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浪子的百萬情人 第七章
一早,韓可靈先到公司去遞辭呈,然後利用中午的時間到銀行把那張支票「處理」了——相信有了那筆錢,應該足夠了吧?
這幾年來,她第一次不再為錢煩惱,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輕松的感覺了……如果不去想這是她出賣自己的代價,她或許會更快樂。
在公司交代完她所有的工作,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她才回到公寓,電話就響了。
「喂?」她看看表,不知道東方轍幾點會過來?
「可靈,我愈想愈不對。你說你要搬出公寓一陣子,那你要住哪里?」這已經是何薏明去香港後打回來的第二通電話。
「阿明……」韓可靈抓著話筒,難以啟齒。她無法告訴她的好朋友事實,但她更不想對她編織謊言。「阿明,你先照顧伯父要緊,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
話筒那頭立刻吼來一句,「你存心讓我寢食難安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賣關子,我很難受的!又不是說不用擔心,我就能不擔心你。好端端的,你為什麼會想搬出去?一定是有什麼事嘛!」
就是何薏明這種完全不拿她當外人的口氣和關心,才更讓韓可靈沒法說明;她若說了,何薏明不立刻從香港飛回來阻止她才怪。
「阿明,你少杞人憂天了。說不定等你從香港回來,我也已經搬回來了。真的不是什麼重要事情,你就當……我出去透透氣好了,不要那麼緊張。」她盡量輕描淡寫,心里卻是暖烘烘的。已經沒有親人的她,一直很難習慣這樣的關心。
「你最好沒騙我,要是讓我知道出了什麼大事,看我不狠狠剝你一層皮!」電話那頭傳來厲聲警告。
「知道了。」
「還有,你得每天給我一通電話……要不我打電話給你也行,你給我電話號碼。」何薏明突然想到電話費很貴,改口道。
「還是我打電話給你好了。」韓可靈輕聲說。其實這幾年來,她吃用幾乎都是靠何薏明,她大概也感覺得到她需要錢吧。讓她很感激的是,何薏明從來沒有問她為什麼這麼需要錢。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忘了。」
「好啦,我會每天打,每天煩死你,行了吧。幸好我不是你男朋友。」韓可靈藉著打趣轉移了話題重心。
「好啊,韓可靈,我這麼關心你,你還調侃我,我看你是皮癢了——」
「喂,電話費很貴的。」韓可靈趕緊提醒她,生怕她一說又沒完沒了。
「說得也是。便宜了你!明天可得給我電話。」何薏明還不忘叮嚀。
「我怕自己想忘都忘不了。」
「那最好。」
韓可靈剛掛上電話,門鈐就響了。她不必多想,立刻就猜到是東方轍。她打開門,證實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
「你這麼早來?」
東方轍皺起眉頭,她非要提醒他的急切嗎?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期待天黑,像個傻瓜似的;這已經夠教他郁卒了,她還嫌他「順從」得不夠?
「你嫌早?」如果她敢說是,他立刻掐斷她白細的頸項。
韓可靈愣了一下,她說那句話並沒有特別的意思啊。「我剛從公司回來,東西都還沒收拾,我是怕你等。」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多解釋,他愛生氣就讓他生氣嘛。
不過她的話似乎讓他滿意,她幾乎在那雙冰冷的深潭里看見了一絲絲短暫的柔情。
「去忙你的吧,我在這里等你。」他在客廳的沙發坐下來。
韓可靈又是一愣,意外的在他身上看見耐性。一直以來,他給她的感覺是急躁加暴躁,她還以為他又會來一頓罵呢……她不自覺地彎起唇瓣,竟不再覺得把自己賣給他有那麼難過了。
等她進入房里,東方轍才讓自己表現出濃重的愁緒和煩躁。一整天他都在想,他可以這麼‘墮落’嗎?明明知道她只愛他的錢,他卻還愛她愛得不可自拔,可恨連他自己都想不透為什麼對她這樣的女人如此迷戀!
盡管腦袋很清楚他應該要從這段荒唐的感情中怞身,惱人的是,他的行為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只有懊惱的想著,他要玩弄她、折磨她,直到不再愛她為止,他更安慰自己,總有一天他會清醒,他還不至于這麼沒骨氣,‘墮落’一輩子……該死的韓可靈,竟讓他這麼煩惱!
