聲。
見她受傷,昊-燁無暇顧及生氣,趕忙上前關心︰「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都流血了!」責怪的語調里滿是疼惜,伸手撥開她的發絲要觀看傷口。
月芽兒立刻就拂去了昊-燁的手︰「我不小心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索性連另一個耳環也一並要扯下。
昊-燁馬上抓住了她的手,摟住她,不讓她胡來︰「不準傷害自己。」
月芽兒大眼楮直盯著昊-燁看,扁扁嘴,她委屈的眼流終于流下。
昊-燁皺眉忙抱起她在椅子上坐下,攬她入懷,慌張地說︰「你……你怎麼哭了?別哭,不要哭了……乖,不哭、不哭……」也急拿出汗巾擦去月芽兒耳垂上的血跡。
他不安慰還好,昊-燁語氣一軟,月芽兒更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更是淚流不止,偎在他懷中哭得傷心不已。
昊-燁感到手足無措,他從沒有撫慰哭泣的女子的經驗,更不知道要如何說好話哄人。以前他是不屑做這樣的事,女人哭關他什麼事?而且那些女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地煩他。但是月芽兒不同,他不願意看到她哭,非常不願意,見她哭得難過,他的心也莫名地跟著糾疼了起來,只好笨拙地說些好听話,希望她不哭了。
「小芽兒,別……別哭了,只要你不哭,我什麼事都答應你,你想要多少銀子也行,只要你別哭個不停,不要哭了,你這樣子很漂亮,但哭了就不好看了,別哭,別哭……」
月芽兒也不是天哭的人,有了昊-燁的勸慰,而且情緒也得到發泄,她的淚水也就停了。
看著昊-燁,她還是有氣︰「我討厭你誣賴我,你根本沒問清楚就亂罵人,我哪可能和那些工人談笑,隔著那麼遠怎麼說話呢?是因為他們都做些很好笑的動作逗我,我才會忍不住笑出來的,你卻說我花枝招展、打情罵俏,那我不要換女裝好了,還是當成男人做你的僕人總可以吧!」
「傻丫頭,你扮男人難道就能扮一輩子嗎?還是要當回女子的。我說要你跟著我,便要你還回你原來的面目,所以我才會讓人為你打扮,要你在房里等我,哪知道你卻跑到甲板上拋頭露臉?你換回女子裝扮就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否則那成什麼樣?我乍然看到當然會生氣的!」昊-燁破天荒地和個女人解釋他的行為,語調也不太自然地盡量放柔,以免這丫頭又哇哇哭了。
「我也是想留在房里讓你能第一個看到我換裝後的樣子,可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來。我一個人在里頭悶得慌了,所以才出門走走,而且我又是第一回上船,心情自然是興奮開心了,當然會想到船上看看嘍,我這樣有錯嗎?」睜著明眸大眼望著昊-燁,嬌慎著回問他。
「呃……沒錯,算是沒錯好了,既然兩個人都沒錯,那這事就別再說了。你耳垂疼嗎?我找大夫來幫你看看。」昊-燁帶過不快的爭吵,關、心她的傷。
「只是小傷,不用看大夫了。我將你關在房外也不對,對不起喔。」月芽兒也不避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認真想想,她也太沒有主僕分寸了。
那事的確教昊-燁臉上無光,但听她有禮先道歉,他的不悅也被拋到九霄雲外去,疼這個丫頭還算值得!
「就用你原先妝扮好的樣子讓我瞧瞧當是賠罪,我再叫佣人進來伺候你打扮吧。」現在她雖然是鬢發有點凌亂,妝也被淚水沖去大半,但仍是美得讓他心動,想必理好儀容的月芽兒定是更不凡,他真想看看。
月芽兒忙阻止他,不好意思說︰「不用再麻煩別人了,我可以自己來的。」
「你行嗎?」昊-燁懷疑地看著月芽兒。
月芽兒的笑靨閃動︰「我本來就是女子,這事怎麼不會呢?」
昊-燁便將月芽兒放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閑閑地看她如何打扮自己。
月芽兒先整理發絲再上妝,有近三年時光她都是男子打扮,動作當然會生疏,但是剛才看過顏嫂她們的手法,加上原先的印象,她還是順利地將自己變回不久前的俏麗模樣。
她臉兒紅紅地站在昊-燁面前做著她以前常在爹娘面前做的事,手提著裙子緩緩轉圈︰「好看嗎?」
除了美如天仙外,很少贊美女人的昊-燁實在想不出其它的形容詞,上了妝的她臉上少了稚氣,多了分少女的嫵媚,而嬌小的身形在白綢衫襯托下更顯得縴弱,楚楚可憐之姿會讓男人涌起想保護她的,更想將她藏在自己懷中,不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嬌容。
