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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使壞要扣分 第四章

「爸?!」白芊-大驚失色,詫異得說不出話來。

慘、慘、慘--她就知道一遇到韓宗昊這個惡魔準沒好事!老爸到底听到了多少?

「老大……」白父面無血色地望著自己的女兒,似乎無法消化剛才親耳听見的消息。「-……-真的懷孕了嗎?」

「爸、雅澄姊,你們都誤會了,我想吐不是因為懷孕,只是腸胃不舒服!」她又羞又急,忙著把話說清楚。

「唉……真不知道該說-遲鈍,還是太蠢,所以我才要介紹有口碑的婦產科給-呀!」孫雅澄完全不听她的解釋,徑自從皮夾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喏,上頭有地圖,還不快請韓大哥帶-去檢查?」

「可是我沒有懷孕……」她再次開口辯解。

「你就是韓先生吧?」這回輪到白父忽略她的存在,他直接轉向被冷落在一旁許久的韓宗昊,難過得幾乎流下眼淚。「我女兒既不聰明,也不溫柔體貼,承蒙您不嫌棄,還肯跟她交往。今後也請您多多包涵我們家的笨女兒……」

簡直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白芊-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沒有人肯听她說話?

「喂,你說說話啊!不要杵在那里當門神啦!」見自己講話不夠有力,她干脆拖身邊默不作聲的男人下水。

「-確定?」韓宗昊依舊不改冷酷本色,只淡淡地問她這麼一句。

「當然啦!我明明就沒有懷孕,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她扯扯他的衣角,催促他趕快解釋清楚。「你說話比較有份量,他們一定會听你的!」

而且,這一切根本全是他惹出來的嘛!要不是因為他,自己怎麼會承受這莫大的壓力,甚至搞到腸胃失調、讓人誤會的地步。

一抹促狹的光芒閃過男人的眸底,快得幾乎讓人難以察覺。「好,我來幫-澄清。」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示意討論得正熱烈的圍觀者安靜下來,然後,面無表情地開口--

「芊-她確實沒有懷孕。」他頓了頓,見到她滿意地點點頭,接著,投下另一顆炸彈。「因為,她還是處女!」

白芊-瞠目結舌地瞪著他,不只是她,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睜大眼楮,彷佛听見這世紀最不可思議的秘密。

「喔、噢!原來是這樣……」孫雅澄還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真不好意思啊,原來我們真的誤會-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眾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卻變得更加曖昧了……

「原來還沒被……啊?我就說嘛,憑她那種身材,怎麼可能唷!」同事A有些酸葡萄心理地低聲說道。

「唉呀,人家只是在玩玩啦!是我們頭殼壞去了才會以為……嘻嘻!」同事B刻薄地附和著。

白芊-羞憤交加,簡直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起來,沒想到身旁的男人仍不肯放過她。

「因為我很珍惜芊-,所以打算結婚後再生小孩。」說著,他還親密地摟著她的肩膀,寵溺地在她慘白的頰上印下一吻。

啊--好浪漫、好紳士呀……所有女性職員當場被他體貼的話電得七葷八素,差點沒從眼楮里冒出紅心來。

白芊-低著頭,縴瘦的雙肩抖啊抖地,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害羞還是生氣。

「芊-?」韓宗昊懷疑地瞅著她。

「你……」終于,她抬起氣鼓鼓的一張臉,從牙縫中吐出話來。「哪邊涼快哪邊去,不要再來纏、著、我、了--」

說完,她無視于眾人倒抽一口氣的反應,徑自沖進電梯里,死命按住關門鍵,再次揚長而去。

白父愣愣地看著女兒溜掉,好一會兒才回神。

「老大,-的手機啊!」他原本要為女兒送來忘在家里的手機,這下女兒撂下話就跑了,未來女婿的態度又很冷淡,讓他真不知道該怎麼下台一鞠躬才好。

「呃呵呵,我女兒脾氣也不好,還請多多包涵……」他有點尷尬地對身邊沉默不語的男人陪笑臉。

韓宗昊皺了皺眉頭,那群喜歡看熱鬧的八卦職員立刻嚇得閃得閃、逃得逃,連白父也忍不住借機躲進電梯,逃之夭夭。

表面上他看起來好像非常生氣,事實上,他正陷入沉思當中--

他發現白芊-這只可愛的小綿羊,每次一被他氣到超過能夠忍耐的極限,情緒就會突然爆發,說出一些出乎人意料外的狠話,然後趁機腳底抹油溜走。

模透了獵物的行為模式以後,將來要逮住她就容易多了!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按了電梯的下樓鍵,極有耐心地等待著。