***
韓可靈提著簡單的行李,和東方轍僵持在房門口。雖說搬進他的房中是天經地義,畢竟她是他買來暖床用的。但是……
「我起碼可以把我的東西放在別的房間吧?反正你這里這麼多空房。」她真的想要一點點屬于自己的空間。
「為什麼?」東方轍當然不認為有這份必要。如果她覺得必須完全屬于他讓她毫無尊嚴,他只會更高興。
為什麼?韓可靈在心里暗嘆,她不能向他解釋這其中的差異。都怪她把這場「桃色交易」想得太簡單了,現在在一個屋檐下了,她卻開始害怕自己會沉淪,會深深愛上他不可自拔。她怕極了到要結束交易時,她已經迷失了自己,變成一個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看她為難,看那張美顏沉郁,東方轍居然有一絲快意。他無法忍受只有他「為情所苦」,她卻一直像不在意似的,現在愈是讓她痛苦的事情,他愈想做。
「如果你有理由可以說服我就說,我不是那麼滿不講理的人。」他雙手抱著胸膛睇視她,難得的揚起了嘴角。
就是因為太在意,她想不到任何借口或理由。她更為他的笑容心動,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微微臉紅。在被他發覺這份情愫以前,她火速低下了頭,讓垂落的長發掩蓋了燒熱的雙頰。
「算……算了,我隨便。」她經過他身邊,把行李帶進房中,避開了尷尬和心悸。不去想未來,只要不去想未來就好了……她不斷告訴自己。她這麼快的屈服反而教東方轍的情緒陰郁起來,「過來!」他焦躁的命令。韓可靈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生起氣來。過去她總能夠很明白地看出他生氣的原因——也有幾次是她故意招惹他的,但這一次,她真的看不出他有生氣的理由。
「我說過來!」看她動也不動,東方轍更加憤懣。
他怎麼啦?韓可靈不自覺的擔心起來。她走近他,不是因為他的命令,而是想瞧瞧他有沒有事。
「你怎——」才開口,她的關心全沒入他突如其來的吻之中。
東方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絲毫不溫柔的掠劫她薄軟的紅唇,似是要給她懲罰一般。他不去看韓可靈驚愕的眼神,從她的淺藍色牛仔褲中拉出衣擺,動作野蠻地撕裂了她身上的白色棉質櫬衫,完全不管她的驚惶。
當他的手踫觸她牛仔褲的鈕扣,韓可靈在驚慌之下,兩只小手反抗地握住了他要解開鈕扣的厚掌。
「你……」她慌亂得無法成聲,急著為他突然而來的粗暴舉動找原因、找理由,直到她的惶惑明眸對上了他沉冷如冰的眼神,彷如一記冷鞭怞進她心底,教她全身怞痛冰冷!
東方轍沒有半刻猶豫地將她攔腰抱起,一下子就來到床沿;當她的背觸到柔軟的床鋪,不由得全身一僵。他高大結實的身軀隨即壓上她,她深陷入柔軟的床鋪中,一顆心更同時沉入恐慌深痛的谷底。
他不接受她的抗拒,輕易的把兩只白皙玉手固定在她頭頂上方,她烏亮的長發被散在白絲的床單上,黑澤發絲和亮白真紛的對比搶眼得更形迷人。他的眸底乍然迸出激光,然後他很快地俯身吻住她細白玉頸,用最粗野的方式吸吮她的滑女敕肌膚。
他除去阻礙他的胸衣,一手掌握住她的豐滿,懲罰性的嚙咬她,像要她也感受他心底巨大的疼痛。
感覺到身下人兒不停地顫抖,東方轍絲毫不許自己對她溫柔。他褪去她的牛仔褲,更同時要月兌下她身上僅剩的帖身——
「不要……」那陌生的感覺掀起她莫名的恐慌,韓可靈終于叫出口。
她著慌的語氣震動了他壓抑在心底的感情,剎那間他忘了要無情的折磨她,抬頭對上她的眼。那雙明媚的美眸不見了,他撼訝于她眸中盛載滿滿的懼意和驚惶,本來一直捍衛著不受侵蝕的心,更在她落下淚的同時被融化了,憤懣也在無形中徐緩沉澱……
東方轍放開她的手,俯身吻著那輕顫的櫻唇。他輕輕地吻著她,讓她感覺到一份柔柔的溫暖,終于慢慢止息了她的恐慌。
他們凝視著彼此,韓可靈在他眼底看見了。他抬起一綹柔亮的發絲輕輕一吻,溫熱的大掌重新在她光滑柔女敕的肌膚上游移。他的燒著了她的身體,點燃了她心中的欲火,她開始為他的挑逗燃燒……
東方轍眼中滿是強烈的渴望,隨之高升的欲火必須從她迷人的胴體中索求短暫的滿足。他的吻、他的指尖在她完美的嬌軀上無所不在……
***
晨光穿透窗紗,映得滿室生輝。
在半夢半醒之際,東方轍把手采向枕邊人,就像二十年夫妻一樣自然——探去的手卻撲了個空!
