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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的祝福 第2章

待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後,在鐘于法的堅持、而謝婉樂又無技可施的情況下,她只得搭乘鐘于法這輛巨無霸便車,回到自己的城市。

「醒醒,我們到了。」鐘于法拍拍倚在他臂膀上,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美人兒小臉,粗里粗氣的一個大男人,這時嗓門倒是放得很輕。

「嗯?什麼?」謝婉樂低哼了聲,兩眼蒙,意識未清,不知身在何處。

「砂石車不能進入市區街道,我必須換輛車才可以送妳回家。」鐘于法解釋的同時,阿居已熟練穩健地把砂石車開進廠里停車處停好。

「喔,沒關系,不麻煩你送了,我可以自己回家。」謝婉樂咻地坐直身子準備下車,可是坐在靠窗位置的他不讓開,或是司機阿居不走,坐在中間位置的她根本沒辦法下車。

「我已經決定要送妳回家。」

「咦?這事是你能決定的?」謝婉樂不以為然地回嘴,不經意抬眼看看窗外,又是一驚。怎麼她才一覺醒來,天色就暗了。

而她,竟靠在這男人身上睡、睡了一路?!吼,她是有那麼累,還是跟他有那麼熟唷,怎麼敢放任自己挨著他睡,還睡得那麼放心咧!

謝婉樂,車子爆炸就算了,連妳也被炸昏頭啊?否則怎麼干得出這麼沒腦的事來……

正懊惱,頭頂冷不防被他的指掌抓了一抓,她狠瞪著他,怒然拍掉他的手,斥道︰「做什麼?」

「妳倒是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能決定?」他都可以由變成救美的英雄,順理成章地把她安置到這砂石車上了,又怎會沒能耐將她弄上他的另一輛車。

「我……」眼前這種唯我獨尊又驕狂自大的人,果然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她果然是上了賊船。

「妳,妳怎麼樣呀?我的小美人。」他低頭湊近她,一雙炯炯發亮的眼神色意盎然,教她忍不住整個人往後瑟縮。

「什麼你的小美人?!」他叫誰呀,即便她自認長得不差,說是個美人絕不為過,但無端端變成「他的小美人」,那就太超過。

「不然,妳不美嗎?」

「我,我當然美!但絕不是你的!」

「那麼,妳如何確定妳不是我的?」俊眉又是一挑,模樣很迷人,卻欠揍到了極點。

「啊這……這是事實,根本不需要特別確定。你白痴喔?」他怎麼會「認為」她是他的咧,完全不合理嘛!

而且,他說話就說話,干嘛一雙眼楮還不安分地直在她身上來回飄移,真是壞得徹底又色到骨子里去了。

「罵我白痴,是要付出代價的。」鐘于法眼眸一斂,揚起的唇角少不了沾染上幾分邪惡。

「對啦,遇見你,什麼都需要付出代價。」真是夠了!

謝婉樂不以為然地橫瞪著他,明明就是他找罵挨,卻又怪罪到她頭上。天底下就他最神聖?隨便罵他一句,就要付出代價。

他有那麼名貴嗎?她怎麼都看不出來。

瞧他渾身東凸一塊、西起一丘的結實肌肉,論斤賣或許能回收幾個錢,要論質地,不被嫌太硬就怪了,只怕免費奉送都還月兌不了手,哪有什麼好價錢可言。

「有自知之明,很好,妳就等著一一付出代價。」

「呵!」謝婉樂冷笑出聲,似乎沒將他放在眼底。

反正,怕,放在心底就好,外在氣勢無論如何裝也要裝出來,否則就被他看輕了,而她最不樂見的,就是被他看輕。

「就憑妳這沒禮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冷笑聲,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被美人兒挖苦冷削,鐘于法的霸氣亦未曾減弱半分。

唇際弧度勾勒出無人能及的自信與狂傲,深邃眼底則散發著令人捉模不出心思的謀略之光,陰險至極。他壞事干盡,耍點心機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打賭?打什麼賭……」盡管謝婉樂自以為已經很小心提防,氣勢也做得足,可是他不按牌理出牌,她仍免不了因一個不注意,而有了漏洞被他滲透。

「賭——妳會愛上我,名副其實變成我的小美人,再也沒有異議。」

「呵!最好是啦!」這下听懂了他的意思,謝婉樂一回神,又不客氣的大加恥笑起他。什麼她會愛上他,天塌下來都不可能,也不可行!

