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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的男人 笫九章

葷自從參加同學會之後,童瑤安逸的宅女生活一下子成了雲煙。

說起來也真是詭異,明明是三年一班的同學會,卻成了三年五班一群年久失聯的同學們熱絡通訊起來的契機。

童瑤這個十年未曾與任何同學聯絡的人,更是所有女同學重點的熱線人物。就算那些因為踉她不熟而沒直接聯絡她的,也會三五好友一同談論童瑤的「半功偉業」,她居然把當年那株校草給摘下啦!

透過何惠倫的宣傳,當年坐在童瑤前後左右、飽受她暗戀病癥荼毒的四個同學,跟童瑤的交情最好,自然不會政過她,全都打電話約她出來,要她好好將這十年的經歷給說一說。

于是,近來童瑤很忙,幾乎天天都有人找著出去吃飯敘舊。

好不容易在半個月之內,與那些來電約見的老同學們都吃過一次飯了,滿足了大家基本的好奇心,日子總算又可以稍稍回復正常起來。

這日,她挪出整個下午的時間,陪老同學何惠倫逛遍台北各大商圖,主要的重點在于研究哪家婚紗公司的禮服合心意、哪種家其擺設適合即將成立的小家庭、哪款戒指適合當婚戒……是的,何惠倫突然要結婚了。明明才跟高中時期最討厭的男人當了半年同事、交往了三個月,也打算三十歲那牢再考慮結婚這件事的,畢竟這年頭大家都不習慣在三十歲以前解決終身大事,更願意享受多些自由的時光。但一切都在同學會那天變了一被潘雅湛與童瑤這對早婚的夫妻給這麼一刺激,許多有戀人的人,在那天都不禁動了念頭,想說這會兒結婚,也不是什麼太可怕的事吧?

別人怎麼樣,童瑤是不知道,但何惠倫卻是在那天晚上被強勢求婚,然後被拖上床,完成了婚前洞房……何惠倫直到今天拉著童瑤出來選婚紗挑家具看戒指,做著種種婚前準備時,才忿忿不平咬牙切齒地對童瑤說出半個月前那晚發生的「恨事」。

「我當年討厭他果然是對的I那家伙真不是好東西!雖然我沒有直接告訴他,我的夢想是結婚那天晚上在床單上留下落紅,但從交往開始,我就控制著不讓他太過火,很堅定地拒絕他,他就應該知道不是鳴……氣死我了!我保留到二十八歲,難道就是等著被他毀掉夢想嗎?」「我們少女時期的夢想,既然是一廂情願,也就指望不了男人了解你的夢幻情懷,他們更可能會覺得莫名其妙。」童瑤心有戚戚焉地說著。

「這也是你的經驗之談嗎?」何惠倫問。

童瑤想了想,點點頭。感性與理性,再過士十年也無法互相理解。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那株校草、被很多女生給神化了的男人,落實在生活中,其實也就只是普通的男人?」再點一次頭。她不覺得他平凡,可他自己是那樣認為的,所以就以他的意見為主吧。「還好我不迷他那型的,不然一定心碎。真是太教人幻滅了!」「他不會介意的。」童瑤道。對潘雅湛來說,女生把他捧為王子或因他是個凡人而幻滅,都不關他的事,他從不覺得需要為了別人的幻想而負責。

何惠倫原本身子攤靠著沙發椅背、拍著額頭,一會後,突然坐正,雙手端正地放回桌上,打量著童瑤的一神色「你在看什麼?」給自己空了的茶杯再添滿花茶,抬眼問道。

她們此刻坐在婚紗街巷子里一處安靜的咖啡館里,因為不是假日,所以客人並不多,提供了她們安靜談私密話的空間。

「這半個月來,幾乎全班有點八卦之心的同學,都知道你嫁給校草,此校草前途無量、無不良嗜好、不拈花惹草,愛家愛妻愛子。你當下成了幸福的最高指標,每個女人都希望有你這樣天大的好運。」何惠倫說這些話的語氣受有半點高低起伏,就差沒翻白眼了。

