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女佣 第二章
唐皓廷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陪她出來找那什麼鬼吸血蝙蝠？大概是自尊心作祟吧。
瞧她說得多好听，為了天下黎民蒼生。結果他就像個瘋子似的載著她在午夜的街頭四處游蕩，這種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吸血蝙蝠到底在哪里？」他不耐煩的問。
「我要是知道就不需要找了。」
「你不是有法術？算一算不就知道了。」
安琪拉無奈的說︰「他也有法術，而且法術和我不相上下，我無法算出他所在的位置。」
「那怎麼找？」
「我可以嗅出他的氣味，只要他在附近的話。」
「天哪？台北雖然不大，可也不是一天一夜可以跑得完的，你不會是想要每天晚上不睡覺出來找人吧？」
「我是這麼打算著的。」她攤攤手。
唐皓廷氣急敗壞的罵，「我看你不是什麼天使，而是神經病。我是人耶！每天不睡覺會死掉的，要瘋你去瘋，恕不奉陪！」
安琪拉這才想到他是人，「對喔！我忘了你只是個凡夫俗子，根本不能和天使相比較的。」
「是！你偉大，我怎麼可能和你比較，那你不要找我嘛！你離開我的機器女圭女圭，我們就可以互不相干。」他沒好氣的說。
「我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她口氣不悅極了。
她實在是個性格惡劣的天使，如果每個天使都像她這樣，那這世界恐怕永無太平之日。
唐皓廷嘆口氣，「這世界好像沒什麼好期待的了。」
「你那是什麼意思？」她揚起一道眉。
「我的意思就是說，有你這種天使在，這世界要想好到哪去是不太可能的。」
他瞧不起她？一個凡夫俗子竟然敢瞧不起她？安琪拉氣壞了！可是回頭又想，和個凡夫俗子計較，那她不是降低了自己的格調？
「算了！不跟你計較。」她故作大方的說。
唐皓廷哼著氣，「那也正是我要說的，和個小女生計較有失我的風度。」
「我可不是小女生，我要是說出我的年紀可以嚇死你。」
「反正神仙都是千百年不死的妖怪，我沒什麼好害怕的……」
這兩人就這般你一言我一語的，在夜色闃黑的街頭，彼此互相的抬杠……——
連續幾天都過著非人類的生活，唐皓廷幾乎要變成貓熊，兩只眼楮都被黑眼圈籠罩著，他怕自己還沒見到真正的黑蝙蝠之前，他人就已經干涸了。
進了研究室，一些研究生就好奇的問他，「教授，你最近是不是都風流快活去了？
否則怎麼天天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這些小鬼滿腦子就只知道那些有的沒的，不過這都該怪那安琪拉，要不是踫上她，他這個教授也不必被這些小鬼調侃。
「腦袋有空想些沒營養的東西，還不如把那精神放在功課上，你們的報告還沒有交呢！什麼時候給我？」他沒好氣的說。
听到交報告，幾個學生飛也似的逃了去，好像見鬼一般。
「真沒用，寫報告有那麼可怕嗎？會比鬼還可怕嗎？」他撇撇嘴道。
「唐教授，你還真愛說笑啊！」
說話的是他的同事雷安娜，她是個漂亮的混血兒，許多男學生都喜歡上她的課。因為她是個，身材比例又好，比起他這個男教授，她至少養眼些。
「唐教授也信鬼神之說？」雷安娜又問。
「沒有，我只是打個比方。」
「不提那個。」雷安哪問︰「不知道唐教授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唐皓廷不解風情的問︰「有事嗎？」
雷安娜到底是有外國血統的女人，行為處事都比較洋派，她不拐彎抹角的就說︰「我想請你吃飯，你有空嗎？」
「我？」怎麼？他什麼時候這麼有女人緣他都不知道？以前大家都只會說他是書呆子，這雷安娜是不是在開他玩笑？唐皓廷小心的問︰「雷教授，你是不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其實你不需要請我吃飯，你有什麼困難直說出來，我要是幫得上忙一定會幫你的。」
「我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我真的是要請你吃頓飯。」
「為什麼？」
