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王 第九章
窗外電雷交加,暴雨傾盆,金勁蒼在黑暗中嘆了一口氣,明白今天又將是一個既甜蜜又折磨人的夜晚。
他靜靜等待著,沒多久,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又關上,來人憋住氣,躡手躡腳地模到他床前,像往常一般,先是站著觀察他,覺得他「睡得很熟」後,這才輕手輕腳地爬上床。
小人兒動作很快,沒驚動到他,也不侵佔他的地盤,只將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拉過被角蓋在身上,像只小白兔,乖乖縮在他腳邊,等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近他些,便再也不動了。
他靜靜地躺著,直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他才起身。
她的嘴角掛著安心的甜笑,安安靜靜的小人兒,奇異地讓他牽腸掛肚,甚至願意整夜不睡,只看著她的睡顏。他拉過被子,正想替她蓋上——
「嘻嘻,我就知道你沒有睡著!」
他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了?
「金爺!」她歡喜的叫喚,立刻爬起來,撲到他身上。
「你這小家伙!」他牢牢摟往她的身子,生怕她傷到自己,他甘願當她的肉墊,就算腰撞到床板,他也不覺得痛。
寶兒的雙臂緊緊圈住他的脖子,兩條腿箍住他勁瘦的腰。
「我睡不著,外面的雷聲太嚇人了,寶兒害怕,寶兒要跟金爺一起睡。」
軟玉溫香在抱,又是最心愛的小寶貝,金勁蒼忍得好辛苦,但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偷偷苦笑。
「寶兒已經是大姑娘了,怎麼還會怕呢?」他抱著她,像她小時候那樣,輕輕搖晃。
他知道她最喜歡這樣,因為每次他這樣做,她都會把整張小臉埋在他頸側,嘴唇偷偷池、偷偷地靠近……
嘻嘻,他應該沒有察覺到吧?寶兒的心怦怦亂跳,把臉埋得更深,很快地偷親了他頸側一下,又趕緊把嘴巴埋在他寬厚的肩上,掩住即將月兌口而出的快樂大叫,轉為細碎的歡喜低喃。
她好喜歡、好喜歡這樣……
他等著她那個小小的吻,最然隨之而來的就是忍耐和折磨,他還是不願意放過這瞬間的心動和快樂滿足。
那小小的吻點燃了他心中的貪心和,想要把小丫頭壓在身下,狂野親個夠,他要正大光明品嘗她嬌女敕的唇,他要佔有她,他要……
「金、金爺……」
突地,她稚女敕嬌弱的言語拉回他的理智,他甩甩頭,回過神來才發現,她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小臉漲得通紅,碧藍的雙眸巾帶著一絲絲的害怕、疑惑和羞窘。
被他那樣看著,一雙鷹隼般的利眸直盯著她,深不見底,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但其實她心中正雀躍、期待著,可她羞怯的一面讓她不敢直視他燃燒著火光的雙眸。
兩個人的身子緊緊貼在—起,不,是她嵌進了他的身子,她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訝異地咬著唇。
「不要咬,看著心疼。」他粗嗄低語,努力壓抑內心那頭野獸。
天啦,他不得不想起寶兒曾經受到的傷害,他怎麼還能如此對待她?不可以!
