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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獵妻 第七章

「雨,你在干什麼?」李洛心奇怪的望著蹲在花園里松土的人。

李洛心?!抬頭一看到她,小舞的第一個反應是──今天是星期幾?

吁!還好,今天由黑炎自己負責對付她們,她不禁松了好大一口氣。不過,競賽的日期已經過了五天了,這幾天只見徐亞寧找她單挑,卻不見李洛心有任何舉動。當然啦,這也由于她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幾兩重,不至于挑戰「炎皇」,相對的,她就得辛苦些了。

尤其是徐亞寧,簡直越挫越勇,只要輪到她把關的日子,必定一大早就遭偷襲,直到晚上十二點過後才能松口氣。

「種紅蘿葡。」她揮手要李洛心蹲下。

「種紅蘿卜?」李洛心依言蹲在她身邊,「這里鬧饑荒嗎?」

「饑荒?」小舞開懷大笑,「洛心,你對事情的解釋總是獨樹一格,教人佩服。」

她不懂也懶得問。「為什麼只種紅蘿卜,不種些青菜?」

「因為這些紅蘿卜是我要吃的。」她好溫柔的揉著她柔軟的秀發,李洛心值得人家疼,雖然她不適合黑炎,但卻絕對是個好女孩。

「你只吃紅蘿卜養分不夠吧!生重病的──」

「洛心,請閉嘴。」她可不想再听癌癥病患應該做些什麼、吃些什麼了,趕緊轉移話題安全些。「對了,沼心,你為什麼從不找我較量呢?你不是很喜歡炎老大嗎?」

「對啊!我很喜歡炎皇。」李洛心露出少女的羞澀,「可是我也喜歡你呀!所以我不願和你動手。」

鏟子「匡啷」一聲掉到鐵桶里,小舞好擔心的看著李洛心──她該不會也像阿梅一樣吧!雖然阿梅自從那天看到黑炎後就移情別戀了,但她好不容易才擺月兌了一個夢魘,可不想這麼快又來一個。

「你是說,你喜歡炎老大和我一……一樣多?」不會吧!難道對她友善也是種錯誤?

「不!」她訥訥的低著頭,「我比較喜歡你。」「雨」對她很好,不像「炎皇」總是冷冰冰的,見了人也不會笑,有時候看了就覺得好駭人。

轟隆!平地起了一聲雷,狠狠的敲在闕舞雨的頭頂上。比……比……比較喜歡她?!

「洛心,你听我說,你不覺得炎老大很英俊、很瀟灑、很有男子氣概嗎?」非不得已她只有違背良心了。

「是呀!」拿著鏟子幫忙松土的李洛心漫不經心的答著。「可是你長得也不錯啊!」

她好像真的對黑炎不感興趣。慘了!必須設法勾起她的斗志才行。「你想想看,當初為什麼會參加紅妝宴?」

「你問過了,」李洛心好奇怪的看著小舞,記憶力出奇的好。「我純粹是為了好玩而已。」

對呀!她上次說過僅為了好玩才會參加的,她怎麼給忘了?「洛心,你對炎後這個位子真的不動心?」

「雨,當了炎後以後一定很不自由,要做很多事、負很多責任,我不喜歡,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事實上,我今天是來向你道別的。」她依依不舍的望著他。

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李洛心把她的感覺都徹底的說出來了……嘎!她要回去了?

「你說你要回去了?」「雨」激動的握住她雙臂。

「徐亞寧說……」她猶豫著。

「說什麼?」李洛心怎麼會無緣無故要走呢?