直到他踏進電梯,消失在這一層樓,那些暫時躲避風頭的男女職員才又冒了出來。

「芊-那家伙說得那麼過分,韓大少爺居然都沒有生氣耶!」一個胖胖的女職員很驚奇地說出她的發現。

「對啊,看起來韓大少爺真的很喜歡她。」另一個女職員恨恨地咬著手帕道。

「說不定……她根本不是處女!韓大少爺只是在幫她掩飾吧?」第三個女職員大膽地猜測。

當事人都不見了,而謠言還在繼續傳來傳去……

白芊-跑到人事部去請病假,她那張慘白狼狽的臉,讓人事主任二話不說就蓋了章批準。

壓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胃,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坐上電梯,回到信用卡部所在的樓層。

可惡,早知道連上個廁所都會遇見那個惡魔,她就隨身把包包帶著了!否則她現在也不必冒著再次踫到他、被同事們纏到底的危險回去拿家當。

「叮」地一聲,電梯很快就到達十五樓,她小心翼翼地先探頭左右觀望,確定韓宗昊確實不在走廊上堵她,這才安心地踏出去。

「啊!-假請好啦?」剛走進辦公室,孫雅澄便將包包塞給她。「我都已經幫-整理好了,-快回去看醫生吧!」

「雅澄姊……謝謝-!」這同事間難得的友愛簡直讓白芊-感動到不行。她拿過包包,開心地向大家揮手道別,沒注意到大家臉上有點奸詐的笑容。

「拜拜、再見!」孫雅澄目送她坐進電梯後,隨即回過頭向大伙兒吆喝。「來唷、來唷!要賭他們今天晚上會一起過夜的,請在我左手邊下注,不會的下在右手邊--下好離手啊!」

「哈、哈瞅!」冷不防地,電梯里的白芊-打了一個好大的噴嚏。「到底是誰在說我壞話?」她皺著眉頭把圍巾圍好,又想起今天一連串的悲慘衰事了。

唉,一大早就這麼不順利!不過,幸好總算請到一天的假……

唔,她想想,待會兒先去掛號看醫生,然後到她最喜歡的簡餐店去吃飯。好久沒去那間店了,她可想念那里的高麗菜卷呢!

邁出電梯,她低著頭越過美輪美奐的銀行大廳,繼續盤算著。再之後,跑趟書店買她惦念了很久的書,啊!還有也得跟老爸解釋清楚……

她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發現銀行大樓外的黑色跑車,以及倚在車門上的偉岸男人。

看她對自己視而不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韓宗昊蹙起了眉頭,不喜歡這種被忽視的感覺。

他大步一跨,沒兩三下就追上她,抓著她的手臂當街擄人--

「我送-回去。」也不知道是她完全沒有防備,或是男人的力氣太大,白芊-就這麼像拎小雞似的被拎上車。

「不用了!」她惱怒地瞪著坐進駕駛座的霸道男人,這是她今天第幾次說這句話啦?這男人听不懂國語喔?!「我說過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韓宗昊冷著一張臉,故意忽略她的話。「在那之前先帶-去看醫生,-習慣到哪家醫院看診?」

假裝沒听見?!她生氣地-起眼楮,努力忍住大吼大叫的--

「前面紅綠燈左轉,有一間自立診所,你送我到那里就可以了。」算了,跟他計較只會害自己脆弱的神經更加緊繃,他要載就讓他載吧!

從他開始糾纏她的那一天起,她便發現自己的脾氣越來越不好了,唉……

听到她微弱的嘆氣聲,男人一邊偷空瞅了她一眼,一邊按照她的指示,在那家診所的路旁放下她。

「謝啦!」白芊-快手快腳爬下車,毫不留戀地趕他走。「我自己會回去,你不必等我了。」

惡魔回答她的是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她驀地全身發毛,警戒地瞪著他,但他只是噙著恐怖的笑,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總、總之,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你了!」她壯起膽子,再次重申自己堅定的立場,然後很沒種地轉身逃進診所里。

