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牆上的小娘子 第八章
沒想到短短幾天的分離,心底已經開始想念。
趙天徹憎恨自己,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本以為自己在盛怒之後,會換來那笨蛋的體諒,並狠下心,可左等右等,那該死的楚玥風,卻依然不肯出現在自己面前。趙天徹的心情開始變得復雜,情緒也漸漸暴怒,福祿看在眼里,急在心頭,這小倆口,鬧脾氣也沒這麼鬧法的。
「皇上,夜深了,您早點睡吧,明日還要早朝。」
趙天徹卻坐在御書房,穩坐泰山,但眼前的奏折,居然還是一個時辰以前的那本,久久未被動過。
「朕不困。」依舊固執的不肯離開御書房,實在是每次回到自己的寢宮,都會控制不住的去想念她,那會讓他氣極敗壞。
「可是皇上,龍體要緊,莫要糟塌自己才是。」
對方冷哼一聲,「朕又沒被刺客傷到,身子骨可好著呢。」
福祿听在耳內,不禁莞爾,「皇上還在生楚大人的氣嗎?」服侍帝王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如此孩子氣。
「皇上,听老奴一句勸,您是君,她是臣,自古以來,臣子保護皇上,也是天經地義,況且楚大人在宮里的地位實在不明朗,除了皇上和尊陽宮內幾個內侍知道她是女兒身,外人可什麼都不知道,您那麼寵著愛著,在別人看來,閑言碎語自然不少,但楚大人卻對此不吭一聲,默默忍著,如今又為救皇上受傷,卻得不到您的諒解,她自然也是會委屈的。」
趙天徹並未吭聲,只是默默沉吟,想起兩人最初相識,當時楚玥風被人下了媚藥時,若不是自己強硬把她留在身邊,便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她依舊是義王的太傅,自己依舊是雲國的皇帝。
可那個意外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變了,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將她強留在自己身邊,又賞了一個沒有官權的官職。
外人口口聲聲叫著楚大人,誰又真正把她這個楚大人放在眼中,男寵?呵!他又怎會不知外面的傳言。楚玥風身上,的確背負著很多壓力,但在自己面前,卻一聲不吭,一味忍著受著。
他被教導為一個成功的帝王時,曾學過一個道理,帝王者,可以寵愛一個人,卻萬萬不能愛上一個人。
如今,他傻傻的愛上了,才發現,愛情這東西,真的可以令人喪失理智,就像他,寧可自己受傷,卻忍受不了失去楚玥風的可怕後果。
這樣想著,心底不由一痛,她本就執拗木訥,哪懂得什麼變通,和她斗氣,最後氣得還不是自己。慢慢合上手上的奏折,長嘆一聲,「她的身子可好些了?」
福祿笑道︰「身子好了,可心里卻難受著呢。」
結果,趙天徹因為福祿那句話,便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煎熬,趁著夜色正沈之際,便跑到星秀宮,卻探望那讓他失去神智的小笨蛋。
門外守著的宮女太監沒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間突然駕到,嚇得就要行禮跪拜,趙天徹伸手揮了揮要他們免禮。
「楚大人可睡下了?」
「回皇上,已經歇了。」宮女微微一福,小聲答著。
「都退下吧,沒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下完命令,他輕聲推門踏進寢宮,桌窗邊,燃著幾根蠟燭,泛著淡淡的光芒,卻也能清楚的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兒,精坊的水粉色絲綢緞被下,鞏起她瘦削卻玲瓏有致的身形。
她背對著自己,一頭漆黑秀發洋洋散散的布滿枕頭,僅是這樣看著,也有一股讓他想將其抱入懷中的沖動。緩步走到床邊,被子里的人似乎听到腳步聲,身子微微動了幾下,趙天徹不由得偷偷一笑,這小笨蛋居然沒睡。
