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夫來找碴 第四章
忙碌了整整一天,婚禮終于以圓滿的收場落幕!
累個半死的何文靜同楚翊堯回到別墅的豪華大臥室,洗過澡後,她看到楚翊堯已經獨自一個人躺在豪華龐大的雙人床上微微閉眼小憩了。
回想起剛剛踏進這新房一瞬間時的表情,好真是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這間臥室的坪數超大,里面每一樣家俱都豪華得過分,尤其是放在臥室正中間的那張雙人床,上面居然鋪著白得毫無瑕疵的床上用品。
不止如此,地板上也鋪著白得不像話的長毛地毯,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屋子里干淨得讓人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細菌這種東西存在。
這連屋子的角落里,都找不到半點灰塵,更夸張的就是衣櫥里居然放著幾百條男用內褲,听佣人說,他們家少爺,也就是楚翊堯是一個對衛生要求極高的男人,每條內褲只穿不到三次就一定要丟掉換新的;就連穿在他身上的豪華睡衣,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個月就會被當成垃圾一樣的丟掉。
好容易舉行完婚禮,兩人都累得半死,在爺爺的逼迫下,她不得已的和他來到新房,楚翊堯將身上的外套掛好後,便跑到浴室洗澡去了。
當他清潔溜溜的從浴室里出來時,身上還散發著誘人的清香,人家都說出水美女圖,可眼前這位濕答答的帥哥,就是一幅完美絕輪的出水美男圖。
當他看到光著兩只腳丫子,並且那兩只還散發著淡淡汗味的何文靜趴在潔白的大床上正準備進入睡眠中時,他冷冷地放下一句︰「馬上去浴室把你自己洗干淨,否則今晚就別睡覺了。」
「什麼?洗澡?」何文靜低叫一聲,「我已經累了整整一天了,哪還有力氣洗澡?」
「不洗澡就別睡覺。」口氣是經慣于發號命令的威嚴,仿佛只要違抗他,下場就會被拉出午門斬首一樣。
「可是人家真的很累……」
「沒有可是!」放大的俊臉突然湊到她面前,這讓何文靜的心狠狠偷跳一下,好個俊美的家伙,「記得咱們合約上的規定,每天至少要洗兩次澡,否則……」邪惡的笑容爬上唇角,「違抗我的下場,恐怕不是你所能承擔得起的。」
所謂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這樣,何文靜不得已的屈服在某惡勢力的瀅威之下,不情願的晃進了那間豪華的浴室,把自己也洗得清潔溜溜。
當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從浴室里走出來,並且想美美的睡上一覺時,才發現整張大床都被他給佔去了。
正躺在床上閉著雙眼的楚翊堯似乎听到了耳邊的聲響,他有些疲憊地睜開雙眼淡淡地看了她一下,「洗完澡了?」
「很顯然你答對了。」她虎視眈眈的盯著大床的另一側,希望他能聰明的讀懂她眼里的意思,好心的將另一半讓給自己休息。
可楚翊堯顯然忽略了她無聲的語言,依舊狂傲的佔領著整張大床,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今天一整天累壞了吧?」片刻後,他總算說了句體貼的話,可接下來的那句,卻讓她氣到極點,「既然累了,那就早點休息吧。」說著,他用漂亮的下巴指了指床底,她才看到床下竟扔了一套被褥,用腳趾想,那也是給她準備的吧。
「喏!你就睡在地板上好了,放心,我房間的地上鋪的是澳大利亞進口長毛地毯,睡上去不會很冰,你不必擔心明天早上會著涼。」
「什麼?你今晚要我睡地板?」就算地上鋪著長毛地毯,可這家伙居然讓自己睡在地上,這……這分明就是一種強烈的侮辱好不好?
