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三公子 第七章
妻子喜悅地投進丈夫的懷抱里,完全是一幅鶼鰈情深的夫婦久別重逢的畫面。
凡妮瞪大了眼楮,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丈夫是誰了。
伐爾斯.威克格勒,本國王子!
而海莉兒正是那位曾經轟動一時,傳說來自異世界的神秘王子妃!
難怪她一直覺得這兩個名字听起來很耳熟。
「你還好吧?」伐爾斯放開妻子,皺著眉頭撫模她額頭上的繃帶。
「我很好,孩子也沒事。」海莉兒瞅著伐爾斯難看的臉色,心里明白他為自己擔心也生氣……好像生氣的成分居多。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一雙藍眸轉黯。
果然,開始生氣了。海莉兒把頭垂得低低的。
「對不起。」她偷偷地吐吐舌。這種時候道歉是「識時務者為俊杰」的英雄行為。
凡妮一旁看著這封王族夫妻,兩人似乎都已經忘了她的存在。
「你為苦中的人添了多少麻煩自己清楚嗎?」伐爾斯凝視妻子低垂的容顏,神色里有著寬心與柔情,但是聲音依然冰冷。
「我知道錯了。」雖然心里不是真的那麼愧疚,不過海莉兒知道一概認錯準沒錯。
凡妮在伐爾斯身後一挑柳眉。
「你真的反省了?」伐爾斯語氣不悅存疑,他很清楚自己老婆的個性。
「我真的反省了。」海莉兒肯定地點頭,不過臉還是埋在胸前。
對方是王子。凡妮提醒自己。
「保證下次不再亂來?」伐爾斯不希望自己的心髒提早出問題。
「下次……」這很難說o也。
「海莉兒!」伐爾斯可不準她猶豫。
「嗯……下次不再亂來。」她會盡量小心不出事。海莉兒偷偷補充。
凡妮實在看不下去了。
「那麼——」
「等一下!」打斷伐爾斯的話,凡妮終于叫停。
伐爾斯回過頭,不意外的表情表示沒有將她遺忘,只是暫時擱置在一旁沒有理會而已。
倒是海莉兒,這時候才又想起凡妮的存在。
「伐爾斯,我向你介紹,她是凡妮.普特,是她救了我。」
「我听說了。普特小姐——」
「等等!」凡妮可不管他想說什麼,她一肚子火氣得先吐為快。
她向前跨了兩步,把伐爾斯拉開床沿,自己遞補上去。
「凡妮?」海莉兒看著她靠近自己,一副護衛她的姿態,不禁提出了問號。
凡妮面對伐爾斯,眼神極為犀利也帶著責備。
「伐爾斯王子,海莉兒是你的妻子,她還懷了你的孩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讓她流落街頭。這也就算了,她遇到歹徙受傷,你不關心她,反而一再指責她、要她認錯,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做很過分嗎?就算你是王子也不應該如此仗勢欺人,怪不得海莉兒只為了丟掉一枚戒指就嚇得痛哭,害怕你不讓她回去——」
凡妮正罵得痛快,衣角卻被連扯了幾下,她只得暫停下來,轉移視線。
「凡妮,你誤——」
「好了,海莉兒,你別為他說話,我會幫你好好教訓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欺侮你。」凡妮安撫她,又把炮火指向一言不發、眉頭深鎖的伐爾斯身上,繼續攻訐︰「我告訴你,你不要認為海莉兒好欺侮,就把你的自大、蠻橫、專制統統用在她身上,我是絕不可能讓你這麼對待她的。該反省、該認錯的人是你,如果你不是狼心狗肺的男人,就該為你的野蠻行為好好向你的妻子道歉!你听清楚了嗎,伐爾斯王子?」凡妮把該發的怒氣發完了。
