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新娘 第一章
國際情報圈里流傳著一個天大的消息--「亞洲珍珠」的主人被狙擊,藏寶圖浮出台面。
傳說中,亞洲珍珠是一座島嶼,島上林木叢生、資源豐富,而最吸引人的,是島下所埋的寶藏,有人說島下的寶藏足以買下三個聯合國;有人說這些寶藏可以買下整個地球;更有人說,那寶藏足以創造另一個宇宙……這些傳言在在吸引世界各地的野心分子,來搶奪這張藏寶圖。
當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後,所有以尋寶為業的情報分子皆獲高酬委托,人人挖空心思想找到那張藏寶圖。
在諸多丑陋的爭奪廝殺後,這份儲存著藏寶圖的微晶片,落入快速稱霸國際,目前情報界最頂尖的好手--「光速」手中。
听到這名字,所有搶奪分子都要深吸一口氣,方能壓下胸口的激動,畢竟此人來自以尋寶起家的「東方世家」,其來頭與能力,不是普通人能望其項背。國際間流傳著關于他的傳言,據說沒有他得不到的寶物,而最駭人的是--絕對沒有人能自他手中搶到任何東西。
所有人都知道那份藏寶圖在「光速」手中,雖然大部分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但利欲燻心,不惜拿命一搏的也不在少數。
一場藏寶圖爭奪戰,就這樣展開了。
*****
機場外圍的走廊上,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婆婆倒在地上哭嚎,剛下飛機的人群從她身邊經過,無視她的存在。
「沒天理呀……老天沒眼……」老婆婆的哭嚎愈來愈大聲,終于引來航警的注意。
「他……你們幫我攔著他,那個兔崽子拿走了我的財產……還想把我丟在這里……」老婆婆顫抖地指著一個頎長的銀灰色背影,沙啞粗嘎的聲音,說有多難听就有多難听。「他……那個兔崽子……」
航警一听,連忙拔腿追去。開玩笑,航空站又不是收容所,怎能讓人輕易把老人丟在這里?
「先生?」航警遲疑了一下,最後仍伸手搭住那人的肩,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讓人不敢逼近,「你不能把老人丟在這里。」
除了沈雅日那搞怪丫頭,誰還敢對他來這招?該死的,她除了找他麻煩,還會什麼?
被航警關切的東方戒連連詛咒,一言不發的調頭,一下就找到扮成老太婆的沈雅日。
「該死的,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釋!」東方戒暴跳如雷地從齒縫擠出幾個字。
可惡,她在他的辦公室胡鬧就算了,這次居然鬧到機場來,她不知道後頭正有人追上來嗎?她還在這里攪和?這可惡的家伙,她最好把事情說清楚,要是讓他知道她居心叵測,就繃緊她的皮!