韓宗昊一瞬也不瞬望著她拉開診所的玻璃門,緩緩掏出口袋里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自立嗎?是我。」他露出壞心至極的表情。「現在走進你們診所的那個白小姐是我朋友……」他迅速交代一些事情後,愉悅地掛斷通話。

可憐的小綿羊還不知道,自己是注定逃不出黑豹的手掌心了……

坐在韓宗昊的頂級跑車里,白芊-左思右想,卻怎麼也想不透自己為何又被這個霸道冷酷的男人挾持了……

她記得在接受檢查的時候,醫生明明說她的身體沒有大礙,只要心情放松一些就好了。但是為什麼輪到她領藥的時候,護士會突然匆匆忙忙地從里頭沖出來,說什麼她不適合自己一個人回家,然後便跟這男人一起把她「拖」上車?!

再然後,她發現自己被他載到高級餐廳喂飽,接著又很自然地讓他「送」進車子里了……

「-累了嗎?」看她一直不肯跟自己說話,韓宗昊忍不住逗她。

不必說,準是這個男人動用了什麼關系,診所里的護士才會跟他合作無間!她撇撇嘴,連一點眼角余光都不願意分給他,徑自望著車窗外以高速飛逝而過的荒涼景色--

等一下!荒涼?白芊-後知後覺地發現路邊的房子越來越少、草叢越來越多,所有怒火立刻嚇得不翼而飛。

「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她強忍住慌張,故作冷靜地質問掌控方向盤的男人。

她真是豬頭!竟然忘記這個人前科累累,就這麼放心地坐上他的車,雖然他先前是沒有對她怎樣,可是誰知道自己這次會不會也一樣幸運?!

「能讓-紆解壓力的地方。」韓宗昊勾起一個神秘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任何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就是會變得很「不良」、很可怕,白芊-的神經不禁繃得更緊。

「不用這麼麻煩了,其實只要你消失在我面前,就是讓我紆解壓力的最好辦法了……」她虛弱地喃喃自語,好不容易緩和些的胃痛又發作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男人已經把車子停妥,拉著她跨出車門。

她被迫抬起眼,終于看清這個地方並不完全是毫無人煙的荒郊野外,說得更正確一點,這里看起來很像是一座蓋在半山腰上的游樂園。

白芊-揉揉眼、又揉揉眼,面對現實地承認,這里的確是一座游樂園沒錯。但是這個人帶她到游樂園玩?!她怎麼想就怎麼覺得不搭!

全然不理會她的難以置信,他拉著她的手就往里頭闖,一路暢行無阻,簡直就像這間游樂園是他開的一樣。

跑呀跑的,他們來到巨大的雲霄飛車前,韓宗昊不由分說就拖著她繼續沖刺,她連忙抓著一旁的欄桿阻止突然童心未泯起來的男人。

「等一下--」她有些擔心地覷著上頭那呈現恐怖扭曲狀態的軌道,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確定一開始就要坐這個嗎?」

他回過頭對她挑了挑眉,像是在說︰不會吧,-害怕了?

為了不被他看扁,白芊-逞強地道︰「哪有!我怎麼可能會害怕?」語畢,她甚至主動牽著他走進游樂設施里頭。

還真倔!韓宗昊暗自笑了笑,默不作聲地任她牽著自己的大掌,隨即發現那柔女敕細致的小手正冒著冷汗。

他們一起坐入雲霄飛車,讓工作人員檢查安全措施是否已經鎖好。當工作人員繞到白芊-那一邊的時候,他順勢看了看她的表情,毫不意外地瞧見一張蒼白緊張的小臉。

「這個其實一點都不可怕,-想太多了。」頂多害-從頭尖叫到尾罷了!他邪惡地微笑著。

「真的嗎?」某人的信用實在不太好,她懷疑地瞅著他,想相信卻又覺得不太放心。

長長的列車開始緩緩啟動,上頭只坐了他們倆,白芊-不斷地深呼吸,極力想保持冷靜。列車爬至最頂點,她望了望前面的軌道,暗暗松了一大口氣,還好還好,那種扭曲的程度還在她能接受的範圍……

「啊--」她措手不及地失聲尖叫,因為這雲霄飛車居然是倒退滑下軌道的!

等到總算邁出那個邪門的雲霄飛車,再度踏上地面,她已經面無血色、喉嚨沙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騙人……」她虛弱地控訴著。說什麼一點都不可怕,大騙子!

