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出擊 第三章
怎麼辦?
她不能就這麼回美國去!她不能就這麼離開易達!
她愛他!她要和他在一起啊!
杜孟璇雙手環抱著膝蓋,靠在床鋪旁的窗戶邊,成串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淌,思緒混亂地像線團般糾結,一顆心惶然無助。
門被反鎖住了,除了吃飯時間媽媽會送飯菜上來,她可說是完全被隔離,父親這回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絲毫不心軟。
她搞不懂,學攝影有何不好?易達很有才華啊!給他些時間,他一定會有所成就的。
職業是不分貴賤的,為什麼要以這個來論斷成敗?
她的不平衡,像癌細胞擴散全身。
已經兩天了,她根本沒有辦法聯絡上任何人,更遑論易達。她忽然失去了消息,他一定很焦急。
每當家里有電話響起,她就會貼緊門板聆听,生怕是易達打來的。
從母親冷漠的應答,她知道易達的確有找過她,可都被無禮地掛斷了,為此她更加焦慮慌亂。
扣扣扣……
意外地,在母親身後的是吳雅蓉。
「你和她聊聊吧!她這兩天悶壞了。」杜母無奈地瞧向因哭泣而雙眼紅腫的女兒,即使不舍也無能為力。她也不想女兒失足誤了前途和幸福啊!
「謝謝你,杜媽媽。」吳雅蓉客氣地感謝杜母的通融。
那日晚上從母親口中得知杜家父母打過兩通探查的電話,她就直覺到出事了,隔日一早再找杜孟璇就遭到拒絕,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
所以今天她故意佯裝不知情,只是純粹來找杜孟璇出去,杜母見她人已來到家里,雖拒絕了她外出的邀約,可也通融地讓她和她見見面。
門被輕輕地帶上,由門外又傳來鑰匙上鎖的聲音,吳雅蓉同情地看向落寞的好友。
「雅蓉,我該怎麼辦?」待母親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杜孟璇無助地瞅著唯一知情的好友,原本含在眼眶的淚水潰然決堤。
她無言地上前擁住無依的她,安慰地拍撫著她因哭泣而不斷抖動的肩膀。
「我……好想見他……怎麼辦?」抬起臉,她哽咽地啜泣著。
「孟璇,放棄吧!你爸媽這麼激烈的反對,勉強不來的,再說半個月後就開學了,你非走不可,就當……和他是場美麗的錯誤吧!」搭住她的肩頭,雅蓉客觀地分析勸解。
「不,我不要離開他,我是真的愛他啊!」她淚痕斑斑地呼喊出真切的心意。
「那你要怎麼辦呢?」吳雅蓉對於她的執拗莫可奈何。
「怎麼辦?怎麼辦……」杜孟璇方寸大亂地喃喃低語,拚命想從混沌的思維中理出一個頭緒。
霍地,腦中靈光一現,她暗淡的雙眼忽然晶亮起來。
「雅蓉,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求求你……」她急忙揪住好友的手,懇求著。
「你想到什麼了嗎?」看見本是美麗嬌俏的她為愛憔悴的模樣,雅蓉心有不忍。
「你幫我聯絡易達,叫他帶我走。」杜孟璇小心謹慎地瞧向門扉,生怕隔牆有耳。
私奔?天啊!
「不行!要是被你爸媽知道是我通風報信的,那我不是萬死莫辭。」震驚於她大膽的想法,她神色慌張地拒絕。
「只有你能幫我了!我求求你。」她一急,稍停的淚水又汪汪流下。
「我不敢承擔這麼大的責任啊!你和他這一走,要是能幸福就算了,倘若不呢?那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是好是壞都是我的選擇,由我自己承擔,我求求你,你只要告訴他我的心意就可以了。」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她堅決地宣示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
眼前-衛愛情的杜孟璇彷佛變了個人似的讓她不認得。吳雅蓉定定地望著她瞧,思考著該不該伸出援手。
「好吧!你告訴我該怎麼做。」最後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像是作了重大的決定。
「謝謝你,雅蓉。」杜孟璇戚激涕零。
接著,為了怕談太久會讓母親起疑,她盡量節省時間寫下了易達的住址和電話,迅速交代著她的計畫。
臨走前,吳雅蓉不舍地和杜孟璇道別,她明白,這一分別,就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再見一面。
她能為她做的只有這些了,最後也只能祝她幸福,希望易達別辜負了她才好!
