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非淑女 第七章
「結婚……太早了吧?」商母沉吟。
「小子，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睡了阿琪，讓她大肚子了?」商父笑咪咪地搭著辛雅恩的肩膀。
「伯父，沒有這回事。」他清楚的感受到那抹笑意底下的切齒。
「阿爸，他沒有這麼做啦，我是有告訴他我很願意，不過他說什麼也要等到結婚後，我都拿他沒轍耶。」商燕琪倒是一臉的可惜。
「燕琪!」辛雅恩沉下臉，他可沒有那麼「偉大」。
商父這才滿意地放開辛雅恩，「沒有就好啦，這樣事情就好講啦。」
「阿母，你不贊成是不是?」商燕琪挨近母親身邊。
商母拍拍女兒的手，「媽並不是反對，只是你還這麼年輕，媽擔心你不懂得如何當人家的媳婦，不能夠適應結婚生活。」
「你媽說得對啦，結婚可不是在開玩笑的，你要做人家的媳婦還要等十年咧。」
商父對女兒擺擺手。
商燕琪不服氣地噘嘴，「阿爸!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當然知道結婚不能當兒戲。我是經過慎重的考慮，才答應辛雅恩的求婚的。」
「啥?是辛雅恩跟你求婚?我以為是你逼辛雅恩結婚的咧。哈哈，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沒眼光啊。」商父指著辛雅恩直搖頭。
「阿爸!你怎麼這樣講，我是你女兒耶。我才懷疑阿母的眼光咧。」商燕琪氣嘟嘟地。
「講到這個啊!你們母女倆的眼光都是一級棒的。辛雅恩，你說是不是?」商父笑哈哈地說。
「阿爸，我看如果以後有飛彈朝台灣打過來，用你的臉皮去接就夠了。」商燕琪受不了地猛搖頭。
「你這個不肖女，你是叫你爸去送死啊，」
「好了，你們父女別斗了。」商母出來打圓場，接著談正事，「雅恩，你真的已經決定要娶小琪了嗎?」
「是的。伯母!請你別為燕琪擔心，我會照顧她的。」
听到他如此真摯的話，商母是比較安心了。「這畢竟是你們自己的人生，既然你們都已經下定決心，我也不再說什麼了。」
「阿母，你贊成了!」商燕琪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歡呼。
「阿薔，這不太好吧?阿琪才剛畢業就嫁人，我看不大妥。」商父對女兒不是很有信心。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孩子長大了，想做什麼都由他們自己去決定。」商母對丈夫點點頭，轉向女兒，「阿琪，這是你自己作的決定，你必須懂得自己負起責任，知道嗎?」
只是結婚嘛，不過就是辦場婚禮，然後兩個人一起住，阿母干嘛說得那麼嚴重?
