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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賴竹馬 第十章

藏原雪螢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以往要是有慎非出席不可的社交場合,陪伴他去的向來就只有她這個唯一女伴,沒想到在她為這一次首相的壽宴準備好出席的服裝後,才讓她知道那個平民女將取代她,慎要帶那個平民女出席?

席卷而來的怒氣讓臧原雪螢像個颶風一樣,一路掃回御形祖宅,而後,她在御形明子的厲風堂內找到了她。

屋內的氣氛有點和樂融融的味道,御形明子正在讓人為善善著裝,自己則觀看著桌面上的一些照片,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穿衣中的善善閑聊著,內容大略是批評照片的攝影技巧……藏原雪螢沒听清楚,因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善善身上的衣服上……那是一套華麗高雅的和服,她當然知道它的來歷,這是出自于百年前享譽盛名、名噪一時的大師宮本桑雅之手,即使歷經百年,但因保存完善,看起來就如同新的一般,而這件骨董和服因它上等的質料、完美的剪裁加上早巳失傳的織造方式,無疑的,是一件讓收藏家們趨之若驚的珍寶,據悉,早在兩年前就已讓收臧家喊到九位數以上之譜。

即便這件和服本身的價值就已高昂無比,但,實際上這件骨董和服的價值還不光如此,因為早在百年前御形家族斥鉅資買下這件和服後打定了當傳家寶的主意,在當時就已立下了不成文的規矩──世代相傳、傳媳不傳女!也就是說,只有繼承人之妻才能得到這件和服。

在展御慎正式成為御形家的繼承人之後,這件和服一直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沒想到,現在竟穿在別人的身上?

「婆婆,為什麼讓她穿上那套衣服?」醞釀許久的火氣一次爆發。

「藏原小姐?」藏原雪螢突然的出聲讓善善嚇了一跳。

從頭到尾沒看善善一眼,藏原雪螢只看著御形明子,執意問出一個答案來。

「我以為,憑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明白的。」御形明子平靜的面對她,家丑不可外揚,擺擺手,讓兩個一臉莫名其妙、來幫善善穿上和服的僕婦離開。

「不明白,我一點都不明白。」去他的優雅女性風範,藏原雪螢極不淑女的大喊。

「雪螢,你該知道,你並不適合慎的。」事到如今,乾脆把事情攤開來說好了。

「我不合適?我會比這個平民女不合適?」藏原雪螢怒極,不明白為什麼看著自己長大的婆婆竟是幫助外人說話,「婆婆,請您告訴我,她全身上下又哪一點比我更合適了?論外貌,她並沒有艷壓草芳的出色長相,論內涵……難不成她能幫忙公司的業務?還是處理臨時發生的罷工危機?亦或者……她能分擔慎的工作?不說這些,我們就說最基本的好了,她有能力應付這個虛與委蛇、人吃人的上流社會?」

藏原雪螢冷笑,自顧自的做下結論,「我想,答案很明顯的不是嗎?事實上,她根本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會,充其量,她只不過是讓慎保護過度的小妹妹,這樣的人會比我更合適待在慎的身邊?」

「雪螢,你所說的都是事實,雖然在公事上善善她什麼忙都無法幫上,但這些事跟適不適合慎無關。」

「無關?婆婆,我沒听錯吧,您說這些事無關于適不適合慎?那真是奇怪了,難不成您要慎娶一個不但無法幫上忙,還什麼都不憧、什麼也不會的小妹妹來讓他照顧、增加他的負擔?」藏原雪螢冷笑連連。

「我不是什麼小妹妹。」善善听不下去,忍不住出聲抗議。什麼話嘛,她才不會成為小哥哥的負擔呢!

「不是小妹妹又是什麼呢?」這是從善善來到日本之後,藏原雪螢第一次面對她、正面與她對話,「你以為你們真是一對情人?」

善善可以說是毫不考慮的就點頭。

「真是笑話!」藏原雪螢嗤笑一聲,「模模頭、捏捏臉頰,你以為這是情人間會有的舉動嗎?小妹妹。」

抿著唇,善善無言以對!已經氣得失去思考能力,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了。

「請你離開這里,雪螢,我這里不歡迎失態的人。」御形明子動怒了。

「婆婆?」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婆婆竟為了這個平民女而趕她?