「是從今以後你都要睡地板!」他優雅一笑,然後給自己擺了一個舒服的睡姿。
「喂……」
「另外,我不喜歡別人晚上睡覺的時候說夢話……」
「可是憑什麼睡地板的那個人是我?」
「我也不喜歡別人晚上睡覺的時候有夢游習慣……」
「楚翊堯,難道你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嗎?」
「如果晚上想去洗手間的時候不準開燈,我不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
「楚翊堯……」她忍不住跑到他的耳邊大喊出聲︰「我在問你話……」
他很性格地看著她,「說!」
看著他玩世不恭的模樣,何文靜真想狠K他一頓,她雙手插腰瞪圓了雙眼做出一副茶壺狀。
「為什麼睡地板的那個人是我不是你?當初我答應跟你結婚,可沒答應你我要睡地板,你這麼做根本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性別的岐視……」
「所以呢?」他掀掀眼皮沉聲反問。
「我覺得你應該發揮一下紳士風度,所以從今以後每天要睡地板的那個人應該是你!」
他微微一笑,「你覺得老板和員工如果同住一間房的話,誰最應該去睡地板?」
「當然是員工!」
「那不就OK了!」他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棉被和枕頭,「請便吧。」
「你、你是說……」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之間的婚姻就是一樁交易,我的目的是想給我爺爺一個交待,而你的目的是那五百萬酬勞……」
「可是……」
「我累了!」他突然反手扭上床頭燈,「早點休息吧。」
還想再去爭辯的何文靜見他擺出一副謝絕打擾的樣子,忍不住氣哼哼地走向地毯處,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男人?她怒氣騰騰地抓緊了一直拿在手中的存折,既然他這麼可惡,那這筆錢她就沒收了。
她沒好氣地將枕頭擺好,將被子蓋在身上,可是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她瞪著床上的楚翊堯,一絲整人的詭計再次從心底升起。
「咳咳!」她用力咳嗽了兩聲,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那個……喂,你睡了嗎?」
「如果你不吵我的話,我很快就會睡著!」許久後,黑暗中傳來一道低沉的回應。
「呵呵,我們來玩腦筋急轉彎好不好?」
「沒興趣!」
「玩嘛,機智問答也可以,你知道嗎?之前我朋友給我出了一個很有趣的機智問答,問題是這樣的,有一個人家里很窮,但是快要過年了,當時他家里只剩下一只豬和一頭牛,猜一猜,這個人會在過年的時候先殺豬還是先殺牛?」
黑暗中突然變得無聲無息起來,何文靜用腳丫子踢了踢大床,「我在等你的答案。」
「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過了許久,黑暗中傳來楚翊堯慣有的低沉嗓音。
「我說先殺牛啊。」何文靜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為什麼?」聲音中潛藏著濃濃的笑意。
「因為個人覺得牛肉比豬肉好吃些。」
「恭喜你,豬也是這麼想的。」笑意似乎更加放肆。
「楚翊堯你陰我?」
「彼此彼此!」
「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對不對?」
「我從來不玩這種無聊的東西,所以以前沒听過。」
「哼!誰相信?」何文靜氣不打一處來繼續出題,不過很可惜每題不是被他迅速答出來,就是反被他陰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累個半死的何文靜在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仰向在大床上的楚翊堯在黑暗中等了好久,終于听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輕輕扭開床頭燈,他看到床下的何文靜像個螃蟹一樣趴在地毯上,她的面孔壓在柔軟的枕頭上,一只腳丫子還亂沒形象地伸出了被子外。
看著她搞笑的睡姿,他忍不住下床幫忙將被子為她蓋好,朦朧的燈光下,他看出沐浴後的她皮膚好得不像話。這女人還真是有趣,他早就猜到她是想對自己進行疲勞轟炸,可是沒想到最後被疲勞轟炸掉的卻是她自己。
一條口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老天!他忍不住蹙眉搖頭,她還真是邋遢得令人頭痛。這對一向喜歡潔淨的自己是一種極限的挑戰,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當一張面紙出現在自己手中,並不自覺的擦掉那條口水時,他不敢相信的怔在原地。
他……他怎麼可能會對這種貨色的女人,做出那樣親切的動作?偏偏在這個時候,躺在地上的女人還發出一陣微弱的嚶嚀,翻了個身,她仰躺在地板上繼續呼呼大睡,睡衣前胸的扣子在這時輕輕敞開,露出她白女敕的飽滿。
楚翊堯突然覺得自己的血脈在瞬間膨脹,身體的某部位還是很離奇地挺立了起來,喉嚨干燥,就連心跳都發出不規則的跳動聲,見鬼,他是怎麼了?
