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別靠近 第九章
幾日不見,一看到徐韻潔,崔振希第一個動作就是把她抱滿懷,以充分感受她的溫暖與存在。
「我好想你。」
「好了,我知道了,你別這樣,讓人家看見很不好意思的。」不習慣和人摟摟抱抱,徐韻潔一直想從他的懷抱掙月兌。
崔振希可沒讓她如願,把她摟得更緊,一副佔有欲極強的樣子。
「我說過了,我下來的那天就是提親的日子,以後這樣的擁抱會常常發生,你要快點習慣我愛你的方式。」
「愛?」這是她第一回從崔振希口中听到「愛」這個字眼,這個字的魔力真的太大了,大到讓她忘記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擁抱的不自在。「你真的愛我?」她傻傻的問著。
「徐韻潔,你老是喜歡挑戰我的耐性,上次在雲鵬公司的宣告還不夠的話,我也可以在這里重復一次。」
「不要!」上一次他拉著她到處跟人說要追求她,還好是在公司里才沒有讓消息走漏,不然這條大新聞早就被渲染得不像話了。
這回地點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雖然鄉下地方消息傳遞較慢,但也難保不會被狗仔隊抓住尾巴。
「你是個大明星耶,還一點都不會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如果你說的是要把自己喜歡的人藏起來,還要對外界假裝說自己是黃金單身漢,那就不必了。」
「好,我知道你與眾不同,我們快走吧。」听他講話越來越大聲,徐韻潔怕引來太多人的注目,忙坐上車催促他發動引擎。
「你這樣我會覺得你不愛我。」
「我……亂說!」
「那你就大聲說愛我啊,你都不敢讓別人知道,是不是根本不愛我?」崔振希繼續耍賴,聲音越說越大,引來了不少人側目。
車子是敞篷的,迎面而來的幾位女孩認出了他,對著他不斷尖叫,「是崔振希耶!崔振希竟然出現在這里?!」
「嗨!」他大方的向女孩們打招呼,還把徐韻潔摟到懷中向眾人介紹,「這是我準老婆,很漂亮吧?」
「不要說了啦!」她緊張的猛扯他的手,要他閉嘴。
女孩們才不管他身旁的女人多漂亮,她們拿起筆記本就沖上前要他簽名,在她們眼中只有偶像。
「我超愛看你演的戲,你什麼時候還會有新戲推出?」
「還在談,會先推出專輯。」崔振希耐心的回應。
「什麼時候?我要去買!」女生再度提高音量,興奮得好像偶像正在對她示愛一股。
夢,每個人都有,尤其是偶像愛上自己的那種虛無縹緲的幻想,更是小女生的最愛。然而面對現實,才想起崔振希身旁已經有個女人,于是出于嫉妒的敵對意識也漸漸展露。
「她好像是你的經紀人而已,你是在開玩笑吧?我覺得你們不太適合耶。」女孩很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看法,也希望自己的意見可以被听取。
「會嗎?我很愛她,沒她會活不下去呢!」崔振希笑著把徐韻潔摟得更緊,壓根不在乎外界的看法。
這一點令徐韻潔很感動,直到他發動車子,離開那幾個女孩的視線後,她的淚水才開始泛濫。
「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沒有推開我。」
「徐韻潔,你注意听了,我可以放棄我現在的事業,卻絕對不可能放棄你,所以你認了吧!」
他的愛那麼濃烈,感覺似乎會讓人窒息而死,然而對徐韻潔來說,他的愛始終像是和緩的春風,徐徐的吹來,叫人再也無法躲開。
「我愛你!」
風呼嘯而過,崔振希並沒有听得很清楚。「你說什麼?」
「我說——崔振希,我愛你!」音量夠大,大到足以震撼他的心靈深處。
他給了她一個滿意的笑,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輕輕訴說︰「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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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母親有了轉變,崔振希興高采烈的來到徐家準備提親,沒料到她一看見他就說︰「你來得正好,現在就帶我回台北,我實在不喜歡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
這一番話令所有人錯愕。
「伯母,昨天您不是還說很喜歡南部,怎麼這會兒……」
高秀敏不敢說自己受到威脅,繼續板著臉說︰「昨天是昨天,睡一覺醒來我覺得渾身不對勁,還是習慣熱鬧的都市,而且我根本不想去做什麼義工,你看你把我帶去那種鬼地方,害得我被蚊子咬得全身都在癢痛。」
「對不起。」徐韻潔吶吶的道歉。
一下子轉變太快,徐家上下都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媽,您不要太任性了。」
「我任性?我怎麼任性了?你放著我不管才是不孝!你自己說說,你多久沒回去看我了?我要看兒子,還得大老遠跑來台灣。」
「好,那是我不對,但是我覺得住在這里對您比較好,而且我剛下來,還有事情要和徐爸爸、徐媽媽商量,不可能現在回去。」
「商量什麼?」
「我是來提親的。」
「提親?!」高秀敏看看崔振希再看看徐韻潔,然後想起了金慧姬猙獰的笑臉,她的心沉到谷底。「我反對!」
「您反對?!」崔振希一臉難堪。
「對,我反對,我有過一次異國婚姻,卻落得不幸福收場,我不想看見你的婚姻不美滿,所以不希望你和外國女子結婚。」她轉向徐韻潔。「很抱歉,我不認為你適合嫁入我們崔家。」
崔伯母的語氣客氣又冷淡,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活像一把利刃,直朝她的胸口刺入。
她雖然不曾天真的以為只要兩情相悅就可以獲得幸福,卻也沒想過會遭到對方母親的阻攔……付出了真情,才面臨窘境,叫她情何以堪?