「她說……」

「快說好不好?」真是急死人了,吞吞吐吐的。

「她說炎皇已經和她有過肌膚之親了,我不適合他,所以應該自動退出。」

發生關系就發生關系嘛!說什麼肌膚之親,又不是「古早人」。

「就算他和她做……有過肌膚之親,那又如何?」黑炎抱過徐亞寧?不會吧!難道他終究逃不過她的誘惑。

奇怪!心里怎麼好像酸酸的。

「炎皇應該對她負責的。」李洛心仰起小臉堅定的點頭。「說不定徐亞寧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這事如果是徐亞寧告訴你的,那麼你就必須把她的話打對折再對折,剩下的大可不必理它。」言下之意,當徐亞寧說的話是放屁就沒錯了。

「不行!我不願破壞人家的好姻緣,所以我已經訂好明天的機票了。」

實在很想見見她父母,怎麼能教出這麼個好女兒?闕舞雨為她的傻氣感動。

「如果我能證明徐亞寧說謊,你願不願意留下來?」

李洛心堅決的搖頭。

「為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更應該退讓了。」李洛心好神聖的微笑著。「因為一個女孩子能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編派這種謊言,表示她一定很愛這個男的,所以我不願奪人所愛。」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小舞彷佛看到一道聖潔的光環出現在李洛心的頭頂上。

清白?以徐家大小姐那放浪的舉止來說,「清白」這個詞怕早不離她八千里遠了,只有洛心這麼善良的女孩才會上她的當,徐亞寧也只敢騙洛心而已。

「你真的堅持要走嗎?」她竟然有一絲不舍。

「嗯。」李格心突然表白,「雨,我真的好喜歡你……」這句話嚇得本來要舉手拍她的小舞當場僵住,「如果你是我哥哥該有多好!」她嘆息。

「哥哥?」

「對啊,我一直把你當哥哥。我是老大,有兩個妹妹,所以一直希望有個哥哥。」

那麼是她會錯意了。幸好,幸好!

「雨,你沒事吧!」李格心好擔心他病又犯。

「沒事,事實上我也很想有個妹妹呢!」她是真的喜歡洛心當她妹妹。

「真的?」她好高興。

「嗯,如果我以哥哥的身分邀你留下,你願意留下來嗎?」

「不行,因為我已經告訴爸媽明天回去了,我不能出爾反爾。」李家的人一向重信諾的。「而且我也不想妨礙徐亞寧和炎皇。」

「好吧!等我到台灣的時候再去找你好了。」

「真的嗎?什麼時候?」李洛心興奮的叫著。

「快了。」她向自己保證。

她究竟在氣什麼?

黑炎站在陽台上,凝視著蹲在花圃里發呆的小舞。

自從昨天李洛心走了以後,這兩天她像和誰賭氣似的,每天特別挑在半夜才開始種她的紅蘿卜,而且還故意地制造出很多聲音。

這幢主屋就他和她兩人居住而已,除了他之外,他再也想不出來她在生誰的氣了。

闕舞雨確實在氣黑炎,若不是他,洛心也不會走;若不是他,徐亞寧也不會騙洛心;而為了洛心,她根本不可能把耳環給徐亞寧。

這樣一來,她就沒辦法早日月兌離這場混戰了,而且看樣子徐亞寧根本沒機會問鼎後座──縱使她號稱已和黑炎發生了關系。如此看來,長老們必定得另外辦一場「紅妝宴」,而且這場選拔她必定也月兌不了關系,那些老狐狸絕不會放過她。

真煩!如果事情真被她料中的話,那麼今年她豈不是都得耗在山莊里,哪兒都不能去了?而教她困在這里一整年,她準會發瘋的。

都是黑炎害的,當初他若不趕走雷行嘉就好了,沖著她敢頂撞黑炎的勇氣,她或許會考慮將耳環輸給她,可是弄到今天這個情況……越想越氣,小舞「砰!」地將手中的鏟子擲回桶子里泄恨,管他現在是半夜幾點鐘。

快下雨了。黑炎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隨即露出神秘的一笑,轉身踱進屋子。

閃電!天啊!有沒有搞錯,冬天里怎麼會有閃電?

有閃電不就表示雷聲將至?千萬不要有這種悲慘的事發生,老天保佑!

忽而下起的驟雨來得又急又快,待她收抬好工具跑進屋子里時,衣服已經濕了一半了。

這麼晚了,不會有人來了吧!小舞上了樓梯,隨手除去面具,正想進房間時,卻在門口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是誰多事種蘿卜?

