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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別落跑 第四章

瑞琴來幫忙後,他們更能各司其職、認真工作。不用調配時間在公司留守,姜爾東可以放心去監工,和木工師父到工廠看材料,袁雅樺也可以放心跑業務,和客人喝下午茶,就算兩人一整天都不進公司,有瑞琴在,也不怕工作室唱空城計,讓客人撲空找不到人。

老實說,袁雅樺還是沒辦法排除那種吃味、惆悵的感覺,只要她看到瑞琴,就會不由自主地防備起來,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但她還是必須承認瑞琴的確是個不錯的助手,她很機伶,總能在她和爾東需要協助時幫忙。

瑞琴將馬克杯遞給她。「雅樺姐,你的咖啡。」

袁雅樺抬頭,有點訝異。「謝謝,你怎麼知道我想喝咖啡?」

瑞琴促狹地眨眨眼。「我听到雅樺姐肚子里的咖啡蟲在叫啊!

呵,不是啦,通常在這個時候,你都會喝杯咖啡的。」

袁雅樺端起馬克杯,溫暖的感覺由手中傳進心里。瑞琴真的很貼心。「傷腦筋,咖啡中毒了,時間到了都會忍不住想來一杯。」

「那雅樺姐中午想吃什麼?我出去買。」

袁雅樺看看腕表,離中午還有一個小時。「才十一點吧?」

瑞琴笑。「不是啦,我的意思是,雅樺姐想吃什麼,我去超市買菜回來自己煮。」

袁雅樺笑著搖頭。「買現成的就可以了,才兩個人,隨便吃吃就好,傍晚鐘點阿姨就會來煮晚餐——」她突然想到什麼,僵住了笑容。

「還是爾東有說要回來吃午餐?」看吧,就算瑞琴再怎麼貼心,說到他,她的防衛還是會豎起來。

瑞琴搖頭澄清。「不是的,是前兩天雅樺姐說工作室附近的面店、飯館、自助餐,你全吃膩了,光聞味道就能說出店名,我才想買食材自己煮。雖然我的手藝不夠好,不過一般的家常菜應該沒問題,就怕雅樺姐會覺得賣相不漂亮,哼,學長老是說我煮的東西都丑丑的,但味道是OK的啦!」

相較于瑞琴的單純與貼心,袁雅樺對自己壞心的想法好心虛。

「真的不用……」

瑞琴一臉熱血沸騰。「當然要,雅樺姐,因為有你和學長的收留,我才不至于找不到安身的地方,我不用特意去巴結學長,但你不同啊,雅樺姐,我一定要好好討好你,才能表達我內心深深的感謝!」

這樣的女孩,不僅外貌嬌美縴細,個性又溫柔,不光是男人,女人見了她可能都會升起保護之心。這樣的女孩,和她截然不同,就算兩人身高差不多,體型差不多,一樣是長發,但是氣質天差地遠,在別人的眼里,瑞琴就是縴縴小女人,一踫就碎,而她總是被冠上「女強人」

的稱號,是打不死的女金剛。

她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袁雅樺扯著笑。「你不用討好我,爾東要我和他一起照顧你,我答應他的事一定會做到,你就安心留下來,放心,我不會當壞姐姐把你趕出去的。」是啊,無論心里再怎麼不舒服,她都應該試著接受瑞琴。

瑞琴感動地淚盈滿眶。「雅樺姐……」她握住雅樺的手,淚水潸然而下。「謝謝你,我們素昧平生,你這麼輕易地接受我,我、我……」

袁雅樺拍拍她的手臂,趕緊遞上面紙。「沒事,別說了,你這麼哭哭啼啼的,如果有客人進來會很傷腦筋的,還是你先去買菜,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我無所謂。」

瑞琴擦擦眼淚。「好,那我先去買菜好了。我來煮什錦面吧,我煮的什錦面很好吃喔!」

「好。」

袁雅樺看著瑞琴恢復原本開心的笑臉,拿著小陽傘正準備出門,但是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即將掀起狂風巨浪——

「小琴!」

瑞琴頓住腳步,看著門口怒氣沖沖的男人。「老公?」

袁雅樺一愣。老公?

