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點才識相 第七章
他想,她真的累壞了。
秦冀天低頭俯視著白色絲綢大床上睡得深沉的人兒,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掠過她的頰畔,在她的眉眼之間停駐半晌,再滑落至她的唇瓣,然而這樣的騷擾卻一點兒也沒有驚動她。
窗外,月兒高掛,雪白的月光襯得她的膚色顯得分外粉女敕清透。高大的身軀輕輕地上了床,俐落地滑進有著軟玉溫香的薄被里,側過身、低頭,未曾有片刻猶豫地吻上那誘人的唇。
吻,極淺,帶著些微紅酒氣味的舌尖試探似地舌忝舌忝她,輕易地抵開她的貝齒侵入,她柔軟、濕潤、帶著些許甜蜜芳香的舌有些失措地、迷亂地迎合著這個入侵者的柔情攻略。
迷人的男性氣息,好聞的肥皂香味籠罩住她,輕吟吐納之間,一抹奇異酥麻的電流拂過她的全身,然後,她感覺到那極富技巧的手輕探向她胸前的蓓蕾,又轉向她平坦的小月復,悄悄地來到她的私密叢林間游走……
身子熱燙不已,睡夢之中,夏黎下意識地發出了清淺的吟哦,感受那指尖之下所帶來的狂熱電流不住地燒向她。
她口干舌燥,身子像烈火在燒,迷蒙之中,她睜了眼,看見了秦冀天帶著溫柔微笑的俊逸面容。
「醒了嗎?」低沉的嗓音就像最上等的紅酒般讓人迷醉。
夏黎幽幽地瞅著他,似醒未醒,小臉酡紅,被他挑逗動情的身子虛軟而泛著高溫,雪白的酥胸在他的眸光下染上一抹瑰麗的粉紅。
黑眸一黯,他再次傾身吻她,為她的美麗、為她的動人,還有……為他的極度渴望。他的吻溫柔之中又帶著一股強大的佔有欲,想要將她吞噬殆盡,把她融進自己的陽剛里……
她在作夢嗎?
現在是夢嗎?
她記得她該是在睡覺的,秦冀天怎麼會在她的床上呢?
是夢吧?一定是夢……
主動地反手抱住他健壯赤果的身軀,夏黎的身體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往那股熱源靠攏,越攀越緊。
秦冀天低嘆一聲。「看來你還沒醒……」
回應他的,是夏黎越漸狂亂的低吟。
「沒關系……少了爪子的野獅看起來也很動人美麗……」他低喃著,翻身壓住了她。「只是……醒了之後可別怪我……是你勾引我的……記住了,是你勾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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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夏黎睡得好沈好沈,沉到她好幾次睜開了眼楮,身子卻動彈不得,想起床卻根本動不了,只好合眼又睡去。當她真正醒過來時,竟已看見紅霞滿天。
饑腸轆轆,肚子餓得咕咕叫。夏黎打算去找東西吃,才起身,被單滑落至腰際,露出她赤果果的雪白身子,她愣了好幾秒,腦子一片空白。
「天啊……」腦子努力轉著,想不起來昨天夜里上床睡覺時有月兌掉衣服過,她一向沒有果睡的習慣啊!
「這是怎麼回事……」她低頭看了雪白的身子一眼,竟見上頭四處布滿粉紅色的印記。
昨夜些微的片段瞬間涌上腦海,有點模糊,然後越漸清晰。
記住了,是你勾引我的……腦袋瓜子突然響起了這個聲音。
夏黎驀地臊紅著臉,拉起被單遮住自己的果身,就好像秦冀天此刻就在她身邊盯著她的果身瞧一樣,讓她的身子敏感的一顫。
很好,非常好,她竟然該死的又跟他上了一次床!
原來昨天那個男人出現在她床上的畫面根本就不是夢。
所以,他吻著她身子的唇是真實的,一雙大手撫模上她全身也是一點兒都不假的。而她呢?她因他的激情沖撞而放聲哭喊的情狀也是真的……
夏黎把被單拉到自己頭上,整個人埋進被子里不住地喘息、低咒著,為自己不斷地在那個男人面前表現出蕩婦的樣子感到非常非常不滿及生氣。此刻的他一定得意到得內傷了吧?