好一段時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徐爸爸看不過去,跳出來幫腔,「年輕人的事情還是由年輕人自己去決定比較好,身為長輩,我認為我們只要看著他們幸福就夠了。」
「是啊,崔太太,雖然我不敢說我們家小潔很好,可也是很得人疼愛的女孩,是我們捧在手心的女兒,你是不是可以再考慮考慮?」徐媽媽也加入勸說。
「很抱歉,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振希,可以走了吧?」高秀敏轉頭,拉著崔振希就要往外走。
他掙月兌了母親的手,冷靜異常的說︰「是我要結婚,自然是我說了算。」
「你這是要忤逆我嗎?」
「您一向就認為我是不孝子,有差這一次嗎?不管我怎麼做,您從來也不認為我是孝順的孩子,我已經習慣了。」
這並非是徐韻潔想看到的結果。
愛情和婚姻,即使她從來不曾憧憬,但也認為是要喜悅和樂的進行,可現在,沒有喜悅,更稱不上和樂,這樣的結果只會令她怯步。
「夠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小潔!」崔振希上前想要攔阻轉頭離開的她,卻讓徐爸爸給攔了下來,「徐伯父……」
「我不會阻止你和小潔相愛,但是請你先把你的問題解決再說,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受到傷害。」
「人家都這樣說了,你還不走,要繼續留在這里丟臉嗎?」高秀敏趁機把他往外扯離了徐家的客廳。
走到車子前,崔振希甩開了母親的手,恨恨的說︰「您一定要弄到我恨您才肯罷手嗎?!」
這是他第一次對高秀敏說重話,那個恨字好沉重,沉重到令她有一種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開始懷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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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等我扳倒那個姓徐的女人,我們就可以快樂的回韓國過好日子了。」金慧姬自得意滿的笑著,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對她,高秀敏越來越不滿,也不希望她去傷害善良的徐韻潔。「我覺得沒那個必要啊,振希已經被我帶回來了,我們現在就回韓國去吧,只要我反對到底,那個女人就不會有機會了。」
「那你就太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你認為他會听你的話嗎?我可不這麼認為。所以我一定要親眼看見那個女人再也不能成為我的絆腳石,我才會放心。」
金慧姬的愛太可怕了,她的佔有欲強烈到可以焚傷身邊所有的人,只要面前有障礙,她就一定會去除,不管對方是誰。
她是蛇蠍,是美麗的毒蟲。
把兒子交給這種蛇蠍女人,她很不放心,對自己的未來更沒有把握,她漸漸清楚,金慧姬想掌握的是她兒子,一旦得了手,就絕對不會再對她心生憐憫,到時候她的日子才真的難過呢!
