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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王子 第五章

惡補進行了兩天,補得武少綾看見那密密麻麻的字頭就暈,不過,也可能是她餓得頭昏眼花了。

「披薩到底要不要送來?」丟下筆,她無力的朝茶幾上一趴,宣告陣亡。

「應該快了吧,都快半小時了。」姚子軍隨口安撫,注意力擺在她剛解出的幾道數學應用題上。

就像套好的一樣,他話才說完,門鈴聲就響起,她歡呼一聲,連忙沖上前去開門。

「等等。」他要制止她,但她已經開了門。

門外的人果真是送披薩的,武少綾付了錢、道了聲謝、目送外送人員離去後,忙不迭地關上門,捧著披薩、抱著那一圓桶的炸雞塊回來。

是很高興有東西吃,但在吃之前,姚子軍忍不住開口指正她。「這樣不太好,下回開門前,還是先問問對方是誰比較安全。」

武少綾怔了下。

見她反應不過來,他神情更加嚴肅的叮嚀︰「現在世道不好,治安壞得可以,如果不是百分百確定門外站的是誰,像剛剛那樣貿然的開門,很可能會為你帶來危險。」

從沒有,從沒有一個人像他一樣,用這種好像家人的口氣,因為關心她的安全而叮嚀她,那讓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是正常的反應。

「我不是罵你。」見她還是怔然,以為方才的口氣太過,姚子軍連忙補上幾句︰「我只是怕你出意外,希望你下次小心一點,所以提醒你一下。」

「噢。」想半天,她只這麼應了一聲,然後再加一句︰「我知道了。」

好像無所謂似的,但又不是真那麼無所謂,實在是她想不出來該怎麼回應,只好假裝無所謂,然後裝出忙碌的樣子,把東西放一放,坐下來準備開始吃。

「來吃吧。」她招呼一聲,粉飾太平。

頂了頂眼鏡,姚子軍沒話可說,只能訥訥的跟著吃了起來。

進食的氣氛安靜得嚇人,各吃各的披薩與炸雞,最多會出現的聲音,就是倒飲料時咕嚕咕嚕的聲響跟小氣泡奔騰嘶嘶作響的聲音。

「那個……」姚子軍忽地打破沈默,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顯得欲言又止。

「怎樣?」她問,好奇他想說什麼。

「其實你很聰明,可以說是一教就會,怎麼會考不好?」姚子軍怎麼也想不通,剛剛看完她的解題答案,她明明都會寫,在他教過之後。

他說她聰明,這應該是在贊美她,被視為對手的他贊美,她該要得意的,可是她沒有,更甚者,連一般人學會平常解不出的方程式,該有的成就感也沒有,她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沒了下文。

姚子軍有些意外,他以為她「嗯」完之後會再講點什麼,沒想到等了一下,她就是吃著炸雞腿,一點講話的意願都沒有。

她不講話,話題接不下去,他只好閉嘴,繼續埋頭苦吃。

「你怎麼跟磊哥認識的啊?」出乎意料的,武少綾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沒料到她會突然開口,正一口咬住雞腿的姚子軍愣了一下。

年輕的臉龐藏在大大又丑丑的眼鏡下,頭上頂著鳥窩頭,嘴里還咬著一只雞腿……那畫面,說真格的,實在有點蠢。

正對上這樣的畫面,武少綾驀地聯想到房里那個青蛙抱枕,忍俊不禁,噗一聲笑了出來。

見到她的笑容,姚子軍呆愣得更加嚴重,這是第一次,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本人的笑容,是真實的,不是他自己虛擬想像的甜美笑容……