目光就像被她的臉也吸引住一樣久久不能離開,看著她粉紅誘人的嘴唇,他突然在沖動之下俯身輕輕吻了她一記。當他的唇和她的唇相踫到一塊的時候,楚翊堯就像受驚了一下急忙跳回自己的大床。
老天!他不敢相信地撫著自己的嘴唇,上面還殘留著她唇上的氣息,他這是怎麼了?竟然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對她的身體產生了一股自己無法控制的?他不是一向對女人沒感覺的嗎?
自從十八歲那年經歷過那場惡禁之後,他便對情事產生了厭惡感,可剛剛……他到底為什麼……會對她產生那股濃郁的?十八歲那年,殘留在腦中的記憶……兩人瘋狂的在車內翻滾,他肆無忌憚地佔有著那個被他擄獲至車內的女孩。
對方在他的身下發出狂浪的嬌吟聲,一次次的佔有、一次次的釋放,直到筋皮力竭,在那副嬌軀上射出最後一滴精華時,才累倒在車上,彼此相擁著入睡。
這段記憶,一向被他所不恥,甚至在之後的多年時間里,他根本拒絕去回想,可此時,他發現自己居然敢面對那樣的場面,更是不斷的在腦里重播著當時的鏡頭。
不……不可以!帶著一股詭異的心情,他迅速地關掉床頭燈,拼命地告誡自己肯定是在不小心的情況下產生了幻覺,他只是太久沒踫女人的原因所以才會這樣。
他強迫自己閉上雙眼進入睡眠,可是這一夜似乎過得很長很長……
當楚翊堯緩緩張開雙眼才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起來,看了看床前的鬧鐘,已經快接近早上八點鐘了。
心頭依舊有些痛,這充分證明他昨天晚上睡得並不好,看著牆壁上掛著的巨幅結婚照,他終于悟出一個很可怕的事實,那就是他從今以後將不再是自由自在的單身漢了。
本能地望向地毯處,他才發現那里現在空空如也,嗯?那女人不在?楚翊堯起身為自己簡單地洗漱了一番後來到餐廳,看到他爺爺和何瑞凱正坐在餐廳里一副有說有笑的樣子。
「爸爸……」當何瑞凱看到楚翊堯後,立刻展開一臉可愛的笑顏從椅子上跳下來,然後向他飛奔著跑過來,並且還親昵地撲到他的懷中。
突然間接到這不明物體的楚翊堯因為這孩子的那一聲爸爸,心頭頓時覺得暖暖的。
「翊堯,你今天起來的很晚哦,是不是昨天晚上過于疲勞才導致這樣的後果啊?」端坐在餐桌前的楚紹天帶著一臉壞笑調侃著自己的孫子。
「爺爺!」他無奈地搖搖頭,「不是你想像中的那個樣子!」老爺子有時候還真是讓人頭疼得過分。
「好了,大家可以開飯了……」就在這時,身系圍裙的何文靜端著剛剛煮好的早餐從廚房內走出來,「咦?你起來啦,趁熱吃早餐,這些都是我最拿手的喲……」何文靜將食物一一放到桌子上,「這是爺爺的,這是瑞凱的,這是你的,還有我的……」
楚翊堯看著她一副勤勞的模樣,長發微微挽在腦後,一張素靜的面孔上沒有任何化妝品的修飾,身上還系著一條粉紅色的圍裙,她的模樣就像一個顧家的賢妻良母,每天早上在盡心盡力地為丈夫和兒子忙碌。
一時間,他突然感動這個微妙的瞬間,對于家庭,他向來沒有太多概念,婚姻生活也被他列入在三十五歲以後所考慮的範圍,可是現在……他居然發現原來有個老婆和兒子的感覺也不錯。
「爸爸,爸爸……」耳邊傳來何瑞凱的呼喚聲,他急忙回過神,才發現兒子正在拉著自己的大手搖晃,「快點會下來吃飯,老媽做的早餐很好吃。」