商燕琪不明白結婚這麼浪漫的事，會有什麼責任要負擔，她笑著點點頭，把母親的大驚小怪當成了耳邊風。
「雅恩，你們要結婚，我有一個條件希望你能夠答應。」商母看著他，表情嚴肅。
「伯母請說。」
「我們是一般的農戶，不能夠給女兒多豐厚的嫁妝——當然，我明白你不會在乎這一點。」商母在辛雅恩開口前代他說道。她接著又說︰「貴府是豪門世家，想必會希望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但我們不希望如此。先請你原諒我無理的要求，我希望你們能夠公證結婚。」雖只是說希望，但她的口氣是相當堅持的。
「阿母，為什麼一定要公證結婚?」商燕琪很疑惑。
「你媽不想你們把婚事鋪張啦，這樣也比較省錢。」商父插進來說。
「阿爸，你好過分哦，你就只有我這個女兒耶，隨隨便便就要把我嫁掉。」商燕琪擦著腰嚷嚷。
「小琪，婚禮只是一個形式，重要的是結婚以後兩人應該和諧恩愛。你是家裹最小的孩子，多少被我們慣壞了，你記住，結婚以後要懂得尊敬公婆，不可以再如此沒大沒小了，听到了嗎?」商母第一次對女兒如此嚴肅的板著臉，難怪商燕琪會有懼意了。
「是，阿母。」她小聲地說。
「如果伯母堅持的話!我是不會反對公證結婚的。」辛雅恩也不喜歡那些豪華不實際的排場。
「那太好了。不過……令尊、令堂會同意嗎?」商母對於還不曾見過的未來親家，心里為女兒抱著一絲隱憂。
「兩位老人家目前不在國內。我想他們是不會反對的。」他的父母對於他的事一向不會過於干涉，因此他認為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就好。」商母點點頭，「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呢?」
商燕琪看向辛雅恩，剛才被母親說了一頓。到現在她還噤若寒蟬。
「家父、家母可能還得兩、三個月才會回國，大概就在那時候吧。」辛雅恩看著她難得的「乖巧」，不禁微笑。
「啥!還要兩、三個月?小子，你要等到那時候。你就別想娶我家阿琪了。」商父搖搖頭。
「我以為你們這個月就會結婚呢。」商母也鎖起眉頭。
「伯父、伯母，有什麼問題嗎?」辛雅恩真的不了解。
「我告訴你吧，如果你不趕快把我娶進門，萬一風聲走漏，或者我大哥提前回來，我們的婚事就泡湯了。跟你說，那時候我們絕對會變成梁山伯與祝英台的。」
商燕琪認真地說。
「有這麼嚴重嗎?」辛雅恩無法理解。
這一家人難得達成共識，同時給他一個正經而嚴肅的肯定表情。
「難道燕琪結婚的事，你們也不準備通知她兩位兄長嗎?」辛雅恩倒想見見他們。
「避他們都來不及了。還通知他們，別開玩笑了。」商燕琪立刻噓道。嘖!怎麼她都跟他說那麼多了，他還不信邪啊，真是鐵齒。
*******
尹玲派人查過了，那個女孩曾經在辛園飯店當過見習生。今年剛畢業，出生在平凡的農家里。像她這種野丫頭也敢與她爭?未免太不自量力!
她休想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烏鴉再怎麼樣都是烏鴉，不會因為辛雅恩看上她就改變的。他們尹家跟辛家可是門當戶對，只有她才配得上辛雅恩，辛家父母會支持她的，那只烏鴉休想得到辛媽媽的認可!
*******
過去她是以客人或者是「員工」的身分進人辛雅恩的公寓，如今，她卻升級當起半個主人了。
直到現在，商燕琪還恍如置身夢中。從談起婚事不過半個月，她居然已經嫁給辛雅恩了!。平常愛說大話，到了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新婚之夜，她反而有些無措起來。
