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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果愛惹禍 第六章

樸理諾怕事嗎?並不是,他只是怕辜負了虞爺爺的栽培與虞叔的信任,所以在荷蘭,他一路假裝沒有被隻果打動,假裝自己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可是在回台灣的前一個晚上,出亂子了。

他回想起那一晚,因為短暫的假期就要結束,所以他們的心情特別的不舍與沉悶,不自覺間,兩人都多喝了幾杯。

「樸理諾,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喝得七分醉的隻果突然攀住他的肩膀,以一種他從沒見過的哀怨眼神瞅著他問。

哀怨?他何曾在隻果臉上看過這種神情?從沒有過。

記憶中的隻果是樂觀的,有點壞、喜歡胡鬧,但心地不壞的女孩,好象天塌下來她也不在乎,所以她的臉上從來只有喜怒樂,從沒有哀這個字眼。

但那天晚上,她確實是用那樣的眼神看他的。

「樸理諾,你說啊?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覺得我很煩,替我收拾爛攤子收拾到很無奈,想快點把我擺月兌掉,是不是?」

「當然不是。」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拉下隻果的手,握在手中,他很溫柔的說︰「隻果是個好女孩,只是愛胡鬧了點,我沒有討厭隻果,更不曾真的把隻果當成麻煩看待。」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你是喜歡我嗎?像男人喜歡女人那樣喜歡我嗎?」

「不一樣,是像哥哥喜歡妹妹那種喜歡。」他還沒醉,腦袋還清醒得很,依然懂得自欺欺人。

「我不要那種喜歡!我喜歡樸理諾,像女生喜歡男生的那種喜歡,所以我要樸理諾像那樣喜歡我,不行嗎?」她抽出自己的手,情緒開始有點失控。

「隻果,別鬧了,我送-回房間。」

「我不要,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要管我!我可以和這里的外國帥哥搭訕,他們肯定對我有意思,因為他們一直在注意我。」

「隻果,給我回來!」

他花了許多氣力,才把隻果給帶離飯店酒吧。回到房間,她突然開始嚎啕大哭,不說話,只是一直哭著,哭到他心痛淌血的地步。

蹲在隻果面前,他無奈的問︰「-到底要我拿-怎麼辦?」

隻果突然撲過來,給他措手不及的一記深吻,那一吻直接勾走了他的靈魂,他的理智更在-那間崩盤,只曉得響應卻忘了拒絕……

「總經理!」叫了許久,發現樸理諾還是沒有反應,何若嵐忍不住靠到他旁邊大喚,「樸學長!」

這一叫,把樸理諾的思緒喚了回來,但因為剛才那個回想,讓他有點被逮到辮子的尷尬,臉微紅,神情慌亂。

「學長,你不舒服嗎?」

「沒事。」努力把精神拉回工作上,他公式化的詢問︰「找我有事?」

「咦?你忘記是你找我來的嗎?」

「喔,我忘了。」是他找何若嵐來沒錯,「坐,我有事情想找-商量一下。」

「到底什麼事?你看起來好嚴肅,表情有點嚇人呢。」才坐下,她就迫不及待想要了解狀況。

「事情說起來或許有點唐突,但是我想知道-的看法。」

「你還是沒有告訴我是什麼事情,有那麼難以啟口嗎?」

的確不好開口,為了遏止自己荒謬的情愫繼續在心湖里滋長,他打算向何若嵐求婚,當然這件事情本身更荒謬可笑,他甚至對何若嵐沒有丁點感情存在,這是這一刻他才發現到的事實。

不過他也不寄望自己會有個幸福美滿的婚姻,只想找個人結婚,他深信這樣一來就可以阻止他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學長?」

「我想知道-有沒有結婚的打算?還有對我這個人的看法?」

「學長,你怎麼突然這樣問我?」何若嵐從椅子上彈起,吃驚到嘴巴闔不攏了。

她以為自己希望渺茫,卻萬萬想不到峰回路轉,希望女神又把希望送到她身邊來。

「因為我想向-求婚,所以要知道-對我的感覺如何,如果不是很討厭,我希望-可以答應我的求婚。」

「學長,你這樣求婚是很特別沒錯,可是很不浪漫呢。」女人也是愛作夢的,小女孩憧憬有段美麗的愛情,女人則憧憬自己有個幸福美滿的婚姻。

浪漫?那就是樸理諾不需要的,他很冷靜的說著,「我必須要告訴-實話,我發現我不愛-,所以我們若是結婚,會是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生活,如果這樣-還是不討厭我的話,我們就結婚。」

