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好玩了 第一章
我不相信愛情,更不用說什麼一見鐘情了。
總覺得,沉醉愛情的人是傻瓜,而一見鐘情的人,更是難得一見的白痴。
然後……在那一天,我看見他。
就在視線交會的那一瞬間,我發現……我竟然移不開眼了。
在那一瞬間,我不能呼吸,更喘不過氣,感覺心髒像停止了跳動。
然後——
該死的!
我成了我口中難得一見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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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水晶燈下,優美的旋律舒緩流泄,名媛紳士們悠閑地暢談說笑,舉手投足高貴優雅。
季氏企業和嚴天集團的聯姻,這消息可說是大大震驚了整個社交界,而且更讓人沒想到的是,各企業急欲網羅的鬼才嚴君璽,竟然是嚴天集團總裁的唯一繼承人,今天這場晚宴,正是他和季氏千金的訂婚晚宴。
說到這場訂婚晚宴,就有八卦要說了——原本季氏千金是要和方氏物產的繼承人結婚的,可最後婚禮卻突然取消,這消息可讓人津津樂道,誰知過沒多久,竟又傳出季氏和嚴天集團的喜訊,這不禁又讓人好奇起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了……
「听說是嚴君璽奪人所愛,還為了季家小姐和方家少爺打了一架呢!」
「真的?」
「這消息我也听說過,你沒看到那方家少爺,這些日子可失意了,整個人憔悴極了。」
「是呀是呀,讓人看得好心疼……」
「真不懂,那季家小姐長得也不怎麼樣,竟能讓兩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她的手段還真厲害!」
「是呀!季家和嚴天集團聯姻,好處可真不少,季家真是賺到了!」
八卦不停在人們口中流傳,傳來傳去,什麼版本都有……
不遠處,在極隱密的角落,一群女人將那些名媛貴婦的八卦全听入了耳里。
「嘖嘖!這些千金小姐們會不會太會掰了呀?」唐盼兒眨著眼,听著酸酸的八卦,不禁搖頭。
「沒想到有錢人家的小姐談起八卦來,也跟菜市場的三姑六婆沒兩樣。」夏樂樂邊啜著香檳,邊好奇地側耳听著。
「不過那個方亦辰人真的很好,竟然答應解除婚約,讓天天和嚴君璽在一起。」凌恩恩也跟著說道。
「是呀!可惜天天不識貨,不要白馬要黑馬。」唐盼兒和夏樂樂一起搖頭,三名女人也跟著嘰哩呱啦起來。
一群女人在一起,不管是有錢人還是窮人,八卦絕對是她們最喜歡的娛樂。
方小舞安靜地站在一旁,叉起一塊雞肉放進嘴里,黑眸淡淡睨了三名女人一眼,又淡淡地收回視線,懶得理她們,也懶得加入。她肚子很餓,目前只想填飽肚皮。
再從手上的盤子叉起一塊極女敕的牛肉,她優雅地放進嘴里,慢慢咀嚼,品嘗著美味的口感,邊無聊地瞄著晚宴上的人們。
她今天穿著一件黑色小禮服,式樣簡單,除了蓬蓬的蕾絲裙擺,並沒有多余的花樣;足蹬黑色涼鞋,特別的是涼鞋上的鞋帶纏上雪白足踝,再以銀色的蝴蝶扣住。
她挑染了極淡紅色的發絲交雜在黑發之中,看起來不搶眼,反而交纏成極自然的顏色,披肩的長發綁成公主頭,再以黑色緞帶系成蝴蝶結,流泄的長發流泄于的肩頭,微微遮住那美麗的雪白肌膚。
雖然是女圭女圭臉,可她的五官卻很細致,漂亮的柳葉眉下是一雙圓亮的眸子,隱約流轉著慧黠光芒,挺俏的鼻尖下是粉女敕的唇瓣,原本繪上的粉色唇彩早已被她吃掉,可沾上食物油光的櫻唇非但未失色,反而更加紅灩得令人想咬上一口。
她的身高不高,只有一五三,加上鞋跟,勉強構上一六○,嬌小的身子不胖不瘦,屬于剛剛好的體型。
解決完盤里的食物,她轉頭看向好友,見她們還沒八卦完,不禁受不了地翻個白眼。
「拜托,你們是八卦夠了沒……」
「啊啊——」突然,凌恩恩發出興奮的尖喊,把方小舞的話給打斷了。「你們看、你們看!那不是雷司雋嗎?」
不用她講,早在那一對搶眼的男女走入宴會時,四周立即產生了蚤動。
「天呀!沒想到他竟然也會來參加宴會。」夏樂樂也跟著驚訝地張大眼,目光直直移不開那對男女。
