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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繡球招親 第八章

帶著一顆狂跳的心-臉上洋溢著幸-滿足的笑容-昭筠渾身樂得輕飄飄的溜回房間里。真不敢相信-她笑容滿面的關上門-在回身的-那-房里的人讓她嚇了一跳。是柳月眉-她正用一雙哀戚控訴的眼直瞅著她。

「玩得還愉快嗎-」她的聲音中有說不出的嫉妒意味。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感受到柳月眉冷凝如冰的眼眸充滿敵意。

「愉快。」昭筠驕傲地揚起下巴與她對視。以前完全不知道汪精睿的心意-現在她可以抬頭挺胸-勇敢面對外來的挑戰。

柳月眉冷傲她笑著-模樣似是哀傷又似是不服。

「別傻了——以為他會愛上——會娶-嗎-」

「誰說不會-」我才是他最愛的人。

「別傻了-我等了他十幾年了-到最後-我得到的只是具空殼。」柳月眉說著竟潸然落下淚。

昭筠嚇了一跳-愣愣地望著她。

柳月眉突然激憤地站起來-拿著繡帕激動地拍著胸口-哭著說道-「-知道我愛他愛得有多深-他心中有別的女人我知道-可是我一直忍著-我知道那女人在他心中佔著很重要的地位-重要到我坐在他的面前-他都能對我視若無睹-心思飄得好遠-重要到他對這樁婚事樣樣不聞不問-全交由他人打理;重要到他甚至幾度想退掉這門婚事——知道嗎-」傷心隱忍的哭泣聱-帶著她深愛的悲哀與無奈-回蕩在安靜的室內。「我愛他-就算是得到個空殼我也願意。」

訝異的圓眼對上一雙悲憤卻閃著無比決心的淚眼-霎時兩個女人似乎看進彼此的靈魂深處。

「他不愛-不是嗎-」昭筠被她的目光盯得不知所措-輕靠著門扉低首問道。「他不愛我又如何-他愛的那個女人可有能力與他長相廝守-如果能-為什麼現在的他如此寂寞-落落寡歡-而他喜歡的女人在哪里-講難听一點-他也只是個敢愛卻不敢追求對方的懦夫。」

「好一個懦夫-」低冷發怒的聲調由門外傳了進來。

「精睿-」听到了這聲音-柳月眉趕緊止住哭泣-一臉的慌張。「精睿-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听我解釋。」她跛著腳走到門邊-急忙地想解釋。

門被拉了開來-兩人無言對視良久。

「之前我就勸過-好幾次-偏偏-還是這麼執著。」他語重心長地開了口。「不-我不想退婚-」她激烈地叫著-突然又慌張地拉著他的衣袖-哭著求道-「精睿-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對你吼-我只是-只是-」

「月眉-該放手了。」汪精睿閉了閉雙眼-決定直陳她的痛處。「-是個驕傲的人-從不允許自己失敗——在乎的是-自己的腳——沒有完好的身軀足以自信的站出來——擔心害怕別人的眼光-完全失去了自信。如果-是個完整無缺的人——會不屑要我這個心早被掏空的軀殼。」

柳月眉喘著氣-不敢相信地瞪著他。她內心最傷痛的部分竟被他狠狠地扒了開來。「該放手了-月眉-嫁給我-不會幸-的。」

「可是之前你想娶我-」她猶不死心地做最後掙扎。

「我『答應』娶。」他加重答應兩字的音量。「但我『想』娶的人不是——我愛的人也不是。」

柳月眉听了再次悲傷地啜泣-少頃-她突然揚起臉蛋恨恨地盯著昭筠。

「我就知道是——是-搞的鬼-」

「我-」昭筠被罵得莫名其妙。「他喜歡上別的女人我認了。可是-一來就佔去他在家中的大半時光-我就知道我又多了個對手-」她失去理智的哭吼。

又是騎馬-又是下棋-還經常陪他在書房里-每次都把她這個安靜嫻淑的女人丟在正廳-在他高興時才會出來看她一眼-如果不是這李魚兒霸著他-他起碼還會多撥出時間與她相處。

「這跟她無關-」汪精睿怒斥道-站在昭筠身旁-像護著自己妹妹般的擁著她。「我愛你-精睿。」柳月眉哭得柔腸寸斷-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汪精睿只是沉默地注視著她。

