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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腳灰姑娘 第九章

這回老太爺真的生氣了,一怒之下,他廣發消息,說是要替元祺威找個合適對象,有太多人想坐上元總裁夫人的寶座,可想而知,競爭有多激烈。

最慘是元祺威,他光忙公司的事就已經忙得不可開交,現在還得要應付三不五時突然冒出來的相親對象,讓他差點沒抓狂。

「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害慘了!」找上喬若渝,元祺威滿口抱怨。

「又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爺爺,那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喔,你說那個喔……我只是不想欺騙老人家!況且你也有錯吧?是你自己先落跑把問題丟給我,爺爺要我每天到家里去陪他吃飯,我怎麼可能做得到?所以我就想,早晚都要說的,就干脆請管家先生轉達了。」老實沒錯嘛!

「你……「元祺威快被她氣昏了。

「爺爺生氣了是不是?他罵你了?。」

「比被罵還恐怖的事情降臨在我身上了!」

「是什麼?。」好奇心人皆有之,喬若渝也不例外。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元祺威口中所說的恐怖事件是什麼事情?

「現在只要家里有沒結婚或者離過婚女兒的老板,都想把女兒嫁給我,現在我每天都被逼著要去應付那些想當總裁夫人的女人,我快要被整死了!」

看起來真的很嚴重呢!

他的脾氣一向很大沒錯,可現在神情看起來真的很歇斯底里,她真的害到他了嗎?

看看他,帥得亂七八糟,又是個上流大亨,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條件他都具備了,會有一堆人想嫁給他,真的不叫人意外。

這些是她一開始就知道的,或許也因為這些因素,她對元祺威始終不敢有太多的奢想。

灰姑娘怕南瓜馬車會爛掉,更怕玻璃鞋在敲鐘之後變成玻璃碎片。

「不管,這事情你得幫我。」

「我怎麼幫?如果我是男人還可以幫你去相親,可那些女人肯定不想嫁給我這種窮光蛋。」她自我解嘲。自己有幾兩重,她非常清楚。

「誰要你幫我相親,我要你幫我擋那些女人。」

「擋那些女人?」

「對呀,因為那些人是你惹來的,所以你得負責幫我清除。「元祺威越說越興奮。起先他是很頭痛事情的發展,現在卻反而慶幸有那些女人出現,更感激爺爺出這一招,因為這樣,才能讓他有後續的計畫。

離婚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愛她越來越愛她,他想永遠把她留在身旁。

或許這有點賊,可為了挽回她,他不介意要一點小計謀。

「元祺威,你的忙我恐怕幫不了……」

「你很講信義吧?」

「這和信義扯不上關系吧?」

「當然扯得上。」他攀著她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笑笑地說︰「我記得你說過要賺錢把賣掉珠寶衣服的錢還給我,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講信用?至于義,那就更不用說了,我們兩個一起被關起來,為了共同利益騙了我爺爺,可是卻因為你出賣了我,所以害得我每天被女人糾纏,這義氣你講是不講?」

「這……」

「別猶豫了,我下會讓你白忙的,你只要當我的秘書,每天幫我擋掉那些麻煩的女人就可以了,我還會付你薪水,這樣你賺到了錢可以還我,還可以幫我解決麻煩,信義都顧及到了,不是皆大歡喜?」

听起來是很合理,可喬若渝卻覺得,皆大歡喜的是他。

她還是猶豫不決,直到元祺威問她,「你希望我和我不愛的女人結婚,然後痛苦一輩子嗎?」

這句話,終于讓她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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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喬若渝莫名其妙被甩了一巴掌,然後她也不甘示弱地還給了對方一巴掌。

