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熄滅的那一剎那,他的呼吸不期然的被黑夜奪了去。
這只是暫時性的電壓不穩。石介天緊捂著顫動的嘴唇,拼命抓住殘存的意志以說服自己耐住性子。逃避夢魘,除了等待外,已別無他法。他清醒的上限頂多十分鐘。
隨著窒意加深,無數的一分鐘過去,森冷的涼意果然趁他流失剛鐵般的意志之隙,悄悄自腳底蜿蜒而上,罷住他拒絕妥協的心。
該死的停電!住家停、公司停、工廠停,現在連高級餐廳也停,他早晚會死在台北缺電的夏夜里。
沉甸甸的的身子不再矯健,到底是招架不住黝暗的侵襲。頭一沉,他清楚十分鐘的上限已到,不妥協也不行了。
石介天健美的身子失去了力量,軟趴趴地攤在洗手抬上,任由驚恐和害怕密密交織滿一身。因顫抖過度而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