因為,她嘴里抗拒著他,身體卻不斷地迎合取悅著他。
「堂堂的美國夏警官,何時成了縮頭烏龜了?」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愉悅地響起。
被子一掀,夏黎的頭探了出來,氣呼呼地瞪著他。「你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乘虛而入!我有請你進我房間嗎?我有說你可以吻我嗎?我有準你跑上我的床偷抱我嗎?你怎麼可以在人家累得睡死的時候偷襲人家?你就這麼缺女人暖床?我就這麼吸引你嗎?」
秦冀天兩手一攤,無辜地看著她。「你的身體的確很吸引我,我也的確很缺女人為我暖床。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我再去找別的女人來為我暖床,這樣對你不好。我們現在應該還在熱戀中才對,如果我去找別的女人來抱,你的身分將會變成棄婦。」
夏黎伸手拿了一顆枕頭丟向他,朝他大吼︰「我說過了我不希罕!你要找女人就去,我根本無所謂,只要你不要再拿模過別的女人的手來踫我!」
這個男人真的很惡劣,得了便宜還賣乖!把她吃光模盡了還冠冕堂皇地說他抱她都是為她好?去他的!
「夏黎……別像個瘋婆子一樣的亂鬧好嗎?」
說她是瘋婆子?好,很好,那她就繼續瘋給他看!
夏黎開始朝他丟東西,枕頭丟完丟抱枕,抱枕丟完丟床頭上的面紙盒、電話、鬧鐘……
雖然她一向不是這種愛無理取鬧的女人,但此刻的她卻有一肚子的怒氣要發泄,因為這個男人讓她的生活變得一團亂,因為他的話激怒了她,因為他抱完她之後又是那麼不在乎的樣兒……
夏黎使勁地往他站的那個方向丟、胡亂地丟,反正那個大男人的身手俐落矯健,她就算拿花瓶砸也砸不到他的衣服一角,因此,她丟得毫無顧忌,出手毫不留情,看到東西就扔,一邊扔東西還要一邊拉被子遮果身,直到床上及床邊的東西都丟完了,她才氣喘吁吁地抬起頭來──
視線對上秦冀天那雙陰沈而閃著怒氣的眼,這其實還沒那麼令她害怕,令她害怕的是……他眼角邊、額頭上不斷滲出來的紅色鮮血。
鮮血越滲越多,滴下來落在他白色的睡袍上,看起來分外的令人觸目驚心。
她打傷他了……
他是白痴嗎?為什麼要呆呆地站在那里讓她丟?他明明可以閃過的啊!他的身手甚至比她好太多了。
室內的空氣靜寂得駭人,他沉重的呼息聲,她狂烈跳動的心跳聲,交織成夏日里暴風前夕的沈緩低鳴。
秦冀天的眼神看起來好可怕,他會動手打她嗎?如果他要打她,她要乖乖地讓他打嗎?畢竟,是她把他打傷的……
見那白色睡袍上的鮮血越滴越多,夏黎的眼中滿是悔意,再也管不得他會不會動手打她了,下床,背過身去,她開始穿衣服。
灼熱的視線燒烙著她光果的背,秦冀天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有點笨拙的穿衣動作,顯然是他的存在影響了她。
「如果你想乘機逃跑,這樣的舉動並不明智。」他還直挺挺地站在這里沒被她打昏,想逃?門兒都沒有!
「我如果想逃,根本不必等到這個時候。」她知道,如果不是他放她走,天涯海角他也會逮到她的。更何況,她本來就打算待下來……關于這一點,當然不能讓他知曉。
或許,他認定她不會出賣他,因此以為決定把她留在身邊是安全的,但,天曉得,她從小到大就不是個乖女孩,如果她是,就不會去當警察,而是會每天穿著蕾絲長裙當淑女了。
他是低估了她在美國警界的地位了。如果她可以憑著一通電話就辭職成功的話,那只表示了她的存在對美國警界沒有太大的功用,偏偏她不是。她的立場或許沒有他在「黑鷹幫」的艱難,但,卻也不是她想走就可以馬上拍拍走人的。
剛開始,她是真的想離開他的。她相信如果沒有她,他可以把自己保護得更好,甚至連警方都難不倒他。但,現在的她變得騎虎難下了……
「那你現在想干什麼?」
夏黎好不容易穿好衣服,這才抬眸瞧他,這一瞧,眼眶跟著紅了。她咬住唇,冷冷地道︰「替你這個笨蛋上藥啊!急救箱在哪里?」
她越過他想動手找,他卻反手扯住她的皓腕。
「不必了,只是一點小傷。」他看到她眼底深層的悔意與淚光,那揚升到差點控制不住的怒氣陡地平復下來。「如果覺得很對不起我,只要答應我以後都會乖乖的,我就原諒你。」
「我沒有對不起你!」夏黎昂起了美麗的下巴,硬著嘴道︰「是你自己笨得不會躲開,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心,自己活該!」
「是嗎?好,我活該。吃飯吧,瑪麗亞應該把飯菜都弄好了。」拉著她的手往餐廳走,秦冀天的舉動看起來像是打定主意不處理他頭上、眼角上的傷口了。
從臥房到餐廳的路突然變得好長,在他身後,她看到沿路上的血一直滴、一直滴,深濃的愧疚與悔意不斷地折騰著她的心,跟著他的腳步益發的沉重,終至再也邁不出去。
「夠了,我認輸了!」她懊惱地低叫著。鼻頭酸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頭也沒回,秦冀天繼續拉著她往餐廳走,手帶點勁道,讓她甩了半天才甩開。