但是昭筠卻感到震撼不已。

姑且不論柳月眉硬要嫁給汪精睿的心態為何-最起碼她勇于追求-敢于表達-不像她-她一直憋著-悶著-直到發現事情快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時-才著急地想試探對方的心意-卻依然無力阻止時光流逝-眼睜睜看著他成親的日子逼近。

即使他愛她-又能如何呢-昭筠淒涼一笑。只能怪他們兩人都是悶葫蘆。她喜歡汪精睿-卻每每在與他對上視線的-那慌忙回避-落荒而逃。

而他呢-誤解了她的肢體語言-不知道這是因為她害羞無措-誤將她的反應視為鄙視-視為拒絕。

雖不能說汪精睿是個懦夫-但他卻因誤解而屢次里足不前-這該怪誰呢-只能怪他們兩個無緣。

回首前塵-徒令人扼腕。

總之-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晚了。

汪精睿還是得娶。

柳月眉還是要嫁。

而她還是必須乖乖地回宮接受命運的安排。

她該走了-秋風吹起一地落葉-吹得風沙漫天飛揚-在房門前飛舞。柳月眉的哭號聲讓汪精睿頻頻皺眉-頻頻嘆氣-卻也不得不輕哄著她回家。昭筠的心又從雲端跌落谷底。好冷-縮了下肩頭-昭筠再度將門扉拉緊-她該好好地痛哭一場後-收拾行李離去。

***「皇上-皇後-太後暨昭儀公主-駙馬爺駕到。」

秋意園內一陣洪亮的宣告聲讓小青倏地剛白了臉。

「呵呵-」賈道存則頗具深意她笑著-捻了捻潔白的胡須。「該來的還是來了。」皇上本來就很英明-這事能瞞他多久-小青張大雙眼-抖著唇-看著神色自若的老神醫。

「人呢-」簾帳被人用力掀開-昭安怒氣沖沖地步了進來-後頭還跟著皇太後等人。「奴婢見過皇上。」小青慌忙下跪。

「我問——人呢-」昭安憤怒地質問-小青當場嚇得直打哆嗦。

一進秋意園-他和大伙就直接到昭筠的房里探——沒想到只見到冰涼的被褥-和許久沒動用過的器具。他立即找人查問-得到的結果-竟是他們從沒進入昭筠的房內一步-服侍昭筠的-全靠小青這個丫鬟。

那麼人呢-那群奴才怕死-沒進過昭筠的房內半步他可以理解-同是為什麼房內冰涼蕭瑟-根本就不像住過人-這該如何解釋-「我問——人呢-」再不回答-他要砍人了。「回-回-皇上的話-」小青早已抖得語不成句。

「老朽參見皇上。」賈道存倒是從容自若地拜見昭安。

「哼-」昭安重重地哼了聲-眼含精光地射向賈道存-「是你搞的鬼。」「不-搞鬼的不是老朽。」

昭儀听了欣喜的抓緊了夫婿的手臂。

她的妹妹根本就沒生病-「到現在你才承認幫助昭筠瞞騙眾人-該當何罪-」

來秋意園的途中-他將諸事仔細思索一番-已有點心得-到了秋意園又證實他的推測-更讓他火冒三丈。

這丫頭竟膽大包天到此等地步-昭安在憤怒之余-卻也不免暗暗佩服妹妹的心思縝密-竟能把他要得團團轉。

但是她為何這麼做-他得問清楚原因。

賈道存一點都沒將昭安的盛怒放進眼里-他躬身行禮-笑咪咪地回道-「老朽未曾欺瞞過皇上-何罪之有-」

「-還說沒有-她根本就沒得什麼天花-」昭安狠拍了下扶手-幾乎是用吼的。「天花是小青嚷的-老朽可沒說。」

昭安肅殺憤怒的眼光立即射向小青-讓她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從頭涼至腳底。當時大聲嚷嚷著昭筠得天花的確實是小青。

「可是你當時搖頭嘆氣的-」昭安眉一挑-霎時知道自己遇到了個老狐狸。賈道存笑了起來。皇上確實很聰明-只是跟他這個老頭比起來-他還是略遜一籌。「老朽當時是搖頭嘆氣-可卻投說就是天花。」

「那你當時搖什麼頭-嘆什麼氣-」昭安惱羞成怒-臭老狐狸-「我搖頭嘆氣並不代表公主得了天花呀。」

賈道存將事情撇得一干二淨-當然輕松自若-不過昭安也不是省油的燈。「那你為什麼說筠兒病情加重-需要搬到秋意園治療-啊-」這下子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昭筠公主確實是病情加重-需要搬來秋意園治療啊。」