他氣急敗壞的扯著雞皮鶴發的老人就走。
「你要拉我去哪里?慢一點啦!」老婆婆吃驚的發出與那身老態完全不符的喳呼,「等一下啦,人家的小睡枕掉了。」果然,從老婆婆的衣服里,溜出一個小睡枕。
「慢一點啦,人家的假發掉了……假牙……假駝背……」
航警面面相覦地看著掉了一路的怪東西,听著「老婆婆」發出悅耳嘹亮的聲音,看著「老婆婆」的白發變成烏黑短發,腰間露出一截白晰肚皮,心中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氣勢驚人的東方戒一路拎著那臉皮皺得亂七八糟,身影卻像小女生的老婆婆離開航空站。
「東方戒大刑警……」雅日很想大聲抗議,要他小心她存零用錢買來的上課用品,「放開人家啦……人家還有一個大包包放在保管櫃里……」他今天的氣勢比往常凌厲千萬倍,讓她連說句話都在打顫,心中怕得要命。
沒錯,這老婆婆不是別人,正是剛滿十八歲的沈雅日,角色扮演對讀戲劇學校的她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小把戲,只是今天演得很膽顫心驚,生怕氣勢與往常相去十萬八千里的東方戒,不像以前一樣輕易原諒她。
她今天扮演一個邋遢狼狽的老阿婆,人造皮皺得足以夾死一打蚊子,灰色的隱形眼鏡遮去她眼中年輕的光采,灰白色的假發所盤成的髻,還有幾絲垂下來,前月復綁著小睡枕,後背貼著塑膠材質的假駝背,身穿褐色碎花上衣、墨藍色農夫褲,手腳用化妝道具粘得滿是皺紋,連聲音都待地演練過……所有細節都沒忽略,硬生生把十八歲小女生變成七、凡十歲老太婆。
「閉嘴!」東方戒悶吼一句,拎她去拿大包包後,把她丟進銀色跑車,雙眉冷酷地鎖成一個「生人勿近」的結。
被這搞怪女生纏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誰來幫個忙,給這小女生吃個什麼失憶藥,讓她永遠忘記他?東方戒巴不得擺月兌這女生的糾纏。
都怪他那笨老爸,小時候趁他去上學,糊里糊涂的替他訂下這門親事,讓她從小到大跟在他的後頭,怎麼也甩不掉。小時候可愛就算了,他還不介意,可是她愈大,花樣就愈多,令他煩不勝煩。
當上刑警後,他老爸更夸張了,不斷地對他耳提面命︰要好好對待他的新娘,逢年過節要去送禮、巡邏時要多注意親家的居家安全,坐飛機要小心選擇航空公司,別讓人家還未過門就成了寡婦,哇咧……
「東方大刑警,你這樣欺壓善良老百姓……小心……」他的氣勢與平常完全不同,雅日嚇得一顆心狂跳,但她仍佯裝勇敢的嚷嚷,「我……我扮演悍婦教訓你喔。」勉強學悍婦挺起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沈雅日從小就好喜歡東方戒,尤其最喜歡跟在他後頭,看他到底在忙些什麼--她認為東方戒是個很不得了的神秘人物。
表面上他是個小刑警,常因偷懶被上司釘得滿頭包,但她知道,他不是個簡單人物,那些小差錯只是他用來掩飾鋒芒的技巧,為了證明自己的眼光無誤,她決定好好跟牢他。
這回他的假共有五天,一拿到假期,他就飛到國外,放春假的雅日及時發現他進入登機門,此後每天守在機場,就是想堵到他。
他今天穿著銀灰色勁裝,雙眼比平常增添幾分令宵小望之喪膽的英氣,挺直的鼻梁顯露出一種罕見的堅持,薄唇抿成一條倔氣,健碩的體格中蘊涵著莫名氣勢,就算藏在人群中,也讓人無法漠視!
「歡迎之至。」東方戒又從齒縫擠出幾個字,臉上的線條繃得更緊。他根本沒把她放在眼里,誰想得罪他,都要有夠大的膽。
「我要去揭發你是雙面人的事。」只是臆測而已,但她小心恐嚇,大膽求證,「說你其實是某大國際組織的頭子,卻故意裝傻,窩在台灣警界,充當小刑警。」
由于自稱是東方戒的未婚妻,再加上她是好國民,長得美麗又可愛,警察局簡直任她自由出入,在這種情況下,難免會不小心知道一些國際動靜和東方世家的事.....
這是國際間一個傳奇性的家族,家族成員個個驍勇善戰、身手一流,分布于全世界各個角落,暗中從事情報傳遞工作,數代傳承下來,儼然變成秘密情報組織,尤其分辨情報的真偽,簡直出神入化。
FBI喜歡找東方世家,因為他們總知道任何國際罪犯的藏匿處;CIA喜歡找東方世家,因為他們總能確切掌握情報,助他們遏阻危機。
雅日認為東方戒可能是東方世家的一分子,雖然平常他都坐在辦公室里打瞌睡,出任務時都是一副沒睡飽的樣子,可是好事偏偏全落在他身上--
明明跑得比別人慢,卻常常不小心撞見正要逃走的小偷;打靶時明明打不中靶子,卻往往不小心命中槍擊要犯;明明記不清楚任何一個明星的臉,卻常常捉到通緝犯.....這類的事多到說也說不完,也就是因為這樣,雅日才會對她這個雙面未婚夫這麼感興趣。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東方戒眯起眼來,心中的警覺燈亮起。
她收集了不少關于他的資料,難道真的把腦筋動到他身上來了?