從來沒有人敢用如此銳利的口氣對伐爾斯說話,除了她,凡妮是第二人,但是她沒有凡妮那份強大的氣勢和威風凜凜的架式——太令人崇拜了!海莉兒閃閃發亮的眼神向凡妮致上最高的敬意。
伐爾斯根本不用去想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招來這一頓罵,他深知有本事搞出這一團誤會的,除了他老婆沒有別人,這是海莉兒的專長。
「海莉兒,把這一切解釋清楚。」他沉聲道。
「你這是什麼口氣——」凡妮沖上前。
「凡妮!」海莉兒趕緊拉住她,「你先等等,讓我跟伐爾斯單獨談好嗎?」她美麗的靈眸眨了眨。
伐爾斯把老婆一臉無辜的表情收進眼底,立刻蹙攏眉頭。
「既然你這麼說……那好吧。」凡妮答應下來,關上門前還給了伐爾斯一記冷眼。
海莉兒因此笑開了懷。
「凡妮真是有趣,我從來沒有過像她這麼大膽又敢仗義執言的人o也。」她都想拜她為師重新修煉了。
「仗義執言?」伐爾斯可不認為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子是仗義執言。
海莉兒伸伸舌頭,「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誤會,我什麼都沒有說哦。」
伐爾斯凝視老婆的眼神里充滿懷疑。
「是真的嘛!」海莉兒噘起嘴,突然又想起……「伐爾斯,我的戒指被搶了!」她抓住他的手臂猛搖,眼淚又奪眶而出,「怎麼辦?找不回來我永遠也回不去了!伐爾斯,該怎麼辦?」
伐爾斯深邃的藍眸抹過一抹肅色,對妻子使用「回不去」的字眼,一顆心如遭針刺般。
他有一刻的猶豫,不想把水晶戒指還給她,就當作它永遠失蹤……但海莉兒的焦急和眼淚卻使他無法這麼做。
他把戒指拿出來,戴回她的手指,然後為她抹去淚水。
「戒指已經拿回來,別哭了。」
海莉兒瞪大眼楮,難以置信戒指真的回到她手上。
「伐爾斯,你怎麼找到它的?!」她難掩興奮,臉上一下子恢復光彩。
「我把欺負你的人關進牢里了。」伐爾斯的神色柔和。從那兩個敗類口中得知海莉兒可能被送往醫院,他的焦慮和憂心立刻一涌而上,翻遍大小醫院才找到心愛的妻子。
「真的?!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海莉兒投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了他的頸項。
伐爾斯深深抱了妻子一下才放開她。
「等一下把誤會解釋清楚,我帶你回宮。」
「這麼快就要回去啦?」她好不容易才認識凡妮,不想這麼快就和她分開。「醫生說我要住院休息兩天o也。」
「宮里有御醫,也能讓你安心休養。」伐爾斯完全看穿了海莉兒的心思。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溜出宮,就這樣回去太無聊了吧。
「海莉兒,你已經反省過了吧?」伐爾斯提醒她。
反省歸反省,跟回不回去八竿子打不著呀!海莉兒皺起眉頭。
「那……我跟凡呢說就是了。」
「好。」伐爾斯把門打開。
門外居然圍了一堆人,而凡妮也在其中。
「你是不是想被抬去殯儀館!」她叉著腰,正在對一個金發藍眼的男人咆哮。
「凡妮,你把潑婦罵街搬到醫院的走廊上演雖然很有創意,不過好像不太好看。」
伊爾頗不能苟同地搖頭。
「伊爾.米南利,你最好立刻回到床上,否則我直接抬你進殯儀館!」凡妮氣死了,這個男人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傷口躁心。
「不是我要挑剔你的用詞,但是一個女孩子家叫男人回到床上,這種話似乎不太優雅哦。」伊爾不相死地打趣。