「我只是負責點頭,她們竟然就自行演化成那樣了嗎?」童瑤裝得好訝異的樣子。但在何惠倫的撇嘴下,還是笑了出來。

童瑤在班上向來有好人緣,因為她總是與人為善,話也少,看起來好溫順。別人發表什麼高論,再離譜她也仍然給予肯定的微笑,所以像她這樣班花級別的小美女,能在班上渦出好人緣,而不是被其他女性排擠,就知道她多會做人。沒幾個人知道她軟軟的外表下,有多麼瘋狂決然的性格,當然,這大概也是因為能讓她在意的事實在不多而不是她刻意隱藏的關系……「她們說的那些八卦,是你為了滿足她們夢幻的想象而給的,真真假假的,及正也不影響她們的生活,所以我也不管你怎樣讓她們覺得潘雅湛是個天上地下唯一的好男人。我只想知道,當你還能如此維護他的形象,是不是表禾,你的婚姻沒有問題。」何惠倫一直對同學會那天、童瑤臉上失落而恍惚的表情耿耿于懷。卻也直到今天,看到童瑤臉色頗佳,才問出來。

「說到這個……」童瑤認真地看著老同學。「我得謝謝你,惠倫。」「又謝我?謝我什麼啊,同學。」她真的一頭霧水「你讓我記起了我曾經多麼地喜歡他。」「啊?」「而且,我對他的喜歡一直都在的,但我忘了。」「哦……」何惠倫似乎有些明白了。好奇問︰「婚姻……好像很容易把人弄殘是吧?」童瑤笑了笑。她結婚的真相,同學們並不知曉,都被她含糊帶過,可除此之外,十年的婚姻,她確實踉一般人那樣,把它過得很平淡,而自己的腦袋也被生活搞得滿殘的沒錯……「惠倫,你踉孫立恆的事,給我很大的啟發。」「呃?有嗎?關于什麼?」^士塋蔦;孫實虔蕢莩你2但您一點也不知道,甚至非常討厭他,所以在他強吻你後,你們就沒再見了,直到半年前成為同事。要有多麼深的喜歡,才會分開那麼久之後,仍然執著?」「我們總是對人生中的遺憾難以釋懷。」何惠倫點點頭。

「那時我就想,如果當年,一切都照著我的劇本走一我吻完他,留下一抹背影,永遠留在他記憶里,模模糊糊,卻 奸歪專!. 華不思二…︰)兩個熟女同時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痞,給對方一抹鬼臉。「然後,居然在十年後,一個同學會的場合,又見到他了,發現對他仍然愛慕,對年少那份沒有結果的暗戀深感遺憾……我會怎麼做?」「跟孫立恆一樣,把人給追到手?」「對。」童瑤很肯定地點頭。「就算那時他身邊己經有女朋友,甚至,有妻子,一切困難得要命!」「我從來不敢小看你,你就是個瘋狂的狼角色。」何惠倫很夸張地抖了抖。吁了口氣道︰「還好當年你就把他給摘下了,不然那災難難以想象。」I「當他的妻子太久,久到讓我變得麻木。這可能就是人家說的,得到了就不珍惜吧。」童瑤這陣子一直都在自省,想了很多,幾乎把這十年的生活都想了一遍。「我從沒那麼瘋狂地喜歡過一個人,又怎麼可能會放手?不管隔多久再見,!我都會想得到他。但當年,在我得到他時,想的竟然不是這個,事實上,那時我非常害怕、非常委屈,甚至……」有些恨他,于是,就忘記了喜歡他的事實。

何惠倫伸手蓋住童瑤緊握著杯耳的手,輕道︰「我不知道當年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可能是有什麼出乎你們兩人預料的情況發生吧。不過,那都無所謂了不是嗎?你嫁他了,而你還是喜歡的他,足夠了。」「對啊,是足夠了。」她笑。「所以我才謝謝你。」「雖然我沒干什麼,但既然你非要謝我,那就紅包包大一點。還有,繼續陪我逛遍各大商囿吧!咱們接著敗家去」將杯子里的茶一口喝完,何惠倫充電完畢,準備再戰。