只見門口那名怒氣沖沖的男人沖到瑞琴面前,在袁雅樺還來不及反應之前,舉起手一巴掌用力打在瑞琴臉上,瑞琴整個人跌倒在地。

「媽的,你以為法院判我們離婚我就會放過你嗎?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

袁雅樺沖向前,蹲扶著瑞琴,她毫不畏懼地怒瞪著口出穢言、出手打人的男人。「你是誰?怎麼可以闖進別人公司隨便打人?」

男人凶神惡煞地瞪她。「我是誰?我是她老公!你听懂沒?我是她老公,你他媽的以為你是誰啊,竟敢收留她?她是我老婆,我要打、要踹,告訴你,看我心情,隨我高興!」

袁雅樺扶著瑞琴起身,她長發凌亂,右臉頰整個紅腫起來,慌亂哭泣著。「雅樺姐快點報警,他是打人的瘋子,是不講道理的——」

瑞琴的前夫氣炸了,氣沖沖地沖向她們,他舉高手,額頭的青筋浮現。「你說我是瘋子?好,我就讓你知道被瘋子打是什麼感覺!」

他吼著,拳頭直往瑞琴揮了過來。瑞琴長期生活在暴力的陰影下,已經懼怕到忘了反抗,愣著不敢動,袁雅樺急忙拉著瑞琴閃開,避開拳頭,並且用身體擋住她。

瑞琴全身顫抖,目光呆滯,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像流著淚的玻璃女圭女圭。

「住手!夠了!你怎麼可以打她?」

瑞琴的前夫見眼前的女人三番兩次阻止,怒火一發不可收拾。

「我為什麼不敢?她是我老婆,我想打就打!你給我閃遠一點,要不然我連你一塊打!」

袁雅樺膽子也很大,對于瑞琴前夫的咆哮,她絲毫不畏懼,連眉頭也沒皺一下,沉穩、威厲地說︰「夠了!這是我的公司,你沒有資格在這里打人,你最好現在就離開,否則我立刻報警!」

「報警?」瑞琴前夫狂囂大笑。「在警察來之前,你們早被我打死了,你有機會報警嗎?」

「爾雅」開門做生意,不是沒見過惡劣的客人,但面對這種極端瘋狂的暴力分子,袁雅樺倒是第一次見到,她不是不怕,是氣到忘了怕!

她二話不說繞到櫃子後,櫃子後面有個和保全公司聯機的警報器,只要按鈕通報,保全會聯絡附近的警察局請求協助,並且派員以最快的時間趕到。原本她還質疑爾東和業者安裝防盜保全系統時。

干麼還加買這套服務,今看來是買對了。

只是這套警報器並不是「偷偷報警」的那種,一瞬間,鈴聲大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敢報警?」瑞琴的前夫氣炸了,就地抄起爾東親自設計、放在門口的板凳往袁雅樺身上砸。

「雅樺姐小心!」瑞琴回過神大叫。

只是袁雅樺閃躲的動作不夠快,凳子腳犀利地削過她的額頭,她捂著額頭,痛得悶叫。

「你報警啊!你趕快報警啊!我就等著看警察來不來得及救你!」

袁雅樺被砸到頭昏眼花,她扶著桌面,氣得發抖,拿起電話直接撥「110」報案。

瑞琴前夫囂張狂笑,一步步逼了過來。「你報警啊!你報警啊!」

瑞琴看到袁雅樺因自己受傷,鮮血由指縫間滲出來時,又听到自己的前夫不斷叫囂,所有的怒氣全部泉涌而出,她沖上前,拳頭揮打著她的前夫。「你還想怎樣?你還想怎樣?你打我一個還打不夠嗎?