他故意發出重重的腳步聲,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但直到他走到床邊,被子里的那個女人也沒有起身。
這楚玥風……幾天不見,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玥風,你可睡下了?」他輕聲喚著,心底知道她肯定听到了。
但楚玥風卻不為所動,依舊背對著他,的曲線在緞被的覆蓋下,拱起一個圓圓的小山包,看著可愛又討喜。
見她沒理會自己,趙天徹故意沉下俊容,「朕可是皇上,有你這樣的臣子嗎?朕來了,也不吭一聲,連駕也不接。」那邊楚玥風繼續不理他,但卻在听到他的聲音後,喉間酸澀了幾分。
這些日子以來的不聞不問,已經讓她心底積滿怨慰,還以為他不關心自己了,受了傷也不來探望。這樣想著,心里更是難受,就像天底下所有和自己戀人鬧別扭的女人一樣,她也是有脾氣的好嘛。
趙天徹沒得到回應,有些尷尬,但卻又不想在她面前失了帝王之尊,所以故意咳了幾聲,「好吧,看在你前段時間受傷的份上,朕就饒了你的無禮。」說著,多日來的想念,化為滿腔熱情,也不理那床上人兒的無動于衷,他一坐在床邊,一把就要掀她的被子,試圖躲進被里把她摟進自己的懷中。
楚玥風似乎早料到他會有這步動作,在他掀被的同時,反身一滾,將整條被子都裹到自己的身上。
她頓時變成了一條大蛹蟲,把自己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包得嚴嚴實實,外形看著極為搞笑。
趙天徹愣了愣,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忍不住抬起手,隔著被子在她的上輕拍一記,聲音帶著幾分調侃,「楚大人的脾氣不小啊。」
那被里的人沒理他,膽大妄為的將雲國天子扔在外面受凍。
趙天徹哼了一聲,「放眼天下,也就你楚玥風有膽子敢和朕來鬧脾氣,又是撒嬌又是任性,現在還和朕來鬧脾氣,性子真和那三歲女圭女圭有得拼。」听到這話,再也忍不住的楚玥風猛然起身,披著一頭烏黑秀發,一張漂亮得可以令全天下男子和女子為之心動的俏臉,閃著不滿之色。
「臣……臣可沒有和皇上撒嬌任性鬧脾氣。」兩人四目相對,那被她思念多日的俊顏如今出現在眼前,心頭不由得一顫,也不知是怨是怒,還是被冷落多時的委屈,一下子全撲向自己襲來。
趙天徹看著她一張俏臉生怒,潔白的貝齒還咬著粉女敕柔軟的下唇,兩邊的粉腮氣得鼓鼓的,煞是可愛,真恨不得馬上將她扯進懷里,狠狠咬上一口。
但他卻氣定神閑的悠然一笑,眉頭微微一挑,「敢說沒有?朕可記得清楚,那次為了得到那柄龍騰寶劍,你可是使盡壞招,連七步詩都吟了出來,嚷著叫著求賜賞賜,這不是撒嬌是什麼……」
見她俏臉一紅,他心底快意,繼續道︰「還有這次,朕明明警告過你,要你好好珍惜性命,可你卻不听朕的勸告,將自己陷于危險之中,害朕擔驚受怕,事後,連句錯也不肯認,這也就算了,朕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居然搶了朕的被子,給朕臉色看,這不是任性鬧脾氣,又是什麼?」
楚玥風被從頭到尾數落著,眼眶不由得浮起一層霧氣,嬌艷的紅唇微微一嘟,像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臣……臣認錯便是……」說著,將身上的被子除下,也不管自己還坐在床上,膝蓋一彎,就要跪倒在床邊。
但下一刻,她整個身子卻被趙天徹一把扯進懷中,摟得死緊,上重重挨了一記,麻麻痛痛的,讓她不由得皺起小臉。
「你這笨蛋,到底還要和朕斗氣斗到什麼時候?」頭頂傳來一陣無奈的嘆息。
「臣……臣不敢。」她委委屈屈的將小臉埋在趙天徹的懷中,那久違的寵溺終于又回來了,害她一顆心也跟著不均勻的怦怦直跳。
听出她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趙天徹的一顆心也瞬間軟了下去,「好了,都是朕錯責你了,雖然你舍身救駕,朕該好好報答你,但朕就是忍受不了你受到半點傷害,玥風。朕也有心,朕也是會心疼的。」他將她好好抱坐在自己的膝頭,像抱孩子似的把她抱在懷中,眼看就要入冬,天氣微涼,她身上只穿著白色的里衣,突顯出單薄的身子骨。