「自然奉陪到底。」童瑤笑。

女人購物起來是很瘋狂的。她們一路逛到了晚上快七點才分手,惠倫被未婚夫接去共度晚餐的約會;而童瑤發現身處于丈夫上班的公司附近,決定去接他下班。

平常潘雅湛若沒特地提前一天說明不回家吃飯的話,就會在每天七點多時離開公司,在七點半以後回到家,所以童瑤知道他今天差不多會在七點多離開公司,但家里可沒熱呼呼的晚餐等著他呢!所以,臨時決定接他下班,兩人找間風評不錯的餐廳好好吃一頓。

說起來,他們夫妻還真沒一同出來吃飯過。一般都是帶孩子出來,除了讓他們見識世界各國的美食類別外,重要的是培養他們用餐禮儀。也許全天下的老夫老妻都這樣吧,結婚幾年後就羞于營造浪漫,恥于言語體貼,表現在另一半面前的形象,通常比在任何人面前都刻薄不客氣,活像客氣了,就會在婚姻里抬不起頭了一樣。

如果不是記起了對他的喜歡,或許,她一輩子也不會主動想著來接他下班,更別說約他一同吃飯了。至于他……她猜,他更喜歡吃家常菜,在外頭吃得夠多了,在家吃飯才是真正的放松,吃得也干淨健康,又怎麼可能特地約她出門吃?

至于在感情里,他總是顯得那麼被動,以及靜觀其變,只能說是她自討苦吃來的。誰教她暗戀他呢……暗戀這東西……就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把一個不知情的男人給愛得死去活來。

所以關于她以前那麼喜歡他,而他現在听到了也坦言不感動,她沒有怨他的資格。現在,她從迷茫麻木里走出來了,而他就站在那里,等著看她怎麼做……這男人,簡直是太高傲了,他以為他是高塔里的公主嗎?

雖然不免抱怨,不過誰教她喜歡他呢?那麼,他也只好別無選擇地愛上她了。畢竟,這輩子,就算努力過後還是當不成他的愛人,也能永遠是他的夫人!

他總是好整以暇,是因為她及正跑不掉了,而她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世大集團辦公大樓的正前方有一方廣場,廣場上有噴泉有樹有鴿子有公園椅,在距離大樓最近的那張公園椅上I童瑤就坐在那里。

她知道潘雅湛的車子停在不遠處的市立停車場,而她坐的地方,是他取車時一定會經過的路線,絕對不怕發生「向左走、向右走」的意外。而她這方位置正好被路燈照得很明亮,若潘雅湛與她心有靈犀的話,搞不好一走出公司就看見她……當然,心有靈犀是一種很偉大的東西,所以不存在于二十一世紀……就在童瑤吃著手里的紅豆餅墊肚子時,辦公大樓里涌出的新一波下班人潮里,也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童瑤先是有些高興地瞪大眼確認,接著,凌厲地眯了起來……「雅湛,可不可以送我一程?」陳綿綿少見地帶著點慌亂,從公司里追出來,一把抉住他的臂彎。「你怎麼了?還有,你的助理昵?」「她正在幫我接听一通我不想理會的電話,我就先下來了。」她原本先到他工作的那個樓層找他,知道僅前後腳之差,己從另一架電梯下去後,連忙搭著專用電梯追下來。

潘雅湛看著眼前一身端莊優雅打扮,卻連個隨身小手袋都沒帶在身上的陳綿綿,出言建議道︰「我打話電上去叫你的助理下來吧。」他很肯定這位小姐身上連手機、信用卡之類的小東西都沒有。

「不用了,如果她跟我一起,那我的行蹤就一定會被掌握。」「身為世大的千金小姐,你有義務隨時讓自己處于安全的環境。」潘雅湛澹澹地說著。然後拿出手機,就要撥去總經理辦公室^「不要!」她連忙伸出一只縴縴小手蓋在他手機上,並抓緊他手掌。