「你還說她沒病-」昭安霍地站起來。這下子讓他抓到語病了吧-「但昭筠公主確實不是得天花呀。」

「既然她不是得天花-你為什麼說她病情加重。需要來秋意園治療-」昭安大吼-將一肚子的火全發在老神醫身上。

「昭筠公主確實有病啊。」

「你-」昭安氣得想宰了他-指著他的手不住發抖。

「回皇上的話。」賈道存雙手拱禮跪了下來。「心病也是病-老朽可從來沒告訴過皇上-昭筠公主得的是天花哪-」

聞言-霎時一屋子的人全訝異的瞪圓了眼。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皇太後也忍不住微顫著手指頭-發怒地-起了眼。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否則我殺了你。」

「呵呵-」賈道存把問題丟給了小青。「這事問小青最清楚-老朽畢竟是個大夫-小青日夜跟在公主的身畔-問她是最清楚的了。」

「啊-」小青抖著聲音-眼眶含淚-萬萬沒想到老神醫竟將問題丟給她。「-給我把話說清楚-否則朕將-凌遲處死-」

小青頓時全身癱軟-她原本還能直挺挺地跪著-一听到「凌遲處死」四個字-她不但心髒無力-連全身都虛月兌了。

「皇-皇上-」小青話都還未說-就已先哭了出來。

「說-」

又一聲怒吼-把小青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氣又給打散。

「說吧-若-真有什麼委屈-有我替-擔著——盡管說。」皇太後冷冷-淡淡的說。小青看著皇太後尋求保證-皇太後則一副天塌下來有她頂著的氣勢-終于讓小青放心-這才把事情的始未全盤托出。

「這孩子-」皇太後邊听邊嘆氣搖頭。

昭儀則是瞪大了眼-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倍-她這個一向乖巧又听話的妹妹竟會想出這種詭計。

昭安氣得斂緊了眉心-臉色鐵青。「那她現在人呢-」

小青猶豫地看了賈道存一眼-又低下頭去。

她剛才什麼都招了-就是沒提及昭筠公主打扮成男僕-現在正窩在汪精睿的家中。「你倒是說呀-」昭儀看著小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發怒。