一把將那被子扯來,把她全身上下包了個密不透風,一雙眼內也流露出濃濃的情感,卻又帶著幾分指責。
「希望你下次再做事之前,也為朕考慮考慮,這次你命大,活了過來,但誰又敢保證下次你還這麼命大?若你真不幸死掉了,你……你讓朕如何面對?」一番話,說得至情至理,就算楚玥風再有諸多不滿,也全被平息了下去。原來,在皇上心中,自己居然已重要到這種地步。
雖然事後听宮女太監說自己在昏迷的時候,皇上衣不解帶的侍候她,照顧她,甚至整個人都憔悴得一塌糊涂,但親眼听到他對自己的擔憂和緊張,內心深處又是一緊。
也終于意識到,那次在獵場時,他救自己于猛虎之下,身體所發出的顫抖,以及對她的警告,全是認真的。
她展開雙臂,像小孩子似的摟住對方的脖子,「玥風知錯了,若皇上還氣著玥風的任性,就請皇上責罰吧,玥風絕不反抗就是。」
趙天徹忍不住挑唇一樂,眼神中又流露出那種狐狸般壞壞的光芒,「你這可是在向朕發出邀請?」她臉頰一紅,嗔怒的瞪他一眼,「皇上怎麼老是這麼壞,人家明明不是那個意思。」
「那朕可就不懂了,朕的玥風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也嘟唇一笑,「玥風的意思當然是……這段時間玥風也覺得很委屈,被皇上又嚇又罵,又甩到這偏宮不理不睬,所以皇上不責罰玥風,玥風可要責罰皇上了……」
說著,身子一沉,將趙天徹壓倒在床,整個人將對方騎在身下,對著帝王那性感的嘴唇就咬了下去。
趙天徹低叫一聲。只覺唇上一痛,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被這小東西輕薄。
「你好大膽子,連皇上都敢壓,看朕今天不剝了你這小壞蛋的皮……」
兩人一陣笑鬧,直到趙天徹的眼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幽暗之色,才轉身將笑意未褪的她壓于身下。
「你可知朕這些日子以來,因為你的事情有多不開心?」
楚玥風心頭一緊,迎視著帝王灼灼的視線,緩聲道︰「臣知罪。」
「哼!你這沒良心的,現在才來體恤朕的心意是不是有些遲了?」
說著,三兩下將她的褻衣褪去。眼中露出赤果果的,「朕為了你這小混蛋已經齋戒了好些時日了,你今日一句臣知罪,以為就能堵上朕的嘴,沒那麼容易……」
「唔……皇上您要干嘛?」
「朕要干嘛,你的心里應該很清楚的才是吧。」
說著,邪惡一笑,將被自己褪得一干二淨的楚玥風提到眼前,「記不記得朕曾說過,你若再做令朕不高興的事,朕要重重罰你,這些日子以來,朕為了你吃不好睡不好,這筆帳咱們現在也該算算了……」
楚玥風剛要開口說話,只覺眼前一陣天眩地轉,回過神時,已經亂沒形象的趴在帝王頎長的腿上,白女敕的蛋暴露在那人的眼前,她努力想要掙扎,可帝王的力氣卻遠比她想像中的大上許多。
「啪啪」兩掌,襲在她光滑細女敕的軟婰之上。
「朕有沒有說過,惹怒了朕之後,你該受到何樣的懲罰?」
「唔唔……」楚玥風沒想到她已經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要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人打,這……這實在令她感覺到萬分屈辱。
「你惹了朕,讓朕擔心,讓朕難過,看著你受傷,朕不但無能為力,還要承受失去你的可能,你可知道那時朕的心里有多難過。」說著,又是「啪」地一聲,更用力的巴掌擊打在可愛的小粉婰之上,片刻功夫,幾個清晰的巴掌印便赤果的呈現于眼前。
「你的行為令朕實在難過,朕想重重懲罰于你,可朕卻又舍不得把你拖出去挨板子……」
如果他的心再狠一點,真想狠狠教訓一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明明是個女孩家,卻偏要像個男兒一般魯莽行事,如果她真有個萬一,要他如何承擔失去她的後果?