「你竟敢打我?!」打人的倒先喊救命了。

「我只是還給你而已。」從擔任元祺威的私人秘書之後,喬若渝遇到了千奇百怪的富家千金。

有的忙著巴結她,因為想透過她可以方便見到元祺威,有的把她當看門狗看,就像現在這個打她一巴掌的于可芯。

據說,她曾經是元祺威最愛的女人,喬若渝也忘不了就是因為這女人,害她出車禍,引發後面一連串的事。

她的氣焰還是高張,可能和元祺威的態度有關。

雖然對于可芯,元祺威只是客氣地保持距離,但也因為他對她的態度與其他糾纏的女子有差異,所以讓她以為在他的心中依然有她駐足的位置。

「喬若渝,現在你只是祺威的秘書,少在那里狐假虎威。」

「是嗎?那我就狐假虎威得更徹底一點。」她叫來警衛,準備直接把于可芯掃地出門。

就在這時,元祺威走進了辦公室。

「祺威!」于可芯整個人飛撲上去,賴在他的懷里哭鬧,「你看看她,她太欺負人了啦!竟然打我還叫那些粗魯的保全把我趕出去……一

「怎麼了?怎麼會弄到打人?」

怎麼?心疼了?

喬若渝接收到元祺威的視線,胸口那把無明火瞬間冒了上來,「總裁,我看這工作我做不來,還是你另請高明吧。」

「要走就快走!」以為順利的鏟除異己,于可芯樂在心底。

可是她錯得離譜,元祺威一把推開她,沖上去抓住喬若渝,「喬小姐,你要是離職,我會很頭大的,誰都可以走,可就你不能走。」

「祺威,你太過分了!」于可芯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我一定要告訴爺爺你欺負我!你這女人……都是因為你!今天我一定要剝了你一層皮不可!」

然而她沒動手的機會,元祺威一手鉗制住她準備打人的手,冷冷的說︰「你要是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真的愛上喬若渝那個女人,誰都看得出來。

「你忘了她是你前妻嗎?你竟然為了她要和我反目?!」直到這一刻,于可芯才真的體悟到,元祺威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感情。

可要她這麼拱手讓人,她實在不甘願啊!

「你會後海的!」

于可芯恨恨的離開後,元祺威才發現喬若渝的臉被那女人的鑽戒給刮傷了,此刻正泌出血來。

「痛嗎?」

「還好。」心此外在的傷口還痛,「這差事真不好當。」

「最可怕的已經過去了。」

「你以前挑女人的眼光實在令人不敢領教。」

「年輕嘛,總是會看走眼,你就別取笑我了。「元祺威摟著她走進辦公室,要人送來醫藥箱,還親自替她上藥。

看到這個情況,公司里議論紛紛,有些原本也抱持麻雀變鳳凰幻想的女孩們,交頭接耳討論起來,「誰說總裁和夫人離婚的?」

「那兩個人明明就很恩愛嘛!」

「害我一直以為自己還有一丁點機會……」

「總裁夫人那麼強悍,你敢妄想?找死喔!」

不知不覺,喬若渝又變成人人口中叫喚的總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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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

自從那次在老太爺家和元祺威演了一出戲以後,喬若渝就沒有再見過老太爺。

她知道老太爺後來很生氣,所以才會幫元祺威安排了那麼多相親對象,所以現在看見他出現,她多少有些心虛害怕。

「你好大膽,竟敢幫著祺威,破壞了那麼多我安排的好事!」老太爺拿著拐杖重重地敲地板。

他是長輩,加上他現在的表情實在有點嚇人,所以喬若渝緊閉雙唇,被罵了也不敢隨意吭聲。

「我給過你機會回到元家,既然你放棄了,就不該繼續出現在祺威面前,甚至還破壞他找到好對象的機會,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知道是自己辜負了爺爺的期望,所以沒有辯解的余地,可是想起元祺威跟她說過的話,她又于心不忍。

「爺爺,我知道您還在生我的氣,可是希望您能多為祺威的幸福著想,可以的話,希望您讓他自己選擇想結婚的對象,我並不是想要破壞,只是當祺威問我‘你希望我和我不愛的女人結婚,然後痛苦一輩子嗎?’的時候,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幫他。」