「-還覺得胃不舒服嗎?」他沒有辯解,只淡淡問道。

經他這麼一提,她才注意到自己剛才確實忘了那些煩人的八卦謠言。而且,其實尖叫到一半,當她開始習慣那種疾速感之後,就變成瘋狂地大笑了……

這麼說來,他帶自己到這座游樂園,真的是要幫她紆解壓力的?怎麼可能,他為什麼突然對她那麼好?

雖然老實說有點感動,但是之前自己被他欺負得好慘,她可不能這樣簡單就原諒他!

打定主意,白芊-故意口是心非地道︰「沒錯,我還是很不舒服。」

于是,他們又去坐海盜船、踫踫車等比較刺激的游樂設施,以前因為恐懼而不敢嘗試的設施,她都在韓宗昊的威脅鼓勵下硬著頭皮上陣。玩了一整個下午,兩個人都快累癱了。

傍晚,黑色跑車駛進白家公寓所在的大巷子。白芊-等他把車停妥後,松開安全帶,有點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謝。

「今天謝謝你噢!」話一說完,她便羞紅著臉急著沖出車外。

只不過是一句謝謝嘛!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羞個什麼勁……她一面在心里嘟囔著,一面拉開車門。

忽然,男人伸手攫住她,稍一使力便將毫無防備的她拖回車內,趁機在她紅潤的臉頰上親了一記。

「我比較喜歡這種感謝方式,請記住。」男人得逞後還得寸進尺地命令著。

她愣愣地瞪著他良久、良久,才終于回過神來,那一瞬間,她全身上下迅速紅成一團,沒有一片肌膚幸免。

「你你你--」她羞憤得說不出話來,也不敢再待在車子上,三步並作兩步地竄進鐵門後,才敢隔著矮牆繼續撂話。「你這個大,快點滾蛋!」

韓宗昊心情大好地笑出聲來。她的行為模式還真是容易看穿,簡直跟小動物沒什麼兩樣,可愛極了!

「晚安。」他降下副駕駛座的車窗跟她道別,冷淡的臉上還有殘存的笑意。也不等她回應,黑色跑車便又流暢地滑出巷口。

白芊-躲進家里不理他,卻還是忍不住掀開窗簾的一角偷偷觀望,見他真的走掉了,心里竟然有點依依不舍。

察覺到自己詭異的心情,她連忙否定。一定是因為他今天對她還算不錯,也不太欺負她,自己才會對他卸下心防--才不是因為她有一點點開始喜歡他呢!

她正想得出神,背後猛地有人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哇!」她嚇得心髒差點蹦出胸口,回頭一看,原來是白父。「老爸,你干嘛嚇我啊?」

「什麼嚇-,我是要叫-吃飯!」白父不高興了,皺起眉頭碎碎念起來。「-這個迷糊鬼,手機都忘了帶,芊儀找了-一整天啦!」白芊儀是白芊-的堂妹,大學一畢業就到埔里的偏遠學區去當小學老師。

對喔!她都忘了自己秘密地跟堂妹約好,下禮拜一要請假到埔里去玩的。今天都已經星期五了,難怪人家猛打她的電話。

她趕緊聯絡擔心不已的堂妹,確認好行程,掛斷電話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念頭忽然蹦進她的腦袋--

那個惡魔男如果發現她三天都沒有上班,不曉得會有什麼反應喔?

因為這是私事,她並沒有在請假事由上交代得太清楚,只寫著「家族旅游」四個字。等到了埔里,為了不打擾游興,她三天都不會開機,就算是家人也無法得知她的行蹤。

注意到自己滿腦子都在想著他,白芊-用力搖搖頭,告訴自己別傻了!她只不過是那個男人拿來戲弄的玩具,她沒有狠下心報復他,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干嘛管他心里會怎麼想!

只是,當她關上燈,蒙上棉被時,一顆心卻還是不受控制地想著--

那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像今天一樣擔心著她?