夠冷,也夠無情,他竟然可以向她求婚,又說不愛她,這種男人絕對是最不值得女人愛的對象。

偏偏何若嵐拒絕不了他,不管他愛不愛她,也不管他多麼冷血,「我答應你的求婚。」

「好,就這樣說定了。」

這場婚姻好象在做交易,沒有任何情愫可言。

「什麼?!」突如其來的消息好象青天霹靂,當場把崔亞-打得頭冒金星。

她還高興著樸理諾和隻果回來了,緊接著就听到隻果的告罪,她的心情一下子從天堂跌到地獄。

「-開玩笑的吧?」

隻果搖著頭,滿心罪惡感的說︰「是真的,我一直喜歡樸理諾,從小就一直喜歡著他,只是當-告訴我-也喜歡他的時候,我就說不出口了。」

「那現在-又說得出口?存心整人啊!」崔亞-有一種受騙的感覺,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攻擊力也不自覺提高,整個人像刺蝟,渾身帶刺,

「亞-,-听我說……」

「不要踫我!」崔亞-甩開她的手,嫌惡的說︰「-總是任性而為,連對感情也是那樣,-以為-說一句對不起,我就會沒事了嗎?」

「我並不想傷害-,真的。」

「但是-卻讓我在喜歡上樸理諾之後,再重重的把我摔在地上,-以為自己是誰?-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真心對-的好朋友?」

「我真的很抱歉,我以為我可以放下自己對樸理諾的感情,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在阿姆斯特丹打電話給-的時候,我是想要告訴-真相的,可是……」

「別說了!-說的任何話都讓人作嘔!」

友誼禁不起考驗了,在男女的情感相沖突下,過去的歡樂似乎成了可憐的陪葬品,讓人不勝欷吁。

「我們不能再當好朋友了是不是?」

「誰會想和一個背叛者當朋友?!」

「可是我是真心喜歡-這個朋友的。」

「我不喜歡-,我老實告訴-也無妨,要不是因為-是樸理諾的家人,我根本不想搭理-這種任性的大小姐,可是我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壞到連好朋友都算計,-真是沒藥可救了!」

「崔亞-,-說夠了沒!」錢燁齊一直偷偷在旁邊听著,可是他看見崔亞-的歇斯底里,再也听不下去。

「呵,現在又有幫腔的了,你也不用急著想替她出頭,遲早你也會厭惡她這種表里不一的女人的!」

女人一旦發狂,喪失了理智,那種嘴臉是令人心寒的,「別說得好象-很可憐,-早就看出虞思婷喜歡樸理諾,可是-一直在先下手為強,為的就是讓她幫-,-看準了她一定會幫-,不是這樣嗎?」

錢燁齊一語道中崔亞-的賊念頭,氣得她惱羞成怒,「你呢?明明就喜歡她,卻假裝可以接受她的三心二意,又算什麼啊?偉人嗎?別傻了,遲早你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的!」

「至少我比-好,一直都清楚虞思婷喜歡的是誰,不像某人老是自欺欺人。」

「你……」

「別吵了,請你們不要再吵了!都是我的錯,是我罪該萬死,你們都不用再吵,以後也不需要再理會我。」隻果搗住了耳朵,整個人崩潰的蹲在地上。

她不哭、不鬧,只是搗著耳朵不說話。

崔亞-罵不下去,扭頭走掉。

「虞思婷,我送-回家。」

隻果搖著頭,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

她是想哭的,可是卻覺得自己沒有哭的權利,她傷了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她都傷了人,而且還是自己認為最要好的朋友。

「我很自私,你不用管我,有一天你也會被我傷害。」

「就算有那天也是我自願的,走吧。」

「去哪?我不要回家。」

「那就去找樂子,別把自己弄得像是可憐的第一女主角。」

隻果斜睨著他,說︰「你是怪胎,你明知我喜歡的不是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呢?對我好是得不到回報的。」