等會兒只要她下得了車,逃出他的魔掌,她就躲得遠遠的,再也與他無交集,看他是要找誰來愛上他。

「就這麼說定。」鐘于法替她下了決定。

「我才不跟你賭。」謝婉樂不屑地撇開目光,一面動手推著他。

「敢不敢賭?」

「你走開啦,我要下車。下車再說!」謝婉樂愈推愈用力。沒辦法呀,他不下車,她就也不能下,總不可能叫她從他的腿上跨越過去吧,那太……太不雅觀了。

「現在說清楚,不然有本事妳從我身上爬過去。」事情沒個結論,鐘于法才不肯輕易放過她,何況眼前又有個吃她豆腐的機會。

「別以為我不敢。」

「妳當然不敢,妳連跟我打賭都不敢,又怎麼敢從我身上爬過去?」鐘于法氣定神閑,還語帶譏諷。

「誰說我不敢?!」謝婉樂氣得頭頂冒煙。

「妳不敢。不管是打賭、還是從我身上爬過去,我就看準了妳不敢,妳沒那本事。」他撇嘴,聳肩,存心要氣瘋她。

「我敢!」猛女不發威,他當她軟腳蝦,是吧!

他瞧不起她,她就偏要他見識見識她的厲害。

笨蛋都听得出來鐘于法用的是激將法,偏偏謝婉樂最禁不住激,愈激她,她愈往前沖,理智都被好勝心給蒙蔽了。

「妳不可能敢。」鐘于法的笑容和眼光愈來愈陰險,處于盛怒及意氣用事中的謝婉樂完全沒發覺,一味地往陷阱里跳。

「我就是敢!」她握拳,無畏無懼地迎向他的臉,大聲嚷著。

此刻填塞在她腦內的只剩一個念頭,她絕不在他面前低頭認輸!

她謝婉樂什麼沒有,就是膽子大,大到不怕挑戰任何惡勢力。

如果她沒這膽識,根本不可能成為名嘴的秘書,像那種難纏的上司她都應付得了,鐘于法這四肢發達、光長胸不長腦的家伙就更不用說了。

他不是獅子也不是老虎,她就不信他會吃了她。

「妳敢妳就爬呀,別光說不練。」鐘于法微微一笑,可得意了。

「爬就爬!」謝婉樂負氣說道,起身預備要爬了……

「哇!」一旁駕駛座上的阿居驚呼,嘆為觀止。

從車子停妥到現在,鐘于法對阿居使了不下三次的凶狠眼色,阿居便從頭到尾不敢開門先行下車,還連動都不敢亂動一下,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乖乖當守門員,替鐘于法阻絕謝婉樂的另一個逃生口。

擺在謝婉樂眼前的,有左右兩個車門可逃,左右兩個男人可爬,而阿居自然敢肯定,她再笨也會選擇爬帥到掉渣的鐘于法那邊,而不是他這丑八怪沒人愛的阿居這邊。

嗚,帥哥就是帥哥,人長得帥已經夠得天獨厚,連誘拐女人的手法都這麼猛、這麼有效果,阿居實在好佩服又好羨慕。

「真的要爬?」鐘于法似笑非笑,故意將右腳往前伸,增加她攀越的困難度。

「難不成你後悔了?」謝婉樂也不甘示弱地回以一記怪笑。

「開玩笑。我這人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他眼睫上揚,態度輕狂。

「連後悔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我看你大概是書讀得不多吧,哈。」壞心譏笑他,謝婉樂一只腳已伴隨嘲諷的言語說出而豪邁地舉高,從他的長腿上跨了過去。

「敢笑我書讀不多,嗯?」莫名其妙被踩到痛處,鐘于法一怒,驀地將右腳小弧度地弓起。

這出其不意的動作使得謝婉樂重心不穩,腳尖沒能及時著地撐住失衡的身子,于是她一跨騎在他右大腿上!

嚇!她狠狠地倒怞一口氣,滿臉驚愕。這姿勢已夠曖昧又不雅,更慘的是她還與他近距離面對面,她又羞又尷尬,簡直快要無地自容了。

驚呆了幾秒,她隨後就想起身,但無奈又惱人的是,在她「落坐」在他腿上之際,她的腰背部已同時被他一雙魔手給緊實扶住。

在他刻意施加壓力的情況下,她根本動彈不得。

「你想做什麼?!」她挺直僵硬又發涼的背脊,頭皮不住地發麻,心跳加速。

「我才要問,妳不利落些爬過去,還故意騎在我腿上,妳想做什麼?」鐘于法邪笑,壞意眸光一瞬也不瞬地投射在她羞窘的容顏上,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什麼我故意騎在你腿上,明明是你……你陷害我!」謝婉樂大聲抗議,小臉紅通通,半是因為生氣,半是因為羞慚。

天啊,她沒有在遇見他的第一時間就二話不說,飛逃得遠遠的,真是她此生最大的錯誤。

而這一下午,她陸續接受他的幫助,搭他的便車,被他耍弄在股掌間,更無疑是一連串不可饒恕的附加錯誤。她好氣自己!