「讓他自己選擇?哼!你不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對象?結果,你們又是怎麼‘珍惜’這一段緣分的?一再的把婚姻當成兒戲,你現在卻指控我沒有為祺威的幸福著想?那你呢?」老太爺氣急敗壞的罵著,因為火氣上揚,氣色也越來越差。

讓一個原本對自己十分寵愛的長輩,變成對自己印象這麼壞,喬若渝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

雙膝「咚」一聲跪在地上,喬若渝難過的說︰「爺爺,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敢祈求您老人家原諒我,可是請您不要那麼生氣,那對身體不好……」

「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失望嗎?」

「知道。」

「你知道我對你失望,是因為我曾經多看重你這孫媳婦嗎?」

喬若渝再度點頭,甚至哭了出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只能哭著,不停的道歉。

「你走吧,不要在這里繼續搞破壞,我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看到祺威兩兄弟結婚生子,我沒有太多時間等待,所以請你離開這里。」

「我……」

「不願意離開?還是你想要什麼才肯離去?」

老太爺話越說越重,喬若渝一臉難堪,她也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失去老太爺對她的疼愛與信任,那也是她難過的原因之一。

「爺爺,請您別那麼說,我什麼都不要,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你不要再叫我爺爺了,你那聲爺爺我擔當不起,我的孫媳婦人選我已經決定好了,下個月我就會讓祺威迎娶她進門,你快點離開。」

這個決定來得太快,喬若渝整個人崩潰得跌坐在地。

元祺威要結婚了……

「你不愛祺威,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

是啊,那應該是最好的結果才對,可是她卻沒辦法說出違心之論,她一點也不想元祺威和別的女人結婚。

事情怎麼會搞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是她的錯!真的是她的錯!

因為她太好強、不肯妥協,也太不懂得珍惜擁有的,所以現在幸福要飛走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啊!

她站起身,流著淚,默默地走出了辦公室。

她的反應就是老太爺想看到的,直到她離開,老太爺臉上繃緊的線條才緩和下來。

可一旁的管家先生卻很緊張,「老太爺,這藥會不會下得太猛了點?我看孫夫人氣色很差……」

「不下猛藥,這兩個孩子怎麼會知道要珍惜身邊的幸福?不過要說那些惡毒的話,還真是讓人難過,我的演技不錯吧?」

「可以拿奧斯卡金像獎了。」

「接下來要進行下一步了,打電話給金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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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菜不合你的胃口,還是人不舒服?」

這是喬若渝第一次乖乖听從元祺威的安排,沒有拒絕他午餐的邀約,沒想到他竟然開車載她,到山上邊進餐邊看風景。

風景很美,可以俯瞰台北盆地的景致,從高處往下看,即便高樓大廈也變得渺小。

可高處不勝寒,站在高處的人,就會讓人敬畏甚至想要保持距離,以前,她對父親以及父親的家人,就是那種感覺。

他們在她面前總是高高在上,她總覺得在那些人面前,自己一直矮化又矮化,幾乎要融入地平面下。

可是在元祺威面前,她總是可以抬頭挺胸,沒有地位高低,就是做她自己,只是一想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一起吃飯,她的心就很酸。

「都不是,這菜很好吃。」她以前為什麼不懂得珍惜呢?

「你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到底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真的沒事啦,我只是在想,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起好好的吃一頓飯,所以請你今天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

「千萬不要找我吵架。」

「這要求難度有點高,我想一下。「元祺威輕笑。

「不行,你非答應不可,我可是幫了你很大的忙,瞧我的臉到現在還沒好呢,你還好意思找我吵架?」

「好,今天我就把你當公主一樣捧著。」

「恩,這主意不錯,因為我是灰姑娘變成的公主。」然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擔心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擔心南瓜馬車恢復原型,也擔心玻璃鞋變成玻璃碎片。

「你放心,等你又恢復成灰姑娘時,我還是會找到你。」喬若渝那些話讓元祺威心生警覺。

「我跟你說,灰姑娘因為生活在貧困的環境習慣了,或許根本不適合太過華麗的舞台。」

她今天神情和語氣都怪怪的,好像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你可不要擅自更改童話故事的劇情喔。「元祺威提醒她。