潘雅湛微乎其微地皺肩,以另一手輕輕撥開她。商量道︰「不然,我打給正棋,他應該還在公司。」「我……你!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把我丟開嗎?你明知道陳綿綿這陣子被張大少給煩得都快得躁郁癥,再加上對潘雅湛的追求上毫無進展,相處的機會愈來愈少她的兄長似乎發現了些什麼,也沒問她,及正不管真相如何,都得杜絕。于是她的時間再也沒法自由運用,不是得緊跟在兄長身邊,就是不得不去應付那個前男友!

潘雅湛對她那保持著尊嚴又適度散發著幽怨的淒美神情不為所動,只道︰「你不能一個人在外面,正棋或者你的助理,選一個吧。」啪,這是手機被打飛離手掌的聲音。

 啷一這是手機砸碎在地上的聲音。

童瑤一手抓著三只紙袋,一手還拿著半個紅豆餅正放在嘴邊吃著,低頭靜靜地看著摔在她腳前的手機,想著︰這是隻果的iph4,年中才換的新款,售價也20800,才使用不到半年……就壞了……「啊!」陳綿綿低呼一聲搗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這樣粗暴的事是自己做出來的。滿心的羞愧委屈,令她眼中誦起一層薄霧,正努力克制著。

潘雅湛則是很明顯地錯愕了二卡,原本澹漠有禮的表情都瞬間破功,但不是因為陳公主的行為,而是因為^很快朝童瑤大步走去,笫一句話問︰「怎麼來了?」接著是笫二句問話︰「怎麼站在這兒吃東西?」第三句又馬上蹦出來,而且帶著一點怒氣地質問︰「既然出門,怎麼穿這樣?」童瑤眨了眨眼,乖乖按順序回道︰「我來接你下班;肚子有點餓,就先吃點東西,我以為可以在你出來之前吃完;要是知道今天會來接你,就會穿得慎重點。」很溫順地點頭認錯。然後又咬了一口紅豆餅總得趁熱吃完是吧。

「嫂子這樣穿怎麼了?我覺得很得體,比任何一次見到的都得體。」李正棋的聲音從潘雅湛的身後傳來,語氣里充滿贊賞。說完後,很有禮地打招呼︰「嫂子,好久不見了。也許你可能不太記得了,請容許我再介紹一次,我叫李正棋,雅湛的哥兒們。」「你好,我是童瑤。」她當然知道他,不過今天重新自我介紹當然有用意一這人承認她是潘雅湛的妻子了。

李正棋揚揚肩,像是對童瑤的領悟力充滿驚訝。

「穿上。」潘雅湛月兌上的薄風衣,攤開在童瑤面前道。

雖然很想說「我不冷」,但還是沒敢說出口,將手上一堆紙袋雜物先放在一旁的花台上,乖乖伸手讓他幫她穿上風衣,遮住她身上那件令她身材曲線畢露的合身洋裝,其實一點也不暴露的,雖然洋裝是無袖的,但她套了一件縷空針織小外套遮住大半手臂啦!再說洋裝只是比較貼身,又不是緊身……平常她是不會打扮成這樣出門,雖然姑媽姊姊買了很多送她,但她帶孩子不可能穿;出門采買生活用品,當然穿運動休閑服最好;踉自家姊妹出來聚會,也是輕便為主;只有跟同學有約,才有機會將這些正裝和高跟鞋給穿出來現現。為此,她還化了妝呢!