「可是皇上……唔……」才想開口為自己辯白,又是幾記重重的巴掌打在婰上,她又氣又急,被打得既臉紅又惱怒。
她爹小時候都沒有用如此侮辱的方式責打過她,可是現在,她卻要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被壓趴在膝上挨巴掌。
「你還敢可是?以為朕當時是在同你說笑話嗎?既然朕說了,你再惹朕生氣就該接受懲罰,現在就給朕乖乖趴好……」口中雖說著重重的訓斥,可眼看著那粉女敕白皙的小婰被十幾巴掌打得泛出了美麗的桃紅色,一股瀅靡的色彩布滿了他的視線。
本來的懲罰似乎變了味道,趙天徹的雙眼被一層所取代,她不斷扭動的身軀在他的雙腿之間來回磨蹭,令某個部份頓時升了溫度。
「啪……」狠狠地一掌拍在雙婰之上,「不要再動來動去……」這女人再亂動,他可就要把持不住了。
這晚,星秀宮外值班的宮女太監都听到室內傳來一波波的尖叫和嚶嚀,每個人都忍不住在外面掩嘴偷著樂。
嘻!皇上和楚大人若合好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日于自然也會跟著好過起來。
前段日子天子壽宴,楚玥風為皇上擋下刺客一劍,險些喪命,這件事驚動雲國上下。
楚尚書之子救駕有功,令帝王心慰,所以更加被帝王寵愛,楚家上下也因此受了重封重賞,滿庭生輝。但自古以來,有人歡喜有人愁,楚家喜慶的同時,後宮內院,自然有人怨恨。
身為皇後的安婕兒,自從楚玥風受寵之後,便一直被冷落在後宮,雖然身份依然高貴,但眾人都知道她已經失了帝寵。
更確切的說,安婕兒自入宮後,從未真正意義上的被皇上寵愛,政策婚姻,帝王哪會真正動什麼感情。
其他妃子被冷落,是敢怒不敢言,雲國上下誰不知皇上重權,說一不二,表面斯文冷漠,不動怒氣,但一旦得罪到他頭上,下場通常很慘。
後妃哪個不懼不怕,所以都小心翼翼的維持著自己僅有的地位。
帝王家就是如此,她們這些身為女人者,只要能吃飽穿暖,享受榮華富貴,心底也就滿足了。
但安婕兒不同,她自視清高,目無一切,並會設法除掉那些阻礙到自己的障礙物。
楚玥風受寵,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並無所不盡其及的試圖破壞。
整個月華宮上下,因為皇後每日陰郁可怕的臉色,而陷入危險之中,那些可憐的宮女太監,做事稍有差錯,換來的就是毒打護罵,重則,便喪失了性命。
眾人敢怒不敢言,都小心翼翼的侍候著,深宮之中,也許就是如此殘酷。
這日,安婕兒將殿里多余的侍從斥退,雙眼銳利的打量著那跪在桌邊的黑衣男子,表情萬分凝重。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楚玥風……」安婕兒的聲音頓時壓了下來,目光陰冷,牙齒緊緊咬著,「那楚玥風竟是女兒之身?」
「皇後,這事是從太醫院那邊傳來的,那日楚玥風救駕,身負重傷,太醫院的那些御醫被宣到皇上寢宮悉心侍候,幾日未眠,藥材什麼的全是由內侍打點,皇上還下了口諭,封住那些太醫的嘴,若透露出楚玥風是女兒之身,便即處死。」
「可其中有一個李太醫,他是奴才安插的心月復,事後。偷偷將這個真相告訴了奴才,原來那尊陽宮上下都已經被打點好,沒人敢多嘴半句,所以那楚玥風是女兒之身一事,才隱藏到現在……」
安婕兒听到這里,臉色更加慘白。
楚玥風是女人?
她身為男兒之身,已經讓她的地位大受威脅,若她真是女兒之身,那自己的後位……豈不是即將不保?
皇上那麼寵愛她,簡直把她視為心頭之肉。那幾日楚玥風病重,皇上可是衣不解帶的侍候著。當今天子九五之尊,居然會放份,只為侍候一個女人,可見帝王之寵,究竟深到了何種地步。
若有朝一日,皇上看自己不順眼,隨便定個罪名將她廢了,那楚玥風……就是下任皇後的人選。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渾身一冷,越發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皇後……」那人又是輕喚一聲,「奴才還有一事要報,就是奴才已經派人查出,靖王潛逃一事,似乎,也與那楚玥風有關……」
在宮中休養多時,楚玥風終于在太醫的千般保證下,被皇上解除了禁令,允許她當差做事了。兩人恩恩愛愛,每日只要有時間便湊在一起談天說地,無人時,像極了一對甜蜜幸福的小夫妻,吵嘴斗罵,嘻笑嗔怒,偶爾還追逐打鬧,比平常人也不知幸福多少倍。
每到這個時候。福祿便掩唇一樂,將那小天地留給皇上和楚大人單獨享用,尊陽宮的太監宮女剛開始自然受驚不小,但日子久了,居然也習慣了他們一向高高在上的皇上,有時候也會被楚大人欺負得哇哇大叫。
眾人都知道皇上寵著楚大人,也知道楚大人深深愛著皇上,更盼著有朝一日天下國母這位置,能落到楚大人的頭上。
而關外也頻頻傳來喜訊,那赤雲國被攻打得落花流水,皇室貴族內已經亂成一團,那赤雲國皇帝又看到雲國派人送去的刺客的尸首,便已知道自己惹了大禍。