他閉上雙眼,努力調整呼吸,但內心的激蕩和迫切想要與她合而為一的渴望就像關也關不住的水閘,洶涌大潮即將席卷而來。
對他的痛苦壓抑她一知半解,雖然有些害怕,雖然很害羞,她還是想做讓他開心的事情。
「你、你想要、要……」我嗎?她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也說不出最後那兩個字,只能心一橫,閉上眼楮,嘟起嘴就往前沖,希望能自動找到他的唇。
「唔。」金勁蒼悶哼一聲,被這小妮子的鐵頭功撞到高挺的鼻自梁,唇瓣親到的不是她柔軟的小嘴,而是她尖尖的小鼻子。
「你、你沒事吧?」寶兒傻跟了,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連忙緊張地抬手替他柔撫鼻子,眼楮根本不敢看他。
鼻上的痛感還未消去,他卻笑了出來。
「你笑我?」她瞪他。「不準笑啦!」
「想親我是嗎?」他溫柔的看著她,嘴角含笑。
她眼珠亂轉,不好意思,連話都不敢答。
「偷親我已經不能滿足你了?貪心的小丫頭!」
原來……他知道她在偷親他?那樣他還一直裝不知道,壞人!她被他激到,生氣地抬頭,「我、我才沒……唔……」
不想她剛張開的嘴兒無預警地被堵上,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眼楮瞪得大大的,只能望著他闋黑無底的眼眸,感覺自己似乎不斷在沉淪……
他輕咬她的唇,好笑的問道︰「傻丫頭,要一直這樣盯著我看嗎?」
「呀!」她小聲尖叫,立刻閉上雙眼,緊張得眼皮直跳。
他滿意地低哼一聲,專心對付她甜美的小嘴。
小丫頭緊張的樣子實在太可愛,圈在他脖子上的雙手無意識地揪扯著他的後領,憋著一口氣,根本不敢呼出來。
他低笑,咬了咬她的鼻尖。「你想當第一個因為親吻而憋死的人嗎?」
他的嘲笑戲譫讓她女敕紅的臉蛋更顯誘人,耳朵和脖子也跟著紅透了。
雖然她非常不滿他的調笑,但還是乖乖地喘了一口氣,接著又噘高小嘴,等待他更深入的親吻。
他輕恬她的唇,逗弄她張開小嘴,滑進她如蜜的口中,她羞澀軟女敕的小舌頭迎合著他,任他吸吮。
「金爺。」她羞極了,而且金爺看著她的樣子好可怕,像是一頭餓了好久的野獸。「金爺,不要,寶兒怕。」說怕倒不如說是羞得受不了。她也好想要他,可不知道該怎麼做,又因為兩人之間爆發的從未有過的激情而迷失方向,害怕那有如漩渦般深不見底的感覺。
他的眼中現下什麼都看不見,壓抑多時的渴望讓他像被關了很久,終于放出來的凶猛餓獸,對眼前肥女敕嬌軟的美味,他只想一口吞下。
他不只是壓抑了幾個月,而是好久好久,久到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軟聲誘哄。「寶兒,乖,別怕。」
寶兒縮成小小一團,聳著雪白的背脊,一雙濕漉漉的大眼楮怯生生的看著他,小手捂著岌岌可危的胸口,那小肚兜根本遮不住什麼。
他一把怞掉她的肚兜,她抖著小嘴,臉色有點蒼白,想逃下床,卻又被他拎回來。
「你要到哪去啊?」他雙手抓住她的柳腰,順勢把她壓倒在床上,她雪白得近平透明的肌膚慢慢染上緋紅,讓他著魔般地輕撫。
他早失了神智,充耳未聞,狂熱的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直到感覺到一股濕意,他才瞬間恢復理智,猛地看向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小人兒。
寶兒哪像是在享受,小臉蒼白得幾乎快要昏過去,緊緊閉上雙眼,看起來很是害怕。
混帳!他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最心愛的寶貝?他這麼做,與當年那個禽獸有什麼區別!
