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東耍霸道 第十章
「這是哪里?」徐崎心環視著陌生又舒適的房間,嘴里呢喃自語。冷氣清爽的拂過她的臉頰,也讓她本來疼痛眩暈的頭腦變得清醒。
她很累,全身都毫無力氣,但那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已經消失,身體雖然變得輕飄飄的,卻也毫無壓力。
她大概睡了很長的時間,不過究竟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在她完全失去意識前,最後遇到的人是……
「醒了?」伴隨著房門被推開而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站在門口的人不出意料,就是君盛棠。
徐崎心有半晌的沉默。「這里是哪里?」最後,她選擇了最安全的一個問題。
「這些日子我住的地方。」他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牛女乃和豬肝粥。
「我不要吃那個東西。」她敏感的瞪著托盤上的食物。
「我請家庭醫師替你看過,也喂你吃了藥,醫生說只要好好休息就沒問題。」他仿佛沒有听到她的話,將托盤放在床頭,然後拿起豬肝粥。「吃吧。」
「我說了不要吃這個。」看到放在自己嘴邊的食物,她立刻轉過頭。「小時候就吃了很多,我一點也不喜歡。」
「這是我親自煮的,沒有腥味,我保證。」他平靜的看著她。
「你自己煮的?騙人……」微張嘴,她愣在當場。
拿起勺子,他立刻將一口溫熱的粥塞進她張開的嘴里。
徐崎心再度被嚇到,卻自然的咀嚼起來。
「怎麼樣?是不是沒有腥味?」
她咽了下去,發現粥品意外的清香可口。
君盛棠繼續面無表情的喂她喝粥,她也只是機械般的張口吞咽。
他們彼此沉默著,但氣氛卻不緊張,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吃完了粥,他這才滿意的點頭。「今天下午到底是怎麼回事?太陽那麼大,你一個人在街上干什麼?」他抿下嘴角,不怒而威。
徐崎心的臉倏地蒼白。「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可是……突然間就那樣了……」低下頭,她心思百轉千回。「你怎麼會開手機?不是已經不用那個號碼了嗎?」
他默然了一秒。「反正就是突然開機了。」
「那……你都听到我那些話了。」就算當時的她處于神智渾噩的狀態,卻依舊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
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他們再度沉默。
對徐崎心來說,剛才的電話算得上是個恥辱,這讓她的心情變得沉重。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奇怪,既然已經分手了,為什麼還要打那通電話。可是很多事我一直不明白,我有疑問也是應該的吧?」她低著頭,看著淺藍色的絲質被單。「你怎麼可以變得這麼快?突然間就變成我不認識的那種人,說什麼過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過去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嗎?」
今天的她很虛弱,所以不需要再強裝堅強了。反正她也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就趁機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吧!
君盛棠疑惑的眯起雙眸,一度他的眼里閃過憤怒,但是立刻又被研究的目光取代。她在說什麼?因為他回到創輪,所以她又想和他重修舊好?
不,不是這樣!她的話里透著某種奇怪的訊息,提醒他應該要注意。
「從那天起,我一直在等你電話,手機我從不離身,就怕會錯過。我深信你絕對會打電話給我,會告訴我真相,而不會讓我變成最後一個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事的人。」听不到他的回答,徐崎心兀自說道。
君盛棠眼里的打量意味更濃,他直勾勾的梭巡著她白皙的面容。
「可是最後我連你的電話號碼都無法得知,你在做什麼事更是一直瞞著我。」她的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雙手緊握。「很好笑吧,還說是戀人,但對于你的事我竟一無所知。你沒有任何的解釋,那麼輕松的就同意分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我面前。」忍住哽咽,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想哭的念頭。
他的表情充滿狐疑,嚴峻的五官透露出內心的緊繃。