雷司雋——豪京集團的總裁,世界排名前十大的超級富豪,他的產業遍及全世界,舉凡航空、科技、海運……只要是有利可圖的,豪京集團皆跨足,而且皆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令人不敢輕忽。
而雷司雋果決狠厲的作風,在商界更被稱為「惡魔」,會有這稱呼,除了他不留情的作風外,更因為他那俊美如撒旦的外表。他是名混血兒,五官深邃漂亮,身型修長壯碩,優雅尊貴的氣質如豹,看似慵懶卻隱含危險。
「哇!那麼久沒看到他,他好像比當年更好看了!」唐盼兒張大嘴。當年她們還在念大學時,雷司雋曾來她們學校演講,這件事在當時可轟動了,一大堆記者守在他們學校里,就等著采訪這名大人物。
「天!他穿這樣好好看哦!」凌恩恩忍不住捂著雙頰,贊嘆地看著那名絕俊誘人的惡魔。事實上,不只是她,宴會上的女人們皆移不開視線,就連男人也忍不住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三件式的手工西裝穿在他身上,將他本就修長的身形襯托得更筆挺迷人,濃密的黑發整齊地在身後以細繩綁起,鷹隼般的深邃黑眸淡淡地掃視全場,漂亮的薄唇揚著禮貌的笑弧。
「他身邊那女人是他未婚妻吧!」夏樂樂也跟著插話。那女人美極了,看得出來也是個混血兒,氣質優雅,尤其被雪白禮服包里住的身材,縴合度,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沒錯,好像是英國的貴族吧!」唐盼兒點頭。「天呀!郎才女貌,家世又那麼相配,真令人眼紅。」
「天天要看到雷司雋,一定會尖叫,她自從大學听過他的演講後,對他迷得很,那陣子她呱啦呱啦的,開口閉口都是雷司雋,小舞,你還記……」凌恩恩轉頭,卻沒看到人。
「咦?小舞呢?」
「啊?剛剛不是還在這嗎?」夏樂樂轉頭找人。「奇怪,怎麼不見了……」
「她一定跑去覓食了啦!」唐盼兒隨口回答,她一雙眼楮猶放在雷司雋身上。
「也對。」另兩人聳肩一笑。小舞一進來就拚命吃東西,活像餓了好久似的,她應該是去拿食物,待會就會回來了。
這麼一想,她們也就繼續欣賞帥哥,把好友遺忘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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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女人嬌弱無力的聲吟聲,在昏黃的空間里回蕩,偶爾還交雜著屬于男人的粗重喘息。
許久,粗重的喘息漸漸趨至平穩,男人起身,毫不留戀地整理衣著。
昏暗的燈光映著書桌,一張猶泛著激情紅暈的女圭女圭臉疲累地喘著氣,她半躺在書桌上,身子微微彎曲,黑色禮服褪至腰際,雪白的肌膚泛著漂亮緋紅,在黑色衣料的映襯下,美得如剛綻放的櫻花。
「怎麼?不起來是想要再來一次嗎?」男人眯眼看著眼前的美景,低沉的聲音因剛剛的激情而略啞,卻反而增添一絲誘人的性感。他漂亮的黑眸泛著嘲弄,就連迷人的唇角也輕勾著諷刺的弧度。
方小舞慵懶地揚起眸子,她像只剛饜足的波斯貓,舌尖輕恬著干澀的唇瓣,吞了吞口水,潤滑一下剛剛喊得干啞的喉嚨,好一會兒,才懶懶地將視線移到面前的男人身上,被吻得紅腫的唇揚起一抹甜笑。
「先生,經過你方才那麼激烈的玩弄後,我要是能生龍活虎地跳下桌子,那麼相信我,該檢討的人是你了。」
她的聲音低低甜甜的,猶帶著激情後的余韻,而水亮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看著男人——那名方才在晚宴上引起蚤動的大人物,被稱為惡魔的雷司雋。
听了她的話,雷司雋不怒反笑,低低的笑聲在沉靜的空間回蕩,好听得讓她的心不禁浮動了起來。
「一年沒見,你還是一樣伶牙俐齒。」走近她,他以指尖輕輕抬起她的臉。
撥開他的手,方小舞慢慢坐起身子。頭上的緞帶早已滑到發尾,她干脆解開,順了順微濕的頭發。
「我倒沒想到會在宴會上遇到你。」真的意外,在看到他時,心里的震撼仍殘留在心,只有她知道,那撼動的心,幾乎就要跳出她胸口。
「不過,你就這樣丟下未婚妻來和我私下纏綿,不怕你未婚妻找不到人嗎?」她拉上衣服,低頭整理衣上的皺痕。
