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第十一章
幸福的日子,也不是完全沒有波瀾。
廢後詔文大行天下,拜虎氣急,在朝廷上與皇上無禮頂抗,皇上立刻把他的條條罪狀都羅列出來,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謀害主上。
這條罪名大啊,拜虎當然不服。
景灝把絆馬索事件說出,人證、物證一樣不缺,朝野頓時嘩然。
虧得那日,他為救香香提前返宮,也算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慌慌亂亂地只下了絆馬索,幸賴景灝反應機敏,才免除一難.否則結果是怎樣,還真難說。
拜虎被拘押宗人府,景顯開始大張旗鼓地打壓拜虎勢力,給朝廷換血。
至此,以景灝為中心的集權到達頂點。
香香與太後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婆媳感情好得有時候連景灝都會吃醋。
端敏和端敬原先就愛跟著香香,此時更是把她當作母親來看待。
廢後富查的狀況稍微穩定後,香香就帶端敏去見她,或許是母子天性,富查偶爾在頭腦清楚的時候,會把兒子抱在懷中疼寵愛惜。
這是香香最願意看到的。
她微笑而努力地面對每一天,珍惜著身邊的每一個人,與自己最心愛的景灝,共同期待著孩子的誕生。
這天景灝剛下朝,便往龍極宮飛奔。
「香香呢?」他一邊卸下朝服,一邊問小順子。
小順子匆匆忙忙的跟在他身後,撿拾他月兌下的衣物。
「在東暖閣,說是要把那里打掃一下……」
還不等他說完,景灝便抓來常服,腳跟一轉,往東暖閣去。
「皇上……」
「別跟來!」
景灝大步踏進東暖閣,一眼瞥見香香正跪在地上,不知在做什麼。蹲跪的動作,讓她圓潤的婰部更加挺翹,因為懷孕,再加上身子調養得好,她整個人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潤潤的,又白又柔軟,讓他愛不釋手。
他低吼一聲,把身上所剩下多的衣服扒光,如敏捷的豹子快步走向香香,把她攔腰抱起。
香香嚇了一跳,轉頭看他。
「放開我啦,我手上有泥巴。」
景灝費心瞥了一眼,原來是一盆牡丹花,綠株葉繁花茂,花朵碩大,花瓣層層疊疊,他一眼便瞧清品種,是牡丹中的極品「富貴滿堂」,他們第一次相見時,他欣賞的花。
現在,他沒工夫欣賞,他要摘的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花’!
「皇上!」香香瞪他。瞧他猴急的,竟然全身上下光溜溜的?!
「我好想你!」他涎笑,掀起她的裙。「都是你的錯,是你勾引我的!」
「你!」她氣極,嫁了這麼個的夫君,她也只能認了。
對,她嫁給他了,他冊她為答應的那一天晚上,他們兩個就關在西暖閻襄,舉行了只有兩個人的成親儀式,他惱怒不能給她更好的,因為她只是個答應,不能大肆躁辦,她卻覺得好幸福好滿足,嫁給她,曾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夢,從今以後,她可以日日與他同床共枕。
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幸福是幸福,再沒有什麼規矩擋在景灝面前,他的熱情讓她大大吃不消。
都說懷孕的女人體型變得臃腫,男人都不愛抱,他卻抱她上了癮,夜夜春宵,反倒是她恨不得他離她遠些。
就如同現在,這蠻牛也不看看地點場合就發情,她恨得牙癢癢,卻躲不過他的痴纏,還能怎樣?她一個小小的答應,除了依了他、順著他,這頭總是吃不飽的大老虎才會稍微乖一些。
「呃……」她繃起身子,雪白的頸項後仰,她達到極致了!
