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男友 第5章
妮可停好車，踩著沉重的步伐走進「PROJECT」辦公大樓，昨天請了一天假，但卻沒什麼休息到，因為她有一個變態主管，以欺負她為樂，連放假都要她送餐點過去，順便招呼他的客人。哼，還有誰比他變態呢？
唯一慶幸的是她拿到RENEE的簽名，還和RENEE拍了照、交換MSN，耶。
但，她心情不好，胸口悶悶的，感覺自己被利用了，不太好受。
林世一已經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費心機耍這麼多花招呢？把她介紹給他家人，讓他母親以為她就是未來的兒媳婦，讓外界誤以為他們在交往，但卻在她忙著躲避眾家記者的追問時懷抱其他美人，浪漫地談情說愛？
這擺明是把她當煙幕彈嘛，惡劣地用一個假戀情來保護真戀情？嘖，那個卑鄙無恥的家伙如果真這麼看得起她，認為她可以身負重任，那是不是在「開演」前就要和她坦白整個計劃？而不是以詐騙的方式逼她就範，害她還當真顧及到長輩的想法，遲遲不敢在媒體前公開真相，成了唯一的笨蛋……
妮可無精打采地晃進辦公室，她的座位在林世一的辦公室外頭，方便他隨時傳喚。妮可坐下後，從包包里拿出RENEE的簽名，小心翼翼地壓在透明桌墊下。
RENEE好漂殼，魏小姐好漂亮，瑄瑄也超級漂亮，她周遭有好多漂亮的男男女女，不知道漂亮是什麼感覺？被所有人注意是什麼感覺？會不會像漫步在雲端？大家頂多說她清秀、可愛，老一輩的人甚至說她長得好，但絕對和漂亮沾不上邊，如果她夠漂亮，林世一搞不好就不會說她是胖小鴨了……
鈴鈴！
妮可按起電話。「你好，我是妮可。」
「早餐呢？」是林世一，他每天早上都六點上班，和美國總公司的人進行視訊會議。
妮可緊急攔下正從她辦公桌旁經過的女同事，將裝有早樓的塑膠提袋交給她，指指林世一的辦公室，晃晃電話裝忙，拜托人家幫她拿進去。
「送進去了。」妮可掛上電話。
不到一分鐘，女同事走出來，將塑膠提袋放回妮可桌上，指指特助辦公室搖搖頭、聳聳肩，然後離開。
妮可瞪著桌上的早餐，這是什麼意思？一定要她親自送進去？擺明欺負她嗎？她就這麼好欺負？！
妮可拿起早餐，如旋風般刮進林世一辦公室，她不發一語，將早餐放在他桌上隨即轉身走人。
「等等。」
妮可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怎麼不自己送進來？」
「我長得像佣人嗎？」
林世一挑挑眉，小野貓身上有股很強烈的敵意？
哼，小野貓在氣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若氣到辭職不干，那他會很空虛，所以得適時釋出善意。「晚上你跟我去百貨公司逛逛，我幫你買些衣服，你永遠都是襯衫配休閑褲，一點戀愛中的感覺都沒有，雖然我們的關系是假的，但還是得演像一點，試試看，胖小鴨搞不好也能變天鵝。」
說著說著，善意又變成揶揄。
妮可握緊拳頭，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不需要。」她邁開腳步，離開辦公室。
但顯然嘴巴壞又黑心的笑面虎並不打算讓她有片刻安寧。
電話響起，她接听起︰「喂？」
「從明天開始你早上六點上班，和我一起跟美國總公司開視訊會議，做做會議記錄，我會去你家接你，一大清早的，你還是不要開車妨礙他人比較好。」
她面無表情地道︰「我英文很爛。」
「我會即時翻譯成中文，你只要記重點就好，這應該很簡單吧？應該比開車還簡單吧？！」
妮可瞪著話筒，這男人一刻不損她就會少一塊肉嗎？！
「很抱歉，恕難從命，我的員工合約上是寫九點上班。」然後，她掛上電話。
電話再響起。「喂？」
「你今天是怎麼了，我一早就被你K得滿頭包，這是熱戀中情侶該有的情況嗎？」林世一皺眉。
熱戀中的情侶？哼，這男人還真敢說。