「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明白我說什麼嗎?在你眼里,我其實什麼也不是,你和你父親一樣,都看不起女人,覺得我只會壞你的事,所以什麼也不告訴我……」
「等一下!」他舉手打斷她變得憤恨的話語。「徐崎心,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有打電話給你,是你沒有接听。我也發了簡訊,是你回簡訊說要和我分手!」君盛棠語氣冰冷。
此刻的她不像在撒謊,可是她的每句話都和他知道的事實不符。
「什麼?」她茫然的抬起臉,飽受震撼的望著他。
「我的確沒有再打電話給你,因為那是你的要求。而且我希望能給你時間厘清自己的想法,不想倉促的和你談,更不想因為沖動而做出彼此會後悔的事。」他的眉心打著結。「如果你想解釋,我也會見你。」
徐崎心緩緩搖頭,心寒到極點。
「你為什麼要撒謊?我從來沒有不接你的電話,也沒有收到任何的簡訊,更不可能會回覆。」屈辱的淚水晶瑩的滑落頰邊。「君盛棠,你不要隨便耍人,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他的眼里柔入一絲冷漠。
「你想否認?那麼這是什麼!」憤怒在他心里高漲,她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拿出手機,他立刻就調出那條他讀完後,就再也不想看第二遍的短訊。
徐崎心接過手機,先是不屑的望著簡訊內容,突然間,她瞪大了雙眸,不敢相信的看著那條簡訊的內容,更不敢置信地看著顯示出來的名字。
「要珍惜的人」,這是他為她的電話號碼輸入的名字。她翻閱著他的電話本,果然對應這個稱呼的號碼,就是她的手機號碼。
淚水再一次掉了下來,她心亂如麻。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我發的,絕對不是我……」抬起頭,卻看到他眼里的輕蔑。「你不相信我,你覺得我在撒謊?」
「不然我無法解釋。」他眼神冷漠,語氣卻很平靜。
「你到底怎麼想我的?告訴我你真實的想法!」情況愈是混亂,她知道愈要保持冷靜。她必須搞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我怎麼想的?」君盛棠從她手里拿回手機,目光掃過上面那條讓他血液凍結的簡訊。「我相信你上面的話,以為你只是需要整理心情。可是後來我開始懷疑,你不是那種承受不了壓力的脆弱女子,你很堅強,也很堅定。」
她秀麗出塵的臉上籠罩著一層肅然,目光一瞬也不瞬的聚焦在他臉上。
「前一天你還不想接我的電話,第二天在你知道我離開創輪後,又緊張的打電話向我父親詢問。而後,當我真正獨立以後,你打電話來,我再度確認你要和我分手的決心。」他咬緊牙關,深刻的輪廓上浮現出冷硬線條。「以你的聰明才智,不應該猜不出我的想法。」
徐崎心緩緩的移開目光,她微微的顫抖著。
「你和你父親的想法一樣了。」心口處傳來擠壓痙攣的聲音,她的眼里浮現悲傷。「那天我打電話去找你時,你父親就說我是為了創輪才接近你。」
君盛棠握緊雙拳,肌肉繃緊,漆黑閃亮的眼里閃著陰沉冷酷的光芒。「如果你休息夠了,我打電話給你父母,讓他們派車來接你。」
徐崎心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的話。
淚水一滴又一滴的滴到藍色被單上,暈出一片片水花。
他表情冷漠的看著她的眼淚,心髒卻一陣陣的縮緊。她對他還是擁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就像今天一樣,只是接到她的電話,就讓他放下所有工作來到她身邊。
「你是不是一點也不相信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以為只是我的狡辯之詞?」等了一會兒,她哽咽的問。
君盛棠眯起雙眸,強硬的點頭。「不管中間過程到底是什麼,反正我們也已經分手了。」不想再看到這麼軟弱的自己,更不想再受她的影響。
「我知道了。」她掀開被子下地。「謝謝你的照顧。」腳一落地,胸口陣陣的劇痛,讓她忽覺一陣天旋地轉。
「小心!」他的身體總是比他的理智更快行動,他沖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
「你不要管我!」徐崎心用力甩開他的手,身體又跌坐在床上。「既然我是那麼卑鄙的女人,你為什麼今天還要管我?就算我發過那個簡訊,在你尚未親耳听到我的話之前,不就已經判了我死刑嗎?」她大聲的喊,淚水沿頰而下。
君盛棠站在原地,被她突然的激烈反應嚇到。
「那條簡訊我會調查清楚,上面發送的時間……」她的腦海里閃過許多畫面,卻讓她情緒更為不穩。「我會調查清楚,然後給你一個交代。我沒有覬覦過創輪一分一毫,也不會利用自己的感情。」徐崎心再度哽咽,壓抑在心頭的辛酸無法用言語形容,卻是最深刻的痛楚。
「我要和你分手的理由是我以為你並不在意我、輕視我。不僅因為你沒有和我聯系——當然我現在知道是錯怪你了,還有你在外面發展自己的事業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覺得不被尊重、我覺得不被信任!」她用力敲打床單,憤怒的火焰在她周身燃燒。