為了早點看到善善而趕回來的展煜慎正巧看見這一幕僵凝的場面。

「發生什麼事了?大老遠就听見爭吵聲。」展煜慎站在入門處問得有些心不在焉,宛若日本女圭女圭般精致漂亮的善善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尤其在認出那套家傳的和服後,一抹只有善善在場時才會有的笑容顯現。

御形明子沒有一丁點站在她這邊的意味,早已加劇藏原雪螢心中的火氣,而現今又看到他的注視焦點、他的笑容……猛一咬牙,深呼吸過後,藏原雪螢不怒反笑。

「小妹妹,想知道什麼才是情人間該有的舉動嗎?」

眼前的藏原雪螢又是平日明快、優雅、俐落的藏原雪螢了,轉變之迅速讓善善咋舌?

沒讓善善有答話的機會,藏原雪螢巳自顧自的以優雅的步伐往屋外走去,讓人有點弄不清她的意圖,然後,在經過展煜慎的身邊之時,沒預警的,她猛然抱住了他,現場示範表演一個火辣辣的熱吻……「善善?」御形明子急忙的喊道,善善飛奔而去的背影讓她非常擔憂。

「你做什麼?」展煜慎推開身上的藏原雪螢,嫌惡的擦拭被踫觸的唇。

終于從他的臉上看到淡漠以外的表情了,但她想要的並不是這種厭惡、排拒的神情擺?

「慎」藏原雪螢心中難過,想他不想的拉住想追善善而去的他。

「放開我。」語氣之冰冷就好像完全沒看到她渴求、企盼的動人神情。

個性中的倔將使然,使得藏原雪螢無所懼的迎視他凌厲的殺人眼光,一雙手依舊唱反調的緊緊抓住他。

「我不放。」

「沒打過女人並不代表我有不打女人的禁忌,別逼我開例,拿你當第一個動手的女人。」

面前的人再也不是心中所愛慕的那個人了,清冷俊雅的模樣早讓欲殺人泄忿的駭人神情所取代,頹然的松開手,藏原雪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不知怎地,她就是知道,她將永遠的失去他了。

「站住。」

像一抹幽魂一樣,臧原雪螢失魂落魄的想離開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但突如其來的喝喊讓她不自主的停下腳步。

「雪螢,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雖然讓她不知所以的行為惹得有些惱火,但看著她為情所苦的樣子,御形明子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婆婆……」藏原雪螢輕聲啜泣,「我愛他,從他來到御形家後我就開始愛他,為什麼他感覺不到?」

這麼多年的視而不見她都能忍受,但那種深刻厭惡的表情卻徹底的摧毀了她的心……不甘心哪,輸給了一個樣樣比不上自己的黃毛丫頭,真的不甘心。

「雪螢,感情的事本來就是無法勉強的。」御形明子嘆息。

「我從沒有勉強過他啊,我只是希望他能分一點注意力給我,就算是一點點也行,那他就會發現我為他所付出的,我這麼努力的充實自己,為的只是想當好他的左右手,他應該能感覺出來的,但為什麼他就是從沒發現到?」早在十二歲那一年,經由電視轉播看見他打敗向來無敵的哥哥後,她的世界就全是他了。她努力的讀書、拚了命的吸收一切商業的相關知識,為的全都是他啊!

「你一直默默的關注他的一切,難道你感覺不出,以前的慎除了看著善善的照片、埋首公事的時間外,他還曾注意到其他的嗎?」怎麼一個這麼冰雪聰明的女孩兒,在踫上感情問題後就變成這般固執駑鈍。

藏原雪螢語塞。

「雪螢,清醒一點,慎從一開始就注定不屬于別人了,他的心中只有善善。」

「為什麼?婆婆,我究竟是哪一點比不上她。」這些年來,那些夸耀她的贊美話語全都是虛假、騙人的嗎?