早也羅唆,

晚也羅唆。

一定是黑炎!他竟然嫌她羅唆?氣沖沖的沖進房間,小舞很氣憤的寫好紙條,敲了敲兩人共用的門,等不及黑炎開門,便匆匆地將紙條從門縫塞進去。

黑炎拾起紙條,看得撫掌大笑。小舞回敬的是︰

是君無聊話又多,

我種蘿卜,

你嫌羅唆!…ㄈЯ覽玻。

她真的在生他的氣!

黑炎推開兩人共用的門,笑意猶存的看著倒立在床上閉目養眼的人兒,她的頭發和衣服還都有點濕。

伸手壓住她那雙直直靠在牆上的美腿,黑炎狀似輕松的倚著牆壁,待她倏地張大了雙眼,他才命令著︰「把濕衣服換下來。」

「不要。」她反抗。

「你不換,我來幫你換。」他竟然真的動手月兌她的褲子。

「住手!」小舞紅著臉,掙扎著要下地。

「換不換?」一只解著腰帶的手仍忙個不停。

「換啦!色魔。」他已經從升級了。

「好,給你五分鐘換衣服,換好之後過來我房間。」黑炎頭也不回的沒進門的另一邊。

過去他房間?他要干什麼?

「只有五分鐘,你不快點換,就等著我幫你換了。」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他一定有透視眼。小舞跑進浴室很快的剝光衣服,跳進浴缸里泡熱水澡,還好舒服的躺在熱水里哼歌。她要讓黑炎知道,她要真那麼听話就不叫闕舞雨了。

昏昏欲睡……嗯……泡得好舒服。

「小舞,快出來,你已經進去一個小時了,再不出來我要破門而入了。」黑炎平靜的聲音里有絲擔心。

「吵死人了。」她含糊不清的回著。

「快出來。」聲音怎麼那麼模糊?黑炎大力的敲門。

「好啦!」真執著,她無奈的伸著懶腰。咦,衣服呢?神志逐漸回籠……慘了,她剛才賭氣跑進來,忘記把睡衣帶進來了,怎麼辦?

「黑炎先生,可否請你先回你的房間?」總不能教她披著浴巾出去見人吧!

黑炎先生?這可稀奇了,她竟然會這麼有禮貌。

黑炎挑高了眉,一臉興味的倚在門邊笑著,「不行!」

這個色膽包天的狂徒竟然拒絕她低聲下氣的請求?!「你先離開一下子,等五分鐘過後再過來,可以嗎?」好甜的口氣,小舞實則快氣炸了。

「你以為我會再上當?」他很冷漠的回著。

「黑炎,你到底要怎樣才會離開?」她挫敗的喊著。

「想走的時候我就會走。」

她會被他給氣死。「好吧!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時候是你想走的時候?」水已經變冷了,她的牙齒也冷得直打顫。一定是下雨的關系,所以今天的氣溫特別低。

「不知道。」

好!他如果硬要和自己杠上,她就奉陪到底。

「你不走我就不出去。」

「好!」出乎意料的,他竟然這樣回答。

「你答應離開了?!」小舞喜出望外。

「不是,我堅持在外面等。」她一定是忘記帶衣服進去了,黑炎笑著。

這人已經將「挑釁」二字發揮得淋灕盡致了,此刻她真恨不得一槍斃了他。

哼!看誰會熬。小舞起身裹著浴巾坐在馬桶蓋上,兩人僵持了十來分,如果不是遠方傳來的隆隆聲嚇著了她,她一定會贏的。

可是那雷聲越逼越近,她最怕的聲音離她好近……「好……好吧!我認輸了,你把我的衣服遞給我,我就出去。」她這輩子唯一怕的就是雷聲了。

她的聲音在抖,可見她是真的很怕打雷了,那份資料記載得可真詳細。黑炎隨手拿起一套休閑服塞給她。

沒有五分鐘她就從浴室沖出來了。「好……好了,你……可以走了。」她實在扯不下面子請他留下。

以前每逢遇到打雷的時候,她那幾個哥哥都會適時發揮兄妹情,允許她和他們擠在同一張床上,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那樣才可以除去她心中的恐懼感。可是黑炎不是他們,她實在沒勇氣提出這種要求。