為什麼連我的朋友你也敢動手?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一了百了,我不用躲你,我的朋友也不會被我牽累!」

「夠了!你瘋子啊,你不要打我!」

他們拉扯著,瑞琴像瘋了似地拳拳打在她前夫身上,他當然不可能不回擊,兩人的嘶吼聲響徹室內,狂亂而可怕。

忽然,窗外遠遠傳來警車的鳴笛聲,瑞琴的前夫立刻用力推開她,緊張地望著門口。「好,你夠種,你給我听著,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離婚,你如果想保護你的朋友,最好是乖乖回家,否則我不會善罷干休!」

撂完狠話,瑞琴的前夫轉身跑離工作室。

結束了……袁雅樺捂著額頭走向瑞琴。瑞琴的傷主要是那個巴掌,其它都是抓傷。「你沒事吧?」

瑞琴看到她額頭上鮮血直流的傷勢時,悲傷得無法自己。「對不起……雅樺姐,我不知道他怎麼找來這里的,對不起……」

袁雅樺搖頭。喔,老天,連搖頭都會痛……

「沒關系,我們都沒事就好。」鳴笛聲在門口停止,在警察沖進「爾雅」前,原本今天要去香港走秀的楚萱萱,因主辦單位延期而留在台灣,她知道好友今天在公司,想來看看姜大師的學妹是何方神聖——

「雅樺、雅樺,你家門口來了好多警察哦!」

萱萱喊著,踏進門後,原本的好奇立刻變成震驚,她看著受傷的兩人,嚇到哇哇叫。「雅樺,你怎麼了?」

她沖到雅樺面前。她是護校畢業的。還當過兩年小護士,立刻從皮包里拿出濕紙巾,撥開雅樺顫抖的手,冷靜地審視她額頭的傷口,「這個大概要縫個幾針。算你幸運,差一咪咪就傷到眼楮了,後果可不堪設想……」她壓低音量。「怎麼了,你和姜大師的小學妹打起來了?」

袁雅樺翻了個白眼。「我干麼和瑞琴打架?」

瑞琴流著淚,一邊解釋。「不是那樣,萱萱姐,是我前夫來公司鬧事,雅樺姐為了保護我,所以額頭被板凳給砸傷。」

萱萱是最近紅透半邊天的名模和廣告明星,她當然認得她,也听學長在看電視時批評過。說萱萱是個天使臉孔、脾氣暴躁的怪女人,雅樺姐還曾因為學長的批評,氣得當晚的宵夜準備了學長最討厭的不辣炸醬面。

「你不用叫我叫得這麼親密。」萱萱皺眉,好友之前的傷神、現在的傷身,讓她忍不住怒氣地批判。「你能不能帶來一些好事?你知道這個傷會給雅樺帶來多少麻煩嗎?她可能會腦震蕩,可能會傷口感染,最重要的是,她的額頭會留下一道疤!」

瑞琴的淚流得更急。「對不起……」

袁雅樺拉著萱萱的手臂。「好了啦,又不是她叫人拿板凳砸我的,你凶她做什麼?她也是受害者。」

「雅樺,我氣不過嘛——」

「萱,不要說了。」

萱萱一肚子火沒處發,嘴嘟得高高的。其實,這件事很容易解決,只要這個瑞琴離開「爾雅」,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警察正由門口進來,袁雅樺說︰「警察來了,你要不要先走?不然這件事不知道會被記者渲染成什麼樣子。」

萱萱搖頭。「要寫隨他們去寫,我要陪你去醫院。」

「這樣好嗎?我可不想上報。」袁雅樺開玩笑。

萱萱還在氣頭上。「管他好不好,反正我要陪著你就對了!」

「謝謝。」袁雅樺真誠地說。

萱萱精致的臉龐總算出現美麗的笑花。「謝什麼啦,神經。」這就是女人的友情。

警察進門,大略了解狀況後,立刻送她們到醫院療傷,同時調出「爾雅」的監視錄像帶了解詳情。

***

兩人到了醫院,果真就如萱萱所說的,傷口過寬,被縫了五針。

她的傷處理完畢後,她們坐在急診室休息區略作休息,傷口的麻藥未退,所以並不痛,反倒是頭痛得像要裂開一樣。

三個人排排坐,萱萱戴著帽子,掛著大墨鏡。

果真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這陣子只要她出現在公共場合,就會被記者當場活逮,今天卻連半個記者也沒瞧見。

「醫院真安全。」萱萱笑眯了眼。

她的頭好痛,連發自內心的笑容都變成苦笑。「要不然你回來當護士。」

「,我怕血好不好。」

「怕血?你當了兩年開刀房護士還怕血?」

「就是血見多了才更怕好不好?物極必反啊。」

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沖進急診室,直直地往她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袁雅樺看到了他。