也許是韓某人果真產生了某種強大的怨念,白芊-發現自己不管去到哪里,心里都在惦記著那個老是陰魂不散的惡魔,甚至覺得,沒有他在身邊好不習慣!搞到最後,她緊繃的神經還是一點都沒有放松……

匆匆忙忙結束了三天的散心之旅,星期四她銷假上班,才剛踏進久違的辦公室,就听到自己桌上的分機響了起來。

她一接起,話筒里就傳來韓宗銘有些嚴肅的聲音。「芊-,請-現在立刻過來一趟!」

「是……」她嚇了一跳,連忙放好包包,前往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為什麼找她?最近她自認工作十分用心,也不記得有疏于職守的地方,難道在她休假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總經理室和信用卡部門位于同一個樓層,她還來不及想出什麼頭緒,那扇厚實的門板就出現在她眼前了。

白芊-緊張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韓宗銘的嗓音稍嫌冷淡,和平常的溫和有著天壞之別,這讓她更惶恐不安了。

她低著頭開門踏進辦公室內,有些手足無措。韓宗銘指示她到沙發上坐著談話的時候,她還慌慌張張地撞了茶幾一下。

沉吟半晌,韓宗銘才猶豫地開口。「-休假的這幾天,我們接到很多客戶抱怨他們遭到不明電話的騷擾,資料似乎有外泄的嫌疑。」他頓了頓,抬眼觀察她的表情。「很不湊巧地,那些客戶都是-負責處理的。」

「總經理,我絕對沒有泄露客戶的資料!」她心急地為自己辯解。這可是信用卡部門最忌諱的錯誤啊!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進入韓德信用卡部門之前,所有員工都必須簽下保密協定,如果有違反協定的事情發生,除了要賠償可能造成的損失外,一律革職處分。」韓宗銘並沒有理會她的解釋,只是公事公辦地告知定罪後的處分。「原則上,我不希望懷疑自己的員工,這件事情我還會再詳細調查,-先支援客服部的工作,我會派其他人暫時接管-的職務。」

「可是,我真的--」白芊-還想說些什麼,但一看見他蹙起眉頭,就又把話給吞了下去。「是,我知道了。」

「去找陳組長報到,剩下的我會交代。」他拿起分機,立刻處理職務的臨時更動事宜。

盡管白芊-有滿肚子的委屈,但是在找到證據之前,她都是可疑的嫌犯,而且總經理的做法合情合理,她實在沒有話說……

反正,她沒做就是沒做,總有一天事實的真相會還她一個公道的!忍住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她安慰自己。

慢吞吞地回到辦公室,她強打起精神去找客服部的組長報到--

「干嘛裝一副苦瓜臉?不是-就不是-,想那麼多做什麼?」孫雅澄不愧是整個部門的大姊大,一瞧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馬上夠義氣地挺她。

「雅澄姊……」白芊-好生感動,彷佛看見前輩身上放射出神聖的光輝。

「唉呀,-品味那麼差,膽子又小,怎麼可能會賣客戶的資料?說是愛敗家的我泄露的還比較差不多咧!」孫雅澄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貶她,徑自呵呵笑得很開心。

「謝謝啦!我會加油的。」雖然很無厘頭,不過前輩的體貼確實溫暖了她。

由于之前也曾經有過當客服的經驗,她很順利地就進入狀況,只有遇到不太清楚的情形,才會請求其他同事的協助。

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借著忙碌忘掉不愉快。很快地,下班時間就到了,客服部采輪班制,她很難得地可以準時下班。

返家前,她回到原本的部門,打算打聲招呼再走。沒料到有些同事一看是她,就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唷,這個時候就要回家啦?還真幸福,我看她干脆留在客服部,不要回來算了,免得又發生資料外泄的意外。」同事A挖苦道。

「-忘了,人家可是韓士汽車負責人論及婚嫁的女朋友耶!她以後就要當少女乃女乃享福了,干嘛要辛苦工作?」同事B也不甘示弱地嘲諷著。

被熟識的同事這樣狠狠地奚落,白芊-彷佛遭到雷擊般僵住,全身不能動彈。

她一向很喜歡這份工作,也自認從沒虧待過一起奮斗的同仁,他們不肯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口出惡言?

她不發一語地走出辦公室,搭著電梯到銀行大廳,便一路跑出這棟大樓--

她一心只想快點回家,好好大哭一場,發泄滿心的傷痛,卻不小心撞上一副屬于男性的結實胸膛。

驚慌之中,她踉踉蹌蹌地後退,男人卻伸長手臂困住她。

「找到-了。」男人有著低沉惑人的性感嗓音,而且還很耳熟。

被撞得有點頭暈的白芊-錯愕地抬起頭,終于看清這人的長相,然後,倒抽了一口氣--

「你的手在模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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