男人不解風情至此，實在是有夠呆的，不過雷安娜卻認為他就是這點可愛，說來她也是最近才發覺到他的可愛之處。
「我想更加了解你……」發覺自己表現的太露骨了，雷安娜慌忙改口說︰「我想向你請教一些研究上的問題，我想邊吃飯邊討論會比較輕松。」
「你不怕消化不良？」
「不會的，我們純粹只是討論，那總比這里一板一眼的好，你說對不對？」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不過為什麼她要找他？這里頭的研究員多的是，他愣愣的說︰「那我們請大家一起去好了。」
雷安娜灰著臉叫，「唐教授……」
「什麼事？」
「我不喜歡太多人，那些人太吵鬧了，就我們兩個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那就沒問題了。」
「有問題！」唐皓廷突然想起自己和安琪拉的好了，雖然他有點討厭把他的生活搞亂的安琪拉，可是他向來守信重承諾，既然答應她就不會出爾反爾。
「什麼問題？」
「我沒有空。」
雷安娜帶著頗為失望的口氣，「可是剛剛你明明說沒問題的不是嗎？」
「我是說我們兩個一起吃飯沒問題，並沒有說時間沒問題。我已經和別人約好了要去找些東西，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吃飯。」
「那……」雷安娜沒想到自己會出師不利，但是她又不想放棄，「改天總可以吧？」
「我不確定。」
「為什麼？」
唐皓廷心想，總不能告訴她因為他身不由己，所以只是含糊的說︰「我最近都和別人約好，直到找到她要找的東西之後才會有空閑。」
「那總有一天你會有空吧？」
「我想那是一定的，但是我得確定到時候我的命還在。」
雷安娜愣了愣，不明就里的問︰「那是什麼意思？玩笑嗎？」
馬有失蹄，人會失言，不過他想別人是不會了解他的心情的，「以上純屬玩笑，請不要介意，我要去忙了。」他笑笑的說。
「那吃飯——」雷安娜仍不死心。
「我現在只想睡覺。」
「什麼？」雷安娜紅著臉想，這男人真是有夠大膽的，平常看他老老實實的，沒想到說話這麼直接，不過她倒是不討厭他這麼直接，反而覺得這樣一來就不需要拐彎抹角。
「我願意奉陪。」雷安娜嬌笑著說。
唐皓廷沒听懂她的意思，他想，他睡覺關她什麼事情呢？
不過這年頭怪人怪事特多，所以他決定見怪不怪，以免被人笑作是個大草包——
安琪拉每天都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風的，她這模樣教韓菲不解的是，她不熱嗎？大熱天里頭穿著長袖衣服和長褲，平常人早就熱昏了。
「安琪拉，你不會熱嗎？」韓菲對她有些好奇，好像從她進唐家開始，就沒見她露出自己的手臂過。
「不熱。」安琪拉反問她，「你穿那樣不嫌太少了嗎？」
韓菲望了望自己超短的短褲，這通常是在家中穿的，她不覺有什麼奇怪的，而上半身，只不過是無袖無領衫，稱不上怪異。
「不會啊！每個人都這麼穿的不是嗎？」
「每個人？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這麼不知羞恥的嗎？」安琪拉叫嚷著。
「啥？」韓菲有點反應不過來。
「女子是不該露出自己的腿以及手臂的，那在以前準會被人看成異類，甚至被人說成傷風敗俗的妖女，你不知道嗎？」
「你是說電視上那些古代電視劇？」
「什麼古代電視劇，是真實的。」
「是嗎？你怎麼知道？」韓菲好奇的問。
「因為我……」安琪拉突然想到自己和唐皓廷約法三章過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讓太多人知道自己是天使可說一點好處都沒有，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讓黑蝙蝠給逃了。
「因為你怎樣？」韓菲繼續追問。
「沒什麼，是我見識太淺，才會大驚小怪的。」安琪拉搖搖手，回避話題。
「那倒無所謂，只是我感到有點奇怪，你不是從國外回來的嗎？為什麼還保有這麼純樸的想法呢？」
「否則國外回來的該怎樣？」安琪拉好奇的問。
「也沒特定說國外回來就該怎樣，我只是覺得一般國外回來的都比較開放，可是在你身上都找不到那些特質，還是你比較奇怪？你們家管你很嚴嗎？」