不久,赤雲國便宣布投降,國君被廢,另立新主,徹底變成了雲國的附屬小國,其余瑣事,自有沈大將軍親自定奪,雲國上下得知這消息後,也是舉國同慶。
過了小年,楚玥風告假回家,趙天徹心底是萬分不舍,但一想到自己每天把她留在身邊霸佔著,那楚尚書已經在朝里多次給自己臉色看了。
人家好容易養大的女兒,自己卻整天護在身邊,連家門都不準多踏一步,想來也的確是過份了些。所以小年之後,便準了楚玥風三天假期,讓她早去早回,免得自己在宮里受那相思之苦。
楚家上下因為楚玥風的英勇行為受到封賞,平日里侍候這小小姐的春花秋月更是引以為榮。這次楚玥風告假回家,皇上又命人先後送來不少寶貝賞賜,楚家又是一陣歡喜。
「公子,沒想到皇上竟然對你那麼器重,我小時候就說我家公子生得好看,招人疼,如今連皇上都將公子當成寶貝來看。」
听著兩個小丫頭片子一口一聲的羨慕恭維,楚玥風淡然一笑,「整日貧嘴,難道你家公子就是靠姿色來混飯吃的麼。」
「喲!公子瞧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武藝超群,哪個見了不夸,哪個見了不愛,奴家這可是打心眼里羨慕呢。」
春花剛說完,就輪到秋月搶話,「只是自從公子進宮後,我們兩個丫頭侍候不著,心里甚是想念,不過又想到那宮里的姐姐哪個不比咱們漂亮討喜,肯定也是將公子侍候得周周道道吧。」
對方一笑,小手不規矩的在楚玥風臉上模了模,「瞧,公子從宮里回來後,皮膚又比從前好了許多。」楚玥風笑瞪一眼,佯裝威嚴,「兩個貧嘴欠打的東西,連公子也敢輕薄。」
被兩個丫頭一說,不由得心念一轉,若說那宮里的丫頭,倒還真沒有皇上侍候得多。
每天更衣吃飯,洗澡沐浴,哪樣不是皇上親自動手,想到這里,雙頰不禁紅了起來,更添了幾分嫵媚,把那兩個小丫頭迷得顛三倒四。
傍晚,她便被爹叫去,父女二人見面,忍不住一番想念,楚國安看女兒臉色紅潤,又想起那皇上與女兒之間的關系,也不免猜測出幾分。
「玥兒,自從你哥哥遇難之後,為了安撫你娘親的情緒,這些年來你始終女扮男裝,如今回味起來,我們做父母的,卻有些自私了……」
「爹爹怎麼說到這些?」楚玥風眼眸一抬,看到從前那俊美非常的爹,在歲月的摧殘下也老了幾分。
楚國安微微一笑,「自你入宮後,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爹爹雖是想念,但也知道你在宮里過得開心,皇上他……」
頓了頓,「皇上是個天下明君,對你的心意,爹也看出幾分,玥兒,雖然有些事說出來,會傷了原本的和睦,但爹不想你為了這個家,背負太多的壓力,現在皇上對你有情有義,對你呵護備至,爹將你交與皇上,終于放心了,至于你娘親那邊,爹自會找機會與她說個清楚,這幾年來,她整日訟經理佛,好多是是非非也該看透了……」
見女兒要開口說話,他急忙阻止道︰「玥兒,此事爹已經下定決心,莫要再說什麼責任義務,就算你身上有責任有義務,這些年來,你做得也足夠了。」
楚國安看著懂事的女兒,心頭不禁感慨萬分,「這些年來,真是委屈你了,玥兒,事到如今,爹只希望你也能真正的為自己而活,去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
「爹爹……」楚玥風沒想到爹竟會為自己考慮了這麼多,一時間心頭感動,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和趙天徹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心中竟沒來由的一陣盼望。
至于娘親那邊,雖然每次想到,都會心痛異常,可……可事到如今,若是爹爹執意于此,她也不知該如何反對。
在家里住了兩天,倒是越加想念起皇上來,果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不知皇上現在在做些什麼?有沒有像她一樣,也在想著自己呢?
將近傍晚,宮里來人,福祿又來傳旨,要召楚玥風進宮。
春花不高興地咕噥,「這皇上也真是的,上次回家的假期還沒過就給召了回去,這次才兩天而已,又派人來召,大過年的,也不讓咱們公子與家人多團聚幾天。」
「你這小蹄子懂什麼,皇上這般想著念著,可是咱們公子的福氣。」秋月嗔瞪一眼,趕忙給楚玥風更衣洗面,侍候得周周道道。
待楚玥風見到福祿時,卻發現對方臉色略顯凝重。
「福公公,皇上這次叫我入宮,又發生什麼事了?」上次是皇家夜宴,難道這次皇上又搞出什麼新花樣來?福祿卻不言語,臉色依舊深重,「老奴也是奉旨辦差,楚大人到了宮里便知了。」
楚玥風不再言語,卻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安,為何……這次竟會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好像……好像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