他抬起她的臉,專注的眸光定定看著她。
「你在乎?」
知道她會出現在宴會,所以他特地參加,果然就在角落看到她,他以眼神示意她私下敘舊,而一踫到她,他潛藏的便壓抑不住,狠狠地抱了她。
眨了眨眼,她輕聲笑了。「你以為呢?」她推開他,緩緩坐起身子。「難道你希望我在乎嗎?」
她揚起眸子,不著痕跡地深深打量著他。
一年不見,他一樣俊美迫人、一樣讓她的心髒緊縮,當她一听到恩恩的尖喊時,手上的盤子差點掉落,視線迅速移到他身上。
他的頭發長了,非凡的霸氣更懾人,但迷人的模樣如同她記憶中,除了他身旁多了一個未婚妻。
她以為他早忘記她了,畢竟一年來,他從未和她聯絡過,甚至還有了未婚妻,沒想到他還記得她,還示意她私下見面。
她該拒絕的,可是她好想他,一年不見,對他的思念卻還是那樣深,她抗拒不了,只能隨他擺布。
可是,這些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看不到真正的她,在他面前,她早已習慣戴上面具。
她不在乎的態度讓雷司雋沉了眸,薄唇冷硬地抿著。「不在乎最好,我真喜歡你這一點,永遠不纏人。」他嘲諷。
只有他知道,他多想伸手掐住眼前這該死的小女人,多想狠狠抹去她臉上的不在乎。
「哪里,不纏人的關系,可是我們當年的約定,我牢記得很。」方小舞輕聲嬌笑,噘起小嘴。
「可是,你剛剛卻犯錯了。」她譴責地睨他一眼,「你剛剛沒用,怎麼?你未婚妻滿足不了你嗎?讓你這麼沖動、這麼急?幸好我生理期在前天結束,否則你就要擔心鬧出‘人命’了!」
「有何好擔心的?」他冷淡的俊顏,冰冷的無情。「不想要就拿掉。」他一年比一年厭惡她冷淡的模樣,可不想在她面前示弱,他也裝出無情的態度。
心微刺,可她卻笑得更無謂。「先生,這是我的身體,我可愛惜得很,所以,以後若是沒套子,請你自行解決。」她的手輕抵著桌沿,輕松地坐在桌上,撥了撥汗濕的發,身上都是汗,黏黏的感覺不怎麼舒服。
她微紅的發絲讓他眯起黑眸。
「你的頭發短了,還染發。」他不喜歡,她的頭發向來又黑又亮,柔軟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在他未離開前,他不準她亂動頭發,沒想到才離開一年,她卻染了頭發!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明知道他不準她動頭發,卻還是在他離開的這一年跑去染了。
「嗯,好看嗎?」她當然知道他生氣了,他一向喜歡她的發,甚至還不準她亂動,她也乖乖听話,反正她對改變發型也沒什麼興趣。
可是,在他離開後,一點消息也沒有,突然的,她生氣了,跑去把幾乎長達腰際的頭發剪到肩膀,還染了顏色。
反正他都離開了,她也不以為他會再出現,干脆把他喜歡的東西破壞掉,省得她每次一看到長及腰際的黑發,就想到他。
「染回來!」他不喜歡。
「不要!」抬起小臉,她挑釁地看著他。「我就喜歡這樣,不行嗎?」
「別忘了你是屬于我的,我要你怎樣就怎樣,現在,我要你把頭發染回來。」咬牙,他的語氣很冷。
方小舞看著他,心里的反抗更深,她想回嘴,可理智壓住了。只是頭發而已,她不想為這個跟他吵。「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無所謂。」
她順從了,可雷司雋卻一點也不感到高興,胸口的怒火反而更盛,他知道,她不是順從,而是無所謂,對他……她從不曾在乎過。
「沒事的話,我要走了。」說著,她朝他伸出手。「請你把地上那件被你月兌下的小褲褲拿給我,謝謝。」
他瞪她,她卻無視他的瞪視,笑容甜美得刺眼。
握了握拳,他伸手撿起地上的內褲。
「對了,還有地上的鞋子,也請你拿給我。」她繼續吩咐,再度得到他一個瞪視。
眨眼,她笑得更燦爛。「麻煩你了,謝謝。」
雷司雋走向她,俊眸微眯,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女人,你倒使喚得很自然嘛」他張口,咬住她的下唇,見她想躲,大手強硬地扣住她的後腦,惡狠狠地以唇齒在她唇上肆虐。
「唔……」很痛,她皺眉,卻躲不開,嘴唇因他粗魯的吻而紅腫流血。