東方轍隨即張開眼,沒看見韓可靈,瞬間睡意全消。他坐起身四處張望,更到浴室探過——沒有!
「可靈!」一股莫名的不安襲卷而上,難道她又……
「你找我?」听到他的叫喚,韓可靈來到房門。
他轉過頭,看見她穿著他的睡衣,飄逸的長發任其散落,就像晨光一樣耀眼。
望著那張笑意盈盈的美顏,他的心竟奇異的鎮定下來。
「你去哪里了?」他皺起眉頭,不讓松一口氣的感覺稍稍泄漏,更不肯承認她隨時隨地、無時無刻左右著他的心、他的情緒。
「我去廚房走了一趟。」韓可靈走進來,盡量不把他的不悅放在心里,仍笑著告訴他,「我本來是想做早餐的,可是你的廚房里什麼都沒有,冰箱里也空無一物。你平常到底吃什麼啊?」
東方轍瞅著她的眼,那雙眼明亮如常,看不出有一絲不同。昨晚對她來說,仿佛無任何影響……該死了!他還在期待什麼?想從她眼中看到什麼?她上他的床只是為了錢,昨天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把支票兌現,銀行還找他確認過,他還在渴望什麼?真該死了!
他躁怒地別開頭走進浴室,「砰」地甩上了門。
韓可靈的心隨著一震,笑容慢慢消失。
他究竟怎麼了?她無聲地問著自己。是否……他不要她了?他還是後悔了?
韓可靈隨即搖頭。不會的,不會這麼快,他說過直到他結婚……想到這里,一股因妒意而起的疼痛翻攪著她的心,她受不了他莫名其妙的怒氣,更受不了他冷冰冰的態度!
她用力敲打浴室的門,氣憤的說︰「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她才不要看他的臉色呢!
「韓可靈!」東方轍以為她真要走,當他暴怒的拉開門,卻見她好整以暇的站在門口,臉上還揚著微笑。「你敢戲弄我?!」
韓可靈看見他臉龐還滴著水,甚至手里還抓著毛巾來不及擦就跑出來咆哮,心情頓時好了大半。
在他掐斷她的脖子之前,她趕緊收起笑容,正經嚴肅的告訴他,「我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不是不想看到我,為什麼從昨天到現在,脾氣一直陰晴不定?我有得罪你的地方嗎?還是你不滿意我?你不想要我的話,我隨時可以走。」
可惡,她就這麼想離開他嗎?東方轍憤怒地抓住她的手腕,「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我!」
韓可靈只能在心里嘆氣。她真如自己所說的那般瀟灑嗎?天知道那有多不容易……
「如果我讓你不愉快,為什麼你還要我留下來?你是折磨我還是折磨你自己?」她不想跟他鬧脾氣,畢竟他們沒有時間可以用來吵架的。
東方轍突然怔住,這是心有靈犀嗎?他也曾自問過,他到底是折磨她還是自己……
到現在為止,他只知道,讓她難過的時候,他並沒有比她好受。
他放開了她,「去換衣服。」
「轍。」韓可靈拉住他,看著他深邃憂憤的黑眸,伸手取過他手里的毛巾,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水。「我們不要這樣好嗎?我喜歡快快樂樂的跟你過……在你結婚之前,我都不會離開你,我們一起過一段只有歡悅的日子,好嗎?」她的聲音接近乞求。她迫切的想要搜集他們之間共有的點點滴滴,因為那將是她日後僅有的美好回憶。
結婚……不知道是她在說這兩個字時聲音顯得特別干澀的緣故,還是她說不離開他時臉上真切的表情,他的心竟莫名的揪疼起來,差點開口允諾了她。他拉下縴白的玉手,取回毛巾。
「轍!」韓可靈不死心的勾住他的頸項,「別這樣對我。你要大發脾氣、要咆哮怒罵,我都可以接受,就是別讓我猜你的心,別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把臉埋進他懷里,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感情。
不要她?他氣憤地抓起她的手臂,「你在說什麼鬼話!如果我可以不要你的話,就不會答應你用那種鬼方式買你——」天知道他有多引以為恥!
