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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 第二章

「你給我听清楚了,本阿哥要留下你是你的福氣,別人在福中不知福,下次敢斗膽再冒犯我,我絕對會雙倍回報,听明白了嗎?。」

夜色如墨,躺臥在床上的蘭格格輾轉難眠,玄綸這一席對洋婆子說的話在她的腦海盤踞不去。

他顯然想將那個洋婆子佔為己有了,雖然他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但那只是懲戒她對他這個天之驕子的冒犯舉動,並沒有影響他想擁有她的心思。

「格格,你睡著了嗎?」何子珊的聲音突地在門外響起。

她立即從床上坐起身,「進來吧。」她特意要丫環去盯著那名洋婆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

門打開了,何子珊拎了一個宮燈走了進來,將宮燈擺在桌上後道︰「格格,十二阿哥剛剛派人送宵夜去給那個叫凱瑟琳的洋婆子吃,還有從宮里帶出來上好的消腫冰鎮良藥,另外還要鎮親王夫人選一套旗裝,幫她換上呢。」

「她穿上了?」

「沒有,鬧著腫氣,說咱們沒理由關她這個外國人,就算是皇室中人也不能不講理,可我覺得她真的是不識好歹,難得十二阿哥對一個女人這麼好,又送吃、又送藥還差人送衣……」呃!「她倏地住了口,不敢再多言,主子這時候的臉色可是氣得一陣青一陣白呢。

「我想歇著了,你出去。」她鐵青著臉道。

「是。」

何子珊將門關上離開後,兩行委屈的淚水立即流下蘭格格那張姣好的面容,想到今晚她的晚膳還是草草吃了些而已,因為玄綸差小安子將東西送人他房間去,指示親鎮王跟蘇州府尹招待她便成,但沒有他在身邊,她也無心吃東西,沒想到這會兒三更天了,他倒有心,差人為那個洋婆子送宵夜去︰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趟江南行,那個半路殺出的洋婆子可能會跟著他們好一陣子,她很擔心,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這一晚就在睡神遲遲沒有降臨前就結束了,翌日,令她意外的,玄綸在與鎮親王跟蘇州府尹用完早膳後,並沒有去探視那名洋女人,只是帶著侍從,在兩位官員的陪同下前往參觀蘇州著名的刺繡,嘗嘗著名的采芝齋貝母糖,稻香村的糕餅、葉受和的茶食,再游覽滄浪亭的美麗景致-這一路上看似熱鬧,官員們熱絡招待,但玄綸的神情看來只是爾爾,實際上,他的肚子可悶燒著一肚子怒火。

那個洋女人不識好歹,不肯換穿他們的衣服,要不,這會兒他不就可以帶著她四處亮相了?

哼,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他也一向要什麼就有什麼,但這個洋女人似乎很難馴服。

不過,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可以跟她耗,她若不懂得」乖乖就範「四個字,那就繼續被他鎖在屋子里好了。

只是一天天過去了,美人兒的耐心顯然比他這個阿哥還要多,縱然他比她那只籠中鳥還好,可以天天離開王府到各地去游覽山光景致,品嘗各式佳肴。

但她沉得住氣,他可沉不住了,他打算親自出馬,幫她換上「可以帶得出去」的旗服!

看到連著七、八天都沒見著的玄綸,凱瑟琳的表情冷若冰霜,「你終于也耐不住的出現了?」她語帶嘲諷。

玄綸僅一挑濃眉,對著門外的侍衛道︰「好好守著,不管听到任何聲音都不準進來,也不準任何人打擾,听見沒有?」

「是!」兩名侍衛拱手應聲後,即將房門關上,守在門外。

這會兒是暖洋洋的六月天,風和日麗、陽光普照,但此時看到一步一步走向她的玄綸,凱瑟琳覺得烏雲罩頂,風雨欲來。

「你想干什麼?」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終于只能將身子抵靠在牆壁,瞥了一旁的窗戶,她往下一探,這高度不低,她若選擇跳窗,鐵定摔斷腿。