***
杜孟璇被禁足的第五天凌晨兩點,一大包的行李袋從杜家的二樓拋下,準確無誤地落入抬頭仰望的男人手中。
無疑的,這個男人就是易達。
收到吳雅蓉的轉達後,他便利用時間打包行李,準備帶著杜孟璇遠走高飛。
他在約定的時間來到杜家,還按照她的交代扛來了竹梯,好讓她能從反鎖房間中唯一的出口——窗戶,攀爬而下。
「小璇!」五天沒見,他想念得緊。
「達!我好想你。」一踏上平地,她便撲進他寬闊的懷中,汲取令她安心的溫暖。
「小璇,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愛憐地擁著她說道。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不想帶我走?你不愛我嗎?」听到他這麼說,杜孟璇有些激動地抬頭反問。
「我愛你,當然也願意帶你走,可是跟著我吃苦是在所難免的,你要考慮清楚。」他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地說道,生怕表達得不對會讓她誤會。
「帶我走,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怕吃苦,我們都還年輕,可以一起努力。」她直望著他,堅定而勇敢。
「好吧!我們離開這里。」拎起行李,他一手擁著她跨步離去,前往為了怕引擎聲擾人而停置在巷口的摩托車。
上了車,她依戀地趴伏在他健碩的背上,縴細的柔荑緊摟著他的腰,含淚的眸回望了眼緊閉的家門,隨即毅然決然地收回視線。
往後,她就只有他了!
漫漫長夜彷佛永無止境,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他們正往未知的未來疾駛而去……
***
爸、媽︰
當你們看見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
我要追求我的愛,無論結果是好是壞,都由我自己承擔!
希望你們好好保重身體,我會在遠方想念著你們。
不肖女孟璇
「孟璇……走了!憲禹,怎麼辦?」杜母顫抖的手幾乎拿不住信紙,茫然地望向一旁面色鐵青的丈夫。
「要走就讓她走好了!我們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女兒!」他吼出蒸騰的怒氣。
「我們只有這一個女兒啊!」淚水在瞬間爬滿了杜母的臉,想起女兒在外面不知將會受什麼罪,吃什麼苦,她就心疼不已。
「她都不要我們了,你還擔心她做什麼?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女兒好了。」說這句話的同時,杜父已紅了眼眶。
捧在手心里呵疼的女兒就這麼跟人家跑了,教他情何以堪?
「我們去把她找回來!」她不禁怨恨起偷走女兒的心、拐帶女兒出走的那個人。
「不準找她!」杜父震天怒吼,嚇得杜母瞠大了眼。「你想讓大家知道我杜憲禹的女兒跟人家私奔嗎?我都快退休了,不能在這時候鬧笑話。再說她有心躲我們,我們找也沒有用啊!」
「嗚……嗚嗚……」杜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唉!兒孫自有兒孫福!隨她去吧!」
無奈地輕扶著妻子,兩人相依步出了杜孟璇的臥房,落寞的背影令人鼻酸。
***
兩個人的生活不比一個人,樣樣都需要用到錢,不像往常一個人飽等於全家飽。
易達那一點積蓄和入不敷出的微薄酬勞,很快地就不夠他和杜孟璇的開銷,再加上嘉義和他們原本居住的高雄有一大段差距,他已經無法再接以往的代拍工作。
在人生地不熟的嘉義一切都要重來,門路也得重新找,所以截至目前為止,易達的工作還是問題。
雖然他們的感情仍是甜甜蜜蜜,但也不能只有愛情沒有面包,所以杜孟璇憑著優異的外語能力,在一家外商公司找到了一個英文秘書的工作,暫時維持著兩人的生活。
目前的日子雖過得辛苦,不過她從沒怨言,還覺得踏實滿足。
為此,易達在潛意識中是感到自卑的。懷才不遇將他的自負和自傲磨得慘不忍睹,既不能給杜孟璇一個安穩的生活,還得讓她外出工作養活自己,他實在是挫敗又無力。
但無論如何,他是不會去向父親低頭的!
可他的熱情逐漸被殘酷的現實澆熄,各種不順遂使他的脾氣愈趨暴躁,生活愈來愈頹靡,想法、心胸也愈來愈狹隘。
他怕她後悔跟著他,怕她不再愛他,更怕她離開他!
尤其,擔任秘書的杜孟璇免不了要應酬,這更令易達被妒意蒙蔽了心智。
晚上八點四十分,易達灰沉的臉隱藏在窗後,犀利的炯眸像是盛有怒氣似地望向巷道。
傍晚下班時,杜孟璇臨時打電話說要陪老板去和外國客戶吃飯,會晚點回家,易達相當不高興,可她解釋了一下後就逕自掛了電話,這就是致使他沉浸在怒火中的原因。
突地,一部黑色賓士車停在他們居住的公寓下,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小璇!