「你再裝瘋賣傻下去,後果就自己負責。」凡妮由齒縫間迸出柔得令人發顫的聲音。
「這個……你好,我是伊爾.米南利,伐爾斯王子。」伊爾瞥到他的出現,趕緊繞過凡妮和他握手。「抱歉,我右眉受傷。」他伸出左手。
「你是里曼的弟弟?」伐爾斯猜道,也伸了左手。
「正是。王子也認識我那不肖兄長?」伊爾笑嘻嘻地收回手。
「里曼是我的朋友,我還欠了他不少人情。」伐爾斯的視線落到他的右肩,「你怎麼會受傷?」
「一時大意,丟臉的事還是別提了。」伊爾輕描淡寫地帶過。
凡妮有一股想為他辯護的沖動。他受傷一點也不丟臉,他救了她,還打跑四名殺手。
「你們怎麼都站在走廊說話?」海莉兒等不到人,也跟著跑出來。
「你怎麼下床了?」伐爾斯蹙眉,一把將妻子抱起來。
「凡妮,我有話跟你說。」海莉兒抱著老公的頸項,轉頭去對凡妮招手。
「伊爾,你也進來再說吧。」伐爾斯先抱著妻子回到病房。
「凡妮,進去吧。」伊爾揚起嘴角。
凡妮睇了他的肩傷一眼,不作聲地走進去。
伊爾朝門外一堆護士和病人揚揚手,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沒事了。」他把門關上。
伐爾斯把海莉兒放回床上。
「凡妮。」海莉兒立刻向凡妮招手。
「海莉兒,你想說什麼?」凡妮擠開伐爾斯靠近她。
「凡妮,伐爾斯……他不準我住院。」海莉兒很委屈地低訴。
「什麼?!你受傷了怎能不住院!」凡妮氣憤地指向伐爾斯,「你一再欺侮海莉兒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啊?連醫院也不讓她住,你以為醫院是你開的嗎?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難道又要教海莉兒流落街頭不成?真是氣人!
「這是怎麼回事?」伊爾倒不意外凡妮連王子也敢罵,只是好奇王子怎麼會挨罵?
「你閉嘴,沒你的事!」凡妮立刻瞪過去。
伊爾舉手投降,自動坐到一邊去。
伐爾斯蹙起眉頭。
「海莉兒,你又——」
「伐爾斯,你讓我多住兩天嘛。我保證,我一定乖乖的不惹事。」海莉兒不止截住他的話,還把楚楚可憐的一面發揮得淋灕盡致。
「海莉兒,你不必求他,這醫院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凡妮儼然成了海莉兒的保護人兼支持者。
「普特小姐,我要帶她回宮。」伐爾斯不同意海莉兒留下來。
「回宮?」海莉兒不是說她回不去嗎?凡妮狐疑地轉向她,「海莉兒……」
「凡妮,我還不想回去。」海莉兒連忙搖頭,臉上的表情訴盡委屈,仿佛受了伐爾斯多大的欺侮。
「不行,你必須回宮。」伐爾斯不放心懷孕的妻子住在宮外。
「你以為是王子就可以控制別人的行動嗎?海莉兒說不回去就不回去,你別想用命令的方式逼迫她!」凡呢叉起腰。海莉兒給她的感覺是,伐爾斯回宮後會欺侮她。
「普特小姐,我想你對這件事有些誤解,我帶她回宮是——」
「是剝奪我的自由!」海莉兒連忙接口,然後又露出一臉「嫁錯人」的懊悔神情。
「凡妮,請你叫他出去好嗎?我暫時不想看到他。」
「你听到了,伐爾斯王子。」凡妮不客氣地睇向他。
「海莉兒,你再玩下去——」
「王子,你就讓王子妃在醫院多住兩天好了。」伊爾插口,起身搭向伐爾斯的肩膀,「我突然不舒服,麻煩你扶我回病房好嗎?」
「伊爾……你還好吧?」听他這麼說,凡妮一下子緊張起來。
伊爾把頭靠在伐爾斯肩上,一副虛弱的樣子。
「我頭昏眼花、心髒衰竭,不行了……」他搖搖頭,「不能再承受-高音波-的刺激了。」
凡妮一愣,差點沒一腳踹死他!