「並不是因為你離開創輪集團,我沒有那麼下賤無恥。」她再度想要站起身,但雙腿依舊發軟,同時淚水更是如斷線珍珠般不斷滾落。
君盛棠的心髒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捏緊,她的眼淚、她的憤怒、她的聲音……一時間,他同樣無法負荷這些訊息。
「我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因為我真的愛你……即使在我認為你不在乎我時,我也沒有懷疑過你曾經喜歡過我……你又怎麼可以這樣誤會我,把我們的過去全都一筆勾銷?甚至以為我有那麼卑鄙的目的……」閉上眼,她心如死灰了。
哀莫大于心死,應是她現在的心情吧?他們之間也許真的有誤會,然而還是結束了,一切的一切……快樂的,幸福的,悲傷的,痛苦的,煎熬的,憧憬的,美好的……所有那些都結束了……
「崎心。」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她的耳邊響起溫柔的聲音。「不告訴你我在發展自己的事業,的確是我的錯,可並不是不尊重你,那一次你告訴我你母親反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空洞的看著他。
「可是我不說,是覺得不是時候。如果說了,只會增加你的負擔和煩惱。」
「這根本就是大男人主義……」
「是的,也許你說得對,我也很大男人主義。可是請站在我的立場想一下,我想保護我愛的人,不想增加她的煩惱,想要讓她快樂,而且我並不是不告訴你——我離家的那天晚上就打算要告訴你,只是卻打不通電話,還收到那樣的簡訊。我的驕傲讓我感到痛苦,所以我不願意主動聯絡你……」
君盛棠蹲在她身前,眼里是一片坦白的澄澈。
「你還是不信任我,不然不會懷疑我!」她呢喃著開口,可是身體中的絕望,卻在剎那間怞離開了。
「以後我會試著改變,我父親也開始改變了,我更要開始改變。」他握緊她的手。「我現在相信你,那條簡訊不是你發的。」君盛棠的聲音有著堅定。
他不再相信那些所謂的邏輯、證據,只想相信自己的心。「你說的每句話,我都相信。」他用力的將她摟進懷里。「事實的真相讓我們一起調查、一起面對。以後,不是你親口說的話,我都不會相信。」
徐崎心委屈的噘起嘴,她很想推開他,哪有這樣隨隨便便就和好了?
他的轉變這麼大,她還無法接受。「如果不是我今天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永遠不會親口問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你,要和你分手的理由?」她想推開他,可是他的懷里很溫暖,她也渾身無力,所以還是待在他懷里吧。
「我忘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就是溝通,忘了我們都驕傲,忘了我們之間橫著許多阻礙。」他握緊她的手,抱緊她柔軟的身體。「還好你今天打電話來。」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你。」徐崎心沉澱下心情後,正視自己的心。「如果我完全信任你,也不會患得患失,還打電話去直接和你說分手,而不是問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對待我。」
「我們不要再互相批判下去,你需要休息。要不要喝牛女乃?你知道今天我看到你時,嚇得差點心跳停止。」君盛棠輕啄一下她的唇。「以後不管是什麼事,都不能不顧自己的健康,知道嗎?」
她听話的點點頭,發現在他的面前,即使放下所有的驕傲也無妨。因為他是真的對她好。奇怪了,剛才還那麼恨他,怎麼瞬間就完全信任他了呢?
「在看什麼?」發現她直視的眼神,君盛棠眼眸含笑。
「看你。你怎麼突然間就相信我了呢?」
「因為我問我自己的心,到底還愛不愛這個女人,既然我這麼愛她,怎麼可以不相信她呢?當初她吸引我的就是她的真、她的美、她的個性。我如何能抹殺掉她所有的美好,而只相信自己的臆測?」
「就是嘛……」她主動的吻上他的唇,什麼都不想再去思考。分開的日子,每天她都過得痛苦不堪,即使想忘也無法忘記的那些痛苦,她再也不要想去。
他們珍惜的輕輕吻著彼此,並不急于去探索更多。一點一點的感受著對方的氣息,找回過去的甜蜜心動,也平息這些日子以來的相思之苦……直到徐崎心的手機很不合時宜的響起。
君盛棠懊惱又無奈的放開她。「大概是你的家人,現在都快晚上九點了。」
徐崎心帶著迷離的目光拿出手機,當她看到螢幕上的名字顯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她竟然忘記那麼重要的一件事引現在該怎麼辦?
訂婚?!
君盛棠將車開得飛快,在高速公路上橫沖直撞。
她居然和金啟泰那種人訂婚!在他忍受著相思的折磨,在他壓抑痛苦的時候,她居然快樂的與人訂婚!這讓他怎麼相信她?