從那雙深眸中,她終于了解他的暴怒、他無常的原因。原來買她讓他這麼難以忍受……韓可靈垂下眼簾,她能說什麼?是她讓他以為她只要他的錢,是她讓他認為她是只愛錢的女子……她能說什麼?
韓可靈忍住由心底竄升到喉嚨的酸楚,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好吧,你想怎麼樣都隨你,愛冷冰冰、愛不言不語、愛給我臉色看,你只管高興就好。」她不會再發出任何怨言。
「你……」東方轍瞪著她,盡管對她的「勢利」痛惡,對自己愛上這樣的女人惱怒,對辜負了他的她極欲報復,可恨的是,對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神情,他始終有著一份「不忍」。
她真像是迷惑了他的魔女,而他明明知道自己受她所惑,卻依然深陷,不可自拔……再過一段日子,他一定能夠找到月兌困的方法,目前先讓他愛她吧,直到他不愛她為止。
東方轍做完了心理建設,伸手撥開她頰上的發絲,捧起那張獨特而美麗的容顏。「依你的話,一起過一段歡愉的日子。」
說完,他俯身吻住她瞬間綻放的笑容。看到她高興的模樣,他的心情也跟著舒活……
***
雖然有時候他還是會陰晴不定,不過這一段日子,他真的對她很好,不再冷冰冰、不再不言不語,就像過去一樣又會對她咆哮了;而她,似乎常常惹得他暴跳如雷……
韓可靈用無辜的眼神瞅著東方轍,夜都深了耶。
「我不知說了幾次,你根本沒把我的話听進去!」他已經快氣炸了,她居然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有在听啊。」韓可靈勉勉強強擠出了一丁點認錯的表情。看他也吼得差不多了,她也該為自己辯解一下。「我本來只是出去跑步的,你看我的穿著也知道。」她還特地拉拉身上的運動短褲、T恤,還有扎起來的馬尾。
早上他說要出去辦點事,出門前問了她今天要做什麼,她說沒什麼事,听音樂或者睡覺吧。他出門後,她听了一會兒音樂,因為久沒跳舞,覺得應該讓身體動一動,便出去跑步。
本來她想在他回來之前就回家的,哪里知道……
「我也沒想到會踫上一個快生產的孕婦,看她倒在路邊,我總得送她去醫院……」對上他的怒眸,韓可靈趕緊錯開了視線。
「然後呢?」如果只有這樣,他不會這麼生氣。
「你沒听說過送佛送上天嗎?我想我既然送她上醫院,當然要看她平安生產啊。」說到這里,她露出了燦爛的笑靨——「轍,你知道嗎,原來剛出生的嬰兒都好丑耶,像紅猴子一樣,還皺巴巴的,好好笑哦!」她開心地咯咯笑,直到笑眯了的美眸不小心接觸到那雙闢哩啪啦作響的火眼,笑聲才立刻打住。她伸伸舌尖,「你有必要這麼生氣嗎?我也只是……忘了時間而已嘛。」
「只是忘了時間?」他幾乎要瞪死她了。
「還有……忘了你。」她閉上了眼楮,輕輕嘆口氣。「下次我一定會記得打電話的。」
總而言之,她就是早上出去「跑步」到晚上才回來,其間沒有給他一通電話,害他像沒頭蒼蠅到處去找她……最糟糕的是,她回到家沒多久,看見他回來,還丟了一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這才把他給惹爆了。天可憐見,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早知道他在外面憂心如焚地找了她一整天,她一回來就會馬上躲到「棉被里」去等他。
「你還敢有下一次?!」說要听音樂、睡覺的人居然「平白不見」,他都快報警了,她還敢給他那麼悠哉?!
她可真是「禍從口出」啊,韓可靈無辜地想。靈眸一閃,她一臉「愧色」的把小腦袋帖進他懷里,縴縴玉手「無辜」的帖上他胸膛,對他輕聲細語,「轍,你累了一整天,餓不餓?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還是……‘我們’先洗澡?」
東方轍皺起眉頭,「韓可靈——」
「嗯?」她抬起美美的、天真的、溫柔的嬌顏。
東方轍瞪現她許久,最後咬牙切齒地怒吼,「你真是該死!」他很快地俯身掬住她櫻花般的唇瓣,狠狠的吸吮她的香氣和蜜液。
對她,他真是咬牙切齒又莫可奈何!
該死的是,他到現在還不想「不愛她」,和她相處半個月下來,他甚至開始懷疑會有這一天到來……
她該死的愈來愈吸引他!