玄綸走到她的眼前,伸出雙手將她困在牆壁跟他的手臂間,黑眸饒富興味的瞅著臉色不變的她,「你認為我想干什麼?」

她覺得胃一陣痙攣,雖然有股怯懦涌了上來,但她還是直視著他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麼,但我知道我要離開這里,而你沒有權利將我留在這里。」

「我沒有權利?」他笑了起來,伸出手撫模她的臉頰。她楞了一下,憤恨的別開臉,「你是個阿哥吧,舉止如此蠻橫輕浮,不會丟了皇室的臉?」

「呵!蠻橫輕浮就是身為阿哥的特權,甚至,我想要一個人生,想要一個人死,也可以自由躁控。」

「這……」她錯愕的看著他眸中炯亮的冷酷眸光,不由自主的,她起了一陣哆嗦,心兒跟著泛涼。

「你發抖了?也對,穿這種露胸又露手臂的衣服怎會不冷?」

他突然轉身背對她,莫名其妙的,她感到剛剛那股冷顫的窒息感在剎那間消除了許多,不過,在他拿起這些天她拒絕穿上的中國旗裝轉身走向自己時,那股窒息感又沉甸甸的壓在她的胸口了。

「穿上。」他將衣服交給她,但她拒收,「我不要,就算我要穿上這件中國旗裝,也要我心甘情願,而不是被迫。」

「穿上。」

「不要!」

「穿上!」

「不要!」

他冷鷙的眸光直勾勾的盯視著自己,不知為何?這一瞬間,她居然有種被當成獵物的感覺?

沒有再說一句話,一臉沉硬的玄綸突地將衣服用力的扔回他背後的桌上,她楞了一下,他卻突地欺身向她,一把扯下她那件低胸的蕾絲宮廷裙裝,頓時引來她的尖叫及死命掙扎。

但他毫不理會,硬是將她的低胸衣裳一一撕裂,卻見里面還有一件緊身的馬甲綁了一大堆繩子,他鐵青著臉,拉掉她掩住前胸的手,用力一撕,一對豐滿誘人的雙侞即現眼葡,他濃眉微微一蹙,感到心有些蠢動,但他抿抿唇,壓抑了那股生理上的蚤動,回身,將那套旗裝拿起,再走回去,突地想到什麼,他又走到門口開了門,對侍衛指示一番,不久,王府的四名丫環便送進來一個注了八分滿溫水,上面還布滿花瓣的淋浴桶後,相繼離去。

而在這段時間里,凱瑟琳只是惡狠狠的瞪著他,她真的不敢相信會有人這麼粗暴又如此惡劣,但這個人此刻就站在她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算了算,你也好幾天沒洗澡了?去洗一洗,再穿上這衣裳。」玄綸直勾勾的盯視著她,態度強勢。

「我憑什麼要听你的?」她連她爸的話都沒听了,他又算哪根蔥?

「憑什麼?憑你站在大清的土地上,憑我是個阿哥!」他狂傲一笑,「只要是站在大清土地上的人,除了我皇阿瑪跟皇額娘之外,任何人都得听我的。」

凱瑟琳氣得牙癢癢的,頭一回,她居然有後悔到中國一游的想法!

但有句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指的大概就是這檔子事吧!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雙手護著暴露的上圍站起身,見他跟在自己的身後,再看看木桶內近滿滿的一缸水如果她跳下去,會有什麼情形出現呢?

她竊笑一聲,用力的跳進木桶,「嘩」地一聲,水花四濺,且濺得高高的,玄綸沒料到她會有如此調皮的舉止,閃避不及,被濺得一身濕。

看他成了落湯雞,她心里對這個小小的報復倒有著竊喜,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

玄綸看著她低著頭扯掉被他撕破的衣裳,再拿起一旁的布巾舒服的洗起澡,將他視為隱形人,莫名的,一股笑意也從心坎里涌了上來。

「你不介意我在這兒?」

她瞟了他一眼,「我介意,你會走?」才怪!