時間確實很短,但他們之間的激情是瘋狂的。事畢,香香全身沒有一絲力氣,他憐惜地抱她去洗手,雖然她一直拿白眼瞪他,他卻賊笑不止。
他抱著她,在床上又休息了一會,才親自給她穿上肚兜、春裳、繡鞋。
她依然沒好氣地瞪他,手卻不由自主地接過他撿拾起的衣物,還有他拿來放在床邊的常服,仔細的給他穿戴好。
「你的辮子!」
她壞心地拉住他散亂的發辮,不讓他動。
「你敢動龍尾?膽子不小!」他把她抱到床上坐好,自己也乖乖地坐在她身前,任她柔軟的小手在他發間穿梭,替他重新梳辮子。
梳好後,她滿意的看著他,親了他一口。
「你的發也有些亂。」說著,景灝伸出手,她笑著躲開。
「我可不敢給你梳。」那還不成了瘋婆子?
香香靈巧地把自己的頭發整好,他貪看她如此女性化、柔媚的動作,眼楮連眨都舍不得眨。
「傻啦?」她輕拍他的臉。「去吃午膳了。」
「好。」他傻笑著,被她牽去偏廳。
‘你打掃東暖閣做什麼?」這才想起來要問她這奇怪的舉動。
西暖閣是他的寢宮,書房、膳廳都在西側,而東暖閣則放著他的兵器和大部分書籍,因為很少用,太監們也只是照常打掃,他除了每日練功兩個時辰,其他時間很少涉足。
「我想等孩子生下來,讓他住在東暖閣里。」她知道宮中的規矩,孩子一生下來就要與母親分開,交給女乃娘帶,可是她想親自帶,親自教育。「可以嗎?」她問他。
他停下腳步,模模她的小臉。「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在龍極宮,你是女主人。」
「謝謝你!」香香高興地踮起腳尖,親了親他兩頰。
他很可憐地點點唇。「我以為你會親這里的。」
她白他一眼。這男人,真是沒救了!
他們攜手走進膳廳,剛坐下,安達海便來報。「皇上,熹妃娘娘求見。」
「快請進來。」景灝正打算開口拒絕,香香卻自作主張地先下了命令。
沒多久,熹妃便帶著明珠進來了。
香香緊張地盯著明珠看,明珠卻在進來後瞥了她一眼,便將頭低下,裝作不認識。
熹妃臉色不太好,她在得知自己被皇後下了不孕藥,無法再孕後,心情就沒有好過。根本就不能懷孕了,丈夫又迷上了一個狐狸精,擺明了日後就要守活寡。
其他嬪妃都很識時務的拿了大筆的金銀財寶,早早出宮了,唯獨她卻選擇留下來,皇上也確實善待她,撥給她一處更漂亮的宮院,宮女、太監數量加倍、月俸加倍。
可她不滿足,她的心是空的。
她執著地等待著,皇後被廢,皇貴妃走了,淑嬪、懿嬪也走了,皇後的寶座該是她的了啊?!不是說香香不願意做皇後嗎?為什麼皇上還不冊封她為皇後?
她等了又等,終於忍不住了。
「皇上,臣妾是來和您告別的。」
景灝眉眼一松。「那先坐吧。」
眾人坐畢,佳肴陸續被擺上桌。
「大家一起吃。」景灝舉筷吩咐。
「等一下。」景妃一笑,轉身對站在身後的明珠說︰「明珠,把那壇竹葉青拿上來。」
「是。」
「皇上,這是臣妾珍藏多年的佳釀,這酒味醇甘美,喝得再多也不上頭,醉醺醺的感覺甚是舒服,您和香香妹妹嘗嘗看。」
明珠送上竹葉青,先給景灝斟酒,然後是香香,再來是熹妃。
「香香妹妹。」景妃舉起杯。「我走後,希望你日後好好伺候皇上。」
「多謝熹妃娘娘,奴婢定當盡心盡力。」
香香舉杯正要飲下,卻被景灝擋住。「她懷孕了,這杯朕來喝。」
熹妃悲哀一笑。「皇上怕臣妾毒害香香嗎?如此的話,臣妾先飲好了。」
她一飲而盡。
香香對仍有些質疑的景灝說︰「沒事的。」
在他來不及制止下,她飲完了酒。
景灝緊張地盯著她,半晌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他沒有看見熹妃的心冷一笑。
這頓飯,吃得詭異,氣氛也不舒服,熹圮也自有感覺,用完膳後,她早早領了明珠離去。
香香看著明珠的身影,神情有些難過。
景灝把她攬進胸口。「不要難過,你還有我。」
「嗯。」香香靠著他,點點頭。她不能要求什麼都是完美的,生活本來就是有圓有缺,只要她還擁有他,一切就已足夠。
香香服侍景灝沐浴,自然不會被那色胚放過,強拉著她,在水中火熱纏綿。最後,累得她渾身癱軟乏力,又是他抱她躺上龍床。
身下是最最喜歡的絲綢床褥,身邊是最最愛的她,人生至此,極美極樂也!