從事發到現在,她始終勇敢面對,沒掉過半滴眼淚,也不會想哭,只是看到了他,看到了爾東,袁雅樺的淚竟不請自來,盈了滿眶——

「爾東……」

但姜爾東的反應讓所有人都傻眼。他直沖到瑞琴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了她。

「你沒事吧?」他看著她的眼,焦急地搜尋她身上的傷勢,一看到她臉頰那一抹已消褪的淡紅時,姜爾東怒火沖天,憤怒地低吼︰「他敢打你?」

瑞琴的眼淚像一串串絕美、晶透圓潤的珍珠。淒楚的美眸染上一層濃濃的悲傷。「學長,學長……」

她只能喚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但委屈、絕望的心情卻透過這兩個字打進姜爾東的心,喚起他的憐愛之情。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是對瑞琴有好感的,她溫柔似水,像道和煦的、輕輕吹拂的春風,只是當年礙于年齡的差距,他只能收起自己的傾慕,靜靜地守護在她身邊,哪怕她結婚、生子,她永遠都是他最心疼的小學妹。

她的受傷打破了姜爾東心中的藩籬,他不顧一切地傾訴︰「幸好你沒事,我回到工作室,采證的監識人員告訴我所有經過,我一路飛車趕到醫院,恨不得自己就在你身邊。」

袁雅樺只覺得有一盆冰水當頭淋下。她空洞地望著眼前,姜爾東寬敞的胸膛充滿安全感,只要能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里,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在他懷里傾訴自己的委屈,她想這麼做,被他擁抱的瑞琴也是這麼想,她哭泣著,斷斷續續傾吐今天的遭遇和她心里的驚恐。

「我真的好害怕,我以為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系,我以為他再也找不到我,不能打我……」

「乖,我在,沒事了。」姜爾東撫著她的發,在她耳旁溫柔安撫,語氣心疼又憤怒。

「我好害怕,我不想再被他打了……」

「不會的,我不會讓他再打你,從今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他急切地保證。

這畫面多美,多溫馨啊……陽剛的姜爾東,溫柔的瑞琴,一個高大精壯,一個柔弱縴細,一個粗獷,一個精致,這樣的畫面,美麗動人得救她羨慕。

是啊,瑞琴和她是不一樣的,瑞琴需要細心呵護,而她是無敵女金剛,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需要。額頭的傷算什麼?醫生都說了,只要不發炎,七到十天就能拆線了,很簡單……袁雅樺如此懦弱地想著,但萱萱不服氣,跳起來替好友打抱不平。

「夠了!姜爾東!」萱萱看看含淚的好友,心狠狠一揪。「你心疼的小學妹只是被呼了一巴掌,你需不需要關心一下你的「合伙人」,她為了保護你的小學妹,被你小學妹的前夫用板凳砸破了頭,縫了五針,是不是更應該分得您一點點關懷?」

姜爾東看到雅樺額頭上的紗布,他環著瑞琴的肩膀,皺眉問︰「傷口也太大了吧?怎麼沒閃開呢?」

袁雅樺淒淒一笑。「我有閃開。」

這一刻她懂了,再好的友情,都只是變成關心,只有真正的愛情,才會全心全意、不顧一切地關懷、心疼與不舍……萱萱氣炸了。「姜爾東,你搞清楚,如果能閃得開,誰願意額頭縫五針?就算雅樺被壞人打斷腿,你也是要責怪她為什麼不閃遠一點嗎?」

袁雅樺站起來,拉著萱萱的手臂。「萱,不要說了。」

萱萱氣到流眼淚。「我不管,不說我不甘心嘛!」

袁雅樺懇求地搖頭,她已經不確定瑞琴對爾東而言,真的只是需要照顧的小學妹嗎?如果不是,萱萱的要求只會增加她的不堪。

這一點萱萱當然也懂,她生氣地抹去臉上的淚水。「我會被你氣死!雅樺,我送你回家!」

「小樺。」姜爾東叫住她,問︰「你沒事吧?」

這是遲來的關心,還是敷衍的關懷?