不過,潘雅湛向來更希望她出門時穿得愈不顯身材愈好。以前她就這樣猜過,而現在不過是印證了而己。

結婚十年,她出門穿得再沒有型、再不出色,連出席宴會都像拿無數的蕾絲把自己淹沒,踉他的造型完全不搭!都沒听過他批評一句,連肩頭也不曾皺一下,就大概知道他那點陰暗的心思了一他妻子的身材,只要當丈夫的鉑道即可。

潘雅湛緩緩幫她把風衣的扣子給全扣上,從上往下,很仔細地,一顆也沒錯漏。也不理會一旁的李正棋臉色很沅味,也有些恍然,像是終于明白為什麼潘太太的衣著風格會那麼糟糕透頂毫無美感,明明潘先生那麼有品味的說。

不過夫妻倆都沒理會他的打量,簡直把他當空氣。

童瑤看著潘雅湛道︰「家里沒準備晚餐,我們在外面吃完再一起回家吧。」潘雅湛看了眼花台上的購物紙袋。

她很有眼色地老實交代︰「今天陪同學去逛街,花了很多錢。」她今天花掉的錢,可比地上那支己經報廢的!iph4還多呢。還好家里不靠他薪水過日子……在潘雅湛終于放過對她衣著的意見後,她才得以自由地蹲,將那支可憐的手機連同碎片都給撿起來,看了看,拍了拍,收回隨身手袋里。

對他道︰「吃完飯我們就去買新手機。」「這手機是怎麼一回事?」李正棋好奇地問道。一歡眼在這對夫妻以及表妹臉上轉來轉去,覺得有些蹊蹺,至少他表妹的臉色是很不對勁的。

而潘雅湛則是只管著他妻子,不理陳公主,這其中問題就大了。至于童瑤這個潘太太嘛,倒是一副無事人的樣子,眼中只有丈夫,沒其他人了。

「不小心掉了。」潘雅湛面對好友的疑問,只這樣回答。

「怎麼會掉了?難道剛才門口揚了龍卷風?」李正棋撇嘴,給好友一抹眼神,表示改天一定得交代清楚。

「我會賠你的!我等會跟你一起去買一」被冷落在一旁的陳公主突然走近他們,開口說道。

「陳小姐,既然正棋人在這里,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正棋,我們電話聯絡。」潘雅湛朝陳公主有禮地點了點頭然後提過花台上的紙袋,一手抉著童瑤的後腰就要離開。

「等一等,雅湛,你不覺得很失禮嗎?你不對我介紹這位女士一下嗎?莫非她無關緊要?」陳綿綿見他就這樣把她打發了,一股氣難平讓她腦袋發熱,自是不肯放走他,朝他伸手,原本想抓住他手臂的,卻不料只扯住一只紙袋的袋口,然後「嘶啦」一聲,那紙袋被扯裂了一大口子,里面的物件掉了一樣出來……哇靠!34E!

眼楮很尖的李正棋在心底吹了聲純的口哨,但卻再也不敢往地上那物件瞧過去第二眼,很避嫌地抬頭望著不遠處的路燈以證清白。默默想起童家男外兩姊妹也是本錢相當的雄厚,所以潘太太有如此傲人的身段,其實一點也不意外……「抱歉……」陳綿綿臉色青紅交錯,覺得這輩子沒這麼糗過,恨不得立即找個地洞去鑽。

潘太太身材的秘密並沒有昭告天下太久,五秒都不到,就被瞬間回神的潘雅湛給抄起放回另一個紙袋里,嚴實塞進最底下。然後惱火地瞪了童瑤一眼。

第一次被他凶的童瑤很無事,其實那胸萆就算掉出來了,也包得好好的,沒髒啊,而且半透明的包裝袋也看不到全貌,再說包裝袋上印有尺寸也沒怎樣……重點是,叉不是她惹的禍!