「我說夠了!秦冀天!」夏黎再次大叫,洶涌的淚驀地奪眶而出。「是我的錯,是我、是我、是我!我求你去上藥行了吧?我答應你會乖乖的行了吧?你不要這樣故意讓我難過……討厭的你……可惡的你……」
她索性蹲下來大哭特哭,最後干脆坐在地上,像個三歲小女孩般地耍賴著,期待著大人的原諒、寵疼與,妥協。
秦冀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唇角似笑非笑,雙手悠閑地放在睡袍的口袋里。
眼角和額頭上的傷口不深,比起那些槍林彈雨的傷口,她應該早就習以為常了,此刻卻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好像……他痛,她比他更痛。
一抹溫柔像微風一樣蕩進他的心湖畔,讓他的心不禁變得暖和而柔軟。
他還要繼續折磨她嗎?明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他,他卻故意逗著她玩,沒打算要交出真心。
傷了她,他的心會好過嗎?
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不會難受嗎?
當初,那麼不顧一切地出面保住了她的小命,又那麼失去理智地把她納入他的羽翼之下保護,當然不僅僅止于他對她的那麼一丁點兒不尋常的在乎,而是更多更多他未曾察覺或不想面對的情愫吧。
為什麼是她呢?除了她那聰穎、美麗與冷漠高傲的氣質不由自主地吸引住他的視線外,這個女人之所以可以讓他決定守護,他猜,可能就是她這種替他擔透了心的關懷與在乎。
明明生得嬌艷冷漠,像朵帶刺的玫瑰,可她的心,卻比那含羞草還要軟,軟得令他心疼又愛戀……
「主臥室內衣櫃里左手邊下方的第二個抽屜。」他淡淡地開了口。
「什麼……」她抬眸,迷惑地看著他,淚眼婆娑,宛若委屈過頭的小媳婦般。
「你要的急救箱。」他再次淡漠地開口,隨即轉身走開。
秦冀天知道,接下來這個女人會馬上起身飛奔到他的臥房去找急救箱來替他處理傷口,也知道,這個老是帶著爪子的女人不會再對他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來,甚至于……
從今以後會讓他予取予求。
心甘情願地愛著他。
這個苦肉計所換得的報酬,可是相當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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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光特別柔和,連風也溫柔。
夏黎替秦冀天上完藥後,他拉著她的手一起走到餐廳吃晚餐,她低頭顧著吃飯,他則動手挾了幾道菜放到她碗里,兩個人都沒說什麼話,空氣中卻漾滿一股異樣的動人情愫。
這頓飯她吃得心驚肉跳,因為秦冀天的眼神似乎定在她身上似的,好像他嘴里嚼的晚餐是她而不是滿桌子的美食。
飯後,她搶著要幫瑪麗亞洗碗好躲開可能與秦冀天獨處的機會,瑪麗亞卻把她推到外頭,叫她不要搶她的飯碗。站在餐廳門邊,正煩惱著待會兒見到秦冀天的第一句話要如何開場,一只健臂卻從她身後驀地伸過來摟住了她的腰!
「啊!」她驚呼一聲,跌入秦冀天寬大溫暖的懷中。
「噓。」一只大掌倏地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則摟著她的身子,把她帶到牆邊的角落後,這才把大掌從她唇上移開。
「你……干什麼像做賊似的……」嚇得她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夏黎幽怨地瞅著他,他鏡片下的眸光幽深似海,讓她不由得一陣悸動。唇兒有些干,她不由得抿抿唇,身子被他抱得有點緊,她不由得動了動。
「別動了,再動……我會在這里要了你……」話落,性感的薄唇驀地蓋住了她驚喘一聲的小嘴,輕柔地餃住那兩片粉女敕的紅唇,像在品嘗世間最醉人的紅酒似的,流連聞香著。
她兩只手不知該往哪里擺,無助地在空氣中晃啊晃地,最終因承受不住他激狂的深吻而不得不緊緊攀住他寬大的肩臂,而後悄悄往上,勾住了他的頸項。
他在她腰間的手一個收緊,寬大的手掌捧住她的翹臀,密密地貼上他雙腿之間堅硬勃發的熱源。
「秦冀天……」她嬌喘,小臉羞紅如火,奮力地將他推開,卻只推動了半寸。「不要……不可以……不可以了……」
「你說要乖乖的,這麼快就忘了?嗯?」他沉了眸,抿緊了唇,再次將她拉進懷中,穩穩地鎖住。
「我……可是……」
「我要你,你也要我,我有說錯嗎?」定楮瞅住她羞意滿頰的嬌容,他坦直的眸光不容她回避對他的渴望。
她想對他說不,想告訴他根本沒有這回事!可是……她做不到!