這種時候會接近他的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他手上轟動國際的藏寶圖!想不到這個平常愛跟在他身後的小女人,竟也被人收買,反過來對付他,真是可惡至極!
他氣得想跳起來把她撕爛,但回頭想想,還是覺得先沉住氣,等她露出狐狸尾巴再說。哼,想當間諜,還早得很!
油門一加,車子開往東方世家的方向。
「那樣瞪人家……好凶……」雅日被瞪得渾身發冷地縮在座位上。那些通緝犯,大概就是被他這種眼光瞪得腿軟跑不掉的吧?「喂,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才會上班是條蟲,下班是條龍?」她鼓起勇氣問。
事實上,他一生氣她就怕,但一直以來她自問並沒有捅出什麼天大的樓子,也才有那麼一絲苟延殘喘的機會。
「哼。」東方戒嗤哼一句,懶得回答這種幼稚的問題。
「還是初一、十五會變成狼人?」雅日見他沒生氣,繼續追問,開始從大包包里拿出卸妝用品,動手卸除那身花了五個小時化的妝。
媽媽大人說得沒錯,再怎麼凶悍的男人,都不會欺負可愛的未婚妻,瞧,此時的東方戒雖然凶,卻沒對她大吼大叫,比起雅夕姊姊那個沒事就把她丟出門的未婚夫,好太多了。
正沾沾自喜時,車子突然打滑,車身在快速道路的車陣中鑽來鑽去,雖俐落,卻也驚險萬分。
雅日還沒看清到底發生什麼事,就在車壁中彈來彈去,撞得七葷八素。
「想不到這麼快就追來了。」東方戒悶哼,轉動方向盤,車子又遁入另一個車道。
「發生……發生什麼……什麼事了?」傾來倒去的雅日,短短的幾個字都說得七零八落,嚇得一顆心都要飛出來。
救命哪!她生平最怕坐雲霄飛車、海盜船,誰來叫東方戒開車別這麼瘋狂?
*****
東方戒將油門一路踩到底,全神貫注地掌握方向盤,以絕佳的技巧讓銀色跑車像一陣風似地在車陣中穿梭。
「啊--」雅日的尖叫聲驚天動地,「為……為什麼……」就在不久前,有一顆子彈從後方玻璃射進來,又從前方玻璃飛出去,讓他們處于驚險萬分的無玻璃狀態,體型嬌小的雅日,生怕自己稍不小心就被甩出去,「啊--謀殺……救命啊,謀殺……」
「有遺言就快說。」相較于雅日嚇得要死,東方戒顯得異常冷靜。
「人家……人家……」她都嚇得心髒快要停了,哪還能交代什麼遺言?何況她才十八歲,這麼早死,她怎麼甘心?
東方戒的唇角勾起一絲嘲謔,有膽子在機場搞怪,卻被幾顆子彈嚇成這樣!