「喂?你發什麼呆啊?」被他看得不自在,她斂笑嬌斥一聲。

「沒、沒什麼。」他慌亂的要收回目光,可是又忍不住想再多瞄兩眼,手忙腳亂的樣子,看得她暗暗覺得好笑。

不是錯覺,他那呆頭呆腦的模樣,直教她聯想到房里那只青蛙抱枕。

那是好多年前,姥姥還在世時買給她的生日禮物,抱枕的雙面各印上一只卡通造型的大青蛙,一面是哈哈大笑的樣子,一面則是睜著大眼楮看人的模樣,愣頭愣腦的樣子霎是可愛逗人。

除了布面上印制了青蛙,抱枕的邊緣處還順著那輪廓而縫制,勉強來說,應該是一個有青蛙外形的青蛙抱枕。

她還記得,小小的她抱著軟呼呼的長型抱枕,感覺就像是有了同齡的玩伴一樣,心中又是歡喜又感到踏實。

特別是夜晚的時候,抱著那只大青蛙,軟呼呼又溫暖的觸感就像有人陪伴在身旁,讓她覺得心安。

她還記得姥姥曾對她說過,等她大了,就會找到屬於她一個人的王子,就算這個王子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只青蛙,但那是她的王子,屬於她一個人的王子,他會呵護她、珍惜她,待她如珍寶,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沒事吧?」見她無故發怔,姚子軍有些緊張,以為她哪兒不舒服了。

「沒事。」想起去世的姥姥,她顯得失落,也忍不住氣惱。

騙人,姥姥騙人,根本就沒有人珍惜她、呵護她,還待她如珍寶,就連姥姥都丟下她,撒手人寰,她更不會相信,這世上有誰會像姥姥說的那樣,帶給她幸福。

幸福?哼哼!那字眼離她很遙遠啦,她生下來,注定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孩,是注定的!

她暗暗想著,內心的委屈感讓她忍不住怨起一切,只能狠狠地咬了一口披薩來泄憤。

將一切看在眼里,姚子軍有些不解與詫異。

「真的沒事嗎?」他看著她,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像是沒事的樣子。

「沒事啦。」她不願多談,帶開話題。「你還沒說,你怎麼跟磊哥認識的?」

「那個啊。」推了推眼鏡,他回想。「大概是三年前的事了,我記得那天我正在修改程式……」

「游戲的程式嗎?」她听兄長說過,說他會設計游戲軟體。

「是啊,那時覺得好玩,就學著設計游戲軟體,後來還用我姊的人頭將其中一、兩款游戲賣給軟體公司,從那時開始,我發現設計游戲軟體既能打發時間又能賺錢,所以有一陣子很熱中在那上頭,至於跟武哥認識的那一天……」

頓了頓,姚子軍回憶。

「那一天,我就是在修改一個程式……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到我房間的,因為我的注意力都在電腦上,等到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躺在我的床上,把我嚇了一跳。」

「因為你太專心了。」武少綾可以想見那種情況。

「嗯,後來武哥有說了,他說他看我專心,不想打斷我的工作,但又等了很久,最後太無聊,只好先躺下來休息一下。」姚子軍到現在都還覺得那段對話真是有夠莫名其妙的。

「那他找你干麼?」她比較好奇這個,雖然听過兄長對他的贊美,但她其實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開始有交集的。

「他說他要偷我。」姚子軍表情變得奇怪。

「偷你?」正要喝飲料的武少綾差點嗆到。

「你也知道你們家的族傳本業,听說是有個科技公司的老板開價,要他偷我回去幫忙設計游戲軟體,所以他就來偷我了。」他聳聳肩,輕描淡寫的帶過。

武少綾收拾起驚訝。

如果是扯上武家的家族本業,那事情就合理了。

要知道,他們武家可是祖傳的神偷世家,一手偷天換日的本領從不知道幾代前一路傳承到現在,道上的名號自然是響亮無比,因此找上門來的顧客自然就多、自然就怪,指定要偷的東西一定都是極不尋常的,要不,怎麼會找上神偷世家呢?

「後來呢?」她問。

「後來?沒有後來啊,後來我不想被偷,武哥也不是很想偷我,事情就作罷了。」他說。

她忽地皺起了眉,因為突然想到,以他所說的時間推算回去……那不就是磊哥跟爸爸鬧翻的那一年嗎?