「不好看嗎?」昊-燁平淡的臉上看不出喜惡,他一直沒表示,讓月芽兒頗感沮喪。
昊-燁輕咳了下︰「嗯……還不錯啦。」要自己用平常的語氣說出,以免這丫頭太過得意就更不好管教了。
這樣的贊辭就已經讓月芽兒轉憂為喜了,笑容燦爛地道謝︰「謝謝。」
這般嬌美的她令人心動難忍,昊-燁一把抱住了月芽兒︰「我要這樣的謝謝。」低頭吻住了美麗佳人,才三天不見她,感覺卻像過了三百年般,他好想她。
一接觸到她的小嘴,他的舌便像蛇般迫不及待溜入她唇里,她的甜蜜就是他等待的最佳犒賞,他大力地抱住了她,不讓兩人間有一絲的空隙。
這丫頭終于能完全陪在他身邊了。
月芽兒閉眼承受昊-燁熱情的吻,這種濡沫相交的美好感覺深入她的心,令她也沉醉在昊-燁的氣息中,將自己獻給他。
這個吻纏綿難分,久久都停不了,昊-燁不只想吻這丫頭,他還想要得更多,轉念之間便立即化為行動,他正想抱著月芽兒上床溫存時,就听見了號角響亮的鳴聲。
「該死的!」昊-燁低咒,不得不放開懷中的軟玉溫香,停下來。
月芽兒睜開眸子,臉上的紅潮未褪,不明所以地嬌怯問著︰「怎麼了?」
「船要開航了,但沒有我的命令,船是無法離開的,所以我必須去甲板,而你……」昊-燁話沒說完,月芽兒就急要求。
「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要一個人孤單地留在艙房里。」
「這是男人的事,你應該留下才對。」昊-燁表示。
「我從沒在船上實際體驗過船兒啟航,我好想試試,你就讓我跟在旁邊,好不好?」月芽兒柔聲地請求昊-燁。
昊-燁挑眉看著月芽兒,她眼里的渴望教他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在心中暗罵了聲,只能答應︰「好吧,但你要乖乖跟在我身邊,不可以亂跑。」
「是,主人!」月芽兒開心地大聲回答。
主人!昊-燁覺得這兩個字從月芽兒口里說出真有些可笑,以自己對她的態度看來,只怕很快這主人和奴僕的關系就要改過來了。
昊-燁帶著月芽兒走出了主艙房,兩人並肩出現在船頭甲板上;在他一聲號令下,火龍號緩緩駛離碼頭,投入長江水道航行。
火龍號上有多位的幫中管事、執行長,在看到幫主竟然帶著女子上船時,很是訝異!這火龍號除了伺候的婢女外,幫主是不肯讓無關的女人上這艘船的,但看那女子的打扮又不像婢女,而且還和幫主狀似親密地一起出現在甲板上,太教人吃驚了。
只是大家縱有滿月復疑問,也沒人敢去詢問幫主。幫主的火爆個性眾人都很明白,即使向天借了膽子也不敢,不過看幫主對那女子的溫柔體貼,這女子的身分一定是很不同了!
月芽兒高興地看著船兒劃破江浪往前行駛,這樣的經驗太難得了,雖然剛才有些不愉快的事,但跟著昊-燁的第一天仍有個很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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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面上航行了三天後,月芽兒經由昊-燁的介紹約略明白了船的一些重要知識,如船體結構、各式不同船的用途,以及如何造船。她也才了解到這些知識里頭全都是有很專深的學問在。
以火龍號來說,火龍號的制造方式屬于「車船造法」。所謂車船,系用翼輪激水推進,每一雙翼輪貫軸一根,稱為一車;軸上設踏板供人踩踏,火龍號上有上百車,可用上百人的力量推動船身,加上風帆助力,其速度可以和戰船相比擬。
火龍號是昊-燁的代步船,能載著他很快到達他所要去的地方。而火龍號會這般龐大是因為它要能容納上百人的船夫,以及數十名的隨行侍衛奴佣,而船上除了有侍衛佣人船夫的住艙、存放糧食和水的食物艙,以及昊-燁所住的主艙房外,另有一間佔地廣大的書房和會議室;這艘火龍號儼然是個會移動的辦公宅所,隨時能帶昊-燁到任何地方,而他也能在火龍號上處理幫里的事務,下達所有的命令。
在看過江面上來往的船只後,月芽兒大既也可以分出商船、貨船和運糧船的不同,游船和舫船也很好認,她真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她和昊-燁的相處也不錯,除了第一天剛開始的小意外,兩人間不曾再有爭執,伺候昊-燁是她最主要的事,不過也只是服侍梳洗、寬衣之類的小事,不用做粗重工作,而她和昊-燁不但可以同桌用膳,他還派了兩個丫鬟來伺候她。他若需要自己陪在身邊,她便留下;否則他忙事不用她跟著時,那便是她的自由時間,她可以隨心所欲。