「我高興被虐待可以吧!」他也氣自己,可是就是不能放著她不管,「喜歡-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有任何壓力。」

隻果低下頭,苦笑著,「沒有壓力是騙自己的吧?」

錢燁齊狠狠拍了一下她的背,鏗鏘有力的說著,「虞思婷,抬頭挺胸,既然已經選擇了,就要勇敢去面對,那是-的責任。」

這一番話確實把隻果的斗志給叫醒了,她被錢燁齊那用力一拍,整個人好象活了過來。

既然已經選擇,就要勇敢面對,是吧!她既然無法不喜歡樸理諾,那麼也只有硬著頭皮面對自己的選擇了。

「錢燁齊。」

「干麼?想回扁我一拳嗎?」

「謝謝。」

家該是最溫暖的地方,可以替自己遮風避雨的巢穴,倦鳥也懂得要歸巢,而隻果一直認為,這個家只會有樸理諾和她兩個人。

可是當她準備好要全心面對這樣的選擇,卻愕然發現這個家突然介入了另一個女人。

「-在這里干麼?」她看著何若嵐圍著她的圍裙,有一種被鳩佔鵲巢的不舒服感受。

何若嵐轉頭,甜蜜的回她不痛不癢的話,「再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喔。」

「我問-在這里干麼?那是我的圍裙,誰讓-使用我的東西的?」

「是我。」樸理諾從房間走出來,緩慢的接近廚房。

「什麼意思?」

「等吃飽了,我有些話想告訴。」

「理諾,可以吃飯了。」何若嵐放下鍋子走過來挽著他,甜蜜的笑說︰「我還記得你愛吃紅燒獅子頭,我特地問了一些特殊作法,你快過來嘗看看。」

何若嵐無視隻果的存在,當著她的面挽著樸理諾,一副稱職的家庭主婦模樣,而她,反而好象是多余的第三者。

「樸理諾,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在這里?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有女人進這個房子的,為什麼你要帶她回來?!」

「因為她將成為這個家庭的一份子,所以她自然可以進這個家。」

「她將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什麼意思?」嫌她一整天受的打擊不夠嗎?還這樣搞她?!還是今天是愚人節?這肯定不是個很好的笑話。