她還記得……那一年,因為磊哥沒有確實達成任務,讓爸爸在「客戶」面前交代不過去,因此兩人大吵了一架,更是從那時候開始,磊哥便公然的逃家,從此拒絕再延續武家人的「傳統」。

那一回沒被達成的任務……該是這一樁吧?

武少綾暗暗猜測著,回過神來,才發現姚子軍打量著她,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干麼?」她被看得莫名其妙。

「呃……我有點好奇,只是好奇啦。」他強調,這才說道︰「你也是武家人,那你也要接受一樣的訓練,做一樣的事嗎?」

他實在很難想像,她這樣一個俏生生、嬌滴滴的弱女子,夜半時間不好好待在家里,卻在外邊飛檐走壁延續他們武家的傳統——說好听一點,是術有專攻、行政業務比較不太一樣的服務業,專門為顧客帶回指定貨物;但要說難听一點,那就是竊盜,就是小偷,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她一不小心,失手被抓進警局,那怎麼辦?

因為問題牽扯極嚴重的後果,姚子軍的想像力一下飆得老遠,因此過了一會兒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臉色很難看,似乎他問錯了話。

「怎麼了?」他回頭細想,但想半天也想不出,剛剛的問題哪里不對了。

「沒有。」她一並回答,連同上一個問題。「我沒接受任何武家人的訓練,也不用延續任何武家人該依循的傳統。」

就算姚子軍腦子很不靈光,也能看出她現在臉色之難看,更何況他的腦子並沒有不靈光,相反的,還比一般人靈光得很,自然看得出她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但只要面對著她,尤其是要講話,他又不靈光了起來。

努力想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去詢問,才能讓她明白他無惡意,純屬關心?又,他又是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她打開心防,說出到底是什麼事讓她不開心?

「等下還要繼續嗎?」不想延續不開心的話題,武少綾悶悶不樂的問,話中所指的繼續,自然是指考前臨時抱佛腳的事。

「怎麼突然這樣說?」姚子軍不解其意。

「我想上線去玩一下,這兩天讀書讀得好悶。」除了之前因為他申請誅殺令的關系而關機七天外,她從沒有像這次一樣,連著兩天這麼久的時間沒上線去玩。

「忍一忍,考完再說啦。」姚子軍狀似理性,實則為了私心而制止了她。

他想多跟她相處一會兒,哪怕有了今日就沒了明天——因為再來就要考試,他沒理由繼續以惡補的名義再賴著留下來——但就算只有今天、只剩今天,他還是很感激了,感激上天給他這樣的機會,而他,一定會好好把握住這所剩不多的時間,怎有讓她上線去玩的可能?

「等考完喔……」她一嘆,顯得沒勁兒。

「忍一忍啦。」他不是很誠心的安慰。「想想現在忍一下,到時能擺月兌當爐主的命運,不是很好嗎?」

「才怪!」她咕噥。「再怎麼補,最後結果都一樣啦。」

「什麼?你說什麼?」他追問,因為她說得太小聲,實在沒听清楚。

「沒啦。」她隨口敷衍,幸好讓她想到一個藉口,很快的接道︰「我只是想問,之前在線上的時候,你為什麼老以為我是人妖?」

「怎麼突然問到這個,不是說好那是一場誤會,大家不要再提了嗎?」沒料到她會突然提起這個,正用紙巾擦去手上油膩的姚子軍顯得局促。

「我好奇嘛。」剛好提起了,她也就問個清楚。「會讓你誤認,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會讓你以為我是那些裝女孩子身分在線上騙吃騙喝的男玩家。」