他認出披著寬大西裝外套的娉婷身影是她,心中一股莫名的憤意翻騰而起,垂在兩側的雙手倏地緊握。
她居然披著她老板的西裝!?
莫須有的想法突然灌注在他的思維中,從未有過的醋意不斷在他體內-酵。
看著她笑吟吟地歸還西裝和那人道別,然後車子消失在巷弄的轉角處,他臉色沉重地坐回沙發上,等待著她開鎖進門。
一股強烈的風暴已然成形,低氣壓籠罩在靜謐的闃暗空間……
***
「咦?你怎麼不開燈?」一進門,看見月光照射下的人影,杜孟璇按了電燈開關後輕問出聲。
「你怎麼回來的?」易達低問,聲音像是從齒縫進出來的。
「老板順路送我回來的。」在椅子上擱下皮包,她誠實地回答。
「什麼老板這麼體恤員工,開著高級轎車親自接送?」他意有所指地冷哼,話中淨是酸味。
「怎麼了?你口氣這麼奇怪?」杜孟璇納悶地瞅了他一眼,感覺到一股嗆意。
「我奇怪?是你的老板奇怪吧!他三天兩頭就要你陪他參加飯局,讓你穿他的西裝,還親自送你回家,他到底是何居心?」從沙發挺身坐起,他不悅地道。除了對自己喪失了信心外,年輕貌美的她也不免讓人缺乏安全感。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陪他參加飯局是有外國客戶需要翻譯;穿他的西裝是因為冷氣太強,我沒有帶外套;親自送我回家,是因為人家有紳士風度,擔心我一個女孩子家危險。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洞悉他的想法,令她有些激動。他居然懷疑她對他的愛和忠誠度!?
「哦,現在人家是君子,我倒成了小人了!」他鑽牛角尖地針對她的用辭。
「我……跟你有理說不清,不說了!」他的偏激讓她放棄爭辯,反正她無愧於心。
「心虛了是不是?你給我回來!」妒嫉燒在心頭,易達不肯罷休地跨步向前,一把攫住欲進房的杜孟璇的手臂。
「你做什麼?放開我!」忽來的強猛力道痛得她奮力甩開他箝制的大掌,縴細白女敕的藕臂立時紅了一圈。
「連踫都不讓我踫了?」她的掙月兌激發他的憤意,他又再度攫住她嬌弱的肩頭,沒注意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控制好。
「你……放手、放手啊!」疼死了!他到底是發什麼瘋啊?沒看過易達這個模樣,杜孟璇又痛又懼地淚眼迷蒙。
「我的觸踫已經讓你厭惡了嗎?」睨向她惹淚的羽睫,他更是怒意橫生,把她怕疼的拒絕誤解成對他的厭煩。
「你瘋了!」她大叫著。
他的力道加劇,簡直要把她捏碎了!
「我瘋了?好,我就讓你瞧瞧什麼叫瘋了!」失去了自制力,他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拽進沙發里。
「啊!易達,你要做什麼?別這樣!」雙眼填滿了驚愕恐慌,她害怕地往後縮去,眼睜睜地看他扯下皮帶和褲子,往她欺來。
「今天我要讓你弄清楚誰才是你的男人。」罔顧她的叫喊,他霸道地一把撩高她的連身裙,撕了她的絲薄底褲。
「不要、不要!」揪打著他的上身,她不停掙扎著,卻仍被架高了一條腿。
「啊——」沒有任何前戲,易達一舉撞進了她乾澀的小袕。
她認命地閉起眼,任眼淚奔流,承受無情的掠奪……
***
所有的理智在一陣狂亂後歸了位,易達懊悔地坐在沙發的一端,大掌耙進頭發里。
一旁的杜孟璇縮得像顆球,悶悶地發出微弱的啜泣聲。
「小璇,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懊惱不已地道歉。他是因為愛她,才會被妒意啃噬了理智。
「原諒我好不好?你知道我是害怕你被別人搶走呀!」見她沒有回應,他蹲到她面前,拂開散落在她頰上的發絲,不忍地注視著她。
杜孟璇無語地把視線盯在他臉上,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好吧!我承認我亂吃醋好不好!」被看得心慌,他窘困地耙著頭,難為情地坦白,那模樣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讓她心軟。
「你知道我的老板幾歲了嗎?他最小的女兒都比我還大。」嗔瞪向他,她委屈地癟著嘴。他吃醋代表著他在乎她,這項認知讓她一掃陰霾。
易達有些訝然,一時忘了該說什麼。
「你應該信任我才對,為了你我什麼都放棄了,難道你還懷疑我的心意?」她坐起,經過淚水洗滌而更加澄澈的大眼,透明得像面鏡子。
「是我不……小璇,你在流血!」坐起的姿勢讓他清楚地看見了她雙腿間的紅漬,他驚愕地嚷叫。