因為你回來後表現得那麼冷酷無情,我一氣之下才答應了父母的安排。金啟泰一直不放棄,媽也很看重他,所以……
耳邊響起她愧疚的聲音,他卻還是覺得怒火中燒。這是什麼狗屁理由?他繼續將車速提高,午夜的高速公路上反正也沒什麼車輛。
今天下午因為試婚紗,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傻的事,才想打電話給你……
說得好像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和好似的!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已經緊得發白,她不傻!真正傻瓜的人是他!
還說什麼信任她,誰知道她卻已經訂婚了……
我會去取消婚約,我保證!徐崎心蒼白的容顏浮現在他眼前。
取消婚約是很容易的事嗎?還有她的父母,她又要如何應付?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不,還是我走吧。你如果休息夠了,願意叫誰來接你,就叫誰來接你!
他的胸口燃燒著憤怒無法排遣,但他不想傷害她,只有暫時離開。
盛棠,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我真的愛你,我愛你。
她最後的聲音不斷在他的耳邊回響,君盛棠將車子開到最大限速。
他當然知道她愛他,而他也愛她……既然相愛的話,又有什麼不能原諒的?
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過去的誤會,他怎能就這樣甩手離開?一這麼想,他立刻下了最近的交流道,車子一個掉頭,又朝反方向的交流道上高速公路。
可是當他回家時,徐崎心已經不在了。她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我會解除婚約,也會讓我父母接受我愛你的事實。請你相信我。
君盛棠拿著這張紙條,再度沖出門。
「取消婚約?絕對不可能!」徐家客廳里,金啟泰一改過去的溫柔體貼,變得張狂。為了得到徐崎心,過去兩個月他可是在林韶華身上下足了工夫,現在都已經訂婚了,他怎麼可能會同意取消?
「啟泰,我們真的很抱歉,但是這個婚約無法履行。」林韶華代女兒發言,她的態度會如此轉變,是因為剛才崎心質問了她一些她不願意面對的事。
在事實面前、在女兒面前,她不想撒謊,同時心里的罪惡感完全爆發出來。女兒這段日子的痛苦她看在眼里,君盛棠離開創輪後的個人發展她也看在眼里,她早就後悔自己當時的臆斷和猜測,卻一直不願去面對。
「明天我就向媒體宣布我們的婚事,如果你們要取消,就自己去和媒體解釋。」金啟泰的眼里充滿憤怒。「徐伯母,你可不要忘了,維凱現在資金周轉不靈,需要我們公司給你們融資……」
「如果不是當時被錢蒙蔽了眼楮,我也不會覺得你是適合我女兒的人選。」林韶華悔恨不已。
「那又何必和錢過不去,你不就是為了錢,才把女兒賣給我的嗎?」
「金啟泰,你怎麼這麼說話!」徐崎心因為自己不愛他還答應他的求婚,心里一直有所愧疚。但是他可以羞辱自己,卻不能羞辱母親。「我知道你會生氣,但你可以沖著我來,不用牽扯上別人。」而且公司有資金問題,為什麼她不知道?她驚訝的看向母親。
「崎心,你媽大概沒有告訴你,維凱就快經營不下去了。你媽本想收購幾家工廠,誰知道竟是個騙局,收購來的只是一堆廢棄物。」金啟泰得意洋洋。「所以如果現在你不嫁給我,維凱就會倒閉。」
「媽,這是真的嗎?」徐崎心看著自己的母親,一時間無法接受這麼多的欺騙和隱瞞。不但刪除君盛棠發給她的簡訊,還冒充她的名義回覆,現在又為了公司而將她嫁人……怎麼會這樣?她那堅強獨立的母親,不應該會這樣!