同是「驚雷」的玩家,姚子軍當然不會誤會所謂的「騙吃騙喝」。

她現在口中所說的「騙吃騙喝」,並不是「真」的騙吃騙喝啦,說穿了,那只是線上游戲的一種行為而已,並非真實世界里的事。

在「驚雷」的網路游戲中,游戲里的角色也是要吃要喝要休息的,而那些樣樣都需要費用……幣值這部分不用說,當然只是網路游戲中的專屬幣值,除此之外,里面的角色要想辦法賺錢養活自己,算是頗真實的虛擬世界。

這當中,因為玩線上游戲的女性網友較少,物以稀為貴,因此里面的男網友們對於女性玩家就會特別禮遇,不但會免費送吃送喝送上錢給女玩家用,有時還會有極大膽的示愛行動,那種無聊的示愛對話,姚子軍有時也會旁觀看一看,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個「女玩家」其實是男人去扮的,就覺得一陣惡心。

男人去扮?是的,是男人去扮的!

有些好逸惡勞的網友懶得自己慢慢練功、慢慢打怪物、再慢慢用打怪物撿回的寶物去換錢,為了省事,索性在填資料時,將自己的性別欄填上「女」字,屆時再用「女玩家」的身分去騙得其他男玩家的「特別」照顧。

這種事,只要在游戲中待得夠久,看得自然也就多了,對於那些因為貪懶而男扮女裝的人,線上一律稱之為人妖。而一開始,姚子軍就誤會了她,以為她是那些不按正當方式玩游戲的人妖。

「其實在你沒誤殺我之前,我是沒注意到那麼多啦。」硬著頭皮,姚子軍解釋這個誤會。「後來會認定你的『愛麗絲』是人妖,實在是因為你的戰技等級跟使用戰技的技巧,造成我的誤解。」

「我的戰技等級跟使用戰技的技巧?」她很難聯想這兩者之間的關聯。「這關人妖什麼事?」

「你也知道,在線上確實是有人妖的存在嘛,怎麼區分真正的女玩家跟人妖的差別,當中的關鍵就在戰技的等級跟使用戰技的技巧。」他說。

她洗耳恭听。

「一般來說,女孩子玩這種線上游戲,最弱的一環就是打怪物。因為反應力不好,打怪物的能力就弱,戰技因此無法提高;相對的,戰技無法提高的話,表示少用,那因為少用的關系,在平常跟人對戰的戰技使用上,反應能力就會差,很難跟人對打。」他已經很盡量和緩的解釋了。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女生就不會打怪,使用戰技的能力很差?」她理解他的話,卻不自覺的動了怒。「這是什麼鬼道理啊?誰規定女生一定不會打怪?又是誰規定了女生反應力一定不好,就不會使用戰技?」

「是沒人規定,但比例,比例上大都是這樣的嘛!」姚子軍被遷怒得很無辜。

她想了一想,因為沒辦法反駁他的「比例」之說,又想到其實也不干他的事,因此怒容稍緩。

「你們男生真是無聊,就愛區分這些。」她悻悻然。

「也不是故意的,因為上面人妖越來越多,自然而然就會出現辨識的辦法啊,畢竟要有選擇的話,一般人不會想對人妖示愛。」他合理的說。

她想想,不得不同意他的話。

「不過我講的那個方法,也只是一種很粗淺的辨識方式,並不是百分百準確啦,像你,這種分辨法就不管用了,因為完全不準,在見到你之前,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會打的女孩子。」他實話道。

如果她專心一點,就會發現她其實被他無心的贊美了一下,但她沒注意到,因為她正在想其他的事。

「照你說的分辨法,其實線上很多人都誤會我是人妖嘍?」她想到。

「呃……」他被問住。「我不知道耶,因為平常我不太注意這些。」

「難怪我很少看見那種死纏著我不放的人。」她恍然大悟。

「你希望被死纏著不放?」他納悶。

「當然不是,誰要被那種奇怪的人纏住啊!」她月兌口而出。

「什麼奇怪的人?」他問。

「是我有一次看見的啦,其實還滿有趣的。」回想起這件趣事,她忍不住微笑,連忙要跟他分享。「那一次,我要去加蒙區打那里的天毛怪,結果路上有一對男女糾纏在一起,女生當然不是自願的,而是那個怪ㄎㄚ男一路追著那個女的,死纏活纏的說要女方當他的婆。」