「寶兒。對不起。」他沉痛地說完,快速用被子蓋住她赤果的嬌軀,胡亂地套上外袍,落荒而逃。
「金爺。」寶兒看著金勁蒼倉惶離去的身影,有些不明所以。
難道金爺和她一樣緊張?可是她已經決定要勇敢面對了呀,哼!金爺一個大男人,還不如寶兒來得勇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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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勁蒼和寶兒的身體雖然已經完全康復了,但陳蓁蓁還是不大放心,找了一日登門拜訪,順便要找金勁蒼商量一些事情。
被英子請到寶兒住的院落,她挑挑眉毛。「我來找你家主子,干麼帶我到寶兒這?」見寶兒是肯定的,她也知道怎麼走,但她還有事要找金勁蒼。
英子從來沒笑得這麼賊過。「主子就在這里,這些時日,寶兒姑娘纏金爺纏得緊,不準他走離半步。」
陳蓁蓁一听,笑得更壞。「他們倆終于確定了心意,當然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寶兒纏人能理解,你家主子明明躲得過的呀!」
英子跟著金勁蒼這麼多年,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自然猜透了陳蓁蓁的心思,他也不多說,跟著一起壞笑。
「英子,讓陳當家進來。」金勁蒼有些緊張的聲音從室內傳來。
陳蓁蓁跟英子相視一眼,一路笑著走進屋去。「金爺對我這麼不避諱,我可就把這當自己家了呀。」
「那是自然,沒有陳當家,就沒有今日的我和寶兒。」金勁蒼客氣道,雖然知道這女人不會白白幫人,但沖著她救下寶兒的恩情,他就不能不還。
「金爺爽快,這話我可愛听。」主人家都如此說了,陳蓁蓁更沒有忌諱,也不待主人招呼,便一坐在黑檀木太師椅上。
金勁蒼從內室轉了出來,懷里還抱著個嬌小的女孩,女孩此時睡得正熟,紅潤的小嘴微張著,兩只小手攥住他的衣襟,一副生怕他在她睡夢中離開般,揪得死緊。
他抱著寶兒坐到榻上,穩妥地將她安置在懷里。
寶兒像只愛撒嬌的小貓,在他懷里不滿地咕噥兩聲,小小的頭顱在他寬厚的懷中拱了拱,終于找到一個滿意的姿勢,小手自動環抱住他的腰。
陳蓁蓁眼中泛起揶揄之色,但什麼也沒說。
金勁蒼倒是一臉坦然,只是拿來榻上的薄被,將寶兒圍得嚴嚴實實,又小心地摟在懷里,還折了折覆在她小嘴前的被角,就怕擋住了她的呼吸。
「寶兒是不是染上風寒了?」
金勁蒼自然知道陳蓁蓁的醫術了得,但就這麼一眼便看出寶兒身體微恙,忍不住再一次在內心敬佩起她出神入化的醫術。
「麻煩你進來,就是想讓你看看,應是沒什麼大礙吧?」
這幾日丫頭總鬧著他,他狠下心不理,她就嘟著小嘴坐在他房門外,一副鐵了心要等到他的樣子。
只有第一夜他強逼自己忍了半夜,但一听到她打了幾個小噴嚏,就再也忍不住了,不過接下來就是無止境的折磨。
丫頭小,雖淺嘗了點情事,但畢竟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心中總認為他躲著她是因為要顧及她的閨譽,但她喜歡抱著他睡覺,那種感覺幸福極了,而且她以後是一定要嫁他的,她才不管那麼多禮教規矩。
這可苦了金勁蒼這個大男人,一方面是真的喜歡與她如此親近,可另一方面又因為擔心勾起她以前不好的記憶,只能強自壓抑。
他整夜整夜地想,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他知道自己應該給她時間適應,但他哪會知道,寶兒根本不需要!
陳蓁蓁對他的大驚小怪嗤之以鼻。「寶兒是小病,也別給吃藥,平日有點小病,身子里不好的東西才能排出去,藥吃多了,也不好。」
听陳蓁蓁這麼說,金勁蒼總算放心了,他低頭看了懷里的寶貝一眼,寶兒突然不安地動了動,他完全不敢動,等她又安穩睡去,才敢放松。
陳蓁蓁忍不住搖搖頭。「我看金爺掉進溫柔鄉,兩耳不聞窗外事啦!」
聞言,金勁蒼別有深意地看了陳蓁蓁一眼,又低下頭。「我以為陳當家應該是比我還更加關注現下的局勢。」
「金爺這句話,我就不明白了。」
金勁蒼用食指繞著寶兒頰邊的發絲。「商家重利,陳當家的作風一向剽悍,求你治病比登天還難,你卻主動幫寶兒,我有些好奇,所以早已查過陳當家的底細。」
他說話時面不改色,也沒看她一眼,滿眼溫柔只是為了懷中的小丫頭,陳蓁蓁卻有些佩服他。「金爺這招好,以不變應萬變,我若不提,恐怕金爺就會一直這樣悶著吧?」
「言過其實。」金勁蒼笑笑。「我還沒天真到以為辭了萬家的親事還能全身而退,更沒天真到認為十三莊的當家屢次幫我,卻不求回報。」
「那你說說看,你這段時日待在家中,外面的局勢變成怎祥了?」
金勁蒼略微收緊抱著寶兒的手臂,緩緩說道︰「我會娶萬小姐,也是不得已,如今推辭了這門親事,萬三爺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陳蓁蔡冷哼,「你被感情迷昏了頭,竟然想搭上萬家那條賊船。」
「那時我以為……」疼痛突地翻涌而上,恨自己當時的自以為是,讓寶兒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萬家與新上任的庫輪辦事大臣相交多年,利益牽連,我想要開拓駝幫的市場,將歸化、摩輪、烏里雅蘇台至買賣城到俄羅斯的商路打通,如有官府的力量護我周全,此事會更容易進行一些。」
「所以你就選擇管轄最大的封疆大吏——庫輪辦事大臣的庇依?」
金勁蒼也知道這當然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卻是最快的,他有要保護的人,只有自己強大,他的寶貝才能安然無虞,難道這麼做也錯了嗎?