轟隆!又是一記又大又響的雷聲,小舞當場嚇得臉色發白。

臉都白了。黑炎訝異的看著她,「你怕打雷?」他希望她親口告訴他。

「不……不怕!」緊咬著下頷,她死也不願讓他看不起。

彷佛在懲罰她說謊似的,這次的雷聲近得就像打在他們的頭頂上。

「怕不怕?」他嘲弄著。

「不……不怕!」她倔著臉。

「好吧!晚安了。」黑炎揚起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真的走開了。

瞪著那扇門良久,她可是費盡了全力才阻止自己狂奔而去。

她一定能克服困難的。小舞跳到床上埋進棉被里把自己包得緊緊的,好恐懼、好害怕的等著雷聲打下來。

結果除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外,就是滴滴答答的雨聲了。正當她放寬心快睡著時,突然敲起的一記雷聲當場嚇得她「神清氣爽」。

受不了了!小舞推開棉被,抱著枕頭,飛快的跳下床,連拖鞋也來不及穿,便直直的沖進黑炎的房間里,直沖到他的床前。

閃電一閃一閃的照著黑炎優閑、蓄滿力量的優美體態。他正靠在床上,旁邊的棉被已敞開,彷佛……在等她。

「你……我……那……」面對那雙了然的黑眸,小舞反而開不了口。

「上來。」他拍拍旁邊的位子,本來已經起身準備過去抓她了,沒想到……她到底有多怕雷聲?

「我……我實在是因為……」赤腳天使不自在的磨蹭,誰教自己剛才嘴硬。

「上來。」她絕對不知道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有多讓他心動,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又要打雷羅!」他嚇她。

迅速地,小舞立刻跳進他為她準備的位置,整張臉深深的理進黑炎的胸膛里,雙手緊緊的環著他寬闊、結實、光滑、漂亮的身……體!「你……你沒穿衣服?」她半抬起頭憤怒的質問上頭的人。

「我有穿褲子。」輕柔的替她蓋好被子,他允許且克制的讓身子貼近她。他喜歡小舞整個人倚在他懷中,靠著他、摟著他,好像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依靠、唯一深愛的人。控制不住的放肆的奔流,氤氳的愛戀迷蒙了他的眼楮……他愛她,他要她!他會讓她成為他的,在適當的時候。

「你……色魔……啊──!」那張氣憤難消的小臉好快的又貼上他光果的胸膛。該死的雷聲,五官緊緊的平貼著他的肌肉,小舞好氣自己的懦弱,氣自己沒辦法很瀟灑的轉頭就走,因為……該死的……她太害怕雷聲,怕得顧不了自尊了。

「閉嘴,快睡覺。」慢慢地躺好了身體,黑炎側身把她拉進肩窩,雙手緊摟著她的腰。

「你──!干什麼,放開你的祿山之爪!」小舞用力的掐了下他的月復部。

「再說話我就下逐客令了。」他閉上眼楮,內心波濤洶涌。這個折磨他的整人精,一點都不了解他有多為她心動,多想將她佔為己有。

這人的身體繃得好緊,小舞吃驚的發現到這點。她有點臉紅的想起,男孩子比女孩子容易沖動,也容易興奮,而她又把整個身子往他身上貼,難怪他的身體硬邦邦的。黑炎現在一定很痛苦吧!