妮可直接挑明道︰「如果特助想要有個安靜的工作環境，就不要再撥電話過來，我很忙，手邊還有許多工作要處理，沒空陪你閑聊。」妮可掛上電話。
痛快痛快真痛快∼∼妮可漾起今天的第一個微笑。
但痛快也只維持了一下下，幾分鐘後，不知打哪跑來幾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便將她的辦公桌椅等東西全部移到林世一的辦公室內。「等一下——」妮可心急欲阻止，但卻沒人理她。
半個小時不到，彪形大漢有效率地將一切安置好，向林特助點了點頭後退下。
妮可拿著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一切，這是、這是什麼鬼啊！她簡直快氣炸了！怒瞪著自始至終都站在一旁微笑觀看的笑面虎，她沖到他辦公桌前，忿忿地斥責︰「你到底想怎樣？難道我想安靜工作也犯法嗎？還是你干脆告訴我，做你的助理就必須任你欺負？」
「你誤會了，寶貝，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忙什麼，這樣才能適時調派人手來協助你呀！」林世——臉無辜。
只因為她打了他一巴掌，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和他糾纏不清！
只因為她想幫瑄瑄月兌困，就被他陷害，變成煙幕彈！
只因為她不想理他、不想跟他說話，他居然直接把辦公桌搬了進來！
這男人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
反正瑄瑄和瞿制作已經有完美的結局了，這是不是代表她隨時可以扔下辭職信走人？天啊，她好不甘心，這明明是她喜歡的工作，為什麼要因為他而放棄！
「隨便你！」她腳一跺，轉身回位子坐下。
林世一看著怒火沖天的小野貓，有血有肉的他也開始稍稍反省，如果有一天把她逼急了，小野貓會不會當場翻臉走人？或者再賞他幾巴掌？
鈴！
手機響起，林世一接起電話。
「在干麼，親愛的？」
「逗貓。」林世一嘴角噙著笑。
魏曼萱輕輕一笑。「小心貓跑了。」
「貓天涯海角也跑不掉。」
她和世一是在英國留學時的同學，因外型相襯所以被大家拱成情侶，但其實兩人間愛情的感覺很淡，交往這麼多年來也沒加溫多少，反倒有種好朋友才有的革命情感。
她了解他，很清楚他口中的貓就是昨天初次見面的可愛姑娘。
「瞧瞧你現在的語氣，多像個佔有欲強的情人啊？嘿，不公平，你就不曾這樣對我說話。」
林世一觀察著前方的小野貓，很滿意她正埋首努力工作，兩張辦公桌面對面，她的一舉一動全收進他眼底。
「誰叫你不嫁給我。」他開玩笑道。
魏曼重大笑。「我才不要呢，十多年了，咱們這盆愛情水始終燒不開呢！我不想再跟你悶個數十年。況且，你父親說戲子無情，偏偏我是個退休的戲子，你看我多悲情。」她曾經是演員，在美國拍了兩年戲後才經由世一的介紹轉戰經紀人這塊領域。
「肯嫁就說一聲，我們馬上結婚，解釋這麼多沒誠意。」林世一痞痞地道。
他看見小野貓接了通電話，開心地有說有笑，林世一愣了愣，突然想到，小野貓有對他笑過嗎？
「真要你娶我，你的貓怎麼辦？不是說你母親很愛這只貓嗎？」
「親愛的，請放心，我媽說，只要能懷孕生孩子，老爺那關就很好過。」
魏曼萱愣了愣。「開什麼玩笑，我們連接個吻都要笑場NG好幾回，請問我要怎麼懷孕生小孩？是很美好的，親愛的，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在笑場和NG上。」
林世一大笑出聲，把妮可嚇了一跳，她抬頭瞪他，然後繼續低頭講電話，繼續開心呵呵笑，他皺眉，是誰可以讓小野貓這麼開心？他自認幽默風趣，但小野貓卻沒為他綻放過半個笑顏。
「親愛的，你傷到我的自尊心了。」
「那去逗貓嘍，反正我很清楚，逗貓對你而言絕對比和老情人敘舊來得開心。」
「亂亂說，貓到處都有。」
魏曼萱認真地問︰「那請問有哪只貓可以讓你這麼開心呢？開心到小貓離開你家你就無精打采了？」