「你真糊涂,你可知道這新上任的庫輪辦事大臣是誰嗎?」陳蓁蓁皺眉。
「是誰?」他的心驀地一沉,知道能讓她頭疼的,必定不是簡單人物。他不由自主的攬緊懷中的寶貝。
「是和央措的兄長。」
這個名字像最狠烈的痛擊,金勁蒼背上的汗毛霎時全都立起來,他剛毅的下巴線條繃得死緊,射向陳蓁蓁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銳利。「你知道?」
他這樣暴戾的表情,別說是陳蓁蓁,就算是男人都要心悸幾分,陳蓁蓁卻仍妖嬈的笑,而且笑得比剛才更放肆。
「莫非金爺也要殺了我?」陳蓁蓁不在意地向金勁蒼更靠近一點。「天下沒有我陳蓁蓁不知道的事情,還沒認識你之前,甚至在你還沒在烏里雅蘇台展露鋒芒的時候,萬三爺就托我查過你。」
「原來他早就盯上了我,」金勁蒼握緊拳頭,只不過一個轉念,他就明白了。
「看來他是要將我死死綁在他的賊船上!」
「是,」陳蓁蓁點頭。「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早看出你的潛力,只要掌撼你的弱點,不怕你以後不依他的話行事。」
他抬眼惡狠狠地瞪著她,將寶兒緊緊護在懷里,就像是只護崽的猛獸。
陳蓁蔡相信為了金寶兒,他什麼都做得出來,于是她又火上加油。
「你說,」她的紅唇彎起一個挑釁的弧度。「現在萬三爺有沒有將你殺了和央措的事告發出去呢?」
金勁蒼沉默不語,他冷漠的樣子竟讓陳蓁蓁忍不住微微發抖。
「他與我的目標一樣,與庫輪辦事大臣官商相護,最後將通向羅斯的這條商道打通,締造自己的商業王國。」他的口氣更加冷硬。「但一山不容二虎,今日就算我娶了他女兒,他自以為掌握了我的弱點,就可以把我壓在他之下,他怎麼就不想想,我當時既然敢殺和央措,他斷我後路,我的反噬只會更殘忍!」
陳蓁蓁沒有答話,不知道是被他震懾住,還是在思考什麼。
他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的野心,我雖不能全然明了,但我們是同路人,我也看得出你是真心對寶兒好,所以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陳蓁蓁突然笑了起來。「哈哈,金爺可真會說話。」已經知道她的底細和野心,打算趁機利用她,卻還把話說的這麼好听,好像他才是被強迫的那個人。「那好,明人不說暗話,相信金爺也知道,買賣城是中俄商人貿易的第一要沖,但北方這條商道全部掌揮在庫輪辦事大臣的手中,這位大人若是好好做官,我也無話可說,但是——」
「但是他栽贓商隊走私,私吞貨物,打壓得勢商人的勢力,影響到你的利益,萬家也有心插手買賣城的貿易,你擔心他們勢力聯結,假以時日恐怕難以抗衡,你在買賣城的地位終將不保,你要將他們掐死在襁褓中,是嗎?」
「金爺是明白人。」他果真是眼光毒辣的商人,一眼便看出利害所在。「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金爺,我說的可對?」
金勁蒼冷笑一聲。「當然對,咱們不就是一條繩子上的兩只螞蚱?你可有好的計劃?」他挑眉問她。
她如是說了,他卻濃眉緊皺,低頭看看睡得香甜的寶兒,思索半晌才開口,「你的計劃很穩妥,但不一定能斬草除根,如果要我合作,就要按照我的計劃。」
他要萬無一失,讓這些不安定的因素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消失得干干淨淨。
于是他將他的計劃告訴陳蓁蓁,她听完後不由啞然。