「然後呢?」姚子軍點點頭,要她繼續往下說。

這就是跟同樣身為玩家的人說話的好處,武少綾講解時,完全不用另外解釋游戲中的專有名詞,就像現在這樣。

如同一般的網路游戲,在「驚雷」的世界里,只要當事人同意,角色跟角色是可以結婚的,只需要到公告處去公告,請人到時來觀禮,然後到丘彼特島登記注冊,在眾人的祝福下,角色跟角色間的婚姻關系就成立。

省了這些解釋的話,武少綾講解起來方便多了,也更加活靈活現。

「那個怪ㄎㄚ男一路就問那個女的︰『你嫁給我,嫁給我,當我的婆好不好?』女的不理他,繼續往前走,怪ㄎㄚ男一路追,又說︰『不嫁我,你真的不嫁我?求求你嫁給我嘛,拜托∼∼』這種單方的喊話就這樣一路進行到加蒙區外,那女玩家始終都沒有理過他,最後,那個怪ㄎㄚ男就放話了︰『好啦,嫁給我,你嫁給我嘛,如果不嫁,我死給你看喔!』」

「嗄?」姚子軍一愣,以為他听錯了。

「對!他那時就是這樣說,很怪吧?」她忍俊不禁,帶著笑繼續說道︰「結果更怪的在後面,那個怪ㄎㄚ男放完話後,那個女的還是不理他,結果他就打了一句︰『還是不理我,我死給你看!』這個句子才剛出現在畫面上,那個怪ㄎㄚ男就直直往加蒙區沖進去,那時候正有大批……」她說得興起,比手劃腳了起來,好形容那個數量。「有很大、很大一批的天毛怪集體出現……」

「那不是穩死的?」姚子軍一臉呆滯。

同樣身為玩家,他很清楚加蒙區的規矩,在那一區當中,有等級高等、而且還會不定時集體行動的魔獸——天毛怪。

通常天毛怪集體出動的時候,玩家相對的,也要集結成一個大團體才能夠進去殺怪,這可以說是一種基本常識,身為「驚雷」的玩家該必備的常識,因此絕對沒有人會傻到單獨一人進去找死。

但現在,他所听到的?

「你覺得很離奇對不對?但真的!那個人就這樣沖進正有大批天毛怪行動的加蒙區,然後……」做出一個切脖子的表情,她兩手一攤。「死啦,那個怪ㄎㄚ男瞬間就被天毛怪消滅,灰飛煙滅,一點渣都不剩,死得很乾淨。」

「哈哈哈。」姚子軍大笑出聲,因為整件事跟她的形容。「還真是『愛不到你,我殺死我自己』的最佳典範啊!」

「你也覺得很好笑吧。」她同樣一臉笑意。

「嗯,我在上面倒是沒見過這種有趣的事。」他坦言。

「是喔。」她突然好奇起來,他都是怎麼玩的。

「因為大多時候,我都在做自己的事,很少注意到別人,因此從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事。」他解釋。

「我平常其實也很少注意,但實在是那個怪ㄎㄚ男行為太怪異,所以才會注意到他。」她說。

「那你還有沒有遇到什麼好笑的事?」他忍不住問。

「其實也還好,因為我平常也不太注意那些。」她努力的回想。

「我也是。」

「對了,你那個……平常都是怎麼……」

「你說的那個啊,那就是……」

話匣子不知不覺的打開,聊起「驚雷」、聊起「驚雷」游戲中的種種,雞腿被揮舞著,披薩也被抓著揮來揮去,有人問,就有人答,切磋玩家經驗的同時,年輕人的友誼也默默的滋長。

這,就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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