袁雅樺搖搖頭。「你忘了我是打不死的女金剛嗎?我沒事。」

語畢,她跟著萱萱的腳步離開急診室。

往醫院外的出租車招呼站的路上,萱萱搭著好友的肩。「哭吧,我包包里頭有隨身攜帶的面紙。」

「我也有……」她哽咽地說。

委屈和心碎的淚水早已爬滿袁雅樺的臉龐。

***

日子還是一天天地過,情況和之前一樣;他負責設計,她努力接業務,瑞琴則是工作室里得力的助手。唯一的不同,只有姜爾東對瑞琴愈來愈細心的呵護,還有袁雅樺日漸消失的笑容。

這之間,姜爾東當然也會關心她額頭的傷勢,但比起對瑞琴付出的心意,她知道那不算什麼。

這天,袁雅樺和萱萱正在大飯店共度午茶時光,突然接到姜爾東的電話——

「你要約我共進晚餐?」袁雅樺驚呼,精神全來了。這是這陣子以來她嗓門最大的一刻,連一旁的萱萱都嚇了一跳。

姜爾東懶洋洋地說︰「喂,我找你吃飯有什麼奇怪的?我們以前常常一起吃飯,各大美食雜志介紹的名店都有我們兩個的蹤跡啊!」

袁雅樺小心地試探。「瑞琴也會去嗎?」

「不會。」他回答得很干脆。「我們倆很久沒有好好聊聊了。」

「喔。」

說真的,袁雅樺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喜悅,她知道這個晚餐不代表什麼,只是好朋友吃個飯而已,但她真的好高興,自從瑞琴搬來了之後,她已經不曾和爾東單獨相處了。

「那就約晚上七點,你最愛的那家牛排館好不好?」

「好,七點見。」

袁雅樺結束通話,還無限留戀地望著手機,嘴角甜蜜地揚起。

「中樂透啦?」萱萱佣懶問著,早猜到八成是那個姜大師良心發現約了雅樺,畢竟全世界只有姜爾東一個人可以左右她的情緒。

「比中樂透還要開心。」

萱萱不以為然。「哼,真中樂透的話,你就可以「買」一堆肌肉猛男來服侍自己,絕對個個比姜爾東帥,個個比姜爾東還要Man,身材更好,個個都比姜爾東還會甜言蜜語!」

袁雅樺甜甜地笑。「我才不要。」

「只有你們兩個的燭光晚餐?」

袁雅樺微笑點頭,臉頰上染著柔柔的粉色。

萱萱呵呵笑。「好啦好啦,知道你的想法啦,走吧,我帶你去一個神奇的地方。」

袁雅樺一頭霧水。「神奇的地方?」

萱萱神秘兮兮地眨著眼。「你不是要和你的姜大師單獨約會嗎?

那你鐵定需要神奇的協助。」

于是,兩人結束了下午茶的悠閑時光,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袁雅樺只能坐上萱萱的奧迪小跑車,前往萱萱的經紀公司。

萱萱將公司的神奇小組介紹給她的好友。

「雅樺,這位是本公司超級厲害的造型師Lamay。這位是本公司超級厲害的彩妝發型設計師Joyce,她們兩位都是目前常在電視節目出現的當紅炸子雞,什麼金鐘獎啊、金馬獎啊,女明星全身的行頭都出自她們之手。」

萱萱也將好友介紹給公司的神奇小組。「各位,這位是我的好朋友雅樺,她今天晚上要和心儀許久的男士共進晚餐,請大家在她身上施展魔法,把她變成讓男人無法移開目光、口水流滿地的性感女神吧!」

這就是萱萱的計劃,也是她唯一能幫上忙的地方,她要讓姜爾東看到最美麗的袁雅樺,讓他再也無法移開視線,讓他知道還是身旁的窩邊草最好!