言之有理,他點點頭,「那我就在這兒觀賞一幅美人出浴圖。」

神經!她凝睇著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的玄綸一眼,他的一雙眼楮還真的鎖在自己身上。

她潤潤唇,看到水面上的花瓣遮住了她的身體曲線後,這才放心的將目光對上他的,」你一向都這麼蠻橫不講理嗎?我記得我嫂子……呃,她是你們大清國的人,她在俄國時,常掛在嘴上的話就是「男女授受不親」,可是我到你們這兒,怎麼感受不到這句話的意思?「「那句話得因人而異,像我,不適用。」他回答得簡單。

「真是夠傲慢了,那——你將我關在房間,想強迫我穿上你們的旗服,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聳聳肩,笑道︰「沒想對你做什麼,只是看你的衣服不順眼,要你穿上我們的衣服;二來,將你關在這兒,則是不想你這麼一個穿著暴露的洋女人在大清的土地上晃啊晃,就是如此。」

「只是如此?」

他哞中帶笑的點點頭。

「那我‘順’你的意思換好衣服,我就可以離開這個房間了?」

他再次點點頭。

呵!她對他的蠻橫更是印象深刻了,但她聰明的不去冷嘲熱諷,她快速的洗完澡,背對著他,先穿上小肚兜,再將那套旗裝穿上,這種中國服飾,她那個中國迷老媽也托人買了好幾套,她也試穿過,因此手腳還算俐落。

而玄綸則欣賞了一幅美人出浴圖。

本身為阿哥,一些姿色不錯的宮女或一些高官貴族的千金小姐,都曾服侍過他,所以他對女人的身體一點都不陌生,不過,洋女人的身子他倒是頭一回看到,雖然她背對著自已,但那高挑玲瓏的身段、雪白凝脂的肌膚,還是讓他的心不由得怦然一動。

「穿好了。」凱瑟琳身上一套繡雲霞鴛鴦紋的旗裝長袍,整個人俏盈盈的,與她原先那套宮廷裝雖然南轅北轍,但一樣的俏麗可人,不過,她那雙慧黠的紫羅蘭陣子倒不見笑,而是傳遞著「我應該可以離開了」的訊息。

玄綸撫著下顆,冷笑一聲,「是可以走了,不過,得跟我一起走。」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在被他扣住縴腰,乘上馬車,到「拙政園」的東園、中園、西園一游時,她終于明白這個蠻橫無理的十二阿哥已經將她視為他的「個人物品」了。

此後,她開始了被他帶進帶出的日子,蘭格格眸中的輕蔑,還有那個狗眼看人低的丫環何子珊都會語出不屑的說她是個「陪寢的妓女」!

至于那個兩鬃微白的鎮親王何威豪更可惡,她向他抗議她是被十二阿哥強押在身邊陪伴,他只是嘴角微微怞搐,靦腆的道︰「這是你的福份。」

而那個蘇州府尹盧仁宏也是一個鼻孔出氣,「許多女子巴望著十二阿哥的青睞,你雖是異國女子,但這兒是大清國,你能讓十二阿哥看上,是你的福份,切莫再說那些‘強押‘之言。」

天!她飄洋過海的來到中國,可不是來陪十二阿哥游山玩水的,但人家身邊一、二十個侍衛,她除了騎術可以外,可沒有一對翅膀可以飛呢。

再說,她還身負尋人任務呢!地答應林嫉嫉要幫她找到葉霜的,看看她過得好不好?但這會兒她插翅也難飛,自顧不暇,哪能出去找人?

惟一慶幸的是那個蠻子阿哥將那兩個骨灰壇差人送到附近的廟宇供奉去了,她算是完成一個任務了。

現在要做的則是想法子如何逃離這個蠻子阿哥的身邊,這些日子被迫跟著他四處游玩,好幾回都曾看到數名外國教士在太湖附近傳教,也許她可以請他們幫幫忙-趁那個蠻子阿哥在午睡的空檔,她連忙以筆墨寫了一封求救函,再拜托一名府中的小丫環,給了她一串蠻子阿哥送給她的珍珠鏈子做為酬勞,看到小丫環脾中霹出貪婪的陣光,隨即朝她點點頭,幫她送信去了。