林世一一愣。「有嗎？」
「有沒有問你自己嘍，我下午要帶RENEE到上海，她有個代言活動，結束後RENEE會直接回英國，我也要回香港處理一些事，那就在這里和你說再見了，下次來台灣我再通知你，再借住你的豪宅幾天喔！」
兩人結束通話，曼萱勾起嘴角，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愛情和婚姻本來就不在她的人生規劃里，這點她和林世一很像，所以他們曾約定，等到兩人五、六十歲，身邊沒有其他對象，想嘗試看看婚姻生活時就和彼此結婚。
結婚是因為友情的相挺，與愛情無關。
「好，晚上八點。沒問題，我知道地方，我會到，嗯，Byebye。」
然後林世一听到小野貓替自己安排了個約會。
「誰約你？」
甘你屁事？妮可不想回答，挪了挪電腦螢幕擋住自己的臉。
林世一皺起眉，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小貓是他的專屬玩具，他不想和其他人分享。「楚小姐正忙著和學長舊情綿綿鐵定沒空理你，是誰約你？」
她不回答。
「克強嗎？」
真準，果然有養小鬼！她還是不理他。
得不到答案的林世一開始不耐煩了，他有點氣惱地道︰「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你現在是我女朋友，別扯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緋聞，壞了我們林家的門風。」
咦，這句話她常在八點檔本士劇里頭听到耶，呵呵，但還是不理他。
不理他？那自然有解決的方法，林世一柔起紙團，朝她頭頂丟去，她哎喲一聲，起身瞪人。
，這不就理他了嗎？林世一很得意。
妮可雙手插腰，眉頭拱成一座山，忿忿地道︰「你想怎樣？」他超幼稚、超無聊的！
「我的鋼筆掉了，請幫我撿。」林世一又露出無辜的表情。
他辦公桌旁通有支筆，離他不遠，只要彎個腰絕對拿得到，根本就是故意的！
妮可咬牙切齒地道︰「你可以用其他支筆。」
林世一舉高手中的卷宗，那是份合約。「簽名簽一半，不能換筆。」
「那就自己撿！」
「我有說‘請’喔。」他一臉賴皮。
妮可想咬人，她氣呼呼地走到他辦公臬旁，彎腰撿筆，拿給他，正要轉身離開時卻被電線絆到，整個人直直地跌進林世一懷中——
兩人的姿勢暖昧極了。
她等子是跌坐在他大腿上，眼對著眼、鼻對著鼻，兩人的唇離得好近好近。
「對、對、對不起……」妮可慌張地掙扎著。
林世一按住她的縴腰，黑眸里有難解的火焰。「我了解了，你想練習一下我們應該如何談戀愛對不對？」
「我沒有……」她一臉焦急，繼續掙扎著。
「真的？」他的唇離她好近，近到好像只要嘟個嘴，四片唇瓣就能踫在一起。
妮可拚命閃躲，整個人被好聞的刮胡水味包圍，她抵著他結實的胸，憶起他那天在游泳池畔那精壯的胸肌，陽光下，水珠閃閃……
喔，老天！她在想什麼啊！
「我真的沒有……」
林世一凝視著她自然櫻花色的紅唇，突然有種想品嘗一口的沖動。「如果我吻你，你會怎麼樣？」
妮可壓下內心的躁動，瞪著他說道︰「我會賞你好幾巴掌！」但語氣卻凶狠不起來。
小野貓的威脅雖然有膽識但太薄弱，對他完全不造成威脅，他凝視著她慌張的眼，漸漸靠近她的唇——
「妮可，你搬家啦——哇！」
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然後接下來所有事都在三秒內完成——
瑄瑄尖叫。
瞿競洋愣住。
妮可趕緊跳離林世一的懷抱。
擦槍走火的火花到此熄滅。
瑄瑄很不好意恿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們。」
林世一癟癟嘴，差點翻臉。「有事嗎？」
瞿競洋趕緊保護自己的老婆，他這個學弟平時很溫和的，但被惹毛時，可比暴龍還恐怖。
「沒事，只是來通知你們，這個星期天我和瑄瑄結婚，你和妮可是我們的伴郎、伴娘。就這樣，你們繼續。」瞿競洋摟著愛妻急乎乎地離開現場。