在神奇小組的魔法之下,雅樺在一個半小時之內有了巨大的變化。褪去平實呆板的裝扮,她化上精致的彩妝,黑亮的長發上了發卷,再盤成一個浪漫的法國髻,如絲緞般柔軟的香檳色細肩帶小洋裝,胸前柔美的縐折,若隱若現地展露她誘人的溝壑,荷葉邊的裙擺襯托出她均勻修長的美腿,小洋裝完美合身地輕覆在她身上,搭上同色系的細跟涼鞋和水滴形的碎鑽耳環,更有畫龍點楮的效果。

雅樺的身材絕對符合現今模特兒的標準,她雖然沒有萱萱的身高,但玲瓏的曲線、無瑕的膚質也讓神奇小組相當驚艷。

「你可以當平面模特兒。」joyce這麼說。

「我也這麼覺得,成為廣告明星都沒問題,不夸張,你的確有嬰兒般粉女敕的皮膚。」Lamay贊同附和。

一旁的萱萱很得意,雙手插腰,下巴揚得高高地大笑。「哈哈哈,我就是要讓姜爾東知道,他忽視的是什麼!」

所以,在神奇小組的助力下,袁雅樺整個人煥然一新,連經紀公司的客人都誤會她是新進的模特兒,原本怕怕的袁雅樺總算愈來愈有自信。古人說:「女為悅己者容」,她也希望爾東會對她有不同的看法,至少認為他的好朋友是位真真實實的女人吧……萱萱在六點五十分時,將好友送到約好的牛排館。

「加油!」萱萱用力鼓勵。

袁雅樺點頭,扯著僵硬的笑容下車,目送萱萱離開,才鼓足勇氣走進店內。

美麗的袁雅樺成功地獲得店內所有男士的注目禮,帶位的男侍者還數度回頭偷看她好幾次。

但她並不在意這些虛榮,她在意的只有坐在窗邊的姜爾東。

「謝謝。」她和侍者道謝,對方依依不舍地離開。

姜爾東望著眼前的女人,皺眉一愣。這位小姐漂亮得像個大明星,他東張西望,發現餐廳內還有空的座位。

「小姐,不好意思,我約了人。」

袁雅樺笑著說︰「是我啦,笨蛋。」

姜爾東大驚失色,瞪大了眼。像看到鬼一樣,他顫抖地指著眼前的女人。

「你、你、你是小樺?」

她笑了,很得意于他的震驚。「我是小樺。」

「不會吧?你是袁雅樺?」

「我是。」

姜爾東從上到下審視著她。「小樺,你跌進粉堆里頭了嗎?」

她一愣,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當然不是,你不認為這樣很漂亮嗎?」

姜爾東聳肩。「是很漂亮,但太像你的好朋友楚大明星了。」

看來萱萱的計劃失敗了,她就是她,她就是他的好朋友,美或丑都不可能改變這樣的關系。

「所以你不喜歡嗎?」

「不適合你。」

袁雅樺揚起下顎。「那適合瑞琴?」

姜爾東一愣。「怎麼突然提到瑞琴?」

她只好故作無意地聳聳肩。「沒有,我只是好奇這樣的妝扮會不會比較適合瑞琴而已。」

「那是當然的,這樣的打扮太有女人味了。不適合你。」

她忍不住瞪著他。「所以你覺得就算我化了妝、穿上小禮服還是沒有女人味?」

姜爾東嘆了口氣。「你不用被你的好朋友影響,我還是習慣你是簡簡單單、干淨利落的小樺。」

所以,她還能做什麼努力呢?如果爾東從不把她當成女人,他怎麼可能體會或看透她喜歡他的心呢?

「你還是認為我是無敵女金剛?」

「這是你給人家的印象,你太強了。」在姜爾東的認知里,這是一種贊美,對她能力的贊美。

「喔。」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麼?

「你想吃什麼?蒜味菲力?」

袁雅樺雙手握拳。「爾東,今天你只是單純找我吃飯聊天嗎?」

姜爾東看著手上的菜單。「你怎麼這麼問?」

她苦澀地輕輕扯了扯嘴角。「因為你應該會習慣在家里吃飯,不可能留瑞琴一個人在家。」

姜爾東露出一個開心的笑。「賓果!你永遠都是最了解我的人。」

「所以?」

「所以,就女人的角度——」

她打斷他,冷嘲地說︰「這時候你又「承認」我是女人了?」

姜爾東搔搔頭。「呃,我們是好朋友,不必在乎這種細節的。」

忽然間,她覺得好累。「你到底想怎樣?」

姜爾東認真地看著她。「我想追求瑞琴,給她一個安全的家。你可以給我什麼建議嗎?」

這一刻,袁雅樺失神地看著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夢想,已經全然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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