「崎心,媽不是有心騙你,也不是為了錢才要你嫁給他!媽以為他是真愛你,會對你好……」林韶華的聲音漸漸衰弱。
「看到了吧?如果你們不履行婚約,就等著破產吧!」金啟泰大笑。「而且我娶了你以後,絕不會對你好。你以前帶給我的痛苦,我要十倍奉還!」
「金啟泰,你這樣做真是有失君子風度,實在讓人看不下去。」一個男性的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里。
「怎麼回事?我開車進來的時候遇到君先生。」徐思翰看著妻子和女兒,他的身邊站著君盛棠。
「崎心,你不用理會這個家伙,他如果想向媒體公布就讓他去,反正我們明天就去公證結婚。」君盛棠帶著不可一世的表情站到徐崎心的身邊。「到時候是誰讓人看笑話,還未可知。」
「君盛棠?你怎麼會在這里?」金啟泰瞪大眼。「你要解除婚約是因為他?」
「對不起,啟泰,希望你能諒解。」徐崎心眼神復雜的看著君盛棠。
看到他來,她當然很高興。可是他來,只會讓事情更復雜。況且不能再刺激金啟泰了,畢竟錯的是她。
「你從一開始就和他把話說得很清楚,是他自以為我們對不起他,想要報復。」君盛棠抬起眼,凌厲的目光直射金啟泰。「而且我最看不起利用金錢,做為威脅報復女人的手段。」
「婚約是他們親口答應的。」
「她已經向你道歉了,也請求你的原諒。」君盛棠握住徐崎心的手,感覺到她的虛弱和顫抖。
「那又怎麼樣?」金啟泰雙眸含著怒火。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愛你,你娶她的目的也並不單純。她現在悔婚有錯,你也未必沒有錯。」君盛棠目光一凜。「如果現在你接受退婚離開,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這才是對兩家都好的解決辦法。」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金啟泰咬牙切齒地吼道。
君盛棠冷笑地往前跨一步,聲音平靜卻透著讓人悚然的冷酷。「你如果想把事情鬧大,隨你。但我絕對會讓你為這些行為後悔,就算維凱財務有危機,也絕不會垮掉,他們一定能靠自己的力量挺過這次危機。」不是警告,只是平靜的敘述。
金啟泰聞言,只是憤憤的握拳瞪著他,沒有說話。
「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完全是我的錯!」徐崎心掙月兌了君盛棠的手,嗔視他一眼。「誰要你來的?誰要你自以為是我的保護神?」
「我知道你有能力解決,可是我擔心。」君盛棠溫柔的看著她。
「你不生我的氣了嗎?」面對他的溫柔,她總是無計可施。
他立刻搖頭,堅定地笑道︰「當時我們已經分手了,既然分手了,你要做什麼,我又有什麼權利責怪呢?」
「盛棠!」她走近他,眼里滿是感動與深情。「我不知該說什麼,因為……」母親的所作所為,她如何說得出口?而她居然想要嫁給別人,這又傷害了他一次。
「什麼都不要說了,不開心的事已經全部過去。重要的是我們都沒有改變,這就夠了。」他溫柔的看著她笑。
她點點頭,視線模糊,卻綻開一抹美麗的笑容。「你說得沒錯,我們都沒有改變,不會改變。」
他摟住她,旁若無人的凝視著彼此。看著這一幕,金啟泰忽然覺得自己好傻,就算拆散他們,得到徐崎心又如何呢?他有必要將自己的婚姻拿來報復嗎?他又看了徐氏夫妻一眼,接著,轉身離開。
「咳!」徐思翰打斷了他們旁若無人的凝視。「君盛棠,你真的願意娶我的女兒?」
「是的,徐伯父。而且我已經取得了父母的認可。」他牽著徐崎心到沙發坐下休息,自己則是站著,有禮的看著徐氏夫婦。
「今天我就是來正式求婚的,也希望能得到兩老的同意。」
林韶華面露難色。「那個……有些事我想還是應該讓你知道……」
「我已經知道了,伯母您疼愛自己的女兒,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幸福著想。我也和你們一樣,重視她的幸福。」君盛棠輕笑地打斷了她。
徐崎心抬頭望著自己深愛的男人,他真的很優秀。雖然她一向看不起男人——好吧!她承認自己的確有些大女人,在鼓吹男女平等的時候,不免也是有偏差。
「爸、媽,你們答應嗎?」徐崎心起身,和他並肩站著。
「你們既然相愛,我們又怎能不答應。」徐思翰當機立斷的回答。
徐崎心有些驚訝的看著向來溫文的父親,她以前總覺得父親沒有母親果斷,可是今天卻有了新的認識。也許他並不是不想拿主意,而是因為疼愛妻子,才會把那些權利都讓給妻子。
這才是真正的平等,才是互相尊重和互相體諒的做法,也是相愛的方式。
她看向君盛棠。「如果我早一點放下自尊,早點直接去問你,我們就不會分開這麼久了。」
「我也一樣。」他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只是這麼簡單的動作,昨天以前他們卻無法做到。曾經誓言握緊彼此的手,也差一點沒有做到。
這得來不易的愛情啊!現在他不會再度放手,絕不!
徐崎心低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露出幸福的笑容。不管經過多少悲傷和眼淚,以後都要堅持在一起。兩個人相愛,需要很多磨合的時間,也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阻礙。不能動搖,也不能懷疑對方。信任和愛,才是堅持下去的動力。
他們深情相對,決定這輩子,再也不會分開了。
全書完
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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