雷司雋迅速放開她的身子,黑眸迅速掠過一絲懊惱,他該知道的,每次一踫到這該死的女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她總有本事惹他發怒,而他……明明不該為她牽動情緒,卻每每控制不住。
「你自己整理,我先走了。」
「怎麼?想念你的未婚妻了?」她勾唇輕問,心髒因那名美麗的女人而揪痛,杏眸一黯,她臉上的笑卻更甜美了。
「你以為你有資格問嗎?」挑起眉尖,他冷聲嘲弄。
她咯咯輕笑。「問一下而已,干嘛回得這麼沖?」她睨視他,嬌顏淨是不在乎。
這些表情皆讓雷司雋感到厭惡,當年,他的自尊、他的驕傲全被她踐踏在腳下時,她也是這副不在乎的模樣,這些年來,從來沒變過。
不想再看下去,他轉身,迅速離去。
在他離去後,她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閉上眼,她將難受全埋進心里。
當年,是她選擇讓他恨她,既然已經做了,她也沒有後悔的余地了。
慢慢站起身,可腳一踫地,她立即腿軟地跌坐在地上。
忍不住的,她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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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四名小女人不停地左顧右盼,包括今兒個訂婚的新娘,也跟著下海四處尋找。
「奇怪,小舞是跑到哪去了?」季天天皺著眉,她找了整個會場,就是沒看到小舞的人。
「她該不會是先回家了吧?」唐盼兒猜測。
「不可能,小舞要回去的話,一定會先跟我們說的。」凌恩恩搖頭。
「你們四個在找什麼?」嚴君璽走到季天天旁邊,伸手將她摟進懷里,在他身後跟著三名男人,他們也各自上前摟著自己的女人。
「我們在找小舞,劭予,你們有看到小舞嗎?」夏樂樂抬頭問男友。
「小舞?」四個男人互看一眼。「你們一開始不是都在一起嗎?」
「是呀!可是她突然不見了……」
「誰不見了?」
「小舞!」听到方小舞的聲音,四名女人一起轉頭。「你是跑到哪去了?我們找你找得要死。」
「我剛很累,就隨便找了間房間躺一下。」方小舞軟著腳,勉強站得直挺,朝四名好友輕輕笑著。
「拜托,你要去躺,至少也說一聲,害我們一直找你。」唐盼兒沒好氣地瞪著她。
「抱歉。」方小舞微微一笑。
四個男人齊揚眉。睡一覺,會睡到嘴唇微腫?擺明就是被人親過的模樣嘛!還有那嬌艷的臉頰……四名男人互看一眼,以他們的經驗,都猜到方小舞方才是做了什麼,不過……
他們看向方小舞,見她朝他們綻出一抹甜笑,他們揚眉,聰明的不置一辭,靜靜地站在自己女人身邊。
「對了,小舞,你剛有沒有看到雷司雋?」季天天興奮得紅了臉頰。「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雖然只出現一下子,不過他那俊美的風采也夠迷死人了。」
「對呀對呀!」其他三個女人齊聲附和。
有!她看到了!而且還和他在書房里溫存了兩次!方小舞在心里回道,小臉卻不著痕跡的呵呵輕笑。「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我好累。」
「這麼早?」季天天嘟嘴,可看她真的很累的樣子,也不好強留。「那要不要找人送你?」
「不用了。」方小舞搖頭拒絕。「先走了,拜。」笑著道揮手,她撐著虛軟的腿,慢慢走出大門。
正打算要叫計程車,一輛跑車卻突然開到她面前。
「上車。」雷司雋轉頭看她。
聳了聳肩,她沒拒絕,上了車,乖乖地系上安全帶。
「我還以為你早走了。」她隨口問,他卻不吭聲,見他不理人,她也無所謂,反正她已經累到不想說話了。
疲累地合上眼,車子里淨是屬于他的氣息,令她安心地輕吁口氣,整個人漸漸放松,慢慢的……她忍不住睡著了。
停下車子,雷司雋看著熟睡的她,指尖忍不住撫上她的臉。他的眼神復雜又留戀,對這小女人,他怎麼也放不了手,即使……她不愛他。
閉上眼,他的心因這事而怞痛。
是的,她不愛他,而他,卻愛慘了她。
早在當年,他的心便已遺落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