「出去!全出去!」她把兩個「惹人嫌」一起推出房門。算她白痴才會去擔心他!
海莉兒真是愈來愈崇拜凡妮了。
「那個伊爾是你男朋友吧?」她好奇地問。
「才不是!」凡妮臉色乍紅,急忙否認。
「不是嗎?可是我看你很關心他,而且一看就知道你很愛他呀。」海莉兒很直接地說。
「看得出來——」凡妮連忙掩口,可惜心事全寫在臉上。
「凡妮,愛一個人是好事情,為什麼要否認?」海莉兒可詫異了,她以為凡妮是一個直率的女孩。
「他不是我應該喜歡的對象,我們不合適。」凡妮搖搖頭。
「為什麼?他結婚了?還是已經有情人?」
「結婚是沒有,情人倒是數不清,他是風流大少的楷模。」凡妮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有多酸。
「我明白了,原來你氣他花心,在吃醋呀!」海莉兒頓時恍然。
「我沒有!」
「干嘛否認,你愛他,吃醋是理所當然的。像我老公那麼冷漠的人都會惹我吃醋了,更何況你說伊爾是風流種。」海莉兒擺擺手。
「這麼說你很愛王子?」凡妮挑眉。像伐爾斯王子那樣儀表堂堂、俊逸非凡的美男子,帥則帥矣,但那股冷勁及毫不體貼的態度,海莉兒還會愛他,就夠教她匪夷所思了。
「我當然愛他了。」海莉兒看凡妮的表情似乎不相信,于是老實對她說︰「其實大半時候都是我在欺侮伐爾斯,我時常惹了很多麻煩給他收拾,而且幾乎每一次都危及生命,就像這一次我偷溜出宮一樣,又丟戒指又住院的,所以他對我很不放心,才硬要把我帶回宮里去。」海莉兒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你是偷溜出宮的?!為什麼?」凡妮瞪大眼楮。
「你以為是伐爾斯趕我出宮的嗎?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來找我。」海莉兒沒有反省自己害人家誤會,還取笑凡妮。
「他不是來拿回戒指的嗎?」凡妮是這麼想伐爾斯的,所以方才才對他惡臉相向。
海莉兒把手伸出來,讓她看上頭的戒指。
「你看,是伐爾斯幫我找回來的,他抓到那兩個壞蛋才找到我的。」
「那你剛才為什麼哭著說戒指丟了你回不去?」凡妮覺得丟臉死了,她居然誤會了王子,還臭罵了人家一頓。
「那是因為這枚戒指是我回到我的世界的媒介,丟了它我就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我很著急呀!」海莉兒微笑。戒指找了回來,她的心情好極了。
「什麼!你真的是異世界來的?傳聞是真的?!」凡妮瞪大眼楮。
「噢!」海莉兒掩住口,伐爾斯一再交代她不能多說的,她又說溜嘴了。「算了,你救過我,讓你知道也無妨。我是為了嫁給伐爾斯,才在這個世界里留下來,我的確來自跟你們不同的世界。」
凡妮怔了好半晌才接受這個事實。
「你留下來需要很大的勇氣吧?」她無法想像自己一個人待在異世界里。
「沒有辦法,我愛伐爾斯,我不能夠活在沒有他的世界。」海莉兒很坦然地說,臉上那份甜蜜和煥發的光彩教人欣羨。
凡妮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海莉兒說這些話,主要是想告訴凡妮,「我和伐爾斯是超越了時空才能在一起的,不像你和伊爾活在同一個空間里,你比我幸運多了,要好好把握。」
「但是……我不確定他愛我,而且我也不應該愛他。」凡妮低下頭。
「你不確定,這我可以幫忙;你不應該……這我就不懂了,如果是他太花心,我認為你制得了他。還有別的問題嗎?」以海莉兒單純的心思來看,愛就愛,哪還有什麼應不應該的。
凡妮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有一個姊姊因為懷了伊爾的孩子而死去。不過這不完全是伊爾的錯,芮紗本身就很愛玩,她的死也是自己造成的,而且伊爾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凡妮很快又為伊爾辯解。
「既然不是伊爾的錯,他又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麼你認為自己不該愛他?」海莉兒偏頭思索。
「我……」凡妮一下子被問住了。
「凡妮,你認為伊爾如果知道你姊姊的事,他會負起責任嗎?」海莉兒干脆自己找問題。