「黑炎,你怎麼知道我怕打雷?」

是她全然溫柔、沒有火藥味的聲音,再次挑起了他好不容易壓抑住的。黑炎咬緊牙根,臉色晦暗,「猜的。」

縱使黑壓壓的一片,但是由他那沉重不規律的呼吸聲听來,他似乎很痛苦。「我……我還是回去睡好了。」她掙扎著要爬起來。

黑炎使勁的拉握住她的腰,「你哪兒也不去,快睡覺。」她要一輩子躺在他的臂彎里。

他或許不像她所想的那麼差勁、那麼冷漠、那麼討人厭。

「黑炎。」她拍拍他的臉要他睜開眼楮看她。

黑炎果然不耐煩的張開了眼楮,「又有什麼事?」

「只是想謝謝你而已。」小舞好溫柔的笑著。

「快睡。」他趕緊閉上眼楮,把她那溫柔的聲影排拒在外,不然他可無法再保有君子之風了。

「以前每次遇到打雷時,我那幾個哥哥都會主動的抓我到他們床上睡,久而久之,他們的胸膛竟然成了我的避難港……」她的眼皮逐漸下垂,語音越見模糊,「你知道嗎?你這人其實不是那麼壞的。」

「你很討厭我?」黑炎興味盎然的張開眼楮凝視著睡意蒙朧的心上人。

「不怎麼喜歡就是了。」唔……他的胸膛好溫暖,小舞更偎進他。

「為什麼?」

「因……因為你是炎皇啊!」

「你不喜歡炎皇?」

「當然……他害我不能隨興去玩,不能到處走,不能做我喜歡做的事。」咦?好像哪里說錯了,她掙扎的思索著,「不,其實我不喜歡的應該是青焰門才對。」對了,這回就對了。

「為什麼?」她可不能不喜歡「青焰門」,畢竟她是未來的「炎後」啊!

「你怎麼老是問為什麼?真煩人,我要睡了。」無聊的話題勾不起她絲毫的興致。

「小舞,我能叫你小舞嗎?」他低柔啞音輕輕的著她,伴她入眠。

「嗯……」半夢半醒之間,哪來這麼多禁忌。

「你願意當炎後嗎?」他低沉的笑著。

「嗯……」無意識狀態下,只要能把耳邊的「哦哦」聲即刻除去,再多的條件她都樂意配合。

「君子一言──」他附在她耳邊輕柔、啞的吻著,深情的望著傾慕多年的女孩。

「駟馬難追……」無意識的答著,小舞枕在黑炎頸窩呢喃。

他都快受不了了,更別說「雨」了。一大早被徐亞寧挖起來的柯賓,按規定陪她到「炎皇居」找「雨」比試。自從雷行嘉傷了「雨」被他強押回台灣後,炎少爺即命令他在比賽時一定要在場。

這個女人真聰明,懂得對炎少爺展開柔性攻擊,對「雨」則施以拳腳,兩人的待遇有著天壤之別。幸好徐亞寧的身手再怎麼勤練也不若「雨」,不然「雨」可就慘了。

「雨,徐亞寧又來單挑了。」他沒好氣的敲著雨的門。

沒動靜。

「雨,快起來了!」

不會吧!就他所知「雨」從不是個賴床的人,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柯賓緊張的轉動門把,發現沒上鎖,趕緊沖進去。「雨」可不能有事……

「炎少爺?!」他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小聲點!」黑炎泰然自若的將熟睡中的小舞放在床上。

「炎少爺,你真的和雨……」柯賓的話聲隨著他的動作及看到床上女孩的臉而消失。「小……小舞,她怎麼會在這里?」他奔近床邊,不敢相信的抓著床緣。「『紫焰帶金』!她怎麼會有這只耳環,這不是雨的嗎?」

「柯賓,安靜點!」黑炎嚴厲的低吼。

柯賓真的訝異得合不上嘴,「雨竟然隨便將他的『紫焰帶金』環給小舞!」柯賓氣憤的叫囂著,無法原諒「雨」的輕蔑。

「柯賓,雨就是小舞,難道你看不出來?」他也實在太好騙了吧!