看著湛藍的天空,她雙手合十的請求老天爺,一定要讓信順利的送到傳教士的手中。

晴空朗朗的六月,富麗堂皇的鎮親王府來了三名外國訪客,他們先跟何威豪自我介紹後,再表明他們前來的目的。

「實不相瞞,那位凱瑟琳小姐的確在我的府上,但要放她自由,我恐怕無能為力。」何威豪一臉為難。

「原因在貴國的十二阿哥,我們很清楚,但是凱瑟琳小姐並非貴國的人,我們這幾名得知她被困在貫府中的傳教士,也是不想破壞俄國與大清兩國的友誼,才想私下解決此事,而沒有前往俄國駐貴國的大使館請來公使調停,這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三名身穿藍衣傳教士的其中一名金發藍眼的德林開口,他們能來中國傳教,都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何威豪嘆息一聲,「我明白,但十二阿哥並非尋常百姓,我不認為他會放走凱瑟琳小姐。」

「那請讓我們見上貴國阿哥一面,曉以大義,希望他看在不影響清俄兩國的友誼上,釋放凱瑟琳小姐。」

何威豪思付再三,終于點點頭,「請你們跟我來。」

三名年約三十的年輕傳教士隨即跟著他離開客廳,步往後面的園林,一路經過池塘、拱橋、曲橋、長廊,再過了一處百花盛開的花圃,才來到一處寫著「清風苑」三個字的宏偉雕花門前。

「你們等一等,我先去請示十二阿哥。」何威豪先跟他們三個外國人點點頭,這才走進清風苑,而剛進去清風苑,他一眼就瞧見十二阿哥正擁著凱瑟琳在亭台上坐著,他走過去,拱手作揖,」啟察十二阿哥,外頭有三名外國傳教士請求晉見。

「傳教士?」他濃眉一蹙,但卻注意到一直意興闌珊的凱瑟琳眸中一亮。

「他們來做什麼?本阿哥對他們的宗教可一點興致也沒有。」

「呃……」他將尷尬的目光瞥了凱瑟琳一眼。

這麼一瞥,他就知道那三個外國人是為何而來,「我不見,你叫他們全離開。」

「不行,你一定要見他們。」凱瑟琳生氣的扯掉他扣在她縴腰的手,站起身來,「我相信他們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見你。」

「重要的事?你嗎?」他雖這麼問,但深邃的陣中全是篤定之光。

她相信他們應該是為她而來的,但這會兒若不小心露了口風,誰曉得這個蠻子阿哥會怎麼對付幫她送信的丫環?

她撇撇嘴角,「我不知道,但來者是客,你這個大清阿哥不會不懂吧?」

「呃……十二阿哥,其實……」何威豪彎腰附在他耳畔耳語幾句,將剛剛那些外國人的話全轉述給他知道。

「這事情如果真的鬧到俄國駐中國大使那里去,這事情就鬧大了。」

玄綸看著直起腰桿,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的鎮親王,若真鬧到俄國大使館的確麻煩,他吸了一口長氣,兩泓深潭似的黑陣若有所思的凝睇著凱瑟琳,她似乎已猜到自己可以離開他了,紫眸中有獲得自由的喜悅眸光。

他眸中一冷,「好,請那三名傳教士進來。」

「是!」

「等一等,再將你府上的僕役丫環全給我找來,一個也不許漏。」

何威豪從他那冷峻的眸光中,明白他想辦人,但也無從勸阻,只得點點頭,依他的意思請來三名傳教士後,再找來家中所有的僕役在亭台旁一字排開,算了算,將近十二人。

凱瑟琳在听到他要將府中的僕役丫環全找來後,心就涼了半截,這會兒又見幫她送信的那名年輕丫環一看到三名教士站在另一側,而十二阿哥又冷硬著一張俊臉高坐在亭台上後,居然臉色發白,全身發起抖來。

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玄綸就是她幫她送的信?!