執起她的手,御形明子慈愛的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道︰「雪螢,這已經不是比不比的問題了,沒錯,實際上你長得比善善漂亮、人也比善善能干,但事實卻告訴我們,慎的心裹頭從來就只有善善,這要如何去比?」

「不是這樣的,他們被分開了十年,一年也僅有一次的見面機會……」

「雪螢,別再說你那套論點了,睜大你的眼,慎對善善絕不只是兄妹般的親情。」

匆匆打斷藏原雪螢的話,為了幫她認清事實,御形明子將剛剛欣賞的照片拿到她面前。

那是一幀相當唯美的照片,而且很明顯的,這是一張呈現情人在歷經分離後相距的情景。攝影者完全捕捉到畫面中男女主角的神韻,不論是久別重逢後發自內心所散發出來的喜悅,或是相擁的剎那兩人之間所散發出的光華……最最高明的,是在兩人只有彼此的相互凝視眼神中,拍攝者成功的捕捉到那種難以言喻、在不經意中便流露出的深刻愛戀,就好似天地間就僅剩下他們彼此……這張照片讓藏原雪螢興起一股濃厚的挫敗感,全身的氣力像是被怞空一樣,頹然的坐到地上後,她,更想哭了,因為這張照片的男女主角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才離開的展煜慎與左善善,那兩個讓她認為只有兄妹之情的人。

單純的兄妹情誼,是不可能這樣看對方的。

「這是善善以前學校的同學拍到的,今天才剛收到寄來的底片跟照片。」御形明子平靜的訴說著,知道她巳經開始明白了。

「為什麼?」迷惘的看著御形明子,藏原雪螢就像個迷途的小女圭女圭般無助。「就因為只是生命中的最初,所以就此認定了一生?」

「雪螢,感情的事誰也沒辦法說個準,婆婆只能告訴你,你們都是我的孫子,我並不特別偏袒誰,或者,慎的個性會讓我對他的擔心多一些,但基本上,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快樂。」御形明子褪去了剛強與高高在上的神色,誠心的道出肺腑之言。

「婆婆……」藏原雪螢怔怔的看著眼前的老人,長這麼大,生平第一次從婆婆臉上看見這種近乎慈愛的表情。

「打一開始婆婆就知道你陷得很深,會要慎帶善善回來,除了要讓慎覺得快樂一些以外,我更希望能讓你明白,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但你卻不適合慎,就如同慎也不適合你一樣,總有一天,你會遇上一個真正適合你的人,一個讓你感到開心、快樂的人,就好像慎與善善那樣,彼此從對方那里獲得力量與喜悅。」

御形明子的話讓藏原雪螢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的眼淚又一涌而出。

這談何容易?當她把心懸在他身上長達十年之久後,這……可能嗎?

像是想把那畫面牢牢刻畫在心版上一樣,深深的再看一眼那張讓人心痛的照片後,沒預警的,藏原雪螢起身並朝屋外走去。

「雪螢?」御形明子有些不放心。

「婆婆,沒事的,我只是有點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留下一朵飄忽的笑容,藏原雪螢翩然離去。

這樣的說法是讓人更加擔心了。

「你可別胡思亂想,做一些沒出息的事!」御形明子厲聲喊道。

遠遠的,傳來她的回答!

「我是御形家養大的女兒,不會傻到傷害自己的。」

雖然答話的聲音依舊有些沒元氣,但御形明子倒是放心了,只不過解決了一個,另外兩個剛跑走的呢?一想起來,御形明子忍不住開始嘆氣。

唉……真是一團亂啊!

「三分四十八秒!」

看著時鐘,在展煜慎匆匆的趕到她的房間後,善善煞有介事的報時。

「善善?」覺得有一些奇怪,本以為……該看到一個哭鬧不休的善善的?

「這麼慢,我還以為你要跟漂亮的藏原小姐跑了。」嘟起小嘴,善善佯裝委屈的模妓?

「那是不可能的。」急急抱住她,像是生怕她會離他而去似的,展煜慎悶聲說道。

「我不喜歡你親別人。」善善舉起手用力的擦拭他的唇,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

「」在善善的擦拭下,展煜慎有口難言。

看出他急欲解釋的樣子,善善當然知道他想說的,但很不給面子的駁回他無言的辯解,「就算是別人親你也一樣。」

「善善」抓下她的小手,展煜慎為難的看著她,他自己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該怎麼說才能證明自己的無辜?