「我不知道。」凡妮搖頭。
「這麼說你對伊爾既沒有信心也缺乏安全感-?」
海莉兒的話讓她想起伊爾奮力保護她那天晚上的情景,她又猶豫了。
海莉兒看著她,似乎有些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
歸功于她對伐爾斯的愛,她能夠明白凡妮的心情。
海莉兒如願在醫院待了兩天。
「今天伐爾斯要來接我回去了。」她噘起嘴。伐爾斯公務繁忙,不可能親自看著她兩天,除了把她交代給凡妮,還派了護衛長帶人守在門外。
「你下次再溜出來,可要記得來找我。」凡妮打趣道。
「下次就沒那麼容易了,回去後伐爾斯可能直接把我丟進牢里。」海莉兒哀聲嘆氣。
「真可憐,下次我去牢里探望你。」凡妮拍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慰。
「你很幸災樂禍哦,換你住進宮里你就曉得了。」海莉兒睇她一眼。
「我哪有這福氣呀!」她自認為這一輩子沒這可能,所以盡可以安心的調侃海莉兒,不必怕遭「報應」。
「世事難料,如果哪天你被發現是哪一國的公主,被迎接回去……對了!凡妮,你幾歲?」海莉兒突然想到。
「十九歲。干嘛?」凡妮不懂她怎麼突然問這個。
「真的?你肩上該不會有葉形胎記吧?」海莉兒笑道,不是挺認真在問。
世上沒這麼巧的事啦!
「你怎麼知道?!」凡妮愣了一下才回容,臉上表情詫異極了。
「該……該不會真的有吧?」海莉兒差點掉了下巴。
凡妮點點頭,一雙驚訝的棕眸專注地等待海莉兒的答案。
海莉兒比她更吃驚,她不過開玩笑隨便問問,畢竟那位艾雅的公主據說是金發……對哦,凡妮是棕發,那就不是了。
「就知道世上沒這麼巧的事。不過居然也有人有葉形胎記,這也算是一種巧合吧。」海莉兒自顧自地說。
「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肩上有葉形胎記?」凡妮追問她。
「听說艾雅國有一位公主也有葉形胎記,所以我就拿來開玩笑嘛,哪知道你真的有。」海莉兒本來還想說公主自小就失蹤了,後來想起伐爾斯交代要保密,于是只好作罷。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異世界的人有什麼特殊能力呢。」凡妮語氣听起來似乎挺失望的。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開門的是護衛長,伐爾斯走進來。
「什麼呀,你這麼早就來了!」海莉兒看見老公非但不高興,還立刻抱怨。
「母後擔心你。」伐爾斯走過來,和凡妮打個招呼,「謝謝你對海莉兒的照顧。」
「能夠照顧王子妃是我的榮幸。」一個連王子也敢罵的人說這種話誰會相信。
「既然你這麼說,那隨我回宮如何?」海莉兒第一個就不放過她。
「那當然好了,等我做好隱世的準備再去找你。」凡妮答得從容不迫。
「你看看,伐爾斯,連凡妮都這麼說,嫁給你真可憐。」一點自由也沒有!海莉兒拉著老公埋怨。
「等你學會不再給自己制造險境,我們再來談這個問題。」伐爾斯抱起她。
海莉兒馬上閉嘴了。別說伐爾斯,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
「你干嘛抱我?我自己會走嘛。」不耍耍脾氣怎麼行?老是嘆侮她。
伐爾斯充耳不聞。
「凡妮,代我問候伊爾。」
「好。海莉兒,盡快來找我吧。」凡妮的靈眸閃爍著淘氣的光輝。
「好啊!好啊!」海莉兒連連點頭,卻在伐爾斯一個深邃的眼神下閉嘴。
伐爾斯皺起眉頭,抱著妻子很快地離開醫院。
凡妮也回到伊爾的病房。
她門才剛打開,兩名年輕貌美的護士登時跳了起來,一下子離開床沿。
「普……普特小姐,我……我來量血壓的,我走了!」
「我……我是來幫忙量血壓的!」
兩個女孩像見鬼似的逃竄出門。
凡妮看見她們本來是一肚子火氣,見到這種狀況反而覺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看見我就逃?」
「坐到這里來,我告訴你。」伊爾拍拍床,一臉大野狼的微笑。
凡妮瞅著他。這家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教訓?