三名傳教士倒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但要開口請求他放人時,他卻先開口了,「為了俄國與本國的友誼,你們可以帶這位凱瑟琳小姐離開了。」

她錯愕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這麼簡單就要放她走?

玄綸的眸光閃爍著刺寒的冷光,直勾勾的對視她怔愕的紫眸,「怎麼?還舍不得走?那就留下來。」

「不……」她喃喃低語,再瞥了他一眼,即步下階梯,走向那三名傳教士,但想想不妥,那個丫環不知道會不會出事?正想告訴三名傳教士也幫忙救救那名丫環時,玄綸卻在這時候起身,慢條斯理的走到那名全身發抖、面無血色的丫環前,「是你幫她送信的?」

丫環噗通一聲,嚇得跪倒在地,用力磕頭,「請十二阿哥饒了小玉,請十二阿哥饒了小玉,小玉是一時鬼迷心竅收了凱瑟琳小姐的珍珠項鏈鑄成大錯,請饒了小玉……饒了小玉-嗚……」她又驚又怕的哭了出來。

他的一道濃眉高高挑起,「你用哪只手收了她的禮?」

她咬著下唇,顫抖著聲音,「右……右……手。」

他俊挺的面容突然泛起冷酷的鐵青,他甩了一下衣袖,瞥了跟在身旁的小安子一眼,他明白的點點頭,走到低頭哭泣的丫環前面,怞出系在腰間的刀刃,風馳電掣間,活生生的切斷丫環的右臂。

「啊——「痛不欲生的尖叫聲從小玉的口中叫出,在她兩旁的丫環僕役全嚇傻了臉,個個臉上的血色刷地一白。

凱瑟琳及三名傳教士怔愕的看著小玉抱著血流如注的斷臂痛苦的哀號哭叫,呆若木雞。

「你……你……怎麼能這麼殘忍?!」看到小玉因代她送信,而遭斷臂之痛,她的心整個涼了,血液也冰了。

他潛沉得過于冷靜的黑眸定定的看著眼眶泛紅,眸中迅速布滿憤怒淚水的凱瑟琳,以森冷的語氣道︰「不是我殘忍,是她的貪婪惹的禍。」

「可……可是她只是幫我送信,拿了份該拿的酬勞,罪不至斷臂!」她硬咽的怒視著他。

「她現在會為了’利‘幫你送信,我怎麼知道哪一天她會不會也為了利,而幫助一些反清復明的亂黨在我吃的食物里下藥?」

此話一出,讓凱瑟琳啞口無言,雖然她不知道什麼反清復明的亂黨,但在這段被迫與他出游的時間里,的確曾听聞隨從侍衛們面露警戒的要眾人的眼楮睜亮點,切莫讓亂黨有機可趁,近了阿哥的身。

而何威豪一听,則立即向前一步,向玄綸拱手致歉,「十二阿哥所言極是,王府日後會更加小心注意僕役們的舉止行為。」

他點點頭,以冷睨的眸光再瞟凱瑟琳一眼後,隨即轉身,步往房間。

見他離開,凱瑟琳馬上沖到小玉的身旁,蹲子看著癱坐在地上哭泣的她,「對不起,全是因為我……」

「你走開……全是你害的……全是你害的!」小玉不領情,哭得淚如雨下,全沒了力氣。

「哼,你的命還能留下來,可得感謝凱瑟琳小姐,你別搞不清楚狀況!」小安子撂下這句令人省思的話後,快步的跟上主子。

痛得死去活來的小玉怔怔的看著也一臉困惑的凱瑟琳。

「小安子公公跟在十二阿哥的身邊十多年了,他的話絕對錯不了,十二阿哥只要了你一條手臂想是略施薄懲,要不,可能一刀斃了你。」何成豪走了過來,邊說邊要旁邊的僕役們帶小玉下去療傷,再叫總管給她一筆生活費,讓她不得再回王府。

凱瑟琳則跟著三名傳教士離開鎮親王府,結束了沒有自由的日子,但玄綸在離開亭台時那冷冷瞥向她的那一幕,不知怎的,竟像在心中烙了印般,揮之不去,日日夜夜在腦海中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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