「妳故意親近我。」

「你再胡扯,我就撕爛你的嘴巴。」她都巴不得快點逃離了,哪還可能故意親近他,他是在胡說八道什麼!

謝婉樂情緒激動,一個控制不住,手指已抓上了他的臉頰。

「妳敢撕我嘴巴,我就撕妳衣服。」鐘于法攫住她的手腕,又是一陣佞笑。

「你無賴!」謝婉樂狠斥。這壞蛋,真要抓去牢里關一百年才好,放在外頭只會制造社會問題、危害無辜女性,鬧得大家雞飛狗跳!

「我最不喜歡人家罵我。」鐘于法收起嘻笑,故作憂郁。

「你不喜歡,我就偏罵你!你這個臭家伙,無賴又無恥,快放我走,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忍無可忍,謝婉樂不顧形象地大吼大叫。

「少、少爺,她好像崩潰了……」此時阿居抖著聲開口,看到謝婉樂拳腳亂踢而鐘于法又不肯作罷,兩人對峙的情景著實令他感到不安。

「這樣就崩潰?」還有很多沒玩呢!鐘于法冷笑著,眼光始終輕薄狂妄。

「少爺,我可不可以先下車?」畫面太養眼,阿居終于受不了。

「下去吧!」反正美人兒落在他懷里,算是逃月兌無門了,已不需阿居守著另一道門,于是鐘于法爽快放人。

「是,少爺,你慢……慢忙!」阿居火速推門下了車,逃之夭夭。

開玩笑,不趕緊遠離是非之地怎麼行,大少爺鐘于法有本錢干壞事,他面惡心善的阿居上有高堂下有妻女要養,萬般沒本錢和少爺一起作奸犯科,剛剛當守門員已是他最大犧牲,少爺想對那女人霸王硬上弓,他可不願再當幫凶、替他把風了。

「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為什麼不放開我?」眼見阿居跑比飛還快地消失,謝婉樂更覺孤立無援。

「就像妳說的,我書讀不多,羞恥兩個字,我同樣不會寫。」

「你!」他還真能自嘲嘲人啊!謝婉樂被他氣得說不出話。

「現在,謝婉樂,請妳正式回答我,我是不是有能力自己做決定送妳回家?」

「不,你沒有!」這樣就想要她屈服,她如果答應他,那她就不叫謝婉樂!

咦,是說,他怎會知道她的名字?

她回想一整個下午她與他的所有對話,很確定自己並沒跟他說過她的名字。

「怎樣?」她突然安靜地拿一雙困惑的眼楮望住他,那深沉研究的模樣,像是要狠狠把他的心看穿一個洞,害鐘于法頓時覺得很不自在。

怎麼搞的,他竟被她那抹看不出深意的眼神給攪亂了心思……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為什麼不知道?」他一副「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吼,要這樣講話,八百年也講不通!謝婉樂再度被他氣到無言。

「別為小事不高興。現在,我給妳兩個選擇,一是妳就一直坐在我腿上,二是乖乖讓我送妳回家。」

「不管一或是二,我都不選。」拜托,他以為他是誰,她非听他的話不可?

「那就是第三?」

「什麼第三……唔!」謝婉樂連問都沒問完,微張的嘴就被他湊來的唇猛地罩住了!「你……混……」在他激狂的吻里,她驚怒地喊著他,然而她所有的咒罵都因她發聲困難而吼得七零八落。

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緊縮僵硬,肺部里所有的空氣都被他貪婪地汲空,缺氧的感覺使她頭痛欲裂,想瞠開眼楮,在慌亂中硬是閉得愈緊。