小青正想開口-外面卻傳來了騷動「什麼人大膽地硬闖秋意園-該當何罪-」

「狗奴才-本公主歸來不懂得迎駕也就罷了-竟敢攔阻-」

是昭筠公主-小青兩眼霎時迸放出驚喜的神。

「公主人在園里-未曾出過園內半步——是哪里來的野丫頭-竟敢冒充公主-」侍衛不客氣的聲音飄了進來。

「反了-反了-這世界真的反了。」皇太後听得直呼吃不消-緊捂著額頭-感到頭痛萬分。

「全是一堆廢物-」昭安听得額冒青筋-頭頂快要冒煙。公主溜出去-這些個廢物竟不知道;如今公主又大搖大擺的回來了-卻被這些眼拙的呆子攔在門外。

真是氣死他了-「找小青出來-她可以證實我的身分。」昭筠對著侍衛下命令。

「誰來都沒有用-我們公主身染重病-根本就不可能下床外出——再不滾-當心我對-不客氣。」

「你敢-」

「-可以試試-」

就在雙方火爆對峙-僵持不下時-一陣急吼突然打斷了兩人的爭執-令昭筠愣在當場。「把昭筠公主押進來-」

押——昭筠听見這聲音-血液當場凍結。而與她對峙的侍衛也嚇了一大跳-霎時血液逆流。

「公主-冒犯了。」由廳內奔來的侍衛架住昭筠的左右兩手-將她押進廳。「我也進去-」汪精睿不知由哪兒冒出來的-竟跟在昭筠的身後。

「你-」昭筠訝異地回首-卻沒辦法再多看一眼-立即被押人廳-跪在地上。汪精睿也打算進去-卻被人攔住。

「你來得正好-進來-」昭安一看見汪精睿-怒火燒得更旺。于是-汪精睿同昭筠雙雙跪在地上。

「昭筠啊昭筠-虧-想得出這麼惡劣的計策。」昭安-眼咬牙道。他傾身俯視-狠狠地盯著早已被嚇得手足無措的妹妹。

「對不起-大哥-」

「-現在才知道對不起-」昭安猛地一聲暴喝-把昭筠嚇得顫抖了下-慌張地拚命咽著口水。

「母後-」她求救似地看著母親-皇太後卻冷冷地睨著她-一點都沒有幫忙的打算。她黯然地低首-這一次自己真的是玩得太過火了。

昭安憤怒地指著汪精睿。「-為了他什麼都不敢講-什麼都不肯說-卻滿腦子古怪的念頭-就為了一個男人-就為了這個汪精睿-」他字字都是用吼的。

「-害得母後為-哭得肝腸寸斷-昭儀終日為-以淚洗面——的姊夫成天愁眉不展——的大嫂懷著身孕卻日夜擔心-的『病情』——好大的膽子啊-」更別提她害他寢食難安-成天害怕死神來奪走他摯愛的妹妹。

「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昭筠哭著求饒。

她知道她傷害很多人-她也知道她悶葫蘆的個性鑄成了大錯-她承認是她任性的使用這種詭計。而一切全超乎她的控制-她根本沒想到會這麼快被拆穿。

「對不起-大哥-我知道錯了。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求你別生氣。」昭筠邊哭邊撒嬌-又恢復昔日那個乖巧活潑又懂人心的小女孩。

「-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昭筠——怎麼可以這麼騙我們——知道我和母後有多傷心-」昭儀也忍不住開罵-害她浪費了不少眼淚。

一旁的汪精睿一直默不作聲。

昭安冷冷的眼光一瞥到他-立即又怒從中來。「他有什麼好——說-」他憤然地質問昭筠。「就為了一個汪精睿-搞得宮內雞飛狗跳。」

「大哥-這不能怪他-他根本不知道我暗戀他。」昭筠挺身為汪精睿抗辯。冤有頭-債有主-大哥不可以隨便冤枉人家。

如果她不挺身為汪精睿辯解的話-只怕汪精睿全家也會跟著遭殃。

「而-甚至不知道他愛不愛——」

「我愛她-」汪精睿毫不猶豫地接口。「我一直不敢追求-是因為我不懂她的心。」他堅定的眼光與昭安的對上。

不曾逃避-未曾眨眼-他的眸中充分表達由他強烈的決心。

「你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昭安不屑地冷笑。「你還敢在我的面前跟我談什麼情不情-愛不愛的-」

「大哥-」昭筠倏地刷白臉-一臉驚駭的大叫。

「-還沒告訴我-這些日子來-是混到哪兒去了-李昭筠——最好直接招出來-否則連他的家人也有罪-」用肚臍眼想-也知道她這些日子混到哪兒去了。

可是-他偏要她親口說出來不可。

「我-」昭筠心虛地絞著手指-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在我那兒-一直在我那兒-只可惜我眼拙-竟沒認出她來。」汪精睿替昭筠回答。要不是他愈想愈覺得奇怪-直覺認定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兩人-在不安的情緒催促下-他又來到她房前打算再問個清楚時-卻發現她鬼祟的身影-這才悄悄地跟蹤而來-否則他永遠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原來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一直待在他的身邊-而他竟在她洗去污泥時-雖不斷地將殘留紅點的素顏與她現在的容貌交疊在一起-卻沒有認出她來。

如今想來-自己向來敏銳的神經到哪去了-怎麼會判斷錯誤呢-黑冰泥-尋常百姓怎麼會懂得這玩意-只怪他幾番潛入秋意園-卻無勇氣偷偷進入房內半步-一窺她的容貌。而撞見老神醫時-他有意無意地暗示著黑冰泥的神奇功效-但他卻笨得無法將李魚兒與老神醫的話畫上等號。

他一直以為昭筠的臉已爛到不知何種慘境了。

所以-他才會在初見李魚兒的真面目時-沒有聯想到可疑之處。

唉-他真是個眼拙的呆子-「這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他-這全是我自己想出的鬼主意-完全與他無關-」昭筠慌張失措的喊。

「-的鬼主意差點嚇死了我們——還有臉繼續嚷嚷-」女兒的痴情招來這麼多苦難-皇太後忍不住發飆。

「是啊——喜歡他就說一聲-不喜歡大哥為-招婿——也可以坦白的講——這樣差點玩死我們。」

「我說了就有用嗎-汪精睿已有婚約-難道我要以大哥的權勢逼迫柳月眉退出-如此她會心服嗎-換成是我-我也不會心服的。」

「-說出來-大伙可以幫-想辦法。」怎麼說-昭儀還是沒辦法原諒妹妹的劣行。「想辦法-」昭筠笑得有點淒涼。「能想什麼辦法-我連他是否喜歡我都不確定-這個忙你們如何幫-」