什麼繼續？恢復理智的妮可溜得比誰都還快，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林世一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想到剛剛差點吃到口的鴨子，他伸手撐著額頭，望著她的位子，扯開了唇，無奈地噙開笑。
「不醉不歸啦！」
所有人高舉酒杯，敲出清脆的玻璃聲，然後仰頭飲盡杯中酒。
一群比較聊得來的經紀人相約在快炒店聊天喝酒，他們很有默契，整晚都在抱怨難搞的藝人，不聊妮可的八卦事，呵呵，其實大家都很好奇她和特助的關系啦！是真的在一起嗎？他們又沒有戀愛的感覺？不過，听說兩人今天在辦公室熱吻耶！呵，莫非這才是妮可辦公桌搬家的真正主因？
「小公主照顧得如何啦？」有人發問。
克強吃了個海瓜子，說道︰「還不錯耶，會不會就像妮可說的，小公主喜歡帥哥，而我剛好就是帥哥，所以小公主沒刁難我∼∼」
克強夸張的言行舉止把太家逗得哈啥笑。
「我現在很想念小公主。」妮可幽幽地道，她整晚話不多，但一開口就說出讓全場瞬間安靜的話題。
「真的，照顧她還比現在輕松……」
妮可已有三分醉意。
某個資深經紀人見狀，開始安慰她——
「沒事啦，撐著點撐著點，特助是公司的決策人，事情一定比較多嘛——」
「而且，你是特助很特別的人——」
妮可突然伸出手，發言的人嚇了一跳，趕緊住口。
「倒酒。」
有人趕緊倒酒。
克強見狀，皺起眉，憂心忡忡地道︰「別喝了，妮可，你有些醉了。」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如果妮可和特助真的在一起，他把特助的情人帶出場喝悶酒的下場會不會很淒慘？
「醉？」妮可嗤之以鼻。「這一點酒我怎麼會醉？」她高舉酒杯。「不醉不歸！」
大家也只能跟著舉起酒杯，喊道︰「不醉不歸！」
酒一開，場面肯定變熱鬧，話題也漸漸不受控制。
「妮可什麼時候要嫁給特助啊？」有人發問。
妮可冷哼了聲。「嫁給他？省省吧，他很壞的，只有你們認為他是好人！」
「怎麼個壞法？有人說看到你和特助在辦公室熱吻耶，是不是這種壞法？」某個已喝得八分醉的經紀人口無遮攔地問道。
妮可揮揮手。「才怪才怪，我才沒讓他親到呢！想親我？門都沒有！」
「可是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應該有接吻過吧？」有人提出質疑。
妮可猛搖頭。「誰跟他是男女朋友了，我才沒那麼倒楣∼∼你們不知道，他的女朋友可漂亮了……」
大家以為妮可在吃特助過去情人的飛醋，紛紛勸道︰「妮可啊，你也很可愛啊，誰沒過去呢，你可別太介意了∼∼」
「是啊，在我們這個圈子里，什麼沒有，就是舊情人很多啦∼∼換情人就像在換季一樣，一年四季外加周年慶！」
所有人哄堂大笑。「沒錯沒錯。」
大家都醉了。
妮可晃晃手指。「才不是這樣呢，我說的女朋友是現任的，不是我，我根本不喜歡他，我討厭他——」
突然，四周變得好安靜，林世一來到桌旁，站在妮可面前。
妮可停住了話，不畏懼地迎視他，雖然他的表情很恐怖、很陰沉，嚇壞了在場所有人，但妮可一點也不怕。
「特助特助……」
「特助請坐……」
所有人忙著打招呼、挪位子，只有妮可不當一回事，繼續低頭喝酒。
林世一入座後，拿走妮可手上的酒杯，逕自添滿。
「喂，那是我的酒杯！」
妮可抗議，但沒人敢幫她拿新杯子。
「我敬大家。」特助仰頭一飲而盡。
妮可冷哼了聲，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服務生要杯子，大家看到特助更陰沉的表情，臉都綠了，你推我、我推你，希望有人不怕死去扶妮可一把。
妮可拿了新杯子倒滿啤酒，林世一硬是搶過來一飲而盡，妮可瞪他，又拿了新杯子倒滿啤酒，林世一同樣搶過來干了它。