安琪拉想千年前她還是個凡人的時候，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讓男人見著就不得了了，哪還能露出一大截的肌膚在外頭給人觀賞。
「那大概是個人的想法不同吧！」她吶吶的說。
「我想也是，不過我還是想建議你，不要把自己包得那麼緊，讓自己漂亮一下不會少塊肉的。」韓菲笑著建議道。
「謝謝你，我覺得我這樣很好。」
「是嗎？」既然人家都那麼說了，韓菲覺得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強人所難，只好說︰「你想要改變一下的話，可以找我，我很願意幫你忙的。」
「真的很感謝。」
「不用謝我，說不定我們會成為真正的一家人呢！」韓菲則有所指的說。
「嗯？」安琪拉不明白的偏著頭望她。
「沒什麼，時候到了才知道。」言罷，韓菲笑著離開。
安琪拉看著韓菲的背影，疑惑的想，為什麼她感應不出韓菲在想些什麼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天使也有法術不靈光的時候——
雖然唐家待她猶如親人一般，安琪拉可沒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一入夜，她就會出門去尋找黑蝙蝠的下落，可是當她看到唐皓廷的臉色愈來愈不好，她才恍燃明白自己根本就是在跟他過不去，他只是一般凡人，是不可能和她一樣不睡覺都沒有關系的。
「你不用陪我了，我自己去找就成了。」她對他說道。
「怎麼？你突然良心發現嗎？」唐皓廷一臉不悅的說。
「什麼良心發現，我只是怕你支撐不住倒下來。你看起來就像一只軟腳蝦，讓你跟著根本沒有幫助，說不定還會成為我的包袱呢！」
唐皓廷不服氣的說︰「你少瞧不起人了！雖然我沒有法術，可是我到底是知名的科學家，說起我的發明，你恐怕連看都沒看過。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的創造，你現在會在這里嗎？真是不知感恩的家伙。」
「誰才是不知道感恩的家伙？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們這些天使保護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你們這個世界早就被妖魔鬼怪給佔領了，不過你們再繼續這麼墮落下去那也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是喔！好偉大！那你何不抓個妖魔給我看看。說了老半天，也沒見你抓個什麼東東出來，說得好听是天使，我看你八成是被貶下凡間的半調子。」唐皓廷譏諷的說。
「你以為我抓不到鬼怪？」
「能嗎？讓我見見再說大話吧！」他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對付死鴨子嘴硬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眼見為憑，為了不讓唐皓廷繼續鐵齒下去，她隨手一抓。
「干麼？耍什麼把戲？」唐皓廷對安琪拉的舉動感到困惑。
安琪拉把剛剛抓來的小鬼怪推到他面前，神氣活現的說︰「瞧，這是什麼？」
唐皓廷一眼就瞧傻了，電視上看的恐怖片雖然很逼真，但是那畢竟是電視的效果，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沒料到這年頭真的是妖魔鬼怪滿街跑，這麼輕易就被她給抓來了，話真是不可以亂說。
不過他依然不服輸，「你們這些神仙到底在干麼的？為什麼讓妖魔鬼怪滿街亂跑？」
「那該怪你們凡人嘍！」
「怪凡人？」
「可不是，魔由心生這話你總听過吧？」
「話是那麼說沒錯，可是……」
安琪拉藉機說教，「有時候人類比魔鬼還要可怕，鬼怪不一定會害人，心懷不軌的人類卻比妖魔鬼怪可怕幾百倍，你不能否認吧？」
的確，人類常常說鬼怪可怕，可是真正在為非作歹的其實都是人類居多，那些有血有肉的妖魔才是最可怕的。唐皓廷覺得自己被個小丫頭說教實在很丟臉，但是又不能不服了她，天使到底是天使，那與生俱來的使命感還真不是蓋的。既然不想被個小丫頭看不起，他決定要陪她一起去抓妖。