辛雅恩從浴室出來，看見他的新婚小妻子坐在沙發上，螓首低低的埋在一本拿倒的英文雜志里，不由得揚起嘴角。真難得也有讓她怕羞的時候。他大步走近她，好心地幫她把雜志轉過來。
商燕琪這才知道自己出了多大的糗。她伸了伸舌頭，一陣羞惱以後轉而不悅地噘起嘴。
「為什麼你可以泰然自若?我好緊張耶。」她仰頭向他抱怨。
「為什麼緊張?」他蹲下來，伸手撫模她水女敕的臉蛋，聲音輕柔而溫暖。
「我也不知道……就是好不自在。」她喜歡他撫模自己的感覺，不知不覺就把臉靠向他寬大的手。
她注視他的淺金色眸子里是一片純稚和迷惘，俏麗的容顏此時緊繃著，透出不安的情緒。辛雅恩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然後把她從沙發里拉起來。
「去哪里?」她忍不住發問。不是應該待在房里的嗎?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哩。
「到工作室，給你看一樣東西。」辛雅恩打開燈。摟著她的腰走進去，停在蓋著布的畫架面前。
「我知道了，你給我看畫對不對?」她的眼楮頓時亮起來，迫不及待想去揭開它。
辛雅恩拉住她的手，「這是我送給我妻子的第一份禮物，讓我來。」他為她掀開了覆蓋其上的布。
商燕琪瞪大了眼楮，看見了畫布上的人。
那披散的栗子色卷發愉快地在風中飛揚，一雙淺金色貓兒般的眼楮帶笑地閃著光芒，白皙如雪的肌膚充滿光澤和透明感，鼻梁小巧而高挺，略微寬闊的薄唇化為彎月，在陽光中呈現著閃亮的笑容。她真不敢相信，他筆下的她竟是這樣美麗的。
「好美……我是這樣愛笑的嗎?」商燕琪好感動!她真的希望自己在他眼中就像畫中的她一樣開朗而美麗。
「是的。」他捧起那張俏麗的臉蛋，深情的凝視她，「我喜歡你的笑容。你知道嗎，你的笑容是最迷人、也是我最想收藏的。」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說這些話。她好興奮，也好感動，緊緊的抱住他的頸項，「雅恩，我愛你!我好愛你!如果我真的有那樣燦爛的笑容，那一定也是因為你，是因為我好愛你的緣故。」
「我喜歡你的坦白。」辛雅恩微笑著攔腰抱起她，回到他們的房中。
她被輕輕地放在柔軟的床上，他坐在床沿，俯身凝視著她美麗的笑容。
「你知道嗎?今夭一整天，我都好像在作夢一樣。是不是每一個新娘子都是這樣子的啊?」商燕琪看著成為她丈夫的辛雅恩，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會有一個溫文儒雅、有如貴族一般高貴，又極有深度的丈夫。
「大概是。」
她的歷瓣被輕啄了一下，她笑眯著眼楮凝望他，手指輕畫過他的臉，「我喜歡你柔和、黑炯的眼楮，喜歡你的發梢略帶金色，也喜歡你總是揚起優雅微笑的唇形，仿人的鼻子……」她捧住他的臉，「雅恩，我好喜歡你。」
「我知道。」他拉過她的手，溫柔地吻她的掌心。
「呵呵，老天爺果真是太公平了。」她勾著他的頸項，玩弄著他的浴袍。
「哦?」他的視線流連在她白皙的玉頸與粉色絲質睡衣的扣子上，目光逐漸轉為灼熱。
「當然了，因為我這麼人見人愛。它才把我們配在一起的啊，你說是不是?」
她自吹自擂。
「嗯……是啊……」他解開她的扣子，沿著她細白的頸部吻下來。
「你的父母——哦，不，現在是我的公公婆婆了。你說，他們會不會喜歡我啊?」能夠為她生下這麼好的丈夫的人!她相信一定也是大好人。
「會吧……」他祖下她的睡衣。
「辛雅恩……我覺得你在敷衍我。」為什麼他月兌了她的衣服，她反而更熱?是因為他的撫模、他的吻的關系嗎?