還有那使人暈暈然的佳釀竹葉青,更是助興不少,景灝心滿意足地抱著心愛的小人兒沉入夢鄉。
夢很美很好,只是半夜,身邊的小人兒卻突然動來動去,似乎無法安眠,他睜開眼,以為她是作惡夢,把她抱到懷里,溫柔地拍哄著她。
可是她越來越不安,小臉變得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他立刻覺得不對,大聲吼叫外面的守夜太監和侍衛。
「來人,快宣御醫!」
他急忙起身,匆匆給她和自己套上衣物,這才發現她的正在流血,他肝膽俱裂,怒吼著沖出房。
「你們這群該死的奴才,為什麼御醫還沒有來?」
太監們惶恐的跪了一地。
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景顧來回踱著步,揪著自己的頭發,恨不得一刀殺了自己。
是他貪戀她柔美的身子,顧不得她身子的狀況,頻頻和她親熱,她那柔弱的身子,怎麼受得住?
他是個混蛋,如果孩子沒了,香香肯定會氣他的,也許會拋棄他……
這才是他最害怕的,他頓時一僵,撲倒在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
「沒事的、沒事的,香香你要堅持住,等你和孩子沒事了,你想怎麼罰我都可以!」他狂亂地親著她的手。「別離開我,求求你……」
御醫以最快的時間趕來了,在景灝的威脅聲中,抖著手給香香做完檢查。
他臉色一白,腿軟了下來,他五體投地,拚命給景灝磕頭。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景灝差點沒站住,安達海立刻扶住他。
「她……」巨大的心痛,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只有心力交瘁的感覺,全身冰涼,手腳都在抖。
「皇上!」安達海驚叫,他怒斥跪在地上嚇得快沒魂的御醫。
「你快告訴皇上啊,娘娘到底是怎麼了?」
「娘娘被下了藥,皇子絕對是保不住了,而且……」
「而且什麼?」景願幾乎沒有力氣問下去。
淚水爬滿了他整張臉,他卻渾然不知。
「而且這藥會讓娘娘很難再懷孕。」
「什麼藥?」景灝的臉色冷若寒霜般,結冰冷酷。
「下胎藥,效力最強的下胎藥。」
「那她會不會死?」他胸中生起一抹希望,悲痛的希望。
「如果救治得好,應該不會……」
「那你還在等什麼?」景灝一腳把他踢開。「聯告訴你,她要是死,你也別想活!」
御醫嚇得磕頭答道︰「奴才就算是拚了老命,也要把娘娘救回來!」
景灝的內心悲痛得無以復加。他們的孩子,所有的,馬上要出生的,和未來還沒有出生的……
為什麼?
難道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懲罰他貪心,擁有了天下.怎能再擁有自己最心愛的人?如果要罰就罰在他身上好了,為什麼要懲罰在香香身上?