「擦不乾淨了。」盯著那兩片好看的唇,一張小臉苦得跟苦瓜一樣。

展煜慎一臉的無助,他也不曉得該怎麼辦。

「我要幫你消毒。」

還沒想到她要怎麼做消毒,展煜慎的面前倏然出現善善特大號的特寫,就看她像只小花貓一樣,吐著一小截粉紅色的丁香舌,淘氣的恬著他的唇,彷佛回到過往的時光,那時不論吃了些什麼,年幼時的善善就愛這樣恬著他玩。

直到這時候,展煜慎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不過,那又何妨呢?

化被動為主動,展煜慎綿綿密密的吻著她,直到兩個人都喘不過氣了,這才松開她?

「小哥哥,你以為我在生氣是不是?」一張白皙的小臉渲染著漂亮的紅暈,善善帶著點害羞小聲的解釋,「才沒有哩,我只是不想留下來看結果而巳。」

對于她的小哥哥,她可是有百分之八百的信心,離開並不是表示她認輸了,只不過不忍心看藏原雪螢被拒絕的模樣,听說女人失戀的時候樣子是會變得很丑的,像藏原雪螢那樣的美人變丑已經夠悲慘了,要是她在場,對藏原雪螢的沖擊一定更大,她可是很有同情心的,不想留下來繼續打擊藏原雪螢脆弱的心。

「怎麼樣,你讓臧原小姐難堪了嗎?」有一點好奇,不知道小哥哥怎麼對待她?

「別提了。」這個話題展煜慎不想再談下去。

「想想……藏原小姐也真怪耶,怎麼會以為我們只是兄妹之情呢?難不成還要把我們之間的親熱模樣昭告天下嗎?又不是神經病。」想了想,善善突然笑了起來,「嗯……我剛剛這樣突然跑走,她一定以為我遭受了打擊、向她認輸才離開……不曉得有沒有嚇到婆婆?」

「淘氣。」想到剛剛讓他擔足了心,像是懲罰她似的,展煜慎在漾滿往暈的粉頰上輕捏了下。

「哎呀,小哥哥,別捏人家的臉,要不然會被別人誤會的。」善善抗議。

每次都這樣,興致一來不是柔亂她的發就是捏她的臉,就好像在逗弄小貓、小狗一樣,難怪她會讓人當成長不大的小妹妹一樣,會讓藏原雪螢誤會,這全都得怪他。

「誤會什麼?」

「你這樣,別人只會把我當成你的妹妹看,我才不要當你的妹妹。」

「不然,你想當什麼?」

「小哥哥的新娘啊。」善善回答得理所當然。

那一臉的天經地義讓展煜慎輕笑出聲。

「人家是說認真的。」不滿他取笑的態度。

「善善,你還太小了。」模模她粉女敕的頰,展煜慎喟然輕嘆。十八歲,合該是個作夢的年紀,他沒有權利剝奪。

「亂講,我國中同學巳經有人當媽媽了。」善善不滿的抗議,想不通,為什麼他總愛說她太小?

「善善,你才十八……不,是快滿十八歲而巳,很多事你都還沒看到,我不希望現在就綁住你,讓你沒有了選擇,我希望讓你多看看這個世界。」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總是避免與她有太過親熱的舉動,生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要了她。

「什麼選擇?你是想把我推給別人嗎?」善善惱火的推開他,「難怪你總是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行動。」

「你在說什麼?」無法跟上她百轉千折的心思。

「人家小說上都說,只要男女主角情投意合以後,就會、就會……」那件親密的事有點難以啟齒,善善漲紅了臉。「就會……『那個』的,但是你都沒有,原本我還以為你也不會,結果,原來你根本就不想要我。」

天,怎麼又是小說說的?善善的指控讓展煜慎啼笑皆非。

「善善,不踫你並不代表我不想。」

「那為什麼……」有點講不下去。

「基于『尊重』。」展煜慎微笑,「因為尊重,即便我想要你,但那也必須在結婚之後,天知道我靠冷水澡度過多少個夜晚,善善,未來的變化太大,我不想讓你將來怨我。」

「結婚……」听他說到結婚,善善火氣全消,想了一會兒,露出一個雨過天青的燦爛笑容,「好,我們結婚吧。」

「善善?」無法不感到驚異,他剛剛有提到任何有關求婚的話嗎?