他微微一怔,才發現自己剛剛想事情居然想過頭了,不知道何文靜這女人到底對他下了什麼盅,自從婚禮過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快要變得不正常了。
抱起兒子走到餐桌前,他看著餐桌上簡單卻冒著濃濃香氣的早餐,「這些都是你做的?」
「當然!」何文靜月兌掉圍裙坐在他對面,「爺爺,醫生說上了年紀的人不可以吃太過油膩的東西,所以我特別為你煮了地瓜粥,這里面放了很多有益于老人家身體的營養品,還有這些小菜,營養書上說每天定量吃一些,會有益于胃部消化。」
楚紹天呵呵直笑,「我們家張媽每次做早餐都喜歡弄得很夸張,吃得久了我的胃都快要受不了,還是我的孫媳婦懂得我這個老頭子的胃,哈哈哈……」
「爸爸,喝牛女乃……」何瑞凱乖巧地將女乃杯放到楚翊堯的面前,「我們幼稚園的老師說,多喝牛女乃有助于身體健康哦。」
看著他可愛的小模樣,楚翊堯發現自己對這孩子的喜愛竟然越來越強烈,如果瑞凱是他的親生兒子那該有多好,他投給對方一記迷人的微笑,「瑞凱真乖!」
「翊堯,今天是你新婚後的第一天,你準備帶著你老婆去哪里度蜜月?」
「度蜜月?」楚翊堯和何文靜同時驚叫一聲。
楚紹天一本正經地看著兩人,「現在的年輕人不是都很講究享受的嗎?你們兩個失散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重逢了,當然要去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可是爺爺……我還有很多工作……」
「對呀,爺爺,我也有很多事情……」
「啪!」就在兩人想要拒絕的時候,兩張機票扔到了他們的面前,「我已經替你們訂好了去夏威夷的機票,今天下午的飛機,你們兩個吃完早餐後就去準備一下,瑞凱我會幫你們帶,而且我還要在你們不在的時候和我的曾孫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楚翊堯和何文靜同時對望了對方一眼,她拼命的對他擠眼楮,示意他趕快拒絕,而楚翊堯則一臉的無奈。
「爺爺,這些事你怎麼不事先通知我一下?」
「有什麼好通知的?飯店的事我會幫你找人先頂著,你看有哪個新郎在和自己的老婆結婚後,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的?做人就要懂得情趣嗎?」
「不是的爺爺……」何文靜急忙插口道︰「翊堯現在剛剛接管飯店沒多久,我相信他一定有很多工作要去做,大家在一起的時間還有很多,不如等他忙完手邊現在的工作之後再去度蜜月也行啊。」
開玩笑,要她和楚翊堯單獨待在一起那豈不是要了她的命?況且自從瑞凱出生之後,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兒子,現在老爺子突然放話要她去度蜜月,還說要幫忙照顧瑞凱,擺明了打算要她們母子分離。
「怎麼?你們不喜歡夏威夷?」見她一臉抗拒,楚紹天不禁冷下面孔。
「當然不是!」何文靜立刻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不去?」威嚴的聲音再次響徹整間餐廳。
「不是不去,而是……」她一臉為難,想起來最近好婆又要動手術,如果她不在身邊陪著,不知道好婆自己應不應付得來,要她在這個時候去旅行,這豈不是會害得她良心不安?