「我陪你去找那個吸血蝙蝠。」他說道。
「怎麼？良心發現了？」
「是啦？你沒車子能上哪去呢？」
「這回可不是我求你的喔！別到時候又把罪怪在我頭上。」安琪拉忙將厲害關系撇個清楚。
唐皓廷尷尬的揮著手說︰「知道啦！知道啦！」
他們可以就此相安無事的相處？望著他的背影，安琪拉不由得這麼想了起來——
台北的夜要看到滿天星斗並不是那麼容易，可是今夜竟然出現了星雲，一大片的銀白灑在天際，美得猶如一幅布幕，但它即是真實的呈現著。
「這到底是什麼景象？台北根本不可能有這種美麗的星雲的，到底是……」唐皓廷驚奇極了。
「其實星雲始終在那里，只是台北的空氣太糟了。」
「我知道，問題是今天的天氣也沒有比較好，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奇妙的景象呢？」
他恍然想起自己身邊有個異人在，「是不是你的杰作？」
「那又沒有什麼，要我呼風喚雨都行。」安琪拉笑著說，「我實在看不慣台北的烏煙瘴氣。」
「你這樣隨便亂使用法術沒關系嗎？」
「我沒亂使用法術，我只是吹了一口氣，不小心把烏雲給吹開了，只是那樣而已，算不上犯戒律。不過你擔心什麼？是在擔心我嗎？」
唐皓廷否認著，「我哪有擔心你，我只是好奇罷了！」
「是不是好奇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到底要在這里停多久呢？」
這里是台北至高點，可以觀看台北夜景，現在又看得一片星雲，可是這可和捉妖沒有任何關聯喔！
唐皓廷說︰「這里可以看見大部分的台北，你苦是可以感應到黑蝙蝠的所在地，找起來會比較容易。」
「你不笨嘛！」
唐皓廷哭喪著臉說︰「我要是笨就當不了研究所教授了。」
他郁悶的想，普天之下大概只有這個笨天使會這麼不識貨的說他笨，而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他這個科學家會被人說笨，真好笑！不過話又說回來，踫上她之後所遇上的事情，又有哪一件事情不好笑的？
「喂！我感應到了！」安琪拉突然出聲說道。
「真的？」
「那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
「哪里？」唐皓廷遠遠望去，台北盆地的東南西北部在腳底下，而偏偏安琪拉所指的方向正好是他們住的那一個區域。「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感應到了啊！有什麼不對？」安琪拉疑惑的看看他。
「你知不知道那個區域是哪里？」
「那要問你啊！我怎麼可能知道嘛！」
「我們住的就在那一區。」
安琪拉訝異的張大了嘴，「真的？」
唐皓廷垮著臉說︰「真的假不了，你可不要告訴我吸血蝙蝠就在我們住的附近，你最好否認。」
「我是不確定，但是那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和我實力相當的一股力量，我倒是希望那就是我要找的。」
唐皓廷哭喪著臉說︰「我的想法正好和你的相反。」——
在安琪拉的惡勢力威脅下，唐皓廷不得不舍命相陪，一路以飛馳的速度急駛回市區，路上經歷了不少驚險，雖然都一一避過了劫難，但車子停下的時候，他有種劫後余生的感受。
「和你在一起我鐵定會減少不少壽命的。」他趴在方向盤喘著氣說。
「放心，你不會那麼早死。」她安慰他。
「你又知道了？」
「雖然你沒有實際幫上我什麼忙，但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你這些日子陪我到處奔波的面子上，我會向天帝稟明，到時候包管你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他可不願意。人啊！活夠本就好了，活太久反而是種累贅，所以他常常自許，最多活到七十就可以了，太多他不要。
「我不求長命百歲，只求不要死于非命就夠了。」
安琪拉笑問他，「有我保護你，你擔心什麼？」
唐皓廷說︰「誰要讓你這小丫頭保護，況且你能自保就不錯了，還想保護他人，你不是說那個黑蝙蝠和你勢均力敵？」
「就算是那樣，我也不會讓他吸你的血的，你放心吧！」