妮可火大了，跳起來，單手插腰直接開罵︰「怎樣，你硬要艱我搶是不是？怎麼，我當個助理連喝酒的自由都沒有？！」
林世一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注意到克強的手正護著妮可的腰，他冷笑，克強愣了愣，趕緊放開雙手。「我有事和你談。」
「我不要跟你談任何事情，要談就談我的辭職信好了，林世一，我告訴你，本姑娘走人行不行？！你再也沒有資格欺負我！」
全場一片安靜，妮可要辭職？！
林世一站起身，對所有人說︰「不好意思，我和妮可先離開，今晚由我買單。」
他握著妮可的手腕，欲將她帶離，但妮可卻拚命掙扎。「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
林世一臉色愈來愈難看，直接攔腰抱起妮可，無視她的尖叫和掙扎，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將妮可帶離快炒店，丟進停在門外的黑色BMW里。
林世一替她系上安全帶，望著醉茫茫的她，他握緊拳頭，上車，踩下油門，輪胎發出刺耳的聲音，駛上車道。
他，氣炸了。
從來沒有一件事可以擊潰他的冷靜，讓他像現在這樣大失控。
而他也從不知道妮可對他的觀感竟然這麼差？
她說她不喜歡他，甚至是討厭他。
林世一握緊方向盤，BMW以破百的時速行駛在路上，妮可嚇到酒醒了一半。
「我要下車！」她大喊。
「不可能，你以為我會讓你回去跟他們飲酒作樂嗎？你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而不是跟朋友喝個爛醉！」林世一低吼，兩人的怒火不相上下。
她癟癟嘴，有種想哭的沖動。「怎麼？你怕我泄漏所有秘密嗎？你怕我把你和魏小姐珍貴的戀情說出來嗎？」
林世一冷哼，所有的玩世不恭在此刻全不見了。「我不怕這個，你要怎麼說隨你！」
「那就讓我下車！」
「不可能！」
他總是逼迫她，總是以自己的方式來逼迫她，試問有哪個女孩可以承受她目前這種狀況？
「我要下車！」妮可再也忍不住了，眼淚落下，或許因為半醉的關系，她變得比平常軟弱。
她的眼淚讓林世一不再堅持，他將車子穩穩地停靠在路旁，妮可見狀，立刻扯掉安全帶，急著打開車門，但林世一速度更快，他握住她的手腕，鉗制住她的腰，將她困在車子與他之間。
妮可生氣地怒吼︰「放開我！」
「小野貓，我不能放開你，我必須厘清糾纏在心中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林世一凝視著她，手掌撫著她的臉。
她情緒完全失控地吼道︰「能有什麼？！你有女朋友，我不喜歡你，這些才是事實！你只是利用我，只是把我當煙幕彈，只是拿我來掩飾你和魏小姐的戀情，這算什麼，你們談戀愛有必要這麼復雜嗎？有必要把我這個完全不相干的人牽扯進去嗎？」
妮可臉上的哀傷深深地震撼了他。
她啜泣著，無助的感覺強烈襲來，她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她不喜歡他，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麼，她都不喜歡他！對于不喜歡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好流淚的……
「放開我，我討厭你，我討厭——」
俯首，他封吻住她的唇，未出口的話語全消失在喉嚨間，他吻了她，完全無法抵抗地吻了她。
妮可無力地捶著他的肩，淚水流得好急好急，腦袋一片空白。
他吸吮著她的粉唇，嘗到淡淡的咸味，那是眼淚的味道……
他曾說過胖小鴨絕對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親吻她含淚的眼——
或許他必須修正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