她要他、渴望他,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只是她一直很努力地抗拒著,因為她知道他是黑道頭子,而她是警察,這是根本無法交集的兩條平行線!
如今,這兩條平行線竟然交叉在一起,還纏繞在一塊兒,根本分不開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奇跡!
她可以坦坦蕩蕩地接受這個奇跡嗎?她如何可以一面愛著他,一面又做出出賣「黑鷹幫」的事呢?如果他發現了……那麼,他將會怎麼對她?
還會這樣溫柔地看著她,對著她笑嗎?
還會這樣激狂地吻著她、抱著她、渴望著她嗎?
她不能想像,曾經如此溫柔甜蜜地看著她、抱著她的男人,有一天會冷漠地、絕然地離她而去,更甚者……把她當成他這輩子最恨的女人。
可是,她逃不開呵!逃不開他撒下的情網、刻意的挑逗與迷惑,而且,他說他愛她……
「這個問題的答案需要讓你想這麼久嗎?」他有些不悅了。「看來我需要改變問問題的方式。」
話甫落,一個傾身,他猛地攫奪她的紅唇,把她壓向她身後的那道牆面,一手托起她的臀,一手抬起她的腿,將之環住他的腰身,好讓他可以更密切地貼合住她的柔軟。
「不……」她被他激情的舉動給嚇傻了。這里是餐廳外頭,瑪麗亞隨時會出現的地方耶!他怎麼可以這麼大剌剌地抱她?
秦冀天不理會她花容失色的表情,狂野地索取更多,關于她身體的每一寸。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渾圓,另一手探進她的裙內模索……
「不!秦冀天!不要……你不要這樣……不要在這里……」她被他挑逗得欲火焚身,不能自已,但她還是沒忘了這里是餐廳外頭,瑪麗亞隨時會走出來看見他對她所做的事。
他不理她,火熱的唇探進她的衣領底下,輕咬住那朵粉紅。
她再也抑制不住地嬌吟出聲,乖乖地把他想听的話一次說個夠。「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可以了嗎?我說了我要你……我渴望著你……比你渴望我還要多更多……」
他停下了狂肆的吻,揚眸瞧她。
對于她的回答,他算是有點滿意,但他不想這麼快就放棄折磨她,他要她記住──不听話又不乖的下場,對她絕對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得付出雙倍的代價來當作對她的懲罰。
「求你,不要在這里……」她身子虛軟,柔順地靠在他身上。「抱我進房好嗎?我一切都听你的……」
沉聲,依舊不語,手臂卻一橫,將她抱起,往二樓的臥房行去。
枕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夏黎覺得自己變得脆弱又無助。
她愛他,真的愛他,絕對比他所以為的還要多更多。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痛苦還來不及席卷她的靈魂,她的身體已被放在一張像雪花般柔軟的大床上,強而有力的身軀朝她壓了過來,卻小心極了的沒有壓痛她。
此刻,秦冀天難得地摘下臉上的眼鏡,露出他那雙微微往上勾、動人心魄的銳利鷹眼。
「看著我的眼楮,跟我說愛我。」他命令著、蠱惑著。
夏黎看著他,伸手觸模他眼角、額頭上的白色紗布,再輕輕地試著觸模他輪廊甚深的俊美臉龐,指尖落處,竟引來他的輕顫,濃烈的呼息吹向她,她很難不感受到他體內的悸動。
「我對你的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說與不說,重要嗎?」這個男人自負得緊,也聰明得很,天下事有什麼難得了他呢?偏要像個小孩子似地索愛,為的是什麼?她不懂。
是啊,重要嗎?根本不重要。他竟然也跟女人一樣地想跟她要一個承諾嗎?這真的是……可笑。
可笑極了。
被她這麼一問,秦冀天竟有些著惱,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