「是你不夠認真。」他停下來，用火熱的眼眸凝視她，「從剛才就這麼「不專心」，怎麼了，你怕嗎?」
他的眼神溫柔，口氣也溫柔，她瞅著他好半晌，老實地點點頭，終於露出心中的畏懼和恐慌。「我本來是不怕的，可是，昨天听同學說……好像第一次會很痛，我是最怕痛的……哎呀!都是她們啦!跟我說了一大堆初夜的慘事，說什麼會流血流到貧血，還說會痛得隔天不能下床。我……我本來不怕，真的不怕的!」
原來如此。辛雅恩疼惜地撫模她明明害怕又想裝勇敢的臉蛋。
「別怕。她們大概是故意嚇你的。如果你還怕的話，我今天到客房睡。」他站起身來。
「雅恩，不要走!」她坐起來拉住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辛雅恩很有耐性地在床沿坐下來，幫她把衣服穿好，「不要胡思亂想。快睡吧。」
商燕琪對他搖搖頭，「你討厭我，你生氣了。」
「我沒有。」他耐心地說。
「你有，你板著臉，不肯看我，還說要到客房睡，我知道你一定生氣了。」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怎麼可以新婚之夜就吵架呢，她不要這樣。
「燕琪……我沒有辦法看著你而不踫你，我不是聖人。」他皺著眉瞅住小妻子，他已經相當忍耐了。
那是她的錯羅?商燕琪同情地看著他一會兒，然後主動抱住他的頸項。
「你說得對，一定是她們故意嚇我的。你可以踫我，我不怕了。」她是那麼愛他，怎麼可以害怕呢，她要勇敢才行。
「燕琪——」她不是光說而已，還主動的獻上香吻，手忙腳亂地剝他的浴袍。
「雅恩，我已經是你的老婆了，我要當一個稱職、名副其實的老婆!你要幫我。」那幅畫滿載著他的深情與溫柔，她知道他很珍惜她，他不會傷害她，她不必怕。
「你真的確定?」他愛她，熱切的渴望擁有她，怎麼還能夠無動於衷?
「嗯……」她的手貼在他結實的胸膛、溫熱的肌膚上。學他吻她時一樣吻他的頸項，慢慢滑下胸膛……
「燕琪……」他再也無法忍耐，拉起她吻住那熱情的唇瓣。
她听到他急促的呼息和自己劇烈的心跳，她感覺他的手使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活絡起來。在不知不覺間，她的衣服和他的浴袍都掉了，他們親密的踫著觸彼此。她仰躺在床上，凝視著辛雅恩，眸底有些許的懼意和更多的堅持。
「雅恩，我愛你。」
「我知道……別怕。」他她，親吻她的胸部。
她全身一陣顫抖，緊緊抓著辛雅恩。會痛嗎?會嗎……啊!她會死……
不過一陣疼痛過去以後，她沒有死。
「燕琪，你還好嗎?」他壓抑自己，先關心她的身體。
「嗯!」她笑著對他點點頭，然後主動的吻他。
他松了口氣，慢慢地開始解放自己如熱浪的狂潮……
「雅恩……你這麼愛我……我……我覺得我……幸福得快死掉了!」天啊!她好愛他。
辛雅恩揚起嘴角。
*******
晨間的陽光穿透紗幔，照在一對新人身上。
在幸福的早晨中醒來，真是一件愉快的事。商燕琪彎著嘴角，緩緩張開眸子，一張俊逸的睡臉映入眼簾。她伸手撥開他領前垂落的幾絲略帶金色的頭發。凝視著這個已經成為她名副其實老公的人。
她笑得好甜蜜，一點都不後悔放棄構思了兩年的探險之旅。她悄悄地湊近他，輕輕地貼上他的唇瓣……
她突然被緊緊的抱住，本來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轉變成熱吻，她知道，他醒了。
「早。」在一個深情的擁吻以後，辛雅恩嘎啞地放開她。
「早安，老公。」商燕琪甜蜜兮兮地抱住他不放。
「一大早又想誘惑我嗎?」他微笑。
「是啊，你現在覺得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丈夫了吧?」有她這麼熱情的老婆可是他的榮幸哩。
應該是最辛苦的吧。他笑著拍拍老婆的臉蛋，給她一個吻。
「不能夠馬上帶你度蜜月，委屈你了。」時間太匆忙，他的工作表已經排到三個月後，也沒有時間放假，下午還得到工地去一趟。
「你不要這麼說。阿母有告訴我，我知道我已經結婚，對家庭是有責任的。你為我們的家努力在工作，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她很認真地說。