「雨就是小舞?!」柯賓嚷叫。

「過來,不要吵她睡覺了。」黑炎溫柔的又瞧了熟睡的小舞一眼,才示意柯賓跟他進另一間房間。

也該讓柯賓知道「雨」的真正身分了,不然他老是以為他有同性戀傾向,終日提防著「雨」,實在教他哭笑不得。

「炎少爺,你……」剛才那一瞥是表示炎少爺對小舞的感情嗎?如果是的話,那麼他絕對可以肯定他愛小舞。

「記得五年前,我曾尋找一名陌生女子嗎?」

柯賓點頭。當然記得,只因那痛苦的記憶太鮮明了,由不得他忘記。那時他雖不明白為什麼炎少爺找這位陌生女子找得這麼瘋狂,卻知道那陣子是自己最難熬的時光。因為炎少爺太執拗,不願動用家族力量尋找,在找不著之後,原本冷倨的個性又添了孤僻,教人更難以親近,就是「太上皇」的大老婆──炎少爺的母親──也無法接近他。

他那時渾身所散發的冷冰足以凍結整個黑島。

「我找到了。」他淡淡的笑著。

「哦!恭喜炎少爺。」柯賓從沒看過那名陌生女子的容貌,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到底長得是圓、是扁,只知道她對炎少爺很重要。

「她就是小舞。」

柯賓大大的笑容慢慢圈成O型,「小……小舞。」不會吧!他好像記得小舞很討厭「炎皇」的。

黑炎將隨身攜帶的照片丟給柯賓,「小舞就是『雨』。」

真……真的是小舞!他傻愣愣的瞪著照片發呆,腦海中不期然的想起那日和小舞相識的情形。「少爺早就知道雨的身分了?」小舞竟然騙他!

「最近才知道的。」

「少爺喜歡小舞?」難怪他對「雨」特別好,處處保護著他,原來……

「她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炎後。」黑炎毫不遲疑的表白。

真不愧是他的好少爺,不僅優秀、挺拔,更是專情得教人動容。柯賓為了自己能跟隨這麼個好主子而欣慰,一方面卻又惴惴不安──因為幾天和「雨」相處下來,他發現他對「青焰門」沒啥好感,甚至迫不及待的想月兌離,遠走他鄉;再加上小舞不太喜歡少爺,更糟糕的是,他們竟然是同一個人,這不表明了炎少爺根本別想贏得美人歸了嗎?

「小舞似乎不太喜歡少爺。」唉!炎少爺的前途多難了。

「這事容不得她不喜歡。」望著窗外的黑炎獨斷的承諾道。依照這種天氣來看,小舞這幾天恐怕都得和他同床共枕了。他要她回報他的愛,他要她愛他,如同他愛她一樣多、一樣深……

他會善用機會的,黑炎自信的笑著。

柯賓頭痛的看著他那不顧一切的堅決表情。在處理各幫派間的紛爭、或者商業上的合並時,用這種強硬、不擇手段的方法,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取得優勢,呵是若想以這種態度處理愛情的問題可就不太好了。

「我看炎少爺最好能適時的向小舞表明態度。」明知道不可能,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炎少爺搞砸這件事。

「柯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離道不了解我的個性。」教他當面向她表白,那是絕對辦不到的。

就是很了解,所以他才會向他建議啊!好不容易才知道炎少爺有了心儀的對象,他總不能不幫忙吧!「雨的脾氣很倔,少爺最好不要強取,不然可能會弄巧成拙。」

他不會強取,但是他會用拐騙的。昨晚她不是答應嫁他了嗎?雖然耍這種手段有欠光明,可是他絕不容許她有半絲悔意。

縱然她是在半睡眠狀態之下答應他的也不行!

沒有絲毫軟化的現象,看樣子他不幫幫他家少爺是絕對不行了。把玩著手上的照片,柯賓無意中看到照片背後的幾行字。

「還我。」黑炎也發現柯賓投向他的異樣眼光,竟然有些不自在的要回照片。

沒想到他的好少爺這麼痴情,如果小舞也看到這些字,她會不會也像他一樣感動呢?

會的!一定會的,天使一向是很善良的,雖然她曾戲耍過他,但感動的柯賓仍如是堅持著。

不對啊!小舞不是紅妝候選人之一,長老們和「太上皇」未必會成全他們呀!

「如果太上皇和長老們反對呢?小舞不是經由紅妝宴選出來的,我怕少爺和她之間的事會有阻力。」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青焰帶金』一旦送出,誰也不能迫我收回來。」他凌厲的看著柯賓。

除了感慨,柯賓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唉!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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