「好了,今天肯定不是什麼黃道吉日,不宜出行,大家還是趕快回家吧。綿綿,我們上樓去,你哥正在等你呢雅湛,回頭聯絡,拜拜。」說完,不理會陳公主的抗拒,以柔勁將她給持走了。潘雅湛沒空理會那對表兄妹,還是一臉不爽地看著童瑤童瑤勾住他手臂,抬頭朝他笑得甜甜地,嬌聲道︰「我好餓了,吃飯去吧。」今天果真不是黃道吉日。

「雅湛!好久不見!真高興在這里見到你!」朱婷琳驚喜的打招呼聲喊得又嬌又夸張,雖然做作,但也很熱情。「真巧。」潘雅湛微笑起身,對著她還沒走過來就伸著直直的手一握,卻也被她順勢地勾住臂彎。他今天的臂彎真搶手……踉著站起來的童瑤移身到潘雅湛身邊靜靜站著。

「這位是……啊,是潘太太,你今天化了妝,我都認不出來了,簡直是判若兩人,美得好神奇。我是朱婷琳,你還記得我嗎?」好親熱地朝童瑤笑著,一歡明媚的大眼卻很快地朝她身材掃視而過,像在照久光似的透徹,尤其上圍的部位更是重點,多看了兩眼。

「朱小姐,好久不見。」童瑤澹笑了下。話不多,一如別人對她向來的印象。

此刻他們夫妻正在用餐,童瑤身上當然不會還穿著潘雅湛的風衣,不過身上那件縷空針織小外套,倒是被潘雅降在路過精品店時買了一只山茶花胸針給別上充扣子用^那胸針就扣在她原本小露的地方。

這樣一朵假的山茶花,可以買近千朵真的山茶花了吧?真敗家啊。

但,因為是他第一次給她買飾品,雖然動機不純,她還是很高興的。說真的,要不是有這只胸針幫著遮住「胸光」,潘雅湛搞不好還真不會允許她在用餐時月兌下風衣……就在童瑤徑自安靜地走神時,潘雅湛與他的女性友人己經寒喧完了,照理說朱婷琳應該走人了才是,據她說她的男友還在不遠的那桌等著呢。!!^親愛的,我在那邊等得花兒都要謝了,是什麼讓你流連在這兒,不趕緊回到我的懷抱呢?」像在演舞台劇的說話方式,帶著怪腔怪調的咬字,明確標示著此人若不是「香蕉」,就是混血兒,還是那種混了兩國的血,印把兩地文化都學得有點抱歉的那種。

然後,這一對情侶居然就跑來跟他們並桌了!即使潘雅湛己經委婉地拒絕了,但架不住人家的強勢厚臉皮,還是兩張臉皮火力全開呢!

于是位子重新調整,原本童瑤與潘雅湛相對而坐,現在在服務生的幫忙下,童瑤的餐點都移到潘雅湛的身邊,而桌子的另一邊,自然讓給那對長相穿著行為都很賣弄性感的情侶。

這對情侶的對話特色就是中英文夾雜,還隨時秀一些專業術語,讓即使一般英文會話沒問題的人,也無法加入也們的談話里去。當然,身為被話題排擠在外的童瑤,根本不在乎自己插不上話的尷尬,正好趁別人熱閘時,好生將肚皮填飽。話說,今天運動量實在太大了,下次再也不要逛街那麼久了……「啊,真是抱歉,我們聊得太投入了,不小心忽略你了。童瑤,你一定覺得很無聊吧?我看你連甜點也吃完了,|口真不錯呢。」朱婷琳在談話的空檔看向童瑤的餐盤,食物幾乎被清空,吃得非常彖爽,完全不是女性會有的食藍。

「這間餐廳的食物不錯。」童瑤客氣一笑。

「還成吧,你真容易滿足。」朱婷琳帶著點嗔意地橫了潘雅湛一眼,道︰「雅湛,你也真是的,童瑤這麼喜歡吃,你該多帶她去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美食。下次我們一群人聚會,也把她帶著吧。」一副女主人的主事派頭潘雅湛沒理會朱婷琳有失分寸的語句,只澹澹看了她一眼,拿起餐後酒細細品啜著。「我的蘭姆酒甜甜的,你的龍舌蘭怎樣?」童瑤笑得甜甜地問潘雅湛。