後方人馬仍不死心地緊跟其後,幾顆子彈無聲地射破車子兩旁的後照鏡,情況雖然危急,東方戒卻仍一派氣定神閑,好像對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
「派這種三腳貓來跟我較量,簡直是小看我。」東方戒嗤哼一句,車子猛然調頭,轉入路旁的岔道,引起後方煞車聲四起,他頑皮地回以一聲口哨。
東方戒早嗅出有人從機場就一直注意他,若不是沈雅日這丫頭胡搞瞎搞,他早就解決那些人,直接將他們原機送回祖國--想不到這些不知死活的人出了機場後,更明目張膽的跟蹤他,還伺機對他開槍,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當然知道這些人是為了亞洲珍珠而來,這種三流貨色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怎麼這樣啦……」雅日的話還是沒一句完整,整個車廂里幾乎全是她撞來撞去的聲音,頭上的包恐怕已經多到用十只手指也數不完,「你到底……招惹誰……」
沈雅日在車里跌來撞去,臉上的妝還沒卸完,樣子丑得恐怕連她自己照鏡子都會嚇昏。
她頻頻向上天祈求,只要老天爺讓她活著下車,她不但初一、十五虔誠拜拜,還請歌舞團助陣。
「不關你的事。」東方戒冷鳴一句,車子又拐入另一條小巷。
直到東方戒成功地甩掉那些車,恢復平穩的駕駛,雅日才松了一口氣,心中大喊得救了。第一次搭未婚夫的豪華跑車,就有這麼驚險刺激的經驗,夠她永生難忘了!
「那些人,到底是……」雅日正想把事情問清楚,一解心中的疑惑,突然一口酸氣自胃中涌上來,把車子吐得又酸又臭。
「沈雅日!」東方戒一反冷酷的暴跳起來,「你那些怪里怪氣的化妝品,把我的車子弄得像調色盤就算了,你還吐在我的愛車上!」他氣得想打開車門,直接把她丟出去。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沈雅日好委屈的反駁,「是你把車子開太快又……」一個顛簸,她又吐了出來。
「Oh。Shit!」東方戒氣得快瘋掉了。他最恨人弄髒他的愛車。
一路上再也沒有理會雅日的解釋,猛踩油門,直奔他的住處。
東方戒將車子開進全台北最有名的別墅區,車子停在露天洗車場,從沒到過這里的雅日說不吃驚是騙人的,只是她已經虛弱得無法說出任何話。
「下車。」東方戒氣呼呼的把雅日拎下車,「限你在天亮之前洗到恢復原來的樣子,沒洗干淨不準回去!」可惡,敢吐髒他的愛車,就要負責替他洗干淨。
他已經氣得忘了把她送回沈家,而直接到東方世家的行動總部。
東方戒放手後,雅日癱軟在地上,她吐得全身無力,腦中一片空白,雙腳連站的力量都沒有,更遑論听清楚東方戒在吼些什麼。
「喂,叫你洗車,你倒下去做什麼?」東方戒悶吼,下意識的撈住下滑的她。
「洗車?」雅日要很努力的驅策大腦,才能弄清楚他說的話,「等人家……人家好一點,再洗嘛……」她的大腦還停留在暈眩狀態。
噢,天搖地動,誰來幫她把地球壓住,叫它別動得這麼厲害?她掙月兌東方戒的手,整個人趴在地上,想阻止這場嚇人的「地震」。
「沈雅日,你又在玩什麼把戲?」東方戒氣極的吼,把她從地上拎起來,「叫你洗車你裝死,現在又想干什麼?」
她玩的花樣,實在超乎人類想象的極限,過去曾偽裝成樹、收垃圾的阿婆、送便當的歐吉桑、迷路的小孩在警局里出沒……有一次還偽裝成某種電玩怪物,在大街上游蕩,驚動警局出動員警去了解--東方戒怎麼也弄不清這丫頭的大腦結構,怎能想出這麼多搞怪點子。
「地震來了,你還不快跑嗎?快跑快跑,我壓住地球,不要讓它搖得太厲害,你快跑--」雅日邊說邊掙月兌東方戒,重新以大字形趴在地上。
「憑你也想壓住地球?!」東方戒額上的青筋浮動,這丫頭真以為他不會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地球動得這麼厲害……」即使用力抱住地球,雅日仍覺得地球搖來晃去。
「給我起來!」東方戒大吼,「听到沒有,不準再裝瘋賣傻!」他氣極敗壞的把她扯起來,卻模到她不小心沾在袖口的穢物,「該死的!」他連忙甩開手,將雅日拋在地上,氣得更厲害了。