***
閻皝瞅著東方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後挑起嘴角。
「喂,你不是早應該回美國了?」他就是故意要調侃他。
「礙著你了?」東方轍丟給他一個白眼。「你來做什麼?」虧他還特意「藏」著韓可靈,幾次必須到畫廊去,就是不帶她和這家伙見面。
「我看你最近‘懶得出門’,老朋友當然有義務過來瞧瞧,關心關心。」他當然不會直接把「好奇」說出口。
「要你多事!」這家伙的話能听,世界上就不會有「謊言」了。
「你真是傷我的心。」閻皝嘆著氣搖頭。
「咖啡好了。」韓可靈端出煮好的咖啡,另外還有她買的蛋糕。
「謝謝你,真香啊!」閻皝吸了一口氣,眼楮卻直盯著端咖啡的美人,令人懷疑他的贊美到底是對「物」還是對「人」。
東方轍光火地瞪他一眼。
韓可靈才放下東西,他就沉聲說︰「可靈,你進去。」
「喂,太霸道了吧?」閻皝馬上抗議,不由分說就拉著韓可靈也坐下來,「人都住進你家里了還擔心我跟你搶啊?你也太沒安全感了吧。」他轉向美人,「你坐,別理他。」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方轍怒目相視,直想砍了閻皝那只踫觸她的手。
「好,我胡說,那你不介意可靈陪我們一起聊吧?」閻皝眸底閃著狡黠的光彩。
東方轍除了在心里把他大卸八塊外,什麼也不能說。
韓可靈不禁佩服起眼前的男人,看得出來他和轍是相當好的朋友,因為他真的很了解轍。
「你這麼有空聊天,那件事辦好了?」東方轍睇向閻皝。
「我們之間只有那件事可以談嗎?」閻皝頓時垮下臉哀嘆道。
「什麼事?」韓可靈隨口問。
東方轍看她一眼,「沒什麼。」
她愣了一下,有一種被排拒的感覺,好像問了不該問的事似的。如果是不能讓她知道的秘密,他大可不必在她面前談起。
「可靈,別介意,這家伙只是不好意思告訴你他在做善事罷了。」閻皝咧嘴對她微笑。
「多嘴!」東方轍白他一眼。
韓可靈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不自在,不禁也跟著微笑。原來如此。
「我現在可不是只辦你的事而已,老鷹最近也找上我了。」閻皝睇東方轍一眼,忍不住抱怨,「怎麼你們這些朋友來找我都沒好事?人家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啊,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忙’乎!唉,真是交友不慎。」
老鷹是遠在英國的殷柏睿的代稱。他是中英混血兒,父親是中國人。殷家的事業大半在英國發展,再結合他母系家族龐大的事業,殷柏睿的身價同樣是非比尋常的。
「老鷹也來台灣了?」東方轍根本不理睬他的怨言。
「人還沒來,事情先來了,說要找他姑媽、小表妹。人海茫茫,他居然給我個人名、年齡、性別就要我去打撈,台灣再小也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小吧!」閻皝說起這件事就有氣。
「沒有照片什麼的嗎?」韓可靈好奇地接腔。說實在,她最近真的是閑得發慌。
「听說他姑媽是跟人私奔的,當年她的東西全被家人燒光了。」閻皝突然瞅著韓可靈,眼底似在打什麼主意。「可靈,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尋人啊?那個婦人叫——」
「她沒空。」東方轍直接幫她拒絕了,甚至把她拉進懷里,再也不準閻皝打她主意。
韓可靈自然無話可說,她也知道自己即使沒事做,也不能算「有空」。她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東方轍的。
「可靈,你真的沒空?」閻皝還抱存一絲希望。跟美人一起工作,興致才高昂嘛,即使名花已經有主也無妨。這東方轍也真是,在他面前還拉拉扯扯的,存心親熱給他看嗎?
韓可靈只能笑著點頭。
閻皝只好死心。他睇這一對一眼,「我看你們好事近了吧?什麼時候丟‘炸彈’給我啊?」哼,到時他一定把那張喜帖拿來當標靶。
韓可靈只覺得一陣尷尬和困窘,她甚至不敢看東方轍。「我……我們不是——」
「沒這麼快。」東方轍打斷了她的話。
韓可靈抬起訝異的眼望著他,他回她一眼,她卻立刻了解他的意思——他只是認為沒有必要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關系罷了。
這對她來說,當然最好不過。
「嘿,別在我面前眉目傳情好不好?」閻皝馬上提出抗議。
韓可靈紅著臉低垂螓首。
東方轍皺起眉頭,「沒事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