「我已經考慮過了,我,左善善,答應嫁給你了。」善善一臉的嚴肅。

「善善,婚姻不是兒戲。」已經無法理解她的邏輯了。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很『慎重』的決定嫁給你。」

展煜慎哭笑不得,他剛剛說了半天,她怎麼一點也沒听懂?

「難道你不想娶我?」

「我當然想。」答案自然而然就說出口。

「那不就得了。」善善粲然一笑。

「但問題不是現在啊。」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那是什麼時候呢?反正現在你想娶我,我想嫁給你,那我們結婚是一件正常的事,時間的早晚又有什麼問題?」在她看來,這問題根本就不成問題嘛。

「要是那麼早讓你結婚了,那就代表你將永遠定下來了。」

「那好啊,我就是想早點成為你的太太,這樣,就不會有人來跟我搶你了。」

頹然嘆口氣,「善善,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恩?」

「我懂,我當然懂。」善善用力的抱緊他。

「小哥哥,我知道你全都是為了我想,你希望我多看看這世界,不想綁著我、不想讓我這麼早就失去其他的選擇,但我從沒想過要有其他的選擇啊!我不像你一樣有那麼好的度量,我很自私的,我不希望未來有什麼異變發生……當然,我說的不是我,我擔心的是你,你的地位讓你能接觸到各式各樣的女人,我不想看著你變成別人的,我害怕在我一不注意的時候,出現另一個女人在你的心中,想早一點嫁給你,在你身上貼上左善善的專屬標簽,正大光明的昭告全世界︰『你是我的!』這樣的心情,你能明白嗎?」

展煜慎啞口無言,只能靜靜的回抱著她。

他從沒想過在善善的心中存有這樣的心思,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小善善不光是生理,在心智上也已經成熟的像個女人。

「善善,小哥哥永遠都是你的。」像是承諾一般,展煜慎在她耳畔呢喃。

「嗯。」善善點點頭,「那我們結婚吧。」

「……」怎麼又回到這個問題了?

雖然沒說話,但善善已察覺出他稍有軟化的逃象,決定下點猛藥,「小哥哥,你別那麼固執嘛,你有沒有想過,現在你不跟我結婚、讓我安心的待在你身邊,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喜歡上別人了,你真的能眼睜睜的看我投入別人的懷抱,跟別人結婚生子?」

感覺擁抱她的臂膀加深了力量,埋在他懷中的小臉漾著微笑。

頹然的嘆了口氣,展煜慎投降了。

「你贏了。」平常說得冠冕堂皇,但捫心自問,他終究無法將她拱手讓人……「耶!」善善歡呼,連忙催促。「走,我們去告訴婆婆。」

「等一下。」展煜慎用力拉回她。

「怎麼了?」不明白還有什麼問題。

「有一個條件。」

「嘎?」

「以後不準再看小說!」

「婆婆!」

當展煜慎與善善手牽著手、親親熱熱的出現時,御形明子總算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

「我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善善笑咪咪的。

「什麼好消息?」實在想不出這時候會出現什麼好消息。

「我們要!結、婚、了!」

這世上要讓她御形明子吃驚的事並不多,但此刻她卻結結實實的呆愣了下。

「真的?」有點懷疑,慎那個頑固的腦袋是怎麼突然開始懂得變通了?