「既然不是不喜歡,那麼下午你們就搭這班飛機給我去夏威夷玩。」楚紹天擺出一副不容人反抗的霸道模樣。
「可是……」
「文靜,既然爺爺都已經為我們安排好了一切,我們就成全他的安排吧。」
楚翊堯朝何文靜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多說,他太了解自己爺爺的脾氣,一旦他決定的事情,就算有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何文靜突然凶巴巴地瞪著他,並且用唇型對他低咒了一聲,楚翊堯假裝沒看到,垂下頭,繼續去吃他的早餐,「嗯,今天的早餐味道還不錯……」
「楚翊堯,最好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都用這種方式來找發時間?」
目前,他們所身處的位置是一艘豪華的渡輪上,自從來到夏威夷後,楚翊堯便整天帶著他的手提電腦忙碌于工作之中,顯然將她當成了隱形人來處理。
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楚翊堯終于將視線從手提電腦的銀幕上移到她的臉上,「有什麼不可以嗎?」
「當然沒什麼不可以,不過我當初和你結婚的時候可從來都沒說過還要陪你出來旅行……」
「我也沒想過要來旅行。」他優雅地環起雙臂,「這是爺爺的意思。」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反抗?」
「我反抗了!」他聳聳肩。
「顯然你反抗得很失敗。」
「你該了解我爺爺的為人。」楚翊堯斜睨著她的半側面,陽光下的她,居然美得誘人,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一股沖動,想把她攬在懷中,好好啃咬一番。
可是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並低咒自己最近肯定是中邪了,「如果反抗真的有用,我想我們之間現在不會有這段婚姻,這一切都要拜你當初的惡作劇所賜,難道不是嗎?」
「你意思是說,我之所以要和你這個沒情趣的家伙結婚,還要忍受你的死人臉;還要陪你在這鬼地方度蜜月;還要和你一起說謊話;還要當著眾人的面陪你演夫妻的爛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何文靜自找的?」
楚翊堯優雅地環住雙臂並投給她一記褒貶不明的笑容,「看不郵你的智商比我想像中的似乎高了那麼幾個百分點。」
「你……」她氣急敗壞地沖到他面前一手不客氣的闔上他的手提電腦,「楚翊堯,難道你敢說能促成這段見鬼的婚姻,你一點責任都不用負嗎?」他挑了挑眉,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如果不是你個小心眼的男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我開除,我就不會莫名其妙的失業;如果我不失業,那我就不會討厭你;如果我不討厭你,那麼我就不會在醫院故意整你;如果我不故意整你,那麼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就不會存在,所以說……」她突然指住他的額頭怒氣沖沖地看著他,「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這個混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不客氣地推開她指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指,「走開,我要工作了。」同時也避開她對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吸引。
「憑什麼你要我走開我就一定要乖乖听你的話?」
「就憑我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老板。」
她夸張地大笑三聲,「好吧,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老板,那麼我陪你來這見鬼的地方度蜜月,你是不是也要給我發一些加班費?」
楚翊堯突然不悅地眯起雙眼瞪著她,「你非要在我的面前表現得這麼虛榮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可是千古不變的大道理。」
「既然你這麼愛錢,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姐姐送給你的存折還給我?」記得前天剛上飛機的時候,她突然遞給他一個信封,還以為這女人又提出什麼非份之請,結果當他打開信封後,竟是一本存折,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寫的竟然是他姐楚翊涵,而且金額是三千萬。
「那……那不是我該拿的錢,你要知道,做人要有原則,該我拿的錢我拿,不該我拿的錢我一分錢也不會拿;而加班費是我應該拿的錢,所以你要付給我!」她的腦袋里怎麼會裝著這麼可笑的理論?他不著痕跡地翻了翻白眼,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人的思維。
闔上筆記本電腦,起身向外走去,公司員工有幾筆大生意下在談,他需要時刻掌握那邊的動向。
「喂……你要去哪里?」何文靜在他的背後大叫。
「我去外面工作,你不要跟來,否則的話今天晚上不許吃飯!」重重的關門聲將她和他阻隔在門的兩側,何文靜插著腰干氣哼哼地死瞪著門板,這個死男人果然可惡透頂。
她在房間內轉了數圈,拼命地想著要怎麼去整整那個討厭的楚翊堯,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一條妙計產生于腦海之中,干脆躺在床上睡午覺,一覺醒來,發現楚翊堯還沒回來,她打著呵欠走出臥室,本想來到甲板上吹吹海風,沒想到楚翊堯卻早地一步坐在甲板的長椅內怔怔地看著什麼?