「好啊,我很好奇。」她才不怕坐在他的身邊,事實上她認為該害怕的人是他才對。
伊爾看著她坐近,很滿足的擴大了笑容。
「我嫉妒王子妃。」他拉起她的手。
「你胡說什麼啊?」凡妮迷惘,盯著自己的手在他的掌中變小。
「她佔去你兩天應該屬于我的時間。」伊爾又拉了她另一只手。
凡妮臉色轉紅,心思飛去了那天和海莉兒的談話。
過去她一直不把伊爾的甜言蜜語當一回事,她心里總有著陰影存在……她究竟該不該相信他?
海莉兒認為她應該好好把握,但是她和伊爾根本還稱不上是一對,如果她對伊爾的表示有所回應的話,那會怎麼樣?
凡妮抬起頭,瞧進一雙寫滿深情的藍色瞳眸。如果她能夠透視自己在他內心所存在的分量,她便不會如此難以抉擇了。
究竟這雙看著自己的藍眸有幾分真?
「伊爾,我有一件相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要仔細听。」凡妮用無比嚴肅的語氣說。
「好啊,我洗耳恭听。」伊爾握住了一雙柔荑,眸底掠過一道奸計得逞的光芒。
他正蠢蠢欲動地做著掠奪芳唇的準備,打算逮到機會就撲上去。
「我愛你!」凡妮語不驚人死不休。
伊爾嚇得非但沒有撲上去,還倒退到床角去。
「凡妮……你不能玩弄一個病人。」驚魂未定。
凡妮沉下臉,這家伙對她說盡了甜言蜜語才是在玩弄她,居然一听到她的表白就馬上嚇退了。
「我是在問你,這句話你對幾個女人說過了?」轉口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他的態度已經深深刺傷了她。
這就正常了。伊爾的表情這麼寫著。
「這很難數得清,如果你一定要一個正確數字,等我統計出來再給你。」又恢復一貫瀟灑的神采。
「別忘了把剛才那兩名護士也算進去。」凡妮譏誚地站起身。
伊爾拉住她,「認識你以後,我不曾再對任何女人說過-我愛你。」
「那真是我的榮幸。」凡妮帶著嘲諷的語氣轉身,卻被一張肅穆的臉孔懾住了。
「我是認真的。」他低沉的嗓音沒有一絲玩笑意味。
她的手被堅定的握住,凡妮的心又迷惘了。
「你……這句話又對幾個女人說過?」
「只有你。」
伊爾凝視她的藍眸寫著肯定與真摯,凡妮幾乎相信了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說過,只有你,-深得我心-!絕不是在開玩笑。」他意味深長地說著耐人尋味的話。
凡妮卻不明白他的話;又或者,她是不敢去臆度,給自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