「怎麼會這樣?」隨著他的眼神瞧向自己,她小手懷疑地模向血跡,這時她感到肚子一陣悶痛。
「達,送我去醫院。」直覺得不對勁,她忍耐地倚著他站起。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既擔憂又愧疚,他沉痛地不斷道歉。
易達抱著臉色蒼白的杜孟璇狂跑下樓,搭上計程車,直奔醫院……
***
「恭禧你們,易太太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我開個安胎藥,你回去休息個幾天,若是沒再出血就表示穩定了,只是……懷孕初期的性生活不要太激烈。」說到最後,醫生用暗示的眼神看向易達,好像在責怪他太過粗魯。
「謝謝你,醫生。」易達尷尬地道了謝。
「不客氣,你們可以回去了,記得定期來產檢。」醫生點頭一笑,叮嚀後離去。
易達和杜孟璇兩人靜默地凝望著,然後不約而同地朝對方微笑。
忽地,易達猛然抱住了她,似要把她柔人體內般。
「我要當爸爸了!太好了、太好了!」欣喜若狂的他興奮地歡呼著。
「輕一點,我都快沒氣了!」感受到他的熱情,她不禁漾開幸福的笑靨。
「哦,我又忘了!」趕緊放開她,他極盡呵護地察看著。
「小璇,為了你和寶寶,我一定會更努力工作,讓你們過安穩的生活。」他傾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深情的一吻,像起誓般說著。
她滿面笑容地摟住他的腰,將自己埋進他的懷中,用心體會這美好的時刻。
***
肚子里孕育了一個小生命,讓易達對杜孟璇呵護備至。
他也真如自己所說的更加努力,積極地在寫真攝影工作室擔任固定的攝影工作,眼光不再只看得到高處,深知眼前的生活才是需要克服的。
懷孕的諸多癥狀讓杜孟璇產生許多不適,可她仍是咬緊牙關如往常般工作,為了兩人的開銷,也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她一點都沒辦法懈怠。
她是個容易滿足的人,種種辛苦在易達體貼窩心的照顧下,就都不算什麼了。
「小璇,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回來了。」甫進門,易達欣喜的嗓音傳進廚房。
「可以吃飯了!」隨著他的聲音,杜孟璇小心翼翼地端著一鍋熱湯走出廚房,擱在餐桌上,然後卸下圍裙。
「你看,我向公司里生過小孩的女同事問的,這是新寶納多、媽媽女乃粉,我還特地跑到市場去買豬骨,讓你熬來補充營養。」他拉著她坐下,一一獻寶。
「你怎麼買這麼多……」看得眼花撩亂,她心疼著他花費了不少錢。
「還有,你穿來穿去都是那兩三件孕婦裝,所以我又買了兩件新的讓你替換。」再從另一個紙袋拿出了兩件衣服,他在她身上比了比,一臉的笑容。
「達,這要花很多錢的。」她知道他是疼她,但是兩人目前的積蓄少得可憐,還要替孩子打算,所以能省則省。
「我今天領薪水。」
「我們要省一點才行,不要浪費。」她低語,窮有窮的過法。
「花在你身上怎麼能說是浪費呢?醫生都說你體重增加的太少,要好好補充營養。」他愛憐地輕撫她削瘦的臉頰。人家懷孕是日漸豐腴,她都六個月身孕了,肚子才一丁點大,讓人擔心。
「把錢留給寶寶吧!到時候開銷可大了!」慈愛地撫撫自己隆起的肚皮,她滿臉的母性光輝。
「唉!我知道都是我沒用,才沒辦法讓你衣食無憂。」挫敗地坐下,他雙手耙梳頭發。
難道真的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嗎?
「達,你別這樣,我從沒這麼想過。」趕緊站起身一把抱住他,杜孟璇溫柔地拉開他的手。
「這些日子我過得很快樂,真的。」她再補充道,深情地捧高他的臉,專注地看著他的瞳心。
「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吃苦。」迎視她的清靈眼眸,他訥訥地道,心中有萬般不舍。
「不,我從不覺得苦,也沒後悔跟了你。」杜孟璇由衷地吐露心聲,一方面為他灌注信心。
「噢!小璇,我愛你。」易達站了起來,展開雙臂將她抱個滿懷,下頷疼寵地在她柔順的發間摩挲著。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心滿意足地窩在他的胸膛,嘴角掛著甜蜜的笑意。
兩人沉穩的心跳融合在一起,此刻,他們听見的只有彼此、擁有的也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