「什麼意思?」

「就是王子和灰姑娘是要一起過幸福美滿的日子的,如果你擅自把灰姑娘寫成不適應華麗的城堡生活,那王子和灰姑娘就很難幸福美滿,你不能那麼狠心破壞了全天下少女的美夢。「元祺威越說越起勁,似乎王子和灰姑娘真的存在,而他們的幸福與否關系著全世界女孩的夢想。

他感覺到什麼了嗎?喬若渝听完他的一番話,緊張的把手中叉子掉落到地上。

她的神情過于慌亂,使得元祺威更加確認她心中有事。

「喬若渝。」

「恩?」

「我跟你說,我是不允許灰姑娘擅自躲進她自己的小閣樓的。」他說得很認真,似是在向她宣示。

從他認真的神情,喬若渝很確定,他猜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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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若渝萬萬沒想到,老太爺會病倒,一接到電話,她就匆忙趕到醫院,卻在醫院門口先遇到元祺威。

「爺爺現在怎樣了?」

「我也不清楚,一接到電話我馬上就趕過來。「元祺威快步朝急診室走,邊走還邊講電話交代工作進度,顯然他是在特別忙碌時被叫了過來。

「爺爺是不是被我們氣到生病的?」喬若渝開始覺得自己是害老太爺生病的罪魁禍首。

「你怎麼會這樣認為?「元祺威停下步伐,奇怪地看她。

「爺爺找過我。」她不得不一五一十地把之前的事告訴他。

「你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肯定是于可芯去跟爺爺告狀,我們還是先問問醫師怎麼說吧。」

兩人到了急診室,急診室的人告訴他們老太爺情況已經穩定,轉到了普通病房,兩人這才略略松了口氣。

可是到了病房外,卻被管家先生給擋了下來。

「管家,你這是做什麼?」

「老太爺說不想見到兩位……」管家一臉歉然地轉達老太爺的意思。

「怎麼可能?!我是他的孫子,你是不是搞錯了?「元祺威有點氣惱,然而管家先生跟隨老太爺很多年了,也像一家人,他不能對他太沒禮貌。

「管家先生,祺威說的沒錯,他是爺爺的孫子,還是讓他進去吧。」

「老太爺說得很清楚,他說如果再看見兩位他一定會氣到中風,所以還是請兩位暫時先不要進去比較妥當。」

「是因為我們把來相親的小姐都氣跑了,爺爺為此在生氣,是不是?「元祺威一把拉過喬若渝,摟著她的肩膀說︰「那就請你轉告爺爺,我準備重新追求若渝。」

「祺威別鬧了,爺爺已經被我們氣病了,你這樣他老人家會更生氣的啦!」她一臉緊張地阻止他。

「我沒鬧,我非常認真,事實上找你回來當我的秘書,就是我重新追求你的第一步,我希望你能時時刻刻都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孫少爺,你說的都是真話嗎?」

「當然是真的。」

「那我這就進去轉告老太爺。」管家迅速竄入病房又把門關上。「老太爺,孫少爺說他要重新追求孫夫人了。」

「哼!說不定又是騙騙我而已,你去告訴他,我再也不會被他騙了。」

「是。」管家又回到病房外,並且如實轉達老太爺的話。

「我爺爺真的那樣說?」

「孫少爺,你也知道我不會亂說話的,該說不該說我很有分寸,這回老太爺是真的氣到了,我看你們兩位還是先離開,或許等老太爺氣消一些,他會願意見你們的。」

「看來好像也只有這樣了,祺威,我們還是讓爺爺好好休養吧,要不然爺爺的病可能會被我們氣得更嚴重。」不想再惹出事情,喬若渝開口勸著他。

「那麻煩管家轉告爺爺,我們先回去了,晚點我再來看他老人家。」

不過,這只是元祺威的緩兵之計,趁著管家開門準備進入病房時,他以迅雷不及隨耳約速度竄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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