她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偷偷從他的背後看著他手中的照片,原來是一張全家福,里面夫妻兩人的懷中還抱著一對可愛的兒女,一家四口坐在一起似乎笑得很開心。
「哇,那個師哥和你長得很像耶……」突來的聲音,下了楚翊堯一跳,他轉過身,看到何文靜像做賊一樣出現在他的身後,「你怎麼在這里?」他的口氣帶著不悅。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她抱著胸晃到他面前,「最好不要告訴我,照片里的那對漂亮的夫妻就是你爸媽。」听到這里,楚翊堯的臉色突然間變得陰郁起來,他無聲無息地垂下頭,雙眼茫然地看著手中的照片。
「對了,說起來我和你結婚以來,還沒有見過你父母,莫非他們在國外沒法回來參加你婚禮?」她這才意識到這個婚姻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她只見到了楚翊堯的爺爺和姐姐,還沒見過他的爸爸媽媽呢。
「去世了。」
「呃?」何文靜微微一怔。
楚翊堯突然抬起陰鷙的雙眼,「他們在六年前去世了!」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呃……那個……我……我還以為……不好意思……」
楚翊堯懶得去理會她突然間的轉變,取過皮夾,他剛要將照片放回原位,不料這時海風突起,一個巨大的海浪撲來,令整個游艇晃動了一下,他的手微微一抖,手中的照片立刻隨著巨大的海風被卷到了海面上。
「天啊……」看著這瞬間發生的一切,何文靜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追著照片的方向,「咚,她一聲跳進了海里。」
「喂……」楚翊堯不敢相信地追了過去。
「老天,我忘記我不會游泳了……」當何文靜跳進海里的時候發現自己不會游泳,她在海水里胡亂的掙扎,並拼命地大喊救命。
「救我……救我……咳咳……」楚翊堯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抓那張被卷到海里的照片不斷掙扎,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氣也不是怒也不是的皺起眉頭,眼看著她就要被海水吞掉,他突然月兌掉自己的外套縱身躍入海水內。
當他終于在水里抱到她的瞬間,他從何文靜的身上感覺到了對海水的顫抖。
「救……救命……我還不想死……」她發出濃重地喘息聲。
「可你的行為動不是這麼告訴我的。」楚翊堯雖然將她牢牢抱在自己的懷中,但是嘴巴卻不肯放過她。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氣終于回到甲板處,何文靜仰向在甲板上用力地咳著,「好可怕,我差一點就成了海中冤魂了……」月兌去自己濕襯衫的楚翊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沒腦子?不會游泳為什麼還跳下去?」他想他該重新評估一下這女人的智商了。
「咳咳……」她一邊咳一邊吐著口中的海水,「我是為了去救你的照片!」她抖了抖照片上的水漬,「幸好這上面有護貝,要不然肯定會壞掉。」
「小姐,拜托你以後做事用用腦子,照片沒了還可以再洗,如果你不幸掛了,你要我回去怎麼向你兒子交待?」他一把不客氣地搶回自己的照片,「事實上我覺得做人還可以做得更有智商一些,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活這麼大的。」他故意將自己對她那一瞬間的感動化為訓斥。
「我以為這張照片對你來說很重要……」他對照片無所謂的態度讓何文靜的心情沒來由地變壞了。
楚翊堯沒好氣地瞪著她,「只是一張照片而已,這樣的照片我家有的是!」
何文靜的臉色驀地慘白下來,她動了動唇,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從甲板上爬起來,邁動疲累的腳步走進了她剛剛走出來的那個房間,隨手砰地一聲大力甩上房門,將自己和楚翊堯阻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