他的力道,她掙不開,他的氣味,竟該死的使她產生迷眩,一種介于接受與抗拒的情緒,直在她胸間盤旋、不時地沖撞。

「唔!」她痛苦地扭動,憑他的強勁與執拗,她知道他壓根沒有松手的打算,或許下一步他就會撕開她的衣服、強暴她……她昏沉地感到絕望與無助。

他若再不放開她,她肯定會死在他躁烈又蠻橫的吻里……

「謝婉樂,妳……很甜。」鐘于法低喃,發出意猶未盡的嘆息,在膠著相濡的四片唇間拉出些微距離。

謝婉樂趁勢用力吸了口氣,正想將臉別開,在听到他的一句呢喃時而頓住。

「你說什麼?」

「妳嘗起來很甜,我喜歡妳的味道。」唇已分離,他卻摟她更緊,舍不得就此放開她。他在她頸間深深呼吸,迷戀馨淡的女人香。

「你變態——」她氣極地吼罵。

如果此刻她的雙手沒被他制住,她一定毫不考慮狠甩他兩大巴掌。

「妳遇到了就認栽吧。我若不答應,妳永遠逃不開我。」

或許他聲名狼藉,可是誰又料得定狼不會動真情?

人人都說他不思長進又壞事做盡,女人玩了一個又一個,其實只有他明白,在今天遇見謝婉樂之前,他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子調戲得如此徹底又過分。

對她的調戲,始于動心,出于一片真情。

「你別太過分。我可以去告你!」

「妳當然可以,但妳不會。」別問他是哪來的自信,他只不過是瞧透了她矛盾拉扯的情緒。

「我……會。」若非她的手機被炸毀在車上,早已尸骨無存,她早就打電話報警了,哪容得了他繼續囂張,問題是,現在她不僅沒報警,還半推半就跟歹徒牽扯不清……

好吧,謝婉樂,妳得了失心瘋。

「是嗎?那妳就報警吧!手機借妳。」他掏出手機,先替她撥了號碼,只待她自己決定是否按下發送鍵。

「這……」他天不怕地不怕,她反而退縮了。

「後悔了?」

「我再多考慮一下……」

「妳如果讀過很多書,就該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吧?不如現在寫來看看。」

「你不要逼人太甚。」謝婉樂惱羞成怒,想從他身上跳開,他卻總是能立時揪住她,不讓她走。

「我送妳回家,妳還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沒有,請你趕快送我回家,謝謝!」

「早這樣不就得了。故意找機會在我腿上磨來蹭去,想跟我混熟就直說嘛,我也不是不好商量。」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不好配合,唯獨對美女沒抵抗力,尤其她又是謝婉樂……他珍藏多年的女孩。

好不容易等他將腿放低,謝婉樂隨即起身坐回原位,待他開門下車,她也緊跟在後頭跳了下來。

「謝婉樂,三個月,不出三個月,妳一定會愛上我。」他比出三根手指,胸有成竹。本來他還想說三天就好,是忽然覺得做人不要太自大,才及時改口。

三個月是個很客觀的數字。

「夢里看有沒有可能。」白痴!她翻了翻白眼暗罵一句。心想他也只是個又愛說大話的男人罷了,今日一別,他可能轉身就忘了她是誰、曾與她有擦出過什麼「火花」吧!

「妳等著瞧就是了。」他神秘地瞟視她,沒再多說,眸底發出詭譎的光芒。

他鐘于法,跟謙謙君子四個字從來沒結過緣,掠奪的行為甚至已構成犯罪,他也不想為自己的寡廉鮮恥找理由開月兌,然而他敢對天發誓,真的只有謝婉樂,才讓他起了「非得到這女人不可」的念頭。

這種念頭,他在多年前也曾有過一次……

相片中的小女孩,清麗可愛,兩只黑亮亮、水靈靈的大眼楮像是會說話,柔柔微笑的樣子嬌美動人,他不知道她是誰,也無心去探究她是誰,只是隱隱約約有了著魔的感覺,認為擁有照片就夠了,何必管她是誰。

于是趁著四下無人,他取走了那張原本夾放在高中導師辦公桌下的相片,從那天起,那張相片成了他皮夾里的珍藏。沒人知道的往事,他甚至不確定導師是否發現相片不見了,也無從得知相片中的女孩對她具有什麼意義。

而眼前,這坐在他腿上逃不了的謝婉樂,正是相片中的女孩。

下午,當他從處理爆車事件的警方口中得知,車子所有人是他高中導師李怡,進而確定謝婉樂是她的女兒,也就是相片中的女孩時,他當下唯一且強烈的想法就是,他要她。

年少時期單純的喜歡與欣賞,經過歲月催熟,男人與女人的轉變,已轉化成男人復雜且狂野的。

他要真真實實的擁有她,而不只是一張躺在皮夾里不知她名姓的照片。

謝婉樂,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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