「你干麼對我這麼好？」
安琪拉無奈道︰「誰教我是天使，上天有好生之德，況且我還欠你一份人情，就當是謝謝你把這機器借給我，我會保護你平安無事的。」
到底他也是個男人，不是男人主義作祟，而是身高六尺以上，讓個比自己矮小瘦弱的女子保護實在稱不上光彩。而且，怪的是他反倒是寧可她平安無事，他自己就不那麼重要了。
這麼一想，他嘆口氣說︰「算了！」
「什麼？你不信我的話？」
「信，但是你只要保護你自己就夠了，再不就當是保護天下眾生吧！那是你這個天使的責任，我自己會打理我自己的。」
安琪拉被他搞胡涂了，心想著，這男人真奇怪，一下子挖苦她，一下子又關心她。
真不知道他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來著？
不過她可沒心情去弄懂他的心思，當那股奇怪的力量愈來愈接近，她全身的細胞已經全神待命。
她正想一掌擊過去，卻听見對方叫著，「安琪拉，別打，是我。」
那個聲音她並不陌生，「師兄，怎會是你？」她疑惑的想，師兄怎會出現在這里呢？對方笑說︰「當然是來幫你的。」
「真的？」安琪拉喜出望外極了。
潛意識的，唐皓廷不喜歡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並不是因為對方比他強，而是對方和安琪拉熟稔的程度讓他有點不是滋味。
「他又是誰？」唐皓廷沒好氣的問。
安琪拉的師兄天郢哼著氣說︰「那是我要問的，你又是誰？」
安琪拉忙介入兩人之間，緩和著兩人的氣氛，「我來幫你們介紹吧！」她指著自己的師兄說︰「這是我的師兄天郢。」然後又指著唐皓廷說︰「這位是唐皓廷先生，我現在暫時居住在他們家。」
「你怎麼住在凡人家中，而沒去住教堂？」天郢不悅的對安琪拉說。
「喂！住在我們家有什麼不好？」唐皓廷忍不住反駁。
「大膽，你那是什麼態度？」天郢怒瞪他。
「那請問一下我該怎麼和你說話呢？」唐皓廷也不是被嚇大的。
「一般凡人見到天使都應叩首跪拜，你自然也不該例外。」天郢認真的說。
唐皓廷不停大笑，像被人點了笑穴那般。還是安琪拉讓他停下來的，但他卻說︰「安琪拉，你這個師兄比你還要狂妄，我連他是什麼神、什麼仙都不知道，就要我向他膜拜？是不是天使都像他這樣狂妄自大呢？」
「拜托！你少說兩句好不好？」見天郢一臉要發火的樣子，安琪拉忙勸著唐皓廷。
可她要是勸得住他，就不可能會常常和他吵架了。
「為什麼不叫他少說兩句？就算他是天使，到了這里也該懂點禮節吧？我沒招惹他，請他也不要來招惹我，至于要我下跪，想都別想。」唐皓廷不服氣的說。
「安琪拉，你為什麼會和這種無賴扯上關系？你忘記自己的使命了嗎？」天郢提醒安琪拉。
安琪拉安撫他說︰「我沒忘記，我們就是出來找黑蝙蝠的，但卻沒料到會踫到你。」
「那你現在跟我走。」天郢說著，就要拉著安琪拉。
「她可不能跟你走。」唐皓廷阻擋天郢欲伸向安琪拉的手。
「為什麼？」天郢不悅的問。
「因為她這個身體是我的。」唐皓廷理直氣壯的說。
天郢誤解了唐皓廷的意思，氣憤的吼道︰「大膽狂徒，你膽敢再出言不遜，我非斃了你不可。」
生怕天郢真的那麼做，安琪拉忙擋上前阻止，「師兄，萬萬不可。」
「這混小子用話污辱你呢！」
「你誤解了，他說的是我這個軀殼，這是他創造的機器人，我為了追黑蝙蝠就一頭撞了進來。」安琪拉解釋道。
「還給他不就得了。」
「不能還。」她搖搖頭。
「何以不能？」天郢以為她在找借口。
安琪拉無奈的說︰「我不是在騙你，我真的出不去。」
「不可能的，我幫你……」天郢說著，就開始施法術。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使力，幾乎把所有的法術都用盡了，依然徒勞無功。
「怎麼可能……」天郢不可置信的猛搖頭。
「看吧！也有天使做不到的。那是告訴你，不要老是拿自己是天使這個身份來壓人，做人哪，還是要謙虛點的。」唐皓廷在一旁訕訕的說。
「我不是人……」天郢想澄清自己的身份。
唐皓廷嘲諷的說著，「是啊，不是人。那就和妖魔鬼怪沒有分別了。」
「你……」天郢被他氣得半死。
一旁的安琪拉則有感而發，這下她在人界的前途顯然很多難，而且鐵定是雞犬不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