「坐下來,等吃飽了再談嘛!」何若嵐上前熱絡的拉她的手,卻被隻果給甩開了。

「別一副是我家人的可笑模樣,我可沒答應讓-進來。」

樸理諾鐵著心說︰「若嵐遲早要住進來,我要和她結婚了。」

「結婚?你說結婚?」隻果突然希望自己是耳背的,至少可以假裝听不見,可是她不是,樸理諾也說得夠清楚。

好久的時間過去,她不發一言,緊盯著樸理諾,想解讀他眼神中的真實答案,可是她找不到正解,好象他說的就是真實人生。、

「隻果,以後我也會把-當自己的妹妹看待的,希望我們可以好好的共處。」

「拿開-的手!」

「隻果,注意-的態度,若嵐將來是-的嫂子,-不可以用那種口氣對她說話!」

「心疼嗎?」隻果一臉冷熱不定的笑容,她的信念崩盤了,她看見的是樸理諾對何若嵐的心疼不舍,而不是那個寵著她的理諾哥哥。

「-只要作錯事,我就不會再寵著-,-長大了,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

「好啊。」

「-去哪?」

「我不需要你再替我負責收爛攤子,從現在開始這里就讓你們去恩恩愛愛,我不會干涉,也不會打擾。」

「-回來!」

隻果頭也不回的走回房間,隨便塞了幾件衣服和重要的證件,就走出房間,樸理諾看她拎著行李,上前阻止。

「-要去哪?」

「我說過,只要這個家有女人進來,我就會離開,現在你選擇了她,就是我該離開的時候到了。」

「不能走!」

「放開我!」

「-走了我不能向爺爺交代。」

隻果狠狠看他,從憤怒到絕望,一個她愛了一輩子那麼久的男人,這一刻卻讓她覺得非常陌生,「樸理諾,請你不要那麼殘忍,放手。」

那絕望的一眼讓樸理諾松了手,並心痛的看著她離開他們的家。

鏟除了礙眼的眼中釘,何若嵐可樂了,「理諾,別難過了,她只是鬧鬧脾氣,很快就會回來的。」

「請-回去,我想要靜一靜。」

「我陪你嘛。」

「我想靜一靜。」他再度表態,態度堅硬到不容反駁的地步。

何若嵐取下圍裙,識趣的離開。

拎著行李,隻果已經在街上晃了大半夜,結果她離開家才發現,自己根本沒地方可以去。

過去她有很多朋友沒錯,可是打了幾通電話之後,她放棄了,那些人都因為她背叛崔亞-而把她當成瘟神惡煞,人人避她唯恐不及。

除了旅行,她很少在外過夜,更沒有到別人家投宿的習慣。

沒處可去,更慘的是還下起傾盆大雨,出門忘記帶傘,來不及閃避,她已經成了落湯雞。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7-ELEVEN,買了一把傘,卻只能站在門口望著天空發呆。

「連你都在笑我嗎?」

「小隻果?」正巧下車要買煙的渚銘惟認出她。

「豬哥哥。」

「是渚,三聲喔。」也只有樸理諾這顆小隻果敢叫他豬哥哥,她比較小的時候說,有邊念邊無邊念中間,渚諧音像豬,每次他踫見,都得要糾正一次。

「渚哥哥。」隻果不唱反調,無精打采的更正自己的稱呼。

渚銘惟也發現到她狼狽的模樣以及擱放在一旁的行李箱,「-提著行李要去哪?要不要渚哥哥送-去?」

「我沒地方去。」

「沒地方去?什麼意思?和理諾吵架了嗎?」

隻果板起臉,沒好氣的說︰「不要跟我提他!」

很明顯的,他猜對了,但他卻也對兩人發生的問題感到好奇,「怎麼了?理諾欺負-嗎?你們感情不是一向最好,-怎會離家出走?」

「我不是離家出走,是從那里搬出來。」

「搬出來?理諾知道嗎?」

「我干麼什麼事情都要向他報備?!」

一個問題都可以讓隻果氣成那個模樣,渚銘惟意識到事態嚴重,「小隻果,-先到我家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免得感冒了,如果是理諾欺負-,渚哥哥來幫-評理好不好?」

「我不想見他。」

「好,不見他,可是-也不能這樣淋雨下去,-看-全身都濕了,先到我家去把濕衣服換掉,再好好想想後續的事情好嗎?」怕她不肯上車,渚銘惟好說歹說才把她哄上車子。

可隻果才一上車,卻又開始鬧著要下車,「我不去你家,你們都是一鼻孔出氣的,他要結婚這種事情你們都沒有人告訴我-聲,我要下車!」

「結婚?!什麼時候發生這種事情?-听誰說的?」渚銘惟嚇一大眺,差點開著車子去撞路旁的安全島。

「你好象不知道這件事情。」

「當然不知道!」他鄭重否認,把車子停靠路旁,拿起手機準備撥打。

「你干麼?」隻果以為他要通風報信,忙把他的手機給搶走。

「我是要問問其它人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樸理諾那家伙該不會所有人都隱瞞吧?他的結婚對象是誰?听都沒听說過有這號人物出現,怎麼就要結婚了啊?」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不過現在她深信他是真的不知情。

「問了又怎樣?樸理諾確實要結婚了,他還為了那個女人罵我,他從來不會真的罵我,卻為了那個表里不一的女人罵我!」

淚水突然像斷線的珍珠不斷的滑落隻果的臉頰,渚銘惟被她來勢洶洶的淚水給嚇傻了。

「-別哭,一定還可以挽救的,那家伙一定是一時昏頭了,大家都知道他真正喜歡的人是-,-先別哭好不好?」

「你不要安慰我了,他根本不要我,是他親口跟我說要和那個女人結婚,不會假的!」隻果越哭越大聲,這一哭把心底的委屈統統傾泄出來。

「小隻果,-看著我,听渚哥哥說,我說的一定不會錯,-相信我,我和其它兩個哥哥會幫-的。乖,別哭了,-一哭就中了那個女人的計了喔。」

被他這一哄,隻果果然不哭了,她還泛著淚光的眼眨呀眨的,開始不再只是傷心,而填入了些許的希望光芒。

「你們真的可以幫我?」

「嗯,我們一定會幫-的。」幫她,也等于幫樸理諾那個笨蛋。

結婚?他恐怕真昏了頭了,而身為好友的任務,就是在他昏頭的時候,拿根大榔頭把他敲醒。

「你們干麼?突然擠到我的辦公室來,是來喝茶聊天,還是來跟我說你們需要一份安家的工作?」樸理諾日理萬機,其它三人可也不閑,要在大白天聚在一起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但今天他們全到齊了,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