「好吧,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一定會支持你的。」高秀敏假裝妥協。她要另外找尋解決的辦法……
「現在你回去安撫振希吧,並且想辦法絆住他,不要讓他有太多機會去見那個女人,我正在找那個女人的弱點,這次我要讓她再也站不起來。」
「弱點?你是指哪方面?」
深信高秀敏為了未來利益會站在自己這邊,金慧姬也就少了一層防備,她毫不諱言的告訴她,「那個女人有秘密,她是個養女,在被徐家收養之前,她似乎發生過不為人知的丟臉事,只要調查出她過去的底,我就能把她扳倒了。」
「喔……原來是養女,真看不出來……」徐家和樂融融的一幕還深深刻印在高秀敏的腦海里,他們給她的感覺比真正的一家人還像一家人。
她也記得,當她說反對振希和小潔結婚的時候,徐家父母是怎麼護衛自己女兒的。
那是愛,是不容割舍的親情。
如果小潔是養女,那徐家父母也太偉大了。
這反而令她感到無地自容,她對自己的兒子從來不曾關注到那種地步,只會不斷的扯後腿,讓他頭痛。
這一想,高秀敏的心情不禁沉悶起來,也想著是不是該替自己的孩子做些什麼事情來補償他。
金慧姬發覺她的異樣,以為有什麼可用的線索。「怎麼了?在想什麼?是不是你發現到什麼?」
「沒有,我只是想到在徐家的時候,真的看不出來他們不是一家人。」
「不管是不是,那都不是重點。我所要的是徐韻潔的過去,在她姓徐之前的過去,那才是我要找的答案。」
「那我先回去了。」
「記住我說的話,別讓振希去找她,最好能慫恿振希現在就和你回韓國去。」
「嗯,我會努力的。」假裝應允,她拿著皮包快速離開金慧姬下榻的飯店。
一坐上計程車,她馬上打電話給徐韻潔。
「小潔,我是崔媽媽,我現在去你的公司找你……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掛上電話,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母親,除了要保護兒子,也要保護兒子最愛的女人。
這是大愛,是她從徐家父母身上學來的。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看我也要學學徐先生和徐太太做義工幫助人了。」透過後照鏡,她第一次看見自己竟然也有著和藹良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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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韻潔心情忐忑不安,她以為高秀敏是要來數落她的不是,勸她放棄崔振希,所以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坐立難安。
她想了好多種可能,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她決定不管崔伯母給她多少難堪,為了振希,她都要隱忍下來。
過去,都是振希在追著她、保護她,現在該是她付出的時候了,她深信只要誠心,一定可以感動崔伯母,
然而她想像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高秀敏一抵達,等不及坐下來就對她說︰「你最近要小心一點,有人要對付你。」
「什麼意思?」徐韻潔一臉納悶,腦袋和現實無法馬上連接上。
「你知道金慧姬吧?」
「振希以前的經紀人?」
「你在美國的時候,她不是打過電話給你?」
她想起了那通神秘女子的電話。「嗯,是啊。」
「她在調查你的過去。」
「調查我的過去?我的過去有什麼好調查的?」不懂,她和金慧姬並無交集,上次接到電話已經很莫名其妙了,現在更加一臉茫然,「我和她應該沒有什麼過節啊?」
「她還愛著振希,一直認為是你搶走了他。反對你們結婚的事我很抱歉,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以為這樣可以讓事情落幕,可是她似乎不想放過你,她告訴我她在調查你的過去好對付你,所以你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我的過去真的……」很平凡。她正要這樣說,卻想起了年幼時的惡夢,不禁打了個冷顫。
「金慧姬是個可怕的女人,我怕她會不擇手段對付你,你真的要小心。」高秀敏突然握住她的手,激動的說著。
她的愛護,徐韻潔感受到了,她的轉變雖然有些突兀,但是經過剛才的解釋,她已經可以諒解。
「伯母,謝謝您,我不會有事的。」
「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馬上和振希聯絡,知道嗎?」
「您不反對我和振希在一起了嗎?」
「我想過了,比起那個可怕的女人,你還比較適合當我的媳婦。而且,你是振希喜歡的女孩,我第一次看他態度那麼強硬,可見他很愛你,如果你們在一起可以幸福,那我也沒有理由反對。」
「謝謝伯母,振希如果听到這消息一定會很高興。」她樂不可支,心頭的擔子也不自覺放下。
「等事情過去,我真的希望可以幫你們辦婚禮。」
「謝謝。」
以為就要獲得幸福,徐韻潔的心不再那麼沉重。和高秀敏告別後,她踩著輕快的腳步回家,一路上和崔振希講著電話,她感覺幸福真的越來越近了。
直到一個身影從陰暗的角落冒出,她的希望頓時瓦解,心情再度落入無盡的惡夢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