潘雅湛的回應就是將唇邊的酒挪移到她嘴邊。她很自然地小抿了口,然後皺肩道︰「有點嗆。」潘雅湛將自己的甜點推到她面前。「吃點甜的壓一壓。」然後一口喝掉剩下的酒。「沒想到雅湛是個這麼體貼的好丈夫呢。」一直密切注意著潘氏夫妻互動的朱婷琳難掩酸味地笑道。「哦,親愛的,我能做的比他更多。」朱婷琳的男友夸張地喝下一口酒,就直接吻上去請她一同分享。

「哦,親愛的,我能做的比他更多。」朱婷琳的男友夸張地喝下一口酒,就直接吻上去請她一同分享童瑤幾乎可以察覺到朱婷琳眼中一閃而逝的惱怒,但卻沒有給她男友難看,一記長吻完後,她佯怒狀輕槌著男友厚實如健美先生的胸膛,嬌聲道︰「看你!肯定把我的妝都給吻壞了,我得去化妝室整理一下。」提起隨身手袋站起身時,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對童瑤道︰「童瑤,我們一起去吧。你口紅都吃光了,我來傳授你幾招吃東西不掉口紅的秘訣吧。」童瑤不動聲色地跟著起身,淺笑道︰「那就請多指教了。」講講說.」朱婷琳是個非常驕傲的女人,她對自己各方面的條件,有著無比的自信。

那一日,在夜店里發生的事^主要是居然沒拿下潘雅湛,讓她很扼腕;而比這個更令她耿耿于懷的是潘雅湛時她說的話!他居然說他妻子的身材比她好?這簡直是教她無法忍受的侮辱!

所以今天難得遇到童瑤,當然不會放過較量的機會,更是重點打量童瑤的身材;也虧得童瑤今天穿得還算正常,身材沒再被遮掩在寬松的休閑服下,所以很方便朱婷琳的觀察。

胸部確實頗為飽滿,腰身也比她想象中細很多,當然,這也很有可能是穿了調整型內衣死命攛出來的效果。要知道,女人衣服下的玄機可多了,多到男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平地可以填出高峰、酒桶可以勒成細柳,這些在男人看來匪夷所思到等同靈異事件一般荒誕的事件,女人就是有辦法創造出來!

所以,當朱婷琳拿出一小盒還沒用過的唇膏教學完畢並奉送後,兩只手狀似不經意的,竟就蓋在童瑤的胸部上她必須確認真偽!

「咬啊,抱歉,手滑了。」很夸張的道歉聲。收回手,轉而緊抓住手袋……是真的,而且她穿的胸萆除了下沿有明圈外,其它都是純蕾絲,沒半點棉墊,她的胸形完全無須塑型!

童瑤嘴角微抽,忍不住想起網上看到的一則被禁播的香港廣告。話說,那洗發精廣告的腳本,不會是這女人寫的吧?

「你不小心手滑後,有什麼感想嗎?」童瑤轉頭看著鏡子,打量自己補好唇色後,顯得明艷許多的容貌。她剛才生意到了,朱婷琳化妝包里的唇膏全是最鮮艷大膽的顏色,而送她的這小盒粉櫻色唇膏,對朱婷琳來說太素澹,才一直沒用到。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一本正經的潘雅湛,還是很悶騷的。」朱婷琳洗完手,抓著紙巾 干。瞥了童瑤一眼,語調也懶得保持客氣了。

她在期待潘雅湛在床上也是那副冷靜菁英調調嗎?這是否正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希望葡萄酸的心態?是也沒關系,重點是沒吃到就好。童瑤決定慷慨地不跟這個女人計較。

「人總有許多面貌。再說,一些家庭里的生活情趣總不好拿來跟朋友說。」不管朱婷琳的語氣多麼有攻擊性,重瑤都澹澹的,沒裝不懂,懂了也不理會。

「說真的,我對雅湛有些失望呢。」朱婷琳撥了撥頭發,確認一切整頓得很完美後,跟她一同走出去。

當然,隱約發現潘太太這個女人並非以往所想的呆板愚蠢後,朱婷琳也不指望她會有來有往地回應什麼,就接著道︰「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很有品味的男人,應該對伴侶有更高的追求,誰知道他的標準如此低,胸大無腦的就能奏合了。」潘雅湛與朱婷琳的男友己經結完帳,正站在櫃台前等候她們。