「你好凶……」雅日擰著眉抗議,卻被迎頭而來的水柱沖得發出尖叫,整個人清醒過來,「喂,你做什麼啦!」水好冷,她拿手拚命去擋,卻擋得手好冰。
「就不信妳不醒!」東方戒氣呼呼的把水管丟給她,「把我的車子洗干淨!」說完徑自走掉,一副放她自生自滅的模樣。
「東方戒,你給我站住!」雅日生平最怕、也最氣人拿冷得要死的水潑她,氣得指著他破口大罵,「你什麼意思,拿水噴人家,連句對不起也沒有嗎?轉身走掉又是什麼意思?」可惡,太可惡了。
東方戒額上的青筋又在跳動了。弄髒他車子的罪魁禍首居然指著他大罵特罵,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車子是你吐髒的,你不洗,難道要我洗?!」他實在該當場把她掐死,挖個洞埋了。
「就算是我吐髒的,你也該有點禮貌,不能把我噴得全身濕呀!」雅日踮起腳尖,頂著他的鼻子吼,與先前奄奄一息的弱女子判若兩人。
「我沒有把你捏死就不錯了,還叫我懂禮貌,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做錯事的是你不是我!」東方戒也吼回去。這丫頭敢這樣吼他?!真是不要命了。
「不然你是要怎樣?你以為本小姐好欺負?你人高馬大就可以欺負人嗎?!」雅日雙手扠腰,把腳踮高,活像要把他比下去。
「叫你洗你就洗,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再和她攪和下去,他真會氣死。
也不知怎麼搞的,一般同事或之前那些航警,看到他臉色不好,連大氣也不敢哼一下,這小妮子卻膽大包天的對他死纏爛打,真是氣死他了。
「叫人家做事,麻煩你禮貌一點。」她就氣他把她當奴才吼。
「好,禮貌!」東方戒才沒這閑工夫和她耗,一手將她拎起,用水管把她綁在車棚的柱子上,「你給我留在這里,看你是要動手洗車,還是凍死在這里!」說完,他轉身離開,再也不理會雅日,更不把她的嚷嚷當一回事。
「東方戒,你……」雅日料不到他會這麼可惡,見他愈走愈遠,心中愈覺不妙,「你怎麼可以這樣啦……」
東方戒還是頭也不回,消失在那棟豪華別墅的大門里。
「討厭,就那樣走掉了。」雅日嘟噥一句,一陣涼風吹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哈啾,好冷。」
天啊,早知道東方戒是火爆浪子,她該控制一下脾氣的……唉,她該學雅夕姊姊,以柔克剛,施展媚力,將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不該跟他硬踫硬的!
風愈來愈冷,夜愈來愈深了,雅日不停地打哆嗦,心中不斷地想著解月兌的方法,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扭動,想讓水管松月兌。
「可惡,怎麼綁這麼緊?」水管好緊,把她綁得好痛;風好冷,吹得她渾身打顫,「可惡,那個該上刀山、下油鍋的惡棍!」雖然不久前才後悔自己脾氣太大,但此刻她卻又冷得口不擇言。
「誰該上刀山下油鍋?」東方戒的聲音不期然地自身後響起,把雅日嚇一跳,很快的,她身上的水管也松月兌。
「要命就快跑。」東方戒從車子後座模出一件小金屬儀器,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那是什麼?哈啾。」雅日好奇于他的去而復返,更好奇他手中的東西,「很重要嗎?要不要借我看?」話聲才出,那金屬儀器已經被東方戒踩得爛碎。
「不用妳看。」東方戒轉身直直走進屋。
「你要去哪里?」雅日小跑步跟在東方戒身後,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讓人覺得他強壯得足以保護整個地球。
雅日追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東方戒一手把她揮開,她氣嘟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