「真乖。」他很滿意的微笑。
她眯起笑眼看他，「阿母說一個體貼賢慧的妻子才會惹人疼，我當然要等你把工作告一段落，才能叫你帶我去玩羅。反正我也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去工作，不會浪費嘛。」
「你要出去工作?」他忘記結婚前他們沒討論過這一點。
「是啊。」他干嘛那麼訝異?這是理所當然的啊。商燕琪瞅著他，為什麼他看起來不大高興?「怎麼了，你該不會是反對吧?」
「我是不贊成。」辛雅恩坐起身坦白地說。
「我不懂，人家不都是夫妻一起出去工作的嗎?我也想出去賺錢嘛。」她抱著被子坐起來。
「燕琪，我會幫你開一個戶頭，另外給你一張卡，你不會缺錢用的。」他吻她一下。
「那我要做什麼?就只是待在家里給你養嗎?那很丟臉的，我才不要呢。」她走進浴室。
丟臉?丈夫養妻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什麼時候變成可恥的事了?辛雅恩真沒想到他的小妻子會這麼想。
直到用早餐的時候，他們還在為這一點爭論不休。
「我知道你錢賺得多，不需要我幫忙養家，你還可以給我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我就是討厭當伸手牌的老婆嘛。要花錢就得花自己賺的錢，那才過癮。而且你上班，讓我一個人待在家里，多無聊啊。」她咬一口三明治，配一口牛女乃。
「不是說你一定要待在家里，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他只是不喜歡她出去工作。
「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賺錢啊，你不知道賺錢是我的興趣嗎?」這是實話!每天數著自己賺的鈔票最過癮了。
從她過去的行為，他可以想像得到。這教辛雅恩傷透腦筋。
「你說!你要做什麼工作?」他思索著。
「這個啊，我好早以前就想好了。我要去搶閻-的飯碗。」她得意的宣布。
「擺地攤?」辛雅恩皺起眉頭。果然不出他所料。
「你不知道，這種生意很好做耶，尤其像我天生就有這方面才能，不做的話，那可是消費者的損失呢。」商燕琪高揚著下巴啃三明治。
他看是消費者的福氣才是。辛雅恩想了想，提出一個折衷的辦法，「別去擺地攤，讓我雇用你好嗎?」
「又當模特兒?」
「不是，當我的私人助理。」
商燕琪懷疑地眯起眼，「你原來的私人助理呢?」
「原來沒有。」
「那是為了我才有的羅?」她噘嘴。
辛雅恩並沒有否認。
商燕琪可不高興了，「你這是假公濟私耶!我才不要你施舍給我的工作。說什麼都不要!」
「燕琪，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能去擺地攤，我是不會允許的。」他語氣堅決。
「為什麼?你說我可以做我喜歡的事，那是我喜歡的工作啊。」她放下牛女乃杯，不滿的瞪大眼。
「就算是你喜歡的事，也得分能做和不能做。我之所以不同意，第一點是不希望你辛苦，第二點是你去擺地攤，媽會不高興的。」他母親不昏倒才怪。
「我阿母才不會反對。」
「是你的婆婆不會贊成。」他睇她一眼。
商燕琪這時候才又想起她的媳婦身分。一提起那還未曾謀面的婆婆，她的口氣不由得軟下來，「媽真的會不高興啊?」
辛雅恩點頭。
看他那麼嚴肅的表情，她的肩膀垮下來，小臉頓時失了光彩，「我那麼愛你，當然我不想一進門就給媽不好的印象。」
「你真懂事。」辛雅恩揚起嘴角，很高興解決這件事了。
「我也知道我很懂事。」還用他說嗎?她都二十歲了哩。不過听在心里還是挺受用的就是了。商燕琪一下子又綻開笑靨，「等我見到媽以後，我再說服她好了。」
「說服她什麼?」辛雅恩好不容易愉快起來的心情又轉為疑惑。
「說服她讓我去擺地攤啊!說不定我還能夠說服她跟我一起去擺地攤呢。」商燕琪仍舊笑嘻嘻地。
辛雅恩可被她這異想天開的想法給嚇住了。
「我勸你最好放棄這個念頭。」他沉下臉。
「不要，我已經決定了。」她露出固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