御形明子的樣子讓展煜慎心上浮上隱憂。「您不贊成?」

「傻孩子,要是不贊成,我怎麼會讓善善穿上這套傳家和服?」御形明子的笑中有這樣毫不隱藏心緒的御形明子讓展煜慎愣住,他從沒看過這樣的婆婆……察覺自己的失控,御形明子清咳兩聲,又端起以往高高在上的尊嚴面孔,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你們別這樣嘛,都是一家人的,明明彼此都很關心彼此的不是嗎?」善善一手勾著展煜慎,一手拉著御形明子,滿臉親親熱熱的笑容。

是啊,一家人,他們是一家人……「要結婚了,要趕快通知善善的父母。」撤下所有的防備,御形明子和善的看著展煜慎,以長輩的立場建議著。

「嗯,我知道,不過現在找不到他們兩個了。」展煜慎跟進,努力克服心中的不自在,力圖讓,目己把話說得自然一點。「乾爹跟乾媽他們昨天出發到夏威夷二度蜜月了。」

祖孫兩人的努力讓善善滿意的笑了。

「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

看著善善,展煜慎微微一笑,「還沒決定。」

「當然是越快越好。」滿是笑意的善善補充說明,還異想天開的笑道︰「最好現在就飛去找老爸他們,乾脆在那邊結婚算了。」

「善善。」天真的話語讓展煜慎輕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善善淘氣的伸舌扮鬼臉。

「沒什麼不可以的。」

就像是投下一枚炸彈似的,展煜慎跟善善停止了兩人間的親密調笑,一致的看著發言的御形明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听錯了?展煜慎一臉奇怪的看著御形明子。

「婆婆,您說什麼?」善善決定開口問個明白。

「我說沒什麼不可以的,我們馬上出發,到夏威夷讓你們結婚。」

「婆婆,您在開玩笑吧?」善善乾笑兩聲。「我根本就沒有當地的簽證。」

「不,我是說認真的,你的簽證不成問題,前幾天我已經讓人去幫你辦好了。」

這……怎麼會呢?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踫巧,前幾天新彥提醒我,說御形家在夏威夷當地投資的幾家飯店需要派人過去作考察,他建議讓慎帶你一塊見過去,除了工作外也好讓慎帶你去玩,我覺得這建議不錯,所以讓人幫你把簽證給辦好了,這可能是上天注定的吧。」像是看出善善的困惑一樣,御形明子笑著解釋。

「真的,那我們真的可以馬上出發?」不敢相信竟有這麼剛好的事,她一直就想要一個藍天白雲、鮮花編布的教堂婚禮。

「現在馬上讓人布置教堂,等抵達後就可以立刻舉行婚禮。」御形明子肯定。

「婆婆,您別開玩笑了。」展煜慎是當中唯一有理智的人。第一次發現,原來卸下冷漠、剛強形象的婆婆就像個小孩一樣,一個陪善善起哄的小孩。

「這怎麼會是開玩笑呢?善善的父母在夏威夷,我有簽證,你有簽證,善善也有簽證,只要飛過去就能有個婚禮了,不是很好嗎?」御形明子興致高昂。「難不成你想在這里舉辦一個創世紀婚禮?」

「當然不是。」展煜慎不加思索的斷然拒絕。

要知道他身為御形家的緞承人,要是一發布結婚的消息,那些傳播媒體就像蜜蜂般蜂擁而來了,他才不要一個任人擺布、讓人看熱鬧的婚禮哩。

「那就對了,我們現在就走吧。」御形明子下定論,不忘朝善善眨眨眼。

「現在?首相的壽宴呢?」展煜慎快讓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打敗了。

「新彥是干什麼的?要他去就好了嘛,一場老頭子的壽宴哪有你的終身大事重要?」御形明子催促,「快、快、快,打電話跟航空公司訂機位,還有,聯絡當地的飯店,要他們總統套房留下來,好當你們的蜜月套房……還有,把善善的尺寸給他們,要那邊的經理找一套最漂亮的禮服出來……」

首相變成了老頭子?

沒時間讓他感到詫異,展煜慎被趕鴨子上架的開始打一連串電話,事情如此戲劇性的發展讓他覺得……高興是高興啦,但也實在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不像展煜慎想得那麼多,善善對這個即將到來的閃電婚禮可期待了,依偎在他的身邊是一臉滿足的笑容。

「對了,我也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趁展煜慎撥電話的空檔,御形明子沒預警的突然說道。

什麼?即將步入禮堂的一對新人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嗯……是這樣的,醫生宣布,我的癌細胞奇跡似的被殲滅了!」這樣說行不行得通?

一對準新人呆愣了下,三秒過後才消化了被欺騙的訊息──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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