好個狠心的男人,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沒有辦法把現在這個陰騖的金勁蒼和剛才露出溫柔似水表情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但陳蓁蓁是何等人物,她眼珠子轉了一圈,不露半分真實表情,嫵媚一笑,「好啊,金爺的計劃好,自然依金爺的意思辦。」她看看寶兒,再看看金勁蒼,有些故意地說︰「那我們何時行動?應該是越快越好吧!」
金勁蒼狠瞪了她一眼。「不,要等我將寶兒迎進門後。」
,陳蓁蔡壞壞地想,金勁蒼你是夠狠,夠精明,但只要她跟寶兒打好關系,就不怕日後佔不到他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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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三更被折騰起身,雖然身邊有人服侍,指揮金寶兒這樣那樣,但因為前一晚太興奮,她根本沒什麼睡,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于是,大喜這天,她是在迷迷糊糊中度過的,連怎麼進到新房的也不曉得,她只依稀記得那時她跟在他身後走,連他停下腳步都不知道,就這麼一頭撞到他強壯的厚背上,然後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一雙溫暖的臂膀中。
當她轉醒,發現自己已置身在暖暖的水中,她微掀了掀濃密的眼睫。
看到眼前的男人流了好多汗,喉結不停地上下滾動,那雙黑眸也深得不見底,從中射出讓她有點無所適從的狂野光芒,將她的心吸了進去。
她渾身無力,視線滑到他挽起袖子的手臂上,隱約覺得他是在幫她淨身,她咬著唇,不好意思地露出無辜的笑容。
她听到他喉嚨中悶沉的粗喘聲,拿著濕布巾擦拭她身體的大手突地僵住了,她輕輕握住他的拳頭,嬌弱地囁嚅道︰「夫君……」
他終于……成為她的丈夫了!
他好似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抑制住什麼似的,安撫地對她笑笑。「寶貝,乖,你太累了,閉上眼楮休息吧!」
「嗯。」若是清醒的金寶兒,絕對不會忽略現下這種羞人的情況便呼呼睡去,可她真的太累了。
那種累,是多日來從心靈到身體的疲累,直到這一刻,她確定了他是她的,才敢松懈下來,但隨之而來的就是身體最原始的反應,想要睡覺。
再一次醒來,她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時辰,只是閉著眼楮用手模索,立刻就踫觸到溫暖強壯的身體,馬上安心了。
思緒還是有點迷糊,身體卻自動窩到他懷里,小手非要攬抱住他的腰,用鼻尖蹭著他溫暖的肌膚才甘願。
嗯?寶兒睜開朦朧的眼,後知後覺地發現眼前是-片麥色強壯的胸膛,她傻乎乎地咧開笑,又貼了上去,用鼻尖狠狠柔,咦?小豆豆?貪玩的她閉上眼楮,張開小嘴,一口咬下去。
頭頂傳來男人壓抑又隱忍不住的聲吟。「寶兒,不準玩了,乖乖睡覺。」
「不要!」寶兒嘟著小嘴耍賴,她偏要!壞心眼地又亂咬一通。
男人的怞氣聲越來越大,知道自己能影響他,甭提寶兒的心花開得多美了,她歡喜的在他懷里動來動去。
「寶兒!」
正在興頭上的寶兒哪听得出男人已然壓低的警告聲,自顧自的說道︰「寶兒的肚子軟軟的,為什麼金爺的卻好硬?」她睜開純真無辜的大眼,小手直接放到他的下月復處,離那高昂的熱源只有寸步之遙。
「你這壞丫頭!」金勁蒼決定不再姑息這愛惹事的小丫頭,他的雙眸蒙上一層迷情薄霧,猛地將這不知死活的丫頭壓在身下。
「啊!」寶兒被他像山一樣高大的身子驚了一下,碧藍的圓眼楮瞪得大大的,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
「嗯?很好玩是嗎?」