景灝亂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香香都委屈得只做個小答應了,為什麼還不放過她?是誰?熹妃?母後?還是瘋了的富查?也許是某些被他打壓的重臣……
他開始懷疑每一個人,他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強烈害怕失去香香的感覺,讓他完全喪失理智,他想把任何一個可能的敵人都關進天牢。
安達海看在眼中,他把景顛扶坐在紫檀圈椅上,低聲提醒。
「皇上,熹妃娘娘安排在寅初時出宮。」
正是此刻,深更半夜地出宮,分明是作賊心虛。
「把她綁起來,她身邊的那個丫頭也別放過。」
「喳。」
他起了殺機,如果下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看看,此類加害香香的事還會層出不窮。為了香香,他的雙手可以沾滿鮮血。
景灝陰鷙地瞪著內室,香香痛苦的聲吟折磨著他,讓他越來越冷酷。
香香慘叫一聲,再也沒了聲音,他呼吸一窒,蹣姍的向內室而去。
這次,受傷最深的,不是香香,而是景灝。
知道香香生命無礙後,他昏倒了,發燒、昏迷,被惡夢糾纏,身子不時怞搐,讓香香和太後流了一缸子眼淚。
香香不顧身子虛弱,堅持留在他身邊。
皇太後沒有辦法,只得讓他們同床,她親自監督宮女、太監,小心伺候著。
端敏和端敬也日日參省。
香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景灝抱在懷里,一邊哭一邊求他快點好起來。失去孩子,不能再孕,她已經很傷痛了,他萬一有什麼不幸,叫她怎麼活?
景灝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呼喚,更舍不得她心痛,終於清醒過來。
他一睜眼,就看見香香憔悴的小臉,他伸出手,撫模她消瘦不少的頰。
「對不起……」
香香流著淚道︰「如果這是我能和你在一起必須舍去的,我心甘情願。」
他也哭了,眷戀不舍地模著她已經平坦的小月復。
「是個男孩。」她告訴他。
「我的兒子,你給我的兒子。」他哽咽道。「我本來都想好了,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端寶’,我們的珍寶,我本來可以看著他長大的,听他叫我一聲‘父皇’,在他五歲的時候,送他一匹小馬,牽著他的小手送他去上書房,讓他和哥哥們一起讀書,八歲的時候,教他騎馬射箭,他是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成為最出色的阿雅丹勇士……」
他說不下去了,香香抱緊他,擁有共同傷痛的兩人,抱頭痛哭,恬舐著彼此的創傷。
景灝承認,他有些盲目的偏愛這個孩子,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基業留給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和香香,甚至不會再有自己愛的結晶。
他恨、他憤、他要報復!
他臉色完全變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叫安達海。
「安達海,把熹妃和明珠給朕提進來。」
香香一驚。「你要做什麼?」
他掙扎著起身。「我要殺了她們兩個,是她們給你下藥,害你失去孩子,還差點送了命,我要讓她們五馬分尸。」
「不要!」香香抓住他的手臂。「我相信她們,她們不會做這樣的事,這對熹妃有什麼好處?她都打算離開了。」
「一定是她們!」景顥在憤怒的驅使下,穿上外袍,把仍虛弱的她按躺下來,仔細的替她蓋好被子。
「你乖乖休息!我發誓,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可能再傷害你!」
他要殺人,殺很多很多的人。
香香頹下手,臉色煞白。
他被傷得太深了,他入了魔!