至于住處,她是有屬于自己的房間,可是讓她羞于-齒的是,她每晚都是在昊-燁的艙房里度過,和他同床而眠;對于這事,昊-燁的態度教她無法說不,她也只能接受。
她跟著昊-燁所得到的全是最好的照顧和對待,所以她哪像是昊-燁的婢女,倒像是來此享福當大小姐的!而其他人也真喊她為小姐,對她尊敬非常,讓月芽兒過著另一種她全然不曾經歷的生活。
昊-燁從控制艙走出,月芽兒也陪他走到甲板吹風。
「火龍號要在風凌渡停船多久?」月芽兒詢問昊-燁,剛在控制艙她听到昊-燁交代船長在風凌渡停船後要做的事,明白他會去視察那兒的分社。
「看我事情辦得如何而定,一天或是兩三天不一定。」昊-燁回答她。
「我沒去過風凌渡,真想看看那個城鎮和三江口有什麼不同。」月芽兒開心地期待著。
昊-燁轉頭看著身旁的她,明白對她說︰「我是要去忙公事,無法分神照顧你,所以你要留在船上,不下船。」
這話立刻教月芽兒臉色黯然下來,急忙抗議︰「你說我要時時在你身旁伺候你的,怎又要留我一人在船上呢?我也要一起下船!」
「我要接觸的全是男人,你一個女子不方便跟著,留在船上較安全。」昊-燁就是明白她會要求要跟下船,所以沒給她早明白,讓耳根能多安靜些時間。
月芽兒了解自己若據理力爭未必能讓昊-燁退讓,只能用反向的法子。所以她反常地同意了︰「好吧,那我就留在船上。」
她答應得太快了,讓昊-燁心中起疑︰「你真肯留在船上?」
月芽兒揚起甜甜笑容對他點點頭︰「是啊?」
「你留在船上是不準私自下船,也不能到甲板露臉,只能留在房里!一昊圻燁將話說得更清楚些。
月芽兒眼兒滴溜溜地轉,臉上露出頑皮精靈似的神情表示︰「這些話我听到了,但能不能做到我就不曉得了,我無法保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昊-燁劍眉豎起問。
「意思就是我若在房里待不住,就會溜下船玩,不過我會很小心,不會有什麼事的,放心吧。」月芽兒大方地告訴昊-燁。
「不準!你明明清楚我不會讓你一個人下船的,絕對不行。」昊-燁嚴聲拒絕。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違背你的命令下船,除非你把我綁起來、關起來,讓我不能反抗,否則到時我就會依自己的心情做事的。」月芽兒很優閑地給昊-燁建議。
「你別以為我不敢這麼做?」昊-燁擺出冷酷嚇人的臉色。
「好啊,那你別忘了要把我綁緊些、房門鎖好些,以免我用力掙扎後就掙月兌了,再又撞又捶地將門弄開出去;你若要安心,我勸你最好干脆就打昏我好了,因為你也無法確定你何時才會回來,所以要敲得重些,狠狠擊昏我,你才好去辦事啊。不過記得房里要留下刀傷藥,我若不小心弄傷了自己也可以自行上藥的。」月芽兒清楚地說給昊-燁听明白。
「你……佼死的!你就不能听話些嗎?」昊-燁氣綠了臉,滿是無奈神情,真是不知拿她該怎麼辦才好。
這丫頭很清楚地知道他最不愛她哭泣和受傷,她一哭,他就舉白旗投降,可以開出任何條件讓她不哭;她耳垂受傷流血讓他心一直掛念著,而昨夜在纏綿時他抓著她的手腕一時太用力了,竟然留下了青紫的指痕,令他又心疼又歉疚,所以他怎可能用武力去逼她順從就範呢?但她卻偏偏用這樣的話來激他,可惡!
「你試著被關在房問里就明白那種痛苦了,橫豎都是痛,我寧願用痛去試著換取自由,或許還值得多呢!反正也是我疼不是你在疼,和你又沒有關系,你何必緊張呢?」月芽兒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回視著昊-燁。她在賭他會如何待自己,也賭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不接受威脅!」昊-燁咬牙冷硬丟下話。
「芽兒只是個弱女子,又是個小婢女,如何威脅得了主人呢?不過婢女也算是僕人,若女子身不便陪著主人,那改裝為男僕不就成了?這是很容易的事,對不對,主人?二」強硬過後便要用軟的,月芽兒換上了溫柔的語氣說話。
昊-燁定定地看著月芽兒,再次肯定這丫頭真是他的克星,他再堅定的決心經她的一番強詞奪理後就軟化下來。除了把她帶在身邊外,他想也沒有能令他放心的方法了。
「我可沒有男僕的衣服給你穿。」昊-燁酷著一張臉,不太情願地讓步。
「衣服芽兒有,謝謝主人,主人真是天下間最好的主人了!」月芽兒嘴甜似蜜,高興忙說。哈……她贏了!
昊-燁沒好氣地重重捏了下月芽兒的粉頰,笑罵︰「小滑頭!」
月芽兒疼得皺眉,但卻笑得很開心,她愈來愈喜歡這個愛寵她、疼她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