此時房內的光線並不清明,他的臉半隱在暗處,高挺的鼻梁分隔出俊冷的線條,他極力壓抑的雙眸閃著狂野的光芒,喉結上下滾動不停,他抓著她的小手,按在高聳的悸動上。
「呀!」她咬著小嘴,整張臉漲得通紅,美麗的眼眸漾著水兒,就像是青碧的海水,好清澈、好誘人。
他一雙大手柔著她全身細女敕軟滑的肌膚,呼吸漸促。
她嘟起紅紅的嘴,咕噥著,「你欺負我!」
他不知是怎麼了,猛然嘆口氣,頹然地倒在她身側,頭埋在她頸側,一手扣著她的縴腰,火熱的鼻息噴在她敏感的耳後,酥酥麻麻的,她覺得好癢,忍不住扭動身子想要躲開,但他的手臂卻越圈越緊。
「小乖,寶貝,不要動!」他的聲音沙啞,極為壓抑。
他為什麼總是這樣壓抑自己?寶兒一點都不明白。
以為她害怕,他只好壓制住體內奔竄的欲火,深吸口氣,忍不住又狠狠抱了她一下,然後放松,想要退開。
沒想到小人兒卻皺著眉頭,突然用雙手雙腳纏上他,語氣透著從未有過的委屈。「你又要離開我?為什麼?」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寶兒……」
「你,是不是不想抱我?」她泫然欲泣的問。
「不是。」他沙啞回應,大手輕撫她的小臉。
「但你一直不要我,一直拒絕我!」她扣在他後頸的小手用力一拉,讓兩個人頓時靠得好近好近。
感覺到她微微顫抖,口氣好委屈,他心疼了,也緊緊回抱住她,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把一切說清楚的好,他不願那段過去成為未來生活的心結,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寶兒,你想要我嗎?」
「嗯。」遲疑了下,她還是在他頸邊乖乖點頭,小臉紅紅的。
「你不怕嗎?」他幾乎是屏氣等待她的答案。
她扭捏了一下,輕輕點頭,小聲道︰「有點怕,其、其實很怕啦,可是……」
可是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啊,再怕她也想要跟在他在一起。
他心痛的閉上眼,心想,果然他猜得沒錯!
于是他更加小心地問︰「是因為以前那個壞人嗎?」
可是才剛問完,他就後悔了,因為他感覺到她整個人驀地僵直,身體的溫度似乎也在急速下降。
「寶兒,不怕。」他大掌輕拍她的背,哄著她。「已經過去了,有我在!」
「你、你是不是在意那件事?」
他一陣心痛,「寶兒,我永遠都不會在意。」他溫柔地輕吻她的耳垂,給她安慰。「我只是怕以前不好的經歷還留在你心中,我怕我的舉動會傷害你,畢竟男人都是一樣的,寶兒,我喜歡你,想抱你想得都快瘋了!」
听到他這麼說,她漸漸放松,不像剛才那樣緊張。
「你不會知道我整夜想著你的滋味,寶兒,你知道嗎,我那麼喜歡你……」喜歡到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沒說話,只是用手輕輕摩挲他後頸上的發絲。
「我想將你柔到自己的身體里,想跟你化在一起,我好怕這種狂熱的心思會讓我控制不住自己傷到你……」
原來,他一直以來的躲避、拒絕,都是為了保護她?寶兒有些動容。「我、我沒有關系的。」她羞澀地將小臉埋在他懷中。
「你是我的寶貝,我不想你心中存有任何不快,如果你害怕——」不必為了討好他而勉強自己。
寶兒臉紅得快燒起來了,這個時候的夫君怎麼比劉大娘還羅唆?她瞪著他,看他還要再說,小嘴索性直接撞上他的,用盡力氣的親,深深的親。
可憐的金勁蒼再也忍不住了,沒三兩下便被小丫頭迷得暈頭轉向,向自己狂熱的屈服,將小丫頭剝了個干淨,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即使在他挺進她身子時,剎那間的驚詫也阻擋不了他滅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