熹妃和明珠跪在堂前,四周是板著臉孔的內務府刑法太監,兩人嚇得緊緊抱在一起。
景灝被安達海攙扶出來。
熹妃一見他來,便趕緊跪行到他腳前。「皇上,臣妾和這件事根本無關啊。」
景灝把她一腳踢開。「無關?香香是喝了你的酒才出事的。」
「臣妾絕對沒有在酒中下藥。」
「除非御醫告訴朕,那壇酒里沒下胎藥,否則,你休想朕會相信你!」
「可是……酒已經喝完了……」沒有酒就不能證明。熹妃嚇得六神無主,她看看身後的明珠,然後又快速爬到景灝面前。「是她,是明珠自作主張的,跟臣妾絕無關系……」
明珠嚇得全身發軟。「熹妃娘娘,您不要誣賴好人,香香是奴婢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奴婢怎麼可能會下藥害她?!」
「誰準你直呼主子閨名?」景灝冷冷看向明珠。「現在知道是朋友了?當初不是說見面都當不認識的嗎?」香香曾以非常輕松的口氣,把明珠與她交惡的事告訴過他,雖然香香當時說,沒關系、她不在意,可他懂她,他善良的香香內心中肯定很受傷。
景灝的話,讓明珠一縮,
「沒話說了是不是?」他看看左右。「把她們拖下去,即刻執行。」
「皇上,冤枉啊!」熹妃和明珠同時大叫。
「拖下去!」他冷酷的下令。
「不要……」香香撐著虛弱到極致的身子步出內室,她擋在熹妃和明珠面前。「香香不讓皇上造殺孽!」
「香香!」景灝急忙上前,要把她抱起來,她卻搖頭後退。
「除非皇上答應香香,不殺她們。」
「不可能!」
「那要抓就先把香香抓起來!」
「香香你……」
「我相信她們!」
「香香……」熹妃和明珠感動的看向她,明珠更是抱住她手臂,哭喊道︰「對不起,香香,我不該那樣對你,對不起……對不起……」
香香顫巍巍地站起身,她撲到景灝胸前,一邊哭一邊捶他胸口。「我不要你這樣,你快醒過來!」
他愣愣地任她捶。
「孩子死了,他死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死了,你給我醒過來!」
景灝抱住她,她卻因為用完了力氣,在他懷中昏過去了。
那一刻,他完全清醒了。
真凶是靜如姊姊!
香香不明白。為什麼是一向善良、沉默寡言的靜如姊姊?既然要害她,當初為何還要救她?她想下明白,直到看完了靜如姊姊的遺書,她方了悟。
靜如下藥害她後,便在一處廢居里上吊自盡了。
如果早一點發現她的尸身,景灝也不會錯怪了熹妃和明珠。
藥確實不在竹葉青里,是靜如趁明珠不注意時下的,從遺書里可以看出,她本來想全身而退的,可是躲不過內心的自責和內疚,她不但害死香香肚中無辜的小生命,還連累到無辜的熹妃和明珠,她沒有膽量坦誠一切,更無法面對景灝的冷酷和怒氣,她只能自己了斷了自己。
遺書上全是跟香香道歉的話語。
最後一段,讓香香原諒了她。
香香,對不起,我被嫉妒蒙蔽了雙眼,看著他一天天更加寵愛你,看著你肚中的孩子受到他全部的關注,我想起皇後懷端敏時的情景,他有禮而冷漠,不像現在這樣,全然喜悅的等待著新生命的降臨,我控制不住自己,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你那樣的幸運,只因初相遇的那一天,初相見的第一眼,我也愛上了他,深深的、如著魔般的愛……
景灝湊到香香背後,正巧看到了最後一句話,他冷哼一聲,「這麼自私的愛,我無福消受。」
他怞出她手中的遺書,三兩下把它捏扁。
「別再看了,你身子剛好些,要多休息。」
「她畢竟救過我,她不欠我的。」
「那是她為了接近我,才故意救你的。」景灝沒辦法原諒這個在他記憶中,連臉幾乎都不太想得起來的宮女。
香香嘆口氣,「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挺過來了。」
景灝幫她把被子蓋好。「不要再回想過去,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她下意識模著小月復,展露出已好久不見的笑容。
「我相信奇跡。」
他由著她去想。「明珠和熹妃已經離宮了,她們決定剃度出家,用後半生為你祈福。」
「所以,我更加相信奇跡的存在。」
他笑著親她。「而我相信你,我生命的陽光。」
她亦笑著回吻他。
傷痛過後,必是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