童瑤遠遠朝潘雅湛露出一抹笑,低聲回應朱婷琳道︰「物以類聚,像你們這樣有品味的人,喜好自然都是相同的。」眼楮掃了眼那名無時不大秀著健美身材的朱婷琳男友,然後側著臉看朱婷琳,以無聲的口形說著四個字︰「陶大無腦。」說完,笑得好甜。

「你不問我有沒有被欺負嗎?」買完新手機,勞累的一天終于可以結束。夫妻兩人正開車回家,在快到家時,忍不住開口問。

「但凡你有一點被欺負的可能,我就不會同意與他們同桌吃飯了。」童瑤偷偷瞪了他一眼,被他的回答搞得心情好復雜。不知道該自豪于他對她的信心,還是憂郁于他把她想得太強悍。

「今天真累……」她嗎嘴打了個呵欠。

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等他停好車,一同進電梯時,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潘雅湛一手提著電腦包與她的購物成果,另一手攬著她後腰,將她帶進懷里,讓她閉著眼假寐一會。待兩人回到家中時,他才關上門,就被懷中的她抬手輕輕揪住一方衣領。

潘雅湛對她的行為有些疑惑,但還沒問出口,她就說了︰「那個唇印,是大樓前那個女人印下的吧?澹澹的粉橘色,不是那個明顯對你很有興趣的朱婷琳所有,那個朱婷琳的化妝包里都是鮮艷的顏色;倒是大樓前那一位,妝容偏向清雅,若是有機會參觀她的化妝室,風格肯定像公主一樣夢幻。」「都是沒見過幾次面的人,你就能印象深刻到給出評語了嗎?」潘雅湛將手上的東西都放在一旁的玄關櫃上,然後兩手將她腰給環住,輕松地提抱起來,往房間走去。

「放我下來!」她有些生氣,眼下想跟他說正經的,偏偏他卻不正經起來,「你現在這樣,是想回避唇印的問題嗎?」她圈住他脖子的小手在他頸後握成拳,警告地小力槌打著。

「比起那個己經過時的問題,我更想確認一件讓我整晚都心神不寧的事。」什麼過時?那唇印讓她氣到現在都沒消,他竟敢說得那樣雲澹風輕?不過,氣歸氣……讓他整晚心神不寧的事到底是什麼?她一時被好奇心給戰勝,靜待答案。潘雅湛啄吻著她的唇,「你穿的這件貼身洋裝,我一直在猜……你不可能大膽到沒穿,那麼就可能是只穿了……」

沒錯,他模到了。

很薄很小,小到不容易發現它的存在。

這是個習慣穿得很保守的女人,但並不表示她保守,從她性格來看,就該知道她大膽得出乎想象!

「你喜歡嗎?潘先生。」袖!這是潘先生的回答,拍了一下。「家暴!」她哼叫,聲音嬌得可以滴出蜜。「別再穿出門了,潘太太。」他當然喜歡,但也很認真地警告。「哦……」她哼哼唉唉,說不清是在回答他的警告,還是在回應他的撩撥。「說好!」「那……得看……你的表現了……潘先生。」她哼。「表現?」他聲音也帶點喘。兩人己經到了床前。

她的嘴巴除了吻、除了喘氣,沒力氣再做其它,尤其是說話。

于是,本來就很累的夜晚,更累了……結婚十年,這男人終于開始野獸了……當然,第一次變身的野獸,都是不得法的。所以,這晚,很刺激,很凌亂,很盡興,很累,而且有點痛,像全身骨頭都拆散了一樣……童瑤在被榨干最後一絲體力,昏死過去之前,腦中只來得及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一潘雅湛會是個怎麼樣的丈夫,取決于她怎麼索取他……這是不是一直就是他隱于被動平靜表相下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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