「听說某個人要結婚了,我們特地來討張請帖的。」

「隻果在哪?」這消息到目前為止,只有隻果一個人知道,為了讓她死心,他下了猛藥,結果她離家了,而他喝了一整晚的悶酒,到現在頭還痛著呢。

「隻果?你要富士還是本土,或者要歐美進口的?想吃,我可以打通電話幫你訂購個幾箱過來。」荻健錫嘻皮笑臉的問著。

樸理諾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別跟我打哈哈,你們知道我問的是我家那個隻果妹,她在哪?」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還記得你家的隻果啊?真難得。」渚銘惟語中盡是挖苦的味道。

挖苦是沒錯,那也是他們今天來的用意,他們並不是來祝賀的。

呆子都看得出來樸理諾和隻果是兩情相悅,可是這笨蛋樸理諾卻要另結新歡,這婚真的一結,就真的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

「隻果到底在哪?」

「昨晚我在7-ELEVEN門口巧遇她濕答答的,想送她回家,她說她無家可歸,現在我就不知道她流落何處了。」渚銘惟搖頭又嘆氣,故意把隻果當時落魄可憐的模樣講得很嚴重,還不忘記強調,「昨夜那場雨可真大,鐵打的身體都會受不了,這會兒隻果妹妹不知道會不會病倒在路旁啊?真叫人擔心呢!」

「渚銘惟!」

「干麼?」

「你最好老實說她在哪,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

樸理諾殺人的眼神確實是有點嚇人,可是渚銘惟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就是很不爽他那種鴕鳥心理,明明在商場上是個狠角色,在愛情上卻是個愛情逃兵,叫人看了不免有氣。

「我已經說了昨晚的經過,也很老實告訴你,我不知道隻果現在的下落,你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

「好了,你對銘惟凶也沒用,問題是你惹出來的,總要你出面才收拾得了,不過我們很想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對勁,突然說要結婚,對象是誰?我們認識嗎?」荻健錫攔在兩人面前,阻止兩人動粗。

「難道我要結婚還要跟誰交代不成?到了適婚年紀就該結婚,這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和若嵐的感情又不是現在才開始,現在她學成歸國,我的事業也趨于穩定狀態,是結婚的好時機。」

「喔。」

「講得真好!」

「需要鼓掌嗎?」季梵竣雙手一合,頑皮的問著幾個人。

但是從他們的神情來看,樸理諾看不出一丁點的祝福誠意,「你們什麼意思?我要結婚你們卻一副嘲笑的模樣?就對我這麼不爽?連聲恭喜或祝福的話都不願意給予?」

「你真的需要祝福嗎?一段知道根本不會幸福的婚姻,你還要繼續下去,即使我們祝福你,你就真的會幸福嗎?」渚銘惟哼著氣問他。

荻健錫也不看好的說︰「我們不能跟著你自欺欺人,你模著良心自問,你真的愛那個何若嵐?真的覺得和她結婚會獲得幸福?你將來可以繼續面對小隻果?」

「這樣吧,如果你真的放得下,那麼小隻果就讓我來接收好了,剛剛成熟的小隻果最香甜,我滿中意的。」

季梵竣此話一出,就被樸理諾的拳頭狠狠擊中了下顎,頓時痛得他哇哇大叫。

「你最好給我打消那種下流念頭!」

「樸理諾,你越不讓我追,我就越要追給你看,不信你看著吧,你棄之如敝屣的女孩,我一定會把她當寶看待,是你自己要放棄的,別怪我不顧兄弟情意。」

「季梵竣,你敢?!」

「愛情是要各憑本事的,隻果已經成年,你無權干預她要和誰談戀愛,我們都不反對梵竣去追小隻果。」

戰帖丟出,就看樸理諾接不接受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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