「現在-已經確定他愛的人是——認為我會怎麼幫-嗯-」昭安冷酷發怒的臉不懷好意地湊近-語帶威脅地說。

「如果我答應大哥安排的婚事-大哥就肯饒了汪精睿和他家人嗎-」

「-在胡說些什麼-昭筠-」汪精睿沒想到她竟拿自己的幸福作交換。

在他好不容易明白她的心-好不容易終于能有機會與她如此親密-交付真心的時候-她卻想放棄。

「我們兩個注定無緣的。」昭筠淚眼迷蒙的望著他。

汪精睿整顆心霎時揪成一團-靈魂恍若正被抽離。

冰冷的小手輕撫上他的臉-動作緩慢而輕柔-似乎欲將他的容貌一一烙在心上。「你有父母-家人-你忍心犧牲他們嗎-」昭筠一句話堵得汪精睿不能動彈。

「更何況我還沒答應呢-」昭安冷冽的眼瞅著兩人-似乎不打算這麼快放過他們。「你到底想怎麼樣嘛-」一向溫馴的昭筠終于忍不住動怒了。「我已經答應讓大哥挑選駙馬-樣樣都順你的意思-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哈-你們听听她這是什麼口氣-」昭安咬牙切齒-差點動手勒死妹妹。「我就是這種口氣-」她仰起了小臉-憤怒地與昭安對峙。

「---」昭安揚起手來欲揮下。

汪精睿將昭筠攬進胸口-準備替昭筠挨下這一巴掌。

但是昭安揮不下手-看著兩人深情相擁的畫面-他突然露出了歹毒的笑容。「原來-的弱點是他-為了他甚至不惜跟我這個大哥翻臉。而你-你家人的性命全握在你手上-我倒要看看你選的是昭筠-還是你的家人-來人-」昭安突然又狂暴地吼著。兩名侍衛立即沖上前-跪在地上听候差遣。「將昭筠公主押回梅苑-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也不許送食物-直到-繡球招親為止。」

侍衛立即分開相擁約兩人-架住昭筠-

繡球招親-昭筠的臉一下子刷白。

「不-大哥-你不能這麼做。大哥-」昭筠掙開侍衛-哭著跪了下來-她剛才的任性-倔強-脾氣-全被昭安嚇得-那間消失無琮。

屋內的人全都瞠直了眼-不敢相信昭安會這麼殘忍。

只有皇太後依然不動聲色。

「-將我的苦心當垃圾-我好心好意為-挑選駙馬-為-的婚事日夜憂心-听-病危-我的心有如千刀萬剮-可是-瞧瞧-」昭安的怒容-在昭筠的鼻前-修長的手指擰著她的下巴。「我得到了什麼-原來是一場騙局-」

昭安的吼聲回蕩在室內。

「對不起-大哥-」昭筠哭著求饒-「我再也不敢了-我剛才的態度很不對-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這麼放肆-這麼不敬。大哥。求求你-原諒筠兒-筠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扯著昭安的衣-懇求-卻被昭安生氣地甩開。

「母後-」她哭著轉向皇太後。

皇太後冷冷地睨著她-活像她罪有應得。

「大姊。」

「這-」昭儀于心不忍-想開口替妹妹求情-卻被昭安的怒瞪止住。

「閉嘴-」

昭儀尷尬地看了看兩方-她話都還沒出口呢-就被人吼著閉嘴。

「不-我不去-」

兩名侍衛又要上前架住昭筠-卻又被昭筠掙了開來。

汪精睿正想上前-立即有人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不許他妄動。「大哥-如果你硬要筠兒隨便-個繡球就決定婚事-你會先看到筠兒的尸首-」昭筠決絕的喊道。「在看到-的尸首之前-我會先將汪精睿全家滿門抄斬。」昭安吼道-比她更狠。「拖出去-」

「不-我不要--」昭筠淒厲的喊聲愈來愈遠。

她的喊聲揪痛了汪精睿約五髒六腑-他清朗俊秀的雙目毫無畏懼地直視昭安邪氣的笑臉。

「至于你-汪精睿-你欠我的得好好地算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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